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挂系统,最为致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字卿
“我最怕看见美人迟暮,英雄末路,我怕有情人终离散,善良的人坠入地狱,执着的人放弃信念,努力的强者甘于庸碌。”我半跪在身侧握紧了他的手,一字一顿道,“阿谭,你的剑道没错,不该是你担这个结果。你放心,我一定能找法子治好你。”
夜谭愕然:“主子,您既然听了那些传言,为什么还……”
“钟离苑大少爷荒淫无度,你却只轻飘飘说是’’浪子心性’。泽雀口口声声说二少爷宅心仁厚,一点小错就罚得家臣皮开肉绽。两相比较,我信他才有鬼。”我哼了一声,将夜谭拉起身来,“走,跟我去见个朋友去。”
不消片刻,便打听到了城外叶家。颇为意外的是,倒是个颇为幽静雅致的小院落。
穿金戴玉的阔少爷正毫无风度地横在门前晃秋千,瞧见我便高兴地跳起来:“小爷我估摸着都这个时辰了,美人小兄弟可算来了。”
“毕竟有人请我喝茶,于情于理是该登门道谢。”我扯了扯目瞪口呆的夜谭,示意他神态轻松自然一点。
“美人儿说什么胡话?是你凭本事偷去的,自然是你的,为什么要还。”叶乌有作苍蝇搓手状频频讨好。
我叹口气:“我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教育,还是炫技?”
“这还不明显?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阔少爷笑盈盈道,“小爷我喜欢一个人,就想给他花钱。又有什么不妥了?”
我抚了抚额头:“如此直白,不愧是上遍全城的钟离子虚大少爷。”
子虚乌有,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走心的假名。
第15章这波稳赚
“好说,好说。”大少爷得意非常,“小爷我观小兄弟气度非凡,取舍有度,却要为这劳什子阿堵物自降身份,心下实在不忍。”
我:“何不直说便了?”
大少爷:“怕小兄弟不。”
我点点头:“也对。”
要有人举着金银来送我,我肯定拒之门外。可我又确实没钱,要去做这些下三滥的勾当。我觉得自己也是有病。
钟离子虚得我认同,不禁飘飘然起来,便伸手来勾我腰:“小爷我自然是思前想后,为美人马首是瞻。”
我顺势一避,夜谭顺势往我身前一挡。
大少爷即刻从善如流地去摸夜谭。
我:“……”真是左右逢源,稳赚不亏。
“齐人之福,平生快事。”大少爷贱兮兮笑说。
我望望天:“只可惜大少爷东差西误,享不了齐人之福。”
大少爷疑道:“此话何解?”
“我现在缺的不是银子。”
“美人想要什么?”
“大夫。”
钟离子虚仍言笑晏晏,目光往夜谭身上落去:“这个大夫,想必是为夜刹而求的了。”
“对。其实我也不指望能朝夕之间让夜谭恢复如初,只希望能让他再度开始习武。”
“这可不是易事……不晓得小兄弟愿给小爷我什么好处呢?”
我白了他一眼:“你到底会不会泡妞啊?”
大少爷:“……”
我想了想,毕竟有求于他,不能如此呛人,诚恳道:“大少爷若愿意帮我这个忙,必当感激涕零。”
钟离子虚撇撇嘴道:“小兄弟的感激涕零,真是价值连城。”
“我的感激不是价值连城,但却是无价之宝。”我补道,“大少爷如果能想通此中关节,想必日后要上月尝笙当轻而易举。”
大少爷:“……”
被我戳中了伤心往事,钟离子虚很是啼笑皆非,摇摇头笑说:“罢了,倒也不是全无办法。夜刹一身内力是被人硬生生抽空的,丹田受损,不能聚气,所以无法练功。要治他是没有办法的,不过……小爷正好认识个擅作嫁衣的先生,可将他人内息引入他任脉气海,由此做根基,调理顺当,可与常人无异。”
我喜道:“甚好,有劳了。”
“你没傻吧?”钟离子虚白了我一眼道。
“主子,万万不可。”夜谭也劝道。
钟离子虚轻扣折扇,说道:“此事,非一流高手、气劲纯正者不可。引人内息之术,如长江倒海,非倾空不得中止,直到力竭,气力道均被抽干,届时沦为废人的,就是这个引息的人了。不知道小兄弟你,要上哪儿找一个这么甘愿放弃一世功力的内家高手呢?”
我顺口问道:“泽雀够吗?”
大少爷错愕非常,连连挥手:“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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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人!!我不同意!”
“哎我不是说他。”我解释道,“因为我只击败过泽雀,不知道这算不算一流。如果他资格足够,那我肯定没问题了。”
两人愣了许久,大少爷才结结巴巴道:“你该不会想亲自……???”
“再好不过呀。”我欣喜道。
“他,他毕竟只是个随从……”大少爷干巴巴道。
我语重心长道:“大少爷,正因为你一直自恃高贵,才泡不到月尝笙呀。”
大少爷惊惶不已:“……受教了。”
“这位嫁衣先生,什么时候能到呢?”我殷切道。
“不出三五日……”钟离子虚仍未回神,机械应了答案。
我拜谢再三,千叮万嘱,欢欢喜喜地拖着夜谭回去了。
我的内力都是凭空乱改得来的,自然是一点也不稀罕。这对我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喜事。
但显然夜谭不这么想。
我知他顾虑,苦口婆心,劝了一路。
夜谭仍是剑眉一压,直挺挺跪在我榻前,断然道:“容属下拒绝。”
我气得蹬了腿横在榻上,恼怒道:“这世上除了你不听话,简直没什么能让我为难的了。”
夜谭不敢出声了。
我又重重叹口气:“唉!!”
夜谭又要皱成一团了。
“你也知道,我的内息,时强时弱,时有时无,和常人大不一样。”我连哄带骗道,“我常常睡一觉就会有变动,你放宽心好了。”
夜谭表情稍稍松动了些许。
我趁热打铁:“你要是良心不安,今晚就陪我睡一觉。”
话出口感觉哪里怪怪的。
夜谭十分不自然地道:“但凡主人吩咐,属下自然照做。这两件事不可混为一谈。”
终于得偿所愿,骗了夜谭同榻共勉。
只是我每贴近一寸,他便往外移一寸。
我在心里默念:快!趁着大夫还没来偷亲我一次!好让我进了修改器界面,把数值调得更高一点。顺便添点微薄钱财,我这次绝不蠢到回档。
一遍念着,一遍睡去了。
完整地睡了个囫囵觉。无人绕我清梦。
马丹,他没亲我。
没有什么修改器。
第二天夜里我抱紧了他臂膀。
如此睡了一觉。
又没亲我。
又没有修改器。
第三天夜里我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
如此过了一夜。
仍旧没亲我。
今天也没有修改器。
翌日,夜谭小心翼翼望着我脸色:“主人,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您这两日来,神色愈发愁苦了。”
我幽怨地看着他,有苦说不出。
你还有脸问。
你为什么不亲我。
好气啊。
(大少爷的人设
第16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再见大少爷的时候,他来回打量了好久我和夜谭,惊疑道:“三天不见,你们两个脸色怎么都变得这么差了。”
“我当然是很劳碌且忧患的,他就不知道了。”我十分不满,“该做的正事全都没做,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脸色变差。”
夜谭:“???”
闲话不提,大少爷立即引见了大夫。嫁衣先生颇有些火急火燎的,像要赶着投胎,匆匆赶着我和夜谭进了里屋,大少爷跟着探头进来看居然还被他斥责“滚蛋”,讪讪地又退出去了。
大夫一边施诊,一边咋舌:“当年师父要传我引息术,我觉得简直有病,我说傻蛋才要赔自己一生健全去救另一个废人,结果被我师父吊在院子里胖揍。后来清明师父带我去扫墓,我才知道,我师父就是被人用引息术救活转过来的,那才突得肃然起敬。可自从我学会了这门手艺,却从来没机会施展过,只道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没想着我还能遇到二位这样的真心人。我敬重这位小公子,但总是未雨绸缪的好,我跟做棺材的徐家相熟,又和香火铺的刘家要好,你们届时要置办东西,尽可跟我知会一声……”
我听嫁衣先生喋喋不休地说着,声音越来越远,直觉得昏昏欲睡,正好这坐姿贴得夜谭挺近的,遂靠在他肩上准备会周公去了。
夜谭许是听大夫的香火铺往事有些草木皆兵,紧张问道:“主人?”
我含糊道:“有些困,无事,你们继续。”夜谭骨骼分明,棱角锐利,实在不是个合格的枕头,调了许久才找到个舒服的角度,安心睡过去了。
梦中如沉溺大海,呼吸艰难,又觉得肺腑间翻腾不息,左脚踩着棉花,右脚灌满铁铅,睁了睁眼,视线依旧模糊一片,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坐是卧。
我不知自己是睡还是醒,猜测可能是这睡姿不对,勉力试试起身,也感觉不出到底撑起来没有。不料想这般无关紧要地轻微一动,便觉气血上涌,喉头一甜。
我朦胧中似乎听到夜谭的声音,用力分辨了一番,但实在听不明晰。只觉得唇齿间俱是血腥,实在不太好受。
熬了好一会儿,我才勉强判断出此时在人怀里,此人正在喂我汤药。这双手控制不住地发着颤,我顿觉不妙。
完啦,我觉得他又要自抱自泣啦。
我张口想阐述两句感言,可连我自己也听不到声音。很是抑郁。
“……阿谭。我先睡两天……你别担心。”
勉强蹦了这几个字,我已觉得不堪重任,虚脱至极。遂不再勉力强撑意志,这种情况,晕过去反而好受些。
夜谭。
你要是还有良心,请记得偷亲我一次。
谢谢。[拱手]
如此昏昏沉沉半晕半醒了不知几多回,我算是渐渐习惯了这种飘飘晃晃的状态。再次睁眼见到日月,真是欣喜若狂。
夜谭正盘坐在榻前闭目调息,听见动静动如脱兔地跳起来扶我。
他一双眼睛熬得全是血丝,看得我心惊肉跳。
“阿谭你……多吃点肉吧。”我说。
夜谭茫然道:“什么?”
“你太瘦了,这样抱着硌得慌。”我嫌弃道。
他吸了吸鼻子:“属下遵命。”
我试着动了动手臂,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力道。下次再能正常坐着用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真是一日比一日大起大落,前途堪忧。
老实说,我没想到散尽修为会这么严重。些许惊吓。
……夜谭应该比我更受惊吓。
我一想到我又要分神安抚他,简直有些不敢看他了。
我支支吾吾找点别的话题拖延时间:“有水吗。”
夜谭轻轻将我放下,一眨眼就不见了,风一般瞬间倒了一杯回来,速度惊人。
“哇。”我颇为欣赏,“影卫果然很快。”
“……是的,属下已恢复了两成功力。”夜谭将瓷杯递给我,我如临大敌地双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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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握不住水杯被夜谭发现我虚脱至此。
滋溜一声瓷杯从我指间滑走了。
马丹,根本捏不住啊。
下一瞬,瓷杯却稳稳落入夜谭手中,一滴都没撒出来。
我不死心想再试一次,总算是用力握住了杯子,可惜才动了半尺距离又滑落了。
夜谭仍旧眼疾手快,再次安全接住。
他低了头,眉间又添了三分郁色:“主人,您怎会虚弱至此……”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玩。”我反而乐了,“像训练小狗扔木棍会捡回来一样,哈哈哈可爱极了。”
夜谭哑然,感觉要被我气笑了。
“罢啦,只能劳烦阿谭帮我喝啦。”反正不急这一时片刻,慢慢养吧。万一今晚夜谭开窍偷亲我了呢。
夜谭想法果然比我周全,早准备好了宵夜小菜。我咸鱼一样躺在他怀里被喂完了一餐饭,十分享受。做个废人果然是极好的。
“主子果然是个奇妙的人。”夜谭边喂我喝汤,便说,“换了别人如此处境,当觉得羞辱至极。”
“反正我本来也夹不住肉圆,还不是要靠阿谭喂我。”我十分坦然接受自己的废人设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夜谭并不搭理我,自顾自道:“属下定当找到法子替主人恢复功力。”
“武功什么的都无所谓。只是好羡慕阿谭你可以这么灵活地用筷子啊。”我又将话题扯回筷子上。
“……不行。”夜谭坚定道,“筷子要学,剑法也要练。”
“好好。那就多仰仗影卫大人提点啦。”
夜谭喂完食,替我擦洗一遍塞回被中,便去洗碗筷。
我看着他忙前忙后,心想,居家保姆,此言不虚。
拾妥当了,又回来看我,见我还醒着,倒有些诧异。
我确实有事想问他。
“阿谭。你当初被散尽功力的时候,也像我这样吗?”我问道。
夜谭点点头。
我便难过起来了。
我无伤无痛,身边有他心照顾,尚觉得痛苦不堪。
不知道那个时候,夜刹被人废尽武功,一身重伤,还被敬重的主人驱逐出门,退回夜行偏角一隅,水米不进地等死的时候……
我不敢想了。
我闭眼深深吸了口气。
夜谭小心翼翼地跪在榻前,看我脸色有恙,顿时警觉。
我力伸出手,耷拉在他头顶,摸了摸他柔软的发梢。
“对不起啊。我应该更早点去接你的……”
夜谭一脸傻样。
我说晕就晕。
昏过去之前,我有个疑惑没来得及问出口。
我觉得,夜谭的武功治好得也太容易了。
既然他如此轻易就能治好,当初二少爷为什么立刻就放弃这张夜行最强的王牌了呢?
(兔子阿谭!by光速去世
第17章不成敬意
我在梦中好不容易习惯犹如漂浮沧海的失重感,便又感觉到世界一晃一晃地上下颠簸。
等到清醒过来,这颠簸感并未减少,原来不是幻觉。
夜谭正负着我在小路上行进,林间三三两两坐落着民居,炊烟渐起,疏影横斜,已近黄昏。
这是在散步吗……
“阿谭?”我声音嘶哑,低得近乎自言自语,夜谭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问道:
“主人醒了?感觉如何?”
“这是要去哪儿……”
夜谭脚下不停,边走边道:“属下也不知道要去哪儿,是大少爷吩咐让我们走的。”
“唔?”
“大少爷说,近日钟离苑附近将有大战,恐殃及池鱼。毕竟属下……暂时没有把握能护主人周全,能避则避了。”他顿了顿,又恭敬请罪道,“是属下擅做主张,求主人日后再责罚。”
“大战?”我趴在夜谭背上蹭了蹭,换了个姿势,“钟离苑如日中天,也会有强敌?”
“二少爷近些年劝降了诸多江湖小派,可能偶尔手段刚烈,有人不满罢。”夜谭想了想,又道,“属下常年身居高墙之内,也并不太清楚外面的看法。”
我唏嘘道,前些天还听泽雀盛赞钟离子息宽厚仁慈,以德报怨呢。
只是,难道我们就得这么徒步跋涉吗……
想着如今离了长洛,我距离我的代码大全可是越来越远了。罢了罢了,我原也根本不知道在哪儿输代码,只记得金钱修改代码是23333,拿到也没用,只能碰运气等着开修改器了……
(ps.给很少玩单机游戏、不太清楚区别小伙伴们插一段解释:修改器和代码,原本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东西。【修改器】是单独的程序,单独的exe,启动之后可以任意修改存档里的数值。【代码】是直接在游戏界面里输入的一连串字母or数字,大部分时候都不会显示输了什么,但是输完之后游戏数值就会直接改变。也有部分游戏是输入代码后会直接跳蓝屏,里面可以改各项数值。我玩仙剑的时候就经常拿这个来改金钱数疯狂买买买2333挂逼人设不崩噗)
咦,等等哦。
修改器的启动程序可以确定是靠动作触发,代码应该也是动作吧……?
如果要靠身体比划数字的话,那不就是手势了吗?
一念至此,抬起手默念着比划了一遍,二三三三三。
果见眼前弹出来个熟悉的小光标,正是上次我玩脱回档前,系统问我放置金钱位置的图标。
这次我可学乖了,将光标移到左手掌心,小心翼翼只输了一个“1”,又福至心灵地,比划了个“ok”。
手上一沉,瞬间多出来一小枚碎金。
我简直有些热泪盈眶。
本创世神的尊严,终于,又挽回来一分了。
“阿谭阿谭。”我强忍住激动拍拍他肩膀,“找个最近的镇子歇一歇吧。”
“主人不舒服吗?是不是属下走得太急了……”夜谭警觉问道。
我胸有成竹道:“不,我要去钱庄,取个微薄的小钱。”
我想得很通透。
上次我玩脱回档,不是因为金银数量太多,而是被人看到凭空出现了。
所以今后,我得尽量控制数目。若情非得已,需要改动大金额,需得做到滴水不漏,天衣无缝,不能让人眼睁睁看道金子从天而降……不对,保险起见,甚至不能让人查到这批钱财来路不明。就怕我原本一帆风顺,产业搞大发了,引人猜疑,专门来查我。到时候若再回档,那我数年经营,一番心血,不都尽付诸东流了。
说白了,我得洗钱。
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趁着薄暮,钻进县城,路边几家钱庄尚未打烊,夜谭挑了个店面整洁的停在们面前。
“我得自己一个人进去。”我说。
“不可,属下陪您去。”夜谭神色坚韧。
那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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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你才是导致我回档的头号隐患。
“阿谭,我不想胡诌什么借口蒙骗你。”我坦然道,“只是这件事,非得瞒着你不可。我知道你于藏匿,但凡想跟我,我是绝拿你没有办法的。只可惜我这一番心血,早晚要功亏一篑了。”
夜谭道:“主人言重了,只是……您现在的状况,属下实在不放心。”
是的,我连站着都很吃力。
“没事,我只要片刻就可以了。你若无事……”我想了想道,“就去买点夜宵吧。我饿了。”
夜谭沉默了一顺,应道:“好,属下去去就回。”
他轻轻将我放在门口,等确定我扶稳站好了,才颇为忧虑地去了。
我提足力进了店内,里面坐着个瘦的中年汉子,正在嗑瓜子,柜台后有个白净的小伙计,正在算账。看来了客人,中年人热情招呼了一声,自己却换到里面嗑瓜子去了。
“先生是来存钱吗?”小伙计问道。
“兑些银票。……不过存点也无妨。”我应了一声,又专注脚下。
见我走得吃力,这少年忙从柜台里钻出来扶我坐下。万幸大堂里有这些座椅,算是得救了片刻,我缓了一口气,将刚刚改得手的金子交付与他。
“先生这是多少钱呢?”
“十两。”我随口道。说完我又想起一茬,原本确实是凑了个整数十两,不过加上我第一次实验的那一两,应该是十一两才对。
算了,细枝末节,懒得分辨。
“我得自己称一称,劳烦先生稍候。”小伙计拿到后面上了秤砣,半晌支支吾吾问道:“先生,是……十两吗?”
门后那个嗑瓜子的声音忽然更响了。
我笑问:“不然呢?”
小伙计慌忙道:“我,我去取银票来。”匆匆一溜烟跑了,片刻后折返回来,拿了厚厚一叠银票。
“先生,你是不是病得很重啊?”他一边塞到我手里,面有忧虑问道。
“是呀。”我摸摸下巴道,“我重症不治,危在旦夕了。”
他神情凄惨,惊慌失措,我不忍再逗他,笑说:“无事,总会有转机的。劳小兄弟挂心了。”
我告辞过,步履维艰出了店门。目光寻视了一圈,才夜谭遥遥坐在远处民居屋顶,望着雾霭日暮,侧颜锐利而坚韧。他平日看着我的时候,眼神总是很柔顺的,我此时才发现,他独处时却孤独又警觉,像松柏于寒冬中凝结的那层冰。
“阿谭。”我招招手,“你在那里做什么?”
他回头看到我,寒松便化作秋水,像世间所有暮云春树,尽得圆满善终。
夜谭轻巧一跃已落到我面前,搀了我道:“若再近些,只怕要听到屋内的对话。”
“你竟一点也不生气,我倒有点难以介怀了。”我将银票尽数塞进他怀中,趴回他背上绕着发梢打圈儿。
“为什么要生气?”夜谭背着我寻找落脚客栈,语气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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