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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不太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鸟的麦穗
想去看看王陵的军备司筹备得如何了,陶疏桐便走了出来,打马向城东奔去,到得大门口,也不见王陵来接,向门口的卫兵问道“你家大人在何处?”
“我家大人?什么大人?没见过有大人来呀?卫兵疑惑道
“那里边是些什么人?
“大人说里边的人呀,嗨,那是一群怪人。”
陶疏桐抬步走进院子,突然地一声巨响,接着一阵欢呼,真有一群怪人从屋子里冲出来,一个个满脸黑灰,衣服不是露胳膊就是露腿,极其不雅地张着大嘴嗷嗷乱叫,半天,陶疏桐也没认出王陵是哪个。于是喊了句“王陵?”
一个怪人走过来,跪着道“下官王陵,拜见陶大人”
陶疏桐看着王陵睁着一双大眼睛,和一口白牙在那一张一合地说话,哭笑不得地问道:“王陵,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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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陵扯过袖子擦了擦脸,一脸激动地说“大人,我们这些时日以来,一直想改进火炮的射程,终于,成功了,大人”
“奥,改进了多少?”
“整整两华里”
陶疏桐一惊,“当真?”
“千真万确,大人”
王陵的才华出乎了陶疏桐的意料,他知道增程两华里对一场战役的重要,这对脚程极快的骑兵来说可是致命的打击。
“诸位辛苦了,本官定会向上为汝等请功。”
“谢谢陶大人”
转身看都向王陵,又嘱咐道“尽快完善,全军推广。”
王陵应下,又亲自把陶疏桐送至大门口,门口的卫兵这才知道这个最瘦的疯子就是已经上任三个月的新任军备司总管王陵王大人。
一直目送着陶疏桐走远,王陵才转身回了院子,对那群疯子说,“走,咱们再去看看我们的宝贝,看还能不能再完善点”。
一群疯子就这样屁颠屁颠地跟着王疯子走回了屋。
四月的风和和气气的吹着,吹出了梧桐树上淡淡的紫色花蕾,陶疏桐站在树下,双眼温柔地看着那星星般的紫色点点,全身好像要融化在这柔柔的四月的春风里。
不知过了多久,陶疏桐转过身,走向菜园,弄了一小把嫩春菜叶子,走向了厨房,不一会,小院里便飘出了粥香,嫩嫩的菜叶,薄薄的腊肉,好几种豆子,还有滑滑的白米,陶疏桐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喝完了,掏出一方淡青色的手绢,擦了擦嘴巴。洗了碗,回到屋内,点起油灯,又练起他的小隶来。
今天是十五,宋炔来到了皇后崔清宛的凤仪宫,他没进屋,径直走到皇后种的小菜园里来,崔清宛跟过来,有点吃惊,不明白皇帝怎么突然对自己“哗众取宠”的心机之作怎么突然有了兴趣。
宋炔就这么直直地看了一会,突然,毫无征兆地,皇帝提起木桶,去湖边打水,水提上来的时候,摇摇晃晃地,撒了袍子上一大片,去菜地里浇的时候,又弄地满腿满脚都是水和泥,他有点懊恼似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一滴也洒不到身上,是怎么做到的?”抬头看到皇后像看二货一样看他的眼神,宋炔放下木桶,哼了一声,转身走回了房内。
房内主桌上早就摆好了晚膳,都是些时令小菜,摆在致的盘子里,宋炔看到手前地方摆着一碗粥,问道“这是什么粥?”
“陛下,这是御膳房用二十八种粮细米,外加红枣桂圆莲子等六种辅料,小火熬制了二个时辰的全谷养生粥”崔清宛答道。
宋炔端起来,尝了一口,道“不好喝”
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皇后会种菜,为什么不会熬粥?”
崔清宛觉得今天皇帝是不是撞邪了,想她怎么也是堂堂清河崔府的嫡小姐,长平陵公主的宝贝孙女,自小厨房那种地方家里人都是不让尚在闺阁中的小姐去的。她怎么会熬粥?至于种菜嘛,也是宫女劳作,她在一边看着排遣无聊而已。
“陛下,臣妾愚笨,不会熬粥。”崔清宛一本正经道。
用完膳,宋炔看了会书,看了皇后卸了妆,披下一头长发后,寡寡淡淡的脸上在灯光照耀下竟也有种娴静的美感,他走过去,抱住了皇后,嘴贴着崔清宛的耳朵,低声问“皇后不会种菜,不会熬粥,那么会生孩子吗?”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垂的时候,崔清宛早已宣布阵亡,只觉得酥酥麻麻的耳边隐约传来三个字“生孩子”。
第8章你的国家建得起一座江南园林吗
梅楠走在路上的时候,经常被各种东西砸到,香包,鲜花,手帕,甚至有次还有江南春的小笼包,想到那个著名的俚语,肉包子打狗,一去无回,梅楠郁闷地好几天没出门,再出来时一般都是打马,得哪家小姐为了让自己补补,再来一盆鸡汤什么的。
今天又从皇帝那里强得了一幅画,心情好的很,约了几个朋友在落英居喝酒,此时正满面春风地走在上京的街道上,快到落英居的时候,一大束桃花从临街的铺子上扔下来,正好砸在自己的脑袋上,头顶上传来女孩子清脆的笑声。梅楠伸手拿起花,挑了挑眉,头微微上仰,面向窗子,掬了一个标准的贵公子礼,头顶上又传来一阵羞涩的笑声。梅楠就那样抱着一大束桃花,走进了落英居,径直上了二楼雅座,抬头看到了一个人,不禁愣住了,二楼靠窗的位上,一个人微笑着地看着他,正是那后燕的二皇子幕容垂。
“梅兄,又见面了,可否讨顿酒喝?”幕容垂站起拱手行礼,笑得风和日丽。
“是幕容兄,幸会,快快请坐”梅楠忙还礼道。
二人落座后,幕容垂看到怀抱一大束灼灼开放桃花的梅楠,觉得人花相映,竟是人比花好看的多,看向梅楠的目光不由变得炽热起来。
梅楠替二皇子倒好茶,抬头看了一眼,碰到那道炙热的目光,想到方大人说的那个秘密,心下不禁咯噔一下,眼珠一转,便有了计策。
“不知殿下远道而来,为了何事?”
“一为接兄长归国,二来应梅兄之约”
“殿下改变主意了?”
“父皇已确立我为太子,皇兄被俘过,已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幕容垂看着他,答道
“那上次在贵国金殿,殿下为何帮我”
“只为帮你而帮你,没有原因”幕容垂目光灼灼。
梅楠微笑着看他,不语。
幕容垂又道“本王愿在北燕建一座江南园林,梅兄可愿与我乐居其中?”
梅楠看了眼幕容垂,打开折扇,轻摇了几下,笑道“北燕国力可否建一座园林乎?”
幕容垂脸色瞬间变白,低头片刻,抬起时恢复了平和亲切的样子,伤感地说“都说莫欺少年穷,梅兄嘴巴可真是利害地很呢”!
梅楠把那束桃花递到幕容垂面前,道“殿下的桃花运不在我这里,如愿相交,只谈诗酒,无有其他。”言罢便要转身离去,走到楼梯旁,又回身道
“作为朋友,明天愿为殿下引见我大楚皇帝陛下。”
第二天,梅楠便来接北燕二皇子,客气而疏离,看着前方梅楠身穿红色朝服,华贵逼人,想到昨天的相见,幕容垂心下苦涩,看到宫门在前,忙敛心神,端起皇子的威仪来。
梅楠像不认识这两个人似地看着这两个人,从小跟宋炔一块长大,习惯了他的平和,跟幕容垂虽说见的不多,但幕容垂对他存了那种心思,百般讨好,也是平和地紧。所以当看到一个皇帝,一个未来的皇帝一个比一个威严端庄的时候,梅楠竟然联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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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雄孔雀争相开屏的情景。虽然议和,但楚燕交战数十年,谁也不能在对方面前摆出个春风满面的样子,所以架子端着,客气话聊着,出门后谁也记不起聊了什么,这是一场毫无实质意义的会见。
二皇子接了大皇子走的时候,梅楠依礼送到城外,因考虑到大皇子的伤,兄弟俩没骑马,坐了一辆马车,大皇子跨进马车的时候,看到一大束枯萎的桃花,便朝弟弟戏谑道:“哟,二弟的桃花运都开到大楚了吗?”
二皇子听了,心下更是苦闷。
梅楠看到马车滚滚前去,不见踪影时,不觉长出了一口气,便想打马回去,刚转过头,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转瞬间便到了跟前,一燕兵翻身下马,手捧一长盒,向梅楠弯腰行礼,说“我家殿下说两日来多番叨扰大人,区区俗物,万望下。”说完也不等梅楠答话,把盒子塞到梅楠手上,便翻身上马,绝尘而去。梅楠打开盒子,是一柄玉扇,黑色的玉柄,垂下的穗子上挂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
兄弟俩坐在马车上,相对无言。大皇子本就骄傲自负,被俘后从高高的云上啪一声掉到了地上的泥里,并且沾上的泥这辈子也擦不掉了,气闷得很,左肋处伤口隐隐作痛,干脆闭着眼睛假睡起来。
幕容垂得到了太子之位,本应是春风得意,但他此时也是眉头微皱,看着那束枯萎的桃花心里更是塞得厉害。自打第一次见面的惊鸿一瞥,梅楠的影子就落在了他的心底。接大皇子,本不用他亲自前来,老皇帝病得厉害,下属们担心路上出意外,但幕容垂跟他们说,正因为继位再无变数,更要亲自接回皇兄,得到个爱护兄弟的好名声会提高自己在百姓中的声望,不要让其他兄弟再有谋反的把柄。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想见到那个人。
到上京后,看到繁华的都城,他像个普通的公子一样四处打听,上京最风雅的酒楼是哪里,因为他觉得,那样的人物只能出现在最风雅的地方吧。他在落英居靠窗的座上等了三天,他终于看到了他,他风度翩翩地走来,上京的女子痴迷的为他投花,他抱着那束花,就那么万千风华地走过来,他听到自己咚咚乱跳的心脏,他用了二十年来所有积聚的力量才站起来,说了声“梅兄,又见面了,可否讨顿酒喝?,是自己的狂热吓到了他,听到了他那句有点刻薄的挖苦,他全身冰冷,他知道,他对他无意,甚至反感自己的感情。临别,他把自己全部身家中最值钱的一柄前朝玉扇送给了他,他会下吗?他喜欢吗?
梅楠拿着那柄玉扇,没回府,直接打马去了崔衡府上。“清远兄,清远兄”梅楠对崔府熟门熟路,边喊边走到了崔衡的书房,崔衡刚下了朝,看到梅楠便问道“咦,你不是去送北燕二皇子了嘛,怎么,风风火火地跑我这来啦?”
梅楠坐下,啪地打开折扇摇了几下,略显烦燥地说,“还不就是这个北燕二皇子的事,我去送他,临走是让人强送下这柄折扇,我看不是俗物,特找你这个大家来看一下嘛。”
崔衡拿起折扇仔细看了看,说道“还真不是俗物,这是前唐杨贵妃用过的玉扇,那二皇子可真是大方,跟你见不过数面,就这么大手笔?”
梅楠气呼呼地瞪着崔衡,闷声闷气道“送个娘娘用过的扇子给一个大男人,可不真是大手笔咋的”
崔衡静静盯了梅楠片刻,用折扇轻轻敲了下他的头,“你可真是个犯桃花的命,走个路被砸一脸桃花,到庙上个香被砸一身香包,现在好了,出个使都惹出个大桃花来。看来还是修行不够啊”
梅楠叹口气道“清远兄,可别取笑小弟了,不行,我去找文雁青,也做道士去。”
崔衡道“别,当初咱们伴陛下读书的三人,只有雁青脱离了滚滚红尘,你去,要弄的人家的山门口砸满桃花吗?”
梅楠抬了抬下巴,没吭声。
崔衡道“了就先着吧,山高水远的,有机会再还回去就是了。”
梅楠想了想,也就只能这样了。
看了看桌面上未完成的一幅画,梅楠问“这是今年给陛下画的像?”崔衡点了点头。
自十二岁给太子作伴读时起,崔衡每年都要画一幅宋炔的画像,从十岁时的总角稚子,到十五岁时的青葱少年,到今年十九岁时的俊秀挺拔,崔衡已经整整画了十张皇帝像,每一张都栩栩如生,维妙维绡,以至于宋炔每每看画的时候都觉得是恍若在照铜镜。
梅楠曾经也死皮赖脸地缠着崔衡让他也给自己画一幅画像,每每崔衡都是笑着说,:梅楠的倾国倾城怎是小弟的拙笔能画出的,不敢不敢。每次插浑打科都敷衍过去,后来梅楠也不要求了,这么多年来,崔衡只给一个人画像,那就是皇帝宋炔。
不过,梅楠也不觉着崔衡对自己不够意思,因为崔衡画的山水,只要自己看中了,只要开口,崔衡总是很大方地说“你的了,拿走”,别忘了,这可是大楚画技最最绝卓的崔衡的山水画,多少达官贵人,王候将相对此千金难求,朝思梦想。
看天色已晚,崔衡邀请梅楠留饭,梅楠也不客气,在崔府酒足饭饱之后才打马回府。
“崔兄,明天休沐,咱们去灞水游玩去?”梅楠临走时向崔衡约道
“好”
第9章长大后的伴读
四月,上京南面的灞水又到了每年的桃花汛期,所谓的桃花汛是由灞水上游的冰凌消融形成春汛,流至下游时,恰逢沿岸桃花盛开,点点桃花落到水面,随春水漂流,百余里灞水沿岸桃花灼灼开放,河中鲑鱼正肥,城中公候王孙,才子佳人,纷纷乘坐宝马雕车,呼朋引伴,引诗作赋,很是热闹风雅,此乃上京一景。
梅楠和崔衡打马来到灞水时,见路边已经停了很多轿子,马车。两人把马随意找了棵桃树系上,便背着手顺着河边走着,见河中桃花红红点点,鱼儿逐着花瓣跃出水面,一群水鸭飞快地游过来,头顶上落下一片桃花,又吓得飞快地游走了,岸上人家院门大开,绿枝红桃郁郁葱葱地搭在墙头上,路上行人着薄薄春衫,折花摇扇,一眼望去,竟是一片赏心悦目。
两人走走停停,引诗答对,梅楠忽然停住脚步,拉住崔衡的手,头轻轻向前点了点,崔衡抬头一看,一棵桃花树下,一身寻常打扮的宋炔站在那里,旁边站着陶疏桐,不知陶疏桐在说什么,宋炔微微侧着头看着他,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认真地听着。一阵清风刮过,几片桃花落在了两人的肩膀上,宋炔抬手,轻轻地抚掉了陶疏桐肩上的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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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崔衡垂下头,眼色暗了暗,梅楠想上前打招呼,崔衡制止了他,劝道看样子陛下是今天专门陪陶大人前来的,我们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梅楠想了想也是这个理,便随口道“陶大人果真得宠的很呢”
崔衡道“陶大人是国之大才,陛下自然用心待之”。
两人又转到一条小路上,走走停停地来到了一片桃林深处,忽然闻到一阵悠扬的笛声,是一首《鹧鸪飞》,笛声悠扬委婉,明澈流丽,两人不禁神色微变,急步前行,转弯看到一人背景,情不自禁,脱口而出“雁青!”
笛声停住,文雁青缓缓转过身来,看向两人,忧愈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远宜?清远?”
梅楠崔衡激动地走上前去,抱着文雁青的胳膊连连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没想到我们终于又见面了,雁青,你还好吗?”文雁青拉住两人的手,就地坐在了桃花树下,把笛子别了腰里,又从后背上解下一酒壶,说道“桃花汛期桃花红,桃花树下桃花酒,怎可无酒,来,我们以天地为席,酒壶为杯?”说完自己喝了一大口,转头递给梅楠,梅楠也喝了一口,转头又递给崔衡,崔衡也仰头喝下一大口,三人对视片刻,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席地而坐,边喝边聊,梅楠问道“雁青,这几年你一直在武当山吗?
文雁青点了点头,说”这几年我一直在山上跟着师傅习武,未曾下山,此次是因为江湖中出了一些事情,师傅特命我下山察看。这几日跟踪一可疑之人来到此处,不想竟遇到你们两个。倒是意外之喜了”
梅楠忽然想道一事,忙道“方才看到陛下也在此处,雁青不去拜见吗,陛下在我们面前经常提起你呢”
文雁青笑了笑说“陛下微服出访,不好多去打扰,再者我手头事情还没有头绪,待办好后再去拜见陛下”
梅楠盯着文雁青看了一会,笑道“看来习武真是多有好处,你看雁青小时候长得阴阴柔柔的,我们都取笑他是女孩子,现在可比以前壮实多了。”
崔衡也抬眼打量了文雁青一番,但见他虽是依然很瘦,神色忧愈,眼窝有点深,眼睛幽静深远,但身材高大,手大而骨节分明,上面有一层厚厚的老茧,一看就是内力深厚,武功应是非常高。便也跟着笑道“是呀,以后若是有难,还请文大侠救救小生。”说着还拱手作揖,惹得另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突然身后听到一个声音道“什么事这么高兴?”言未尽从小路弯处转出来两个人,竟是宋炔和陶疏桐。三人忙站起来行礼,宋炔摆了摆手,道“在外客气什么”,梅楠抬头,指着文雁青,“陛下,你看看这是谁?”
宋炔看过来,迟疑道“雁青?”文雁青跪下,哽咽道“文雁青见过陛下”,宋炔走过去,双手拉起文雁青,也是眼眶微红,伸出双臂,抱住了文雁青。许久,宋炔放开文雁青,拉着他走向陶疏桐,介绍道“文雁青,朕少年时的伴读”又向文雁青“雁青,这是兵部尚书陶疏桐陶大人。”两人忙拱手见礼。宋炔又细细问了文雁青别后的种种事情,感叹不已。至天色已晚,才与众人依依惜别,打马向宫中走去。
走在回宫的路上,黄怡看着宋炔伤感的脸色,不禁回忆一件陈年往事来。文雁青之父是先帝时太尉文重光,文重光在作将军的时候,经年在东南边界与后秦作战,在一次战役结束清理战场时,文重远“捡”到了一个女子,女子逢头垢面,无家可归,文重远便把她留下来,想日后再想办法送她回去,吩咐卫兵把人先带下去休息。晚上,将军独坐在帐中,女子端着茶水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表示仰慕将军,愿永久服侍将军。待女子抬起头,文重远来禁征了征,洗去满脸的灰土,女子异常地美丽,眼窝深陷,眼色深深,是一个动人的异族女人。回朝的时候,文重远带了女子回府,成了他的小妾,后来生一子,就是文雁青。虽是庶子,但是却是独子,从小又聪慧,便同梅楠,崔衡一起选为伴读。
文雁青十二岁的时候,大楚发生了一件通敌大案,文重远的小妾,文雁青的母亲,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她竟是后秦贵女,为了获得大楚边关情报,对文重远施展了美人计。在小妾通敌的证据确凿下,小妾竟又逃走了,此种情况下,文重远的知或不知已经辩不清了。当时先皇已缠绵病榻数月,军国政事落在了孟皇后手中,孟皇后作为女子,虽有女中巾帼之称,但毕竟大楚是士大夫的天下,朝堂上不服者甚众。此时这个案子落在了孟皇后手中,及时地作了那只骇猴的鸡,文家被判满门抄斩。大内侍卫进来把正在陪读太子的文雁青带走时,几个孩子都吓呆了,最先反应过来的宋炔,撒腿就向皇后的寝宫跑去,跪地向孟皇后求情,说文雁青稚儿无知,望母后放过文雁青一命。孟皇后第一次高声训斥了太子,说如此妇人之仁,如何担起天下。但平日里温柔平和的太子却是一声不吭地在大殿外跪了两天两夜,没吃一粒米,没喝一滴水,最后还是身为皇后跟前宠臣的太傅吕少英居中协调,最后赦了文雁青,贬为庶民,流放八百里。
当少年文雁青身无分文,站在上京城外四顾茫然的时候,太子骑马追来,塞给文雁青六个金元宝,并把马送给他,告诉他,一定要保重,一定还有重逢的那一天。
文雁青怀揣着六个金元宝,却一路乞讨着走了八百里,昏倒在武当山下。
发生此事后,孟皇后对宋炔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她甚至接了皇族旁支中的孩子到皇宫,宠爱异常。太子地位微妙。若不是吕少英的万般维护和据理力争,宋炔不一定能撑过那一段如履薄冰的时光。
看着前面天子稍显清戚的背影,黄怡叹了口气。
最近大楚官员女眷经常在进香的时候遭到绑架,却都能平安回家,回家后神情恍惚,却问不出到底为何,因牵扯到有江湖高手参与其中,一向以道义天下先的武当便责无旁贷地担负起协助官府追查的事情来。顺着蛛丝马迹,文雁青追着疑犯来到了关城,关城进处大楚东南,与后秦接界,那人入关城后便急急向秦界奔去,文青雁打马一路狂追,天黑时在后秦边城风去关边的马道上终于制服了他,抽出绳子把那人绑了,刚想回关城,突然听到一声“少侠且慢”,回头望去,一行黑衣人护送着一致马车踏踏前来,马车上人走下来,跟文雁青互相看了一眼,就这一眼,她便知道这是她儿子,他也知道这就是他母亲,因为娘俩眼睛太像了。他母亲逃走时他已经十二岁了,记得清楚,她还是没变,依旧美艳不可方物,“雁儿,娘亲好想你,快跟娘亲回家”
文雁青提了那人,扔在地




这个皇帝不太坏 分卷阅读14
上,冷冷地问“他是谁?”
萧伶儿看了他一眼“雁儿冰雪聪明,已猜到了吧,他是娘的属下。”
那人站起来,走到萧伶儿身旁,文雁青站着不动,萧伶儿回头示意,黑衣人走上前围住文雁青,沉默地等着,片刻,文雁青朝萧伶儿淡淡道“走吧”
看着缓缓前行的马车,文雁青骑着马慢悠悠地跟在后头,对这个便宜母亲,他心里应该是恨着的,文家除他之外一百零三口,皆因她而死不瞑目,自己的父亲为国征战一生却最终背上了叛国的名声,死后连祖坟都进不去,少年时多少个不眠的夜晚,他睁着眼睛望着屋顶,觉得这个耻辱恐怕一辈子都洗刷不掉了,就在刚才,他突然有了个想法,冥冥之中他觉得无限接近了事情的核心,对文家,对大楚,他可以有个交待了。
第10章六个金元宝
马车停在了一个高门大户前,门上悬挂“荣国公府”,是后秦当今太后的娘家,而萧伶儿,是太后的亲侄女。
下了马,文雁青走到马车前,伸出手,不卑不亢地把萧伶儿扶下了马车,萧伶儿搭着他的手,抬脚走进了荣国公府,直走到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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