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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窗之隔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沈沈沈
符涂满嘴的泡沫,正刷牙呢,就听见外面在叫:“涂涂,我内裤呢?”
他漱了口回答:“下面抽屉里。”
“怎么只有红色的了?”薄早不满。
符涂不吭声,刚打开水洗脸,外面又喊:“我那件蓝色短袖呢?”
符涂眉头一皱:“哪一件?”
“就那件带兔子图案的!”
“没找到就是起来了,也可能在你家。”符涂拿毛巾擦脸,一脸忍耐。
“涂涂,快帮我找一下。”薄早拉长了声音喊,不依不饶地。
符涂把毛巾一甩,臭着脸出去了。这天底下还有人能比薄早更烦人吗。
显然没有。
符瑶和她闺蜜早早出门了,两个人默默吃完饭,薄早看了看太阳,又打起了退堂鼓:“今天太阳这么大,不适合爬山。”
“山上树多,晒不着你。”符涂面无表情地拾背包,把矿泉水塞进去。
“我觉得有点累。”薄早忧愁道。
“你什么时候累到了?”
“昨天看你们比赛,太激动了。”
符涂把背包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
“去嘛,这就去。”薄早立刻拿起手机去换鞋。
安若寺在市外,开车得两个小时。符涂昨晚没睡好,抓紧时间休息了一会儿。
薄早也不打扰他,靠着车窗玩手机,给他朋友发微信。
昨天16:35
早晨的被窝:
赢了!!!!!!!
126比10!牛不牛!!!!
我哥们打球太厉害了!!!
人呢?
今天不是周六吗?
你上辅导班去了?
昨天19:40
流放的风:
刚看到消息。
巧了,我今天也去看球赛去了,也是这个比分!要不是你不在a市我都要怀疑我认识你了。
我跟你说,我今天太激动了!看比赛有什么意思啊!我看上一人!
人呢人呢!
靠!又不看消息,我俩聊个天永远不在一个频道【】
这个“流放的风”是薄早的一个朋友,准确来说是网友。
薄早慢慢长大,对频繁的体检终于起了疑心,薄云只能把一切和盘托出。他习惯了遇事去找符涂倾诉,叫符涂帮他解决掉一切麻烦。但这样的秘密,他却宁愿憋死也不能让符涂知道。
那段时间刚升初中,课业也变多了。薄早干脆自暴自弃,也不去上学了,待在家里谁也不见,没日没夜地打了一星期游戏。
符涂在门口敲门,他戴着耳机装听不见,拿着刚买的橙武在游戏里杀来杀去。
“流放的风”就是那时候认识的,pk榜上薄早第二他第一。出于中二少年的好胜心,两个氪金大佬约战紫禁之巅。薄早的橙装更齐全,三局两胜战胜了“流放的风”。
后者自然不服气,攒齐橙装之后又来约战。两个人一来一回的,最后竟然聊了起来。
对着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那些不知道如何发泄的情绪反而找到了出口。
流放的风说自己从小就遭遇家暴,还被赶出家门。
薄早说自己身患隐疾,怕被人发现特别自卑。
两个人都觉得对方很惨,互相安慰以后就称兄道弟地在游戏里搅弄风云,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的悲惨。
再后来……再后来符涂直接架了个梯子破窗而入,先切了电源,再把薄早按在床头扒了裤子。一边问“知道错了吗?”一边动手打屁股。
薄早哭的撕心裂肺,符涂却不为所动,得不到回答手底下就不停,直接把两团软肉拍肿了。
薄早哭得差点脱水,最后抽噎着抱着他的脖子认错。符涂冷着脸给他涂药,问他:“以后还敢逃课吗?”
薄早脸上还挂着泪,委屈地摇头。不止不能逃课,游戏也规定了一星期只能玩四个小时。
雷霆之后就是雨露,符涂下手狠,哄人的代价就高。连着几天给人抹药按摩消肿,期间当牛做马丧权辱国的条约签了一个又一个。
季斐来看他俩的时候,薄早恨不得都不会吃饭了,冷着脸坐在符涂腿上,嘴上能挂油瓶。
“呦,这?伤的挺严重?”季斐摸不着头脑。
“别理他。吃饭了吗?坐下一起吃吧。”符涂端起小碗,举着勺子:“鸡汤喝吗?”
薄早矜持地一点头,张嘴喝了。
季斐毛骨悚然地坐下了,第一次觉得这俩人有点不对劲:“咳,你俩这是和好了?薄荷不生气了吧?”
这是薄早第一次和符涂闹别扭,以符涂动手为结束。这之后他就老老实实去上课了,也不再觉得那么的压抑害怕上了一周的药符涂都没发现点什么,薄早觉得他的秘密实在是太过隐秘了。
和“流放的风”的友谊经过两年也从线上转移到了微信上。两人都对彼此的现实生活多了很多了解,但也一直克守底线。对方不主动说的,绝不开口问。
09:50
早晨的被窝:
看上一个人?长得好看吗?
流放的风:
好看啊!特别好看!哥看上的还能丑吗!





一窗之隔 分卷阅读8
【】
早晨的被窝:
……
你竟然起床了?
多好看?有照片吗?
流放的风:
嗨,我回我爸这了,不能睡懒觉。
没照片。
我联系方式都没要到。【】
早晨的被窝:
a市的?
要到有什么用,你马上不是要回b市上课?
流放的风:
这你就不懂了,我先远距离聊一聊。等中考完了我就回a市上高中,那时候嘿嘿嘿……
早晨的被窝:
……
你要在a市上高中?
流放的风:
是啊,老头子觉得我这缰绳得紧一下,又把我提溜回来了呗【】
早晨的被窝:
【】
流放的风:
哦对,忘了跟你说,我看上的是一男的,你不歧视这个吧?
“咳咳咳咳!!”薄早被口水呛到疯狂咳嗽。
“怎么了?”符涂睁开眼,把他拉过来拍了拍背。
“我……咳咳”薄早下意识握住他的手臂:“你还记得流放的风吗?咳!”
“哦,”符涂冷淡道:“那个游戏里认识的人。”
“他说他喜欢男的!”薄早一脸受惊的表情。
“哦。”
“你怎么这么平静?”
“这很正常,”符涂打了个呵欠:“他喜欢什么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也是……”薄早靠在他肩膀上,踟蹰地打开微信。
10:10
流放的风:
喂不是吧,你怎么不回复?你歧视同性恋?
早晨?
嘿????
朋友还要不要做了??
早晨的被窝:
没有
刚才车停了,我刚从停车场走出来
不歧视同性恋
祝福你
流放的风:
这还差不多【】
符涂看着薄早睁着眼睛扯谎话,不由得轻“哼”了一声。
“干嘛?”薄早耳朵红了:“善意的谎言。”
他们贴着坐,符涂说话就挨着薄早的耳朵,声音低沉:“我看你很明显是恐同。”
薄早慌乱地推了他一下,力道很轻:“我没有。”
“哦。”符涂语气敷衍。
“烦人。”薄早拿头撞他的肩膀。
车子静静跑着,两个人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符涂靠着车窗都快睡着了,听见薄早有点紧张地问:“涂涂,那你喜欢男的?还是女孩?”
“我?”符涂垂下眼:“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薄早瞪他。
符涂也没反问他,只是说:“我怎么知道我喜欢的人他是男孩还是女孩?”
薄早“哦”了一声,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脸上也不太高兴。
符涂拍拍他的背:“睡会吧,下午还得爬山。”
“我不累。”薄早拒绝。
“那你一会儿爬不动了别让我背。”
“……”
第6章
他们在山脚下吃了午饭,歇息了一阵以后开始爬山。
这座山不算高,由于有座出名的寺庙,所以阶梯修的很宽很平整,方便来朝圣的僧人们和香客。
薄早坐在台阶上,微微喘着气。
符涂开了瓶水弯腰递给他:“太缺乏锻炼,这还没爬一半。”
薄早疲惫地喝口水,仰头看他:“我走不动了,你背我。”
旁边一个六七岁的小胖妹路过,闻言看了他一眼,抬头和她奶奶说:“这个哥哥还没有妞妞厉害!妞妞自己爬的呦!”
薄早脸色爆红。
符涂“咳”了一声遮住嘴角的笑,立刻被狠狠瞪了一眼。
薄早不情不愿地站起来:“拉我一下。”
符涂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细白的手腕拉着他慢慢往上爬。太阳渐渐西沉,两个人越爬越慢,终于隐约看到了寺庙黄色的屋檐。
那飞檐下挂着个青铜的铃铛,风一吹,跑出几声清脆的乐声。在山顶缥缈的云雾里,像是从天上传来的仙音,古朴而动听。
薄早两只手抓着符涂的手臂,整个人几乎是缀在他身上,呼呼地喘气。反观符涂,除了外套被拽歪了之外,整个人挺拔地站着,一丝疲态都没有。
“快到了。”符涂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下午4点了,他们俩拖拖拉拉竟然爬了一小时的山,先前跟他们一道的祖孙俩早就没影了。
“我……走不动了。”薄早脱力地坐在台阶上,还拉着他的手,拿手指勾着他的指头:“涂涂,我腿软。”
符涂摸了摸他的头,卷毛都汗湿了,这回爬的高度已经破纪录了,怪不得累成这样。
“你这体力还想加入篮球队。”他叹了口气蹲下`身子。
薄早抱住他的脖子爬到他背上,不服气地嘟囔:“多锻炼一下不就好了。”
符涂架住他的腿颠了一下,稳稳地站起身:“那以后的课间跑步还逃吗?”
薄早一噎,“哼”了一声:“你把我弄进篮球队我就不逃。”
符涂嗤笑一声,抬脚轻快地往上爬。
庙里的师傅从接了通知之后就在门口等。知道他俩向来爬山慢,拖来一个木椅坐着慢慢等,见人来了就迎上去,双手合十:“符小施主,薄小施主。”
“苦叶大师,麻烦您了。”符涂把薄早放下来,薄早歪歪斜斜地靠着他和大师打招呼:“苦叶大师,我又来打扰了。”
“小施主们诚心礼佛,哪里是打扰。”苦叶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姿势,和他们一起跨进寺庙。
符涂和薄早各取了三炷香,在正殿里拜了拜。两旁的蒲团上坐满了诵经的僧人,佛经配合着乐声,空灵而肃穆。
四周的墙壁上供奉着一个又一个缩小的佛像,薄早一个个看过去,在角落里停下了。千万座一模一样的佛像里,只有这一个是不同的这一个佛像底下刻着“陆晨薄云施主供奉”。
符涂陪着他站了一会儿,参观的香客奇怪地绕过他们俩,又去前面僧人那里咨询供奉佛像需要的香火钱。
“走吧。”薄早看够了,轻声道:“没什么好看的。”
符涂“嗯”了一声,牵着他的手跟着苦叶大师一起去见主持。
僧人们的住所比起宏伟的寺庙来说朴素多了,苦叶领着他们推开后院的门:“师兄,符小施主和薄小施主到了。”
桂花树下一套木桌椅,苦尘大师笑眯眯地朝他们招了招手:“来了,喝茶吗?”
“谢谢。”符涂牵着薄早坐下。
“两位施主许久未来了。”苦尘大师为他们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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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业忙。”符涂简短地答了一句,端起茶嗅了嗅:“大师这里的苦叶茶还是这么香。”
薄早喝了一口,眉毛都皱在一起,默默放下了茶杯。
“哈哈哈,”苦尘大师笑着道:“薄小施主喝着苦,是幸事。”
“为什么?”薄早不解。
苦尘大师摇头道:“有些苦,不必去尝,放下茶杯即罢。”
薄早似懂非懂地看向符涂。
“大师别打趣他了。今天上山太晚了,我们没法久坐,得下山了。”符涂把茶饮尽,眉眼舒朗,竟然没有一点苦到了的迹象。
苦尘笑道:“符小施主动心忍性,所求之事岂有不成焉。”
他把一个锦盒推给符涂,点头道:“下山去吧,这会儿缆车人少了很多。”
两人和主持道别,出了院门去排队下山。
“住持给了你什么?”一出寺庙,薄早就迫不及待地问。
“之前了块玉,雕了个佛像。”符涂把锦盒打开,翠绿的玉佛躺在里面,打好了眼穿了红绳。
“请大师开个光。”符涂说着拎起红绳给薄早戴上了。
“给我戴啊?”薄早爱不释手地摸着胸口凉凉的玉石,雕工美,翠色动人。
“我打篮球,戴着不方便。”符涂在他腰上推了一把:“回去再看,到我们了。”
他们俩坐一辆缆车,薄早靠在他肩膀上,说悄悄话似的:“是不是上次你奶奶给你的那块玉。”
“嗯。”
“那不是你的生日礼物吗?”
“……嗯。”
“我说怎么突然不见了。”
“……又乱翻我东西?”
薄早耍赖地笑:“涂涂,我现在觉得爬山一点也不累了。”
符涂别过脸,冷漠道:“坐好,别乱动。”
“我不,”薄早得意忘形,问个不停:“涂涂,你喝苦叶茶不觉得苦吗?还一口喝完了。”
“有回甘。”符涂把他的手拉下来握住不让乱动:“忍一下就好。”
薄早嘟囔:“忍不了,太苦了。”
符涂看了他一眼:“那就别喝。”
“就喝。”
幼稚鬼,符涂闭上嘴巴不理他了。
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天黑了,吃完晚饭开始往市里赶,薄早开开心心地下车回家了。
他洗了澡关了门,把房间的灯都打开,怕光线不够还开了俩手电筒。玉佛躺在黑色锦盒里,被三百六十度曝光拍照,然后被发在了朋友圈里。
周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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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的风很快就点赞并回复了一句:“只听过节日和生日礼物,还有周日礼物?羡慕。”
薄早抱着手机在床上打滚,回了流放的风冷艳高贵的一句:“哼,羡慕不来的。”
然后给符涂发信息,要求他立刻马上去朋友圈给他点赞。
符涂回了他一句“无聊”并且让他立马去洗澡睡觉。
“明天你起不来就等着吧。”
然后一语成谶。
第二天符涂来接人上学的时候就得知了某人还在房间里睡觉的消息。
“啊呀脾气大的呀,不好去叫他起来的。”阿姨还在一旁助纣为虐。
“我去叫他。”这种情况遇的多了,符涂冷静地拿出备用钥匙上楼。
“早早。”他先敲了敲门。
“别进来!”里面的声音非常惊慌。
“你干嘛呢?”符涂皱起眉。
“我今天……今天不去上学了!你给我请假……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许进来!”
青梅竹马就是这点不好,稍微底气不足的谎言都会被拆穿,薄早还在搜刮借口的时候,符涂已经开门进去了。
然后惯例吃了一个迎面而来的飞枕。
第7章
符涂接住枕头往前一扔,又砸了回去。
薄早被枕头砸在了脸上,本来就又气又急,这下直接被气哭了:“你怎么这么讨厌!”
“我昨天怎么说的?看看几点了?”符涂黑着脸走到床边。
“你别过来!”薄早急了,坐在床上拿手推他的胸膛。
符涂抓住他的手顺势把他往床下拖。
“我不起来!”薄早气的眼睛都红了,拼命往被子里缩:“别拉我!你烦人!!我讨厌你!”
他边哭边打嗝,但是奈何力气太小,连人带被子一起被拖到了地上,那块他坐过的床单上一块明显的水迹。
符涂手一松,薄早就坐在了地上,把脸埋在膝盖上大声哭起来。
符涂颇为无奈地拿出手机给外面等待的符瑶发了条信息。然后才蹲下`身子伸手去抱薄早:“好了,多大点事。”
薄早抗拒地推开他的手,就是不肯抬起头,哭的越来越大声,都快喘不过气了。
符涂无奈,只好把人打横抱起来放在了床沿上:“我上次给你的书你是不是没看完?”
薄早只管趴在床上哭,完全听不进去,并且拒绝交流。
“别哭了,”符涂皱起眉:“这是正常现象,哪个成熟的男人没弄脏过床单?”
薄早抽泣着侧过脸看他:“你骗我!”
符涂沉着脸:“我骗你干嘛?你下次再敢逃生理课看看。这种基本常识都不懂。”
薄早把脸埋在被子里,哭的更凶了。
符涂在薄早面前一向是权威的代表,他说的话薄早是百分百信的,因此他原先的害怕和尴尬,现在完全转成了委屈和羞愤。
他嘟囔着说了什么,混合着哭腔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符涂压着嗓子问。
“你凶什么呀!”薄早抓着被角对着被子委屈地哭叫:“都怪你!我讨厌你!”
符涂眉毛一挑,翻来覆去就这一句,他耳朵都要起茧了:“起来,把床单换了。”
薄早扭扭腰以示抗议。
符涂没那么多耐心,直接抱着他的腰把人揽了起来。薄早像个弯着腰的虾米,被人拦腰抱在怀里,脸哭的红红的,还挂着泪,腿上手上都使不上力气反抗。
符涂一手抱着他,一手把床单被褥都扯了下来丢在地上,然后他坐在了床垫上,开始对付怀里的祖宗。
薄早的睡衣一直是两件套式的背心和短裤。符涂斜抱着他,像抱一个大号的娃娃,先把歪到肩膀上的背心扯好。
薄早抽泣着扭着脸不肯看他。
“都哭红了。”符涂摸摸他的鼻尖。
薄早委屈地一抽一抽得:“都是你……嗝你非要去爬山,害我……害我做了个噩梦……”
“自己不好好看书还能怪到我头上吗?”符涂拍拍他的腰:“满则溢,说明你长大了,不是尿床。”
薄早抬起眼看他,咬着嘴唇问:“那……那你也这样过吗?”




一窗之隔 分卷阅读10
符涂平静地点点头。
薄早一下子觉得心落在了实处,委屈道:“我都吓死了,你还凶我。”
符涂冷漠道:“不凶你能这么老实?”
“哼。”薄早晃悠着腿踢了他一脚,总算不哭了,自己拿纸擦了擦鼻涕眼泪。
符涂拍了拍他:“好了,去洗个澡。”
薄早洗完澡出来,清清嗓子问他:“还去学校吗?”
符涂正拿着手机发消息:“不去了,我让符瑶帮我们请了假。”
上午9:30
薄阿姨
阿姨,早早今天梦遗了,我想带他去医院看看。
“哦。”薄早转过身就去点游戏图标,还没登录进去呢,就被人关了屏幕。
“干嘛呀?”他不高兴,但没什么底气地小声道:“就玩一会儿”。
“别玩了,准备出门。”符涂点开短信边查看边说:“阿姨说你该去体检了,叫我监督你。”
9:36
来自薄阿姨
好,你带他去看吧,阿姨实在脱不开身。阿涂,等阿姨回去了一定好好谢谢你。
薄早脸色立刻白了:“我不去。”
符涂回完信息把手机起来,一锤定音:“正好我也该体检了。”
于是季斐又接了个电话,叫他帮忙把原本半天的假期延长到一天。
符涂和薄早是请假专业户,沈贞爽快地就批了,就是季斐被抓住又挨了一顿训。
符瑶在他们俩对面拾完学生会的文件,温温柔柔地笑着先走了。下节课是体育课,她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径直走向了天台。
过了一会儿,许樱提着个背包上来了。两个人并肩坐在天台上,小铁门反锁着,自成一方天地。
符瑶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又在心烦什么?”许樱轻声问,她打开背包,把里面的烟酒都掏出来。
符瑶点了一只烟,在缭绕的烟雾里看头顶那片天。
“他又请假了。”她面无表情,失去了招牌笑容之后这张脸看起来有些阴郁。
“因为薄早吗?”许樱很懂她,她们是从小学到初中的好友,知道彼此一些小秘密。天之骄女符瑶看起来无忧无虑,高高在上,但她知道她踩着空中楼阁,摇摇欲坠。
她姓符,每天甜甜地喊着符涂哥哥。然而在只有她和许樱的天台上,她只是称呼符涂为“他”。
只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吗?许樱不知道,她也从不开口问,乖乖做一个倾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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