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超娇弱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岫青晓白
些疑惑,“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花三分钟就能考虑清楚利害关系。”
“因为一个月能发生很多事情……”郗长林靠上椅背,将眼罩蒙在眼前,不着痕迹地叹一声气,隔了好久,才说出几不可闻的后半句话:“这样你就有足够多的机会反悔了。”
车内安静下去,贺迟打开车载音响,转出一首柔和的轻音乐。
身旁郗长林呼吸声渐渐变得缓慢绵长,他以为青年睡着了,便打算靠边停车,去后面那一张薄毯来,谁知刚减速,就听见郗长林有些软绵绵的声音响起:
“迟迟,你都不问我楼阳找我有什么事?”
贺迟勾了一下唇,在应急车道上停车,取来后座上的毛毯,抖开披在郗长林身上,才说:“司马昭之心。”
郗长林皱了皱鼻子,攥着毛毯边缘,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声音渐渐低下去:
“也不能这么说,他愿意和我搞好关系,以后办事要方便许多。你想啊,《幻日》里易清波和牧奚北有那么些暧昧关系,之前poi秋季新品的短片又是色欲主题,这样一来,我蹭他的热度,炒和他的cp,都非常容易。”
“哟,你还想和他炒cp?”贺迟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就是一个虚假炒作吗?又不是来真的,干嘛这么激动。”郗长林无所谓道,“现在粉丝们喜欢什么东西,你难道不知道?只是顺应时势为之罢了,如果我想红,借着这一波操作会蹿得更快。”
贺迟:“你就那么想红?”
“一点都不想,红了就没个清净了。”郗长林无奈地摊开手,唇角微微抿了抿,“但是……没办法,这条路是我现在所能走的、最容易的一条。”
这之后,郗长林没再说话。
贺迟开车带着郗长林回到了自己的别墅,不过这一次,布加迪威龙刚驶入铁门,副驾驶座上的人就醒了,没有给贺迟半点抱他上楼的机会。
道旁晚樱早已谢尽,不过有新的时令花卉盛放,推开车门,一阵蝉鸣声入耳,夏天气息扑面而来。
郗长林眨了眨还不能完全睁开的眼睛,歪过脑袋,对贺迟说:“想吃哈密瓜了。”
贺迟立马让管家去厨房切水果。
郗长林又说:“你真的不让我亲自动手为你准备一份大餐?”
“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十年。”贺迟没好气地说完,抬手招呼他进门。
鉴于郗长林对泡面的执着,贺迟让厨娘给他准备了一碗番茄牛腩面作为午餐。漫长的下午时光,两个人窝在懒人沙发里一起通关了某款游戏,而晚上,吃的则是大盘鸡。
厨娘遵从贺迟的吩咐,没有用香菇打底,而是炒成辣子鸡。她手工擀面的技艺能够被称为一绝,面条筋道富有嚼劲。
这道大盘鸡的汤汁调得浓厚醇香,让郗长林破天荒地吃了两碗。
这段时间以来,也不知是由于天气原因还是别的,郗长林胃口愈发不好,饭菜只能吃上几口,最多再喝一碗汤。
和贺迟私下达成交易的贾国平每天三次汇报郗长林的情况,每天三次都会提及这一点,让贺迟担心了很久。
为郗长林盛了一碗酸萝卜老鸭汤放到他手边,贺迟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去宁海城之前,要不要再做个身体检查?”
“为什么又要做身体检查?”郗长林闻言蹙眉。
“如果有什么病症,早发现早治疗。”贺迟又为他夹了一根蔬菜放进碗里。
“我吃不下了。”郗长林把碗从面前推开,“也不想去医院,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贺迟没好气地点头:“是,你一向是这样,自己的身体自己折腾。”
见餐桌对面的人半点没有要提筷子的趋势,贺迟只好使出杀手锏:“你边吃,边听我告诉你胡子山的情况。”
郗长林一脸无语地瞪起眼睛,直勾勾盯了贺迟好一会儿,才把汤碗拖到自己面前,舀了一勺喝掉。
“胡子山是宫家上个世纪的采矿点之一,当年通信并不发达,所以矿道中发生的事故被封锁得很严实,就连胡子山下的尧河村,村民都不知道有那么多具尸体被经过他们的村子被运出去。
结合emi传来的情报,当时宫家对事故伤亡数的认定是23死1失踪,有趣的是,因为失踪那人没有和死亡的二十三人一起进入矿道,所以他们认为那个失踪者是受不了挖矿的艰苦逃走,或者在山林间走失了。
但是我昨天过去,深入到了矿道里面,在一条岔道上发现了一具尸体,和一本一翻就烂的日记。那本日记被我用道具复原,这个失踪者进入矿道感染x病毒后,将自己的一切病症都记录在了上面。”
闻言,郗长林唰的一抬眼,但贺迟居然又舀了一勺汤出来,仔细一看,勺子中全是萝卜。
“这位先生,冬吃萝卜夏吃姜,你搞反了。”郗长林面无表情地护住自己的碗。
贺迟:“能吃几块是几块,你边吃,我边那这位失踪者的日记念给你听。”
郗长林拒绝:“我有眼睛,会认字。”
贺姓大佬坚持着:“乖,你吃饭,我给你念。”
郗长林:“……”
青年发现自己有点拗不过他。
“197x年4月3日
矿道深处岔路太多,我不慎迷路,和工友们失去联络……
197x年4月5日
我依旧没走出这幽深的山洞,身体越来越不好,呼吸很困难,好似这矿道中藏着吸食人气的妖怪……
197x年4月6日
我在矿道深处发现了一种奇怪的东西,它依附着一种紫色的石头生长,呈金色,闻上去没有味道,溶解在水中的速度很快……
197x年4月8日
我带的干粮和水都耗尽了,身体愈发不行,连走动都困难,昨日还不见这样。我想,也许和我拼命想捕捉一只误入这里的鸟有关……
……”
这本日记只记录了七天。应该是四月十日的这一页,上面仅仅有一道铅笔的划痕,之后再无任何记录,可以推测出,这名失踪者的死期就是这一天。
“上面没有记录他为什么和工友走散,不过死亡日期比其余二十三名要早不少。”贺迟将这本陈旧的日记合上,抬眼一扫郗长林的碗,见萝卜少了两块,才稍微敛起眼底的不满,“这本日记中能提取出的线索:x病毒含在一种金色物质中,无味,溶于水;感染病毒后,如果剧烈运动,会加速毒发过程。”
郗长林上下晃动汤碗里的小勺,舀起一块萝卜、让它掉下去,又舀起来,如此反复,思索了片刻后,问:“你去的时候,没有采集到x病毒的样本吗?”
“那条矿道里面干干净净,我既没发现金色物质,也没发现它附着的紫色石头。”贺迟说。
“果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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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矿道仍在使用中。”郗长林“啊”了一声,“你去的时候做好防护措施了吧?”
“我是那种不小心谨慎的人吗?”贺迟弯唇一笑,把被郗长林虐待的碗筷和勺走,去厨房端出果盘,摆在桌边。
郗长林一脸认真:“就怕你突然没带脑子。”
贺迟:“不带脑子就没办法回来了,没办法回来就意味着见不到你,所以我怎么会不带脑子?”
“说绕口令呢你?”郗长林拿起一片哈密瓜,瞪了贺迟一眼,又道:“你让我理一理思路。x病毒潜伏期因人而异,会由于剧烈运动而加速毒发,而我外公当年一直在床上静养,所以拖了比较长一段时间……不过这个剧烈运动,该怎么定义?”
“也许与肾上腺素的分泌有关,也许是某些特定的运动刺激了特殊的神经,导致毒发加剧。”贺迟换了个位置,坐到郗长林身边,也拿起一片水果,“这一点,就连盛铭制药厂都还在研究当中。”
郗长林“哦”了声,陷入沉思。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窗外天光渐渐淡去,霞光燃尽,大片幽蓝在天幕中铺开来,明星亮起,在既定的轨迹上闪烁光芒。
青年从餐桌挪到落地窗前的懒人沙发上,漆黑眼眸迎着星光。
将所有信息梳理一遍后,他拖长调子喊了声“迟迟”,然后说:“我忽然想到,我明天就要去宁海城了,你不会还要跟去吧?”
第51章
“机票已经定好,座位挨着你的;酒店emi也联系过了,和你住一个套房。”贺迟站在郗长林身后,弯下腰去,将一杯温热的果汁递到他面前。
“这位先生,你要不要这样。”郗长林把果汁捧在手中,抻了抻腿,说,“你家大业大的,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忙,不用辛苦地陪我跑来跑去。”
“公司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就算我半年不去,都不会出什么问题。至于家……”说着,贺迟话音微顿,他把另一个懒人沙发拖过来,坐到郗长林身旁,勾了一下这人的手指,才继续说:“家里还少了个人,我很担心,所以想快点找回来。”
郗长林唇角轻勾,转瞬又拉下脸,做出一副严肃表情:“停一停,贺老师,停止你的土味情话。”
贺迟轻轻一哼,声音凉丝丝的,“不跟在你旁边守着,谁知道会不会第二天就找不到你了。”
“前几天你不在,我也没跑。”郗长林对贺迟的话很是不满,换做单手端起果汁杯,中指一弹,把后者的手指弹走。
贺迟不屈不挠地将手再度伸过去:“我不喜欢你捉弄调戏施洛,更不喜欢你和楼阳成天勾勾搭搭在一起。”
之前没有贺迟没将话说破的时候,是郗长林时不时地用两根手指、像小人儿走路似的在贺迟手臂上挪来动去,现在位置互换,搞小动作的人变成了贺迟。
说这话时,他长睫微敛,湛蓝眸眼低垂,将愁色与不满遮掩了去,声音也轻,就像自说自话。
郗长林忍下把那个“小声哔哔”的表情包拿来和贺迟做一番对比的冲动,侧目凝视贺迟几秒,半眯起眼问:“我怎么和楼阳勾勾搭搭了?”
“就一段半分钟不到的双人舞剑,有必要每天练习?”贺迟挑起眉来。
“也不想想是谁在背后做推手,让导演给我加的戏。”郗长林抿了一口的果汁放下,窝进懒人沙发更深的地方,接着踹了贺迟小腿一脚,“如果不勤加练习,到时候出丑的可不止我一个人,我才不是单单为了自己。”
贺迟抬手将郗长林伸过来的那条腿抓住,一寸寸地挪过去,把人半抱进怀里,“虽然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但学几分钟就会的东西,你还需要装模作样下苦功夫练习?”
“谁装模作样了。”郗长林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想往后撤,但懒人沙发这种消磨心志的柔软舒服玩意儿一旦坐进去,就基本上失去了抗争神,于是他扭了两下无果后,干脆停止躲避,眼睛一闭,头一偏,不去看贺迟。
郗长林又说:“我们是正儿八经在排练,而且每天就练二十分钟,一共三天,加起来才一个小时。你要不要这么小气?”
“我就是小气,恨不得把你关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贺迟鼻尖在郗长林脸侧蹭了蹭,随后将脸埋进他的颈窝,低声说道。
“你去睡觉吧,梦里什么都能实现。”郗长林抬手地推了推身上的人,却被贺迟顺势抓住爪子,紧紧扣住。
郗长林“喂”了一声。
贺迟:“我在光明正大地得寸进尺。”
郗长林:“……”这个人越来越不要脸了。
由于要搭乘第二天的早班飞机,才晚上九点,郗长林就被贺迟没手机平板一切能娱乐的东西,赶回房睡觉。
郗长林当然没这么听话,他慢条斯理地洗了个澡出来,草草吹了几分钟的头,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名字比较有趣的书出来,然后熄灭卧室大灯,只留一盏床头小灯。
从门外看,十分天衣无缝。
不过他的对手是贺迟,这个人查房查得具有战术性。
先是敲门,郗长林没应,便听得那阵沙沙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接着大概过了十分钟,这人使用道具再次来到郗长林房间外,还找出备用钥匙咔哒一声门锁被打开,郗长林来不及丢掉书伪装睡觉的样子,被抓了个现行。
三分钟内,书架上的书,包括房间里任何可以被郗长林玩的东西,一并被贺迟叫人挪了出去。
“过来吹头发。”贺迟取出吹风机接好电源,冻着一张脸对郗长林说。
郗长林不情不愿地挪过去,慢腾腾说道:“迟迟,要想生活更美好,就需要多笑笑,对事物保持宽容心。”
“对你,我还不够宽容?”贺迟挑起半边眉梢,摁着郗长林肩膀让他背对自己坐下,吹风机开关一按,轰的一声对准郗长林脑壳。
青年不禁往前躲了一下,像是被风吹跑似的,随即又被拽回去。
贺迟向来会在帮郗长林吹干头发时替他按摩头部穴位,手法相当熟练。郗长林很快就舒服得闭上眼睛,脑袋一下一下往前点,贺迟不得不挪去这人对面,让他靠在自己肩头睡。
吹风响了将近十分钟,关闭的时候,青年已经睡得很熟了,呼吸声轻缓匀长。贺迟将他抱上床、盖好被子,守着他坐了一会儿,才离开。
翌日清晨,第一声鸟啼声起,管家先生醒来,将两只昨晚拾好的行李箱准备在玄关处。
平海城飞往宁海城的第一班飞机在早上七点四十,起飞前四十分钟停止办理值机手续,换而言之,他们要在七点前到达机场。
六点半,郗长林就被贺迟从床上捞起来。贺迟跟装扮人偶似的替他穿衣穿鞋,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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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塞进了车后座。
除了个别请假的演员外,《幻日》剧组全体人员都搭乘这趟早班机前往宁海城。秦导想赶的是国庆黄金档,因此拍摄进程十分紧迫,几乎容不得休息。
下了车,郗长林跟游魂一般跟在贺迟后面,在候机厅里愣愣地跟秦导打完招呼,就缩进了沙发里。
“真是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贺迟接过emi递来的酸奶,插上吸管、刚想拿给郗长林,没想到一扭头,就见他又倒下了。
郗长林睡着后不说梦话,自然不会回答他。
*
宁海城和平海城,虽然名称相近,但地理气候很不相似。宁海城位于西南大山中,海拔高、温度低,即使是夏天也格外凉爽,多雨,不过晴朗的天气,紫外线很强,稍微不注意就会被晒伤。
他们遇上的就是一个晴天,下飞机前,贺迟借着给郗长林涂防晒霜,终于将这人给弄醒了。
“要到了吗?”郗长林摘下眼罩,漆黑眼眸中尽显迷茫,声音也软绵绵的,带着沙沙哑意。
贺迟低头看了一眼表:“快了,大概还有二十分钟。”
青年“哦”了声,算了算,说:“那现在的时间是十点了?”
“对,你十点有事?”贺迟问。
“没,就是问一下。”郗长林缓缓摇头,贺迟的手指刚好戳在他脸上,那一坨还没抹开的乳白膏体瞬间横向散开。
贺迟笑起来,把郗长林另一侧脸颊上的膏体拨开,道了句“花猫”。
郗长林撩起眼皮又垂下,懒得和这位先生辩驳。
“你已经两三年没回宁海城了吧?”隔了一会儿,将郗长林的脸揉搓几遍直至防晒霜完全抹匀,贺迟开口问。
郗长林清醒得差不多了,闻言弯唇笑了笑,不过眼底的笑意很淡,“何止两三年?待会儿下了飞机还得好好查一查,去关家大宅的路该怎么走。”
“关家每次出手都小心翼翼,正大光明地过去,估计他们不敢动手。”贺迟将防晒霜进郗长林随身携带的包里,手指轻轻捻了几下,说,“要不要挑个日子正式登门拜访?”
“虽然还不知道到底是关家的谁看我不顺眼,但他们一家的人,都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明面上优雅高贵,背地里活得跟个鬼似的。”郗长林声线逐渐泛冷,笑容中流露出少许阴森,“抓这种鬼,我再擅长不过了。”
贺迟笑了一声,把十来分钟前问空乘要的果汁推到郗长林手边,“没有怀疑的对象?”
“那当然是关家那两个小傻子,我的两位‘哥哥’了。”郗长林食指抵上贺迟的食指,将它一点点从自己的果汁上挪开,笑眯眯地说,“不过正式拜访需要迟个一两天,刚飞过来我很累的,一会儿还要拍定妆照,太辛苦了。”
“是,我们郗喵很娇弱的,充电两小时通话五分钟的那种,续航能力特别低。”贺迟弯眼的弧度加深,见着郗长林就要变脸色,话锋兀然一转,“那我让emi打声招呼,两天后上门拜访关先生和关夫人。”
“你也要去啊。”郗长林用手指撞了贺迟的手指一下,没好气地说完,又叹了声气,“也是,毕竟如果只有我,大概他们连门都不会开。一旦不开门,会发生什么后果,就有些不可预料了。”
贺迟低声一笑:“怎么,你还打算炸门?我支持你啊,人工材料所有用一概算我头上,出现伤亡也由我给你担着。”
“还真是谢谢你。”郗长林嘀咕。
下了飞机,大巴直达宁海城影视基地,将各方面布置完备,时间已过中午。生活制片张罗着大家开饭,剧组上下几十号人稍作休息后,《幻日》第二阶段的拍摄开始。
这里不是贺迟的私人领地,郗长林得到的优待不多,不过毕竟是专业的影视基地,化妆间道具室等等都比点翠楼那边要良很多,也耐操,不比那边处处是古董,撞不得磕不了。
造型师小姐和化妆师小姐一起把郗长林的花魁服取出来,挂在一间无人的化妆间里。
“我先过去了,你回酒店?”郗长林一边往化妆间走,一边偏头问贺迟。
大佬轻飘飘瞥了他一眼,说:“我给你当助理。”
“投资商先生,你在这里,会让广大的工作人员们感到紧张。”郗长林拉开化妆间的门,转身、抬手抵住想跟进来的贺迟,语气认真,“这就跟自习课还有老师来巡堂一样,放过小朋友们吧,先生。”
“你不说,没几个人知道我的身份。”贺迟亦是一本正经,“而且贾国平被你支使走了,你一个人在这边不太方便。”
郗长林:“又不会出现吊在威压上下不来、只能让人喂水喂饭的情况,我一个人有什么不方便的?”
“……”贺迟被这个比喻噎住片刻,挑眉问:“你还设想过这种状况?”
“谢谢,我随口一说,你可以走了,再见,不送!”郗长林一巴掌轻轻拍在贺迟额头上,紧接着快步后退,啪的一下拍上门。
他一回头,看见化妆师小姐和造型师小姐保持着立正姿势,背挺得笔直,就差手摆起来,去操场上走一圈正步了。
“稍息。”郗长林没忍住,说出这两个字。
像是冰封受到瓦解,两位女士的动作逐渐恢复自然,其中一人探头往郗长林背后瞧了瞧,然后拉着郗长林走到远离门的这边,压低声音,问:“小林呀,你和这位贺董……能透露透露吗?”
另一人也凑过来。
郗长林不甚明显地挑了一下眉,旋即乖巧一笑:“你们认为呢?”
化妆师小姐比了个手势,“看上去不像是那种……难不成是那种?”
两个“那种”的指代意味不同,说出来的语气也不同,郗长林耸耸肩,听懂了,但依旧没忍住逗这两位女士:“那种是哪种?”
“就是那种……”化妆师小姐又比划了一下,尔后拉过旁边的造型师小姐,搂着她的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说:“就是这种,当然啦我们不是这种……”
郗长林被逗得噗嗤笑出来,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是贺迟让人用备用钥匙将化妆间的门打开了。
化妆师小姐和造型师小姐又一次立正噤声。
“迟迟,都说过你来这里会弄得工作人员很紧张。”郗长林微微一叹,走过去取下那套绯红华丽的花魁装,作势要换衣服。
“我来帮你。”贺迟轻描淡写地说,跟在郗长林身后,接着哗啦一声拉上隔帘。
郗长林不会当着别人不给贺迟面子,无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
“乖。”贺迟揉揉他脑袋。
“伸手。”郗长林冷淡地说。
贺迟依言把手伸过去,青年将绯红的戏服挂在他臂弯里,又挪着他转过身去,成为一个背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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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衣架子。
“我又不是没看过。”贺迟低低笑道。
“衣架子别说话。”郗长林解开衬衫扣子,迅速脱下来,挂在贺迟另一只手上。
郗长林的这几套戏服都以保守著称,美则美矣,却缺了几分诱惑感,但一旦上身,那诱人遐想、勾人探寻的魅惑就散发出来,步伐走动之间,暗光自腰间流淌而上,尾于华丽的肩饰中。
鸟羽与薄金距离那截白皙的下巴不过几厘米,偏过头去,竟遮挡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
当影视基地内灯光熄灭,只余仙楼长廊上琉璃花灯在风中摇曳,照出藏在夜色深处的妖娆妩媚时,那份若有似无的勾引感简直要让人发了疯。
一袭红衣被风扬起,素白修长的手抱紧怀中长琴,漆黑眼眸淡然平视前方,那眼尾上勾,水红晕开,风华与韵味在无声中流露。
花魁从长廊此端走向彼处,如星垂坠的花灯映照他的风流无限。
过了几秒,好似对来自楼外的目光有所察觉,郗长林轻轻偏头,低垂眸光瞥向某处,紧接着一扬下巴,不慢不紧地牵起唇角,笑得如同拂过水面春花浓情,但往深了看去,又藏着不可言说的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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