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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罪[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南南南木
阿羽毫不避讳,他顺着一条从头通到尾的路长驱直入,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记忆中的建筑物,一直来到村落边境偏僻又荒凉的地方,他才停下了脚步。褚颜抬眼一看,前方是一座摇摇欲坠的茅草屋,久经风霜,看起来一碰就会倒塌。
这个地方地处极阴,略懂风水的人都知道盖房要绕着走,因而这小片地域唯有这座茅草屋迎风矗立也不是很奇怪,只是不知住在里面的是什么人。
阿羽没驻足多久,就背着褚颜走上前去,轻轻一碰,茅草屋的门吱呀一声就推开了,然而在推开的瞬间,早已不能发挥作用的门轰然倒地,卷起屋内的尘土与之飞扬共舞,令不小心吸进肺里的褚颜不禁咳嗽了两下。
阿羽脚踩大门踏了进去。
房屋里没有想象中无人居住的霉味,反而带着股淡淡的药香,阿羽似对这个地方很熟悉,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点燃了桌上的油灯,随即将褚颜放了下来。终于下地的褚颜转着眼珠看向月色流淌进来的大门,寻思什么时候能逃出去。
“别想逃。”
像察觉到他的想法,阿羽轻声提醒。他依旧微弯着腰点起一个个的蜡烛,头也不回的警告着身旁的人,“如果不想缚妖绳捆住你全身,就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
这缚妖绳据说能大能小,能伸能缩,火烧不断,刀砍不断,是扶摇城特产的金贵物,拍卖时可以与续命的丹药相媲美,由此可见其价值。
也不知道当时全身被缚的阿羽怎么挣脱的这绳子,从理论上来说根本就不科学。
褚颜左右看了看,这茅草屋四面透风,只摆着几个简单的家具,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两只椅子,就连最基本的做饭灶台都没有,而在墙角边,却安然放着一个熬制的火炉,炉中的炭火堆砌其中,与其他物品一样皆布满了沉朽的尘土和蛛网,只是有缕药香自火炉上的瓦罐中传出来,弥漫进整个屋子。
阿羽了一点功夫才将屋子拾好,在褚颜和他相处的时间里,充分了解到对方登峰造极的强迫症。所有东西都要整整齐齐的摆好,不能有一丝的不对称,每七天一次大扫除,把家里扫的纤尘不染、干干净净,不能有一点污秽。
当然,褚颜一般都是破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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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每次阿羽嘴上气急败坏的骂他邋遢,手上却将褚颜弄乱的地方重新整理好,在这一方面嗦的像个老妈子。但是在他周而复始的破坏之下,阿羽干脆破罐子破摔,褚颜也为阿羽的强迫症逐渐好转而自豪[划掉]。
只是那一切都定格在阳光明媚的天水村中。
木屋内寂静的可怕,阿羽坐在椅子上,望着背对着他的那抹纯白,凝重的氛围萦绕在两人周围,在烛火映照下,他与白衣乌发的青年仿佛隔有一条沟壑的距离。
阿羽沉默片刻,便率先开口打破宁静:“这是我和娘亲住的地方。她在我七岁时,就带着我逃出出云城,一路上风餐露宿,片刻都不敢耽搁,生怕白家派来的人追到她。走啊走,走了很远的路,就走到了紫金城里,为了让人认不出她,她故意将容貌毁去,在脸上划了二十一刀,用烧柴棒熏哑了喉咙。那年,她才二十二岁。”说到这里时,他竟忍俊不禁的笑出声,不知是因为嘲讽还是其他。
没人搭腔,他便又兀自的自述起来:“我也觉得她很傻。不过正由于她的傻,我们才摆脱了白家的人,在这个地方重新过上安宁的日子。小时候有两个同村的孩童对我说,你娘是个丑八怪,他们向我扔石块,那石块又硬又重,砸在身上疼极了。我当然很生气,我把他们全都踩在脚底下,看那些人痛哭流涕的对我说我错了,不该说我娘的坏话,要我原谅他们。我说不行,仅是这样还不能让我原谅你们。他们说那要怎么样才行,我就从地上捡起两个碎石片,要他们互划对方的脸,一直划满二十一下为止。在他们划到第五下的时候,大人们来了,他当然没有怀疑我,因为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不敢将我供出来,而我也是装作在两人之间劝架,不仅没有挨骂,反而得到了嘉奖。……你以为这样完了吗?”说到这,他又是一笑,褚颜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就听对方继续道:“说好的二十一下,一下都不能少。”
语调落下时像划上一个不完整的句号,沉寂了半晌,他没再说详情,但褚颜知道,依他的性格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果然是反社会反人类的性格。
本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但褚颜又听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娘亲是个很温柔的女人。”
阿羽声音里满是憧憬,听得出来他对母亲的敬重和喜爱,“她是清静峰山下一名医馆的学徒,天资聪颖,制得一手好药。我被喂下蛇丹后,每月都会化形,每次化形时都痛苦难捱,她会为我调好压制的药,但散尽钱财后却仍不得要领,反而让我身子变得更差。每当这时,她就会把我抱在怀里说,阿羽,娘亲对不起你,不该把你生下来,如果没有生下你的话就好了。”
阿羽脸上全然不见悲伤的神色,他微微向后靠了一下,双腿交叠起来,凝望着纸窗外的夜空:“猜猜我是怎么说的?我当然不怨恨她,我恨的是那个男人…所以我就对她说,都是爹的错,如果没有爹就好了。娘听后狠狠扇了我一巴掌,我还记得当时脸上火辣辣的疼,打完后她却又抱着我哭,嘴里说着什么不许不孝,逼我发什么不许寻仇的狗屁誓言。直到我娘去世后,我都没有想过要去报仇,反而有人要执意将我逼向死路。”
阿羽道:“他以为我会爆体而亡,毕竟在他得势后又培育了无数个药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死了。可我偏偏站在他面前,告诉他你这是作茧自缚。你没有看到他当时的表情哈哈哈哈哈!什么白大善人,打着悬壶济世的幌子,卖的却是草菅人命的药,他不该死谁该死?”
他大笑过后,喘息了片刻,捂住胸前跳动的心脏,面色微微发白。
凝望着夜空的视线又转回到茅草屋里。
月色如水倾泻而下,烛火交织成模糊的昏黄背影。
只听他‘嘁’了一声,讷讷自问道: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
第47章睚眦16
木桌上摆了一盘娇艳欲滴的草莓。
虽然很想吃,但褚颜目不斜视,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褚颜乐于观赏阿羽被他气得跳脚的样子,无论对方说什么他都一概不听不理,阿羽每次都自讨没趣,开始还自言自语的说一些两人间的趣事,后来看褚颜铁了心不搭理他,便开始处处激怒他,决心是要逼他开口。
这是一场对弈,不过褚颜当然不是被动的一方。
“小白是被我杀死的。”
可当他听到这句话时,从头皮流窜到指尖的愤怒让他恨不得一拳打死这臭小子,奈何缚妖绳还捆着他的手,褚颜使力挣扎了几下,除非把他的手都砍断,不然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多余的力气。他看了眼挂在墙上的修灵剑,那日来到这间小木屋的时候,阿羽就把划破了自己的手腕,鲜血像不要钱似的流出来,将泛有白光的修灵晕染成通红一片,还侧目对他道:“这样,我就是这把剑的主人了吧?”
褚颜将目光回来,垂下眼,面具下敛起的黑眸含有水光,眼眶泛红,他哑声问:“为什么?”连日来的不曾言语让他声音听起来晦涩难当,阿羽却扑哧一声笑了,他志得意满的道:“不是不和我说话么?”
褚颜皱紧眉,语含颤抖:“为什么要杀了它……”
阿羽撇了下唇,淡淡道:“没有为什么。”
只是看那个小东西得到不应该有的宠爱时,难以平衡下来的嫉妒心作祟罢了。
阿羽这么想着,心比天高,却是打死都说不出口的。
褚颜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他躬起身,狠狠的将束缚住的双手砸向床脚,阿羽上前来从身后抱住他,褚颜疯狂挣扎个不停,说出的话如字字泣血:“你给我滚开!多待在你身边一秒我都嫌恶心!你真不是个东西!!”
阿羽的手臂宛如铁箍,困住他让他根本动弹不得,褚颜渐渐的丧失了力气,他喉咙里赫赫的喘着气,消瘦的身体被人从身后抱住,两只手抚上他光滑腕上被红绳勒出的痕迹,不经意看会以为是很温柔的动作。
阿羽的话听起来半真半假:“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
未束起的乌发披在肩头,阿羽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轻嗅白衣人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这绝对是引人疯狂着迷和沉湎的味道,把这个人锁起来,将他的喜怒哀乐都掌控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实在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妙。
累了的褚颜任他抱着,琢磨该怎么逃出去。
阿羽以村民们的性命要挟他,要褚颜不要出门,如果踏出门一步的话,就会屠尽整个村子。按照褚颜原来的表现他是绝对不会拿别人的性命去开玩笑的,不过嘛,装柔弱麻痹了阿羽这么多天,他也是该做出




七宗罪[快穿] 分卷阅读76
适当的反击。
当一个人三观崩塌、信仰颠倒、心智被摧毁后,该是个什么样子?
青衣村的人在同一时间陷入癫狂。
他们如同磕了迷幻粉一般,成群结队的疯狂追逐着一抹白影,在前方躲避着尾追的白衣人不经意间回过头,那群人便更加的兴奋起来,皆被美色所诱的人们口中不自觉的流下涎液,双眼似冒出绿光,和那本该被斩于剑下的尸鬼没什么两样。纵横交错着的低矮房屋中没有了关照的人,村中所有活物都跟随着眼前的白追到了山林之中,偶尔栽倒后被狂热人群踩踏而过的人,发出阵阵哀嚎。
褚颜把手中的白玉面具信手一扔,虽然红绳依旧绑在他的双腕之上,但并不影响他取下面具的动作。那个狂傲自大,笃定他不会逃跑的臭小鬼此时肯定急的团团转,一想到能让对方不爽,褚颜的心情就出奇的好。
褚颜将人群引入更深的山林中,他意图是想要借助这些人的掩护逃出这个地方。根据系统为他检测出的地点,穿过这片树林后就是另外一个村子,到时候再伪装一下,雇辆马车,就能成功混入紫金城。
他那些虚弱什么的都是装出来的,为的是削弱阿羽的警惕心,虽然多日来没有进食,但他身上还有白家专门研制的饱腹丸,吃下一颗可以饱腹数日,但他虽有力气还跑得动,只不过失去灵力倒是真的。试问一个心神遭受巨大损伤,一动就大喘粗气,就连自杀都要顾及着其他人性命的人,还能有逃跑的想法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不知道阿羽看到一个从里到外都透露出圣母白莲花的圣人,竟然放弃了最真挚的本心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会有多。
恐怕到时候会对亲手摧毁了一个圣母而兴奋不已?
按照他那么变/态的性格,也不是不可能。
正当褚颜脚下跑的跌跌撞撞,脑中陷入毫无边境的妄想时,他的眼前不期然出现一抹浓黑,他猝不及防的撞了上去,鼻头嗑的生疼,闻到一股熟悉的香甜果味,褚颜就知道是哪个不长眼的挡在他身前了。
阿羽把他的头紧紧压在胸前,褚颜一时动弹不得,挣扎了几下就听对方压着嗓音低喃:“我嫉妒死了……”
“???”
阿羽手掌抚上他光滑的侧颜,死死的将他抱在自己怀里,恨不能融进血肉中去。深沉的眸底淬化出铅色的妖异之光,长发和衣袍无风自起,他又重复道:“我嫉妒他们……”
「恶念值90」
姗姗来迟的人们看到眼前这一幕,都从方才的惊鸿一瞥中惊醒,他们似在回味着记忆中惊人的美貌,竟没发现近在咫尺的黑衣人身上产生的异样。
阿羽本来像往常一样出门去后山采摘鲜果,也只有他出门,那人才会食用果盘中的水果,虽然对方一直不肯吃他做的饭,但对水果,尤其是草莓由衷的热爱,阿羽便每天都踩着朝露爬上后山去摘。回家的时候见到装满的果盘已空,就自觉的将新摘的水果洗好放进去。他在小心的维持着这微妙的和谐,在第一次出门归来后意识到对方在接受自己馈赠的东西,原本低落的心情彷如拨开乌云见明日本想适当揶揄两句的他硬生生将话咽了下去,装作不知,小心翼翼,心里满腔雀跃之情。
他以为对方接受了自己的馈赠,就代表两人有言和的可能。
阿羽自以为非常了解这个人。
虽然不知道面具底下究竟是什么样子,但如果对方不摘,他可以永远不要知道。毕竟他‘以为’自己很了解。救人时的温柔,怜悯时的慈悲,嘴上挂着普度济人,身体力行时也绝不含糊,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他要屠村的威胁当做耳旁风?
阿羽紧紧的将褚颜按在怀里,被其他人窥去面具下容貌的认知让他嫉妒成疯。阿羽感觉到怀中人的恐惧,但他终究是无法忍耐喷薄而出的「嫉妒」,疯狂作祟的情感灼烧着理智。
“全部都。”
“该死。”
黑衣人眸中蔓延的铅色逐渐将黑瞳覆盖,以两人为中心的落叶无风自起,村人们见此异状心中发憷,皆向后退了一步。黑衣少年抬起了头,他铅色的瞳眸对准惊恐的人们,脸上附着有细致的银色鳞片,打破诡异寂静的是一声少女的惊叫,随后村人们四散溃逃开来,慌不择路转过身去想要的顺原路返回。
身后的银蛇吐着红信子。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同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倾、音声相和、前后相随……”
伴随着呢喃絮语的是头部撞击墙面的砰砰声响,屈膝坐在床上、戴有白玉面具的青年双手被红绳束缚,如水柔软的黑眸如今像迷了一层雾,他神情呆滞,动作机械的重复,嘴里轻喃着只有自己能听清的模糊字句。
一柄锋利的短刃擦过他的脸颊,几根斩断的乌发飘摇坠下,都没让他的动作有半丝停顿,目光出现半点闪烁。
数番癫狂的举动令坐在不远处的黑衣人格外烦躁,阿羽焦虑的前后踱步,而后终于忍受不住的上前,揪起白衣人的乌发,迫使其仰视自己。
对上毫无光的黑眸,阿羽心里一紧,怒道:“不是说谁看到面具下的你就要嫁给你么?为什么要摘下面具?他们的死都要怪你!你以为装疯卖傻就能让我放过你?想要让我放你自由,别做梦了!”色厉内荏的吼完,他指尖微颤,一瞬间力气像都被抽光了,任由白衣人瑟缩着身子跌下床,靠在墙根处,恨不能将自己揉成一小团。
阿羽急剧的喘息了几下,他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当平和取代脸上的焦躁时,他慢慢向白衣人的方向走过去。后者见到他过来,如同受惊的白兔躲避猎人追捕一般,跟随着对方侵略的脚步缓慢的向后退。
当他退无可退后,阿羽蹲下了身,柔柔的唤他的名字:“褚颜。”
被叫到名字的他微歪着头,像是不明所以,黑曜石似的眸中还含着要掉不掉的泪珠。
阿羽见状轻笑,颊边出现的酒窝让他多了分平易近人,身上的戾气在陡然间褪了个干净。
阿羽笑着伸出手,细心的将对方凌乱的发整理干净,像是想用这亲昵的动作消除褚颜的戒心,他边用手梳着顺滑的乌发,边轻声道:“说来也怪你呀。谁让你当初大发善心的救我,你待我这样好,我还没有来得及回报你,当然不可能让你离开我,对不对?”
被他温柔的动作吸引,褚颜不觉也放下了戒备的姿态,他似乎对阿羽的话充耳未闻,心不在焉的顺着他的胳膊向窗外看去。
“你这个人真是可恶的很。”
这样说着,阿羽却笑的愈加温柔,他见面具下黑眸中的水雾褪去,把白衣人脸上碍




七宗罪[快穿] 分卷阅读77
事的面具摘了下来,指腹将他颊边的泪珠抹去。阿羽安抚着他,缓慢的靠近之后,成功将他揽在了怀里。
这几日重复做着相拥的举动,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他们两个的习惯。
褚颜下颚搁在他的肩上,身子一颤一颤,小声的抽泣起来,那人不熟练的拍了拍他的背,平时只会吐露刻薄话的人,此时极为耐心的小声安慰着他。
褚颜拼尽全力才没笑出声。
那日这臭小子果然控制不住的暴走了,褚颜亲眼目睹了这场屠杀后也顺理成章的“疯”掉。虽然是装的,但在这之前,褚颜还是对那陡然变身的银蛇心有余悸,他甚至没有听到其他人的惨叫,短短数秒之间丛林中便血流成河,后山俨然成为了数人的坟地。
根本没有给他去救人的机会。
按照他原来的尿性不疯也会因愧疚而千方百计的想要自杀。
褚颜打算将计就计,先让阿羽以为他真的疯了,放松警惕性,再想想怎么去坑他一把。
第48章睚眦17
在确认他是真的“疯”了以后,阿羽对他却愈加的温柔起来。
平时处处与褚颜针锋相对,气死人不偿命的臭小子此时竟然能敛起脾气,心平气和的坐在他身边自言自语,而不是对他加以冷嘲热讽。
在为期一个月的考察中,阿羽终于意识到褚颜是真的神出了问题。
他自认为对人看的透彻,因此也非常清楚,傲骨和志气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脆弱,时刻坚守着仁义道德不放手的人,现在竟连生命中的信奉都能抛弃的一干二净,怎么想也不可能是假装的。尤其是,这个人没有骗他的本事和理由,换句话说,阿羽了解的褚颜根本不屑于骗他。
阿羽将缚在白衣人双腕的红绳解了下来,那刻有条条晦涩暗纹的红绳伏贴到他的腕上,乖巧的真像一个寻常质朴手绳。
他从前没有机会接触过这样的仙器,被服的缚妖绳也没有被他试着催动过,更不知道修炼的奥妙。那日被褚颜指导了一下如何运用灵力,进步飞快,现在用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阿羽轻柔的摩挲着被红绳勒得泛红的手腕,白皙滑腻的肌肤一贴上就不忍再离开,他抬眸望向微歪着头的褚颜,那人黑白分明的瞳眸在滴溜溜的转,不知脑袋里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安静下来的褚颜像个人畜无害的小动物,遮挡住容颜的白玉面具被摘下,足以令所有人疯狂着迷的美貌便显露出来。
想到面具下的美景曾被无数人窥视过,阿羽狠狠皱起了眉,心中涌上一股不甘和酸涩。
手上的力道一时间没有控制好,享受肌肤相触的人吃痛,也将如画的眉蹙了起来,褚颜把手从阿羽手中猛地抽出,连忙坐的离他再远一些。
掌中一空,阿羽便没皮没脸的再凑上去拿起那双手,表面上安抚,实则细细的把玩起来。这双手也是生的巧,冰肌玉骨,稍微一捏就能捏出红印子,指间没有练武之人的细茧,完全看不出是双拿剑的手。他爱不释手的抚弄片刻,褚颜也不嫌他腻歪,任由阿羽握住自己的双手,目光却跳过他的肩膀,投向纸窗外的世界。
阿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他不时频频向外张望,于是问道:“想出去玩?”
褚颜将视线转到他身上,怔怔的点了点头。
阿羽放下他的手,淡淡的说:“别出去了。外面很可怕,有专吃人肉的腐尸。像你这样细皮嫩肉的,他们最喜欢了,一出门的话可能就被吃掉了。”他这样说着,抬起胳膊来揉了揉褚颜柔软的乌发,手掌状似不经意的划过对方灿亮的双眸。
就在这时,像印证他说的话真实性似的,门外传来一阵激烈的拍打声,那不久前重新盯起的木门不堪重负的落下点点木屑,伴随着穿入耳膜的嘶吼和嚎叫,褚颜吓得打了个哆嗦,又要跌下床躲进角落里寻求安慰感,阿羽却没给他离开的时间,长臂一捞,就将人整个抱进了怀里。
褚颜暗自磨牙,还是顺着他那点小心思躲进他怀里,过了许久,门外的声响才逐渐消失不见,踢踏的脚步声也由近至远,渐渐隐匿。
褚颜知道这一切都是嫉妒赋予他的幻觉,不然的话就冲这摇摇欲坠的小木门,都禁不起一根手指头的力气,哪能让外面的尸群拍那么久还不带倒的?
只是阿羽本应该上扬的唇角,此时维持着下撇的弧度,不再隐藏的铅色瞳眸中晦暗难测。
窗外日头高悬,正是晌午之刻。褚颜窝在阿羽怀里发着抖,阿羽突然打破这份宁静,他问:“饿不饿?要吃什么?”
听到这句问话,一股作呕感下意识的从胃部升起,褚颜用手捂住嘴,反胃的痛苦让他整个脸都皱了起来,最终只是吐出几口酸水。
阿羽面色不善的轻拍着他的背,抿了抿唇,犹豫了几下终于道:“骗你的。”
褚颜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充耳不闻,又躬起身子吐起来。
阿羽从袖中掏出干净的手绢,擦了擦褚颜的嘴角,看美人眼眶泛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不是人肉。我虽能化蛇,却也不是真正的畜牲,那日只是同你开了玩笑罢了。你吃的是我在后山猎到的鹿肉。”
那你他娘的咋不早说。
褚颜心里疯狂吐槽,作呕感却不是那么浓了。但他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眨了眨眼,硬是蜷缩起身体装吐一回,直装的全身痉挛、天地变色、日月同陨……一向略有洁癖的阿羽倒没嫌他脏,不耐其烦的擦着他眼角溢出的泪,温柔的轻拍着他的背,嘴里却是满不在乎的说:“怎么有时候我说什么你都信,有时候你又都不信?我看你纯粹是自作自受。”
臭、小、子!
褚颜内心生气,却依旧表现的我见犹怜,他摇头晃脑了一阵,而后猛地一下挣脱阿羽的怀抱,在后者“又要发疯了”的平静眼神中高高扬起手来,重重的挥了下去。
啪!
许是没想到褚颜会打自己,毫无防备的阿羽原本上扬的唇角僵住,他用手摸了摸脸颊,像是被这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蒙了,反应过来的阿羽咬牙切齿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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