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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挂系统,最为致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十字卿
“准备得很齐全嘛。”我翻着车上一摞小人书,满意道。
“废话,我为救小秦,已筹谋多日了。”云江离夺了我手中画册摆回原地,“这些都是他的宝贝,你可不要乱碰。”
想必这个小秦和夜谭很有共同话题。
夜谭定睛看着我,忽道:“不妥,放主人独自在此,若有圈套,很不安全。”
我奇道:“为何说得好像有人来袭你真能打赢一样?”
夜谭道:“有理。”
遂和云江离并肩飞速离去了。
最近和夜谭的交流效率变得越来越高。
我很满意。
第22章尬演
半梦半醒之间,我复又陷入不沉不浮的溺水梦魇中,自从身体被掏空,我便时常小脑失衡,不知轻重。晃晃悠悠漂了一小会儿,手腕一凉,瞬间清醒过来了。
这感觉我熟悉,知道是夜谭又偷偷帮我渡内力。我原先斥责过他,现今该以修炼积累为重,不可胡乱消耗,他面上乖巧地应了好,背过身仍旧鬼鬼祟祟偷渡,每次我一醒,便装作四处看风景。
演技之尴尬,令人肃然起敬。竟让我,不忍戳穿。
车厢里多塞进来一个人儿,衣衫褴褛,狼狈不堪,正是秦沉渊。云江离唤车夫前行了,回身取了他口中塞着的棉布,从腿间拔出匕首小心割了绳子,割完了就凉在原地。
我暂无睡意,夜谭便将我扶起,我一如寻常舒舒服服躺进他怀里。他便扯了毯子将我裹了裹掖好四角,末了又剥了一半橘子逐个塞到我口中。
此时车厢里塞了四个人,便没那么宽敞了。云江离就在我对面,这一幕避无可避落入眼底,神色愈发复杂。
“怎的了?”我觉得他可能要更新剧情了,抖擞神问道。
“您二位……”云江离斟酌了一番,才道,“和我见过的其他主仆,略有不同。”
“哦,这个啊。”我很是失望,但还是好心解释道,“我现在光凭自己是坐不直的,老往下滑。以前阿谭揪过我几次,很是事,还不如靠着算了。”
云江离意味深长道:“哦。”
一时无话,我们一车人马,披星戴月,不知去处。
不知今晚月色如何?
我脑海里猝地跳过这个念头,不知为何突然就很想念夜谭,像历经了一场久别未能相逢的失落,心里一慌,忍不住隔着毯子攥住了他的手。我被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念头迷惑了,我明明就靠着他胸膛,两人近在咫尺,想不通到底缺了什么。
横在地上的秦沉渊一动,幽幽醒转过来了。
看他醒了,云江离起身换了个位置,单膝跪在他身侧,道:“小秦?”
秦沉渊视线还未清明,却认出这声音,颤声道:“云大哥?”
云江离一边应声,一边扶他,才抬起来一半,秦沉渊便扑将他怀里干嚎道:“我就知道云大哥你必然会来救我的!!”
云江离连连安抚,将他推开去了,又埋怨道:“怎么这么不小心被贺兰台捉住了?”
我一听,双眼反光:来了,新剧情。
“我得到一个大消息!!”秦沉渊转头看到我和夜谭,顿了顿,“我私下再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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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位也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你的,你大可放心。”云江离解释道,“他们也都是钟离苑的人。”
秦沉渊果然赤子天性,不疑有他,干脆道:“我查到七哥尸骨的下落了!”
夜谭身躯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震。
“我刚刚查到,一算日子,知道你这几天是在贺兰奔走,便来了!”
“可你明明知道贺兰素来与钟离苑作对,干嘛还中那拙劣的激将法?”云江离气道。
秦沉渊愣了愣,又扯开嗓子嚎道:“因为我知道云大哥机敏聪慧神勇无双必然会来救我的!!”
“话是这么说……”云江离头痛不已,叹道,“算了算了,不怪你了。”
秦沉渊立马了声,摸出怀中一张薄纸来:“我查好了线路,就在这里。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吧!”他铺开地图与云江离细述了一番,便有些失神,喃喃道,“三年了……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可以将七哥接回家了……”
他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云江离知他触动往事,轻轻叹了口气。
我正远远看着那地图好奇,身后夜谭忽问道:“能让我看一眼么?”
他周身气息澎湃,指节发白,我顿觉不妙:“阿谭,你不会想阻拦此事吧?”
夜谭沉默了片刻,竟坦然应了:“是。”
他此话一出,秦沉渊立刻戒备起来,护好那张地图,手顺其自然按上了云江离的剑柄。
我试着商量:“你能不能不拦着?我们也不一定真能找到……”
夜谭道:“属下领命。”
他应承得如此干脆,倒叫我十分懊恼,总觉得夜谭颇有点“你说怎样就怎样咯难道我还能要小吗”的无赖感。
这句之后,他便不再开口了,我不纠结起来,猜他是不是在置气。但是平时他话就很少,好像也不是很不自然,可能是我多心。
我正自腹诽,秦沉渊看了半晌,忽然问道:
“你们俩不能好好坐着吗?”
我解释道:“我有伤在身,筋脉尽损,坐不直了。”
秦沉渊瞅瞅我们,又瞅瞅云江离,不满道:“云大哥!我也受伤了啊!”
云江离大惊失色,指了指我和夜谭道:“你……你该不会……是也想……吧?啊?”
秦沉渊怒而拂袖转身道:“那算了吧!反正我睡地上也不是头一遭了。”
云江离见他愠怒,又忙不迭去哄他,秦沉渊不从,两人你来我往扭打了半晌,才渐渐歇下了。
看他们终于消停,夜谭才轻声道:“主人,您任何吩咐都是属下职责所在,大可随心行事,无需多虑了。”
我道:“我不能仗着你听话就欺负你呀。”
夜谭抿了抿唇,颇为困扰似得叹了口气。环着我的手一紧,轻轻在我头顶蹭了蹭。
第23章沉渊
秦沉渊身上带着伤,顺着那地图所示,沿路找村落歇脚寻医。
云江离带了他进医馆去了,我和夜谭留在包子店里候着。
我问道:“秦小公子似乎不认得你?”
夜谭戳了包子送到我面前,应道:“是的,属下常年隐匿在秦七公子周围,偶尔现身也有面具覆面,秦小公子确实未见过我真容。”
我点点头,又问:“秦沉渊能信吗?”
夜谭显然未曾考虑过这个问题,语气飘忽道:“……应该吧?”
“我看秦沉渊傻里傻气的,倒是很有好感。这个云江离我就不太确定了。”我啃完一个,感觉难度不很大,亲手试着夹筷子。
“应该也是能信得。”夜谭却道,“他很像一个人……很像当年秦七公子的挚交好友。也是姓云,名作辟芷。秦七公子过世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了。”
夜谭尚未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我不禁瞟了他一眼。
这几句话泄露了三个消息,其一,连秦沉渊都未见过他,夜刹常与主人争执受罚的事多半是假的;其二,秦七知道自己要死;其三,秦七就此事和夜谭交流过。就夜谭这榆木脑袋,不是秦七亲口同他讲过,他自己绝做不出这个判断。
“……错了。”他忽然说了一句,握了我的手捋指了中指和食指,将筷子塞进去,比划道,“像这样。”
我应了一声,便了心思,专注于两根竹筷上。
练了许久,手还是很滑,但勉强算是能夹住了,云江离扶着秦沉渊姗然来迟,大方落了座:“所幸都是皮外伤,已敷药包扎过了,应该很快便好。”
我全神贯注于手中竹筷上,这时便抬头想与云秦二人打个招呼,这一分神,筷子又从手间滑走了一根。
夜谭习以为常接住了,塞回我手里,又帮我调整了一下角度。
秦沉渊眼刀一剜:“你俩就不能好好吃饭吗?”
我被他瞪得疑云丛生,察觉到肯定是哪里不太对劲,忙勉力解释道:“我有伤在身,手滑握不住筷子,所以要劳累他人帮忙。”
秦沉渊闻言,眼神缓慢落到云江离身上。
云江离被他盯得抖了一抖。
秦沉渊在一片沉默中,缓缓举起筷子,吧唧摔在地上。
“啊,身受重伤,无法动筷,要人帮忙。”他面无表情棒读道。
云江离惊慌失措:“你,你该不会……又是要……我……?啊?吧……?”
“罢了!!反正我也不是第一天没得吃喝了!饿死算了!”秦沉渊愤然捶桌,碗盏菜肴均被他砸得跳了一跳。
云江离脸色五纷呈,又去相劝,语气毫无诚意,秦沉渊愈发勃然大怒。
两人又打成一团。
云江离碍着他身上有伤,不敢认真,很快被秦沉渊按在地上胖揍了一顿。
秦沉渊一番虐菜,打得很不尽兴,停了手,仍背身坐回去生闷气。云江离鼻青脸肿从地上爬起来,拍去自己身上灰尘,又半跪在秦沉渊身侧帮他一一拍干净,还理好了衣襟裙摆,又见他发带乱了,拆下来重新系好。这才坐回他身边,踌躇再三拿了筷子,又瞅了瞅对面的我和夜谭二人。
我正思量道:此人嘴上不情不愿,该做的事倒是娴熟得很。
云江离面色微红:“……两位,可不可以,不要盯着我看……不然我真的,很难下得去手……”
我疑道:“有何不妥?你自喂你的就是了。”
云江离显然满腹怨怼,很想一叙究竟,那厢秦沉渊猛然转头一瞪,他便吓得二话也不敢多说,以迅雷之势往秦沉渊嘴里猛塞起菜来。
我耐心等他吃完饭,神色缓和了不少,才问道:“秦小公子,不知可否告知一下,当年秦七公子过世真相,到底如何?”
秦沉渊皱了皱眉,陷入沉思,遂又道:“我原也听说了一些传言,却不知真假,只怕辱没了亡人。”
“……你们是云大哥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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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相瞒。这件事,确实内有乾坤。”他想了片刻,方才开口了,说道,“那天,我就在堂上,七哥他……确实是被夜刹所杀。”
我心中一紧。
秦沉渊道:“那天,我还在大厅里吃酒,七哥进来与我们说话,看见夜刹也坐在席上,因问道:’一个贱奴,也配坐在贵客席上?’,夜刹怒不可遏,跳起来一剑贯穿了七哥的心脏。”
身侧夜谭淡然听着,呼吸平稳如常。
我摇摇头道:“不对,你重新说一遍。从最早开始说……即便与此事无关的,也全说一遍罢。”
第24章夜刹
夜行影卫算不得便宜。
每十年筛选出的三位巅峰,冠以称号者,夜隐雾尊,夜君御帝,夜刹血魔,各值万金。
秦可奏砸锅卖铁,倾家荡产,凑了七百两,小心揣着进了夜行。
他根本买不起寻常影卫,却领了个夜刹回家。
秦沉渊大吃一惊:七哥你哪来的钱。
他说:赶上打折了。
影卫排行清晰,明码实价,优秀者供不应求,而被人挑剩的都是耻辱,是故隔一年便降一倍价格。
这是夜刹活着保住这个称号的第四年,他的身价已从万金,骤降至625两。
即便如此,仍被束之高阁,无人问津。
秦可奏看着那个廉价到格格不入的报价,问:这人享有称号,为何还如此便宜?
夜行回道:历代夜刹,杀戮过重,大都走火入魔而亡,更有过不少起弑主的先例。作为侍卫,需得谨慎。
秦可奏摸着下巴说:我瞧着不像啊,就他了吧。
秦可奏身亡那天,原是他的大喜之日。
秦七公子秦可奏将过门的妻子,叫做顾此曲。
说来很不容易,顾此曲是太行涧的嫡系小姐,幼时与秦七公子有过一面之缘,自此一见倾心,此生尽付。可惜秦陵与太行涧,素来交恶,结着百年的仇怨,这段亲事很不顺利。顾此曲一介女流,竟堪堪挡住了两大世家的压力,四处游说,若这门亲事结成,两家便可化干戈为玉帛,既成就一段佳话,日后扶持相助,更可在江湖上占得更大的话语权。
太行涧素来偏激,秦陵一贯沉稳,顾此曲拉拢了两家中有求和之心的长辈,竟慢慢都被说服了。
此事一定,江湖巨震。这两位都是家中最得宠的年轻人,婚礼筹备得更加隆重,周期便有些漫长。秦七公子看时间尚早,照旧四处游离,结交了许多江湖好友。
他漂泊了一年回到秦陵,突然说,不想结这段姻缘。
他在家宴上说了这句话,家中长辈俱是一震,他带回来的刎颈之交云辟芷突然跳起来抽着他脑袋向长辈们赔笑道:他喝醉了说胡话,这亲当然要结的,我去训训他。
说罢拖着他走了。
那之后秦可奏确实再未提过,只是脸上自此便很少见喜色。整日里只知道拉着云辟芷练剑,练罢了就躺在屋顶上。两人都不敢沾酒,抱着清茶一喝便是整宿。
成亲那天,秦陵大宴宾客。
秦沉渊与几个兄弟年龄相仿,同坐一席,云辟芷也在其中。觥筹交错,各有来往,不知何时,那个从未露面过的寡言影卫也坐在了云辟芷一侧。
秦沉渊知道他向来规矩,如今坐在席上,想必是得了主人的命令。秦沉渊素来没什么架子,又因今日喜庆,也不见外,还向他敬了几杯酒。秦沉渊敬一杯,影卫便接一杯,问话却什么也不答。
很快,喜服加身的秦可奏醉醺醺摇晃晃地进来进酒,他兴致高昂,纵声狂笑,转到他们这桌,却怒道:夜刹!你是个下等贱人,怎可跟本公子尊贵的客人同坐一桌?
随着叱喝,宾客们俱纷纷侧目来瞧,秦沉渊一愣,这才知道夜刹入席并非受命。
夜刹仍定定坐着,头也不抬,更不答话。秦可奏醉得厉害,脚下跌跌撞撞地像要站不住,猛地摔了手中杯盏,将桌上菜肴泼了夜刹一身,掐着他脖颈猛撞到墙上,嘴里骂骂咧咧胡乱叱喝了一通。
秦沉渊知他一定是醉得厉害,话都说不顺了,起身要去拦他。
他才站起,却见秦可奏往夜刹身上一倒,三尺明晃晃的青锋,随即贯穿他心脏而出。
惊变突起,厅中宾客数百人,竟无一人记得惊呼。
一片死寂中,只听得夜刹一人波澜不惊道:秦七,你胆敢如此当众羞辱于我,看我将你挫骨扬灰。
他形如鬼魅,话语未必,人已带着秦七尸体猝然掠出门外,隐于苍茫夜色之中。这电光石火之间,唯有云辟芷反应神速,爆喝一声追了上去。
秦陵为夺得七公子尸身,追击纠缠周旋了半月之久,可叹夜刹修为惊人,僵持不下,最终仍旧失去了踪迹,让他逃脱了。
秦陵与太行涧修好的事便从此无望了,但是两家都痛失至亲,倒也不曾动手。
此事过去三年,渐渐平息,唯有秦沉渊一人,为接兄长归家,寻觅至今。
第25章隔壁超市薯片半价
这故事又长又闷。
我不喜欢。
我手中竹筷早掉到了桌上,四人各怀心事都盯着这一丝响动瞧,却没人去捡。
云江离忽说耽误太久了,要去准备上路,急忙拉着秦沉渊走了。
夜谭一言不发坐着,眼眸藏在发梢的阴影之中,外面艳阳高照,那湾秋水中却一点光也无。
我唤他:“阿谭。”
夜谭微微侧了首,却没有看我的眼睛,机械应道:“在。”
我:“你怎么老是被打折哈哈哈哈哈。”
夜谭:“……”
我又问:“二少爷买你的时候多少钱。”
夜谭答道:“没有隔年,仍是折算之前价位的一半,禀主人,是三百一十二两。”
如果夜谭有江湖称号,一定是叫作:打折背锅侠。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
夜谭干咳了一声,神情渐渐有些郁闷。
“很好笑吗?”他问。
“哦对不起……这大概是你的痛处吧。”我强迫自己忘记这个笑点,想着十七岁的夜谭满心欢喜得了赢得这个称号,却反而因此横遭冷落……他明明是最努力又最有天赋的那个,想必也很介意这件事情。
但我还是没能忍住。
我说:“阿谭,幸好你打折,不然我可就捡不到这么大个便宜了。”
我明明知道这般想法不妥,简直要为自己这自私的庆幸愧疚起来了。
夜谭却傻傻地应了一句:“也对。”
云江离出现的时机迷之恰到好处,我很怀疑他是不是观望了许久。他拍拍肩膀催我们上路,我边起身边道:“云兄,该向你道个谢,没有揭穿夜谭就是夜刹的事情。”
“哪里话,我还指望两位帮人帮到底呢。”云江离笑着看了夜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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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何况,夜谭早不是当初那个夜刹了。”
夜谭迷惑了一瞬,低头看了看自己,眼神落在自己那把残破小剑上停驻了片刻,幡然醒悟地点了点头。
我猜他一定是想岔了什么。
回了车上,秦沉渊说,这事儿,还不算完全讲完。
“此后,秦陵到钟离苑来的一封信。二少爷说,查出事有蹊跷,夜刹那日忽然发狂,全因有人对他下了迷惑心智的药。”
夜谭轻声愣道:“啊?”
我心中了然:哦,这段必然是胡扯的了。不过既然夜谭此时才作此反应,难道之前秦沉渊所言,竟是句句属实?我心里百转千回,面上仍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疑道:“哦?”
“二少爷说:影卫如果真的大逆弑主,夜行怎么可能还放他活着?这便是最好的证据。”秦沉渊沉声道,“错杀夜刹事小,但若不能为七哥寻出真凶,让他九泉之下不能瞑目,才是大事。我细细想过,这话不错。”
我忙道:“所以,幕后凶手到底是?”
秦沉渊顿了顿,道:“二少爷说知道是谁,但是已经错失证据,如今没有凭据,不能告知我们了。”
……这不等于没说吗。
秦沉渊却又继续道:“二少爷说,这个真凶身份十分敏感,他若空口指证,一定会被扣上挑拨离间的帽子,被双方合而攻之可我知道,他既然这样说,一定是那家的人了。”
我心里一跳。
“太行涧,”秦沉渊字字泣血,颤声道,“顾此曲。”
他这么一点,我倒是豁然开朗,全都理顺了。
顾此曲大周章,想与秦可奏结姻。可秦可奏游历归来,却有想解婚约的意思,只怕顾此曲大受刺激,对夜谭下了毒药,借刀杀人。
我刚转过这个念头,夜谭忽然开口道:“秦小公子,无凭无据,不可乱说。”
他这么一劝,我便觉,此事至少有九成把握是真了。
“这世上哪有什么吃了就能让人准杀害一个人的迷药?”夜谭言辞冷静,不屑道,“即便能迷惑片刻,贵府前后追击了半月之久,也早该清醒了。”
我肃然起敬:这人,背锅的时候,行动积极,条理清晰,令人信服啊。
秦沉渊叹口气道:“是的……这一点,确实很难说通。也正因此,家中长辈也并不尽信二少爷的话。”
我不由好奇道:“你既然如此认定,不知顾此曲后来下落如何了?”
“从成婚那天起,我便再也没见着她了。”秦沉渊按着眉心,伤怀道,“云辟芷哥哥也从此再无音信……七哥遭此横祸,他一定最伤心不过了。只盼他不要跟着做了傻事。”
我又将此事翻来覆去想了一遍。即便夜谭被下药迷惑了心智,他为何要瞒下此事?
我忽然灵光一闪:“阿谭,我且问你,夜行三位冠称号的影卫,夜隐,夜君,夜刹,若论用毒的功夫,谁最厉害?”
夜谭道:“自然是夜刹了。”
“……有没有人,能当着夜刹的面对他下毒?”我顿感不妙。
夜谭傲然道:“绝无可能。”
……完了,假设被推翻了。
辛苦奋斗几十年,一朝回到解放前。
太行涧既然没有因爱女失踪而借题发挥,那顾此曲结亲必然也不是有心谋划。他既然神智清醒,为何会弑主?我又沦落回一团浆糊了。
越发觉得,很复杂,很麻烦。就很想,直接开挂调出录像记录看看。
念及此处,不由得又幽怨瞟了夜谭一眼,想起他上次偷亲我,已经是很十分古早之前的事情了。
我又深感不妙,如果我不能妥善解决此事,他会不会,就此永远都不偷亲我了?!
遂惊出一身冷汗。
第26章白骨
接下来赶路的数日,我强打神,听完了我所能套到的所有情报,记满了数十张密密麻麻的笔记。
照我的理解,现今江湖,大流有三。一股势力以雄踞中原的钟离苑为首,长洛斋、锦官庭为其左膀右臂;另一股势力横跨东西两方,以行事激进的祁连堡、太行涧为首,天山谷与雁关也十分活跃,此外尚还有比较稳固的贺兰台、武仪丘、苏扬秋庄等,称为横联;第三股势力连接南北一脉,以青城、太白楼为首,巫水教因狠辣诡谲令人忌惮,崇尚儒道的仁宗庙、南岭、秦陵等也在此列中,并作纵盟。
秦陵与各个门派之间都曾有过恩怨,以太行涧最为严重,其次属巫水教、太白楼、苏扬秋庄,等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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