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快穿]不敢与君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北徙君
尉缇想起梦中所见的事情,自己留了一个心眼,凑到岑风低语数句,将那盒中暗藏引魂秘法的事情和他说了。
“还有这等奇事?”岑风将信将疑,但还是将县丞撵了出去,毕竟当今圣人也是个好求仙问道的,若真的有这么神奇的记录,献上去肯定是升官发财不用愁。
秘密,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了。
尉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岑风拿一把巧的银质匕首将这木盒一侧的卷草纹镂空雕刻划开,露出里面光滑的第二层黑檀木表面,不知道在哪里寻找了一个暗扣,只一按,这盒子便打开了。
只见盒子里躺着一卷竹简,尉缇当下就喊了出来:“这和我梦到的一模……唔呃呃……”
话还没说完就被岑风一把捞在怀里,单手捂住了嘴发不出声音。
“我的小美人,你可轻点喊,把别人叫来了我们这个秘密就泄露了。”岑风邪邪地说,用空余的那只手就去拿存放在盒子里已经有数百年的竹简。
尉缇用力挣扎才得了空隙,急急说道:“不能用手直接拿!”
但已经晚了,岑风的手刚将那卷竹简带出木盒,那早已腐朽的简片就碎成了一捧沙状的粉末。
“都怪你非要捂住我的嘴。”尉缇气鼓鼓地说,“竹简刚出土会风化,你一动就全粉碎了,现在谁也不知道上面究竟写了什么?”他还想看看是不是和梦中所见一样呢,毕竟梦里也是只看了几行就被一个陌生而威严的声音强行打断。
“都腐朽成这样了,便是神仙来也救不了,你怪我做什么?”岑风不服气地用手在盒底的一层粉末里划过,却意外触碰到一个薄薄软软的东西。
他将藏在盒底那物取了出来,却原来是一方兽皮做的皮影小人。因为年代久远,皮影上的颜色已经大多脱落,只看得出是一个浑身披挂铁甲的将军,头上却带着冠,五官看起来颇为俊秀斯文。
“武帝不会真的想要给什么将军招魂吧?”想起关于这位历史上力充沛的伟大皇帝在某些方面的传闻,尉缇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岑风看到这个已经斑驳模糊的皮影,心里却被一股莫名的悲伤情绪所困扰,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小人的眉眼和他梦中所见之人有几分相似,想到这个从小就一直扰他睡眠的莫名其妙的梦,岑风不由得暴躁起来,他故意不屑地“啧”了一声:“招什么将军?自然是要为那倾城倾国的李夫人招魂了,你不知道这皮影戏的由来便是这位多情又无情的皇帝思念他去世的宠妃,一位叫做李少翁的方士就用布帛裁剪制成李夫人的画像,晚上在方帐中点起灯烛,让皇帝远远望去,夫人犹如生前那样顾盼生姿,惊得皇帝都上前问道,‘是耶?非耶?立而望之,偏何姗姗其来迟?’”
尉缇自然是听过这个故事的,见岑风说得起劲,便随口捧场道:“那真是感人至深。”
没料到岑风却直接开口嘲讽道:“感人个屁!这种故事流传到后世,不知道经过几手改来改去,添油加醋,早就面如全非,不甚可信。就说这则故事里吧,那武帝又不傻,一个小小的皮影还能骗他真认成李夫人魂归来不成?定是假的。”
“故事若是假的,可是为何那狐妖却引我去挖这个东西出来?”比起真假莫辨的爱情故事,尉缇还是对关系自己将来性命的线索更为关注。
“可能是那狐妖刚好是所居住的墓主人托身,想要给你传递什么消息吧。”岑风突发奇想,“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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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是个妖艳的男子,那肯定不会是李夫人,埋在茂陵附近的估计也是什么皇亲国戚,那李夫人的哥哥李延年,虽然《史记》、《汉书》对他身后之事皆无记载,但我先前翻阅地方县志的时候,好像看到一笔记录说他也葬在这一块,你说你昨晚遇到的,是不是变成了狐狸的他?”
作者有话要说:
找呀找呀找彻彻~~~
第40章开元十年06
“我们在这里也猜不出什么。”尉缇摇了摇头说,“不如回去那荒冢看看,说不定墓主人会留下什么线索。”
“死人可不会说话。”岑风嗤笑道,“那变成鬼魂的不知道是真主人还是鸠占雀巢,再说他不是忽悠了你一回吗?”
“鬼魂也许会说谎,但古墓留下的遗迹不会骗人,家兄长于古物辨别,我小时候看的多了也学了几手。”尉缇嘴角微微上扬,“你和我再去一趟野狐城,也许会有新的发现。”
“好啊。”岑风不假思索便答应了下来,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我们拾拾便出发罢。”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岑风手下的通禀,原来应天赐带着郑六已经找上门来,正在喊打喊杀。
那应天赐虽然人小但气势十足,站在门口高声喊:“快放我舅舅出来!否则我要你们好看!”
“你的好外甥和忠仆打上门来了。”岑风随手将皮影放回木盒内,又用披风裹了,站起身来调笑道,“我们赶紧出去看看,不然这县衙大门要被他们给拆了。”
“阿兄也不想想这是拜谁所赐?”尉缇忍不住瞪了岑风一眼,他还怕岑风凶神恶煞般吓到外甥呢。
可惜尉缇此时自己还是个身量未足的小少年,这一眼横得毫无威慑力,反而看得岑风心里痒痒的,又十分受用,抚掌大笑起来:“美人莫要气坏身体,我这些部下各个机灵得跟猴儿似的,定不会怠慢了你的家人。”
果然,等尉缇跟着岑风来到县衙待客的西厢花厅,便看到应天赐一副大爷样坐在月牙凳上,两条小腿一晃一晃,嘴里还磕着坚果。
岑风的部下果然如他所说,好吃好喝招待着这主仆两人,又说了尉缇是岑风请来的座上宾,才避了应天赐真的就在县衙门口闹将起来,引人围观。
虽然应天赐对岑风这简单粗暴的“请”颇有疑问,但到底年纪太小,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暂时被美食给买了。
看到尉缇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应天赐当下将松子往银盘里一扔,欢呼了一声“舅舅”,便欢快地朝尉缇冲了过来。
尉缇连忙将应天赐抱了起来,应天赐藕节般的手臂环绕着他的脖子,撒娇道:“舅舅没事吧?天赐担心死了。”
“舅舅没事,这位岑校尉要调查的事件刚好和我此番要查的事情有些关系,接下来我会和他一起再去茂陵那里探个究竟。”尉缇摸了摸应天赐的小脑袋,“不过此趟涉及鬼怪,你年纪太小,怕是对你不好,舅舅让郑六先送你去耶耶那里可好?”
“我才不要去!”应天赐将脑袋晃得如同拨浪鼓,“我要和舅舅一起,有事我保护舅舅。”
“就你?”岑风不由得戳了戳小孩脸上的酒窝,“我听说狐狸最爱吃嫩嫩的小孩肉,那五百年的老狐狸过来啊呜一口就把你给吞了,怕不怕?”
“我才不怕!”应天赐瞪了岑风一眼,“你这种话只能骗骗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我可不会上当。”
“天赐,你还太小,舅舅不需要你保护,舅舅会保护你。”尉缇哄道,“你听话,先跟郑六回去,回头舅舅给你买整个洛阳城做得最好看的将军骑马大泥人怎么样?”
没想到应天赐这会特别有原则,就算面对泥人的诱惑,也坚持不离开尉缇身边,尉缇没办法,只能同意了。
“对了,季子呢?”尉缇问。
“那家伙看到抢人,自己吓得跑了,可见是个怂蛋。”应天赐不悦地说。
担心自己的小外甥说话夸大,尉缇还特地看向郑六,用眼神询问。
“小郎君说得没错,一听说我们要来这边寻人,他就赶紧走了。”郑六回答,“嘴里还说着惹不起,惹不起,我看那就是个疯子,亏郎君还好心带他一程。”
尉缇并没有接话,心里却觉得季子的突然离开另有隐情,想起他和岑风见面的光景,就好奇地询问:“阿兄认识这个叫做季子的人吗?”
“不认识,为何有此一问?”
“我看你们两个相见,像是有些旧识的,却原来不认识吗?”尉缇奇道。
岑风本来早忘记了那人的长相,现在听尉缇提起,倒有些恍惚:“你这么说起来,我倒像是哪里依稀见过这个样貌的人,也许是梦中吧,说起来贤弟和我年轻时梦中的一个俊俏少年长得十分相像,可见你我相识也是非常有缘了……”
听得岑风越说越不正经,尉缇连忙打断对方的话:“别胡闹了,我们快些出发。”
岑风叫人牵了几匹快马,和尉缇抢先赶回茂陵,应天赐虽然嚷着要一起,但小孩骑不得快马,岑风派了两个部下陪伴郑六,慢慢在后面行路。
都说野狐城是一座无名的茂陵陪葬墓,五百年前被农民取土,封土已经有大半无存,后来遭遇战乱,那住在土堆前的人家也消失不见,只剩下野狐在封土中挖出的巨大坑洞里居住。
尉缇绕着封土又走了数圈,这处封土周围没有找到残存的瓦当碎片,不能从上面的字辨认墓主身份。
“可惜东汉时期才开始流行刻制碑文,西汉时有土无碑,也不知道这下面埋的是哪位仁兄。”尉缇颇为惋惜地说。
“埋在司马道旁的非富即贵,王公贵族千年来都化作了土,连个名字也没流行。”岑风对尉缇说,“先前你下去挖了那木盒的丛葬坑应该还在吧,我们去那边看看,也许能有什么关于墓主的铭文。”
“好。”尉缇凭着记忆带岑风来到了那处被杂草掩盖的洞口,岑风将下袍扎在腰间,用弯刀把洞口再弄大了一些,就自己跳了下去。
下去之后岑风点燃了手中的松明火把,尉缇正要跟着钻下去,就听到岑风在下面惊叫一声:“哎呀,这里面遭了贼了。”
“怎么回事?”尉缇连忙跳下去,就看到被火把照亮的地方,只剩下空荡荡的四面夯土墙壁,里面半埋着的明器早已不翼而飞,就连那些先前让尉缇看着有些心里发毛的栩栩如生的着衣陶俑也不见了。
“那先前跟你一路走的季子,恐怕就是我最近一直在寻找的盗墓贼了。”岑风表情凝重,“竟然大意让他跑了。”
从坑里出来,岑风询问了他先前离开前留在原地看守这处丛葬坑的两名士兵,都说一直守在野狐城附近,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接近,这批随葬品到底是怎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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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眼皮子底下飞走的,谁也说不清楚。
尉缇这才听岑风提起,原来岑风从驻守西受降城的朔方军里被调回长安,就是为了查最近长安郊区闹得各县府衙都人心惶惶的盗墓大案。很多古墓一夜之间被打开,里面的物品神秘失窃,而且不少都是发生在咸阳原的汉皇陵,对于曾经下令祭祀这些皇帝的官府来说,简直是挑衅。
因此官家震怒,秘密调了岑风回来负责查办此案,至于为什么是岑风?因为他从小就有一项奇特的能力,可以看见鬼魂,而且他出身边关的武将世家,一身杀伐刀兵之气,鬼怪看到他都十分惧怕,所以得了个鬼见愁的外号。
这野狐城定然有什么古怪之处,但白天看起来却是一处非常普通的荒冢,岑风和尉缇一合计,准备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来探访。
尉缇特地叮嘱岑风将这件事替他瞒着家人,否则应天赐肯定又不睡觉吵着要跟过来。两人只说今日看不出什么,先在离此处数里外的村子里暂且歇息一夜,第二天再来看看。
等到月上柳梢头,应天赐已经熟睡,尉缇才偷偷溜了出来,轻轻扣响房门,岑风将他放了进来,两人换上一身黑色的夜行劲装,打开二楼的窗户,沿着柏树枝干爬到墙上,翻墙出去。
快到野狐城的时候,周围都是乱葬岗,马蹄一带,飘起许多幽蓝的鬼火。他们将马拴在一处石柱上,蹑手蹑脚地朝前走去。
夜晚的野狐城只是月下一座黝黑的土丘罢了,他们远远地转了半圈,就看到土丘另一侧挑起了一根长长的竹竿,竹竿上有一盏黄皮纸灯笼,发出昏茫的微光。
一阵风从身后吹来,发出呜咽的声音,绕着灯笼打了几个旋之后,灯笼里的烛光一转眼变成了绿色,四周原野里的鬼火也朝着这边飘飘荡荡地飞了过来,又像是被什么困住一般,任凭风怎么吹,都只停在灯笼附近,无法再越过灯笼半步。
最为诡异的是,那灯笼在月光下竟然没有留下影子。
一阵风从身后吹来,发出呜咽的声音,绕着灯笼打了几个旋之后,灯笼里的烛光一转眼变成了绿色,四周原野里的鬼火也朝着这边飘飘荡荡地飞了过来,又像是被什么困住一般,任凭风怎么吹,都只停在灯笼附近,无法再越过灯笼半步。
尉缇哪里见过这阵仗,紧张地抓紧了岑风的袖子,正要张口询问,就看见岑风伸出一根手指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他马上就不敢说话了。
“无影灯,鬼打墙,冤魂茫茫四野聚,荒村古冢月下逢。”岑风贴在尉缇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非常轻地说。
随着这句话说完,只见一红一白两个人影出现在那盏灯下面,一个容貌妍丽,身披一件飘飘若仙的绛红色纱质衣,一个面容英俊,一身白色书生长衫,手上还吊儿郎当摇着一把折扇。
不是昨晚尉缇见过的野狐城主人和那在郑六口中很没骨气地跑了的季子又是谁?
“你倒是不客气,将我的东西都给搬空了。”那红衣男子冷哼道。
季子笑嘻嘻地回答:“我也是为了你好,不帮你把那些挪掉,你的老底都要被扒光了,不过也许你就是盼着这样好久别重逢,毕竟是你心心念念的几百年的老情人哩!”
作者有话要说:
烂桃花,都是上辈子的烂桃花,猜出城主是谁了吗?提示,这个副本里的三个灵异小故事的相关鬼魂都是和巫蛊之祸有关系的
第41章开元十年07
红衣男子听到季子这句话,不由得幽幽一笑:“他早忘记我了。”
“看不出君侯还是个痴情之人,哦不,现在已经是个痴情老鬼了。”季子将折扇在面前摇晃,摇晃着脑袋说,“可惜落花有情,那流水已经浩荡南征,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可叹可叹。”
他说的话状似疯癫,但红衣男子却听得分外认真,当即脸色一变,冷笑道:“先生还是管好你自己吧,你这些年重新出现,为了什么以为我没猜出来吗?”
“那又怎么样?我只是为了帮助一位故友。”
“你说若是陛下知道你对你这位故友抱有别样的心思,你会不会死得比较透一点?”
“你别血口喷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季子原本依附吊儿郎当的样子,此时却一脸惶恐地夸张抱头半蹲下来,囔囔道,“这话可不能让陛下听到了,他要是将我的好意误解成你这番诽谤,这条小命是真的要完。”
两人互相拌嘴讥讽,在蓝绿色的灯光下,一个冷若冰霜,就如同那些穿着华丽服装的着衣陶俑,一个手舞足蹈,宛如在台子上逗笑,躲在一旁的尉缇和岑风被迫欣赏了一出活戏。
只是那对话掐头去尾,一时闹不明白说的什么,只是在这茂陵的区域,荒郊野地里听到两个不知道是鬼是妖的家伙一口一个陛下,想到了躺在不远处帝陵里的那位,不由得觉得夜风吹着露在外面的小臂都有些发凉。
偏生尉缇一边听着两人对话,一边觉得季子和那红衣男子都越来越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心里发毛,身形一个不稳就朝旁边栽去,虽然岑风眼明手快一把拽着他的胳膊将他捞了回来,尉缇的手却按到了一个冰冰凉凉且软绵绵的东西,当下惊得轻呼出声。
“什么东西在那边?”两双视线同时朝他们藏身的角落扫射而来。
尉缇惊得大气不敢出,那方才按到的事物却“呱呱”叫了数声从草丛里蹦了出来,沿着田埂朝红衣男子那边跳去。却原来是一只蛤-蟆。
“原来是蛤-蟆。”红衣男子嫌弃地朝旁边挪了挪,给它让出通行的道路。
“你聋了吗?”季子却跳了起来,“那明明是有人躲在草丛后面,也不知道偷听了多久。”
“既然如此,那就把人揪出来吧。”红衣男人素手一翻,一把闪着寒光的细长汉剑就出现在他手中。
他提着剑,带着季子,一步步朝着尉缇和岑风藏身的暗处走来,那些鬼火都如流萤般飞了过来,织成一张大网挡住了退路。
“不要怕。”岑风附在尉缇耳畔低语,“等下你先出去,吸引他们的注意,我出其不意发起攻击。”
“好。”尉缇乖巧点头,就觉得一个冰冷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手里,借着月光一看,却原来是一把鎏银短匕,上面用错金镶嵌着一些符文样子的流线型文字。
“这把是我家祖传的除妖匕首,可以伤到妖怪鬼怪,先借给你用。”
“谢谢阿兄。”接过武器,尉缇觉得心里都有了底气,勇敢地站起身来,跨出草丛站在田间小路上,举着匕首对红衣男子威胁道,“你们别过来!”
“原来是你。”红衣男子看到尉缇,方才浑身泛起的冷漠杀意就消散了下去,“之前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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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挖的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你看了吗?”
尉缇心生警惕,他当然不会傻到对方问什么就如实回答什么,小时候听的鬼故事也有妖怪问你看了什么,回答看了就被一口吃掉的。
因此他干脆地回答:“没看。”
“你不用如此提防我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并无恶意。”红衣男子叹气道,“去看一看吧,那盒子里的东西,你应该知道的,毕竟……”
他话还未说完,岑风就抡起唐刀从草丛里跳了出来,直接朝着红衣男子的面门劈砍而来。
红衣男子像一阵轻烟原地消散,又在退后两步远的地方重新凝聚出实体,他惊讶地看向岑风:“原来是你。”
岑风懒得和他废话,横刀站在尉缇面前,将尉缇护在身后,怒目道:“何方魑魅魍魉,还不速速退去!”
原先一直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季子拍手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可怜茂陵金铜仙,月下空接承露盘。”
红衣男子一掌风拍了过去:“你找死!”
季子猫腰躲开,嘴里嚷着:“风紧扯呼,我溜了溜了。”竟然化作一只白鹤,在月下扑棱棱地飞走了。
红衣男子也在一阵轻烟后变成一只毛茸茸的白狐狸,飞快地窜入草丛不见了,看那慌不择路的方向,竟然是丢弃野狐城这个老巢,往夜色中茫茫的原野撒腿狂奔而去。
原本还以为要和妖鬼们来一番殊死搏斗的尉缇不由得感叹:“你这个鬼见愁的外号原来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那是,为兄刚才跃出草丛的姿势可是英武非凡?”岑风得意洋洋地揽住尉缇的肩膀。
现在是关注你帅不帅的时候吗?尉缇登时便无语了,他想了想,还是双手递上那错金鎏银匕首:“还给你,毕竟是你祖传的宝物,可别弄丢了。”
“哈哈哈哈,你还真信啊?”岑风爽朗地大笑了起来,“这就是我从西域淘来的大食手工短匕,上面那些看不懂的是那边的文字。我是为了给你壮胆,才故意给它编了个由头,其实根本没有驱邪除妖的功能。”
尉缇:“………………………………”他现在有一点生气,并且不想和岑风说话。
想到刚才自己傻乎乎地就信任了岑风,直接跑出去吸引妖怪,万一岑风要是把他丢下去逃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说来奇怪,虽然和岑风相识不过一日,刚才危机时分却莫名觉得这是个可以将安危托付之人,是该说对方长得太让人相信了?还是自己太相信眼前这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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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开元十年08
虽然一狐一鹤都已经飞快地逃窜离开此处,但他们身上留下的强大妖力影响到了野狐城周围,天上的月亮被乌云所遮蔽,四野一片黑暗混沌,大风吹着树枝,发出“沙沙”的声音。
只见鬼灯消失之处,无数绿幽幽的眼珠子从田里冒了出来。
岑风连忙将事先背在身后的火折子引燃,火光照亮了他们周围的方寸土地,也看清了那些绿眼睛的主人都是一群毛茸茸的小狐狸,有白色的,有灰色的,有黄色的,眼珠子都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们,看起来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这难道都是墓主的徒子徒孙不成?”尉缇不由得开口说道。
小狐狸纷纷仰起头来,冲他呲牙发出“嘶嘶”的叫声。
“这些恐怕不是寻常野狐。”岑风拽了尉缇的手臂就走,“怕是有些年头也成了怪的,只是不能化为人形,现在受到周围的混沌之气影响,这块地方的怪都骚动了起来,随时会攻击活人,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
说完就带着人朝牵马的方向跑去。离马还有几十步远的时候,尉缇突然猛地环抱住岑风的腰不再往前,再拼命示意他往前看去。
只见马背上趴着一直斑斓吊睛大虎,正在一口口地吞食马头,另外一匹马已经被吃了一半,倒在染满鲜血的草地上,腹部上同样趴着一只吃相凶残的老虎。
岑风小心翼翼地带着尉缇往后退,大气也不敢出,生怕引起那两头猛兽的注意,谁知道后方的狐群赶了过来,冲着他们一齐尖叫起来。
那尖利的声音引起了老虎的注意,那骑在马背上的老虎率先转过头来,眼中放射出明亮的光芒,背后突地伸展开来了一双白色的巨大翅膀。
“是穷奇!”岑风拉着尉缇便往回跑,“搞不好是镇墓兽成了,这可真要命。”
两人原本已经离开野狐城的墓园范围,又被妖兽们重新逼了回来,绕着墓冢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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