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追夫记[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白兔大白大
“今日跑了半个京都,等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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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到半夜,等到这么些消息,真是值得了。”谢宣向黎永道谢。
“该说的我都说了,家中夫人还在等着我这就走了。谢兄,今日一别,再见就是朝堂了。”
“天色已晚,我也不留你了,黎兄,我们只看今后。”
只是这一夜,谢宣的心境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本以为自己即使入仕走的也是一条虎狼之路,一要查宁侯被害一案,二要防逸王与二皇子的坑害,三还要保住李之源一家不受牵连,谁知黎永的一席话却是为他解决了最大的忧患:皇上竟然开始对二皇子起疑心。
第46章入仕(十一)
谢宣送走了黎永,却没有留在自己的宅院中过夜,而是让人牵了马车,连夜回了李府。只是夜深,怕吵到李之源,便没去他屋里,留下来了个口信,让丫鬟明儿个一早知会李之源一声他回来了,然后去了李恒给他准备了多年却甚少用过的厢房。
第二日一早,谢宣在厢房书桌上摊开了做策论所用的笔墨纸砚,用笔蘸了朱砂写上“谏吾皇十则”几个大字,然后默默等待李之源的到来。这些日子还冷,李之源比往常睡的久一些,谢宣在厢房里等到日上三竿,少年才踏着慵懒的步子到了他房中。
“你不是有要事与人相商么,突然回来干什么,害我今早起来吓了一跳。”李之源走到谢宣身边,自觉地坐在书桌前,然后拿起旁边谢宣剥好的枇杷开始吃。“这枇杷不错,是京郊宅子里的吧,嗯,今年花粉授的不错,明年还是要这家。”
“我回来你为何被吓到了?难不成这般不想见我?”
“你一回来不就得抓着我做策论么,整日就知道跟我说春闱快到了,逼着我写这写那,你倒是自己也写啊,光说不练,我整日在府中跟这个子那个子打交道,你自己就有无穷理由四处去见人饮茶吃饭,只许州官放火。”
“这么说我大半夜坐了半个时辰马车带着一大包枇杷回来,一早起来还给你剥好,是我做错了?”谢宣苦笑。
“没有,没说你错,你尽管放马过来,今日又要写什么?”李之源见谢宣老父亲一般的苦笑,决定安抚他两句。
“就是桌子上那个。”
李之源一看,大惊:“谏吾皇十则?这,这不是昨日......”
“正是,写吧。”
“写这个做什么?”李之源嘀咕一句还是提笔。最近他几乎是日日被谢宣逼着写策论,一日两篇的训练强度,让他无论看到如何刁钻的题目也能下笔如有神,不管质量如何,字数先给凑够。
李之源奋笔疾书约么一个时辰,洋洋洒洒写了好多页,自信满满将那一沓纸给了谢宣,道:“拿去看。”
谢宣接过李之源大作,看了两行,便翻到下一页,然后再翻到最后一页,最后将那一沓纸放回了李之源跟前,微笑地看着李之源,无比温柔说了句:“重做。”
“什么?”李之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消息,“你都没仔细看,你看够两行了么,就让我重做,我不做。”
谢宣起身,走到李之源跟前,摸了摸李之源的发髻,道:“嗯,写了这些时间确实该休息了,这样,去吃个饭,下午再来,重做。”
“为什么呀,我不就是字迹潦草了一些么,干嘛让我重做,不然我念给你听。”李之源拿起自己的策论,大声念道:“吾皇英明,自吾皇一岁前承继大统,大齐国泰民安,举国安乐,此皆圣上之功绩......”
“我不说,你竟还好意思念了是不是?”谢宣无奈扯了扯李之源的耳朵,惹的李之源一阵不高兴,“让你写的是谏吾皇十则,不是夸吾皇十则,你那写的是什么东西?”
“那可是皇上?难道我还能破口大骂不成,古往今来你见着哪个直抒胸臆的谏臣能得善终了?哥哥,你是不是做生意做傻了?”
“无稽之谈。让你写就写,好好写,不准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就回你屋玩儿去。”
李之源被逼无奈,在谢宣的要求下重写,谁知这一写便是一遍又一遍。李之源忙着作策论,谢宣则是忙着看卷宗。黎永一早便让人送来两本厚厚的卷宗,一是吴家村瘟疫一案。此案上报人是林育恒,这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吴家村是在他的辖区。
目前谢宣拿到手的卷宗与他上一世查看吴家村瘟疫的案情相差无几,唯一变化的就是添了一道安永侯入吴家村查看不幸染病昏迷的材料。谢宣之前便是对吴家村案子持怀疑态度的,好歹是个瘟疫,持续了月余才上报,但在京都除了引起物价哄涨以及人人自危的恐慌外并无其他特殊反应。若说是传染,死掉的人竟全是吴家村的人,相邻的村子并没有人员死亡,偶尔一个发烧的那也是伤寒。上一世,他觉得情况有异,却并未伸张。他想去吴家村,可那地方已经被兵将重重包围,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若想进去查探消息只能层层上报。而他每一次递上去的请求都被原样打了回来,说是疫情严重为了他好,实际谁也不知是为了谁。两次之后谢宣便清楚了,若是走正规程序,他怕是永远都进不了吴家村,于是只能按兵不动,默默等待良机。
就是这样过了大概三个月,吴家村的疫情已经闹到尾声,防守渐渐开始松懈。还好让他发现吴家村旁边有一间休息室,士兵们吃饭,洗澡,休息都在那里,平日里也没人看着。他便于某日偷偷拿了守卫士兵的衣裳,换上后潜入了吴家村。几乎是一进村就察觉到了异样,往常若是闹瘟疫的村子,必定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味道,比如人和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还有各式中草药的味道。但是吴家村却非如此,谢宣进去的时候吴家村除了士兵已经没有一个村民。外头这些士兵日夜守卫的是一个空村。不仅如此,整条村子都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硫磺味,这种气味令他作呕。尽管如此他还是强忍了恶心的感觉,往气味更浓的地方走去。天色渐暗,吴家村已经没有住户,谢宣只能靠着昏暗的月光辨认前方的路,没走两步却突然下起雨来。
谢宣顺着味道,疾步前行,想快点查完案子回去,一个不注意被绊倒了,跌进一个水坑,身上全湿了,谢宣本能地捞起袖子一看,那泥浆怪的很,捞出自己里边白色中衣的袖子一看,猩红一片。再看绊倒自己的东西,那是一具死人的躯体,不过大概已经死了很久,整个人都僵了。谢宣不敢动,却又不舍得走,忽然一道惊雷,他借着闪电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农民打扮,面色苍白,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是箭孔。很明显,这人曾经是众多士兵的靶子。
谢宣的承受能力有限,看到这些已经没了继续下去的勇气,飞快地跑回了休息站,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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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两个巡逻的士兵,他只说自己运气不好,摔了一跤,得赶紧去休息站换身衣裳。谢宣本是在离吴家村二里地的地方定了客栈,他想着查看过后总不好再连夜赶回去。可是当他从吴家村出来,只觉得恶心反胃,浑身都在发抖,在客栈租了车马连夜赶回了京都。
他的马车与李之源的马车同时到达谢府的大门。李之源先下车,撑着把油纸伞,看他下车便兴奋地喊了声:“谢兄。”又看他没带伞,便打了伞过去接他。
“听说嫂嫂这几日随她母亲走亲戚去了,我想你一个人怕是闷得慌,正好今日父亲的朋友差人送了些上好的牛肉过来,我便给你带了些。在府中已经安麽麽已经腌好了,我们烤烤便能吃,你看。”李之源右手撑伞,左手提着一篮生肉,举到谢宣面前,向他展示。谢宣一见那生肉,便不住做呕,冷汗直冒,最后竟是整个人都恍惚了,只听到李之源在一边一直叫“谢兄,谢兄”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自己已经身处床榻之上,身边坐着的是李之源。“谢兄,你可算醒了,吓死我了,你伤寒了知不知道。这几日虽是暖和,但也不能不穿中衣啊,这么大个人了,竟然不会照顾自己。不穿中衣便算了,竟然跑出去淋了半天雨回来,身上没有一处是干的。方才你身上烫的能烤牛肉了。”李之源见到谢宣醒来,松了口气,立马下去端了碗汤药。
“方才你晕着的时候,我喂你喝过一次,现在再喝一次,晚上好好睡一觉,发个汗,明日起来便无事了。”
谢宣接过药来,默默喝下,不语。
“行了,今晚你病了,我便不打扰你,先行回府。你生病得吃清淡些,这烤肉看来你是无福消受了,我只能带回去,明日再来探你。”李之源说话间起身,准备走。
“不用麻烦。”谢宣说这话时有些急促,被药呛住了,“咳咳”了两声。
“嗯?”李之源不解回头望他,“不麻烦,我从李府过来特别快,谢兄你别跟我生疏了呀,好歹也是同住过许多年的。”
“我的意思是你今晚不用回去,明天再过来这么麻烦,反正我这府上没人,让人抱一床新褥子过来,你在这儿休息即可。”谢宣说这话时面不改色,心却在狂跳,他怕被拒绝,他自己知道,李之源此时犹如他的救命稻草。
“那,那我就留下?”
第47章入仕(十二)
当晚李之源被留在了谢宣府上,不仅留下来了,还与他同床而睡,只不过各自盖着被子睡了一头。谢宣刚刚看到吴家村农夫的尸体,心中惴惴,只有当李之源躺在他身边了,他才觉得安心一些,得以好好睡了一觉。
从前苦于没有证据,不能将吴家村疫情一案上报,昨夜亲眼所见,谢宣便再也说服不了自己,这只是一场天灾。吴家村上下七百口人,皆是死于人祸,但是在京中竟未能掀起一丝波澜,只怕背后的人是有通天的本事。不用说京郊府尹林育恒一定是他们的人,当初林育恒上报的时候就笃定是瘟疫,其口供中称他是亲自去往了吴家村查探,如今看来这只是一个开端。其次吴家村的守卫是萧乾掌管的府兵,那农夫胸口的箭伤明显是军营中人所为,这么看来,那人的影响力至少远在梓君侯之上,当时的京都这样的人不多,范围很好锁定。眼下最重要的是大理寺竟然有他们的人,至少这位暂代的大理寺卿一定是那边的人,不然不会自己几次上报都被打了回来。
上一世谢宣出身寒门,好不容易遇到这样一桩大案子,自然舍不得放过,就想查个水落石出,在新帝面前表现一番,反正时下大理寺卿的位置还有空缺,他是认准了那个职位去的。本着富贵险中求的念想,谢宣偷偷查了下去,这样一查便知晓了林育恒是林隙的侄儿,而林隙是为逸王和二皇子做事的,查到这里,其严重程度再也不是他一个小京官能承受的了,于是修书一封给了皇上。谢宣认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心中并未直接涉及到吴家村或是逸王和二皇子,只说有要事请求面圣。谁曾想,面圣之前他先面到的是逸王,并且是在牢中了。那时他才知道,他从吴家村出来后不久便暴露了,逸王一直没动他是等着他投诚,谁知谢宣却有一身忠骨,可惜只能长埋地下了。
“哥哥,哥哥,谢宣!”李之源两声喊叫终于将谢宣的魂拉了回来。谢宣合上卷宗,一摸额头,竟是一头冷汗。“你想什么呢?思/春了不是?前头来人说是有圣旨到,你都没有一点儿反应。”
“圣旨?哦,是给李府宣旨的吧,你快去跟李伯伯一起接旨,我昨夜没睡好,在院中等你便是。”
“可是,皇上的圣旨怎会无缘无故到我家来,我有些怕,哥哥你不去吗?”
“定是好事,快去吧,别让宫中宣旨的公公久等了。”谢宣安慰了李之源,示意他动作快些,李之源深吸口气,往前院跑了。
李之源到门口的时候,李恒也带着夫人刚刚赶到,只见一身着紫色绣金线官服的宫人手中拿着卷圣旨,头颅微扬,颇有些等久了,不耐烦的模样。等到李家人都到齐了,公公才道:“李大人,跪下接旨吧。”
李恒率妻儿跪下,毕恭毕敬,只听那宫人声音高扬:“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礼部侍郎李恒德才兼备,入朝十余载,鞠躬尽瘁,朕心甚悦。今礼部尚书之位空缺,适逢用人之机,特擢升李恒为礼部尚书,钦此。”读罢,双手一盒,弯腰将圣旨奉上,道了声:“恭喜了,尚书大人。”
“谢大人,谢大人。”李恒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接过圣旨不住道谢,让人拿了好些赏钱给颁发圣旨的宫人,又亲自送了那行人出去。再回到李府时,李恒仍是心若擂鼓,今早上林隙才被皇上下旨处置了,当时他也想过,如今礼部之位空缺,只要不是天降奇兵,自己便有上位的可能。万万没想到今儿个下午,圣旨就到了自己的府上。虽说都是被擢升为尚书,但是走正规程序批准的,跟皇帝圣旨亲笔御批的那可是千差万别,李恒始终都想不到自己的名头是如何到了这位新帝的耳中。
还是一旁李之源的接受能力更强一些,来之前只怕是个坏消息,如今接到的可以算作是天大的好消息了,便兴高采烈往后院儿跑,一路跑一路叫着:“哥哥,哥哥。”
黎永知会过谢宣这等事情,谢宣自然坦然一些,知道李之源跑的急,就默默倒上杯热茶给李之源。果不其然,李之源一路狂奔到他书桌前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谢宣抬手先送上杯热水。李之源从善如流,接过来,送进嘴里,刚好合适,然后喘着气说道:“谢兄,你可知刚刚圣旨是来做什么的么?”
“做什么的,能让你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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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心?”谢宣装作不知晓的样子,问道。
“爹爹升官了,刚刚宫中的人来宣旨,是说爹爹升官了,你可知道是什么官?”李之源话语中是难掩的兴奋。
“难道是礼部尚书?”谢宣挑眉。
“你,你怎么知道。真是神了,正是礼部尚书。前两日不还见着皇榜说礼部尚书林隙被封做钦差,奉旨彻查吴家村疫情一案么,怎么突然尚书的位子就空出来了,难不成是他感染了瘟疫?”
“小孩子管那么多做甚,高兴过了就算数,今儿的策论还没做完,自己坐好,不准浮躁。”谢宣说话间又将纸张铺平,放倒了李之源跟前。
李之源哭丧着脸,道:“今日就不做了吧。”
谢宣微笑:“不想做就别在我这儿了。”李之源乖乖认命,再次提笔。
林隙下台,谢宣心情甚好,若真如他们所猜想的那样,林隙是两家人之间的纽带,如今这个纽带身陷囹圄,双方自然会有所动作,只要盯紧了,定会有所发现,说不定能一举扯出逸王与二皇子试图谋反的案子。反正皇上现在对二皇子生了嫌隙,若是能乘此机会将奸党铲除,谢宣之后的仕途必然会顺畅不少。谢宣心中愉悦,当晚便修书一封与黎永,上头写着的是大理寺有问题的人的名单,谢宣只说是自己让人碰巧查到的,让他注意一些。
夜色深重,黎永在自己府中接到谢宣的秘信,拆封后看到那张名单,心中喜不自胜。他这个半路从天而降的大理寺卿为官的这些日子自然能察觉到大理寺中是有问题的,这府上的人至少分作了三派,真正忠于正主的可谓是少之又少,而今又是用人的关键时机,若是大清洗必定会伤及无辜,没想到正在他剪不断理还乱的时候,谢宣竟能送来这样的东西,黎永大喜,带着名单就往大理寺去。
半道上却遇到了他在院中暗中安插的人手,正快马加鞭过来请他去大理寺主持大局。黎永一问方知大理寺牢房竟然起火了,火正是从关押林隙的房间中烧起来的,虽然已经被扑灭,但林隙已经被烧作焦尸。
“死的只有林隙?”黎永震怒。
“只有林隙,而且已经烧的面目全非,估计来者是刻意为之,这火放的虽快,我们发现的也算及时,尽管如此却还是未能抢出林隙,估计他是先被人杀了,身上都抹了煤油。”
“放肆,纵火之人呢?可查到是谁做的了?”
“目前找到了一人十分可疑,正让人严加看管着,等大人审讯。”
“行了,这样你先回大理寺,看着那人,必定要留个活口,我现在要入宫一趟。记住,我到大理寺的时候要见到一个活人。”黎永说罢便让人调转方向,去了宫中。
谢宣的消息送出去几日也未曾见到有回音,他只当是黎永正在逐个排查名单上的人无空回复他,正巧这几日春闱之期将至,他一面要带着李之源温书,一面又要去明德坊查账,自然不得空闲,也就忘了这场事。
光阴转瞬即逝,一眨眼三年便过,谢宣再一次站在了春闱的边上,不过这一次,李之源活蹦乱跳地站在他身边,两人一同进了考场。算起来这是谢宣第二次参加春闱,虽然没有像自己心中计划那般凭借着上一世的记忆占着先机,拿个好名次,但谢宣才子的本事确实实实在在的。胸中自有千军万马,下笔能写一方乾坤,特别是完成前头的八股后,看到最后一大题,题目的位子赫然几个大字“谏吾皇十则”,谢宣笔走龙蛇,这几日他交代李之源要写的东西便赫然纸上。
相比起谢宣的淡定,李之源看到题目时几乎心都快跳出来了,回忆了那日的始末,又想到自己爹爹被封官一事,才后知后觉发现他们那日是真的遇到贵人了。
第48章圣心(一)
“哥哥,哥哥,你看见了吗?”李之源一出考场,便抓着谢宣的手狂问,眼睛的期待几乎是要冒出来了。
“看到了,看到了。”谢宣带李之源上了马车。
“那我们那日碰到的,就是......”
“正是。”
“我怎么这么笨,那天那位长相清秀的公子明明就跟黎大哥有几分相似的,我竟然没有想到。”李之源拍了自己的脑袋,“不对,不对。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那天父亲升官的时候,你一点也不惊奇,还猜到了是礼部尚书,还有最近日日在府中逼我做这篇策论,你一定早就知晓了,是不是?好啊谢宣,我把你当哥哥,你竟然做出这种事。”
谢宣脸上的表情几乎绷不住,笑道:“敢问大人,我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利用我的信任,将我蒙在鼓里,还不够么?”李之源一生气,一张小圆脸立刻又鼓起来。
谢宣两手齐齐上阵,捏了李之源的小胖脸,道:“好了,不闹,我跟李伯伯说了,好不容易考完,这几日都带着你玩儿。”
李之源被谢宣钳制着不肯认输,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去哪儿,去哪儿?”
“走远点儿,菩提庙吃面。”
谢宣是有心带着李之源玩儿的,两日前他终于到来自黎永的消息。黎永将大理寺被人纵火,林隙被烧死在牢中,景文昊在半夜亲自到大理寺审案,最后让人放出消息是景文昭所为,其目的是为了引景文檄动作,一桩一件事无巨细全部告诉他知。如今的局势谢宣已经渐渐明了,自己算是一只脚踏进了官场,等皇榜一放,前方等待自己的便是一场恶战。只有逸王跟二皇子都倒下了,自己才能真正松一口气。不过眼前最好的便是,皇帝不知从哪里看出了端倪,竟对二皇子起了疑心,并且是有心要对付他。皇上既然有此意,他们便占了先机。所以谢宣是特地安排了这几日的行程,带着李之源走远一些,好吃好玩儿的把人喂好了,之后怕是有日子不得这般轻松了。
两人在外头,一直等到了放榜的时候,李之源拉着谢宣挤到人群中去看榜,一看到谢宣名列榜首,便又蹦又跳挤了出来。
“怎么样,这般高兴,可是榜上有名,排在多少了?”谢宣看着他,问道。
“第一,第一,哥哥你是第一,春闱甲子呢。”李之源兴奋之情难以言表,一张脸快笑烂了,合不拢嘴。
“嗯,知道了,那你呢,排在第几?”谢宣迫不及待想知道李之源的排名。
“我的?”李之源蹙眉,抬头望着谢宣,“我忘记看了。从前头开始看的,一看到你的名字便出来了。”
谢宣无奈摇头,拉起李之源再次挤进了人群中,因想着李之源此次策论成绩定不会低,便从前往后找,果不其然,在十二的位置找到了他。
“小源真棒。”谢宣揉揉李之源的脑袋,欣慰地笑了,李之源的年纪配上这样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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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算是拔尖儿了,总算没有辜负自己的督导。
“哥哥才棒,本届的状元非哥哥莫属了。”从小到大,李之源夸谢宣的次数太多了,而这一招谢宣也是无比受用,毕竟李之源每一次夸的都是饱含感情,真心实意。
这般过了几日,终于到了殿试的日子。李之源兴奋的几乎是一夜没睡,寅时三刻刚到,就摇醒了谢宣。“哥哥快些起来。”
谢宣揉着惺忪睡眼,看了李之源明明已经顶着黑眼圈了,眼里却仍在放光。李之源两步窜下床去,自己三两下穿好了衣衫,再从衣架子上拿起谢宣的衣裳,展开了。
“你这是准备伺候我更衣?”谢宣笑着走过去,将自己双手伸了进去。
李之源又立马窜到他前边来,帮他束好了衣领,系上腰封。“翰文轩的男装果然做的不错,这身广袖揽月服哥哥穿着再合适不过,适合今儿个这日子。待会儿哥哥被封了状元,外头直接套上红装,便更好了。对了,今儿个束发得换个矮一些的发髻,听说状元帽比较矮,太高了会顶起来,到时候就不好看了。小玉,小玉,算了,她的手艺信不过,还是我亲自来,我前两日特地去学了。”
“一大早瞎忙些什么呢?怎么还去学了这些东西?”谢宣说着嗔怪的话,语气却是无比欣喜。
“当然得学,今儿个一过,我便是状元的弟弟了。”李之源无比自豪,将谢宣拉到铜镜前坐下,解开谢宣的发带,认真帮他束发。
等一切打点妥帖了,李之源又亲自送了谢宣到大门口,谢宣上了马车,李之源站在门口仍然舍不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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