[竞技]贪欢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EXHIS
昂首挺胸的走进了专卖店,售货员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一米外,彬彬有礼,笑意嫣然。这人莫非有透视眼,能看到他裤兜里的钱?唐欢挑了对袖扣去结账,美貌的导购送他出门,普通话的发音,吴侬软语的调子,说下周上柜新款的雨伞。唐欢这才恍然大悟,上网一搜,那对他挑细选袖扣,还没那其貌不扬的黑伞值钱。
礼轻情意重,这么自我安慰着,唐欢托着从肥羊身上扒下的两根毛回了住所。把那对袖扣搁床头,唐欢拉开落地的大窗户,绯色的纱帘呼呼飘动,劈头盖脸的凉意,果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76章感谢圈圈
雨终于是淅淅沥沥了,唐欢望着朦胧的青山碧水,蹭了蹭枕头,平躺在床,他得好好思索,如何跟李崇开口,一击即中,
可一闭上眼,就禁不住白日发梦。
正前方背对他聆听的,是leo,他闭着眼享受,只待他用歌声唤回头,转过来、站起身、扬起手、微笑着击破所有他伤残避世的流言传说。
带着笑,唐欢睡着了。
梦里的李衡,有一张八年前海报上的脸,没有任何岁月的痕迹,年轻英俊,万般迷人,一如当初。他一手弹奏,一手记谱,下笔如飞,乐如泉涌。
他侧过头微笑,视线越过唐欢的肩膀,落在他的身后那里有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站着。
冷汗淋淋,唐欢在梦魇里挣扎,一瞬天堂,一瞬地狱,那个看不见的男人,是活的,又仿佛是死的,他的呼吸冷飕飕的拂过唐欢的后颈窝。
猛然一哆嗦,唐欢气喘吁吁的睁开了眼,双手抓紧了被单,惊骇的浑身发抖,天花板上的镜片里也有宽敞的大床,上面相拥的两人翻滚纠缠,紧紧相拥,赤裸健壮的躯体,英俊而相似的眉目。
李衡。
李崇。
唐欢彻底惊醒,攥着那袖扣,他冲进了另一边的客卧,那房间顶上只有盏吊灯,不化作惊悚恐怖的梦中梦。
摊开手掌,唐欢低头看珐琅的色泽,他笑出了声,对摊牌的恐惧竟让他忧虑到寝不能安的地步。
走过去的都不算苦,就怕当初退了那一步唐欢,你怕什么!
握着那对儿袖扣,唐欢回房,爬上了床,仰面朝天,一动不动,他盯着天花板上的镜面,终于气定神闲、踌躇满志了。
李崇回来的比唐欢想象的早多了,刚过十点三国杀才玩了一局,丢开ipad,唐欢掀开被子起身,戳着双拖鞋把李崇迎进了屋。
李崇没喝什么酒,想来是饭桌上自有人包办了,他知道这种应酬,一人带一个小情儿,有的带美女,有的带帅哥。唐欢作懂事贤惠状,拿了条湿毛巾给李崇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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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单手拧不干,水嗒嗒从面盆到床边淋了一路。
李崇眯着眼让唐欢帮他擦抹,弄湿了脖子和胸口。
李老板问他半天无聊不。
不无聊,转身捉起那两枚袖口,唐欢试试探探的勾了勾前者的衣袖。
唐欢低头很认真的给李崇戴袖扣,李崇温热的鼻息落在他额头,带着极淡的酒香儿,仿佛浓郁的亲吻会顺着肌肤缠绵滑落。这搞得唐欢心猿意马、摇摆不定,他是乖乖巧巧继续手里的工作,还是来个猛抬头和李老板亲亲热热抱做一处?
眉间有温热的触感,是李崇在他头顶说话,他说,今天那馆子不错,明儿他带唐欢去,顺便游湖。
其实,在静谧的夜里,唐欢听见自己平静的说,我来h城,不是为了旅游。
是吗,李崇单手抚弄唐欢的脖子,语气平静又温柔,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唐欢可真得好好游玩,按sami的计划,他不日就要去马场。
李总,我想……
手指勾勒过唐欢半开的嘴唇,李崇拈起另一颗袖扣,他赞他有眼光,这玩意儿颜色稳重,不花哨,不跳脱,他很喜欢,十分适合。
软刀子韧绳索,唐欢心知肚明,如鲠在喉,却无话可说。李崇起身弯腰,拍了拍他的脸,居高临下地叮嘱他去洗澡,让唐欢乖乖待着。
泡了个热水澡,李崇围着条浴巾出了屋。不过十五分钟,该等着他的人已困乏的歪在床头唐欢是装的,李崇看得出,包括那满怀希望的表情,突然黯淡的双眸,他全看得懂。
可没人敢这么嚣张的把他给晾着,李崇盯着唐欢微颤的睫毛,猛然窜起一股无名火儿他没和他计较,唐欢还敢蹬鼻子上脸,耍起脾气来了!
面无表情地解开浴巾,李崇把它搅成了一条长绳紧握,李崇扬起了胳膊,他用这种绳子抽过人,还勒过身下人的喉咙,兴之所至,床帏之乐,花样繁多,至于唐欢,他不是没折磨过他,皮带捆绑,冰块灌肠,让他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崩溃痛哭。
他哭、他叫,他忍、他从不说不。
他笑、他乐,他主动的让他兴奋、令他满足。
毛巾飞扬在半空,再沉甸甸坠落,层层叠叠的被李崇绕上胳膊,那里有一条轻微的抓痕,是肖汀晚宴后弄的。他让他三天后去横店,张宁那部戏,班底不变,换了本子,变了男主。
微醉的肖汀,伏在他肩膀,攥着他的手腕,泪如泉涌,李总,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李总,我不要去,我不要走。
这是个可笑的请求,若换个人说,必定不会是鲁莽的错误。
丢开浴巾,李崇伸出胳膊,垂下手腕,他颇想敲一敲唐欢的脑门,聊表愤怒。指头距离唐欢半寸,李崇住了手装就装吧,小猫小狗都有脾气,何况个大活人呢?
如是想着,李崇抬腿上了床,稳稳当当的躺在唐欢身边,也开始睡觉。
李崇醒的时候,晨曦微露,身边的位置是空的,靠着个大枕头,李崇活动活了动了胳膊,朝洗浴间的方向叫了声小唐更衣间的门是半开的,他让他拿条内裤。
唐欢不在里面,李老板只好光着屁股起身,甩着胯下那套东西,绕床而走,衣帽间的长凳叠着唐欢那身新衣,一旁的台面上那张黑卡正孤零零的躺着。
猛地转过头,李崇的视线对上了墙上的挂钩,空荡荡的,那个土里土气的小布包已然消失不见,一楼烘干机旁,衣架上的那厚外套也无影无踪。
唐欢!
一巴掌拍上坚硬的墙,李崇咬牙切齿、怒不可遏,他的声音响彻刚刚找过的整栋别墅。
压抑着满腔怒火,李崇拨打张欣的电话,铺好的路,待他的好,竟然换来违逆、背叛和离弃,不可理喻、罪不可恕。
李总?
电话里的张欣待命,却听得李崇断了片儿似地沉默了五秒,然后他说,没事儿了,就这样。
酒店里,贴着面膜的张欣拿着被挂断的手机莫名其妙,别墅里,恼羞的李老板惊觉自己正迎着朝霞孵蛋遛鸟。
沐浴着佣人房窗户透射的晨光,李崇矗立在墙角,低头把小沙发后那点东西看了个一清二楚,边上的地板上躺着唐欢的手机,数据线连着充电器接驳在插座,旁边的小布包,夹层半开着拉链,里面还塞着个kindle。
庙还在,和尚也没有跑。
阴沉着脸,李崇踱回了卧房只希望方才那一声吼,没让不知野到何处的唐欢听到实在是仪态尽失、贻笑大方。
李崇躺回了床,他决定强迫自己享受个回笼觉,虽然昨晚他睡的很饱足。
李老板夜里睡眠质量高,可唐欢却是忐忑不安,连作了好几场怪梦。他合眼装睡,丧气失望地懒得搭理李崇唐欢不怕李崇生气,李老板生气最好,大不了嫌他怠慢,撵他出门,淋大雨走十八里山路,像之前赶走他一样。
如此绝情,便可消了眷念、没了奢望,便可一刀两断、破釜沉舟他便去参赛,投奔gme,管他李崇怎么想。
你不仁我不义“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结果李老板仿佛只是凑近了瞧他的脸,躺到他身旁,还顺手把胳膊搭上了他的腰,仿佛对他无礼的行径已全盘接受、习以为常。
翌日,唐欢醒了个大早,他小心翼翼的起身,轻手轻脚的洗漱,披着条大毛巾,下楼衣服换行头,从冰箱里翻出个大苹果。苹果又脆又甜,十分可口,吃着苹果唐欢又窜上了楼,李崇抱着枕头睡的如死猪。
叼着半个红苹果,唐欢进了衣帽间,把皮凳上昨日换下的外衣撩到一边,他从背包里掏手机,坐回凳子,对着高珊的姓名开始犯愁如果李崇揣着明白装糊涂,总是拿话堵他的嘴,岂不是眼睁睁的看这机会白白溜走?
将有另一个人,接受李衡的试炼,被认同,被纳入门下,心栽培、亲手打造,一想到此,唐欢嫉火中烧,像被天降炮灰的竹马般烦恼,虽然李衡只作为遥不可及、高天孤月般的男神陪伴他成长。
苹果核丢进垃圾桶,唐欢擦净了手,躁动的在衣帽间悄无声息的来回走动,期间还差点被那套耷拉在地板上的衣服绊倒,唐欢支手扶墙,伸着脑袋往里屋的床上望李崇没被他惊醒,还贴着枕头熊抱。
睡姿可爱的李老板,清醒时怎么就这么难以伺候,难被说服,又臭又硬像茅坑的石头?
唐欢把衣服叠的方方正正,捏着那黑卡顺手搁到镜前台面,回手顺过墙上的小背包,他决定开溜,这是个冲动而不甚成熟的念头,顺着扶梯下楼,唐欢又暂且放弃了跑路的行动手机只有10%的电量,此刻不宜出行,他得先找个插座。
犹犹豫豫,举棋不定,唐欢围着莲池绕圈走,甚至溜达进了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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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站在篱笆最尽头,观察天气、规划逃跑的线路,这一看,可不得了。他瞧见一人一狗,一前一后,在不甚干燥的车道上狂奔,人在逃、狗在撵,人在嚎、狗在吠,隔着三四百米的距离,他隐约听见那闻者伤心的惨叫。
第77章没想好
跌跌撞撞的摔了个四脚朝天,李景终于安静了。毛茸茸的大哈士奇拱到他胸前,摇着尾巴撒欢,也不闹腾了。唐欢望了望天,看了看地,出了院落,悠哉游哉的接近被吓趴的李家三少。
狗很活泼,人很哆嗦,灰白大狗伸着舌头围着挺尸的李三打转儿,如被蹂躏的黄花闺女一般,李景气若游丝的望向唐欢。
扶我起来,我腿软。
唐欢架着李景往回走了不到二里地,把人扶进院,雪橇犬往秋千上看书的姜扬身上扑,扑的姜扬拧住绳索晃悠悠。李景恢复了气力,菜场大妈似的叉着腰,朝姜扬咆哮,送走送走!
有我没它,有它没我!
它要在,这房我不住!
唐欢默默盯着李景摇头晃脑,他知道李三略为奇葩,可没想竟娇嗔蛮横到这个地步若这院突然进个人,多半还以为他和李景正为了姜扬争风吃醋。
咆哮完毕的李家三少,气咻咻的进屋洗手,门口的钟点工阿姨,笑眯眯的汇报,早饭好了。
弯腰挠着小哈的脖子,揩油一般,唐欢把哈士奇从头摸到屁股,薅出了一手厚重的狗毛。此情此景,让他有点想排骨,排骨最近吃的多,长的快,几乎一天一个样了。
姜扬站起身来,邀请唐欢进屋。
雯丽最近好吗?
吃早饭了吗,一起吧,姜扬竖着手指嘘了一声,挑了挑眉毛,压低声音道,别在他面前提这个,你也看见了。
阿姨在整理厨房,李景已然坐正,抬眼看了唐欢,竟拉了拉一旁的椅子招呼他用餐。
早餐很丰盛,看得唐欢口水流,酱鸭、叫花鸡,糯米糖藕、西芹拌花生,片儿川、小笼包、酒酿圆子,有荤有素,有甜有咸,摆了一桌。
默默吞了吞口水,唐欢想起了中午的大餐,也忆起了遗忘在床上的李崇。昧着本心,抵住诱惑,唐欢摆了摆手,他不能留在此处吃独食,李崇还在睡觉呢。
姜扬把视线从唐欢起伏不甚明显的喉咙处回,他招呼帮佣,指了指桌上的几样菜肉,令人打包。
酱鸭、糖藕、酒酿圆子,阿姨手脚麻利,瞬间就齐齐整整码了三个饭盒。
其他凉了没法吃,拎着塑料袋,姜扬把唐欢送出了大门,后者耍杂技一般勾走了一袋子的饭盒,还不耽误往嘴巴里塞第二个蟹黄包。
忍着笑,姜扬回头,迎面是李景阴森森的脸,谁是雯丽?他怎么没听过?
那厢李景夹枪带棒的数落姜扬,这边唐欢弯腰低头作贤惠状李崇在床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醒了。
单手支着床头柜,唐欢问李老板是不是要起,李崇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打发他去衣帽间拿衣裳。衣帽鞋袜,床上地下,唐欢帮李崇样样码好,既然没走成,还得装乖巧一天、两天、三天,最多忍到后天中午。
李崇弯腰穿鞋,唐欢进浴室洗手,他搓揉着软和的毛巾,跟李崇唠叨,他在屋外遇到了李景,他和姜扬住得不远,人还均了点早餐给他俩。
李崇在面盆跟前洗漱,唐欢介绍那一荤两素,仿佛是有点少,不足以果腹,他得再熬锅米粥。抛砖引玉般,唐欢引得李老板挽起袖子下了厨房,亲自掌厨,那带着一筐子果蔬禽肉到来的阿姨毫无用武之地,放下食材高高兴兴的离去了。
煎炒蒸炸,摆满了小圆桌,菜粥、芦笋煎蛋、蒸鲍鱼、酥炸鳕鱼排。
用勺舀,用叉戳,唐欢把粥蛋鱼笋通通塞进嘴里,至于酱鸭和鲍鱼,连筋带骨还有壳,舀会滚、戳易翻,不好下嘴,他也不好意思下手抓取。
唐欢很是矜持自律,李崇却伸长了筷子,他自那壳中夹起一块鲍鱼肉,放到唐欢的饭碗里。
唐欢有两秒钟的呆滞,李崇却自自然然的撕下了那半只酱鸭的腿儿,径直放到他盘子里独自吃掉整条腿儿,这是唐欢在来京之后几乎没有的待遇,鱼腩肉、禽四肢、西瓜尖瓤,他总是把最好的留给苏临。
咽下鲍鱼肉,拿起酱鸭腿儿,唐欢若心尖浇蜜般吃的高兴;可盯着盘里的酱鸭腿儿,李景却很不开心姜扬就是不送走大灰灰,他的狗如同他的家人,预计要在h城住上三个月的他,绝不会与宝贝儿子长久分离。
我哥要呆三个月?
恐怕是。
若有所思的,李景低下了头,似自言自语般,他向姜扬发了问,为什么爸爸和爷爷不拦着曾亦华?
姜扬无奈的拿起一个包子,并未作答。
为什么要逼二哥,现在这样不好吗?拨弄着面前的筷子,李景抬头看姜扬。当年出事,李勋写了一天的舍得,有舍才有得。
捏着那蟹黄包,姜扬把它递到李三眼皮下,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事。
大灰灰在桌下拱来拱去,李景本该吓得跳起来的,可猛然的觉悟若一阵阴风穿透过他的心房,冷却成悲伤。连大灰灰尾巴扫过他小腿儿都没察觉到。
阿扬,若祈祷的少女般,合掌握着姜扬的手,李景一脸认真,眼神灼灼,满心虔诚,你一定要护着二哥。
嗯。
顺过那只蟹黄包,李景狠狠地啃了一口,鼓着腮帮子大嚼着起身,他含糊不清道,他心里乱,他要去李崇那边。
有小唐陪着,你去干什么。给李景的杯子加了点鲜奶,姜扬劝他坐回饭桌,乱什么乱,他看李崇好的很,能来h城,必定有十足的把握。
在晚餐时,李景得偿所愿等到了李崇来住所相见,等见了本人,李家三少把早上的那点忧心给喂了大灰灰李崇看起来不能更好了!
也不知道唐欢给他下了什么迷药,不过这小子确实有点意思,也足够漂亮。即便是左手持叉,戳歪了东坡肉,流汤滴水地塞到嘴巴里,悄无声息的大嚼,也挺有趣也挺漂亮。
姜扬和李崇踱到外头临水栈台闲聊,李景端详唐欢的吃相,他决定逗逗对方。
咳,我说,他听见自己快乐的声调,你应该挺讨男人喜欢的吧?我哥是你第一个吗?以前有人追过你没?
唐欢含着那块肥而不腻的东坡肉,突然觉得饱了。面对二百五的蛇病男人,唐欢细嚼慢咽下那块肉,用毛巾抹了抹嘴,郑重其事的回答,三少,你这么好奇,你哥哥知道吗?
告诉我嘛,李景不依不饶,在坐椅上扭动得花枝招展,笑的露出了八颗牙。
奇怪,李三的冒犯,是该让他感到愤怒的,可心里却五味掺杂有羞愤、有尴尬、还有莫名的兴奋。
我告诉你,你告诉我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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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凑到唐欢耳边,端着个小酒杯,斟满放在桌边,冲他挤挤眼,我告诉你我哥的事,他的初恋,你有没有兴趣。
捏住那小酒杯,唐欢面无表情的啜了一口,李崇爱的人,不就是日日相见却求而不得的乔?
唐欢没出声,李景却热情主动,他扶着他肩膀低语,吹上他耳廓的气流像是插进身体的冰刀,把幻象划得支离破碎,把真相暴露如退去糖衣的黄莲药你长的挺像他。
简直,一模一样。
血冷,心凉,有什么顺着腔子往上翻涌,压迫在眼眶,回旋在喉咙,要凝成泪,化成哀鸣、怒吼和惨叫。
心有所属,旧情未了。
情到深处,怪相尽出半生风流、阅人无数,张宁、肖汀、祝亚,每一个人都有他初恋的影子,直到他这个一模一样?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好一个从一而终,好一个初恋情怀,可笑!荒谬!
李景抚摸唐欢的肩膀,后者有轻微颤抖,他知道,那是崩溃的前兆他看他缓缓把酒杯送到唇边,仰面朝天,一饮而尽。
餐桌上的吊灯十分明亮,光照在他脸庞,白的透了亮,李景看他低下头,转过脸,那表情诡异僵硬,要哭不哭、似笑非笑,脸是白的,唇是红的,眼却黑如点漆,蒙着一层波光,更幽幽得深不见底了。
alex,借一步说话。
李景未加思索起身,跟着唐欢出了餐厅,绕到了后院。夜风微凉,月色正好,他看唐欢像看台上戏子粉墨登场,按着剧本悲喜哭笑。
可唐欢没哭,也没笑,他身手敏捷的闪到栅栏边,一提一拉,大灰灰从直立到奔出,不过一秒
我操!
李景大叫一声,掉头就跑。
两条腿的逃,四条腿的追,跑过了餐厅、追过了起居室、跳上木栈台,一个跌跌、一个摇头摆尾。拽着李崇的胳膊,李景嗷的窜上了他二哥的身,一同扑碎了水中的月亮。
大灰灰撅着屁股,摇着尾巴,龇牙咧嘴兴高采烈的汪汪汪,李景哭丧着脸,踩着水,极力捶打他兄长的胸膛,不住哀嚎,专心告状反反复复就一句话,唐欢放狗追他,唐欢放狗追他,他竟然放狗追他!
挠了挠大灰灰的脖子,姜扬拍了拍它的脑袋,大灰灰四肢着地,伸了舌头彻底不闹腾了。姜扬挽起袖子,半跪着伸长胳膊拉李景,李崇在水下托着李景的大腿,把人往岸上送,可惜不争气的李三胳膊乱挥,屁股乱拱,既打着了姜扬,也差点一屁股把李崇坐回湖底他受了大惊吓,身子软,使不上劲儿,爬不动。
第78章初恋情怀
李景是彻底崩溃了,他这头一溃千里,唐欢那边仿若强弩之末,也已然扛不住了。矗立在餐厅门口,听着外头的动静,对着一桌的饭菜,唐欢面无表情的回到座位,攥过那瓶好酒,沉默着自饮自酌。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疯魔。
李景的话素来三分真,七分假,唐欢在他那里吃过亏,吃一堑当然长一智。可有那么一瞬他还是把那话当了真,震惊是真的、悲痛是真的、再不能隐匿的爱是真的、因爱而生的恨更是真的。
汩汩的灌下半瓶子酒,唐欢舔着嘴角的酒悄无声息地笑了,得亏他顺藤摸瓜的“博览群书”别看李景的剧结构巧、逻辑严密、无懈可击,那分马甲下的另一类网文,简直是逻辑混乱、错漏百出、可笑之至!
因为失了恋,好好的大活人变成了手办狂魔,追求一个眼睛像的、再征服一个鼻子像的,最后得手的是个一模一样的,这不是情圣,是集癖,这不是虐恋情深,是纯属有病。
那李崇到底是有病还是没病?
李景说这话真的只是逗他吗?
唐欢把额头靠抵住饭桌,感觉冷嗖嗖,他不肯猜李崇的过往、故事有几分真假。他只须想自己的未来,他念念不忘的筹谋,他孜孜不倦的追索。紧攥着那酒瓶子,唐欢像攥住了梦里的李衡,更像攥着救命的稻草,念着李衡想着李衡,他便不会顾及其他。
舔了舔酒瓶,唐欢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他打开摄像头,瞧自己的模样,醉眼惺忪。
拉着衣领,唐欢这里闻闻,那里嗅嗅,他决定给自己个痛快了。
若李崇同意,他便清醒;若李崇犹豫,他便倒地装失忆;若李崇不许,他便撒泼装疯心愿难了,真心难求,离开sami,天经地义,谁也不能挑他的错儿!
拿定了主意,半靠沙发,唐欢酝酿醉意。这头唐欢抱着酒瓶子、眼神发直、胸中灼热若燎原星火,那头李景抱着被子打喷嚏,湿着眼睛,吸着鼻子,老老实实的招供唐欢确实不是无缘无故开闸放狗。
李崇阴沉,吓得李景把怯生生的小眼神抛向发小儿求助,谁料姜扬沉默不语更一脸严肃。
李家三少下意识的往被窝里缩,开个玩笑,他俩儿至于吗?一个转身离去,一个敲他额头。
裹着擦身的大毛巾,李崇扭头就走,他在餐厅里找见了唐欢,后者头靠沙发,斜躺着在灌酒。
径直走到唐欢跟前,李崇弯腰低头,他摸他绯红的脸,揽住他的后腰,想将人抱走。怀中人颤颤悠悠的垂下了胳膊,唐欢拽着他的大毛巾,他有个事儿要和他说。
盯着墙上的工笔画,李崇下意识的紧了双臂,任由唐欢扯开了毛巾、把他剥了个赤裸裸。
这头唐欢开口,那头李景不顾姜扬的阻拦下了楼,映入双眼的是他哥撅起的光屁股,他刚想笑,却发了怒唐欢正谈起他那部榜首小说,连珠代炮的批了个体无完肤,即使是借题发挥,也说得太难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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