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妖子
放下纸杯,矮胖的男人犹豫着开口,他其实一开始听说这事情就有些不想来,毕竟他做的是纸厂生意,和钱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之所以跟着来了,一是因为考虑到人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说不定生意场上那天就碰上钱家人了;二是因为人多,都是大生意的,他只是个小喽,也不担心追究到自己身上;三来钱老是被人绑架,不是犯罪,他们来督促警方办案,加张嘴多份力,给点紧迫感。
可是来了后情况越来越严重,先是钱厚载突然从被绑者变成绑架者,接着是钱老亲外孙爆出钱老一直被其妻弟谋害,紧接着是电视里,钱厚载正在直播杀害孙家子弟。
还没等他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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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事态越发不可拾。
矮胖男人终于坐不下去了,他只是个开造纸厂的小生意人,没权没势,只有一点小钱,别人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他摁死。如今钱家已经倒了,他可不想被其他人当做是“钱家派系”的人,赶紧溜才是上策。
“我老婆刚刚来电话,说是家里出了点事,闹着非要我赶紧回去,实在不好意思,各位。”先矮胖男人一步,有人干脆直接提起包,也没等唐煜发话,笑了笑就朝外走。
矮胖男人赶紧站起了身,亦步亦趋地跟着后面,一时间哗啦啦人走了大半,诺大的会客室瞬间只剩下稀稀拉拉的三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尴尬不已。
“要不我”
“你们都走吧。”唐煜大手一挥,颓然转了个身在沙发上坐下,叹了口气,“这里我看着,一旦案子有了什么进展我会说一声。”
几人心知肚明“说一声”不过是给下个台阶,剩下的三人干脆站起身,感激地朝唐煜道了谢,飞快奔了出去。
唐煜浑身力气瞬间被抽了个干净,仰着头躺在沙发上,盯着手里的手机屏幕,犹犹豫豫地看着那下面附着的链接,半晌,唐煜下定了决心,手指往下一滑,看见最近的wifi,指头轻轻一点,无形的波段朝外射去。
就在同一时间,警局门口台阶上坐着的一个陌生男人,他穿着一套普通的黑色运动衣,半张脸被高高的衣领遮住。
和警局里外忙碌的身影不同,男人好似很清闲,好整以暇地半眯着眼睛假寐,两只手都揣在兜里。不过他的手机却大喇喇地搁在台阶旁。
当然,也不会有没长眼的小偷跑到公安局偷东西,另一方面,那个手机太老了,是03年比较风行的一款日本产的女士手机,只有半个巴掌大小、白色、足足有五个苹果手机叠起来那么厚,看起来沉甸甸的像是上个世纪的物件。不要小瞧了小偷的专业素养,他们偷东西也是有选择的。
矮胖男人正喘着粗气朝外跑着,他跑得太急,差点一脚踹到男人,他连忙移动了下脚,突然他余光发现有什么东西在闪,是男人的那个过时的手机,不停地发出轻微的“嘀”声。矮胖男人觉得奇怪,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时候,那男人抬起头,和矮胖男人对视了眼,只见矮胖男人吓得一哆嗦,差点摔在地上。
“请问几点了?”
不同于外表的邋遢,男人的声音却格外的好听,像是温泉水一样,沁人心脾,让矮胖男人瞬间回了神,连忙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差七分钟,就六点了。”
“啊,还早呢,谢谢了。”
矮胖男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悄悄朝男人看去,此刻男人又眯起眼睛假寐了起来,他连忙缩紧脖子朝外跑去。
“怎么了,老凯,我看你魂不守舍的?见鬼了?”
矮胖男人闻言一顿,回头看了坐在门口的男人,摇摇头,半晌忍不住拉住问话的人问:“你见过,两只眼珠子不一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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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小鬼)残缺器官的遗体(十九)插曲
……
罗海擦了把头上的汗,随手招了辆出租车。司机开车有些心不在焉,不时地趁着红灯的空裆低头查看手机,这胆大妄为的行为就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发生。虽然罗海不属于交管部门,但是一般民众看见带徽章的警服难都会神经紧张,导致做事更加谨慎小心。
而眼前这位显然已经在司机界混成老油条的家伙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当着罗海的面闯了好几次红灯。不是对方过于目无王法,主要是今天罗海穿的是便装,实际上他大多数时间都是穿着便装方便做刑事侦查,他穿着平常,不过跑了一天,身上早就泛着老坛酸菜的味道,让人错以为是体力劳动者,这倒是能和刑警这个职业堪堪划上等号。
罗海心情急躁,脑子里还全都是事儿,所以也没管这茬,只想赶紧到市局。
倒是司机好奇起罗海来,见他手里紧紧捏着包,像是当做宝贝儿一样抱着,忍不住嘴贱还打趣了句:“兄弟,你这里头是钱呐?拽得这么紧?”毕竟对方报的地点是公安局,要是存钱那得是银行。
罗海瞪了对方一眼,横眉竖起,脸色黑沉,嘴角下耷,半晌没吭声。
他这凶神恶煞的模样,倒是把司机吓着了,惊出一身冷汗,不知道是想到哪一茬去了,居然掌着方向盘的手哆嗦起来。
罗海略感头疼地叹了口气:“只是一些资料罢了。”
司机绷紧的身子瞬间放松了,再看罗海的穿着打扮,凭借三脚猫的推理手段推测对方多半是要准备报案的报案人,顿时八卦之心一起,很想找罗海探听点消息,好做茶余饭后的闲聊。
不过罗海完全没有搭理,甚至皱起眉头表达出心中的不悦,了九牛二虎之力司机说干了嘴皮子依旧没有撬开对方的嘴。然而司机师傅并没有泄气,甚至越挫越勇,用上了社交技巧来循循善诱先抛出一个案子,带入话题:
“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我也不是,我老家是渡江口的,不是那年头生活不容易嘛,才带着老婆孩子来了这里……那时候我刚来欲海没多久,不太懂,镇子口那里有个客人招手,我想生意来了,就去接了。”
司机说的镇子口应当是站附近几个比较穷的少数民族混居庄子。
早些年公交车没有通线到县城,庄子里的人上城就得想办法搭车。那时候有个流行的词语叫做“搭架子”,意思就是不花钱蹭车。
起初不少老司机着了调,毕竟打车的看着都是瘦瘦小小的老妇人,谁知道等到了站,瘦弱的老妇人举着扁担比膀大圆粗的司机还要横。
报了警也无济于事,对方是少数民族,根据那会儿派出所办案原则是,碰到敏|感类案子,都秉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信念,所以大都不了了之。
看来这司机师傅当时初来驾到,不通晓其中猫腻,于是稀里糊涂地接了客,留下极深刻的印象。
司机师傅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啧啧两声回忆起来:“那客人长得挺漂亮,眼睛贼大,铜铃似的挂在脸上,瓜子脸,樱桃小|嘴,一对柳叶眉像会说话一样,皮肤也又白又嫩,一点不像是穷人家里出来的,所以我也没多想怎么会在荒郊野外突然冒出个人来。”
听语气,还有些意犹未尽,罗海心中暗想,胆子也够大,荒郊野外出个美女,也不怕是怪化的。
“美女一上车就坐在我旁边,那给我紧张的,差点忘记怎么开车了,好几次都熄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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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海失笑,还好他是个爷们。
“可是,那美女的手……”
罗海看他:“不是人手?”
那司机舔了舔嘴唇,不大在意地摇了摇头:“你说那么美一个美人的手再怎么也是纤纤玉手,可那美人的手干巴巴的……见过老树皮没?就像那样皱皱巴巴,还有很多老茧,啧啧,真是”
最后“可惜”两个字没说出来,不等罗海想象完,司机又说:“还有奇怪的,你想啊,现在的小姑娘拎着的包都是那种既巧又好看的,而那美女却拎着个黑乎乎的公文包……”朝后瞥了眼罗海手里的包,“啧,别说,跟你这包很相似。”
罗海一愣,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公文包,这是警局统一发的,老一辈的都有,新人倒是换了个样式,不过八|九不离十。
“她一上车就说要去公安局,而且还特地点名要去宾馆路的市公安局。你说一个美女,带着个公文包,要去公安局,她这是要干嘛?”
“你没问?”
“问了啊,我路上问她,一开始她不肯说,我就瞎聊,后来她说漏嘴,说是要去报警,我问她要告什么,她又不肯说。”
罗海心想,多半是嫌这司机呱噪,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说是去报警,正好也可以堵住别人探问的嘴。
“不过她不说,我也差不多猜到了。”司机说,“她看见我挂在后视镜上的全家福,就盯着那照片瞧了半天,之后还问我我家里情况。然后一直夸我老婆和我儿子,我就猜她多半是结婚了,不过老公应该对她不大好。那年头,打老婆孩子多了去了,见怪不怪。我就估摸着吧,她就算报警也无济于事,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罗海想笑,这司机师傅的推理能力简直海里云里去了,想象力无边无际,一个故事到了最后成了瞎扯,把最后那点兴趣压榨了个干净。正在他不想听下去的时候,后视镜里司机的脸色忽然带上几分迷惑,罗海眉头皱起,接着就听见司机说:“可是,后来事情就不太对劲了。”
罗海抬头看他,就见司机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方向盘,不安地说:“我把车停在公安局对面的街上,她给了我一百,没让我找钱,就径直走了,我当时觉得钱太多,连忙准备去追,正打开车门,就看见那美女穿过人行道……那天很热,路上基本没什么人……就在她差一步踏进大门的时候,突然冲出来四五个壮汉,一把抓住她,塞进了一辆面包车里。”
“太快了,全程……都没发出一点声音。”
司机说完小手指还在发抖,罗海回过神:“你没帮忙?”
“我能帮什么忙啊,人家在公安局门口都能把抓走,我一个小屁民能有什么用啊。”
罗海捏了捏手指,沉默半晌问:“那后来呢?”
“不知道。”司机师傅忽然眉头一松,笑了笑,“当时前面有个乘客招手,我就赶紧过去了。后来也没听到什么消息,那女的多半是去上访的,这下被做了吧。所以说,民不与官斗,那都是老祖宗的至理名言。你知道现在的公安局,就是有钱人的地方。那时候那些黑心建筑商为了让农民卖地,啥阴招没使过,说不定那铲车下面就埋着尸骨呢。对了,我听说,咱们这东西岸大桥刚建的时候,用活人祭祀的……”
接下来的就是坊间流传的离奇传闻,可信度基本为零,无外乎是老百姓无聊拿出来瞎掰的小故事,罗海失去了兴趣,低头假寐,司机碎碎念的声音顿时成了安眠曲,让罗海昏昏欲睡。
半睡半醒之间罗海听见司机突然惊叫一声。
接着,猛地一个急刹,罗海差点从后座直接蹿到前座去。这让他倏地从梦中惊醒,突然发现车正停在十字路口中间,十分危险。罗海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揪出司机的衣服:“你”
警告的话被堵在了嘴边,罗海愕然看向司机方向盘旁装置的手机架上那巴掌大的屏幕正上演真人直播秀。
只见两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其中一个正在紧紧地拿绳子捏着另一个人的脖子,眼里满是疯狂,嘴唇朝外喷溅着口水,而另一个正无力地扭动着身体,脸因为快没氧气而涨得青紫。
罗海被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嘀”
车后传来的鸣笛声猛地把罗海拉回现实,他重新坐回座位上,司机连忙关了手机,那歇里斯底的挣扎声戛然而止,就像是活生生的生命攸地溜走,罗海颤|抖着手想要从包里拿出手机。
出租车开始缓缓开动起来,罗海手里的包被他一阵乱翻,一张照片从包里漏出一角正是刚刚在那荧幕上看见的钱厚载。
罗海心烦意乱把东西回包里,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司机住了嘴,专心开车,很快车就停在了公安局对面的马路边上。
罗海匆匆下了车,转身付了车钱,直起身准备过马路的瞬间,方才司机的一席话又钻入脑海里。他顿住脚步左右看了看。
四月春暖花开,街上正繁华,涂脂抹粉的美女随处可见,一条街上停着的面包车就有好几辆。
他苦笑了下,那不过是个故事而已,按照司机碎嘴的程度,指不定是哪里听来的坊间小传,想到这里,罗海心里又无负担,大踏步飞快穿过马路,只想赶紧把手里的文件拿给周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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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小鬼)残缺器官的遗体(二十)少年罪犯
……
就在矮胖男人走出大楼,罗海跟他错身走过的时候,容铮正坐在电脑前,一眨不眨地观察着荧幕里每个细节。
市局里的所有电子设备全不幸中招,就像是流行病毒一样,全都得了足以瘫痪的重病,不听使唤,无法录下直播视频。
虽然稍后会有网站热心网友将录下的视频上传,可是他们等不了,只能争分夺秒地靠人眼捕捉音频里飞快流逝的细节。
周鹏实在有些受不了,揉了揉酸涩难忍的眼睛,朝容铮看去:“钱厚载不会就这么把孙朝东给弄死了吧。”
“不会,”容铮说,“他不会就这么便宜他的。”
周鹏想了想也是,大周章搞那么一出大戏,怎么会就这么轻易弄死孙朝东。更何况,孙朝东对陆阳来说意义非凡,对于一个有血海深仇的变|态,陆阳肯定愿意手刃仇人。
这么一想,周鹏再次把目光投向视频里,知道一时半会儿不会死个人,突如其来地就有了那么点悠闲感,连带着,有些运筹帷幄,干脆起身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居高临下地审查着所有人的工作,不时地名为监督指手画脚。
完全没在意钱厚载和孙朝东的争斗,容铮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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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致志地观察着囚禁的场所,打算从视频里不为人知的细微末节里寻找到相关的线索。
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刚好从17:57跳到了17:58,新一轮秒针开始重新跳的时候,视频里悬挂在天花板的吊灯忽然开始左右轻轻摇摆起来,只见荧幕里昏黄的光线正随之轻轻摆动,一束光恰好斜刺进钱厚载赤红的眼睛里。
……
钱厚载有了片刻怔楞,手里的动作放缓了些,这给孙朝东喘息的时间,他忙大力吸了口气,贪婪地张开大嘴用力吞噬着残留在空气里的氧气,钱厚载随之回神,不过,刚刚的怒气消了大半,此刻勒着绳的手也有些松懈,犹豫地悄悄朝画面左下角瞥去,那里坐着个人一言不发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行了。”冬宁撩开眼皮低声说了句,“教训教训就可以了。”
好似正中下怀,钱厚载舒了口长气,松开手,半途又有些不甘心,狠狠地朝孙朝东的后脑勺拍了下,再啐了一口,愤愤然地让开。
“嘶他|妈的。”孙朝东咳嗽几声,朝地上吐了口带血的浓痰。
这口浓痰的细菌传播速度飞快,只见孙玉芳浑身一哆嗦,边低声哭泣,边商量:“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只要不伤害我,你们要多少钱都行,我不会报警,也不会告诉其他人,求求你们放了我……”
“呸。”孙朝东突然面红耳赤,听出孙玉芳只愿意保全自己的话外之音,矛头直接从对外转而对内,瞪着孙玉芳破口大骂,“你这没脑子的臭娘们,这时候了还他妈立牌坊呢,这会儿怂了,烂货,就你这风干搓衣板的身材,除了贾杰那脑子灌大粪的家伙会留意,谁他|妈乐意看,就是把裤衩全脱了,也没男人硬的起来!”
“孙!朝!东!”孙玉芳浑身气得发抖,红着眼睛尖叫着喷着口水,“你这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狗杂种,我就该在你来家里的时候,一手把你掐死。让你这个畜生东西,做那么多变|态恶心的事情!”
“嘿嘿。”孙朝东突然眼睛一弯,嘴角一翘,从暴怒中幡然变脸,抿嘴一笑:“这可不是基因突变,毕竟是孙家的传统来着。”
“我要弄死你!”孙玉芳怒气到了极点,头发尖上已经开始冒烟,双手双脚被束依旧阻挡不住她崩腾而出的怒意,使劲挣扎着晃动着椅子,咬着牙一副要和孙朝东拼命的模样。钱厚载忙走上前用壮硕的身子充当障碍墙,撑住就要散架的椅子,防止孙玉芳泼性大发。
孙玉芳被气昏了头,企图指使正大力压制她的钱厚载,说:“你给我弄死他,你刚刚不是还想弄死那个杂种吗?他们给你多少钱?啊?我他|妈给你双倍,不三倍,十倍,你给我弄死他,妈的,狗杂种。”
孙朝东冷眼旁观:“要我是狗杂种,你也是只被狗|操过生下的狗玩意。”
孙玉芳气得两眼珠充血几乎要掉出眼眶,张嘴朝孙朝东大力吐着唾沫,企图用唾沫星子把孙朝东淹死在屋内。
两人的反唇相讥,成了孙玉芳单方面疯狗般跳上跳下撒泼,孙朝东似乎没了兴趣,偶尔扯开嘴角讥笑一声,给孙玉芳升腾起的那堆火,没完没了的加柴,到最后孙玉芳唾沫吐尽,口干舌燥,只能单调重复着:“狗杂种,下贱胚子,变|态”之类的单调词语。
孙朝东难兴味盎然,砸吧砸吧嘴,开始环顾四周,扫了屋内装饰一眼,在和镜头外观众来了个对视,完全不知道方才自己在全国观众面前丑态毕现,嘴角忽地勾起。
“我知道你们是干嘛了。”孙朝东眯了眯眼睛,移开视线,转向坐在对面的冬宁,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目光停留在冬宁的肩章上,冷冷笑了一声,“不就是想要故技重施吗?”
“哦”冬宁闻言来了兴趣,倏地抬起头,笑了笑问,“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们真是可笑啊,傻子都知道,人不能在一根桩子上撞死两次,你们还居然又用了一次。不过嘛……”孙朝东看了看左右,砸吧砸吧嘴,“还是有点创新,把钱家那个老不死的也绑来了。这是干嘛?要革|命|起|义?陆阳呢?他躲哪儿去了。”
“我猜猜。”孙朝东抬眸看了眼地上躺着的血淋漓的断指,兴致盎然地说,“丁雪峰、钱国平、我、还有那贱人……你们是看前几次都拿我没办法,所以抓了他们逼迫警方严惩我?”
冬宁没吭声,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着扶手。
“哈哈哈哈。”孙朝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突然眼中疯狂迸现,“我当年杀了那么多人都没事,你以为今天你们治得了我吗?”
说完孙朝东眼中杀意毕现,所有正在看视频的人都有一时的怔愣,还没等回神,社交媒体上突然出现了一阵小小的动荡,只需一会儿,顺着网线四处攀爬的信息开始爆炸性传播一条尘埃封存已久的案件1990年,发生在欲海市,一件在当时震惊全国司法界的未成年人团伙劫车案。
主犯的年龄不到十四岁,其余从犯的年龄也都在十一二岁左右,最大的也刚满十六周岁。
网路上活跃的人群年纪不大,案件发生时,大多数人刚刚出生,或者还在牙牙学语。加上当时消息闭塞,对于这个案子民众们基本全然陌生。偶尔有论坛爆出案件的细枝末节,也只是唏嘘于案件的残忍。
为了保护那些作案的未成年人,媒体报道都用少年a少年b的匿名方式进行报道,对于他们的照片也用了马赛克来进行细心的遮盖,法庭审理也采用了封闭式的审理。
不过有值得诟病的是,明明是刑事案件,却采用了少年法庭进行审理。少年法庭应当是专门处理除了杀人罪外的16岁以下少年犯或儿童犯的法庭,显然不适用于性质恶劣残忍的该案。但是由于当时机构间监督并不到位,提出异议的声音很快消失。
关于未成年人庭审有一条规定:任何有关少年法庭(及有关上诉案件)的报道,均不得提及有关儿童或少年(不论是被告或证人)的姓名、地址或就读学校,不得透露任何足以导致他们身份被识别的资料,亦不得发表任何有关他们的图片。
这就保证了当年作案的未成年人罪犯们的隐私不受侵犯,甚至保证未成年的被告人身心不受侵害,当时出庭的是这些“小罪犯”的父母或监护人。
对于以上做法,法院的解释:减轻未成年犯罪人的心里负罪感,帮助他们更好的回归社会。
案件发生后,对于当年在列车实施暴行的未成人所采取的种种保护举措,导致那些年当地人几乎都认得受害人,却不知道罪犯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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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荒唐事情。
好奇的民众记者一遍遍去找受害人刮探听消息,受害人们一方面忍受家人不幸的痛苦,一方面还有被暴露在公众面前遭受话语间的一次又一次的凌迟,将血糊糊的伤口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受尽折磨。
而对于应该遭受惩罚的罪犯们,却逍遥法外,无人识得,甚至在记者们堵在别人家门口揭人伤疤的时候,在旁喝着冷饮,看得津津有味。
网民们无法对当年的案件感同身受,只能从翻出来的大致新闻里了解到一点:罪犯因未满十四周岁,未得到相应的惩罚。
最近几年关于未成年人保护法的议论高涨,社交媒体上经常爆出校园暴力未成年人犯罪的消息,最出名的一则新闻则是十岁少女在电梯摔打1岁婴儿并使其从25楼坠|落,却因未成年不予刑事立案侦查的案件。当时引起网络热议,对于未成年人案的关注度越发高涨。
因此在看到这则新闻后,再见到当年的未成年案主犯居然是富二代,孙朝东如今气焰居然更加嚣张,一点没反省的样子,这无疑就是等于刑法中设置的未成年保护的设置一个响亮的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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