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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追夫记[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白兔大白大
“进去吧,早上凉的很,你穿个单衣,容易伤风。”
“嗯嗯。”李之源不住点头,脚下却不动,“你走了我就进去。”
“好。”
“你记得早些回来,我就在府中等你的好消息。”
“好。”
“我在状元楼定了位置,你中了状元巡街会从那里过,我就在二楼等你,看你。到时候你一定要看我。”
“好。”
“你......算了,没事,哥哥,你一定能中。”
“嗯,快回去。”
明明入宫参加殿试的人是谢宣,李之源却比他还紧张,即便谢宣走了,一夜没睡的李之源躺在床上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干脆又起来了。
卯时二刻,包括谢宣在内的前五甲全部由正门入宫,被带入了大殿外候着。而在这个队伍中,谢宣见到了京中销声匿迹多时的陶宪之。
景文昊身着龙袍,坐在高阶之上,面上带笑却是不怒自威,皇帝天生的气场,始终让人想要臣服于他。景文昊下方按照官位高低,文武百官分列两边。
“宣春闱五甲入殿~”宫人一声吆喝点醒了在外头战战兢兢的诸位学子,几位依次入殿。
“学生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景文昊笑意更深,“真是没有想到今年的五甲竟都是这般年轻,果真是英雄出少年,朕心甚慰啊。既然都是年轻人,朕便想着简单些,几位就在这殿上以刑赏做策论一篇,一个时辰之内交卷即可。”
因为要殿试啊,案几早已摆放好,几位学子入座,都未直接动笔,而是先深深吸了口气,当着圣上和文武百官做策论,压力可想而知。好在几位都是有真本事的人,不多时便纷纷提笔。半个时辰一过,谢宣与陶宪之同时停笔,将答卷交给了一旁的宫人,然后相视一笑。
景文昊率先看了两人的答卷,后头又看了其他人的,然后谢宣与陶宪之的答卷选了出来,好一番对比,道:“这倒当真有趣,你们两人所做文章立论点相同,结局却是针锋相对,有意思,有意思。”
百官连同应试的几位学子都有些不明就里。
景文昊继续道:“陶宪之,朕问你,何以将德解释为敬天敬地敬祖?”
陶宪之在朝堂中算是小有名气,上一朝便是得了皇帝金腰牌,可以随时入宫的伴读,当时他伴的人正是此时此刻坐在龙椅上的景文昊。而他的父亲原本是皇帝的太傅,是帝师,身份自然不必多说,本来已经归隐山林了,前几日竟又被皇帝请回了朝堂做了宰相,满朝文武看到陶宪之那一刻便觉得今年状元人选已定。
陶宪之身着一身浅色锦缎,有意要低调一些,可他毕竟是自小在宫中待惯了的人,举手投足之间,难掩贵气。只见他往左侧迈出一小步,作揖后站正身子,一手别在身后,一手于胸前,施施然道:“学生以为,自西周起便有明德慎刑一说,此为先人德刑相混之表征,从古至今,此则未尝有大变。若德刑合一乃大势所趋,则何谓德?德也,一曰敬天,此为顺应天意,道法自然,人之循德,实为循天意。二曰敬祖,祖宗先人,吾辈之始也,忘祖者难善终。三曰敬人,敬人者,人亦敬之。臣以为过往之所以出现人对刑赏颇具微词,其根本在于未能做到三敬,不得天意,不遵古法,不得民心。学生见识浅薄,请皇上指证。”
景文昊大笑,道:“老师教出的孩子果然深得朕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景文昊会大笔一挥,批下状元的时候,他却突然敛了笑意,意味不明地望向谢宣,道:“谢宣,来说说你见解。”
第49章圣心(二)
对满朝文武来说谢宣这个名字自然不如陶宪之熟悉,只有些人隐约觉得听过,却又不太记得,倒是跟苏万岭相识的几位大人明白,这是苏老的爱徒了。苏老今日站在朝堂之上都带着三分喜色,谢宣的天资他是清楚的,即使三年前他因故放弃春闱,今日照样站在了大殿之上,并且他有信心,纵然朝臣都认定陶宪之是今届的状元了,苏万岭却始终觉得那顶帽子最终还是会落到自家学生的头上。
谢宣今日着装打扮都是经过李之源悉心设计的,虽未有官服加身,整个人看起来却十分清爽,气度非凡,与陶宪之身上儒雅的气质不同,谢宣一个读书人走出来却带了两分英气,实属难得。谢宣往右迈出一步,作揖行礼,正色道:“《法经》有云,得直心也,立法曰德,得心也。所谓得心,得何人之心,王者得心莫若臣民。民之重德,无非天地,祖先,自身三者耳。刑赏之道,行赏当顺德,行刑亦当重德,重其所重,轻其所轻,然此际,治德当先治朝臣之德,在世为人者,夫私欲为人之根本,此状于朝臣之中甚显,遂法治本应自上而下,方得民心。”
谢宣款款说完,没有一丝犹疑,泰然自若反倒惊了一帮老臣。古往今来,官官相护本是定理,私心谁人没有?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在朝堂之上就放出要治官实在算不上是明智之举。可正是如此,景文昊对谢宣反倒高看了两分,如





宰相追夫记[重生] 分卷阅读57
今他刚刚接手大齐,经过祖祖辈辈的发展,大齐的治理渐入佳境,却始终难以再上一层楼。王朝之治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若只满足于当前,大齐怕是保不住许多年。要治,就要变,而如何变,谁来变则成了一个问题,别说,谢宣今日所言拿朝臣开刀确是个不错的突破口,一来可以肃清朝廷,反腐倡廉还官场一个清静,二来可以名正言顺铲除异己,将权力归皇家。
景文昊心中大喜,道:“抬起头来答朕,礼与刑当如何处之?”
谢宣抬头,与景文昊对视,眼中没有一丝怯懦,镇定道:“《传》曰:罚疑从去,所以慎刑也。当尧之时,皋陶为士。将杀人,皋陶曰:‘杀之’三,尧曰‘宥之’三。故天下畏皋陶执法之坚。自孔丘起,天下君王皆尊儒术,行克己复礼之策,讲先礼后刑,重礼轻刑,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学生以为大错特错。”
谢宣此言一出,满朝哗然,他却只当不曾察觉,继续说下去:“为臣者,理应先为民。旧时称大夫者,其入庙堂可辅佐朝纲,出战场可奋勇杀敌;而今称大夫者,察言观色,明哲保身,欺上瞒下,以无为为大作为,此等大夫得民唾之,刑不上实属荒唐。”
“好,好,好!”谢宣一语毕,景文昊连声称好,自重生之日起,他便看透了朝中这迂腐之气,不客气地讲,大齐朝堂如今有如一潭死水,当下缺失的正是谢宣这般顶天立地,不畏强权,不畏氏族大家的强臣。
景文昊笑着从安福全手中接过朱砂笔,再谢宣的试卷上写上“状元”二字,至此,谢宣重活八年,总算达成心中所愿。殿试毕,中书省出皇榜,其文曰:谢宣才冠京华,为状元,陶宪之温文儒雅,为榜眼,嘉定侯家二公子为探花郎。一时间朝廷上众臣面面相觑,眼中皆是不可相信,众人都押宝的陶宪之只得了个榜眼,而这位名不见经传,口中又言辞凿凿要治官的少年做了状元,偏偏皇帝好像还喜欢的很,这些人自然也不敢怠慢,纷纷上前恭喜。一时间谢宣竟然成了香饽饽,被一班老臣围在中间,连去换状元服的时间都没有。
谢宣在宫人的带领下,排除万难才挤出来去换衣服。
“好些日子不见了,谢兄文采大涨谋略更是远在人之上,在下只能望其项背,输给谢兄,心服口服。”三人往换衫的偏殿走,陶宪之便主动与谢宣打招呼。
“论文采,在下不及陶兄半分,陶兄才情远在我之上,说来惭愧,今日我能略胜一筹,全靠投机取巧,剑走偏锋,机缘而已。读书人不耻的行径。”谢宣自谦。
“此言差矣,胸怀天下方是读书人应有的胸襟,在下自愧不如。”
谢宣正欲回话,一旁的王博文听不下去了,道:“你们俩都非常好,德才兼备,是天下君子典范,咱们能先换了衣服去游街么?我今日算了日子,游街完还得赶着去心上人家提亲,错过吉时就不好了。”
三人相视一笑,加快了步子。
宫中繁文缛节较多,再加上道喜的人络绎不绝,三人在宫中耽误了些时间,还未出宫,报喜的人倒先到了。
李之源在院中,一听到报喜的人来了,往外狂奔,抓着那人的手问道:“怎样?怎样?”
“恭喜府上,谢宣谢大人高中状元。”报喜之人喜笑颜开。
李之源听到这个消息一颗心才落了地,好不高兴,掏出荷包将银子全部给了来的人,仿佛觉得不够似的,随手扯下自己挂在腰间的玉佩,一起赏给了那人。转头便让人将准备好的火炮全部挂出来,敲锣打鼓放鞭炮。等做完这些,李之源估摸着快到游街的时间了,赶快乘了马车往状元楼走。
今日的状元楼几乎被各家小姐承包了,三甲游街,可是小姐们难得选夫婿的好时机,自然要过来抢个好位子,自己瞧好了。好在李之源早有准备,让人拿着名帖早早让人订了位子,才能在靠街的一边的窗户旁有立足之地。
“听说今年五甲都年轻的很,就连状元郎也才二十岁,还俊朗非凡,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李之源一站好,遍听见周围几个小姐叽叽喳喳围在一起闲话。
“当然是真的,而且身家非凡。你们都不觉得谢宣这个名字耳熟么?”
“谢宣,谢宣。”一位小姐喃喃,“难不成是前几年《京都百家公子名录》上第二名那个?我看过他画像,当真是貌可比潘安宋玉。”
“对呀对呀,自己还有一间明德坊,你们想想明德坊的生意多好啊,若是能嫁过去,各式吃穿用度定不会差了。”
“如今还中了状元,身家更胜从前了,好在还没有定亲,嫁过去便是正牌夫人,不知多好。”
“对呀,对呀。”众人纷纷附和。
李之源在一旁听的吹胡子瞪眼,他倒是从未想过他哥哥考上状元之后是要成亲的,毕竟谢宣整日跟他在一起,他从未听谢宣提过有任何中意之人,也从未听过任何娶亲的计划,可是今日看着这么多的女子都觊觎着他哥哥,心中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没等他想太多,锣鼓声鞭炮声便由远及近响了起来。打头阵的是八位手持巡街牌匾的士兵,其后一匹大马,马上坐着的正是新科状元谢宣,只见他身着红衣,头戴官帽,昂首挺胸,身躯凛凛,相貌堂堂,剑眉星目,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当真好俊朗,好一个风流倜傥的状元郎。”已经有眼尖的小姐看到了谢宣,当下低头,拿着手绢捂嘴,羞涩一笑。
“在哪儿,在哪儿?”众人一听,纷纷挤了过来,李之源好不容易才站定了位置,就看到那队人马走了过来。
李之源见一行人走过,谢宣却未曾看他,立马大喊:“哥哥,哥哥。”
但人多口杂,谢宣仍是没有反应,眼见谢宣就要走过状元楼了,李之源着急大喊道:“谢宣,谢宣,谢宣你看看我!”
谢宣在人群中,听到熟悉的叫喊声,终于反应过来,今早出门之时,那小子说了要在状元楼看自己,立即回头,准确地捕捉到李之源的方向,朝着二楼灿烂一笑。
谢宣的笑成功震慑了李之源,他只觉得自己像是被电击中一般,这般明媚而好看,不带任何杂念的笑容,李之源仿佛是第一次见到。
“天啊,状元郎回头笑了。”
“唇红齿白,更年轻了几分,好生俊俏。”
“一定是对着我笑的。”
......
谢宣走过,李之源沉浸在谢宣的那个笑容中,久久不能自拔,旁边有人说什么再也听不进去,磨蹭了半天,快晚上的时候才回了李府。结果一回去就见着有人陆陆续续搬着东西往外走,李之源捉住一人,问过才知,谢宣竟然今晚就要搬出去!
第50章圣心(三)




宰相追夫记[重生] 分卷阅读58
李之源站在原地,如遭雷击。“搬走?搬去哪里?他可回来了?”
小使抱着东西答他:“方才回来过了,谢过了老爷夫人的养育之恩,又吩咐了人帮他搬东西,说是皇上赏的宅子,便进宫去了。”
李之源方才还被胀满的一颗心,此时已经空了,谢宣要搬出去了,单独立府,从今以后这李府只剩下他一人了。游魂似的走到谢宣存放东西的厢房,他本就没有多少东西,此时已经搬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张空床,一如他刚来时的模样。李之源说不清楚为什么,此时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想到谢宣要搬出去,想到也许再过不久谢宣就能说上一门好亲事,娶回个娇滴滴的官家小姐做妻,他心头便堵的慌。再想到他们以后有了孩子,谢宣定会将全部心思投放到那个孩子身上,从前怎么对自己好的,今后就会加倍对那个孩子好,谢宣本来就是喜欢孩子的,李之源自己想,当初谢宣肯定是因为喜欢小孩儿才对自己那般好的。
谢宣游街完就进宫是领了景文昊的旨意,其实进宫前他专程回了一趟李府,就是想见李之源一面,结果李之源竟然还未回去。至于赐宅一事,是早已商定好的,黎永与谢宣一同选的位置,早就在入仕之前买好了,离黎府近,入宫也近,不过是借了皇上的名义。他早就打算好了,一入仕便单独立府,然后接李之源过去与自己同住。谢宣本想回李府告知李之源此事,结果那猴子不在,他便只能跪谢了李恒与李夫人的教养之恩,又安排了人搬东西,便匆匆入宫。
谢宣直接被带进了太和殿,彼时景文昊已经等在殿中。
“学生参见皇上。”谢宣行了个跪礼。
“礼。”景文昊摆手,示意他起身,又道:“知道今日朕为何召你入宫么?”
谢宣起身,道:“前些日子黎大人与学生联络过,学生心中有数。”
“说说你有何想法?”景文昊提了一句。
“学生认为,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前几日黎永的那封书信说的清楚,将景文昊如今心中所想,尽数告知了谢宣,此事景文昊都不知道谢宣其实无比明白他的心境,知道他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景文昊果然来了兴趣,道:“仔细说来听听。”
“学生以为,皇上从前虽被立为太子多年,从小围在身边的学者大家不在少数,更有诸如陶玉林老先生一辈的大师。但皇上学的始终是儒家的御人之术。先帝崩逝,仙游前封三皇子为王,令其远游,背后原因学生不得解,但皇上深处宫中应该略知一二。学生斗胆要说一句,自皇上登基以来,每每有大决定都是以摄政王的名义发布,最后落实的都是二皇子一派的人,这一年多,民间的呼声,二皇子竟然是高过了皇上。皇上疼爱自己亲弟,无可厚非,想让他做个得人心的王爷也不是这般做法,若是家家户户都认为二皇子更好,那就不排除是有人刻意为之了。”
“你胆子倒大,朕第一次宣你觐见,你竟敢这般说我皇弟与皇叔,妄议皇亲,可是死罪,谢宣你可知罪?”景文昊语气严厉。
“学生胡诌的,望皇上恕罪。”景文昊这般做派明显是在做戏,不过做臣子的,皇上有兴致,自己自然要陪着的。
“你且说完,朕再看要不要恕你的罪。”
“黎大人交给我的卷宗,学生已经全部看过。皇上刚派安永侯查探吴家村一案,便有人对侯爷下毒,等到下毒之人入狱却又马上有人站出来烧了大理寺牢房,若说这背后不是同一人所为谁人都不信。林隙背后的人,能轻易调动一个礼部尚书,还能烧了大理寺,并将一切罪责推到三皇子身上,放眼京中,能做到这些的人并不多。而那些所谓的证词更是滑稽,人活一世无非是要钱、要命、要家人,若是放在学生的手中,这样的证词我也能做的出来,这一招实在不算得妙。”
景文昊嘴角咧了弧度,那是在冷笑,即使谢宣有了心理准备,还是一惊,那是帝王的威严。“方才你说的倒是有道理。”景文昊直勾勾盯着谢宣,“不过,状元郎,朕倒想知道你是要钱要命还是要家人呢?”
谢宣愣住,知道自己方才所讲已经入了景文昊的心,此时是在逼自己表明心迹了,片刻后,谢宣跪地道:“学生只求李尚书之子李之源一世无虞。”
“倒是个痴情种子。”景文昊又问,“和盘托出,你不怕狡兔死,走狗烹?”
“学生信皇上是明君,愿将身家性命托付。”谢宣字字铿锵,他不后悔,因为眼前所有的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一个臣子,得圣心便是天恩。
“好,你若信朕,朕便信你。”景文昊垮了半日的脸终于和善了些,“今日你先回去,只管好好拾心情,明日圣旨便会到你府上,大理寺少卿,跟着黎永把这案子给朕办漂亮了。”
“学生叩谢皇上恩典。”谢宣磕头谢恩,此时才长舒一口气,知道这一关自己算是过了。
第51章情动(一)
谢宣出宫时天色已晚,他没有回谢府,景文昊只给了他这么一晚的时间休息,他便想着先去李府接上李之源,带他回新宅子去。到了李府,谢宣一路朝两人住的房间走去,李之源却并未在自己的房中,问过才知,去了自己从前的那间厢房,一直呆在那儿,连晚饭也没有用过。
谢宣高中状元,正是春风得意之时,神清气爽自然脚下生风,快走几步,到了厢房,一进去就见着李之源缩成一团趴在光秃秃的床上,看起来跟个小团子似的,身子起伏小,似是睡着了。谢宣两步走了过去,蹲在人旁边,轻轻拍了李之源的背,等他转过来才发现,少年面上竟然满是泪痕。
李之源看到谢宣,似梦似醒,心头觉得更委屈,抬手揉揉眼睛,呢喃道:“哥哥你怎么回来了?”
谢宣的一颗心,牵挂了李之源八年,这八年李之源把他当哥哥,谢宣却从未将他当弟弟,只想着绑了小孩儿在自己身边好培养感情,等到自己一朝入仕便与他坦白心迹,这一等便是八年。此时此刻,谢宣看着李之源泪目看他的模样,李之源眼中的不舍与缱绻直击他心,谢宣觉得自己几乎要窒息,再也忍不住,一把搂过人来,拥在怀中,道:“回来接你,回来接你。”
李之源不得其解,挣脱开瞪眼看着谢宣。谢宣捧着李之源的脸,亲了他的额头,李之源便像被蛇咬了一般,浑身都僵了。只是呆愣,却并未拒绝,谢宣便继续亲了他的脸颊,吻过他的泪珠,李之源全程不敢动,表情已从呆愣变成了害羞,然后红着脸道:“哥哥?”
谢宣松开他,问道:“哥哥亲你,害怕么?”
李之源




宰相追夫记[重生] 分卷阅读59
摇头。
“那便好,那还想跟哥哥去新府么?”谢宣问他。
李之源整个人都是懵的,脑袋还有些不清楚,但当谢宣问他的时候,他却是第一时间点了头。谢宣看着惊诧的少年,忍不住又亲亲他的额头,才带着人起来,走了。
知道李之源没吃晚饭,谢宣特地让人驾车去买了馄饨、酥酪跟牛奶醪糟,简单却都是李之源爱吃的。李之源被谢宣牵着手进了府,没有四处参观,而是直接回了房间,小食摆了一桌子。李之源此时才算是回过味儿来,心头不憋气了,自然饿了,坐下便开吃。谢宣也没有吃东西,便与他坐在一起用饭。
李之源不停往嘴里塞东西,突然想到什么,塞了个馄饨在嘴里,抬头看着谢宣,皱着眉问:“是我刚刚哭傻了还是你真的亲我了?”
谢宣哭笑不得:“是挺傻的,我刚刚亲你了,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好端端你亲我干嘛?我又不是哪家小姐。”李之源咕哝着。
“那我去亲其他家的小姐,你可高兴?”
这个问题一出,李之源又被难倒了,一想想自己今晚伤心的根源,便想着好像被谢宣亲,比起谢宣去亲别的小姐更好,便又问:“那你到底为什么亲我?”
谢宣擦了嘴,揉揉李之源的脑袋,道:“心悦你,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就亲你了,可以么?”
“可我是你弟弟!”李之源脱口而出。
谢宣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上一世对李之源不怎样,这猴子就整日缠着自己,这一世想着好好对他,又好像太过头了,以至于这小孩儿发出了这样的问。“你不是我弟弟,我从未将你当过弟弟,对你好都是因为喜欢你,从小就喜欢。”
谢宣知道自己突然的表白李之源一定会困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小源,哥哥说喜欢是你黎永哥哥对嫂嫂的喜欢,不是他对弟弟的喜欢,虽然会吓到你,我仍是要说,我对你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喜欢,以前不讲,是怕吓到你。而现在我终于得以入仕,有能力保护你,明德坊赚着钱,能养得起你,我相信自己有能力给你最好的,所以不想再忍着。我怕再忍下去你会长大,会离开。当然,你有权力离开,小源,哥哥告诉你这些,并不是逼你回应我,我今日在李府中亲你,未得你嫌弃,已经是万幸,所以,若是你不喜欢哥哥必然不会逼你。”
李之源脑袋一懵,喜欢?这个概念他从前都未想过,可如今谢宣就这般毫无铺垫说了出来,什么是喜欢?他知道自己喜欢跟谢宣在一起,一刻不见谢宣便浑身不自在,一想到他要出府跟其他女子一起便心里难受,可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谢宣。如此只能尴尬说了句:“那个你先喜欢着?我再想想?”
谢宣哪里能不答应,让他无须着急,只管想就成。当晚两人在新府落脚,还是睡在一张床上,不过头一回李之源主动要求大家分开个睡一头,还各自盖了床被子。睡觉前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瞪着谢宣道:“不许偷偷过来亲我!”
谢宣哭笑不得,再三发誓,少年才放心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大亮,圣旨就到了谢宣府上,大理寺少卿,立即入职。谢宣换好官服准备出门的时候,小少爷还在被子里睡的正香,丝毫没有察觉。府上的下人都是从前就挑好了的,谢宣出门前嘱咐了两句,无非是什么时候给他准备什么吃的,又让人从井里打了水,冰了两张冷帕子。昨日李之源哭过,今天起来眼睛一定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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