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快穿]不敢与君绝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北徙君
眼睁睁看着两个平素被自己疼爱,连打一下都不舍得的孩子接连惨死,刘据的眼里噙满了泪水,他之前曾经在长安城的街头和门客们一起对抗官军,虽然那时候也是血流成河,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令他感到绝望。
因为那些曾经和他并肩奋战的人都死了,有些死在战场上,有些则被他的父皇逮捕处死,现在终于轮到潜逃在外面的自己了吗?
刘据之前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父皇,他觉得父皇是不想自己死的,但他现在马上就要死了,又叫他如何再继续相信下去?
那些死去的家人在九泉之下,是不是像刚刚死去的孩子一样盼望着自己为他们报仇,为他们澄清冤屈?刘据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死去,因此那篇身上穿着的浅褐色布衣沾满鲜血,他也没有停止挥动长剑。
那是他的舅舅去世前留给他的遗物之一,他还记得舅舅当时缠绵病榻,还慈爱地对自己说:“据儿,这把剑跟随我出征匈奴多年,上面不知道沾了多少匈奴人的血,可以说是一把不折不扣的凶器。但我却觉得,这把剑既然能跟着我每次得胜归来,其实也是一把福剑。现在我将它赠与你,望它也能庇佑你平平安安,否极泰来。”
“舅舅,也许我要令你失望了。”刘据仰头望着高邈的苍穹,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他长于深宫,虽然练过还算湛的剑术,但却没有太多实战的经验,更没有卫青那样刀山火海里锻炼出来的武艺,手里握着长剑,却连自己的家人都无法保护。
有人从背后那长棍朝刘据的双腿一记扫荡,刘据站立不稳,不由得跌倒在地,他用双手撑着剑,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感觉浑身乏力,刚才的混战已经耗尽了他的所有体力。
拿着刀的人渐渐逼近,刘据不用抬头就能看到那些寒刃的光芒映照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眼角余光看到包围圈外的农夫正拼了命地想要冲过来救自己,却被一刀又一刀地砍趴在地上,刘据的拳头再次攥紧,指甲深陷在肉里,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土地。
刘据抬头看向走到他面前的李寿,双眼几近通红:“我死,若能化为厉鬼,定然不放过尔等!”
张富昌从刘据手里夺过长剑,正要一剑穿心而过,却被李寿拦住:“不要留下刀剑致命的痕迹。”
两人目光交流,那意思很明显,万一皇帝突发善心想起来要验尸呢?一顶谋反的罪名压在刘据的头上,刘彻还没有废掉他太子的名号,皇帝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一记闷棍敲在刘据脑后,他彻底失去了力气,跌倒在草地上,李寿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白绫,递到张富昌手中:“太子拒捕,自经而死,大家不要记错了。”
尉缇从方才开始就束手无策,只能看着那几个人粗暴地将白绫缠绕在刘据脖子上,然后使劲往两侧拉扯。
尉缇非常想要救下刘据,却无能为力,在这种从刚才就开始的煎熬中,无数像洪流般的记忆和情感迅速涌上心头。
“据儿!!!”尉缇对着前面大喊一声。
他瞬间回忆起了一切那抱着还一身奶味的小刘据逗乐,和手把手教刘据练剑,到看着刘据成为一个合格的皇位继承人,太子监国,到他去世之后的那些情形,包括和刘彻重生之后的事情,都全部回到了卫青的脑海中。
然而一切还是结束了,梦境中,刘据原本紧握着的双手终于软绵绵地垂落了下来。
于此同时,尉缇,现在应该说是卫青了,终于在岑风怀里狠厉地睁开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巫蛊之祸太子自杀保留了一些自己的理解,这部分剧情在《大汉首辅》里也写过,因为这里没有张贺,所以剧情处理不同
第48章开元十年14
“尉缇,你怎么了?”岑风担忧地问,尉缇自醒来之后周身的气势都为之一变,莫名令他感到了危险。
卫青转过头来的时候,看向岑风的眼神有一瞬间是冰冷的,又很快敛了起来,岑风敏锐地觉察到了这一点,本来正要伸过去揉揉少年那睡得有些乱翘的头发的手就悬在了半空。
“你到底梦到了什么啊?”岑风有些尴尬地笑,“怎么一觉醒来仿佛刚从战场上下来一样,吓死我了。”
卫青倒确实是像从战场上过来一般,身上带着强烈的杀气,他想要杀死记忆中那些害死刘据的人,但梦醒后的空虚感也清晰地告诉他,那都是很久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他有些复杂地看着这一世因为没有记忆而显得没心没肺的刘彻卫青恢复记忆之后很快也反应过来,他和刘彻这一次是来到了他们两个的某次转世,眼前的岑风自然也就是刘彻本人了。
虽然真的很想顺手揍对方一顿,但眼前这个叫做岑风的年轻人到底也算是无辜的,卫青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暂且继续扮演好尉缇这个小少年的身份。
“我梦到了据儿。”想到梦中所见的惨状,卫青低头凝视摊开的双手,努力压制住颤抖。在梦中他曾经想用这双手去解救刘据和那两个在他去世前还未出生的皇孙,但却什么也做不到,最后也只是用手在虚空中触到了那沾血的白绫罢了。
李寿命人将白绫悬挂在屋内,伪造成太子自尽的假象。那忠心的农夫为了不让这些人亵渎刘据的遗体,拼死流干了最后一滴血,倒在了门槛上。
“太子可曾在梦中给了你什么线索?”岑风在一旁追问。
卫青深深凝视着岑风,他想说,这墓里埋葬的是你的儿子,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但岑风作为一个唐代出生之人,又如何理解其中的爱恨情仇?
于是卫青只是叹了一口气,再也不看岑风得给自己添堵,冷淡地回答:“据儿告诉我一些该死的人,不过这些人早就死了,到现在恐怕骨头都化作灰。”
“你说的是当年在泉鸠里加刀兵与太子之人吗?”岑风问。
“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是读《汉书武五子传》的时候注意到的,‘及泉鸠里加兵刃于太子者,初为北地太守,后族’,说明他们这个行为是不对的,武帝最后清算了。”
“那你记得在围捕太子这一事件中记录下姓名的新安令史李寿和山阳卒张富昌的相关记载吗?”
岑风当然不可能记得那么细,不过他自从知道自己是刘彻转世之后,随身携带了《史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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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书》,此时正好掌灯翻阅:“找到了,在《汉书景武昭宣元成功臣年表》里记载,‘邗侯李寿,以新安令史得卫太子,侯,一百五十户。九月封,三年,坐为卫尉居守,擅出长安界,送海西侯至高桥,又使吏谋杀方士,不道,诛。’这个李寿升官倒挺快,从秩百石不到的小小县令属官,三年时间就升为秩中二千石,九卿之一的卫尉,看来他在朝中的靠山不容小觑啊。”
卫青冷哼一声:“就连你都能想明白的事情,刘彻居然还能让他一路高升,我看也是老糊涂了。”
岑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总觉得是自己被骂了。
“题侯张富昌,以山阳卒与李寿共得卫太子,侯,八百五十八户。九月封,四年,后二年四月甲戌,为人所贼杀。”岑风继续往下读,“诶,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些不对,这张富昌不过是个小卒,地位比李寿更低,获得的封户却比李寿足足多了七百户!”
卫青凑过来看了一下:“果真如此,等一下,山阳郡,我怎么听着有几分耳熟,之前曾经为诸侯王封国吧?我记得这个山阳国的国都便是昌邑。”
“昌邑王刘,李夫人之子,李广利的外甥。”岑风也反应了过来,“这个张富昌说不定有问题?”
卫青一听,当即坐不住了:“今晚先不去太子墓,我们连夜赶往山阳县,我要查阅山阳县志。”
山阳县令一个大清早就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了,看到岑风出事的御使令牌,他半句不敢抱怨被打扰美梦的事情,连忙带着两人来到了山阳县存放文献资料的地方。
根据《山阳县志》记载,汉景帝中元六年,梁王武薨,其封国梁国一分为五,景帝遂封梁王武之子刘定为山阳王,分梁国北部数县置山阳国,国都为昌邑。
汉武帝建元五年,山阳王刘定薨,山阳国除为郡。天汉四年,封皇子刘为昌邑王,以山阳郡置昌邑国。
也就是说,这个来自山阳的小兵张富昌,当时是属于昌邑王刘所在封国的军队。湖县和山阳郡相距两三百里,张富昌长途跋涉来到湖县,带着一群士兵逼死太子,这里面的问题说起来就多了。
想到刘据去世前遭遇了什么,卫青气得浑身发抖,他愤怒地对山阳县吏说:“给我好好查一下这个张富昌在你们山阳的家族谱系。”
结果还真被他们找到了一本张家族谱,这个张富昌并没有和李寿一样去长安,但回到山阳之后,他家里的财产田地便多了起来,再加上有几百户的侯国,在当地可谓过得非常富贵。
但他这一脉并没有留下后代,竟是绝后了。关于个中缘由,家谱上语焉不详,只说这张富贵是带着一队士兵出行的时候,卒于湖县。
两人将山阳县衙的文书处快翻了个底朝天,再也找不出其他有用的信息之后,重新快马赶回了湖县这张富贵的死还是和湖县有关,更何况今晚便是十五月圆之夜,他们还惦记着要去查看当地村民口中那失儿河夜间的异状。
刚进山谷,便看到里正慌张地跑了过来:“大事不好了,有一伙盗墓贼极其嚣张,要去盗太子墓,被村民发现之后竟然将村民打伤,我们村里都是老弱,没几个壮丁,而那伙盗墓贼手中都有武器,穷凶极恶,我们根本打不过他们。”
岑风掏出一些钱交给里正:“老伯莫慌,这些钱你拿去请个好大夫给受伤的村民看治,这伙不长眼的盗墓贼就交给我们来对付。”说完他看向卫青,征求意见。
“敢动据儿的墓?”卫青从昨晚开始憋着的火气正没地发泄,这会就有人送上门当靶子,“这些人确实是欠拾了。”
夜色降临,泉鸠里的村落本来人烟不多,只有星星点点的灯光在黝黑的山谷里闪烁。
卫青和岑风早早来到了太子墓,在一株大树上埋伏好,就等着那伙贼人出现。
对于卫青来说这是一种非常难以言说的感受,对面是他外甥的墓,近在咫尺的是没有之前记忆的刘彻,他干脆就挪得离岑风远一点,并不想和他说话。
这对于平时就有些话说的岑风来说,无疑是种煎熬,他并不知道尉缇已经恢复成了卫青,只觉得原本天真烂漫的少年,最近两天看他都有些气鼓鼓的,现在看起来也仿佛是蹲在一旁生闷气。
于是他热情地挪过去挨着卫青坐着,伸手揽住对方的肩膀问道:“阿兄是什么地方惹到你生气了吗?你不高兴不要憋着,说出来阿兄给你倒个不是。”
卫青本来不想理他,被他纠缠不休闹得有些烦了,于是转过脸盯着岑风问:“刘彻,想想你的身份,来到湖县,你就不曾觉得一丝一毫的悔恨吗?”
“可是我并没有前世的记忆啊。”岑风有些委屈地说。
“算了。”卫青不想和岑风说这些,他的目光明锐地注意到了远处山岗上的动静,“嘘那些盗墓贼来了。”
岑风立刻顺着卫青的目光望去,果然有亮光由远而近,过了一会儿等这群人来到失儿河畔的时候,就看到大约有十几个穿着黑衣的人,中间有几个手里提着白色的灯笼。
只见他们淌过一处较浅的河滩,来到刘据那高大如山的封土前,将一个竹竿插入河边湿润的土里,把一个灯笼挂在竹竿上。
今天虽然是十五月圆之夜,但天上云密布,月亮至今还未出现,所以四野昏暗无光,这些人只能借着灯笼的亮光,拿出铁锹和铲子,很快将一处陈年盗洞前面掩盖的浮土挖开了,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大土洞。
原来这伙盗墓贼来这里有些日子了,一直偷偷在晚上出来挖掘盗洞,刘据墓周围有不少历史上遗留下来的盗洞,他们之所以选择这个老盗洞开挖,一是为了掩饰,二是因为队伍里通风水的人看过之后,觉得这里可以直接挖到主墓室。
“老大,里面怎么会有亮光?”正在最里头开挖的人突然惊呼出声,紧接着这群人吓得连滚带爬逃了出来。
卫青和岑风朝那敞开的盗洞往里看,果然里面透出的光亮比外面的灯笼亮多了,亭台楼榭依稀可见,穿着色深衣的陶俑僵硬而呆板地甩动长袖,仿佛在翩翩起舞,随着她们迟钝缓慢的动作,那丝竹琴萧的乐声也从墓穴里传了出来。
仔细听时,那些陶俑侍女似乎还在唱歌:“枯鱼过河泣,何时悔复及。作书与鲂,相教慎出入。”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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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秦末送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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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快穿]不敢与君绝 分卷阅读67
原与刘邦项羽三足鼎立,然而系统给他的任务竟然只是开一家快递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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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快递做得有声有色的许钦从许多闻名遐迩的大人物那里接到了不少奇葩的任务
刘邦:把我的儿子从乱军之中快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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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钦:请注意,我们是一家快递公司!不是托儿所,不是宠物寄养中心,也不是一档寻人节目=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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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只觉得围捕太子的李寿和李广利有私交,看起来很有问题,没想到这次一查山阳才发现,山阳在那个时候就是昌邑国,因为围捕太子封侯的两个人都和李家有关,再加上一个参与围捕没记下名字后来当了北地太守的在清算时被刘彻族了…………细思恐极啊
陶俑唱的是汉乐府《枯鱼过河泣》
第49章开元十年15
诡异的歌谣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也不知道是谁起了个头喊道:“墓里的太子活过来了!”
与此同时,从被挖开的盗洞里,所有陶俑侍女的脑袋都齐齐拧转了过来,会绘制出的无神的眼睛盯着那伙胆敢骚扰太子坟墓的人。
盗墓贼便是再胆大也畏惧鬼神之事,吓得连铲子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卫青也从树上跳了出来,喊着“据儿”朝那发出亮光的洞口跑去,他迫切地想要确认一下刘据的灵魂是否还在里面。
“你冷静一点!”岑风从后面拦腰抱住了他,两人一起滚落在草地上,“谁也说不准你外甥还能不能认出八百多年后的你,小心点,快看那些盗墓的要倒霉了。”
卫青顺着岑风所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从四野响起了人声马嘶,那些倒伏在地已经破旧不堪的石人石马仿佛活了过来,朝着盗墓贼冲杀过去。
那伙盗墓贼此时已经吓破了胆,被撵着往回跑,就在这个时候《枯鱼过河泣》的歌谣又幽幽地响了起来,随着歌声,原本清浅的河水突然暴涨,宛如山洪暴发,咆哮着奔腾的河水将所有盗墓贼都卷入湍急的水流中,夹带着泥沙石子往下游冲去。
这个时候,一轮泛红的圆月终于从厚厚的云层中露了出来,在水中挣扎的人们惊骇地发现,在他们周围出现了许多同样在水里挣扎、惨呼的鬼魂,手举着刀剑,穿着汉代兵卒的服饰,每个人脸上都露出即将被淹死前的恐怖和扭曲。
“哇啊啊啊鬼啊!!!!!”水里的那群盗墓贼的哭喊声响彻云霄。
“我记得这些鬼魂的脸。”看着一河的人和鬼互相推搡着远处,卫青拍拍身上沾着的草叶,一脸深沉地站了起来,“在那个梦里,他们是害死据儿的凶手。”
“原来这才是失儿河每逢月圆之夜发出哭泣声的真相。”岑风也陷入了沉思,“并不是太子哭泣的声音,而是死在这条河里的那些加害者的鬼魂受到折磨发出的哭嚎声。”
随着河水上涨,带来的泥沙也将盗墓贼挖开的盗洞重新掩埋,亮光消失了,歌声也已消散不闻,草丛里的石人石马还是保持原样四处横躺着。一切都和先前一样,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有田野里的虫子还在发出柔和的声响。
卫青有些悲伤地看着那在月色中无比荒凉的坟丘,心里想着,据儿,你是否还在那里?既然托梦给我,为何又不肯见我们?
“快走吧。”岑风看卫青还在原地发呆,忍不住拉着他的手就跑了起来,“你等在这里也等不来太子的鬼魂的,我们先去把那伙盗墓贼捉拿归案吧。”
这边河水引发的动静早就引来了村人,他们举着火把来到下游,将吓晕的盗墓贼全部捞了起来,困成一串,由里正带人送去官府报官。
听到卫青将盗墓贼落水的情形说了一遍,里正不由得叹息道:“原来一直是我们误解了这条河的故事。”
“我在那些鬼魂里没有见到张富昌的脸。”卫青低声对岑风说,“梦中据儿说化为厉鬼也要向这些人复仇……”
“你是怀疑张富昌一伙也和水里的那些士卒一样,是被太子的鬼魂索命而死的吗?”岑风问。
卫青点了点头:“不管如何张富昌确实记载死于湖县,如果他没死在那条河里,应该是死在湖县的别处。”
岑风开口向里正询问:“老伯再仔细想想,这泉鸠里还有其他什么地方有和太子相关的传说?”
“其实我们这里很多地方都以太子命名,比如这山谷后的那座山,当地便唤作太子山,失儿河也有人叫做太子河的,还有一处平地叫做太子坪。不过这些多是后人附会命名,并没有什么故事……”里正苦苦思索,突然一拍大腿,“哎,我想起来了,在咱们村后面挨着后山的地方有一片竹林,其中一处的竹子和别处不同,是斑竹,听村里的老人说,这里是当年太子和两位皇孙遇害的地方,竹子上的都是他们留下的斑斑血泪。”
岑风和卫青对视一眼,继续追问:“那老伯能告诉我这片斑竹林的具体方位吗?”
两人连夜赶到后山附近,果然找到了一处竹林里面有几从斑竹,显得格外不同,但等了一个晚上,什么异象也没有发生。
接下来几天,他们在村中寻访,还真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根据村里有些年纪大的人回忆,这块竹林以前遇到打雷大下雨的时候,能听的里面传来刀兵声,走近去听,却只有竹子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发出的竹叶巨大的沙沙声了。”
“这个地方一定有问题。”卫青说,“虽然时过境迁,周围的房屋已经发生了变化,但我还能觉察到,这一块就是当初太子潜藏的人家附近,只是不知道如何得知当初的情形了。”
“不如试试追溯过去之法?”岑风提议。
“这又是个什么法子?”
“是我家祖传道法中的一则,可以通过家谱中的文字再现昔日的情景,引发异象。”岑风解释道,“只不过我们要变成和张富昌当日路过这里相关之人,才能进入到其中。”
“无妨,那就请岑校尉赶紧施法吧。”
“得等到狂风暴雨的时候。”
恰好三日后,这天午后泉鸠里上空突然黑云压境,狂风大作,眼看一场暴雨就要来临。
岑风在竹林前摆起香案,将张氏族谱翻开到记载有张富昌那一页,对着乌云翻滚、电闪雷鸣的天空焚香祈祷,过了一会,只见写着张富昌终于湖的那行字突然发出金光,紧接着周围景色一变。
卫青发现自己和岑风
[汉武快穿]不敢与君绝 分卷阅读68
变成两个长相普通的粗壮汉子,穿着普通士卒的衣服,跟着一队前往湖县服役的人后面。
此时正值初夏,天气炎热,走了很长一段路的人各个累得汗流浃背,此时领头的张富昌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原地散开,各自找到树荫坐下乘凉。
卫青注意到有一小撮人自发朝张富昌所在的方向走去,都围拢着张富昌坐在有些远离其他人的地方。在这些人中他认出了好几张梦中见过的脸,确认这些人都是当初跟着张富昌一起参与围捕太子的人,卫青悄悄拽了一下岑风的袖子,示意他跟自己也坐了过去。
一个带着斗笠的人看到卫青挨着坐了下来,将脸一仰,粗声粗气地问道:“兄弟,你还有水吗?我的水喝完了,喉咙渴得发火。”
被他这么一说,卫青也发现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仿佛真的和他们一起长途跋涉了许久一般,不过为了套话,他还是将自己腰侧携带的水囊拧开,递给那人。
那人喝了几大口,方才舒气道:“真是爽快,你说这老皇帝也是无聊,自己任儿子被弄死,现在又要来修什么劳什子思子宫和归来望思台,还要在湖县就地起高坟,早干嘛去了。”
“我们不是山阳的兵卒吗?为什么要来这边?”
“你傻了吗?当然是上面故意调咱们过来的,毕竟我们都知道当初太子是被李寿和头儿……”
话还没说完,这人脑门上就挨了一刀鞘,张富昌不知何时已经来到面前,一脸阴森地说:“就你话多,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不知道吗?”
那人吐了吐舌头:“头儿我知错了,这不是想早点干完快点回去吗?”
“既然知道为什么把我们调来这里,就把嘴巴闭紧点。”也许是天气太热,也许是接近当初围捕的地点让张富昌有些莫名焦躁,他不悦地挠了几下头发,“当初那个秘密不能被任何人知道,我们早早完事,就能回山阳吃香喝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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