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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杀九十九次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渊在水
潭鹤生见到师父受伤,正是心乱如麻,此时突然被师兄猛泼脏水,登时眼圈都红了,心想:你当真以为我是傻子,看不明白吗?那女孩是你丢到我床上来陷害我的,却来问我她是什么来历?师父维护你,我也是看在咱们师兄弟一场,咽下这份委屈,你却又来栽赃我?
他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面上却不好怨怼,一来顾忌师父见到他们师兄弟争吵要伤心,二来也不想将这等门派内的龌蹉丑事在这些江湖人面前宣扬,得掌门和天机门被人耻笑。
潭鹤生冷冷地开口:“师兄,师父已经说了,此事还需再详细盘查。若是樊姑娘真的是为我那未婚妻所杀,你也当真有证据,能证明我与乌衣流勾结,那我潭鹤生这一条命就送在这里,赔给樊姑娘,如何?”
玉渊先生在一旁听见这一番话,这两个徒弟,已高下立判,不仅叹息。
玉渊先生行走江湖已久,一向宽容谦和,侠义为怀,朋友不少,这客栈内有不少人,曾受到过他的帮助,这时候也都纷纷为他说项。谢永兴听见谢劲副使也跟着帮忙说话,心中暗恨不已。
玉渊先生为了避嫌,便带着天机门众人坐在一旁,由谢劲出面盘问询查。
众人便放下客栈桌凳,坐在一旁,由谢劲坐在中间,询问樊梨死亡经过。
关仲济说:“今天夜里,我和师妹看见一条人影,从客栈三楼跃下,落入客栈后的小巷子中,看模样,正是潭鹤生的未婚妻,我们心中起了疑,便尾随她,进入巷子内的一间民宅。哪知道师妹被她发现行迹,杀了灭口,我一个人躲在房梁间,这才逃过一劫。”
谢劲能做到光明城城督副使,绝不是有勇无谋之辈,听见他这一番漏洞百出的话,心中起疑,面上却沉静似水,叫两人即刻前往客栈后巷的民宅,找寻线索。
谢劲开口道:“关贤侄这番话,谢某有几个疑问。第一,你与樊姑娘是什么时候,瞧见那女子出去的?”
关仲济想了想,觉得自己这番证词并无什么不妥,便如实回道:“是今夜子时前后。”
“是你与樊姑娘是一起瞧见的吗?”
“不错。”
“一起瞧见她从三楼跃下,进入后巷?”
“我们房间在二楼,见不到三楼。只是她千真万确是从楼上跳下来,一脚踩在厨房屋顶,然后借力跳入后巷之内的。”关仲济眼睛红红的:“谢叔叔,我师妹被人杀了,你在这些鸡零狗碎的细节上盘问,有什么意思?”
“这并不是什么鸡零狗碎的细节,而是证据。谢某斗胆问一句,你与樊姑娘究竟有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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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以至于到了子时都还在一起?”
此言一出,登时哗然。
樊五更眼睛红了,跳起来要与谢劲拼命,被旁边之人拉住。他状若疯癫,咆哮道:“我女儿已经死了,你竟然还要侮辱她名节!我知道了,你一定是与凶手沆瀣一气!卑鄙!无耻!”
谢劲沉着脸开口:“承蒙各位兄弟看得起,让我谢劲来调查,我谢劲绝无侮辱死者之意,一切询问,都是为了还原真相!若是只想听见自己想听的,那不过是在侮辱真相,也是在侮辱死者!”
他身侧刀卫右手齐解腰刀,往地上一拄,双手按在刀柄上,发出好大一声齐响,将樊五更震住了。
关仲济叫道:“是我记岔了,我与师妹并非一直在一起,今天夜里我早早就睡了,是师妹夜里睡不着,瞧见那女子溜进后巷,心中起疑,才来找我的。”
谢劲双目如电,扫了他一眼,忽然对身侧的刀卫开口道:“这番审问还需要不少时间,你去客栈后房打些酒来,供诸位兄弟浆饮,记我账上!要霜雪城的雪流浆!”
一刀卫怀捧一叠海碗,如发暗器,嗖嗖嗖连续数声,将海碗抛在众人桌前。海碗一落桌,那倒酒的刀卫便使一招倒挂金钩,挂在房梁上,手中酒坛一甩,桌上的海碗已经斟满,无一滴洒落。
这般俊俏的功夫,众人不由得都喝了声好!关仲济却是脸如土色,汗出如浆。
谢劲连干三碗,无半分醉意。他将碗拍在桌上,继续问道:“关贤侄,你今夜可曾饮酒?”
关仲济讷然摇头。
“若是未曾饮酒,为什么连自己是否与师妹共处一室都能记错?”
关仲济转动眼珠,扫了师父樊五更一眼。他与师妹共处一室,并未行任何不伦之举,而是师妹找他商议,如何用巨蛇杀了薛不霁。瞧见她突然从客栈内溜出来,师妹大喜,不肯放过这个天赐良机,便拉着他一起追了上去。
但是这一切,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否则师妹就从一个可怜的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他脑中嗡嗡然,不知如何应答,又听谢劲道:“好,就算你记性不好,的确记错了,你是在自己房中歇息。那么,从你师妹看到人跃到客栈后头,跑去告知你,到你醒来开门,这中间的一段时间,已足够那个女子溜入后巷。即便这时候你立即奔至窗前查看,恐怕也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对不对?”
“你又是怎么看见,她一脚踩在厨房屋顶,借力跳入后巷之内?!”
“还有,明明父亲就宿在隔壁,为何你师妹却偏去找你呢?”
关仲济浑身一软,几欲瘫倒!
谢劲看着他,继续问道:“接着说,你说你和师妹心中起疑,便跟着他进了后巷的一户民宅,请问你们看到了什么,以至于她要杀了你师妹灭口?”
关仲济嗫喏道:“我们见她进了民宅,就跟在她身后也偷偷溜进去,我躲在房梁上,师妹躲在角落里。她在宅内转了一圈回来,我们也不知她做了什么。然后,她发现了师妹,就杀了师妹灭口。我想她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否则为何要杀师妹灭口?”
就在这时,城南传来一声巨响,客栈内的人都听见了。谢劲听见,着人去查看,不多时手下便来回禀,是一座废弃的浆坊年久失修,倒塌了。众人并不以为意。
这时,去那小巷民居内查探的人已经回来了。两人向谢劲回禀道:“民居内并无打斗痕迹,也没有血迹。但是在朝南的房间内,我们发现了这个。”
刀卫上前一步,将手中一片东西递上。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就见谢劲伸手接过,举起来,灯烛下,他手中捏着一片指甲盖大小的扁平状物件。
另一名刀卫拎起手边一个湿漉漉的竹篓子:“谢副使,这竹篓是小人在客栈周围查巡线索时,于离此处不远的一条小河边发现的。小人也不知这竹篓与这杀人案有没有关,但是看这竹篓的编织手法,和这镂空花纹,并非出自本地。”
他举起这个竹篓,展示给面露犹疑的江湖人士:“这竹篓上的花纹是一种红头雀,这种雀鸟在南疆很少见,但是在北方愁白山一带常有,小人正是出身愁白山,这种编织手法,也是我们当地的一种绞编法。”
谢劲接过竹篓看了看,问道:“御龙老人何在?我记得今日他说过,他有一条爱宠不见了。”
立刻便有好事者叫道:“他住在我隔壁!我去叫他!”
第13章玉渊先生
这人说着,几个起落间飞上二楼,在尽头一扇客房前拍了拍,叫道:“邢老爷子!邢老爷子!”
片刻后,屋内传来刑不端被吵醒后的怒吼:“什么事!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那人笑道:“老爷子,你的爱宠有消息了。”
这话一出,门立即打开,刑不端披着衣服,趿拉着一双鞋,奔出来叫道:“在哪儿!在哪儿?!”
他一低头,看见楼下已坐了一圈江湖人士,不由得一愣。
叫门的那人笑了:“老爷子,您睡得可真沉呢!您来看看,这个竹篓子是不是你的?”
刑不端已瞧见一楼的那个竹篓,他眯起眼睛,看不真切,从二楼楼梯一气儿跑下去,拎起竹篓子一看,叫道:“好哇!就是这个!是哪个狗贼偷走了我的小乖乖!”
旁边的人叫道:“老爷子,空口无凭,你得有证据!”
刑不端怒道:“什么证据?!一个破竹篓,还要老夫拿证据?老夫在愁白山上守了三个月,才趁我的小乖乖冬眠时抓住了它!这个竹篓也是老子在山下买的!我的心肝小宝贝呢,它在哪儿?”
谢劲道:“邢兄台,你看看,这片鳞片你可眼熟?”
他举起手中的鳞片。刑不端接过一看,叫道:“是它!是它!是我的乖乖小心肝!”
旁观客纷纷道:“杀人现场,怎么会有这条蛇出现呢?”
“难道是那女子偷走了邢老爷子的蛇?”
关仲济叫道:“我知道了!一定是她偷走了邢老爷子的蛇!她在房间内发现了我师妹,做贼心虚,就杀了她灭口!”
旁观客继续推测:“有道理,有道理。杀了人灭口,然后她为了销毁证据,将这个装蛇的竹篓子丢进了河里。”
刑不端却是越听越糊涂,问道:“什么她?她是谁?是不是偷走我宝贝的狗贼?!”
谢劲不为所动,开口道:“关贤侄,能不能把你的脚抬起来,给诸位看一看。”
关仲济脑中一嗡,浑身僵硬,无力动弹。旁边的人见他半天不答话,便上前将他按住,抬起脚来。
他鞋底还沾着一些湿泥。
众人登时哗然。一虬须客叫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子越听越糊涂!销毁证据的不是那小娘们吗,这小子鞋底怎么会有泥?!”
“呆子,你还没明白?这小子才是那个将竹篓子丢进河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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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劲看着关仲济:“近日并没有下雨,客栈与后巷都是坚实的黄土地,只有河边才有这种潮湿的软泥。关贤侄,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关仲济眼神涣散,已经失去了挣扎之心,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蛇是我和师妹偷的(刑不端冲上来,被人拦住)。师妹喜欢这个姓潭的小子,听说他有未婚妻,就找我帮忙,要用蛇咬死她。我……我有劝阻她,但是她杀心已起,拦她不住。我们在师妹的房中商议时,突然看见那女子从三楼跳下去,溜入后巷之中,她既然落了单,这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师妹于是让我背上装蛇的竹篓,跟在她身后一起跳下去。进了房间后,我躲在房梁上,师妹带着装蛇的竹篓,躲在角落里。那女子似乎是在找什么人,在屋前屋后转了一圈,一无所获,便回到卧房内。师妹乘机将竹篓抛向她,要用蛇杀了她。她本来已经被蛇缠住,可是她不知使出了什么妖法……竟……竟一扬手,射出一道红光,然后师妹惨叫一声……”
回忆让他陷入了一个时辰前的恐惧之中。关仲济哭了起来:“我躲在房梁上不敢动,等到那女子追着蛇出去,我才下了房梁,点亮了蜡烛,就……就看见地上一堆白骨……”
他捂住脸,痛哭失声,一旁的樊五更冲上来,对他拳打脚踢:“为什么不拦住她!为什么没保护好她!你这没用的东西!”
关仲济被打得摔倒在地上,抽噎道:“师父……师妹的性子你知道的,她任性惯了……”
众人唏嘘,窃窃私语,又有人问到:“那女子是用红光杀人?这是什么妖法?”
谢劲朗声道:“关贤侄说的众位也听见了,要谢某说,是樊姑娘先招惹上她的,生死有命,她武功不济,一朝丧命,要不要报仇都随樊大夫,与我等无关。”
樊五更气得胡子颤抖,叫道:“难道我女儿的命就白送了吗?”
旁边有人道:“你女儿自己招惹是非,叫人杀了,那还有什么好说,你觉得她的命白送了,你去报仇,也就是了。咱们行走江湖多年,谁没遇到过几个作风狠辣的邪魔外道,武功够高,便保得一条性命,武功不济丧了命,那也只能向阎王说理去。”
旁边众人都道:“惯来如此!怪她自己。”
樊五更气得浑身颤抖,含泪道:“诸位平日里来求我救命时,可没这么风凉。”
一人在人群中叫道:“难道你没诊金吗?”
樊五更四顾,叫道:“谁!谁!敢不敢出来!”
关仲济擦了擦眼睛,说道:“众位听我说,我师妹先招惹的她,那是我师妹的不对,她枉送性命,原也与诸位无关。只是我看这妖女使那一道红光便可杀人,看起来像是什么妖术,又或者她是妖类也说不定!这种妖人,难道不是人人得而诛之?”
众人顿时沉默,这女子虽说像是使了妖术,但是也就樊姑娘一人丧命她手,其他人与她没什么冤仇,又何必去寻这个晦气,顶多是口头对她谴责唾弃一番那就罢了。
像这乌衣流,若是好好待着别四处惹是生非,或者别惹邱老英雄这种地方豪侠,自然太平得很。众人现在千里迢迢赶来参加聚义屠魔,说到底都是抹不开邱老英雄的面子。
但是,若这女子是妖类,那就不一样了,众人都想起一百年妖族横行天下,饮血杀人的日子,不禁都是一个寒颤。好不容易这妖都被白帝五子破了,这帮妖族龟缩进了妖后都,倘若现在又来死灰复燃,那情况就不妙了。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棘手。谢劲道:“这样吧,眼下天色都快亮了,大家先去休息。是妖是人,总要等拿住了那女子再说。而且樊姑娘的后事总要尽快办了,让她入土为安。”
众人一听,纷纷应是,折腾了一夜,困倦不已,都忙不迭地散了。
玉渊先生也带着天机门的弟子回客房修整。
他让众弟子都回去休息,独独叫了谢永兴留下谈话。他要问的自然是薛不霁的来历,谢永兴却装作一脸毫不知情的模样,问道:“师父,这话你应该问师弟,怎么问我?”
玉渊先生白天已经旁敲侧击提点过谢永兴,哪知道他还在装傻充愣,不禁责备道:“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女子究竟是谁找来构陷你师弟的,你我都心知肚明。这里也没有旁人,你又何妨坦白相告。樊姑娘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有毁我天机门百年声誉,你师弟恐怕也要惹上麻烦!”
谢永兴心想:师弟师弟,他就知道师弟,若我承认这事是我做的,那岂不是也有损我的名声?!他怎么就毫不为我考虑?
谢永兴当即道:“师父,徒儿确确不知情。师父若是有证据,徒儿二话不说向师弟叩头赔罪!现在已经晚了,徒儿先行告退!”
他说罢,转身推开房门,差点与一人撞在一起。谢永兴扫了一眼,看见潭鹤生手里端着个托盘,上头摆着汤碗茶匙,看来是来献殷勤的,不禁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屋内的玉渊先生重重叹了一口气。
潭鹤生敲了敲门,端着汤药走进去。玉渊先生立即起满脸疲惫愁容,笑道:“生,这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
“师父受了伤,徒弟怎么睡得着。”潭鹤生将托盘放在桌上,端起汤药奉给玉渊先生。玉渊先生喝了,潭鹤生将药碗放在一边,扶着他躺下。
玉渊先生看他脸色郁郁寡欢,不禁问道:“生,你怪不怪师父强行将你和那小姑娘凑成一对,给你惹来大麻烦?”
潭鹤生摇了摇头。
“师父看你总是一个人冷清清孤零零的,就总希望能有个人疼你爱你,你虽然还只有十七岁,但是这个年纪成家的也有不少,成了家,有了妻儿,便有了牵挂,有了温暖。”
潭鹤生笑道:“师父都还没成家呢。而且我有师父就够了。”
“哎,那怎么一样呢,师父毕竟是个男人,粗枝大叶,总担心照顾你们不周。有个女儿家,温温柔柔,善解人意,与你举案齐眉共白头,那多好。”
“徒弟倒想和她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哪知道她这么心狠手辣!”潭鹤生咬牙,脸现怒容。
玉渊先生按住他的手:“白天我看见那女孩悄悄将刑不端的徒弟拦在身后,可见她心地善良,并非心狠手辣之辈。此事还有许多疑点,别忙着下定论,年轻人江湖经验不足,易被人煽动情绪,徒儿切记,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头脑冷静,多思多想,不可冲动。”
潭鹤生点点头。
第14章装神弄鬼
薛不霁早在跌入陷阱时,便已夺回了神智控制权。衔烛似乎已完全离开了他的识海,也不知是不是附着到了那条巨蛇身上。
他一路狂跌,后背撞上了坚硬的石壁。这石壁表面湿漉漉的,还带有坡度,下方不知通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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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
薛不霁顺着石壁不断下滑,只觉得衣裳后背都蹭得湿漉漉的,也不知是不是蹭上了什么腐败苔藓。薛不霁越想越觉得恶心,连忙运起灵气护体。
片刻后他重重落下,屁股撞在坚硬石面上。只听哎哟一声,与他一同跌落的方门主发出痛呼。薛不霁心中一凛,连忙站起身,四下摸索,周围不过一尺范围内仍旧是石壁管道,唯有他落脚之处的石壁管道向着深处拐了个弯。
还以为已经到了尽头,原来还有更深的所在。薛不霁只能硬着头皮,弯下腰顺着石壁向前疾走。
他身后的方门主叫道:“妈的臭小子!你给我站住!”
薛不霁哪能叫他追上,一路狂奔,身体时而磕碰在墙壁上。
这石壁表面并不光滑,擦开表面的苔藓菌类,下面是一圈一圈的纹路。仿佛是……某种野兽的肠子……
但是能容纳一人行走的野兽肠道……这野兽该有多巨大?!
薛不霁在甬道内拐弯抹角,只觉得这幅野兽肠子得有七八个弯道,最后终于走到了一处宽广的所在,应当是野兽的胃部。从肠子走到了胃,这么说来,他们掉下来的那个入口,应当是□□了。唉,这可真是应了方门主的乌鸦嘴。
身后一道劲风袭来,薛不霁长腿一迈,躲开这一击,翻身跃入石室之内。眼前豁然洞开,只见这石室长约十尺宽约八尺,中央坐着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不知是人是鬼。
薛不霁心内一惊,没想到这里居然还有别的人!身后方门主连出数招,口中叫道:“你这臭小子,坏我大事!留下狗命!”
薛不霁使出九星步罡,在石室内左右闪避,然而,他武功远远比不上方门主,纵是有九星步罡这种上乘武学加身,内家功夫没磨炼到位也是无用。眼看方门主的掌风险些扫中,今次就要立毙在此,忽然,坐着的人影一声长叹,方门主停下手,叫道:“咦!这屎没狗吃的鬼地方居然还有个活人?!”
那人影幽幽道:“这地方除了你们二位,哪里还有别的活人。”
他说话仿佛吊着气一般,让人极不舒服。
方门主嘿然笑道:“你可别想吓唬我。你不是活人,难道是鬼?”
人影道:“你若是不相信,为什么不自己来看看呢。”
方门主顿了顿,壮起胆子大声道:“嘿,你当老子害怕吗?!”他说着,伸出手,按在那人影的脖颈上,这一按之下,大惊失色,这人影的皮肤软绵绵的,摸不到脉象。他叫道:“喂!臭小子,你来摸摸!”
这暗室之内,什么也看不见,薛不霁生性谨慎,不若方门主这般狂妄自大,当即退的远远的,口齿不清地叫道:“我不摸!我怕死人!”
“狗屁!这哪是死人?!你什么时候见过死人会说话?!”
那人影又是幽幽一声长叹。
方门主听得浑身一抖,色厉内荏道:“你叹什么气?!”
“你都摸了我脉搏,还是不相信我是个死人,那没办法了,只能让你打我几下试试了。”
方门主叫道:“你说什么屁话?”
“我说让你打我几下,好瞧瞧我到底是不是个死人。”
“好,这可是你说的!看老子打得你屎尿齐流!”方门主走到那人影面前,运起气,登时先是嗤嗤哧三声,显然是方门主用了内劲,接着嘭嘭嘭三声闷响,三拳齐发,威力巨大,不是死人也要被打成死人了。
只见那人影被打得后仰倒地,接着,仿佛装了弹簧一般,直挺挺地弹了起来。
方门主骇然,手足冰冷,身子筛糠般抖了起来。他啐了一口,暗骂道:老方啊老方,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这区区一个死人,有什么好怕的!
薛不霁站在角落里,也是惊疑不定。虽然这人影说的话实在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他都能重活一次了,这死人会说话好像也不算太稀奇。
黑暗中,只听见方门主开口说话了,仿佛被捏住了嗓子一般,艰难地问道:“好,我相信你是死人了。”
那人影幽幽地问:“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怎么死的?”
“你……你是怎么死的?”
“我是……被毒死的!这里的空气中有毒,你们没感觉吗?”
方门主一惊,叫道:“狗屎!狗屎!你可别想吓我!”
他说着,立即盘膝而坐,运气调息,果然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
人影说:“我吓你干什么。把你吓死了,好让你这穷凶极恶之徒来给我作伴吗。再说,不用我吓你,你们也是要死的。”
“你认识我?”
“不认识。”
“那你为什么说我是穷凶极恶之徒?”
“你肩上那只小鬼告诉我的啊。他说你是乌衣流的门主方之涯,心狠手辣,杀人无数,他就是死在你手下的冤魂一条。”
方门主心中砰砰乱跳,暗道:这人肯定是我的仇家,想来诈我,我不能上当!可是……可是为什么他没有脉搏,而且受了我三拳还能若无其事?
他左思右想,越想越离谱,越想越骇然,双手已经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一旁的薛不霁盘膝打坐,心中也猜测这人影或许是方门主的仇家,可是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实在是太过诡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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