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追夫记[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白兔大白大
第52章情动(二)
黎永之前送来的卷宗,加上近几日送来的,谢宣已经全部背熟了,这案子如今是越来越有意思,皇帝竟然知道二皇子想篡位,这便是天赐良机。不过可惜的是林隙竟然死了,在他入仕之前,他与黎永手中最大的线索就是林隙,林隙的突然上位,林隙与逸王之间的联系,斩不断理还乱,所以几年前宁侯的案子可能跟他有莫大的联系,结果现在这个重要的纽带却突然没了。
谢宣一早去大理寺入职,黎永亲自出门相迎,整个大理寺便都知道了,这位新科状元怕不是那般好糊弄的。由于谢宣熟知大理寺,两人都未怎么办交接便开始做事。黎永有意让谢宣先审珍妃构陷皇后一案,谢宣却摆手,跟他说时候未到。跟黎永办了手续,手上有了人马第一件事,便是派人去二皇子旧部的庄子上寻了两户人家,接着便提审了林育恒。
林育恒这人是典型的狗仗人势,从前攀着林隙的时候在京郊为非作歹,欺善怕恶,京郊百姓敢怒不敢言,如今一招成了阶下囚,便整日缩在角落,称病称痛,求爹爹告奶奶喊冤。听说新上任的少卿要审他的时候,他还在思考待会儿该如何抵赖,可等到看到坐于审讯大椅上的是谢宣的时候,顿时呆愣了。“叩,叩见大人。”
“林育恒,京郊府尹,这场景可还眼熟么?”谢宣坐在椅子上,只留下个做笔录的言官。
“大人,大人,从起那审案的时候多有得罪,可那是下官的职责所在啊。大人您今日审案的时候......”
“林育恒,本官是皇上钦点的状元,自然知道审案的时候要公正,方才不过是提醒你一句。交代吧,是何人让你在吴家村下毒的?”谢宣直接发问。
“大人,小人冤枉,小人冤枉,那班小贼污蔑我啊。我堂堂一个京郊府尹,保护一方百姓乃是职责所在,吴家村本就是我管辖之内,出了任何事情我都脱不了干系,我怎么会让人下毒啊。还请大人明察,是有人刻意陷害我啊。”林育恒喊冤。
“林育恒,若说只是那几个人的供词你还可以说那是他们的片面之词,不知在你府中搜出的曼陀罗粉你又作何解释呢?难不成是搜查的时候有人刻意放在你府上来陷害你的?”
“我不知道,冤枉啊,真的,真的不是我啊,求大人为我做主啊……”
“林大人若是真的觉得自己有冤屈也没关系,这案子我们就按照冤案来审。《大齐律》曰:证据确凿不认者可笞六百,每次二百,分三次行刑,若受刑后仍不认罪者,反拘诬告之人。如今吴家村三个懒汉告你给了他们好处,买通他们投毒,既然你有冤屈,我们便照着《大齐律》来办,三日,若你能受得住这六百鞭,我便立马上奏皇上为你担保,还你个清白,不但让你官复原职,还将诬告你的那三人拘了,照样赏他们六百鞭。”这是谢宣前些日子在府中琢磨到的方法,如今林隙已死,他的侄儿便是最关键的证人,以两人的关系,林育恒十之八九都知道内情。(注)
“谢宣,你是想屈打成招!”林育恒大惊。
“林育恒,如今你人在大理寺,身为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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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莫怪本官不提醒你,见到本官要跪地叫一声大人。让你起来回话是本官仁慈,不过若是你再这般咆哮,我倒是愿意起这番仁慈,再来审过。至于屈打成招更是无稽之谈,《大齐律》上写的清清楚楚,冤案就该这么审,笞六百那是有根有据的,最后,我对你用刑是为了还你清白,林大人,莫要不知好歹。”
“律法中的笞六百是分三次刑,不是三天。两百就已经要人命了,笞六百,连续三日,你不如直接给我一刀。”
“《大齐律》中只说这六百要分三次行,却没有是多久的三次,这般,间隔多长时间便是本官说了算。再说了,这屈打成招,滥用刑罚可是明令禁止了,若是让人知道,那可是要被革除官职的,林大人,你莫要冤我。”谢宣冷眼看着林育恒,说起来这等混账的冤案审法还是他上一世跟逸王的手下学到的。当初他蒙冤入狱,日日喊冤,不肯认罪,那位大人就是这般告诉他,笞六百,三日行刑,当初他是憎恨不已,没想到今日竟正好能用上。
“谢宣,你,你......”
“我再说一次,在这里,你要叫本官一声谢大人!”谢宣怒拍了桌子,这一下倒是震慑住了林育恒。“林育恒你当真还以为自己是京郊府尹不成,好好看清楚了,这儿不是你府尹衙门是大理寺的讯问室,这儿审的案子也不是你插科打诨装疯卖傻就能混过去的。前些日子大理寺地牢失火你也知道,死的是谁,又是谁要杀他灭口你心知肚明!你以为他们能杀的了一个就杀不了第二个?这其中是谁在保你你自己掂量,话我给你说清楚了,如今的大理寺能保的住你,便也能杀的了你。你若是还有一丝清明在,最好就据实相告,本官就坐在这儿等你招供,不过你最好快些,本官等得,你那京郊别院的的妻儿就不知等不等得了。”
“你,你,无耻,祸不及妻儿!你枉做读书人!”林育恒听到谢宣的威胁,忽然有些崩溃,从他答应林隙在吴家村投毒之时,他便留了一手,悄悄将妻儿送了出去,府中只剩下几个侍妾以掩人耳目,就是怕兔死狗烹,自己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家的香火还在,这事儿连林隙他都不曾说过。谁知谢宣竟然知道,不仅知道,今日看来是已经将其妻儿的姓名握在手中。
“据我所知林大人做府尹前是个安江县的县官儿,而这个县官儿是大人卖了祖上的宅子花了大价钱捐来的。之后是攀上你堂叔父林隙才设计拉了杨昊下马自己取而代之,这样就能称得上是读书人了不成?”谢宣抽空饮了口茶,“林育恒,你知道让你下毒害吴家村的人想做什么吗?我告诉你,他们想屯兵造反,看中了吴家村的地势要建一支私军,造反那可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诛九族的,你不在乎自己那条命便罢,推出去一刀斩了就好,可是你的妻儿,你可曾想过?你那唯一的儿子才五岁,可惜咯~来人......”
“慢!”林育恒惊呼,“谢大人,谢大人,你让我叫我便叫。我不过是个棋子,大人何苦这般咄咄逼人?我,我愿知无不言,不知大人可否保我妻儿无虞?”
“那便要看林大人知无不言的程度了。”
林育恒苦笑,道:“一年前我没有整垮明德坊,不能将你监,便知道自己留了个祸害,未想到有一日,竟是这样一番场景。”
“祸害与否,自有公断,本官今日有些忙,谢大人怕是快些的好。”
“好,好,我说。”林育恒叹口气道:“谢宣,谢大人明察,那三个地痞确实是我找的,曼陀罗粉也是我给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屯私兵造反的事。那毒是我叔父给的,也是他让我这么做的。两年前我做县官做的好好的,叔父突然找到我问我是否愿意入京为官。当初我卖了祖宅捐官到安江县本就是图它离京都进,但凡做官的哪个不想在天子脚下,叔父说他有个好差事给我,不仅帮做到高官,还帮我在京郊开间铺子,我以为自己总算得了个可以依靠的亲戚,自然就过来了。一年前陷害你明德坊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但那是为了讨叔父欢心,他整日在我面前数落你,好像恨你入骨,我不敢问他原因,只能想出了那么个主意,谁知你竟然有本事化解了。审案那日掌柜的带给我的信,是你让人放的吧?我想不通你究竟是如何知道杨昊是被我害死的?那件事情,那件事情我本以为只有叔父知道,我,我真的不是有心的。”林隙说到此处双手捂脸,似乎很是愧疚,“杨昊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好玩伴,我当真不是有心的。”
“好兄弟?我本以为你是有意杀了他上位......”
“不,不是。我怎会,怎会刻意杀他?”
第53章情动(三)
“叔父只说是来京中做官,却没有告诉我是来做京郊府尹。到调任状时我也不得解,只以为是杨兄他高升了,谁知,谁知是叔父使了手段,将他拉下来。我上任后,有一日正独自在府衙批公文,杨兄他忽然来找我,一进门就对我破口大骂,说我跟叔父是一丘之貉。天地良心,我若是知道上京都来做的官是京郊府尹,如何都不会答应叔父的啊。”林育恒说到此处,浑身开始发抖。
“既是这样,你为何不对他解释,反而是杀了他?”
“我没有,我没有,我是无心的。我跟他解释,告诉他这事我是真不知情,他不听,扬言要上告,抖出我跟我叔父狼狈为奸的秘密,我就于他起了争执。拉扯之际我不过轻轻推了他一把,谁知,谁知他竟然腿一软,往下倒的时候头磕在桌子脚上,就这么死了。”林育恒满脸悔恨,“我见他血流不止,不止如何是好,正是这时叔父来找我,看到此情景,他责骂了我两句,便让我先离开回家,这里交给他处理。我也不知叔父最后是如何处理的,总之我第二日再去府衙的时候,那里又是干干净净的了。”
“你说这些与吴家村的案子有何关系?”谢宣见他抖的厉害,干脆倒了杯热茶给他。
林育恒接过茶盏,双手捧着,道:“就是因为这个才叫我叔父捉住了把柄。他最初让我找人去吴家村下毒的时候我并未答应,我胆子小啊,做官不过是为了捞点儿钱财,即便从前是一方恶霸,那也从未害过别人性命,更何况这不是一个人的性命,而是一条村子,几百口人啊。最初没有答应,他并未怪我,隔了一月他再来找我,说是他京中有一处荒宅要被归官府,重新挂牌出去卖,而那荒宅正是当初他处理杨昊的地方。那是我便知道自己是着了他的道了,无奈只能答应了他。他只让我下毒,可我真的不知,他竟是要谋反啊!”
“既然不知道是要谋反,你何故要送走妻儿?难道不是因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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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重想保全他们么?”
“确实是知道自己罪重,也确实是想保全他们,但不是为了谋反,而是因为谋害一整条村,几百人的罪名本就是我担不起的。不过是错手杀了一个人也能被他当作把柄,如今要伤的是一整条村,如此伤天害理之事,我当然怕捅出来的时候会连累妻儿,那样我林家就断子绝孙了呀。”
“所以,动手后,你便将妻儿送走了。”
“是,正好岳父生辰,我便让他们借机离开,但却并没有回岳父那儿,而是半道上换了马车去了京郊我提前找好的一处藏着,连叔父都不知道,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林育恒说话间都是诧异。
“我是如何知晓你不用管,你只管交代你知道的东西,毕竟你叔父现在已经死无对证,即使你叔父用此事威胁了你,让你下毒,都没有什么意义了,若想保住妻儿,这些东西怕是不够的。”
“我,我见到过来找叔父的人。”
“何人?”
“给叔父药的人。那日我去叔父府上找他,我进去之前刚好见到那人翻墙出去。后来又有一次,我听见他跟叔父对话,虽未听真内容,但叔父对他的态度是唯唯诺诺,若吴家村真是用来屯兵的,那么那人背后的人便可能是你们要找的屯私兵的人。”
“听你这话,想必你是知道那人是谁了?”
“是,是萧将军身边的副将蒋超。”林育恒终于说出了这个名字,像是掀开了压在自己心口的大石。
“萧将军?萧远?他的副将你怎会认识?”谢宣没想到自己曾经的猜测竟然成了真,林隙果然是跟萧家有联系的。
“萧将军每年带兵回城述职的时候都会骑着大马游街,蒋超副将就在将军身后,他右脸有一道长长的疤,我,我看到过,并且记的清楚,因为当年我带着儿子去看的时候,那道疤吓哭了孩子。”
“这事你没再与他人说过?”
“没有。这本是我最后的砝码,用来要挟叔父的,可是如今叔父被人,我自己如今也是朝不保夕,今日和盘托出只希望谢大人能记住自己方才所言,我的妻儿......”
“你放心,你的妻儿已经被接到更安全的地方了。你既然诚信说了,我头先的话也就算数。”谢宣说完这话变走了,没再拖延,先找到了黎永,告诉了他林育恒方才所讲。
“那林隙果真跟萧家有联系?若是这样,那当初宁侯府的案子岂不也是他们所为?”黎永大惊,“为何?到底为何?他可是皇上的外公,先皇对岳家本就好了,他们为何会做出这等陷害忠良之事?”
“如今还不能确定,不过既然都想屯私兵了,十有八九都是真的了,至于为何,那便只有捉到他们的证据才能去问了。黎兄,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派人跟着蒋超。吴家村已然不能被他们变做空村,但恐怕前期的准备他们做了不少,跟着这位副将必定能有获。只是蒋超他好歹是个副将,各种能力不弱,想找个能跟着他而不被发现的人,怕是难。”
“此事不用操心,我手上正有这样一人,掩藏的功夫无人能比,劳烦谢兄,一上手就得了这么个大消息。不似我,大理寺卿做了这么久还跟无头苍蝇似的。”
“都是使了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黎兄不屑罢了。”谢宣实话实说。
“对了,你今日让人去找的那几户人家都找到了,我让人接到了我弟弟从前的庄子上,那儿隐蔽的很,也远,几乎不会有人找的到。”
“甚好,谢过黎兄了。”
两人谈过之后不久便分开了,黎永赶着入宫向景文昊复命,而谢宣则需要如法炮制再重新审过放火被抓到的那几人。谢宣第一日上工,便忙到了月上中天,一整日都没吃饭,等他回到府上的时候便见着院门口等着的少爷了。
“晚上露重,站在院子里做什么?以后别在院子里等我,好好在屋里呆着。”谢宣下车,握住李之源的手往里走,身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谁,谁等你了?我吃多了在院子里散步。”李之源心思被识破,当场便不高兴了。
“散步散到这个时辰?”自打昨日发现李之源这一世十分被动,谢宣便决定逼一逼这位大少爷,不然怕自己一辈子都得当人的哥哥了。
“我刚吃完宵夜,饱得很,不行吗?”李之源做生气状,扭头不去看谢宣,被谢宣捉住的手却始终未曾放开。
谢宣笑道:“吃了什么?有没有剩下的?整日没吃东西倒有点饿了。”
“你整日没吃饭?”李之源惊诧,“你上工第一日就什么都不吃?你好歹也是个少卿,四品官儿,连饭都吃不起?”
“不是吃不起,没时间吃,太忙了。”
“哪儿就那么忙了?你是去审案还是去送命呢?天下有识之士那么多,你这么拼干嘛?你看你胡子拉碴的模样,干了一天老了十岁,你现在看起来比我大了十几岁,这样再过两日,我便可以直接叫你叔伯了。”李之源对着谢宣就发了一通火,转头却立马吩咐了身边的下人去将厨房里热着的东西送到房里。
谢宣看着桌子上摆着的饭菜便知李之源绝对没有好好吃晚饭的,桌上的食物整整齐齐,从主食到甜点,几乎可以凑一桌宴席了。
“怎么这么多东西?”谢宣问他。
“本来是要贺你入朝为官的,谁知你整日整日都不回来。”李之源小声抱怨。
“最近朝中杂务太多,以后便不用等我,自己好好吃饭,若是在我这儿饿瘦了,我要怎么跟李伯伯交代?”
“谁等你了?说了我吃过了,再说了,谁要你交代了,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忙。今日皇榜已经下来了,明日我就要去礼部报道,做祠部员外郎,马上就是先帝的大祭了,又碰巧今年春祭差不多时间,怎么也会大办一场,以后还不知道谁等谁呢!”
“行,反正礼部离大理寺近,以后若是我先放工就去礼部等你,行了吧?现在请小爷过来陪我吃点儿东西可好?太多了,别浪。”谢宣好言哄着李之源。
李之源坐下,看了一眼谢宣,道:“我这是怕浪才吃的,我方才真的已经吃饱了。”
谢宣连连点头。
第54章情动(四)
李之源说他忙倒真不是诓谢宣的,第二日两人同一时间起床,谢宣看着李之源红肿的双眼,有些舍不得,道:“礼部离得近,再睡会儿。”
李之源打了个哈欠,摇头:“今日是去报道的,我爹是礼部尚书,总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谢宣倒也认同,两人便一起拾了出门,先送李之源去了礼部,谢宣才回大理寺。昨日谢宣一共审了三人,其中两人都是二皇子安插进来的,在得知自己的家人已经被保护起来之后,都
宰相追夫记[重生] 分卷阅读62
纷纷改口,将从前冤枉三皇子的证词改为了二皇子,并指明了是二皇子的吩咐。谢宣倒没有想到这一世审起案子来能这般容易,想他上一辈子至死都没有发现原来二皇子是有个地下钱庄的,里头周转的资金就是用来买人,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京都的大庆赌坊则是他们日常洗钱的地方。
“没想到那些人竟然招的这么快,连二皇子的钱庄都能招供出来,你说这其中会否有诈?”黎永一大清早看着谢宣递上来的卷宗,眼中全是不可思议。
“应该不会,许是我们运气好,刚好碰上了这人,从前竟然帮二皇子做过账。我想就是他手下的人,知道这地下钱庄的人都不多,毕竟事关重大。大庆赌坊,黎兄可曾去过?我来了京都这么多年还未去过,不知黎兄可知晓?”
“大庆赌坊,大庆赌坊。”黎永若有所思咂摸了几句,“京都四大赌坊之一,这名头自然听过,可是,对,我知道了,我知道这赌坊是谁的了。”
“哦?是谁?”谢宣问他。
“是逸王妃家的。”
“逸王妃?黎兄,你是不是记错了什么?我入京都八年都未曾听过逸王娶过王妃。”
“你不知道那是因为在你入京的那年,逸王妃刚好病逝了。”黎永道,“那年我记得我是第一次领了皇命随父亲去江北换防,是在回京都的路上接到这个消息的,说是让我们驻扎在京郊,晚两日再入城,因为逸王深爱王妃,向皇上请旨大办丧葬之礼,完了之后要尸入皇陵,牌归太庙,那日子正好与我们回城的日子相冲。逸王妃在世时,大庆赌坊可是这京都四大赌坊之首,王妃的父亲是京都道上有明的人物,她嫁入王府前,这赌坊经营的就有声有色,当初王爷要娶她为妻时,先帝最初是不肯答应的,说是这样的女子娶进门来会坏了皇家的门风,失礼于天下。谁知逸王对王妃情深意重,立誓非她不娶,让皇上要么让他去远音寺当和尚,要么就许这女子入门。听闻先帝是去太庙请了太上皇的意思,最后才终于同意这门亲事,下旨赐婚的。不过可惜,没几年王妃就去了,这赌坊的生意地位也比以前差了许多,从第一变做第四了。”
“若真如黎兄所言,这盘生意是王妃家的,那人又怎会说这是二皇子的地方呢?我告诉过他,如今他的小金库,他和他小情人儿的性命都在皇上手中,他说的应该不是假话,而且都把这么机要的事情讲出来了,若是假的,没有必要。”
“难不成二皇子跟逸王果真有联系?”黎永疑惑。
“此话怎讲?”
“半年前,也就是新帝刚让我交出兵权之时,我见过弟弟一面,他跟我说二皇子可能会和逸王勾结,让我注意些。但那时我突然被削权,手上没有闲人可用,又想着皇帝一来无比敬重逸王,二来十分疼爱二皇子,许是我弟弟想多了,便没有上心。直到前些日子,皇上深夜宣我入宫,也让我密切注意二人动向。”
“听说先帝驾崩时二皇子不在,只有皇上跟皇后在跟前,会不会是那时皇上说了什么?”
“不会,若真是如此,为何皇上之前会削权?还封了逸王爷做摄政王,前几日我入宫之时皇上还拉着陶相商量废摄政王一事,想来如今他也是后悔的,这其中定有内情,只能等我下次入宫时再问问我弟弟。”
“等等,黎兄你可还记得二皇子给珍妃出谋划策让她设计构陷皇后一案?皇后一直在后宫之中,从前也不曾听说与二皇子有何等联系,二皇子好端端为何要让珍妃害她?还有蒋超,萧将军的副将,萧将军是皇上的外祖可同样也是二皇子的外祖,有无可能,两个孙子他只疼一个,而那一个恰好不是皇上呢?”谢宣将这几单案子串了起来,发现如果真如他所猜想的这样,那这案子就远比自己曾经想的牵连更广,背后的原因也会更加复杂。“珍妃那边,黎兄可问出了什么线索?”
“大火之后倒是被吓到了,也招供了是二皇子让她做的,我弟弟殿中的消息都是二皇子找人透露给她的,就是这么多了。”
“不一定,好歹是后宫宠冠一时的妃子,总会有自己两个眼线,她手中可能还会有其他消息,只是你给不了她要的东西,看来黎兄得再去问过一次,直接一点,想想,如今她最渴求的是什么,最害怕的又是什么?”
黎永觉得谢宣言之有理,便点头应下,撇开手下,去了关押珍妃的牢房中,而黎永则是准备亲自去大庆赌坊探一探虚实。赌坊每日人最多的时候,便日日暮西山,那时人多眼杂,各忙各的,没有人顾得上赌坊中是否又进了什么大客。谢宣在大理寺等到夕阳西下的时候,换下了官服,准备去赌坊,正当此时,外头通传说是有位礼部的员外郎求见。
谢宣也不让人进来了,直接吩咐人将马车驾到前门去,自己从前门走,去接李之源。
“怎么过来了?不是说让你不用等我,若是放工早直接回去么?”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谁来等你了,是我爹说了你自从做了官都没有回去过,让我带你回去吃饭。”李之源斜眼看谢宣,眼中都是不屑。说来也怪,谢宣亲他之前,他对谢宣从来都是恭敬的,虽然从前也撒泼打浑,却到底没有这般放肆过,而如今不知为何,谢宣一说话他便想反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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