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成了白月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召徕
第47章真假明珠(五)
雨后的街道还有些湿润,冒着鲜绿青苔的青石板上走动着一人。白底黑面的布鞋快速交叉,往上看,月牙白色的里衣,略灰色的长袍,长袍衣角绣了几株绿竹,意境悠远。
自从上次容裕海为他出头责罚了容明珠,甚至还亲自教导他学习,陆家宁在容府的地位堪称直上千里。不管是衣食住行,还是平日里用的文房四宝几乎全比着正房嫡子而去,如此超高待遇,让陆家宁“受宠若惊”,于是在与容裕海小心交流一番后,容裕海终于“同意”他低调一点。
在容府,因为容裕海的时时看顾,容明珠找不到下手的机会,于是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直接以容砾大了也该认识些朋友为由,把容砾约了出来,而一心渴求亲情,天真单纯,善良纯洁……咳,好吧,心黑手狠的陆家宁理所当然的去赴约了,对手都蠢的跑到他面前来作死了,他要不下手多对不起容明珠的卖力演出啊。
容明珠选了一处城中有名的酒楼,他带来的那些人也是他平日里交好,其中两人便是上次在容府害容砾落水的帮凶。
此时容明珠端着茶杯站在窗边,冷笑着看着容砾一步步走进来,今天他若是不好好羞辱这小子,容砾就不知道容字怎么写了。
“扣扣扣”厢房的门被敲响,门房小二领着陆家宁等了许久也不见人来开门,小二急得不行,手上不禁更用力,陆家宁抬眼扫了紧闭的房门一眼,故意扬声道:“小二别敲了,可能长兄今日有事,临时爽约,如此,我便先回了。”
“唉唉!容二公子,你别走呀。”小二都快急哭了,掌柜的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一定要把人留下,现在容二少要走,他可怎么办哟。
就在小二一筹莫展之际,房门突然打开,莫仲轩立于容明珠左侧,抱臂斜睨,“哟!明珠,这就是你家那个庶弟啊,我们一大群人等了他半天,结果他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这可………”莫仲轩故意说的半露不露,尔后啧啧两声,“唉!你们说,都是容府的公子,这差别咋就这么大呢?”
“唉!莫兄这话可就说错了,咱们明珠何许人也,容府的嫡长子,文华殿大学士徐老的嫡亲外孙,自幼天资过人,才华横溢,芝兰玉树,年仅十五就已经誉满陵都,明珠这样光风霁月的男子可不是某些阿猫阿狗就能比的。”
陆.阿猫阿狗.家宁:…………
遭受暴击的陆家宁怒了,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转身缓缓走向容明珠一行人,对着他们拱了拱手。
容明珠以为陆家宁要认错,心情颇好,下巴抬的高高的,就想着待会儿怎么刁难对方,其余人与他也是一般心思。
哪知道陆家宁这厮压根不按常理出牌,只见他盈盈一笑,对着莫仲轩他们随意拱手,情真意切道:“大哥,各位哥哥们,实在对不住,说来这事的确怪我,没想到我与大哥相处十六载,小弟竟然不知大哥有耳疾,如今陡然撞破是小弟的不是,不过大哥你放心,你有耳疾的事,小弟一定不会乱说的。”陆家宁捂着嘴巴,好似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容明珠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他铁青着一张脸,怒吼:“容砾!!你休要胡说八道,空口无凭污蔑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陆家宁眨眼,委屈得不得了,“小弟已经答应为大哥保守秘密了,大哥为何还如此怒容,难不成是希望我将大哥有耳疾的事宣扬出去,好为大哥寻求名医。不过大哥你也不必如此自卑,就算你有耳疾,小弟也不会嫌弃你。毕竟大哥不说,谁知道大哥有耳疾。”陆家宁一口一个“耳疾”,气的容明珠脸色由青转红,最后成功转黑。
他大喝一声,一拳头向着陆家宁面门袭来,陆家宁侧身一躲,趁人不注意,左脚脚尖轻喘,容明珠成功扑街,脸上还摔了好大个印子。
陆家宁没忍住笑出声来,羞的容明珠眼眶通红,其他人见好友落了下风,纷纷围殴陆家宁,可惜二楼通道太窄,陆家宁几个闪身就没了踪影,莫仲轩带着人一路追出楼,一路上陆家宁的嘴就没闲着,一边跑一边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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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救命,麻烦各位好心人去容府报个信,就说容府二公子被人追着打,速速救命。”陆家宁衣衫凌乱,脸上不知何时也染了淤青,众人见他这般狼狈,再看看他身后凶神恶煞的华服公子哥儿,有那胆大的,当即跑去容府报信了。
陆家宁吊着人跑了好几条街道,最后一个冲刺进了一条死胡同。
莫仲轩跑在最前头,他让其他人把身后路全堵死了,狞笑着一步一步逼近陆家宁,“跑啊!有种你再跑啊!刚刚你不是很能吗?能说会道吗?现在你有种再给小爷说啊”话落,莫仲轩一拳头就打了上去,陆家宁一个后退,险险躲过,然后赶在下一拳头来临之前,掐着缝儿跑了出去,其他人见状可不允许,纷纷上前堵他。陆家宁勾唇一笑,等的就是你们一窝蜂涌过来,毕竟混战才好偷偷使刀子呢吗。
说来也巧,莫仲轩今日穿的外袍也是略灰色的,只是料子却比陆家宁身上的好了不知多少。在其中一人向他袭来时,陆家宁身影快速移动,很快胡同里就传来莫仲轩的惨叫声,陆家宁听那声响,估摸着对方至少得断两根肋骨。因为其中一人的“失误”,场面彻底混乱,这些人平时因为利益相交,自然没有什么信任可言,眼下莫仲轩见有人为陆家宁出头,偷偷对他下黑手自然怒不可遏。
“好啊!林久南,枉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帮着容砾这个臭小子合起伙来阴我。今天我若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他么还当我是傻子呢。”莫仲轩忍着剧痛扑了过去,一群人顿时乱战在一起。
陆家宁趁机溜了出来,结果刚走出胡同口,就看到了一辆马车。
陆家宁:…………
场面尴尬得不行,就在陆家宁都打算转身走人了,马车里突然传来声音,“相逢即是缘,公子可否赏脸喝一杯?”
陆家宁摸摸鼻子,这刚阴了人就被逮住了,虽然他两不认识,可终究尴尬呀,好吧!现在他像个傻子似的站在这里更蠢,这时指不定那群蠢货回过神了呢。
陆家宁麻溜的上了车,反正他现在这个身份要啥没啥,怕个什。
与陆家宁想象不同的,马车里有别于外面俭朴的风格,车内很宽敞,小几上点着檀香,清清淡淡的,很好闻。小几上方坐着的自然是马车主人了。
那是个很孱弱的青年,面色苍白,嘴唇发青,呼吸粗重,而且进来这么久了,对方的下半身一直盖着薄毯,一动也不动。
陆家宁偷偷让系统给检测了一下,的确如他所料一般,青年的下半身已然坏死。
或许是陆家宁盯着青年腿部的时间太长,方矣想当没看到都不行,他以拳抵唇轻咳一声,陆家宁不自在的别过头,讪讪道:“抱歉,我……”
“容二公子倒是与传闻中不太一样。”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方矣抬头看了眼陆家宁,清冷的声音里含了些笑意,“如此,容二公子先说吧。”
陆家宁尴尬极了,低声呐呐道:“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公子怎么会在那里。”
方矣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微微抿了一口,才道:“觉得有趣,便来了。”
事实上,在陆家宁跟着小二敲门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他的身体不好,喜静,平日里来酒楼都是必须去包间,却没想到今日对面的包厢吵闹不已,他一时好奇瞥了眼,就让他发现了一点趣味。
少年左一个耳疾,又一个耳疾,直把容明珠那等天之骄子怼的脸色铁青,之后又趁所有人不注意阴了对方一把,可笑那些人狂妄自大,竟把凶悍的狼当成了绵羊,穷追猛打,最后反倒自己把自己给赔了进去,倒是便宜了他这个病秧子,白白看了一场好戏。
因着身体的缘故,方家已经彻底放弃了他,平日来听的最多都是别人的冷嘲热讽,像今天这般畅快的真是少有了。
再加上,那个与传闻中极度不符的少年,方矣一时脑热就邀请了对方。
只是………
看着少年颇为不好意思的秀气脸蛋,和一双灵动的眼睛,方矣却是庆幸了方才的无心之举。
方家也是陵都的世家之一,财大势大,本来作为嫡子的方矣该被家族重点培养,奈何他一出生就体弱,幼时几乎日日与药罐子为伴,该说上苍总是公平的吗?它剥夺了方矣健康的身体,却给了他一颗异于常人的头脑,过目不忘,举一反三,十二岁年纪就得到当世大儒的极力称赞。可惜年少的方矣忘了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方家这样的大家族,自然少不了龌蹉事,为了争夺资源,有人不择手段,而方矣就成了众人的目标,在他十七岁当年,被人设计坠马,好不容易才保住一命,却被大夫告知,今后再无有子嗣的可能,这等于绝了方矣进击方家家主的路。而他善良温柔的母亲也在他重伤后毫不犹豫放弃了他,那时他才得知,原来他之前的十七年都是给他的亲弟弟做挡箭牌。可笑他一无所有时才明白。
好在他总归占了个嫡子的名头,这三年至少衣食无缺,就是被人说说闲话,忍忍就过去了……才怪。
第48章真假明珠(六)
陆家宁与方矣这一谈就是大半天,两人相谈甚欢,俱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直到马车外天已泛黄,陆家宁才依依不舍的告辞。
“方兄,天色不早了,小弟先行一步,咱们改日再叙。”陆家宁对着方矣拱了拱手,道。
方矣笑而不语,对着陆家宁摆摆手,尔后又遗憾的指了指自己的腿,神色戚戚,看的陆家宁心中着实不落忍。
只是眼下以他的身份,也不能帮对方做些什么,所以陆家宁狠狠心,眼不见为净,转身快速离去。
待到黄昏下,小巷里再也看不到那个身影,一直在车外侯着的清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公子,你今日故意与那容二公子相交,是否有什么打算?”
方矣慢悠悠的抿了一口茶,缓声道:“以我如今的样子,又能有什么打算呢,不过是见对方身处逆境,还如此自强上进,欣赏罢了。”
“是么。”清风低垂着头,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光,尔后看似恭敬实则敷衍道:“公子可是人中龙凤,即便如今潜龙在渊,也不该自降身份,与那陵都出了名的废物相交,否则传出去,该堕了咱们方府的名声。”
方矣仍旧品着他手里那杯茶,静静看着清风的表演,直等到对方一口气说完,他才不咸不淡的“哦”了一声。
清风:…………
清风气闷不已,没办法,谁让方矣再怎么废物,对方也是方家大少爷,不像他就只是方家一马夫,唉!果然啊,投胎是个技术活。
清风撇撇嘴不吭声了,漫不经心的赶着他的马车,说来他也是倒霉,原本他是给二少爷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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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因为有一次他跟同伴唠嗑儿,说了两句“大少爷那等天人之资,却被身体拖累了,着实可惜。”结果好巧不巧就被赶来的二少爷听到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他就被发配到大少爷这里来了。
当时,清风都快心如死灰了,直到两个月后,二少爷亲自召见他,让他窥探大少爷的日常行踪,必有重赏,清风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只是今天这事回去该怎么跟二少爷说呢,他没有方矣的眼力劲儿,并没有发现陆家宁在跟容明珠一行人争执的时候下的黑手,还以为对方一直被压着打,后来也是遇到方矣烂好心,才救了对方,对于这样一个废物,清风都打不起神去偷听他们谈话。
清风执着马鞭,思前想后,认为两个废物的谈话没什么好禀报的,于是就隐下没提。
不说方矣这边的侥幸,那边陆家宁刚回府就被人被拦住了。不用心思猜,陆家宁就知道眼前这婢女是徐氏身边的大丫鬟洗玉了。
原剧情里,洗玉可是对容明珠痴心一片啊,想想也是。容明珠要身份有身份,要才华有才华,要相貌有相貌,对于洗玉这样的丫鬟来说,若是能给容明珠做通房也是一条很好的出路了,更何况她还真的喜欢上了容明珠。
现下容明珠受辱,洗玉受徐氏的命令来截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果然对方一开口就给陆家宁扣了一顶大帽子,“二少爷好狂的性子,这才刚刚过上几天好日子,就敢目无长兄,在外面公然给长兄难堪。”洗玉回想起大少爷回来时脸上的淤青,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当下嘴里就没了分寸,言语刻薄道:“庶子就是庶子,有爹生没娘教,小妇养出来的东西,上不得台……”
“啪!”洗玉话未说完,迎面就扇来一个巴掌,直把她打得偏向一边,周围的下人包括洗玉自己都愣了,趁着众人没反应过来,陆家宁红着眼立刻欺身而上,两个巴掌对着洗玉的脸,左右开弓,一时大门处只听得到“啪啪啪”的声响。
就是这个女人,曾经对着容砾说了多少戳心窝子的话,跟着容明珠一起做了多少伤害容砾的事。
魂体契约里,虽然容砾并没有让他报复洗玉这个小婢女,但是陆家宁看不过去,就算他送的利息吧。
陆家宁下手极狠,双眼血红血红的犹如厉鬼,所以周围的下人一时不敢上前,只是这么一犹疑的功夫,洗玉的脸就被打的不能看了,容砾的记忆碎片里,也有人被打的这般惨不忍睹,只是那施虐的人,现在却被他的毫无还手之力。
洗玉的脸没地方下手,陆家宁就用脚踹,别跟他说什么男人不能动手打女人,特么的那女人随时想着法的弄死他,他还处处留情,是不是傻缺。
洗玉的哀嚎响彻了整个容府大门,随后闻声赶来的其他下人总算拉住了陆家宁。
大门的动静闹得极大,幸只幸,洗玉来截他时,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外人是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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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老太太的梧桐院,徐氏垂着泪细细述说容砾所犯的一桩桩一件件罪大恶极之事,容明珠顶着一个青眼睛站在徐氏身后,离他们不远的偏房还是不是听到洗玉的哀嚎声。
老太太高坐上首,容砾此时“恢复”了正常,恭恭敬敬的跪在厅堂中央。
好不容易等徐氏说完了,老太太才微微掀了掀眼皮,只要没瞎,到底容砾和容明珠谁受了欺负,一目了然,毕竟容明珠只是脸上挂了,而容砾则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块好地儿了。
其实容砾此时也比较好奇老太太会怎么处置他,毕竟他犯的这事可大可小。
用徐氏的话来说,容砾性子张狂,目无尊长,暴戾残忍,心性恶毒等等一切不好的词语都往他身上扣就对了,更更让徐氏愤怒的是,容砾的嚣张跋扈,柳氏都不敢打她丫鬟,容砾居然说打就打了,她若是不好好教训对方,她正房夫人的脸往哪儿搁。
所以,徐氏现在强烈要求老太太,对容砾上家法。
老太太半阖着眼,不发一言,容明珠和徐氏急了,容明珠直接跑到老太太面前,蹲下,头靠在周氏的膝盖处,软语诉苦,“祖母,你不是向来最疼明珠的吗?现在孙儿都被那庶子欺负成这样了,祖母都不愿意替孙儿讨回公道吗?祖母,祖母~~”
周氏看着爱孙幽怨的眼神,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对着容砾点了点,“容砾,你可有话要说?”
容砾面上毫无波动,只是淡淡道了个“无”。
周氏似疲惫的闭眼,低声道:“既如此,便动手吧。”
“是。”行刑的下人跟容明珠和徐氏对了个眼色,尔后执起长棍就对着陆家宁的背重重打了下去。
陆家宁早已经让系统屏蔽了身体感知,面上虽然做出一副隐忍的表情,心里却在偷偷算着容裕海回来的时间。
在那下人打到第十下之后,容裕海终于匆匆赶来,高声喊道:“住手,还不住手。”
所有人被容裕海那声呵斥吸引了力,自然没人看到陆家宁低垂着的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转瞬即逝,随后似再也撑不住般,倒了下去。
容裕海急急跑过来扶住陆家宁的身体,回头对着老管家容禄吩咐:“快,快去请大夫。”
尔后又招呼人把陆家宁抬回他的主院,临走时他终于舍得给无氏一个目光,却是斥道:“无知妇人!老夫警告你,若是此次砾儿无事,咱们一切好说,若是砾儿有什么大碍,哼……”容裕海怒极,甩袖而去。
看着儿子选去的背影,周氏眼中也闪过一抹懊恼,她今日是有替孙子出头的意思,但更多还是为了敲打容砾,却忘了徐氏那个小心眼的会在她的手下人里做手脚,唉!老了老了,想事情不周到了。
老太太第一次烦躁的把容明珠和徐氏二人赶出了梧桐院,走出院子,容明珠和徐氏都恨恨的看着主院方向。
容砾,咱们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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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徐氏和容明珠二人恨的如何牙痒痒,反正短期内他们是碰不到陆家宁一根头发了。
容裕海一边命人救容砾,一边派人问明事情真相。
“回老爷,今日外面有一壮汉传话,说看见二公子在外被人追着打,听描述,那几人很像是大公子的朋友,莫公子他们几人……”
“回老爷,今日的确是洗玉姑娘口出不逊在先,她说,她说……”回话的下人有些怯怯。
容裕海嘴巴一撇,厉声道:“说什么了。”
“洗玉姑娘说二公子,庶子就是庶子,有爹生没娘教,小妇养出来的东西,上不得台面……”
“放肆!!”容裕海怒极,用力拍打着桌面,令跪着回话的下人噤若寒蝉。
容裕海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得不轻。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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禄颇有眼色的挥退了其他人,转身沏了一杯茶递给容裕海,宽慰道:“老爷,气大伤身,莫要怄着了自己。”
容裕海抿了一口茶又把杯子重重放下,怒声道:“不气?如何不气?那洗玉只是个丫鬟就赶当着我儿的面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那背着我儿还不指定说的多难听呢。更甚,什么叫“有爹生没娘教”,她根本就没把我容裕海放在眼里。”
容禄自然知道自家老爷指的“她”是正夫人,只是他也就是一区区管家,能做甚。只能宽慰宽慰他家老爷了。
之后几天,陆家宁的病情反反复复,最后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元气大伤,容裕海为此又发了好大一通火,盛怒之下,他下令禁足了徐氏和容明珠二人半年,又把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洗玉打断四肢发卖了出去。
徐氏和容明珠双双禁足,老太太因为之前的事心里有愧,所以,一时之间,容府除了容裕海,风头最盛的便是陆家宁了。
第49章真假明珠(七)
因着上次徐氏“母子”的算计,容砾的身体是彻底伤到根本了,本来就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如今脸色也苍白了,看着就羸弱不堪。容裕海心中有愧,越发的想要弥补容砾一些什么。
七月份的一天,容裕海照常教授了容砾一番之后,放柔了声音问道:“砾儿近日可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陆家宁恭恭敬敬的对着容裕海行了一礼,才说:“现今父亲待砾儿这般好,砾儿自是什么都不缺的。”
容裕海抿了抿嘴,没说话。他总觉得上次过后,容砾与他生分了些。这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容裕海垂眸,细细思索对策。
都怪徐氏那妇人,头发长见识短,砾儿再如何能干也终究只是个庶子,如何能压了明珠去。须不知砾儿好了,明珠自然就好了,也不知道她计较个什么劲儿。
容裕海表示非常不懂徐氏的脑回路,如此分明的利益关系,对方竟然都看不懂,如今还坏了他的好事。
罢!罢!现在如何笼络回容砾的心才是正事。
容裕海想了想,没给容砾反对的机会,吩咐容禄去账房支了两张百两银票拿过来,亲自递给陆家宁,说:“你现在大病初愈,学习固然重要,可也不能不顾身体,这二百两你拿着,出门转转也好,遇上什么喜欢的,只管买,若是钱不够了,回来与容禄说上一声便是。”
“父亲……”陆家宁还要推辞,却被容裕海强硬制止了,于是陆家宁“不甘不愿”带着银子出门游玩了。
说起来,上次跟方矣约好了会面,却没想到后来发生那种事,容明珠和徐氏会发难,是他意料之中的,倒是没想到徐氏下手会那样狠,也罢,现在徐氏对他越是狠厉,来日真相爆出,容砾才有理由“心如死灰”啊。
陆家宁坐在马车里东想西想,没多久就到了普陀寺,上次他与方矣约好的地方便是这里,这普陀寺只是陵都一个不大不小的寺庙,但这里的妙音大师却有一手好医术(方矣说的)。方矣有疾,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来这里一趟,如今陆家宁也是身体有暗伤,来这里寻求大师救治,也不显得刻意和打眼了。
容砾的五官只能用秀气来形容,当陆家宁接手了这副躯体之后,容砾原本那双大而无神的眼睛立刻活了过来,再加上这副身体重伤初愈,本就瘦削的身影更显单薄,一张脸蛋也越发清减苍白了许多,也更加衬得那双水亮亮的眼睛更加有□□。
最直接的证明,柳氏妙音大师一见到陆家宁就道:“都说眼眸如心,小施主眸子这般清澈透亮,可见是极有慧根的,不知小施主愿意皈依我佛否?”
陆家宁笑着摇头拒绝了。妙音大师虽有遗憾却也不强求,对待陆家宁的身体也很是上心,等到一番诊断后,妙音大师给陆家宁开了个药方,陆家宁感激谢过,尔后与妙音浅谈两句,虽言浅,意深远,别忘了,陆家宁可还有系统这个作弊器呢,随便在系统里翻出后世总结出来的佛家金句也够妙音好好意会一番了。
陆家宁临走时,妙音还有些恋恋不舍,直问他:“容施主真的不考虑一下贫僧的提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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