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娇弱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岫青晓白
“那么……可不可以认为是,宫酌在那时候知道了什么?”
“不清楚。”贺迟说。
医院渐渐出现在视野中,郗长林用贺迟的手机给emi发了条消息,让她在合适的时机去医院楼下买一束花,然后正大光明地上楼,告诉宫家人他们要到了。
五分钟后,贺迟在地下车库停好车,郗长林将衣袖和衣领都理了理,才推开车门下车。
“宫酌的大哥、二哥以及准二嫂都在病房。”系统出声提醒,它已将整栋大楼进自己的监控范围之内。
“这正好……”郗长林低喃一句,尔后抬头对贺迟道:“等我们上去了,让emi去查宫酌之前开的那辆车被拖到了哪辆修理厂,那些痕迹估计已经被抹去了,主要看看监控,圈定人选。”
“行,我告诉她了。”贺迟点点头,带郗长林走去电梯间。
宫酌的病房在大楼顶层,只有vip电梯直达,郗长林和贺迟上到医院平层后换了vip通道,一路上畅通无阻。
电梯门开时,正好碰见打算离开的宫倾和他未婚妻。
郗长林眸眼含笑扫过这两人面容,忽然发现宫倾的未婚妻长相有几分面熟。
上次见面是在订婚宴上,这位女士脸上化了浓妆,模样被修饰到几乎完美的程度,此时妆容很淡,虽不至于素颜,但眼睛鼻子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也正因为此,她的鼻梁和唇角,令郗长林不由自主想到了某个人。
“宫酌的未婚妻叫言栩。”看出郗长林有些在意那人,贺迟敛下眼眸,低声说,“宁海城言氏的言。”
“哦?”郗长林垂在身侧的手松松捏成拳头,偏头去从下而上望着贺迟,“不就是和关家联姻的那个言氏么?”
作者有话要说:贺迟:养郗长林就跟养猫一样,要先让他熟悉环境、放松警惕,等他愿意在你的地盘上随便移动、翻找东西的时候,就差不多到了养熟能宰的时候了……
系统:你道理这么多,为什么以前还老被一脚踹开。
贺迟:那是身份原因,身份原因!再说,为了完成任务,许多事情我不得不去做!
第35章
当年出面接郗长林回关家的人,是关佟的妻子。
这个女人不说内心城府如何,单就外表而言,面容和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出众,很符合大家族对主母的要求。
那时她身披一件考究的风衣,腕间玉镯华美,轻轻将脸颊边的发撩到耳后,下颌优雅一扬,告诉他她的名字叫言歆婷。
这个言,便是宁海城言氏的言。
虽说郗长林在关家渡过了最关键的少年时期与青春期,但对于言歆婷背后的家族,并不如何了解,只知道当初言歆婷与关佟的婚姻,是关佟成功坐上关家家主位置最关键的一步。
豪门与豪门总是联手,贵族往往和贵族结交,宫倾的未婚妻会姓言,这并不如何让人吃惊,只是正巧撞在了这个节骨眼上,便不得不令人深思了。
“又有了新的猜测?”贺迟抬手刮了一下郗长林脸颊,“这回告不告诉我?”
“我的表情都这么明显了,你会猜不到我在想什么?”浮动在郗长林眸底的光芒微凉,他唇畔那抹笑极有深意。
“宫倾的未婚妻姓言,关佟的妻子姓言,这样一来,两件事上出现了巧妙的联系。”为了防止谈话被窃听,贺迟凑近了些距离,手虚环在郗长林腰间,贴在他耳边低声道。从远处看,两人的举动亲昵至极,和寻常恋人无异。
贺迟身上清淡悠长的木质香调又飘入郗长林鼻间,像一缕轻烟从山林间杳然而至,勾在衣袖间久久不愿远去。青年鼻翼翕动,忽然问:“你用的是什么香水?”
“无名。”贺轻声说出一个名字,手指逗猫似的挠郗长林下巴,“怎么,喜欢这种味道?百瑞德16年的限量版,现在已经停产了。”
“还行吧。”郗长林拽住贺迟衣领,微微踮起脚,凑到他脖颈间又嗅了两下,“为什么你总是用木质调沙龙香?”
男人顺势将主动送上门来的人抱住,轻敛眸光,低声笑道:“因为某个人会觉得很好闻,就像猫喜欢猫薄荷,某个人喜欢比较清苦的木质气息。”
郗长林“啧”了一声,笑容打趣:“如果你追的是别的小姑娘或者小男孩,现在应该已经到手了吧?”
贺迟伸手在郗长林腰上掐了一下,刚想开口说不会有别的,斜对面的病房门忽然开了,emi踩着高跟鞋走出来,语气恭敬:“先生,宫小少爷要我出来转达一句话‘你们既然来了就赶快进去,别站在外面辣人眼睛’。”
“行,这就过去,你去忙你的。”贺迟闻言笑了笑,朝emi挥手,另一只手将郗长林腰一带,和他一起走向宫酌所在的病房。
vip病房内设备齐全、宽敞明亮,投影仪正在播放一场国王的足球比赛,解说将氛围带得十分热闹,不过房内只有宫酌与宫家大少爷两个人。
但贺迟带着郗长林推门而入,宫酌的大哥起身朝贺迟点头打了个招呼,便也离开了。
只见宫小少爷坐在病床上,一条腿高高吊起,等到他大哥走远、不能再听见房间内声响时,立刻翻了个白眼,“就半天不见,不仅换了件衣服,嘴还肿了,小林林,这和你上午跟我说的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郗长林极为自然地在贺迟替他拉过来的椅子里坐下,接着从果盘中拿起一颗脆桃,不紧不慢地开始削皮。
“哪里都不一样。”小少爷不服气,冷哼道,“你说你和贺哥不是我想的那种关系,你还说你对贺哥没意思。”
郗长林漫不经心耸肩。贺迟手撑在青年身后椅背上,勾唇笑了一下,说:“你想的是哪种关系?”
“要么是谈恋爱,要么就是正朝着谈恋爱这条路发展的途中咯。”宫酌拖长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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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太简单,我们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不过至于他说对我没意思,这一点算是在说谎了。”贺迟笑着比了个手势。
这两人的对话让郗长林平平一“啧”。
将桃子削好后,他用水果刀划出一块,宫酌以为是给他这个病人的优待,忙伸手去接,谁知郗长林竟手一抬,把桃子送到贺迟唇边。
“卧槽,你们俩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里是病房,病房!病人休息养病的地方!你们懂吗?”宫酌边愤怒大吼边抽出垫在身后的枕头,想丢过去,但又不太敢,只得揉了揉塞进怀里,气得跟只河豚似的。
郗长林似笑非笑扫了他一眼,扭头过去看贺迟,低声问了句“甜吗”,得到肯定回答,才一块一块把桃子削进盘子里。
宫酌忽然福至心灵,“是不是如果他说不甜,你就会把桃子塞到我嘴里了?”
“聪明。”郗长林毫不介意自己的意图被拆穿,丢开水果刀,又抽出纸巾擦干净手,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块桃。
病房内监控摄像头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开着,唯一的盲区大概是洗手间与浴室,郗长林和贺迟对视一眼,谁都没开口提宫酌此番事故的人为性。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瞎扯了一番有的没的后,郗长林搁下手中瓷盘,起身去戳了戳宫酌吊着的腿,玩笑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宫少爷,为了不让你那么无聊,我给你绷带上画个画吧?”
“啧,总算进入正题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是来慰问我出事,而是专程来找我聊天吹水的。”宫酌冷笑一声,“画画就省了,给我找几个年轻养眼的姑娘小伙子来差不多。”
“行啊。”郗长林笑眯眯地回手,“三个姑娘四个男孩,一天一个,一周不带重样的。就是不知道宫少爷你这样躺着,某些地方还能不能活动开。”
“……”宫酌瘫着一张脸瞪了郗长林半晌,终于道,“就不劳您心了。”
“我就是随口一问,当然不会心。毕竟对你心的话……某些人恐怕要揍你。”郗长林意味深长地看了贺迟一眼,晃到饮水机前接了两杯水,其中一杯递给贺迟,然后重新坐回椅子里、翘起腿。
“再帮我带本书吧。”宫酌把抱枕塞到脑袋后,翻着白眼靠上去,“最近新出的一个漫画。”
郗长林:“什么漫画?”
“《黑色羔羊杀人事件》。”
“你还看这种类型的东西?”郗长林讶然。
宫酌脸一扬,对于郗长林的惊讶很是不屑,“呵,我还有福尔摩斯全集、东野圭吾所有著作,看完了四部金田一少年之事件簿、九百多集名侦探柯南九百多集、十二季犯罪心理十二季,此外还有汉尼拔、犯罪演绎法、神探夏洛克……”
郗长林听得耐心,在宫酌报出一大堆名字、甚至还对其中情节发表了不下三百字的评述之后,端起手中的水抿了一口,平淡发问:“还要别的什么吗?”
“……”
侦探少年宫酌的高昂兴致一下子被浇灭,肩膀垮下去,隔了好几分钟,才憋出一句:“暂时没有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接下来还有事。”郗长林理着袖口起身,边说边看了一眼贺迟,后者“嗯”了声,立时迈开脚步跟在他后面。
宫酌顿时慌了,夸张地比了个手势,示意两人停下,“有的有的,能帮我叫一只烤羊腿过来吗?我哥拦着我不让吃!”
郗长林弯着眼睛,目光在宫酌那条伤腿上仔仔细细看了一番,道:“好啊,多放辣椒孜然是吧?”
宫酌当即一喜,可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那笑眯眯的人被贺迟板着一张脸带出了门,紧接着门啪的一声被拍上。
宫小少爷又是一脸无语,一肚子气不知道该往哪撒。
“人生得意须尽欢,你干嘛拦着我答应给他带想吃的东西呢?”郗长林摊开手,一脸无辜地微微仰头看向贺迟,“毕竟吃一顿少一顿。”
贺迟没好气地瞪了这人一眼,“今晚回去就给你改良食谱,廉价垃圾食品少一顿是一顿。”
“哥哥呀,你这是虐待。”郗长林面朝贺迟倒着向前走,弯起的眼睛中透着不满与弱弱的请求。
他故意不注意路,要撞上电梯门了脚步亦丝毫不见减慢,贺迟扫一眼就知道他打算做什么妖,但还是配合着将这混账的腰搂住,伸手到他后脑勺护了一下。
郗长林眼底笑意甚浓,抬起爪子按住贺迟手臂,软绵绵地开口:“你的意思是不打算虐待我了?准我吃廉价又美味的垃圾食品了?”
“想得美。”贺迟在郗长林没有任何多余赘肉的腰上捏了两把,才抬手将电梯按上来。
青年垂下眼眸“哦”了一声,语气低柔,“那晚上不一起吃饭了。”
贺迟轻轻哼笑,不明确回答这个问题,等电梯门开,一拨郗长林肩膀,将人推入内。
“打算一会儿回剧组?”贺迟问。
“不回剧组还能去哪?这可是我的正当职业。”郗长林靠在栏杆上,望着金属壁映出的两道人影,习惯性地弯起唇角。
男人侧目凝视着他:“既然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你随时可以换一种。”
“先就这样吧,毕竟这个身份还有点用。”郗长林说得很无所谓,等电梯来到平层,先一步走出去。
这时他“咦”了一声,“你说,这医院是不是有病,vip通道竟然不能直达地下车库?”
“有个传闻,据说这家医院vip电梯的一层到负一层之间发生过不少起恶性事件,为了避邪,所以就堵上了。”贺迟轻声解释。
第36章
见回过头来的某人微微翻了下眼皮,一副颇感无言的模样,贺迟不由一笑,“你经历了这么多,为什么还是不肯信世界上真有……那种事情存在?”
“因为命运无情、造化弄人,信与不信,没什么区别。”郗长林幽幽开口,边说,还边抬起手去掐了一把廊边绿植的嫩叶。
两个人穿过中庭,搭乘另一部电梯下到负一楼车库。
郗长林自己的手机丢在车上没带出来,这会儿手指有些痒,便不动声色退到贺迟半步之后,趁着车库内光线并不明亮,伸出两根指头,试图将男人的手机从口袋中夹出来。
他的动作不大,但贺迟感官敏锐,手机往上滑了毫米距离就察觉到了。不过贺迟垂着的手没去捞郗长林的爪子,步速也保持了原样,任这偷偷摸摸做贼的家伙满意达成自己的心愿。
来到车前,贺迟取出钥匙解锁。
车灯亮起的瞬间,郗长林一把抓住贺迟的手,将大拇指摁在home键上解锁屏幕。
“第一次做贼成功,感想如何?”贺迟垂眸笑望郗长林。
“马马虎虎勉勉强强吧。”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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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把贺迟的手放回该在的位置,低头戳着屏幕,慢吞吞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
郗长林在百度上搜索出《黑色羔羊杀人事件》这个漫画的连载平台,下载app的过程中,对贺迟说:“医院里人多且杂,偷换药物很方便,是另一个下手的好地方,不过监控盲区少,护士医生巡房等举动都有记录,一旦出了事,根源十分容易寻到,宫酌选择在这里养伤而没有要求回家,的确是个明智的举动。”
贺迟极其自然地接过青年手里的安全带扣,咔哒一声插入凹槽,道:“宫酌没有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混蛋无脑,他内心敏感多疑,对宫家很多人都不信任。”
“二十多岁恰逢人生转折期的年轻人啊。”郗长林颇为感慨地点了下头,在刚下好的app众搜到宫酌说的那个漫画,扫了一遍简介开始细看。
这个漫画不长,上个月才完结,因为题材原因人气并不高,是难得的小众品。
漫画讲述一个“无法将真相说出口”的少年被误会为杀人凶手,遭到社会各方面的压力后不堪负重,以自杀的方式证明清白的故事,处处透着浓重的现实射影,看得人内心压抑。
读完结局,郗长林抬头瞥了眼逐渐暗淡的天光,暗灭手机屏幕后长舒一口气,敛下眼睫,轻声对贺迟道:“宫酌是要告诉我们,他现在无法开口向我们传达他所知晓的那部分讯息。”
“意料之中。”贺迟轻声道,“能对宫酌的车动手脚的必然是宫家的人,这个人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信赖,否则不会拿到宫酌的车钥匙。”
郗长林:“这样的人想必不多,宫酌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贺迟:“甚至也清楚是谁想杀他灭口。”
郗长林捏了捏眉心,“唔”了一声:“是宫二吧。他们的关系本就不太好,又临到制药厂再度出事的关头,宫二的动机很充分。”
贺迟点点头:“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宫酌到底掌握了哪些信息。而他处于监控之下,是保护也是监禁,很难将这些东西传递出来。”
听到这番话,郗长林手顿了顿,旋即偏头看向贺迟,笑意在眸底无声浮现,“贺迟,一听就知道你小时候是那种成绩很好、从不做小抄也不传小抄的人。”
屏幕熄灭的手机在指间来回转动,公路两旁灯次第亮起,不太遥远的光透过雨幕与玻璃折射进来,映在那双漆黑眼眸之中,揉碎成清亮的微屑。
贺迟望进郗长林的眸眼中,意味不明地轻轻一哼:“怎么说?”
“在科技发展起来之后,学生们的生活就苦不堪言了。考室中不仅有监考老师,还会开启监控摄像头与信号屏蔽仪,利用通讯工具作弊的可行性被扼杀,传抄答案作弊的风险加大,不过也就是在此时,传统老套路的优势显露了出来”
顿过半拍后,郗长林提高音调:
“那就是把答案写在手心上。老师如果发现并走过来,这时候只要涂点口水、往身上一擦,就能够逃过一劫!”
贺迟“哦”了声,“你是想让宫酌这种方法,把东西写在一个能即刻销毁的地方,给我们看。”
郗长林弯起眼睛,伸出爪子在贺迟脑袋上摸了摸:“你终于聪明起来了。”
“他如果在病房中明目张胆地让人准备纸笔写东西,会引起监视者的注意,且纸张不容易藏好。医院里唯一的盲区是卫生间,但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上厕所需要人搀扶,洗澡更是不可能自己动手。”贺迟挑眉。
“这就要他自己想办法了。”郗长林耸了耸肩膀,“总不能事事都由我来考虑周全。”
闻言,男人笑了一下:“你说得对,那现在是否该考虑考虑我们的事?”
“我和你有什么事?”郗长林惊奇道。
贺迟哼笑道:“接下来即将面临的,晚饭吃什么。”
郗长林:“……”
仔细一看,他才发现贺迟将车开到了商业街附近,商厦外的巨幅广告仿若从天而下,浸润在微夜的雨中,华光夺目。
“火锅。”青年扫过那片五光十色的招牌,说得斩钉截铁,“还是那种街巷中的老火锅。”
“点鸳鸯锅,我吃红汤你喝清汤?”贺迟翘起唇角,“愿意的话就带你去,我恰好知道哪里的老火锅味道不错。”
“算了吧,咱俩各吃各的,你二十七八岁的人了,是时候学会独立一个人吃饭了。”郗长林望过去的眼神格外嫌弃,抬起手朝贺迟甩了两下,“前面那个路口放我下车就行,再见了啊。”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贺迟说。
郗长林勾着唇轻声哼出一小段旋律,眼神慢条斯理地从贺迟的脸晃到车窗外不住后退的沿街商铺上。唱完这段,他玩味地开口,尾音带笑,“我记得有些人上午才跟我说,希望我能够让他‘慢慢来’。”
“我倒是想放慢节奏,但某些人的所作所为让我发现,步调太慢很快就会被甩掉。”贺迟的语气意味深长,“毕竟他放飞本性、不再伪装之后,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勾引我。”
“原来是这样啊。”郗长林恍然大悟般点头,随即敛坐姿,背不再贴着椅背,双手将贺迟的手机推回去,然后交叠着摆在膝盖上,姿势乖巧如幼儿园大班的孩童。
他又说:“那我们退回说开之前吧。根据社交礼仪,在你说要带我吃饭后我会推辞,接着你来我往再一番后,你应该在下一个路口将我放下车,然后我去吃我的美味廉价食品,你自己去吃鸳鸯火锅。”
贺迟眼中的情绪转为无奈,“等易清波的戏份杀青,再带你去吃那些想吃的,这段时间你要保护嗓子。还有,从你之前做的全身检查可以看出,你体质很虚弱,医生建议用药膳调理,饮食方便不要不讲究。”
话语之间,车驶入隧道,顶上澄黄灯光如水倾泻而来,溢满整个车内。郗长林漆黑的眼睛迎着这光,忽然有些疲惫地弯了一下唇角,“以前百无顾忌,但现在活自己的人生,真是好累啊。”
“处理完手上的事情就不用那么累了。”贺迟轻声道,语气很认真。
吃完饭回到清名山,时间已过九点,第一天的拍摄正进行到尾声阶段,站在点翠楼内对戏的两个人是楼阳与陈程。施洛抱着手臂站在场外,脸色不是太好看。
郗长林跟只猫似的,走过去悄无声息。
“施小洛,你怎么又不高兴?”郗长林站在施洛身旁,低声问。
雨纷扰不休了一整天,入夜后山上冷得透骨,青年披上了贺迟塞给他的外套才得到放行,深沉的墨蓝衬得肤色如玉如雪,清透的眼眸轻轻弯起,唇边勾着抹极浅的笑。
施洛冷不丁听见郗长林的声音,先是一惊,偏头看过来后,怒火不可遏制地烧了起来,语调更是阴阳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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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和野男人厮混了一天,现在终于舍得回来了?”
郗长林:“?”
“艹,你还这样看我?你今天突然上热搜,又突然间所有相关微博都被清理了,这期间连带着剧组都被黑了一把,你不该解释解释?”施洛气得跳脚。
“剧组竟然也被黑了?”郗长林摸了一下鼻子,“这一点我没料到,不过……啧。”
这话让郗长林想到了什么,作势又要离开。
施洛拧起眉抓住他手臂,往旁边一扬下巴,语气有些凶狠:“去哪里?你的经纪人在剧组等了你大半天,说联系不上你。”
“回酒店,你过去帮我说一声,告诉他我还活得好好的,能吃能喝能蹦,不用担心,以及接下来的几天都不用跑我这边了。”郗长林偏头瞥了贾国平一眼便回目光,拨开施洛的手,寡淡的语气中透出丁点儿不耐烦来。
恰在此时,场边导演一声“卡”喊停下午加半个晚上的拍摄,各部门人员工。施洛朝那边望了望,大步跟着郗长林一同走出去,路过西苑时也不进去换戏服、卸妆。
“你确定你要跟过来?”郗长林撩起眼皮看了施洛一眼。
施洛一声冷笑:“不就是回酒店?难不成你中途会把我卖了?”
第37章
“行吧,你爱跟来就跟来。”郗长林说完,拔腿就走。
施洛做好了被这人继续拒绝的准备,并且已经想出了下一句要怎么怼,冷不丁听见一声同意,舌头顿时打了个结。
他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去,憋出句:“让我看看你到底作什么妖!”然后唰的大步跟上。
清名山属于旅游风景区,上山虽然不取门票,但管理相当严格,酒店、宾馆、客栈之类的集中分布在山脚,沿山只偶尔可见几家特色菜农家乐。
剧组各门部工作人员及演员的住宿都安排在酒店内,上山下山乘坐剧组大巴,不过主演几人和施洛这样的太子爷,出行依旧是自己的保姆车。
点翠楼有两个停车地点,一个是位于外面、对公众开放的停车坪,一个是贺迟的私人停车库。两处所在方位不同,郗长林抬脚拐弯的瞬间,施洛又叫起来:“不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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