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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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回去迎战才对,天知道那个嗜血的男人会对比丘做些什么,他几乎不敢想象那些画面,“让我走!”他愤怒的低吼着。
真是一头桀骜不驯的小豹,但毕竟只是个养尊处优的皇族,那挣扎的力道对于他们这种久战沙场,常年习武之人而言太过微不足道,紫天宸轻蔑的弯起嘴角,低头看着那一头凌乱的黑发,眼神渐渐染上□□的光,“走?真是个天真的想法。”
“唔!”那忽然堵住自己嘴唇的吻将原本想要谩骂的话语堵回了嘴里,火钰只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恶心,更是加大了自己挣扎的力道,他的双手终于被松开,但下颌却被用力的擒住,他紧咬的牙关被迫缓缓张开,迎接着让他痛苦的侵占,他用双手用力的想要撑开身上的人,却根本无济于事。
可惜,他没有更多的时间来□□这具未经开发过的身体,如果他估计的没错,很快就会有探子带回来新的消息,在那之前,他必须将床上的人儿变成他的所有物!想到这,紫天宸松开那张柔软的嘴唇,熟练的扯下火钰的腰带将一双挣扎的手反绑在了身后,失去了反抗力道的人儿无助的急喘着,泛起红的脸庞看起来更加诱人。
他最终还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吗?背负着耻辱和亡国的仇恨吗?他不要!与其这样苟延残喘,他宁愿一死!毫不犹豫了,火钰朝自己的舌头狠狠的咬了下去,但被快速抓住的下颌结束了他想要了结自己性命的举动,鲜血涌出他的嘴角,他只能用自己带着憎恨的双眸盯着眼前阻止了自己自杀的人。
“就这么死去,未太可惜了,”紫天宸回望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你不想知道战局的结果如何吗?”说着,他顺手撕下火钰的一块衣服,揉进了那张满是鲜血的嘴里,以此来阻止身下的人再次咬舌自尽的举动。
听到这样的话语,黑色的眸子认真的看着在他身上为所欲为的男人,那样的眼神带着焦急,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
“陛下!”幔帐外,有侍卫小心翼翼的通报着,“有探子回报。”
紫天宸直起身,“说。”嘶哑的声音冷冷的响起。
“铘殿下的军队已经进入都城。”
紫天宸冷冷的笑了笑,“退下吧。”他的儿子,还真是一个多情的种,他低下头,看着在他身下的人儿,嘴角依然勾着笑,“听见了吗?有人为了你,已经迫不及待凯旋而归了呢,”但是他,就是要让那个人得不到自己的所爱,他低下头至火钰的耳边轻声的说到,“前天探子回报,比丘国皇室暴尸城门之上。”声音低哑的如同宣判着末日一般。
终于,身下那双充满仇恨的双眸因这样的宣判而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它的主人仿佛失去了灵魂的躯壳一般,没有了挣扎,没有了抵抗,剩下的,只有无边的绝望和痛苦,他,火钰,从此沦为亡国奴。
这才是他想要看到的模样,憎恨着却又无助着的模样,紫天宸感受着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的欢愉,忍不住越加兴奋起来,他低下头疯狂的在那具白皙的身体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齿印,那些印记隐隐沁出殷红的鲜血,这是属于他的印记。
他不需要再克制,他需要占有更多,从今天起,这个玩物将为他所有,他会像魔鬼一般,好好的品尝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滴鲜血。“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能从我身边把你夺走!”他在身下已经无法再抵抗的人儿耳边低诉着,就仿佛诅咒一般。
那样的诅咒,却只让火钰的脑海里留下了一片空白,陌生的痛楚侵入他的身体,他只是微微皱眉,感受着痛苦在他身体里不断的蔓延,他想喊叫,想痛哭,却发现一切的情绪此刻都哽咽在他的喉咙里发不出声响,口中血液的腥咸味,就好似他此刻感受到的,痛苦的味道。
任凭身上的男人享受之后毫不温柔的把他松开,伤痕累累的身躯终于无力的蜷缩在床榻上,黑色的眼眸没有任何焦点,当自己那仅剩的一点点尊严被完全剥夺之后,一种生无可恋的麻木感充斥着他的整个身体。
但那如玩偶般空洞眼神,在紫天宸的眼里却是最完美的藏,他要的只是一个玩具。带着愉悦的心情起身,他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儿,嘴角勾起笑,这就是紫铘一直想要守护的人,但现在的他,任然有能力将那个孩子想要守护的一切全都摧毁掉,那个孩子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血亲,但是,也许就是太过相似,他们之间才会变的格格不入。
紫天宸缓缓的解开束缚在火钰手腕上的衣袍,轻轻取出了口中带血的碎布,尽管如此,床上的人儿任然只是双眼无神的看着远方,看来,需要找御医好好调理一段时间,这样的尤物,若只享受一次,未太过可惜了,实在不行,用药刺激也未尝不可。
“铘殿下,没有陛下召见,您不能擅自入内。”寝宫门外忽然响起的吵闹声让紫天宸微眯起了双眼,他抬起头看向寝宫大门,直到门被人猛的推开。他就知道,那孩子不会轻易的被侍卫挡在门外。
盔甲的摩擦声一步一步的靠近,直到它的主人用力的撩开了那些不安舞动着的幔帐,紫铘如剑一般锐利的双目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人儿,呼吸不禁急促起来,“你骗我。”唇间咬牙说出的三个字,仿佛字字带血。
“兵不厌诈。”紫天宸从床榻边站起身,看向紫铘的眼神带着王者的霸道。
紫铘握住腰间的佩剑,却怎么也无法将它从剑鞘中□□,他果然不该相信这个被自己称之为父亲的男人,他怎么能忘了这个男人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本质?可是,再多的恨,都不能让他对面前这个男人举起手中的剑,不为别的,只为他曾经在一个傻女人面前允下的承诺。该死!紫铘心中啐道,“让我带他走。”
紫天宸只是冷冷的看着紫铘的纠结,“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他永远出不得这座寝宫。”
“他会死的。”紫铘皱着眉,满眼的心疼,他垂下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骨节泛着白。他知道那个男人的嗜好,但床上的人儿似乎已经经不起更多的折磨了,他还记得那只为求死的一跳,至少,他不能让自己失去他。
紫天宸的眼里闪着邪恶的光,“他不会,我会让他每一天都在恍惚中飘飘欲仙,”他不介意用大量的药物让火钰变成供他玩乐的工具,想到这里他居然又开始兴奋起来,“你不觉得,对他而言,在不断的沉沦中忘掉被你亡国的仇恨,也是一种解脱吗?”
如果此刻他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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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做,那么他真的可能会失去那个叫火钰的人,握住佩剑剑柄的手缓缓的将剑身拔了出来,剑身每出一寸似乎都要下莫大的决心一般,面前这个眼神中透露着一丝兴奋的男人已经不值得他在信守他对那个被他称之为母亲的女人的承诺。
第8章第8章
那些麻木到毫无知觉的痛感一点一点的从心脏处蔓延开来,就好像慢慢跌入湖底的死亡,他的身体沉重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他的视线一点一点的由模糊变的清晰,之前,他到底都经历了什么?
“让我带他走!”带着磁性的声音让他不自觉的瞪大自己的双眼,接着,是他熟悉的剑出鞘的声音,那么缓慢的金属摩擦声,仿佛下了非常大的决心一般。
“逆子!”回答的声音带着不屑,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冰冷的剑挡在他的眼前。出鞘的速度之快,似乎他的主人没有任何的犹豫。“我说过,他是我的玩宠,没有我的旨意,他哪里都去不了。”
玩宠?是的,他忽然想起来,那些从身体每一寸肌肤传来的痛楚。原本无力的手颤抖的握成了拳头,他还是没能逃过自己的宿命,耻辱凌虐过他的全身。
“让我带他走!”那个磁性的声音没有过多的解释或者回答,只是再一次重复着五个字。
那五个字,忽然让他觉得一阵酸楚。
仿佛嘲弄一般的笑声在整个宫殿里响起,挡在他面前的人抽动着双肩,“你认为,他会愿意跟你这个让他亡国的凶手走吗?”
亡国?他的双眼再一次泛起泪水,耳边再一次响起被凌虐时,那个国王所说的每一句话,关于那个赌约,关于赌约的奖品以及关于那个赌约的结果。
“让我,带他走!”再一次响起的声音似乎已经慢慢靠近,那个声音中透着不会放弃的坚持,也透着冷冷的杀戮。
是那个叫紫铘的男人!那低沉的声音似乎在逐渐敲醒他的记忆。他努力想要看清那个曾经在沙漠中救下他,却屠杀了整个马贼团伙与数百名上贡侍女的男人,这一次,这个男人背负的,是他所有的亡国恨。
依然挡在他面前的男人让他看不见紫铘,却让他清晰的听到了冷笑声,对所有的杀戮都不屑一顾的冷笑,“看来,你是觉得自己足够强大了,是吗?”
“或许吧。”简短的回答过后,他的耳边响起了刺耳的金属碰撞声,那是两把无比锋利的剑刃摩擦的声音,那样的声音冰冷的让他的心也为之颤抖。
“一个本就该在我□□承欢的男宠而已,至于让你如此大逆不道吗?!”带着愠怒的声音咬着力响起。
是啊,他从一开始就只是被当做男宠进贡而来,如果他不去坚持自己那份该死的尊严,是不是他的国家,就不会走向毁灭?他都做了什么?原来,他才是那个灭国的罪魁祸首!咬着牙,他缓缓支撑起自己遍体鳞伤的身躯,有些游离的目光聚焦在了床榻边的佩剑上。
“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耳边继续响起的话语早已被他忽略,他只是自顾自有些吃力的伸出满是伤痕的手臂,颤抖的捡起了床榻边的佩剑,那是之前他被控制时丢下的剑。
“荒谬!”愠怒的声音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唔!”却被意想不到的痛楚打断了话语,身后,赤倮着身体,披散着黑色长发的人儿呆愣的看着紧握着剑柄的双手。
那张毫无血色的惨白面庞只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没入身体的佩剑,鲜血迅速的染红了他面前致的龙袍,他杀了一个人,一个□□了他身体的男人,一个让他的国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参与者,一个高高在上,毁灭了他尊严的男人,可是,那逐渐涌出的温热鲜血为什么没让他感受到复仇的痛快?
“来,来人。”瞬间变的苍老的声音有些无助的在寝宫内响起,那是在求助。原本还伟岸的身形因为大量的失血而不支的跪倒在了地上。
在面前那个男人跪下的一瞬间,他终于能再一次与那个死神一般的男人对视,此刻,那个叫紫铘的男人居然有些无措的看着他,但那无措,只是一瞬间便从眼内闪过,取而代之的,是他从一开始就看不清的褐瞳。
“陛下!”寝宫中立刻响起了慌乱的声音,“快来人啊,陛下遇刺了!快传御医!”
只是一瞬间,原本还只有三个人的寝宫便涌入了形形色色的人,忙着为国王止血的宫人们,用长矛指向他的侍卫们,还有匆匆忙忙赶来为国王会诊的御医们,而他,仍然只是赤倮着身体,披散着黑发,手中握着沾满鲜血的剑,如果可以,他希望下一剑,可以刺进那个男人的心窝,想到这,他的手缓缓的举起剑,指向了离他数步之遥的紫铘。
看着他的举动,那个男人只是微微的皱起了眉。
“来人!把刺客拿下!“侍卫长一声令下,直指向他的矛头再一次逼近。
“殿下!”一名会诊的御医颤抖着跪倒在紫铘的脚边,“陛下被刺中了要害,失血过多,恐怕……”
国王要死了?那么,这应该也意味着他这个刺客也会被立即处死以陪葬吧。他抬起头,望着高高的寝宫拱顶,手中的剑终于无力的垂下,刺杀了东灵国国王,也算是为比丘的子民报仇了吧,虽然还有些懊恼着不能将那个男人也斩杀掉,也算是尽力了,也罢,他的身体已经肮脏到不堪,死亡,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想到这,他闭上双眼,等待着锋利的矛头刺入自己的身体以结束他的生命。
“将刺客压入地牢,等候发落。”但他等来的,却只是一个冷漠的声音,低沉的响起。
黑暗中的火光微弱的跳耀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被这死寂的黑色吞噬掉一般。他只是呆坐在牢房的角落,盯着墙上摇摆不定的火把,眼睛疼着,却流不出眼泪。
他的鼻间呼吸着地牢里潮湿又泛着霉味的空气,那种感觉,仿佛自己的身体正在这里静静腐烂一般,这是被关进这里的第几天?浑浑噩噩的日子让他已经无法去思考,铁门边搁置着的膳食正被几只硕大的老鼠享用着,旁边还有几只空碗,这几日那些鼠类似乎都记住了用膳的时间,总是会准时出现。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他未曾进食任何东西,只是保持蜷缩的姿势靠在墙角,他身上那些曾经触目惊心的斑斑伤痕已经结了痂,但这一切对他而言都已无关紧要,带着血污的白色锦被是他唯一的遮盖之物,或许,这也将成为他的裹尸布。
忽然,正享用着膳食的老鼠们惊慌窜开,片刻,遥远的铁门被打开,接着,稳健的步履声渐渐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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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的牢门被打开,一身紫衣龙袍的男人来到他的面前。
他明白,这个人,是东灵国的新国王。
是来宣布他死刑的吗?何必亲临这肮脏的地牢,但凡那个男人一声令下,他这如蝼蚁一般的生命即可终结不是吗?
“为什么不进食?”低沉的男声居高临下的响起,“你这是在寻死吗?”
他无需寻死,因为此刻的自己和死人没有区别,只是多了那一口呼吸而已。不屑去回答那个男人的任何问题,他只是回望着火把的目光,因为此刻那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他视线的前方。
冷不防,有力的手掌捏住他的下颌,让他不得不抬起头与面前的身影对望,那样的力道,似乎只需一瞬间,就能将他的下颌骨捏碎掉。
“看着我!”那个身影命令道。
他那张苍白的脸带着无神的瞳孔看着给他命令的人,不是他顺从,而是此刻的身体早已经没有了反驳的力气。
捏住他下颌的手微微松了力道,而他看着的那个男人眉头不自觉的紧皱了起来。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求死!”听到这样的话语,他却只是回以冷冷的一笑,什么时候起,自己的生死也由别人说了算了?
看到他的冷笑,紫铘的脸庞却越加阴霾起来,“从现在开始,你,是属于我的。”
“休想。”他弱弱的回答着,虽然无力,却坚定。
听到他的回答,紫铘松开眉头,勾起一抹邪恶的笑,那微眯的褐色眸子闪烁着危险的气息,“怎么?这么快就忘了你贡品的身份了?”
事到如今,这个男人还想用这样的话语践踏他的自尊吗?“从比丘亡国那一刻起,贡品就已经不存在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憎恨,原本他只是作为人质示好而来,而现在,一切都毫无意义。
紫铘听罢忽然松开他的下颌,然后,让他不寒而栗的笑声在地牢中响了起来,“我已将比丘设为我国境内的郡县,没有我的旨意,不得随意进出,难道你不担心那些你曾经的子民吗?火钰殿下!”
他瞪大的双眼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如死神般的男人,残忍如他,他绝对相信这个男人会将赶尽杀绝四个字淋漓尽致的展现在他的面前,“你是个只会杀戮的魔鬼!”他无法想象面前这个男人面对无辜的生命是如何的冷漠,他更无法想象那些所剩无几的子民被赶尽杀绝的画面,他咬牙怒斥着,呼吸也急促起来。
“若是为了得到我想要的,屠遍天下又如何?”此刻,他能看到那褐色眸子中闪烁着的光芒,仿佛炙热的火焰,随时能将他吞灭。
“你究竟想要什么?”他迎上那双眸子,一字一句的问道。
“你!”回答仅一个字,却让他几乎漏掉了自己的呼吸。
他是一个贡品,是一个男宠,是一个玩具,还是一个刺杀了国王的刺客,所以,现在的他还是个囚徒,“你只会得到我的恨!”他不会忘记,这一切的一切,面前这个男人都逃脱不了干系。
“那又如何?”危险的双眸再一次朝他靠近,“对于一个贡品,我不在乎他的感受。”
他的脸颊再一次被钳制住,与此同时,霸道的吻毫无预警的闯入他的口腔,他无力逃避,只能任凭那个男人搅乱他的呼吸。
第9章第9章
他身披带血的锦被,有些踉跄的在皇宫中行走着,身上的伤虽已结痂,但是连日未进食的虚弱却还是让他有些不堪的喘着气。在他前面带路的宫人显然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有些疲惫的停下脚步,身后的侍卫却不耐烦的用拿在手中的刀鞘推着他前行,“快点走,别磨蹭。”
这是通往永夜宫的路。“将他押往永夜宫,没有我的旨意,不允许他踏出宫门半步!”那个松开他嘴唇的男人说完后,只留给他扬长而去的背影,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被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老鼠,肮脏而又卑微着。
再次来到熟悉的宫殿,身后的侍卫用力的将他推入寝宫中,脸上挂着憎恶,“没有陛下旨意,休得踏出永夜宫半步!火钰殿下还请好自为之!”虽然话语中带着尊称,但他却能清楚的从语气中听到轻蔑与不屑。
他怎么会不明白这整个皇宫对他这个存在的憎恶,一个弑杀了前任皇帝的亡国奴,不但没有被赐死,还被安排住进了现任皇帝曾经的寝宫,这是何等让人不解的待遇。
随着身后响起的厚重木质大门沉闷的关闭声后,他的身体终于体力不支的瘫倒在了地上,大理石的地面,顷刻之间就让冰冷钻入了他的皮肤。
“钰殿下!”熟悉的女童音响起,却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钰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带着哭腔的稚□□声似乎在努力唤起他的记忆,是蕊儿,还好这孩子平安无事,想到这,他居然松了口气,接着,毫无意识的晕倒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边渐渐感受到了一丝温暖的液体沁入,他的身体就好似久逢甘露的土地一般,开始主动迎接那可以让他活命的液体,片刻,他缓缓睁开双眸,眼前立刻映入蕊儿惊喜的脸庞。
“钰殿下,您终于醒了,”蕊儿抬起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小心翼翼的放下手中的汤碗之后,整个人跪倒在了床榻边,“蕊儿该死,都是因为蕊儿钰殿下才出了永夜宫,才……”有些话到了嘴边却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他明白那些省略的话语内容是什么。
他轻轻抬起手,示意蕊儿不要在继续说下去,“无妨,我的命本该如此。”迟早都会发生的事情,他不想去责怪任何人。
“钰殿下若不嫌弃,蕊儿愿意一辈子都在您身边好生伺候着。”女童忽然无法抑制般的放声大哭起来,却让他不知该从何安慰。
“罢了,罢了,”他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女童的头发,“你就先帮我清洗一下,换身清爽的衣物吧。”这样的话语,居然也止住了女童的哭泣。
蕊儿抬起眼,看着面带微笑的他,脸上泛起了淡淡红晕,“蕊儿这就去办。”娇小的身子立刻站起,小跑着离开了床榻。
他是温柔的,这一点,在比丘国时他就明白,但是,这样的温柔却也葬送了自己的帝位,葬送了国家,他低头看着自己撑在床榻上的手,指缝中还残留着紫天辰的血渍,倘若当初他能残忍一些,是不是就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永夜宫中的浴池与皇帝寝宫中的有些不同,它设立在离床榻十几步之遥的位置,仅用两层薄纱做了遮挡。这说明永夜宫以前的主人不光不是个乐于享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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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没有安全感,哪怕在沐浴之时,也希望自己能看到寝宫中的一切。
“你先退下吧。”看着站在池边,有些犹豫的女童,他微笑着说道,那孩子一定是在考虑自己要不要过来服侍他沐浴,可又碍于男女有别,只能犹豫不决。
“是。”蕊儿轻轻的松了口气,却还是被他听入了耳内,看来被他猜中了。
待蕊儿完全退出了寝宫,他终于缓缓从床榻上走下来,随身而来的带血锦被被他扔在了地上,他赤着脚慢慢走入了水池之中,靠着池壁坐下,水池的深度刚好漫到他的胸前。
他静静的看着水池里的水,然后闭上眼,慢慢的躺卧入水中,直到池水漫过了他的头顶。在水中睁开双眼,看着头顶水面泛起的阵阵光影,他的眼前又开始迷蒙起来,他看不到自己的将来,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每一刻都在绝望之中,可是尽管如此,他却不得不活着,没有选择的活着……
忽然,一个影子挡住了他眼前的光影,毫无预兆的出现让水直接灌进了他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里,他慌乱的在水中扑腾着,想要坐起身来,脑后的长发却被人揪住,毫不温柔的将他从水中拉了起来。
“咳咳咳……”他一边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一边狼狈的咳出涌进口腔里的水。
“我是不是有告诉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求死?”脑后,揪住他发丝的手仍然没有松开,他有些吃疼的趴在水池边,看着面前将他从水池中拎出来的男人,此刻,那双褐色的眸子,闪烁着冷冽的光。
“我没有……”他并没有在寻死,但也没有必要对这个男人解释,未说出口的话语被狠狠压下,“放开我!”取而代之的是迎向那冷冽的反抗。
“放开?”看到他的反抗,面前的男人居然邪恶的扬起了嘴角,褐瞳回了冷冽的目光,带着一丝玩味的看着他,“可以,”然后将自己的身子压低向他靠近,“你求我。”
求?他用自己黑色的眸子狠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贝齿紧紧咬住了嘴唇,他绝不会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说出任何求饶的话语。
冷不防,紫铘的另一只手擒住了他的下颌,“这是挑衅的眼神吗?”他不想去否认,“你觉得以你现在这个样子,有胜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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