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密室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微笑的猫
唐门密室 分卷阅读73
也有好人,也有同情革命的,周干部他爹加入了美国共产党,说不定还在组织内还担任一定职务,以后就是我们的同志了!
周纳德含泪嘶吼:“我是好人,我爱好和平,我与中国人民心连心!我跟美国陆军没关系,我爷爷是美国空军!我来了以后除了赖过淳于扬一回,没做过坏事啊!”
唐缈和事佬当到底,先把打得还不尽兴的司徒湖山拉开,然后将奄奄一息周纳德扶起来,瘫靠在柱子上。
他蹲下问周纳德:“哎周干部,你既然是美国人,你们家有大电和洗衣机卖吗,能不能帮我妈搞一台走私货?”
周纳德用袖口擦着鼻血说:“这话你应该找日本人问去,比如姓松下的。我可以搞到走私汽车,你想要吗?”
“谢谢,心领了,怕我福薄消受不起。”唐缈又问,“哎周干部,你普通话为什么说得这样好啊,我们可一点儿也没听出美国口音来,是跟你妈学的?”
“我妈不会说普通话。”周纳德说,“她已经是第三代移民了,只能磕磕绊绊说两句粤语,还不能保证日常交流。”
淳于扬插嘴说:“周纳德此人是个语言天才,能够在短时期内掌握任何一种语言,包括方言。相信他再跟姥姥多呆几天,说不定就满口贵州味重庆话了,当年他学习苏州话只用了一个礼拜,就说得和弄堂里的任何一位土著不相上下。”
“我的妈呀!”唐缈感叹,“周干部你不同凡响啊!”
周纳德赶紧谦虚:“哪里,哪里。”
唐缈问:“那你会说南京话喽?”
“那太简单了。”
“扬州话呢?”
“也会。”
“说一句来听听?”唐缈问。
周纳德说:“死你妈妈的!”
“……”
唐缈虽然身软力乏,但一记新时期产业工人强国战略义不容辞铁拳还是差点儿把周干部的屎都捣出来。
周纳德一边哭叫一边捂着肚子解释说:“因为好多……好多城市我停留的时间不长,扬州什么的……我只到过汽车站!所以我会讲的方言以骂人话居多!南京话我就讲得比较好了!”
“讲一句?”
周纳德说:“吊呆比。”
唐缈补上一记技术创新科研攻关继往开来饱含深情飞腿。
这次换司徒湖山拉架,说不能再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唐缈努力挣脱问:“周纳德,死你妈妈的!你既然会说好几国外语,还跑到我们家偷钥匙干么四?!”
“我真没偷你们家钥匙啊!!”周干部恨不得死在当场。
司徒湖山一副“我早知道”的模样:“我就说吧,这个x不是好东西,居然还敢给我装乡干部,还什么张家口过来的。你别说装得还挺像,美利坚合众国把你放出来太委屈人才了,你个x是国宝级演员啊!”
周纳德说这位群众你误会我了,我是根正苗红哇!你们知道克莱尔?李?陈纳德吧?美国陆军航空队少将,帮忙建立中国空军的大功臣,我的名字就是从他那儿来的,往大了说我继承了他的遗志,往小了说我也发扬了他的风格!
司徒湖山突然抄起手说:“我当年在重庆,倒是和陈纳德有一面之缘。”
“是嘛?”周纳德终于和这位爷找到了一丝共识,显得很高兴,“那你一定知道驼峰航线喽?二战期间为了打破日本人的封锁,空运美援物资必须从喜马拉雅山翻越,那是世界上最危险的一条航空线。我爷爷就是飞驼峰航线的,看在美军损失的一千五百架飞机、三千飞行员的份上,你就承认我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吧!”
淳于扬补充道:“此人长期滞留,是个中国通,怕是比在场所有人都更了解中国的山川地理、文化沿袭,的确是老朋友了。”
“所以还是个美国间谍!”司徒湖山铁口直断。
唐缈逼问:“哎周干部,别痛说革命家史了,你到底来我家干嘛?”
“为了宝贝。”周纳德一面倒抽冷气、摸着打得乌青的眼眶,一面用眼神示意离离,“跟那位女同志一样。”
第46章转机之三
周纳德,原名杰森?斯坦深,他是一个了不起的演员。在他回忆年轻时代的时候,不会因为虚度时光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他把他最好的时光都投入到演艺事业当中去了。
所以美国鬼子居然真的和离离是一伙的?听到这个说法,连离离都怔了一怔。
周纳德连忙摇头:“不不,我与她差不多时间到唐家完全是巧合,我不是为黄金来的!”
“那是为了什么?”唐缈问。
周纳德看了一眼淳于扬,底气不太足地说:“我的……我的恩师是淳于烈老先生,所以我也有志于从事书画研究,我来到这里是因为听说唐家藏有几幅很难得的古画,我想有幸亲眼目睹一下。”
司徒湖山和唐缈对视,不约而同哈哈大笑,司徒湖山笑得唾沫星子乱喷,唐缈苍白的面颊上也笑出了一丝血色,纷纷追问是谁给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挖坑?
司徒湖山笑道:“编得太假了!哈哈哈唐竹仪可从来没说过这一茬!向你们里根总统保证,唐家没有藏画。唐竹仪虽然读书多,但最烦那些光说不练、缩在书斋里写写画画的人;唐碧映则斗大的字儿最多认识三箩筐,所以就算有古画也得被他们揪了!”
“哈哈哈哈!”唐缈也笑得不行,“越说越离谱,还真是破家值万贯,宝贝越来越多了!”
“小唐同志,此言差矣!”周纳德一脸认真地解释,“唐姥姥和唐竹仪虽然都当过家主管过家,但祖宗留下的东西他们就能随随便便乱扔吗?况且那不是一般的古画!”
“什么画?”淳于扬问。
“我听说是展子虔《四季图》中,除了《游春图》的其余三幅。”
唐缈艺术修养比较薄弱,这几乎是他们这代人的共同特征,因为在他们出生前后这一二十年,是中国传统文化和文化最不值钱、最受排挤和贬低的时期。
他问淳于扬:“展子虔是谁?”
淳于扬也是第一次听说,显得有些震惊,缓缓说:“隋朝画家,你只需要知道许多人愿意用一百吨黄金来交换他的三幅画就是了,金银终非国宝,画却不可多得。”
唐缈又问:“《游春图》是什么?”
淳于扬说:“美国人都知道,你居然不知道?”
“他是美国共产党员,我还没入党呢。”唐缈辩解。
淳于扬便说:“《游春图》是展子虔唯一传世的作品,主要画的是春日景象。这幅画开青绿山水之先河,也是迄今存世最古老的一副画卷,并非后代摹本。”
“哦,古人画的春天在哪里。”唐缈问,“这画居然在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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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始终没找到的宝库啊,这么多年没烂掉?”
淳于扬没好气地说:“你什么记性,《游春图》在故宫博物院,当然不会烂。周纳德的意思是,他觉得这幅画以外的描绘夏、秋、冬三季的另外三幅画,分别叫《童子戏水图》、《落叶图》和《踏雪图》有可能在你家宝库里!”
“喔唷,厉害!”唐缈不明觉厉。
淳于扬立即强调:“但是我个人认为连百分之一的可能性都没有。首先这三幅画出自野史记载,如果真的存在,为什么自隋朝以来一千三百多年都没人见过?”
他看了一眼周纳德:“其次,以唐家的条件,藏东西不是在地下就在山中,怎么保存脆弱的古画?周干部八成又是胡说八道。”
周纳德生硬地说:“这种事情要用实践检验嘛!”
淳于扬摇头冷笑:“你觊觎那一吨黄金就直说,为什么要编故事?觉得我们几位书读得少,好哄是么?”
“谁说我是编的?”周纳德毫不退缩。
淳于扬注视他半晌,问:“所以,周干部,真是我祖父告诉你唐家藏有古画的么?”
周纳德板着脸:“老爷子告诉我的事儿比画多多了!”
话说到这份上,他们两个居然不再继续,而是沉默相对。
司徒湖山等不来下文,看看你,又瞧瞧他,也不知道谁说真话,谁在撒谎,只能骂道:“妈了个x的,赶紧解释啊!为什么你们叔侄俩一起到唐家来做贼?!”
“什么叔侄?”淳于扬皱眉。
司徒湖山嚷嚷说他是你爷爷老烈头的徒弟,从辈分上来讲是你师叔哇,咱们泱泱中华礼仪之邦忠孝传家,辈分上可不能乱,乱了叫人家美国人笑话……
老货说话一套一套,旁人插不上嘴,淳于扬嫌烦又要往祠堂外走,这次拉上了唐缈和唐画(小妹妹早已经被吵醒了)。
司徒湖山问:“你们去哪儿啊?”
“不去哪儿。”淳于扬说。
但他们三个刚刚迈出祠堂门槛,其余三人就立即跟上,尤其始终身处局外的离离,仿佛就等着淳于扬有所行动。
对于她来说,是美国人或中国人,是画值钱抑或金银值钱等问题目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保命,下一步才是把财宝带出去。
她自私,也因自私而专注,在其余人闹作一团时,她依然在祠堂里上下左右打量着,摸索着,寻找着。大概有那么两三分钟,连淳于扬都忽视了她的存在。
六个人一起走出祠堂小院,淳于扬把他们径直带到后院的一口水井边,然后揭开木头井盖,趴在井沿上往下看。
唐缈问:“你看什么?”
“密道。”他说,“我一直怀疑唐好是从这里出去的。”
那水井口小肚大,井口直径才五十公分,平时也就能容纳一只铁皮水桶打水。淳于扬偏又是个肩背宽阔的高大男子,他往井口一趴就遮挡了绝大部分光线,导致里面愈发显得黑咕隆咚。
一听说是通往外界的密道,离离、司徒湖山和周纳德生怕错过什么,立即围了过来,又把仅剩的亮光给扼杀了。
淳于扬视线中一片漆黑,但不想掏出夜视镜,于是便喊唐缈拿手电筒来。
司徒湖山把淳于扬搡开,说:“高个子别挡着,我有蜡烛!”
说罢掏出一截白蜡烛点燃,解下裤腰带系紧在尾端,接着往井下那么一探,果然在干涸的水井深处、侧面砖壁上看到一个深黑的洞口。
由于蜡烛光芒微弱,只能看到那洞口似乎一大半露在外面,一小半掩盖在淤泥里,甚至都看不清那是不是个洞,或许只是一块形状比较规则的凹陷。
司徒湖山和周纳德顿时什么都忘了,兴奋地嗷嗷大喊,离离转身就跑,说:“快找绳子!!”
所有人都立即分头行动,在宅院里四处翻找,淳于扬趁机揽住唐缈,抱起唐画说:“走!”
唐缈问:“去哪儿找绳子?”
“不找绳子。”淳于扬小声说,“唐好不是从这里出去的,我们去找真正的密道!”
“什、什么意思?”唐缈问,“哪儿有密道?”
淳于扬说:“画儿床下。”
“什么?”
“快甩开他们,那些人嘴里没有一句真话,尤其是周纳德!”淳于扬快步走着,把唐缈推得几乎脚不沾地。
“但、但唐画床底下怎么会有密道?不可能啊,她没说跟我过啊!”
唐画坐在淳于扬的臂弯里,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听到唐缈喊她名字后咧开小嘴微笑。
她的头发已经被淳于扬梳得整整齐齐,结成细细的麻花辫子拖在脑后,小脸上污垢全无,衣服也从里到外换了身干净的。
“她也没跟我说过,是我吃出来的。”淳于扬说。
“啊?”
淳于扬说:“昨天中午我毒蛊发作疼痛难忍时,唐画给我和司徒先生吃过两粒解药对不对?”
“对。”唐缈立即撇清,“但我真的没给你下蛊,我也不知道为什……”
“此事先不提。”淳于扬打断,“总之我当时疼得毫无力,加上病急乱投医,没细看吃的是什么,后来回想起来,那两粒小丸子根本不是解药。”
这个问题唐缈也考虑过,唐画怎么可能弄来解药呢?只不过后来状况频出,才将其置之脑后。他问:“那是什么?”
淳于扬说:“那是腌咸鸭蛋时外面裹的那层泥。”
啥?
“就是那种盐分很高、加了白酒和稻草灰的黄泥。”淳于扬说,“我的舌头一向很灵,自信没有猜错,所以便跟踪了一下画儿,发现她偷偷溜回自己房间,钻入她和唐好一起睡觉的床底摸索,顺出一只咸鸭蛋,然后跑到无人之处把黄泥剥掉,敲开蛋壳,剥掉蛋白,就这样生吃鸭蛋黄。”
“嘿!”唐缈伸手在唐画脑袋上凿了一下,“小丫头片子不但头脑灵活,还挺会享受的,鸭蛋白虽然咸了点儿也能下粥,不许乱扔!”
唐姥姥持家节省,唐好对妹妹也管得严,唐画这家伙平时难得开荤,这几天趁着顶头上司们都不在家,也不知道她偷吃了多少只生咸鸭蛋,好在没闹肚子。
淳于扬说:“你不知道,跟踪她可比跟踪你艰难,她仿佛浑身上下都长着眼睛,动不动就回头喊我淳!”
唐缈扑哧笑了一下,问唐画:“所以你床底下是空的?”
“嗯!”唐画点头。
唐缈说:“既然腌着咸鸭蛋,那说明是个封闭的小地窖啊,未必是密道。”
“总有几成可能性。”淳于扬说,“你觉得以唐好的腿脚,是从后院的井里出去方便,还是从自己的床下?”
说话间三人走到姥姥和唐家小姐妹居住的第二进小院,推开堂屋大门后闪进去,转身再把门关上,落了栓,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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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踏入堂屋西侧的小房间。
东侧姥姥的房间十分寂静,显然她离开之后就再没回来。唐缈和淳于扬都在刻意避去谈论和探究那个房间,老太太身上的秘密太多了,不管她在与不在,都令人退避三舍。
西侧小屋摆设相当简单,只有一张雕花床,一只大衣柜,一张软布包了角的中式书桌和一张圈椅,要不是书桌旁的墙壁上贴着几张矫揉造作的时装美人挂历图,几乎都看不出是两个女孩子的房间。
这并不是因为唐家清贫,而是姥姥担心小瞎子唐画走动时在哪儿磕了碰了,所以嘱咐唐好将东西随拿随,尽量不放在明面上。
家具虽然不多,但每样都是珍木良材打造,淳于扬指着那张毫不起眼的圈椅说:“唐家确实遍地宝贝,这样难得的东西,只怕存世的不多了。”
唐缈不懂,问为什么,淳于扬说:“随方制象,各有所宜,宁古无时,宁朴无巧,宁俭无俗,一张明代的花梨木椅子用到今天还不难得?”
唐缈不关注桌椅板凳,一头钻进雕花大床底下(幸好那不是张顶天立地的拔步床),伸手一摸,果然是个好大的空隙,一丝丝阴凉从里边沁出来。又一摸才发现原来边上还有个木头盖板,已经被唐画偷窃咸鸭蛋时推开了。
“快快快!”他招呼淳于扬。
两人原本打算把雕花床搬开,没想到那床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死沉死沉,用尽全力也只能挪动一小段,露出半个地窖口。
地窖口跟天井里的金鱼池差不多大,宽一米二三,长将近一米五,深超过一米,是个方方正正的小空间。
即使是在天气晴好的上午,老房子通常也采光不足。唐缈把地窖的木盖板掀开,仍然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只觉得好像有一大堆瓶瓶罐罐。
与普通地窖大相径庭的是,这儿四周墙壁都钉着木板,倒像一只安放在地面之下的木箱,接近底部一些木料的由于长久的湿气已经腐朽了。
“哟,挺深呢!”唐缈说,“还有台阶!”
腌制咸鸭蛋的大瓦罐放在的最高一级台阶上,这让他既庆幸又后怕,试想把这罐子放远一些,到了唐画够不到的地方,万一这小丫头为了一口吃食铤而走险,岂不是会倒头栽下,摔个半死?
然而他的担心多余了,唐画对地窖里边的情况很熟悉,显然是偷东西次数多了,轻车熟路。她抢先一步下去,指着某个角落说:“蛇!”
唐缈原本坐在地窖边沿上,吓得“腾”地缩回了脚:“哪儿有蛇?!”
淳于扬举起手电,冲着地窖底部努了努嘴,原来除了几级台阶上放着瓦罐坛子和一些重物(比如压泡菜缸的石块等),地窖底部却是空的严格来讲不该如此表述,因为那儿盘着四条蛇。
分别是:一条土灰蛇,一条土黄蛇,两条三四十厘米长的小青蛇,其中土灰蛇最大,盘成一团,少说也有酒盅口粗细,一二十斤重。
淳于扬刚把手电光打过去,那两条扁头小青蛇就迅速地越过唐画,游出地窖。
唐缈对蛇的恐惧来自远古人类跨越时空的遗传,铭刻在绵延亿万年的基因里,且比普通人强烈十倍。他“呜哇”一声跳起来,胳膊撞击了雕花床栏杆,居然也不察觉到疼,然后猛地扑到淳于扬背上。
鼻息喷在淳于扬的脖颈之间,烫得后者微微一抖。
淳于扬斜跨站在狭窄的地窖台阶上,原本就重心太不稳,加上有一两秒的失神,于是差点儿被唐缈扑倒,左右踉跄才稳住身体。
“我怕蛇!我怕蛇啊!!”唐缈哭喊。
淳于扬问:“你怎么会怕蛇?前天你还跟我提到姥姥用蛇泡的药酒,还说想喝两口!”
“我怕活蛇!!”
淳于扬说:“都是些自然界常见的小动物,有什么好怕的?”
偏偏这个时候土黄蛇又凑热闹,从唐缈的两腿之间蜿蜒穿过。唐缈把脚缩得离地三尺远,从背后吊住淳于扬的脖子。
淳于扬几乎被他勒得吐出来,急忙用了点儿摔跤的技法将他甩下,扶着喉咙说:“咳咳,这些……都是无毒蛇!”
这句话毫无安抚效果,因为蛇的可怕不在于有毒没毒,而在于它是形态细长柔软、弯曲无足的动物。
唐缈又扑到了淳于扬怀里,双手搂紧他的脖子。
“……”淳于扬只好把注意力转移向地窖底面的土灰大蛇。
那条蛇意外淡定,对他们视而不见,明明是大夏天还远不到冬眠的时节,却盘踞土坑一动不动睡得安稳,要不是能看见它长圆的脑袋,真像一块灰色的岩石。
“你仔细看一看它,它的头部不是三角形的,是极普通的家蛇。画儿都不怕,你怕什么?”
“她不怕,老子怕!!!”唐缈才不要看蛇的头,此刻能把自己的眼睛都挖出来最好,他把脑袋埋在淳于扬脖颈间,还一个劲儿往里钻,完全不在乎这个动作是否正确。
淳于扬被他弄得不知该怎么办,脸微微发了红,维持着公主抱姿势。
两人几乎喘在一起,心跳极快,身体随着呼吸起伏,彼此无语。
唐画被冷落在地窖里,仰头傻傻地感受他们,不知道两人在干嘛。
“叠罗汉?”她问。
淳于扬抖了一下,心说叠罗汉是什么鬼?
“亲嘴儿?”唐画又说。
“……”
淳于扬怒道:“司徒湖山那个假道士到底教了你什么?你想让我把你的小屁股打烂吗?!”
第47章甬道之一
堂屋门外有人用力敲门,原来是司徒湖山、周纳德和离离已经察觉他们单独行动,正循声而来,唐缈刚才吓破了胆吱哇乱叫的那几嗓子为他们做了最后的定位。
司徒湖山果真如他自己所说,去哪儿都不需要钥匙,堂屋大门插了两道木门栓,居然都被他轻而易举地挑开。
他带着另外两人闯入,正要大声埋怨,见淳于扬和唐缈贴紧抱着,站在床后呆立不动,便问:“怎么啦二位,打扰你们好事啦?”
唐画见撑腰的来了,赶紧告状:“表爷,淳要打我!”
“什么,他敢打你?”司徒湖山说,“可真不文明!”
淳于扬眼神如刀锋一般割向他。
“别教小孩儿不学好!”司徒湖山责问,“棍棒教育是好教育吗?你俩趁她看不见,抱在一块儿老汉推车,就是对她施加好影响吗?”
淳于扬咬牙切齿:“你那只眼睛看见我们正在……”
唐缈搂着他的脖子哭道:“呜呜呜呜呜!老子害怕!别把老子放下来!”
司徒湖山指着不说话,意思是说:你自己看!
“……这不叫老汉推车。”淳于扬扭头望向别处。
司徒湖山走近,一眼瞧见了地窖,当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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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那条蛇,惊呼道:“哎哟!”
周纳德嫌恶地喊:“啊,蛇!这是蝮蛇吗?”
唐画不满地纠正:“这是宝宝!”
“什么?”
唐画也瞧够好戏了,突然出手,又快又狠又准地抓住了土灰蛇的头,猛地将它拎起来,把蛇脑袋拍在地窖外的青砖地上。
那蛇很有分量,唐画人小身矮拎不动,便一手摁着蛇头,一脚猛踢其身体。蛇也怕疼啊,等唐画松开手,它便慢腾腾地往地窖外面爬。
唐画还嫌它慢,又踹几脚,跟踹猫踹狗似的。
唐缈被迫看到这一幕,心灵受了很大冲击,想晕过去又觉得未太坍台,只得摇摇晃晃地撑着,把脑袋搁在淳于扬肩膀上,气若游丝。
淳于扬问:“画儿,你不怕它咬你?”
唐画重复:“这是宝宝!”
言下之意这东西是家里养的,有什么好怕的?
“原来是家畜。”淳于扬问唐缈,“蛇走了,这下你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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