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为何要杀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泼莲池
但即便我们闹到这么不可拾,水月君也没有训斥我们,他只是放下隋河,对我随口道了一句“不要逞强”。
当晚隋河发起高热,浑身颤抖着问我死是什么,若是坠地了是不是就死了,死后是什么样子,他说他很怕。说着就大哭起来。我那时也不知,便说:“我去为你寻典籍。”
我安置好了他便去水月君的藏书阁里寻找,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只随手一翻便翻到一本炼丹的秘籍。
再随手一翻,便翻到那秘籍上记载的长生不老丹秘方,我大喜,正要拿回去给隋河看,冷不防却被自上抽走了。
我一抬眼,就看到水月君逆光立在我面前,眼神是晦暗不明的,我第一次见他这样,十分害怕,连忙向他跪下请罪。他却没有难为我,只是随口告诉我长生不老丹做出来并不难。
我问他,可不可以给隋河一颗。
那时的水月君微微一怔,阖眸道:“长生不老,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
窗外的微风拂起他的发丝,他看上去竟然有些寂寥。
故而他虽然没说,我却觉得他并不想让我告诉隋河这件事,有几次话到嘴边,最终也是没有出口。
“师兄、师兄?”隋河在我面前晃了晃扇子,道:“想什么呢?面色这么凝重。”
我凝眸看着他,心中不自觉地想:水月君……究竟在想什么?
我道:“你、你把大还丹给我,我、就答应你。”
我想通了,隋河闹来闹去,不过是要长生不了罢了,待我去救了云殊君后,此间事了,我便去像水月君求情,以前便罢了,现在他俩既成仙侣,没道理连一颗长生不老丹都不肯给他,以水月君万事不上心的性子,我想多半是忘了,隋河这个人其实骨子里也傲,肯定是不愿开口问他要。两人你不说我不问,才成了这样一场闹剧。
不管怎样,先把大还丹要来救出云殊君才是当务之急。
第五章堕仙
隋河见我答应了,便也不再纠缠,他不待我催促,道:“师兄,去!”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手上一扬,一颗金丹在空中划过出道金线,向湖中坠去。
我来不及和他计较,翅膀一拍便飞到空中,衔住了大还丹,我怕再生变,在空中便将它咽了下去。
那大还丹果然有效,刚一滑进喉咙,便觉丹田深处生出一股暖洋洋的灵力。
我大喜,掐了个诀,当即变回了人身。
我轻飘飘的落回到地上,正要开口责备隋河,却见他微微蹙眉看着我,眼中竟然有几分探究。
“怎、怎么?”我忍不住问道,说罢我也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番,衣服穿着的,哪里都很正常。
虽然这么问了一句,其实我没打算得到任何回答,我暗暗催动灵力循环了一个周天,确认法力恢复了三四成,心中焦急难耐,当下便要化出法器。
“且慢。”隋河拉住我道:“还有一件事,关于云殊上仙的,师兄听了再去不迟。”
我道:“等我救出云殊君再听,你快些回去罢。”
多耽搁一刻,云殊君便多受一刻煎熬!
说罢,我不顾隋河的阻拦,御风而去。
空中,我手上结了个印,抵住眉间。
别人的法器都放在乾坤囊中,随用随取,只有我的法器因着些原因取出来痛了些,平时我也不用,只是现下这种情况,早已顾不得那许多了!
我唤道:“清正!”
眉间骤然一痛,一道红绸被我夹在两指中,我用力向外一扯,眉间更是剧痛,那痛的像是活生生划开皮肉。
待我将那条窄长的血色红绸抽出来,迎风一抖,那红绸便像泼上去的血渐渐滑落。
血色落尽,一把剑便浮现在空中了。
我向上翻开手掌,清正便缓缓落到我手中。
我盯着它,下定决心,哪怕来天罚加深,我也要先云殊君一步杀了宋临霜,云殊君是天下最高洁的人,我断不会让宋临霜污了他的手。
我眨眼便到了云殊君被囚的寝殿中,我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开大门,见里面依旧是一片漆黑。
云殊君似乎,似乎总是这样,不知道在黑暗中独自坐了多久,他从来不会为自己点一盏灯。
只有黑暗陪伴他……无尽的黑暗。
我心中一痛,加快脚步执剑向内走去。
窗边的角落中,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你伤好了?”
我连忙望向那处,将剑回背上,道:“云、云殊君!”
我的眼睛还不适应这里昏暗的光线,只能看见那处帷幔后有一个人影。
恢复灵力后,五感也比原身敏锐了许多,我向他走进一步,便觉得妖气重一分。
“别过来。”云殊君口气极生硬,命令道:“白鹤,不要过来。”
我心中一紧,放柔声音道:“仙君,我伤好了,我、我带你走。”
说罢忍不住又向他行了两步。
云殊君突然大声道:“我叫你别过来!!”他说完仿佛很痛苦的呻吟了一声,我只能看到这轮廓剧烈颤抖着,仍自道:“白鹤,回你的仙界去,不要再来找我!”
我怔怔地说道:“我、我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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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灵力,人间困、困不住我……”
那道身影忽然伏案,我只能借着窗外照进来的一丝光线,看到他的手指死死扣进木质茶案上。
那双手明明是温暖洁净的,如今却隐隐泛起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
我是如此的尊敬他,但是此时,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听从他的命令。
不管他被怎样下作的手段暗算,我都不会有一丝排斥鄙夷,我想说给他听,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又行了一步,云殊君微弱的声音传来,几近哀求:“白鹤,若是你还念一丝我救过你的情谊,便不要过来。我现在……我现在这幅样子……哈……哈哈哈……”
他说到最后竟然凄然的在笑。
我不知道他受了怎样折磨,我只想抱住他。
在他绝望的笑声中,我终于狠了狠心,一把扯开他面前的帷幔。
待我看清眼前景象,这一瞬间,我忘了呼吸。
仙身看到的世界与灵力尽失的白鹤眼中的完全不同。
云殊君依旧是云殊君,他半伏在案上,白袍松散的披在他身上,露出洁白的大片胸膛。
只是,只是……只是……
他身上被无数污秽的蛇灵缠绕,这些蛇灵盘在他的勃颈上,手腕上,腰间腿旁,缓缓滑动着,光是看,都能想象到那粘腻冰冷的恶心触感。
这些邪恶蛇灵看到我,三角状的蛇头猛地向我一伸,长开血盆大口挑衅我。
我顿时被激怒,盯着丑陋的蛇灵双眼。
我一字一字道:“区区几条小蛇,你们看我是谁?!”
说罢,我怒极之下竟然不自主的再次化回原形,恢复灵力后的原身便是大了几倍,我对着蛇灵啸了一声!
蛇这物种,再怎么阴狠毒辣,也是白鹤的盘中餐,我们本就是蛇的天敌。
果然,那些蛇灵顿时吓得缩了起来,嗖嗖地化作虚体躲进云殊的背后。
我皱眉,这些蛇灵虽然怕我,却难从云殊君体内驱除……看来与他背后的图腾有关。
一念至此,我望向云殊君。
云殊君见我看他,木然摇了摇头,道:“没用的。”
我半跪到他的面前,双手附上他的手,虔诚道:“云殊上仙不要如此泄气,这阵法图腾虽奇,但未尝没有破解之法,请你同我一起走,水、帝君一定会法子救您。”
云殊君微微摇了摇头,他抽出手,反又抚上我的头顶道:“不必叫我什么上仙了。我……不配做仙,也不配为人了。白鹤,你若是真的想为我做什么,请杀了我,打碎我的魂魄。”
我急忙道:“怎么可以!云殊君……你不过是被宋临霜所迫,为什么……为什么啊!!”
云殊君叹了一声,道:“我随便说说罢了,知道你做不到罢了,我就知道不会如此轻易解脱。”
“云殊君……”这三个字从我口中道出,我觉得心都在疼。
云殊君轻轻推了推我,脸颊伏在另一只手关节间,垂眼看着我道:“白鹤,听我的话,走吧,你的性子果然清正,以后也要……”他突然顿了一下,又是那熟悉的自嘲笑容:“罢了,现在还说这个做什么白鹤,永生……很寂寞,你要走好这条路。”
他说最后这句的时候,眸子中幽幽沉沉的,仿佛想起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事。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咬牙大声道:“我不懂!云殊君!究竟是为什么啊!!”
“因为,云殊上仙,食人了。”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如堕冰窟。
第七章云殊君拔剑便杀
身后那人一步一步行来,走到我身边抚上我的肩膀道:“我说的话从来句句当真,师兄你却从来不肯听完。”
我被他一触,浑身一颤,方才如梦初醒地望向云殊君。
云殊君缓缓坐直身体,他的面容又掩入黑暗中了。
他久久没有说话。
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云……”
刚说了一个字,就觉得喉咙颤抖的厉害,仿佛被什么噎住一般,再也唤不出他的名字了。
黑暗中,传来云殊君平静的声音,“你,如何得知?”
隋河一手将我拉起来,简短道:“我在水月君的藏书阁中见过。
“水月君……”云殊君轻轻重复道:“藏书阁……”
我愣愣地地看着他,他们一问一答看起来轻巧,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但是连在一起,我却无法理解这话中的含义。
他们,在说什么?这究竟……
隋河明明就在我身边,声音却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师兄你也知道,水月君的藏书阁浩瀚如海,每次进去看得到顺序都不一样,偏巧那天我随手一拿就是那本书,封上无字,我翻开一看,却是……越看越心惊。”
我不自觉道:“那……那是……”
他道:“堕仙禁术。”
不光是我,连云殊君隐在黑暗中的身影都不由得一晃。
“书上记载,执一把沾了人血的利器,在仙人身上刻下天下最淫秽的蛇灵图腾,他便会被这污浊之气冲到,所有灵力都会被暂时进内丹中,若是此时刨开他的心,毁去他的内丹这样做的话,无论什么神明仙人,都会永生永世堕入妖魔道。”
“我……我不信,不可能的!”我扑倒云殊君面前,想要抚上他的心窝处去探他内丹。
云殊君轻轻拂开我的手腕,制止了我。
我眼中的他被雾气笼罩了,只能看见他站起身道:“不假,你还知道些什么。”
他的语气冷静的可怕。
隋河这次沉默了,过了许久才勉强道:“修妖魔道……以人为食,纵然……云殊君不愿,但是……就像凡人不能不喝水吃饭……所以……”
我脑中闪过云殊君听到“金台宴”时骇极的神情,更是惶恐。
我无措的望向云殊君,见他轻轻颔首,又平淡道了一句:“不错。”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他,盼他摇头否认一句,哪怕一句也好!
谁知他只是再平淡不过的道了一句,“不错”。
云殊君渐渐走出黑暗,他经过我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仍是不语。
我刚张口唤了一声:“云殊君……”
云殊君骤然抽出我背上的清正,霎时间整个宫殿充斥着清正出鞘的嗡鸣声。
他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轻轻拂过我面前,留下浓重的妖气和血腥味,我一愣,不由自主地望向他,只见他后背再次渗出血迹来,那些蛇灵们纷纷探出来,极其兴奋的张开血盆大口。
下一瞬,陡然生变!
他左手并拢双指,温柔地抚上剑身,道了一句:“好剑,好名。”
谁知剑光一闪,他竟然手执清正向隋河刺去!
隋河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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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惊,他堪堪避开这剑,脚下一绊却跌在地上,云殊君剑势不停,一剑不中便再次平挥过去,隋河到底也是凡人之身,眼看便要被清正刺穿,毙命剑下!
我方才反应过来,来不及多想,一指挥去,震开剑锋。
清正顿时脱手,“当啷”一声坠在地上。
云殊君木然立在原地,只是低头望了望自己的双手。
“云、云殊君……为何……”我望着他,结结巴巴道:“我师弟他……”
隋河险些丢了性命,连忙爬起来躲到我身后,愤然道:“云殊上仙,我好心下来助你,你反倒要伤我性命?!果然是入了妖魔道心性大变吗!”
“隋河!住口!”我狠狠瞪他一眼,再回头时,只见云殊君定定望着我,没头没尾道:“水月君的藏书阁,以前上面有个牌匾,写着‘有求必应’。后来不知何故被他摘下。”
我不知道他为何说起这个,但是此时此地,他既然说起,我相信必有说起的理由,尽管心中无数疑问,也只得静静地听着。
他继续道:“三界中鲜少有人去过镜湖,更遑论藏书阁,故而无人能解这是何意。但是许多年前,我因缘际会之下去过一次,所以……”
他目光灼灼地望向我身后,扬声道:“藏书阁浩瀚如海不假!但是每次进去顺序不同,是因为你心中所求不同!你!你若不是动了这心思!那本禁书如何落入你手?!”
我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凉气,竟然不合时宜的回想起,那年我为了隋河去藏书阁寻长生不老的秘籍,的确,的确是随手一翻便翻到了!
难、难道!我望向隋河,却见他面色亦是愕然!
云殊君道:“白鹤!你且看清了!此子心性阴毒不输那宋临霜!今日若不斩杀他,无异于纵虎归山!来日又是一个宋临霜!更何况……更何况宋临霜纵是人间帝王,但终归是一届凡夫俗子,他又是从何得知这禁术?必与这人脱不开关系!”
听到此处,我大骇,一时间站不稳,倒退了几步。
云殊君情绪从未如此激动,说完竟然吐了口血,摇摇晃晃的扶住墙壁。
我冲上去扶住他,却听隋河愕然道:“师兄,你没告诉云殊君宋临霜是谁吗?那个人想要看什么书,哪里轮得到我去献宝?”
云殊君怔了证,向我望来,眼中又惊又惑。
我纵然心虚,却也只得道:“他……他是……那位小殿下。”
仙界中,凡是上仙,皆有名号,只有一个人……无名无姓,自天地中日月中蕴生,若非要说名字,便只有一个,那就是“帝君”。
帝君是三界之主,在人间轮回历过一千七百五十世,方才登此无极大道,直至此身陨化,下一任帝君便会接替他。
那正在人间历劫的下一任帝君,旁人提起了,只会毕恭毕敬的唤一声“小殿下”。
我再望向云殊君时,见他眼神涣散,整个人倚在墙上,竟说不出话来。
“再说,即便我动过这个心思,又如何?”隋河继续道:“我爱慕水月君,此心可昭日月!我不过一介凡人,想与水月君厮守终身白头到老有什么错?!他永生不灭,我却要苦苦轮回,就算我一念之差,动了这个心思……动了这个心思……我也自会去向他领罚!任他发落!就算被他挫骨扬灰我也绝无怨言,只是,轮不到你来越俎代庖!”
“住口!隋河!”我一扬手,清正飞回到我掌中,我用剑指着他道:“你竟然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待此间事了,我定要缚你回去向水月君请罪!”
隋河执拗地盯着我,并不肯认错,他只是一直一直盯着我,明眸中的水雾却越积越多,突然毫无征兆的就淌下一行泪。
他抬起手臂用箭袖胡乱擦掉,犹自逞强道:“随你!”
他虽然嘴上硬气,修长的身躯却颤抖着,像是怕极了,“你们……都是仙家,满口正道大义,都是放屁!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像我这样的凡人注定难逃一死,当初……当初水月君何必救我!!索性叫我死了算了!”
说罢,他向殿外狂奔而去。
我无言以对,默默望向云殊君,却见他仿佛根本没有听进去隋河说了什么,仍是发怔。
我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要去管隋河,他再怎么说也会些法术,出入皇家别院如履平地,定然不会出什么事,待……待我……救出云殊君再去寻他。
不知为何,待我救出云殊君,这句话短短几个字,却在我心中来回过了几遍,却不敢细想。
我强压下杂乱的心绪,轻唤道:“云殊君,云殊君!”
云殊君脸色惨白极了,他自言自语地道了一句:“难不成……”
我等了又等,他后面的话却石沉大海了。
我道:“云,云殊君,你是被迫的、我们回仙界,我、我会为你作证!一定会有挽救的方法,求你莫要灰心。”
云殊君的目光移到我脸上,半晌,忽然温柔地抚上我的脸颊,道:“好白鹤,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他为何这个时候问起这个,只是老实回答道:“仙、仙君唤我‘鹤白’。”
云殊君点了点头,道:“好,鹤白,你听好了,我食人不假,虽是被迫,却也是自己心性不够坚韧,压不住体内的邪灵欲`望,并不无辜,也不需要你为我开脱。承蒙你至今还唤我一声云殊君,我……铭感五内,只是……”
他话还没说完,却见大殿门口出现一个身影。
那身影高挑匀称,缓缓倒退回来。
“隋、隋河?”我陡然心中一沉,连忙向他跑去。
我抓住他的肩膀,殿外阳光刺眼,我下意识抬手遮住,却传来众多杂乱的马蹄声,脚步声、兵器在鞘中的碰击声。
待我放下渐渐适应了这光线,抬眼望去,却见这皇家别院大殿前满是黑甲将士,里三层外三层的将这座寝殿包围的似铁桶般。
有一人驱使着胯下骏马骑缓缓从人群中行出来,他衣着明黄色的龙袍,背挺的笔直,气势凛凛。细看之下,那人相貌虽然俊极,但此时面上却笼罩着密布乌云。
他遥遥扬起马鞭,指着我们的方向,恨声道:“朕看你往哪逃?!”
不,不是“我们”。
我侧目,见云殊君不知何时也跟了出来,立在我身旁。
他也遥遥的俯视着宋临霜,不语。
宋临霜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你这样的人,也能回去吗?!天地虽大,你还能去哪里?!
一阵强风掠过,云殊君的发丝被高高扬起,身后的蛇灵们蓦然张开!
第八章无明业火
云殊君这个人,在我短短的二十多年生命中,只见过他不多的几次。
除去第一次,之后即便相见也是极短暂的,我很多次都想上前和他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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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谢谢”,但是每次都未能如愿。
我在化身白衣道人在人间行走多年,若是有被我所救的凡人问我是不是云殊上仙,我心中便会升起一股隐蔽的快乐,尽管我不敢真的应一声“是”,每每要与他们解释几句,但是总觉得除魔行善是桩好事,若是云殊君知道了,也会欣慰吧。
在我心目中,云殊君永怀慈悲之心,执剑行善义之事,是天底下最高洁的人。
所以,尽管眼前的云殊君妖气冲天,满身缠绕着散不开的血腥气,他依旧是他。
我对他心中不曾少了一丝尊敬,若说心中还剩什么,只剩滔天业火。
我向前行了一步,挥剑挡在他身前。
举目尽是黑压压的凡人兵士,我望向那道明黄身影,一字一顿道:“宋临霜,将云殊君内丹还来。”
听到我直呼他们皇帝的名讳,兵士们纷纷躁动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顿时发出极大的噪音,那噪音响到最后,化成整齐的“杀!”“杀!”“杀!”
山呼海啸一般,他们手上的刀已出鞘,在空中挥舞着,刀光被阳光一闪,映的殿前一片刀光剑影。
宋临霜抬手制止了身后几个武将的动作。
他胯下骏马躁动的在原地走动,他一手攥着缰绳,随着战马在原地转了一圈,复望向我冷冷道:“他的内丹?你为何不问问他?”
云殊君缓缓附上自己胸口,似乎忆起剜心之痛,微微皱了皱眉道:“没用的,堕入妖魔道,就算有内丹也没用了。”
我急道:“那也不能落入他手中!让我夺回内丹带你回镜湖,水月君一定会有法子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隋河突然道:“莫要说水月君,帝君也无法可想。”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见他面色亦是凝重。
他的目光与我对上,突然厉声道:“鹤白,了你的杀气,你断不可杀人。”
我不理会他,又向前行了一步,这次执剑的右手被一只冰冷的手附上,我回头望他,见云殊君也对我轻轻摇了摇头。
宋临霜突然扬高声音道:“把他们给朕拿下!”
那群兵士终于得到命令,顿时如同潮水般向我们涌来!
前有万人凡人兵士,身后只有一个灵力尽失的云殊君和一介凡人隋河。
我反手将云殊君向隋河推去,道:“护好云殊君,否则我定不饶你!”
不待他们回答,我向空中跃去,大风卷着我的袖摆剧烈的上下翻飞,我却顾不得那许多,将清正握在胸前,念了个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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