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追夫记[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白兔大白大
有时候谢宣会想为何他重活一次,反而心变得更软了。比如上一世,当他听到本来应该要嫁人的婉玲公主蕹逝,准驸马闻之伤心痛不欲生,饮毒自尽之时,他满心想的都是这是个大案子,若是能从中发现什么端倪,这便是自己平步青云的好机会。可如今重活一次,当他再次从黎永的信中看到这个消息,心却跟着抽痛了。正是豆蔻年华,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意中人,两情相悦,又有当朝皇帝赐婚,只差三个月便可永结同心,人却在这个当头没了。谢宣仿能看见准驸马服毒时候的悲恸,人活一世,最惨的不是求而不得,而是天上月仍是天上月,心上人已是梦中人。若说是这其中有何内情也就罢了,不过上一世谢宣真真切切参与到这个案子中,听闻仵作说了,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身上也没有任何痕迹,就是暴毙,只能叹一声世事无常。
春去冬来又是一年寒暑,这一个冬季整个李家过的是格外仔细,炭火是早早就燃起来了,连带着下人也受了恩惠。李夫人还特地多批了些钱银,让负责采买的下人们仔细些,多买些新鲜的瓜果回来,就怕这府中即将参加春闱的两位小少爷谁在有个头疼脑热的。
谢宣与李之源守完岁,躺在床上,李之源因着大了些,李恒便许他在桌上喝了两杯酒,此时正脸蛋通红在床上撒着酒疯。“今晚的酒甚好,甚好,我现在倒是知道古人吟诗作对的时候总是得拿着一壶酒了,我现在就想写诗,哥哥你扶我起来,我得去写诗,以后也学诗仙一般,出个集子,让后世那些小子来读。”
谢宣拧了张热毛巾给他擦脸,顺着他说好,将他从床上拎起来,扒了他一身酒气的臭衣服,准备给他换身新衣,结果被李之源一把抱住。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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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拍拍他的脸,道:“怎么,喝多了便耍赖不想穿衣服了?”
谁知李之源顶着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道:“哥哥,我不想春闱,不想春闱。”
谢宣怕人受凉,三两下将衣服给他套上,然后将人扔进了被子里。“不想去便不去,怕什么?”
“可是父亲想让我去啊。哥哥,为什么不能你是爹爹的儿子,我是你呢?你读书这么好,爹爹一直就更喜欢你。”李之源平躺在床上,一手从颈项间掏出当初谢宣送他的玉佛,“我真想自己再得一次天花,这样便不用跟你一起应试。”
“童言无忌。”谢宣走过去打了他的手,一手将他半扶起来,一手端着解酒汤,送到他的嘴边,“不许说这些有的没的,给你玉佛是保你平安的。你不想应试不去便是,李伯伯那里我去说,你也无需担心是否跟我一起,不管你是跟着谁一起,成绩总不会太差。你是我一手一脚教出来的,谁说你的文章不好,那便是我不好。”
李之源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哧哧笑着,又突然整个人撑起来,说:“前些日子林恒志约我去状元楼用饭,我给推了。这几日他老是写信让我带上你去状元楼用饭,说是要给你赔罪,你想去吗?”
“不想,推了吧。”谢宣起身去放碗,顺便拾拾自己。
“哦,可是我已经替你答应了,毕竟盛情难却嘛。”
“你就是想吃状元楼的小食了吧。”谢宣无奈笑笑,“打那之后他还有没有找过你的麻烦?”
“没了,自然没了。从那之后,他像是变了个人,勤学上进不说,还友爱同学,见到我都会友好地笑笑,所以我才答应了嘛。人性本善,我想他应该是被你吓到了,受教了,现在也改了,你就给他个机会呗。再说了,状元楼的豌豆黄我都好久没吃过了,好不容易他订了位置,就这么给推了多浪呀。”
“好,日子定在了什么时候?”
“下个月。”
“下个月?可以,那就去。”谢宣满口答应了,虽然他不相信林恒志改好了,可是他也不介意分点儿时间出来陪李之源去吃东西,顺便再会会那位林大公子。
不知是不是年岁不好,新年一过,京郊竟然开始生瘟疫。又是一日府中用饭的时候,掌事麽麽安排人将饭菜全部端上桌子。李夫人一看便发问了:“今日还是没有买到新鲜肉么?”
“就买到只鸡跟一斤猪肉,还是只母鸡,想着能下蛋,便留在后院养着了。最近肉价几乎是翻了倍,却还是供不应求。”掌事麽麽答道。
“今年也不知是怎么了,好端端大冬天的竟然闹起了瘟疫。不是说瘟疫都在吴家村么?京中的禽畜又不是只靠那儿供给,怎么无端端就少了这么多吃食?”李夫人不喜欢烧腊,每日都喜欢尝点儿新鲜的肉,可是连续几日一家人只能吃上一斤肉,实在是难受。
“瘟疫确实只在吴家村,可是官府出来的人说了,怕疫情扩散,将吴家村十里内的几个村子的禽畜都了,这不刘家村跟杜家村两个供应大村都在其中,没了这两个村,街市上的流通量活活少了一半,再加上有些无良商家发国难财,囤积居奇,自然能买到的就更少了。”李恒道。
“一场瘟疫闹下来,人心惶惶的,马上就是春日了,连出去踏个青都不敢。话说这疫情可是发生在京郊十里,天子脚下,你们朝廷的人就不管管?”
“有人提了,不过派谁去,怎么做一直未有定论,一切还得等皇上定夺。”
谢宣还记得这场瘟疫,上一世瘟疫爆发的时候,谢宣已经成家了,那时候他夫人嫌他空有一身学识,官场上却并不亨通,与谢宣大吵了一架,带着府中钱银和管事奴才回了娘家。谢宣平日里公务繁忙,府中没个主事的操持,一时间过的无比狼狈,莫说是吃新鲜肉了,就是连热汤热饭也没吃上几口。还是李之源某日来探谢宣,发现他正胡子拉碴吃着外头买的馄饨,立马生气地不行了,第二日便将李府中的好肉好菜送了些过来,还带了两个丫头帮谢宣好生拾了李府。最后,竟然还买了好礼,带着谢宣亲自上门,和言细语将他夫人请了回来。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谢宣总觉得这场瘟疫来的突然,其中定有什么猫腻。可上一世,他查了两年,最后好不容易查到跟逸王有关,他就锒铛入狱,不到半年便被处死了,忠臣不好当,若是今年入仕,他还是准备查,只是得谨慎些了。当晚他让暗子给黎永送了封信过去,告知了黎永关于此事的一些纰漏,好歹先通个气。
谢宣本以为这一世,查清此案需要大一番功夫,甚至惊险万分了,谁知,还未曾等他入仕朝中便传来消息:皇上下令彻查吴家村疫情,钦点了林隙做钦差,安永侯全权负责。
谢宣听到后大惊,这人手安排与上一世大大不同,特别是安永侯的出现。安永侯曾经也是铁骨铮铮,一心为大齐鞠躬尽瘁,不过这侯爷并不入当今圣上的眼便是了,上一世几次惹了景文昊不高兴,被景文昊找茬,最后干脆闭门称病,再也不上朝了。可如今他却成了钦差,谢宣心中暗想,这京都的局势,他是越发看不懂了。
第44章入仕(九)
安永侯被封为钦差的消息还没过多久,又传来了侯爷染病的消息,皇上虽派了太医去诊治,但那病却丝毫没有起色,连谢宣也不禁在想这皇帝是否借重用之名,行坑害忠良之实。他让人带了口信给黎永,却迟迟未有回复,谢宣心头难以抑制的紧张,生怕黎永再被皇帝盯上了。
一月时间转瞬即逝,很快便到了林恒志邀请李之源与谢宣去状元楼的日子。谢宣因想着行事低调些,只穿了身青布长衫,对自己的形象不甚在意,倒是将李之源打扮的俊俏,苏绣的长衫,配上短打小褂,头上戴的是谢宣让明德坊特地打造的紫荆龙珠冠,脚踩的是当季最风行的流云步履,谢宣每每看到李之源做这副打扮,都会有种心口被填满的满足感。
两人应约到了状元楼,只见林恒志一人在桌边等候,李之源带着谢宣过去,互相道了好,一切看起来颇为平静。两人落座,李之源与林恒志随意谈了两句便动了筷子,谢宣看着他如此猴急的模样,自省近来是少带着他出来吃饭了。菜未上齐,忽又来了几位少爷打扮的公子,个个衣着光鲜亮丽,身后带着奴仆,招摇地走到了谢宣他们所在的桌前。
“林兄,林兄,真是好巧,你今日竟在这儿用饭。”领头的一位公子走了出来,故作惊奇状,这人谢宣认得,户部侍郎的二儿子,不学无术的纨绔一个,与林恒志同在一个班里。
“是啊,黄兄,今日好雅兴,怎么想到来这儿了,都不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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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过,不然也可以一起嘛,我今日啊是特地设宴款待李之源和他外乡来的哥哥。”林恒志装模作样强调了谢宣的身份。
“相请不如偶遇,既是能碰到一起,不如搭个台?”姓黄的看着谢宣问道。
“这,不知两位......”
“无妨,既是林公子设宴,自是公子做主。”谢宣迅速开口,他见不得两人这等做派。
一听这话,一群人迅速落座。“方才林兄说这是李兄的外乡兄弟?李兄也是怎就不介绍一下,这位兄弟一看就是初入京都,这位兄弟怕是不知了,状元楼是京中最好的酒楼,平日里难约得很,兄台有机会,待会儿记得多吃一些,也好回味。”
“黄玉儒,瞎了你的狗眼。”谢宣并未生气,骂人的是扯了一只鸡腿,正准备啃的李之源。“我哥哥入京八年,六年前就是乡试甲子,鹿鸣书院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哦,你不知道,正常,六年前你爹还没能进六部,什么都不是,你连鹿鸣书院大门儿都没能进。”
“小源,坐好吃饭,不可没了规矩。”谢宣笑笑,“三年前入了苏万岭先生门下后就少去了书院,这位黄侍郎家的少爷不认识在下,不足为怪。”
“呵呵,是是。那兄台也吃,也吃,毕竟京都物价居高不下,特别是这两日,想吃口放心的活禽难于上青天。”黄公子被李之源几句话吼了回去,又被谢宣给了两颗枣,自然不能再发作。
“方才听说兄台是六年前乡试甲子,怎么三年前春闱的时候不见兄台榜上有名?难不成是?”姓黄的闭了嘴,他身边的人却没有闲着。
“那是因为我哥哥没有去参加春闱,我生病了他在照顾我。”说话的还是李之源,到这儿他算是明白了,这场聚会不过是借赔罪之名来挑事儿的,林恒志自己不敢跟谢宣对着干,就找来了这么一班喽。
“哦,如此说来,兄台竟然在京中荒废了六年,不知今年春闱之时,会不会又有人突然染病去不了了,哈哈哈哈。”众人一片嬉笑。
“家人都身体康健,今年定能准时参加春闱,劳小兄弟心了。”谢宣想想林恒志不过就这么点儿把戏,今日过来无非是看着春闱已近,想扰乱他跟李之源的心智。他倒是不甚在意,可李之源一个小孩子性格,必然会生气,为了防止自家小孩儿生闷气,他决定要带着人走了。
“听闻兄台是父母双亡才来京中投奔李侍郎的,倒不知是哪儿来的家人,又是谁人康健了,难不成兄台这几年专研了通灵之术,哈哈哈哈。”
“黄玉儒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是么?上次打架是没打好怎么的?这是我哥哥,我就是他的家人,我爹就是他爹,通灵?你够胆再说一次,我打的你通灵你信不信?”
李之源说话的时候,谢宣注意到一行人进了状元楼的大厅,两位公子,衣着低调而华丽,身段都好,两人感觉甚是亲密,后头跟着四个随从,每一个手上都是大包小包,拎满了京都的特色小食。一行人落座,谢宣隐约觉得两人都有些面熟。
“李之源你好大的口气,我父亲如今可是户部侍郎,跟你父亲官位品级一般高,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今日跟我动手试试,你以为我身后带着的家丁是吃素的?”
“什么人都敢称个侍郎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自己不知道么,野鸡上了金漆还是野鸡。”
“李之源!”
“黄玉儒!”
“好了,好了,黄兄,李兄,心平气和嘛,是不是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林恒志出面,拉住了眼看就要动手的两人。
“少来,林恒志,这个时候你还扮什么好人?难为你装模作样这一年,就是为了等到今日,诓我带着我哥哥过来让你们侮辱一番么?我告诉你林恒志,你打错了主意,这世上若是有人想折辱于他,先要问过我答不答应。他是我亲兄,是我李府座上宾,受不得你这般委屈。”
“李之源,呵呵,谁给你这么大的脸啊?”林恒志冷笑两声,“李府?哪个李府这么了不起?不就是个礼部小侍郎么?这桌子上还差你爹那一个侍郎不成?再说了,干了这么多年都还是个小侍郎,说出来也不嫌丢人,还不如黄玉儒他爹。你要弄清楚,你爹不过是我大伯手下的一只小蟹,让小爷不高兴了,明日便能让你父亲丢了差事。你以为恃才傲物算得上什么本事?来了京都这么多年最后还不是入了贩夫走卒的行当,是农工商,偏要做下等人,还座上宾,滑天下之大稽。”
桌上众人皆言笑晏晏,这样的戏码大家都爱看,李之源眼见要忍不住大打出手,被谢宣拦住。“林大公子今日找谢某出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便带着自家弟弟先走了,诸位慢用。不过说到恃才傲物,仿佛林公子才是恃财的那个,不过恃的是府中的钱财。林公子说得对,贩夫走卒的勾当上不得台面,谢某仿佛记得林公子祖上便是做生意起家的,林公子的祖父父亲都是京都的生意人,你不如回去问问他们,为何有上等人不做,偏偏要自贱做这下等人?还有你那叔伯,你且记着,就算是圣上一时被浮云遮眼,断也遮不了一世,让人小心,不如让自己小心着些。”
“谢宣。”林恒志当场发货,摔了碗筷,怒吼。
谢宣并不理他,带着李之源准备走。林恒志便使个眼色,让奴仆去拦住两人。谢宣不怕,他出来虽说表面没带奴仆,身后却是带着黎永给的暗子,只是他还不想这般快就用上。因为他看到就是自己身后那张桌子上,方才目睹了这一切的两位公子是准备出手相助了。果不其然,林恒志的人还未能近他们身,便被邻桌派来的人给拦住了。
林恒志见自己这边的人竟抵不过对方一个人,恼羞成怒,道:“哪儿来的这般不长眼的东西,我可是礼部林尚书的亲侄儿,惹了我,你们都别想好过。”
只见坐在桌前的公子的一个眼神,出来与之抗衡的那人三两下已经料理了林恒志带来的所有人,林恒志一行人只能愤愤走了。
第45章入仕(十)
那群纨绔走了,谢宣才带着李之源过去道谢,此时谢宣已经清楚地记得眼前这位面熟的公子是谁了,正是曾经的太子,如今的皇帝,景文昊。而坐在他身边的这位,看两人动作亲密未加掩饰,清秀中又透着几分熟悉感,谢宣想这大约便是黎永的弟弟黎晰了。只是黎永向来说他弟弟如何如何不得宠爱,在宫中如何如何受苦,今日倒是一点儿也看不出,唯一的解释便是黎永一个习武的粗人,不懂有情人之间的情趣。
“多谢两位公子出手,不过公子还是小心些的好,方才那些纨绔难缠得很。”谢宣带着李之源向两人作了个揖。
“无碍,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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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还未见过比我身边这位更难缠的人。”景文昊并未说话,黎晰先答应了,“两位公子想来并未用膳,想请不如偶遇,不知是否赏面一起吃个便饭?”
能得皇后相邀吃饭,那是何等的荣耀,不过谢宣看人脸色那可是一绝,比如现在他清楚地感受到,那位“难缠”的皇帝,怕是更想单独同皇后吃饭,于是赶在李之源答应之前拒绝了。“本应不该推了公子,但两位兴致甚好,我与弟弟家中还有杂事,便不打扰了。搭救之恩,谢宣铭记于心,若有机会,定当涌泉相报。”说完便拉着李之源要走。
“公子留步。”这一次留住两人的是景文昊,只见他起身,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直勾勾盯着谢宣,然后问他:“若是请公子以《谏吾皇十则》为题作一篇策论,不知公子能否做出?”
谢宣与景文昊目光相接,并未说话,倒是一旁的李之源急了眼,道:“当然能,我哥哥才情满天下,莫说十则就是百则千则也能做出。”
“莫要胡说。”谢宣扯了李之源一把,又看着景文昊道:“若能有此机会,学生定竭尽所能。”
傍晚时分谢宣接到黎永的消息,约他晚上在他自己宅中一见,谢宣估摸是与白天的事情有关,便将李之源留在李府,自己回了京郊的宅子。子夜,黎永如期而至。
“几月都未曾接到你的消息了,前些日子有些事情想与你说,你带话回来都是太忙了,让我等等,今日怎么,忙完了?”
“最近是真忙,连我夫人都在抱怨了,好不容易闲下来一日,又到你这儿来了。”黎永揉揉眉心,看起来确实有些疲累。
“看来是打扰了黎兄好事,你这般困就不给你茶喝了,说吧,何事?”谢宣给自己斟了杯茶,他约么能猜到谢宣今日所谓何事,不过他不明说,毕竟他现在还不应该认识皇上。
“你今日是不是带着李之源去状元楼了?”谢宣不给他茶喝,黎永便自己倒上。
“正是。林恒志,就是林隙的侄儿,当初你在府尹衙门见过的,他给给李之源摆了道鸿门宴,小源他傻,我总要跟着去应付一下。你怎么知道,难不成我这身边两个暗子日日还要回去给你报告我的行踪?黎兄看我看的这么紧莫非是对我?”
“少来,你们今日被林恒志骚扰,有两位公子出手相助是不是?”
“正是,那两位公子气度不凡,举止典雅,自带两分贵气,我在京中这么多年都未曾见过两位,说来也怪。”
“你当然见不着,人家住的是皇宫。”
“黎兄此话是何意?”
“何意?你遇到的是当今皇上皇后,你可知道了。”
谢宣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脑袋,做惊讶状道:“难怪,难怪,今日便觉得有位公子似曾相识,想来肯定是黎兄的弟弟,不过黎兄弟弟生的好生清秀,那等姿态,果真是天下无双。说来,正好有一事想问问黎兄。黎兄总说皇上对皇后态度如何恶劣,对黎家态度如何恶劣,可是今日看来帝后琴瑟和谐,相敬如宾,皇上对皇后甚是疼爱,在状元楼众人面前都未曾避忌,怎都看都不像黎兄口中所言薄情帝王。”
黎永皱眉,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说来你可能不信,但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些日子,大约就是疫情闹的最厉害的时候,皇帝突然召我入宫,他一个帝王竟然跟我抱歉,说是从前亏待了我黎家的人,问了我手中暗子的情况,又问了如今京中的局势,说要委以我重任。这几日吴家村瘟疫的案子加上宫中珍妃构陷皇后的案子,忙的我晕头转向。”
“珍妃构陷皇后?”谢宣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上一世的时候有这么一桩案子。
“对,珍妃买通我弟弟宫中的一个私通侍卫的宫女,说孩子是我弟弟的。对了先不说这个,且说说你今日都干了些什么?”
“我今日不过与小源吃个饭,林恒志与我们为难的时候,我反驳了几句,如此而已。说来幸好遇到了皇上皇后,林恒志今日带了些人手,是早有预谋要找我俩的麻烦。不过得帝后仗义出手相助,他未得逞,怎么,可是有何不妥?”
“妥,妥得很。皇上深夜召我入宫,问我可认得你,又让我查你。得知你才高八斗,身家清白又是苏万岭的学生便有意招徕你。”
“招徕我?做什么,这可还没有到春闱。”谢宣大惊。
“你无需惊奇,这几日皇上行事与过去实在不同,前几日他竟还说这吴家村一案可能与二皇子有关,你倒是想想皇上疼爱二皇子无人不知,突然说出这等话来,谁能相信?到底为了什么我也不知,反正他如今看上你了,觉得你是个可用之才。我听过他的意思,想来是想让你春闱后不入六部,而是跟着我进大理寺。”
“大理寺?可真算不上个好地方。”谢宣苦笑,心中暗讽,许是自己与大理寺缘分不浅。
“确实不是个好地方,说是伸张正义,但与刽子手无异,你若不愿意,我便进宫说说。”
“没什么不愿意的,我已经错过了三年,好不容易有这等机会,得了皇上赏识,大理寺就大理寺。正好,进了这一部,查起宁侯府的事情便更加方便,总不能让陆檀七老八十才能回来。”谢宣本心是想进礼部或是兵部,想着离林隙或是萧乾近一些,总能找到些纰漏,不过若是有机会让他再进大理寺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大理寺中谁奸谁忠他已经知晓,用起人来得心应手。
“我正是这样想。当初送了他们往东去,本以为他会送信回来,谁知一去便没了音讯。前些日子我托了朋友帮我打探打探,也不知能有什么结构。你能答应进大理寺自然是最好,不过这大理寺卿的位置,我怕是做不了多久的,皇上有意将兵权还给我,只是还得等等。这样,明日我先让人将这两桩案子的卷宗送过来给你,你看了,若是有何见解还是老规矩,让人暗中来我府上知会一声。对了最近我奉皇命,多招了些暗子回来,其中大多是我父亲旧部,他们做惯了那些功夫,我且再多与你两个,你做起事来方便些。”
“这样自然最好,先行谢过黎兄了。”
“这么多年说谢做什么,眼看着就要熬过来了,我且再等你几日,春闱一过,你我便可光明正大以兄弟相称,携手共查宁侯府当年的案子。皇上的意思,这次春闱的试题他要亲自出,试卷也是亲自阅,要考什么想来你心中有数,你好生准备一番,带着李之源也准备准备,那小子爱偷奸耍滑,这次不要撞枪口上了,错过了这么个好机会。皇上有意要拉下林隙,他让我推荐一人做礼部尚书,我当然呈了李恒的名字上去,圣旨不日便会下来,我先知会你一声,得你太过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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