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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盛世美颜惹的祸[快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绊步多
他眼里陡然燃起希望,慢慢爬起来,一脚轻一脚浅地走了过去。
陌生少年将怀里的人平放在地上,斛律铖的目光在看清那是谁时,骤然变得黯淡无光。
因为,被救出来的人竟然是景柔!
白蘅的脸色也不好看,他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横梁落下的场景,景姒的身影被跳跃的火苗燎得虚幻,像是一缕青烟随时会消失一般。
他心中顿时涌起巨大的恐慌,然而等他冲进火场,却没有找到景姒,把整个东宫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有发现景姒的身影。
最终,他不得不把唯一还活着的景柔救出来,期盼从她口里知道有关于景姒的消息。
景匿也是一样的想法,他拦下一个护卫,从他手里接过水桶,将满满一桶水劈头泼到了景柔身上。
景柔咳嗽着醒来,还没将胸腔里的烟气尽数吐出来,就被白蘅掐着脖子质问,“殿下在哪里?”
她难受得几欲憋死,脸色都涨红了,还是景匿稍微有些理智,让白蘅松开手。
等景柔稍微缓过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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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蘅便迫不及待地追问,“说!殿下在哪里?”
景柔神情有些恍惚,想起了方才她明明死死地抓住了景姒的脚腕,却发现手里越来越空,景姒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像月光一样莹润的白光,从他体内四散出来……传说中的神迹就在眼前上演,景柔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
等到白蘅与景匿进来时,景姒已经消失了。
等景柔把自己看到的事情断断续续讲完,其余三人神色各异。
景匿脸色难看,“景柔,你是疯了吗?”一个活生生的人凭空消失,这怎么可能?!
其他两人当然也不相信这样的鬼话。
但景柔无论如何都一口咬定景姒就是凭空化成白光消失的,见问不出什么结果,景匿只好命人先将她押,率人全力救火,希望能从火场残留的痕迹里得到一点线索。
东宫的一场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想也可知,里面就算有人也已经被烧成了灰,遑论从中找到景姒。
景待在废墟前,不肯离开,几个肱骨老臣捧着帝冕跪在他面前,“大皇子,如今大雍只剩下您一个皇子,请您迅速登基,以安抚民心社稷。”
景、景姒与景谟俱葬身火海,如今的大雍正是多事之秋,急需一名君主统领。
钵盂那边得到了消息,已经开始连连进犯,斛律铖伤势刚好了一些,便连夜赶回阙都;
白蘅在这里守了两夜,想起他被盛传为医仙的师父白烨,医仙生死人肉白骨,那他肯定也有办法救回景姒!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也匆匆离开了。
这里只剩下景匿了,像是失了魂一般,呆呆看着火势由大变小,到现在,他已经是第四天滴米未进滴水未沾了。
大臣们为求他登基,不得不说,“大皇子,若是陛下和太子在天有灵,见到大雍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肯定不得安息,你要他们在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心吗?”
景匿却还是一动不动,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大臣们以为今天恐怕又要无功而返时,却看到景匿慢慢拿起那顶坠满锍珠的帝冕,戴在了头上。他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陡然间变得尊崇无比,只是声音还带着嘶哑,“等皇弟回来,我便把皇位还给他。”
他到现在都不肯相信景姒已经死了,仅仅攥着唯一景姒有可能在意的东西,期盼着他回来取。
第31章第二世(1)
大雍有河,名曰水,水发源于阙都,途经鱼米之乡,最终到达雍都。
除此之外,在湍湍急流的水河畔的庐州境内,还坐落着桃李满天下的钟麓书院。
大雍自景姒太子推行新政开始,便实行着科举选拔的制度,让出身寒门的人也可以通过科举出相入仕,兼济天下。
因了这制度,大雍想要念书识字的人越来越多,与之相应地,各类书院也遍地开花。
书院的水准良莠不齐,但无论是谁,只要是提到庐州的钟麓书院,都不会说上一句贬低的话,不仅仅是因为百年来钟麓书院走出了数不清的高官能人,还因为那挂在钟麓书院山门上的牌匾上,有景姒太子亲笔题的字。
钟浚此刻正跪在那块大雍许多人做梦都想来看上一眼的牌匾下。
他身穿青白学子服,头戴青色帻巾,并未完全束起的头发显示了他还未及冠,但清俊的脸庞已经充溢满了成年男子的威武与阳刚,那一双浓眉,即使不刻意,也是微微蹙着,显得他如一柄刚出鞘的长剑,还不懂得敛锋芒。
负责教导他的楚夫子看到钟浚即使是跪着也还是挺得直直的脊背,抚着胡须叹了一口气,“钟浚,这次又是因何跟人打架?”
钟浚如往常的每一次那样,抿着唇沉默不语,视线微微上抬,看着那块牌匾,如同在发呆。
楚夫子最看不得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就不能与同窗们友好共处吗?为什么隔三差五就揍人?钟浚,你说话!”
“不能。不为什么。”钟浚的视线依旧没有从牌匾上移开,要不是楚夫子听见了他的声音,都会以为他压根没有回应了。
“你你你……”楚夫子气得手指颤抖,钟麓书院里的学生们,哪一个不是对他恭敬有加?就是这个钟浚,成天独来独往不说,还一直都是一副死人脸,像一块结了冰的破木头。
若不是爱惜他的才学,楚夫子才不会几次三番前来说教他。
但现在,即使钟浚再才华斐然,楚夫子也无法按捺住心间翻腾的怒气了,他愤愤留下一句“那你就一直跪着吧”,便转身离开了。
钟浚脸上依旧没什么特殊表情,即使是楚夫子离开了,他也依旧直挺挺地跪着。
他就这样跪了不知多久,夜风吹透轻薄的衣衫,钟浚不由打了个寒噤。
他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若有所思。
今天是八月十五,以往每年的这个时候,他母亲都会抱着他到水河边,为景姒太子放祈福花灯。
想起母亲,钟浚冰冷的眼角柔化了些,他伸手从衣襟里掏出一个布包,摊在身前的青石板上缓缓铺开,里面有几张素白的宣纸和烘干了的竹条,还有一根拇指高的白烛。
借着月光的清晖,钟浚宽大的手在一堆材料里上下翻飞,灵活巧妙,不过一会儿,一盏莲花灯便新鲜出炉,静静摆在那只握惯了笔管的手心里。
钟浚将布拾好,扶着发麻的膝盖站起来,手里托着白色花灯,一瘸一拐地顺着石阶往山下走。
那灯里虽然有蜡烛,但只有短短一小截,为了避半路上熄灭,钟浚没有点亮,借着月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他距离钟麓书院越来越远,一些游荡在荒郊野外的孤魂野鬼们便逐渐出现在他眼前。
那些孤魂要么拖着长长的舌头,要么缺胳膊断腿,饶是外表正常四肢健全的,也是浑身泛着惨白色……总之,没一个能入眼的。
钟浚尽量不去看它们,倒不是因为害怕,纯粹是因为它们的外表实在都太丑了,钟浚不想明天一整天都吃不下饭。
他为什么不害怕?怕当然是怕的,但任谁从小就能见到鬼,十几年后,就算是怕也还是习以为常了,不会轻易表露出来。
他来钟麓书院之前,在家里常常受到鬼的骚扰,但自从到了钟麓书院,便很少再见到这些东西了。
他隐隐知道,那些鬼似乎害怕山门上那块题了字的牌匾。
他在游荡满了鬼的山路间穿梭了许久,终于在一刻钟之后,听见了穿林而来的潺潺水声。
钟麓书院依山傍水,背后倚靠着钟麓山,书院脚下流的,就是水。
他拨开树枝,面无表情地穿过一个淹死鬼透明的身体,来到河边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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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时分,河面上依旧漂流着不少花灯,它们有的还亮着,有的已经熄灭,正成群结队地往雍都的方向流去。
那只淹死鬼似乎很少见到活人,好奇地凑了过来,惨白的脸顿时就落入了钟浚眼帘,随之而来的阴冷气息也让他因赶路而热起来的身躯温度骤降。
钟浚知道这种时候不能露出异色,要是让这鬼发现自己能看见它,就会加倍的麻烦。
他僵硬着一张脸,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了吹把蜡烛点燃,却发现那只水鬼把手按在烛头处,烛芯刚被点燃,它就坏心地摁一下,把火苗摁灭了。
视觉效果就是有一缕角度奇怪的阴风,将烛火吹灭了。
钟浚眼皮抖动了一下,这次他将花灯放到另一侧,装作用身体挡风的样子,再次尝试着点燃蜡烛。
那只水鬼似乎觉得有趣,桀桀笑了几声,竟然跟着钟浚的动作也飘到另一边,故技重施,每当钟浚想要点燃蜡烛,它就吹一口气,不让烛火点燃。
钟浚握着火折子的手默默捏紧,就快要忍不住时,一个清脆的叱咄声便从身后传来,“不要随便捉弄人,快走开!”
钟浚愣住了,他看见那只水鬼像是遇到天敌一般,瑟瑟抖动了下,默默飘进河里,不多时,便彻底消失在水面上了。
看来后面来了一个很凶恶的鬼。看水鬼被吓成这样,钟浚不由得暗想,轻轻一句话就能把水鬼吓走,只有鬼王才会有这样的威压吧。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似乎在身后那只鬼出现以后,远处那些孤魂的嚎叫都减弱了许多,也许,他身后的鬼比鬼王更恐怖。
他家距离战争频发的阙都城不远,也见过不少连鬼都惧怕无比的鬼中之王,它们往往都是吞噬了不少生魂来壮大自己,外形上已经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畴,一想到他曾见过的有三颗脑袋的鬼王,钟浚就不禁一阵恶寒。
比鬼王更恐怖的鬼,也就意味着比鬼王的外貌更加一言难尽。
钟浚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不乱飘,避看到某些惊悚的画面。
就在此时,他身后的这只鬼出声了,他的声音还带着少年的稚嫩,软绵绵的很好听,“好漂亮的花灯啊。”
这鬼模样虽丑,声音倒还挺好听,钟浚这样想着,心里的恐惧不知不觉弱了很多。
但这恐惧刚弱下去没多久,便又被惊了起来,因为他身后的鬼说,“我能摸一下吗?”
钟浚顿时毛骨悚然,他甚至都能想象接下来出现在他眼前的会是怎样的一双手,或者不止一双。
但他偏偏还无法拒绝,只好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不去看。
那鬼似乎凑近了些,钟浚能感受到它的气息。
与水鬼凑近时阴冷的气息不同,这次的气息虽然依旧偏冷,但更像是凉爽的风,让人生不出厌恶的情绪。
这还是第一次,钟浚在一只鬼靠近时没有感到不适,鬼使神差地,他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他看到一只肌骨莹润的素手,正缓缓放在花灯上面,它并没有真的摸上去,而且隔着很矮的一层距离,临空描摹花灯的形状。
“我能摸它一下吗?就一下。”
就在钟浚还在疑惑这只鬼为什么不摸上去时,那软绵绵的嗓音,又在他耳边响起了。
原来,是没得到他的同意就不敢去摸吗?可正常人是听不到鬼的声音的,也看不到鬼,这只鬼这样认真的征求他的意见,其实是没有必要的。
这只鬼,似乎有点傻,钟浚心里好笑,看到那停在花灯上的细白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似乎马上就要可怜兮兮地回去时,心没来由地一软,十年来第一次主动开口向一只鬼说话,“你摸吧。”
“谢谢。”还是一只懂礼貌的小鬼。
钟浚感到身后略过一阵微风,一道红色的人影便轻飘飘地落在了他眼前,不,应该说是鬼影,因为月光照在他身上,地面上并没有出现影子。
明明应该害怕得闭上眼睛的钟浚,在看清了这只鬼的相貌以后,忍不住惊诧地睁大了眼睛。
月光下,这只少年模样的小鬼身着华贵红衣,满头及腰青丝未束,松松披散在单薄的肩上,桃花眸红樱唇,肤若凝脂,哪里有半点鬼的样子,比这世上大多数人都要漂亮许多。
小鬼没注意到钟浚怪异的眼神,它似乎很高兴,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眼神如初生稚子一般清澈,在钟浚面前缓缓蹲下,小心翼翼地伸出几根手指,摸了摸花灯洁白的花瓣。
过了半晌,它才终于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钟浚,“你能听见我说话?”
钟浚艰难点头,“我还能,看见你。”
小鬼顿时呆住了。
第32章第二世(2)
“啊……”小鬼在知道钟浚能看见它之后,骤然变得束手束脚起来。
它不好意思地把手回来,面对面与钟浚蹲在一处,纤白的手指绞在一起,一双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好奇地看着钟浚,结结巴巴地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能看见我的人。”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鬼”钟浚在心里回了一句,没有说出来,他举着手里的花灯向小鬼示意,“让一让。”
“啊,哦。”小鬼乖乖换了个地方蹲,双手环抱着膝盖,下巴也抵在膝盖上,微微抬着眸,静静在不远处看着他。
钟浚没有管它,摸出火折子继续之前没做完的事情。
这次没有鬼捣乱,白烛终于顺利点亮了,微橙的烛光如同一层暖色披风,把洁白的花灯熏染得温暖了很多。
小鬼大睁着眼睛看,小小的烛光倒映在他眼中,形成了两簇可爱的火苗。它似乎真的很喜欢这个花灯,忍不住再次喃喃道,“好漂亮的花灯啊。”
钟浚已经站起来,准备走过去把花灯放进水里了,听到小鬼的声音后,他顿住了脚步,侧过头去看它。
小鬼也发现了他的眼神,抱着膝盖的手臂下意识紧了紧,恨不得蜷缩成小小一团的样子,显得它更加怯弱无害。
虽然心里知道,这小鬼能吓走水鬼,绝不会是什么脆弱的存在,但钟浚还是被它过于无害的表象给欺骗到了,他看着手里的花灯,突然觉得当着小鬼的面将它放进水里飘走有点残忍。
若是换一个人,还有可能在他走后偷偷把花灯据为己有,但钟浚知道眼前这个小鬼绝对不会。
景姒太子过世已经一百多年,早已不会有侍卫在雍都水边等待着百姓们送给太子的花灯,与其让花灯随水漂走,不如将它送给小鬼……
“你喜欢?”钟浚心里暗暗叹一口气,走过去蹲在小鬼面前,把花灯托举到它眼前,“喜欢就送给你。”
小鬼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它眼底有迟疑,“真的吗?送给我…”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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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钟浚第一次觉得一只鬼可怜,心里突然有些酸涩。
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把花灯放在一块平整的鹅卵石上,就转身走了。
小鬼惊喜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谢谢哥哥。”
哥哥?钟浚脚底一个趔趄,陡然扭过头去看它。
人死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变成鬼了之后就是什么模样,所以很多孩童模样的小鬼其实有可能已经有几千岁了。
这只鬼虽然只是少年模样,但它身上穿的衣物,钟浚隐隐记得自己在哪里见过,那是几十年前的款式了,因为过于繁复,现在已经很少见了。
被一只至少五十岁的鬼叫哥哥,钟浚心里的复杂可想而知。他回过头,发现那只鬼已经欢喜地把花灯抱起来了,举在眼前看。
它看到钟浚扭过头来,弯唇笑了起来,眸子亮晶晶的,笑得很好看,又说了一句,“谢谢哥哥。”
钟浚对着这样一只小鬼,实在生不出什么气来,他干巴巴地说了句“不必客气”,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钟浚的脚步声很快消失在丛林里,小鬼依旧站在原地,像捧着一斛珍珠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一盏花灯。
它搬到这里之后,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坐在河边看花灯。
但花灯并不是每天都有的,而且,就算花灯漂满了河面,那也都不是它的。
没有一盏是它的。
不过从今以后就不一样了,小鬼把花灯举起来,它也有属于自己的一盏花灯了。
暖光照在它小巧的脸颊上,让它看起来更像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而不是水河边的孤魂野鬼。
那只方才骚扰过钟浚的水鬼从河里慢慢爬出来,它不明白这盏灯哪里特别,让小鬼如此另眼相看。
它浮在水面上,突然灵机一动,从河里捞出一盏牡丹花模样的花灯,端详了一会儿之后,满意点头。
比起素白单调的莲花灯,这一盏有层层叠叠的花瓣,还染成了鲜艳的红色,中心的红烛还剩下一大半,像明艳的花蕊。
任谁来看了,都会更喜欢这盏牡丹花灯的。水鬼这样想。
托着牡丹花灯,水鬼慢慢飘上岸,凑到小鬼身边,献宝一样地递给它,“小寒,这个,更好看。”
鬼死了以后,就没有生前的记忆了,运气好的可以从墓碑上知道自己的名字,若是运气不好,连墓碑都没有的,连名字都得自己取。
小寒就是小鬼给自己取的名字。
小寒顺着水鬼的手看过去,那一盏牡丹花灯与莲花灯此时正摆在一起,一眼就可以看出,无论是材质做工还是外形,牡丹花灯都比莲花灯要好上很多。
莲花灯在牡丹花灯面前,就像是衣衫褴褛的丑丫头,被突兀地拿来与穿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小姐对比,差得实在太远了,几乎没有可比性。
似乎…它的莲花灯真的不如牡丹花灯好看。小寒一瞬间意识到这一点,它有点失望,还有点生气。
把莲花灯放在背后,小寒把牡丹花灯推远一些,“再好看也不是我们的,快放回去。”
水鬼知道小寒跟大部分鬼不一样,总是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原则。
它失望地摇摇头,随手把牡丹花灯放进水里,花灯一入水便漂动起来,顺着水流往下,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两只鬼的视野里了。
“阿淼,你娘亲最近来看过你吗?”
水鬼叫阿淼,是它娘亲来到水边给它烧纸的时候叫它的名字,它才知道的。
阿淼不能离开水太久,但它又不愿意离小寒太远,所以就把一只肿胀的脚泡进水里,坐在岸边,跟小寒说话,“昨天你睡觉的时候,她来过了。”
“她说了什么?”小寒也坐下来,把花灯放在膝盖上,一连问了几个问题,“这次有没有带点心?上次桂花味的那种。”
事实上阿淼的娘亲只给它带过一个点心,阿淼分给了小寒一半。
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小寒却还一直记得那半块桂花味的糕点,香甜软糯。从那以后,没过几天它就要问阿淼它娘亲来没有。
阿淼的情绪不高,说话也恹恹的,“她说她终于又怀上了,以后可能都不会来看我了。”
“……是吗?”小寒隐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又不知道哪里错了,只是陪阿淼肩并肩坐着,半晌,才说,“那以后都吃不到桂花糕了。”
阿淼似乎有些生气了,“小寒,你是饿死鬼吗?怎么就只知道吃?”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鬼。”小寒这次知道阿淼生气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它,只能呐呐低语,“可能,真的是饿死鬼吧。”
阿淼看着它懵懵懂懂的表情,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但最多的还是憋屈,它站起身来飘进水里,慢慢往下沉,“我要睡了,小寒晚安。”
“……晚安。”
没有玩伴了,小寒抱着莲花灯,慢悠悠地飘起来,往钟麓山最高的那棵树飞去。
它在那棵树上用竹子做了一个小竹屋,树很高,枝叶也很浓密,站在下面发现不了竹屋的存在,小寒住在这里觉得很安全。
它从窗户飘进去,竹屋里只有一张老旧的木桌,小寒不会做家具,这张桌子还是钟麓书院里废弃了以后,小寒捡回来的。
把花灯珍重地放在桌上,小寒趴在桌边看它,看着看着,又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花灯,心情又愉悦起来。
因为太兴奋了,小寒一点睡意都没有,它往窗外看去,月亮已经落下了,此时外面是稠密的黑,一丝光线都没有。
黎明之前,往往是最黑暗的时候,也是鬼们魂力最强的时候。
小寒突然想起钟浚。
它认得钟浚的衣裳,知道他是钟麓书院的学生,按照他的脚程,此时应该还在半路上吧。
钟浚能看见鬼,一般的鬼由于魂力太弱,根本无法对活人造成损伤,所以钟浚才能平安活到现在。
但此刻是阴气最盛的时候,钟浚在百鬼间穿梭,难保不会出事。
一想到这里,小寒就坐不住了,它把花灯留在竹屋里,又从窗户飘了出去。
沿着钟麓书院的方向,一路找去,小寒终于在一片低矮丛林里找到了钟浚。
大概是天太黑的缘故,钟浚已经偏离了回书院的方向,迷失在密林里了。
但也因为四周一片漆黑的缘故,他看不见一只小山一样的恶鬼,朝他张开了血盆大口。
小寒匆匆忙忙地飞过去,往那只恶鬼头上拍了一下,“滚!”
恶鬼睁着一双红眼睛,被小寒拍了之后,闪烁了一下,它似乎很畏惧小寒,一点也没反抗,身体慢慢隐没在黑暗里,离开了。
小寒松了一口气,还未去查看钟浚的情况,就听到钟浚的声音,似乎是在叫它,“是你吗?在河边的那个…”鬼?
小寒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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