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三7
他转身欲离开,却被拉住的袖子阻止了脚步,他回头,渐渐起哭声的姑娘小心翼翼的伸出右手的食指,这是要写下自己的名字吗?他立刻蹲回身,将自己的手掌认真的摊在了姑娘的面前。
抬起的手指迟疑着,似乎害怕这样的举动会触怒那个可怕的男人一般,“写下来。”他温柔的声音终还是让那只纤细的手指在他的手掌心中一笔一画的写下了一个字:霞。
好美的名字,在比丘,会写字的女子并不多,想必这姑娘应是出自于有良好家庭教育的官宦人家,究竟比丘现在变成了什么样?这样的姑娘都会沦落成为上贡的舞女?他想问,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被自己狠狠的咽了下去,问的越多,只会让这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姑娘再次伤心罢了。
他回手,再次站起身,“蕊儿,带霞先去休息,待我喝完粥,会去湖心亭坐一会,有事儿到那里去找我便是。”
“是,殿下。”蕊儿应道,便将一边的霞扶起身来,两人搀扶着走出了寝宫,而他却看着那两个一高一矮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没有喝那碗已经凉掉的粥,他自顾自的穿上衣服走出了寝宫,一阵初冬特有的冷风吹得他禁不住深深呼了一口气,寝宫里,多亏了那一池温热的水,不至于让他在室内感受到初冬的清冷。
可是,站在通往湖心亭的廊桥上,他却远远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有些迟疑的停留在了原地,他明白自己想要后退的下意识,却强迫自己朝那个背影走去,一路上,没有侍卫,没有暗卫,看来,那个男人知道他会来。
湖心亭的石桌上温着酒,几盘简单而致的小食放在温酒的火炉边,保持着温度,他只是一眼扫过,便认出那是来自比丘的特色小吃,也许是这次随舞女一道上贡而来吧。
男人转过身来,褐色的眸子望着他,带着笑意,“休息的可还好?”提出的问题,似乎是在提醒着他的不堪。
“很好。”他简短的回答着,眼神却望着平静的湖水。
听到回答,紫铘的嘴角弯起好看的弧线,昨天,许是把面前的人儿累坏了,担心娈宫的地毯不够舒服,他连夜把熟睡的人儿抱回了永夜宫,一路他都走的小心翼翼,似乎只有听见怀里人儿均匀的呼吸声,他才会安心,若不是被他压了整整两日的北霄国密信急等他处理回复,他还真想搂着这温香软玉的身体贪睡到早上。
“赏赐的女婢,用着可还好?”他并不担心蕊儿照顾不周,只是觉得有个故乡人伺候,也许会让火钰的身体恢复的更快些。
火钰只是冷冷一笑,看不出任何情绪,“陛下放心,我定会记得这身体,这命都是陛下的所有物,不会随意伤害的,陛下也不必提醒要挟了。”面前的这个男人,除了会用无辜的性命要挟他以外,他亦想不出其他赐给他霞的理由。
要挟?紫铘的笑容渐渐起,一双褐瞳渐渐蒙上冰霜,“你明白就好,”他不想解释,就当是要挟好了,只要这个男人能好好的活着,“陪我喝杯酒,得我一会儿不高兴,弄死你的新婢女。”说着,紫铘坐在了石桌边,抬起手斟满了两杯酒。
这里,他一刻也不想待下去,火钰的双手紧紧握成拳,脚步却迈向前,走到石桌前,正准备拿起酒杯,却被紫铘的手挡住了,他不解的低头看着让他陪酒的男人,却只见男人拍了拍自己的腿。
“陪酒的玩宠不是应该坐在这的吗?”那个男人居然示意他坐在他的腿上,那情形他见过,那些达官显贵们倒是喜欢风尘女子如此伺候着,他涨红着一张脸,呼吸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羞辱而急促起来。
看到他不为所动,紫铘挑了挑眉毛,“你这样的反应,估计这次上贡过来的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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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够用。”
“你!”无耻这个形容词被他深深的吞进了喉咙里,取而代之的是一记狠狠挥向紫铘的拳头,但紫铘却只是身体向后倾,顺势抓住了他的手臂,一个用力的拖拽,他的身体便失去重心的跌坐在了紫铘的大腿上,而自己的拳头,也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扣在了身后,真是自取其辱,他在心里狠狠的啐道,身体依然反抗的挣扎着。
“怎么?昨天还那么主动,今天就忘了该如何表现吗?”紫铘的话却只让他的脸再一次烫了起来,若不是为了那些无辜的女子,他怎么会随了这个男人龌龊的心意,忽然,紫铘的脸靠近到离他咫尺的距离,他能感觉到自己后背紧紧的绷住,“还没喝酒呢,你脸红什么?”温热的气息吹在他的脸上,却无法躲避。
“让我,让我回比丘!”慌乱中,他大声的喊出了这句话,让紫铘停下了调戏的闹剧,重获自由的双手让他立刻逃离开紫铘的身边,他在说什么?为什么会说出那句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话?他逃避开紫铘的双眼,这是第一次,他无法直视那双眼睛是因为心里莫名的慌乱。
“我想你似乎还没搞明白一件事情,”再熟悉不过的冰冷声音响起,“从你进入这宫闱那天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归宿,直到死,”紫铘站起身,一步一步朝他走近,他开始下意识的后退,“是因为那个新来的婢女让你有这样的念头吗?”
那双微眯起的双眸让他读出了危险,他用力的摇了摇头,后背紧紧的贴在了湖心亭的支柱上。
“她都对你说了什么?”将他困住的人低头看着他,眼神凌厉如刀。
那个姑娘知道些什么吗?“你忘了吗?她被你割了舌头。”对视着紫铘的双眸,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被隐瞒了什么。
“来人,”紧紧回望着他的紫铘忽然大声下达着旨意,他明白,暗处的暗卫正等待接受命令,“把那个婢女给我带走。”
“你敢!”一声金属的摩擦声响起,他成功的从紫铘的腰间抽出了佩剑,他反手握着剑柄,剑刃离紫铘的脖颈仅仅两指的距离,他的手腕被紫铘迅速的控制住,但他明白,就算此刻要不了紫铘的命,却也能让面前的人来不及阻止剑刃没入他的脖子,“国王陛下,你是要带走那个婢女,还是要留下我这条命?”这一次,他终于可以用挑衅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从那个男人眼里看到了慌乱,他笑,那一定只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第17章第17章
放开那只执剑的手!这是紫铘脑海中闪出的第一个念头,可是,不愿松开的手并不是担心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而是害怕面前的人儿伤害自己,那张朝自己扬起笑的面孔让他心疼着,“你的命,对我而言,一文不值!”他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咬着牙说出了他的回答,也许只有这个答案,才会让面前的人放弃自杀的念头。
火钰的眼神闪烁着,他看在眼里,却又何尝不知道自己那句话的无情,“既然如此,为何不放了我这条贱命回比丘?”面前的眼神再一次坚定的望向他,问出的问题在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他冷冷一笑,“别忘了,你是戴罪之身,你杀了人。”他怎么可能放他离开?他的忍耐,他的杀戮,都只为了拥有他,尽管,他得到的,不过只是一具躯体罢了,可那又如何?爱恨什么的情感他早就不奢望拥有,他只要这个人在他身边就好。
他的话语却只换来火钰双眼泛起红,“如此说来,你杀人如麻,你对我犯下的罪,不可恕!”火钰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明白,那是在压抑着自己即将爆发的情绪,他必须提前结束这样的对话,他不能让这个刚刚痊愈的男人再有任何闪失。
终于,他松开了那只执剑的手,自己缓缓的后退到了石桌旁,他调整好自己的呼吸,拿起石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我是你的王,”他抬起眼,看着依然靠在湖心亭支柱边急促喘着气的男人,“我的罪,轮不到你饶恕。”说完,他放下酒杯,径直走出了永夜宫,他从未奢望被饶恕,他只要把自己深深的刻入那个人的心里,哪怕是疼的也好。
感受到让他不安的气息逐渐远离,火钰一直僵在手中的剑终于无力的落在了地上,发出的声响刺耳着,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坐倒在石椅上,胸口仿佛滞住了一团气,让他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钰殿下,”蕊儿将手中茶杯放在石桌上,立刻抬起手为他抚着背,“好些了吗?”说着,她抬起头,朝他身后的人喊道,“霞姐姐,再去端一杯热茶来。”身后立刻响起急促离开的步履声。
他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呼吸,抬起头望着蕊儿,“刚才,你们都看见了?”
“嗯。”蕊儿纠结着眉头,用力的点点头。
他笑,也是,否则那杯端来的茶岂会冷掉,他抬起手揉了揉蕊儿头顶的发,“我没事。”现在的他,也只能做到这样了吧,与其说是为保护别人而活着,不如说,是这些让他想保护的人留住了他的命,如若不然,死又何妨。
片刻,霞端着一杯热茶跪倒在他的面前。
他却只是拉住姑娘的手让她起身,“我这里,没有这些礼数,”说着他接过霞手中的茶,缓缓的喝了下去,放下茶杯,他依然温柔的朝姑娘笑着,“很好喝。”一句简单的赞赏,霞的脸上便腾起了红晕。
看着姑娘没事,他似乎也安心的松了口气,但一个问题悬在他心中已经没有办法再封印住了,“你能,跟我说说,比丘的事情吗?”他小声的试探着询问,就好像小心翼翼的揭开一块结了痂的伤疤一般,他相信,他们俩人,都是疼的。
蕊儿喘着气抱来了纸墨笔砚,他默默的磨起了墨,霞的手指捏起笔,双眉紧蹙,似乎在翻阅自己凌乱的记忆,该从哪里写起呢?片刻,她长舒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笔尖触纸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却开始五味陈杂。
霞是地方官吏的女儿,她的家,离比丘都城需要两日的车程,她不知道那些忽然在夜里闯入府中的兵马从何而来,只记得天空被火把烧的一片通红,她的耳边是无辜子民的惨叫,家奴想护着她逃走,却还是被早就包围了她家府邸的士兵抓了回来,家奴为保护她而死,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杀戮,惊恐的喊叫着,直到喉咙变的沙哑。她与父母一起,被关入府邸的大牢内,两天后,却又被莫名的放了出来,她只记得看押他们的士兵轻蔑的说,比丘国已亡。
从此,她的生活被改变了,她的父母因悲愤而自杀,无依无靠的她颠沛流离,直到成为比丘城一家青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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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应诏至此。
看完一纸娟秀的字体,那些战火连天的悲惨却久久的停留在他的脑海之中,而那时的自己,却毫不知情的在这永夜宫中修养身体,想想都让自己觉得无地自容,“你可知道皇族的尸首,被何人,如何处置了么?”
霞摇了摇头。
他猛的站起身,放下手中的宣纸,朝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走去,丝毫没有犹豫。
“钰殿下,您要去哪?”身后蕊儿焦急的唤道。
去找那个罪魁祸首!他的心里如是回答着,嘴里却给不出任何回答。
可是,当他走出永夜宫后,却开始乱了方向,那个男人会去哪里?寝宫?书房?花园?娈宫!一定是娈宫!他亲眼见过那个男人对落羽的宠爱,那个荒淫无度的男人只会去那种地方享乐吧,没有犹豫,他朝娈宫的方向走去。
依然是歌舞升平,依然是酒色弥漫,依然是让他觉得无法呼吸的浑浊之气,这才是娈宫原本的样子,没有受到任何阻拦,避过醉醺醺的官吏,他缓缓的走上了二层,与楼下的喧哗不同,这一层中,却静静的流淌着琴声,他并不太通音律,却也觉得琴声听来带着一丝孤寂。
他在楼梯口停住了脚步,二层的休息台处,只有落羽端坐在白色的毯子上,独自抚着琴,那张致的脸上带着落寞的神情,竟让他不忍打扰。
“钰殿下既然来了,不如陪奴家喝杯茶如何?”忽然响起的悦耳声音阻止了他的离开,他抬起眼再次望向落羽,只见他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之前脸上的落寞之情早已不知所踪。
可是,他要找的人,不在这里,“我在找人,恕不打扰。”他礼貌的回绝道,他不是喜好男色之人,不会因为一个男人的美貌而怜香惜玉。
“奴家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落羽依然扬着笑,慢慢站起身来,一边的小童立刻撤下桌上的琴,换上了正在煮着的茶,“奴家还知道,那些舞女的秘密,不知道钰殿下可否感兴趣呢?”说着,纤长的手指朝桌案边的毯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该入座的位置。
秘密?他皱起眉,莫非,还有什么是紫铘想要对他隐瞒的?他的脚步被心中的好奇驱使着走到了桌案前,他坐下,眼神盯着正冒着徐徐热气的茶壶。
落羽不慌不忙的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优雅的拎起茶壶,将两个茶杯倒足了七分满的茶水,这一气呵成的动作不过非常短暂的时间,在他看来却无比的漫长,“请说。”他催促道。
落羽却忽然笑出了声,“不急,先陪奴家喝了这杯茶,奴家自然会说。”接着,是一个请茶的手势。
他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早上紫铘的那杯酒没喝下,想不到在这里,却还是喝下了落羽的茶,看来,面前这个让他看不清真正面目的男人,更有手段。
落羽见状,再次半抬起身,为他加上了茶水,“她是来刺杀国王陛下的。”仿佛不经意间,轻声说出的话语让他立刻惊住,看着他的表情,落羽却不慌不忙的端起了自己面前的茶杯,“殿下不必为陛下担忧,小小刺客不足为惧,奴家只是忧心,如果刺杀失败了,陛下会不会迁怒于比丘啊?”
这正是他所担忧的,他了解紫铘的实力,就连他自己也未必是那个男人的对手,更何况是一弱女子,倘若刺杀不成,那个男人会怎么做?残暴如狼的他定会再一次在比丘大开杀戒吧。他猛的站起身来,他必须去阻止霞冒险的行为,可眼前的一阵眩晕却让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钰殿下怎么了?难道是奴家泡的茶让你饮醉了吗?”耳边,落羽的声音仿佛遥远的回声一般,越发强烈的眩晕感让他开始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药!他被下了药,他终于明白过来,但双腿却无力的让他坐倒在地,“为什么……”他想问落羽为何要在茶中下药给他,却不支的倒在了地上,他眼前最后的画面,是落羽依然带着笑意的脸庞。
他必须去阻止霞的刺杀!他不能就这样睡着!他必须醒来!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眼前是一个陌生的床榻,他想抬起手揉揉自己昏涨的头,却无意间碰触到了一个温热柔软的身体,他吃惊的从床上坐起身来,身边竟然躺着褪去了衣衫的霞,也许是被他的动作惊醒,霞揉了揉自己松醒的睡眼,然后抬起眼望着他,一双乌黑的眸子,丝毫没有吃惊的神情。
她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想要询问的话语,却被突然推开的房门打断了,他回头看向房门处,却迎上一双冷冷的褐色眸子,那双眸子微微眯起,流露出的杀意是他从未见过的,霞被惊吓着爬起身,跪倒在床上瑟瑟发抖,带着凌乱发髻的头深深埋在手臂间,不敢抬起。
“奴家只当是钰殿下身体不好,唤人召来他的婢女前来服侍,没想到……”紫铘身后的声音欲言又止,他知道是谁,他想冲下床去质问,才发现自己也是衣衫不整,他笑,既然是陷阱,必然要真实一些的,如果他解释,那个男人会相信他说的话吗?
“好,很好,”意外的,门口的男人嘴角却扬起了笑意,他能看的出,那是一种嘲弄,“我怎么忘了,火钰你也是个有正常需求的男人,”说着话的男人,一步一步的靠近床榻,让他不安的气息再一次一步一步的朝他侵来,“是欲求不满吗?”男人伸出手,擒住他的下颌,俯身对视着他的双眼,“还是我放任的太多?”擒住下颌的手加重了力道,他吃痛的皱起了眉。
“随你以为。”看来他也无需再多做解释,这个男人心里有自己的答案。
忽然,擒住的下颌被松开,取代那力道的,是一记重重的耳光,他的耳间嗡嗡作响,脸颊上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真不该,太过放任一个玩宠,真是让人恶心!”
那样的话语,居然让他胸口痛楚的喘不过气来,可是,事态的发展似乎早已超出了他可控制的范围,一道寒光闪过,原本还跪倒在床上的霞忽然手持匕首朝紫铘狠狠的刺了过去,他伸出手,却根本来不及阻止。
第18章第18章
娈宫这四面都是光滑石壁的牢房,似乎除了干净以外,比起死牢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微微的叹了口气,瞬间在四周冰冷的空气中凝聚成白雾而后又散去,他想挪动一下仅仅只能脚尖触地的双脚,却让从房顶垂下,紧扣住自己双手的铁链一阵哗哗作响,手腕被磨的生疼,但让他难受的,却是下身传来的疼痛。
他放弃了挪动双脚,垂下头,自己白色的衣衫凌乱不堪,衣衫上斑斑血迹,是霞的。
他没能阻止霞的刺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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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紫铘轻易的躲开了刺向自己的匕首,一个恶狠狠的锁喉,将霞摁倒在床沿边,他起身想要救下那姑娘,于是,一双带着杀戮气息的褐色眸子,只是冷冷的盯着他,只在瞬间,被夺下的匕首从霞的脖颈处深深刺入,喷射出的鲜血溅在他的脸上,身上,手上,那一刻,自己和凶手,没有区别。
他冲下床,疯了般的抓住紫铘的衣襟,“为什么?你让她家破人亡还不够吗?她只是一个弱女子,她不过是想替父母报仇,她有什么错?”
扔下手中匕首的人,却只是抓住他的双肩,将他狠狠推至墙边,近在咫尺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她没错,是你错了。”
一个毫不温柔的吻强行堵住了他的嘴唇,他的逃避被一只抓住他下颚的手控制住,他用力的撕咬那张侵犯着自己的唇,直至对方满嘴鲜血。
紫铘退离开,用手背用力的擦拭掉溢出嘴的鲜血,一个拖拽,原本还站在墙边的他便踉跄着扑倒在了房间的木桌上,木桌上的水果四散滚落,他想用双手支起身子,不料身后的一只有力的手掌却按住他的脖颈,让他的脸紧紧贴在桌面上不能动弹,“你不是欲求不满吗?我现在就满足你!”
耳边响起的低语,就如同野兽的低吼一般,他拼命的挣扎,却根本敌不过身后的力道,面前的房门被人缓缓的关上,他吃力的望向门口,却只看见落羽离开时的眼神,带着一丝轻蔑与得意。
“我不是,我什么也没……唔!”他在最后一刻,想要为自己澄清的话语,被毫不温柔的侵入打断,毫无准备的身体带着疼,让他的呼吸也变的急促起来,眼前一片模糊,那是什么?眼泪吗?
任凭他如何挣扎,如何抵抗,如何谩骂,都没有让身后的男人停下自己的动作,紫铘就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对他的身体进行一遍又一遍的惩罚,他感受不到丝毫的情感,他以为他已经对这种羞辱麻木,没想到却疼的他止不住颤抖。
那之后,他被那个男人如破布一般扔在了娈宫,接着,他被囚禁在这娈宫的牢房之中。
牢房的门吱呀着被推开,他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用膳时间到了,他想笑,这也是一种折磨之一吗?将膳食放在不远处的矮桌上,而自己的双手,却从未被解开过,这是第二天了吧,也罢,反正也没什么胃口。
一声刻意的叹息,让他缓缓抬起了头,“真是造孽。”牢房门边的落羽着一身染着鲜艳红色的狐皮大衣,致的小脸写着惋惜,可是对于他而言,不管面前这个男人脸上有着什么样的表情,都无法掩盖内心邪恶的事实。
“这个地方,阴冷的很,落羽大人还是请回吧。”此时,他也只能逞口舌之快了吧。
落羽捂着嘴轻轻的笑出了声,“钰殿下,这里可不是永夜宫,这里,我说了算。”
呵,他怎么忘了,他被丢弃在了这里,“玩具,就该待在该待的地方。”而那个男人走之前,只留下了这句话。
他笑了起来,却扯的胸口一阵疼痛,“那真要让落羽大人心照顾了,不知道这结果,是不是你想要的呢?“利用霞的报仇心切,才布下了这样的圈套,难道只是想把他留在这娈宫之中吗?
落羽缓缓踱步到他的面前,忽然俯身到他耳边,“我想要你死。”轻轻的说完这几个字后,又直起身大笑了起来,“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
“如果可行,对我而言也是一种解脱,不当真,可惜了。”他回道,他是真心如此认为,但他相信,落羽不会相信。
“可别,你要是在我这里有什么闪失,陛下追责起来可如何是好。”落羽嘴上说着担忧的话,但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害怕。
“我只是个被丢弃的玩具罢了,落羽大人还怕什么呢?”他苦笑着,托这个男人的福,紫铘现在对他的厌恶应该早已多过最初的新鲜感了吧,这是常态,这些帝王们,对女人尚且朝三暮四,更何况是他这个不解风情,带着满心仇恨的男人。
“钰殿下说笑了,我可是最害怕血腥之气的人。”落羽脸上的无辜,在他看来,不过是惺惺作态,“我只是想独占陛下的宠爱罢了,还不至于非得致你于死地。
”那你想怎么处置我?“把他继续挂在这里,生不如死吗?
落羽走回矮桌边,挥手将桌上的饭菜一股脑推在了地上,然后悠然的坐在了矮桌上,“实不相瞒,陛下令我把你制成药奴,那可是除了承欢□□之外一无是处的傀儡,百媚的药效,想必你也略知一二吧。”
他怎么会忘了那让他恍惚的炙热,对药奴而言,百媚只是第一步而已,“大人告诉我这些,是想说什么呢?”紫铘已经厌恶他到这个地步了吗?据他所知,那些药奴的最终归宿,就是赏赐给兵士们发泄□□,最多活不过3个月。
“我的本意只是让你远离陛下罢了,如果制成了药奴,凭陛下之前对你的喜爱,难保不会为私用,我岂不是功亏一篑,”此刻,落羽脸上的表情是他没见过的认真,“我助你逃出皇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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