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大浪淘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东川平湖生
蒙眼的少年巍然不动,听破风之声呼啸,半晌才道:“林海听潮,摘叶飞花。洞玄派高功?”
两个人都沉默了一下,而后都笑了起来。
“天衍派,萧途。”
“洞玄派,林歧。”
第5章第五章旧事
两百三十年前,冯宽十二岁,离家出走。
他除了一套烙进身体里的打铁剑,什么都没带走。他的剑铸了一半,最后都扔进了高炉里,任凭烈火焚化,踪迹难寻。
没落的南剑宗,只剩下一间铁匠铺,没有人再知道当年南剑何等风光。
冯宽站在高炉前,一直等到剑化铁水,淹没了一切痕迹,他才转身出门。
“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是他留给冯家最后的话。此后百年,除却父母亡故,他再也没回去。
他带艺投师,拜入了九派,道号松扬。
从此做起了闲散的道士。
天远派擅炼器之术,他便去了天远,将祖传的铸剑术和天远派的炼器术相结合,铸出了他的第一把剑。
也是早该铸好的剑。
后来他结丹了,他又把铸好的剑炼化成为飞剑,终日揣在身体里,可他从来没动用过。
他的剑没开刃。
能给南剑开刃的刀,已经让南剑亲手折了。
武道虽式微,但北刀本不该消失得这么彻底。
就像南剑子嗣虽单薄至此,却也没有真正地断代过。只有北刀,一场大火,三五死士,两百三十七条人命,连条狗都没剩下。
这其中,南剑又掺和了多少呢?
冯宽自少年读到祖辈的笔录,从此便出了家。
曾经刀客自北出,狂放不羁,南人便看不得他们的疏狂,认为他们身居北疆,让蛮风浸透礼数,可事实呢?
北刀风骨依旧。
他们冯家背了人家一门的命。
冯家自那时起就子嗣单薄,药石无医,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们身上染了血。
洗不净的血。
雁南沉默着,忽然问:“你都知道?”
冯宽撑着地站了起来,道:“这话应该我来问,我记得咱俩刚认识那会儿,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二十二年前,冯宽来到了这里。
当时的雁南也才十六岁的光景,却已经凭借“雁北刀”的声名组建起了起义军。北刀虽沉默千年,然而当它现世之时,一定会有群刀响应。
那是冯宽第一次亲眼看见雁北刀。
雁南当时正在夜探猛安军营,冯宽心中有愧便跟了上去。刀剑双侠并非都是侠,冯宽只不过看见北刀遗孤,想替祖宗赎罪。
冯宽先他一步杀了猛安,雁南就站在营帐门口。
雁南看着他,于万千火光中问道:“南剑?”
冯宽:“南剑。”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完大家都怔了一下。
然而现实并没有给他们疑惑的机会,雁南提起雁北刀,挡在了冯宽面前。他将冯宽的剑推了回去,坚定地说:“北刀还没有亡。”
那一夜他杀了很多人,狂刀本自狂。
冯宽的剑也一直没机会□□。
当时的少年如今已长大成人,然而疏狂不减半分。
雁南道:“当年你不辞而别,我去寻你,途中遇见了蛮子的旧贵族,他认出了雁北刀。”
冯宽不说话了。
北刀灭门,北蛮在明,南剑在暗。
前朝没有沧涯三军,北蛮所畏惧的,也只有北刀。
是深入骨髓的畏惧。
北蛮政权更迭了几代,当年贵族也都沦为了被赶的羊,而那刻在血脉里的畏惧却也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们,曾经有一把刀,悬在他们的脖上。
就算折断成碎片,就算无人可握,那雁北残刀也依旧会化成锋刃扎进他们的骨血,同万千雁北孤魂一起,向他们讨债。
忽然,城西爆发出一声巨响,大地跟着颤了两下。
冯宽有些站不稳,方逑扶着他。雁南脸色一沉,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阴寒。
同一时间,一个刀客跑了进来:“刀主!有人提前引爆了……”
雁南摆了摆手,朝旁边喊了一声:“雁清!”
雁清望向他,就见雁南反手将雁北刀扔了过来。刀锋在半空中回旋,带起了一阵猎猎罡风。
雁清也没有说话,而是在同时将自己的佩刀回扔了过去。两把刀在半空中擦身而过。
没有隆重的仪式,也没有天下人的见证。
只在顷刻之间,他们就完成了交接。
从今往后,北刀之子就是北刀。
冯宽依旧在笑,刚刚开了刃的沧澜剑剑气尚在。
刃为谁而开?
冯宽心想,南剑还是舍不得绝。
就像他当年能毫无眷恋地离家出走,却依旧带着一套打铁剑。
南剑有罪,南剑无罪。
冯宽跟上雁南:“我过来的时候,已经毁了你的大半布置,城西没来得及。”
雁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冯宽:“看我干嘛?你想玉石俱焚,我舍不得。”
雁南停了下来。
冯宽臭不要脸:“好歹北刀城也是我打下来的。”
雁南:“滚。雁清,把他给我……”他话没说完,就让冯宽给拖了出去,边拖边朝身后叫,“小球儿,去找你师兄,师父命大得很。”
雁南让他拖了一路,实在是很没面子。他嘲讽道:“你还有力





大浪淘沙 分卷阅读5
气拔剑吗?”
冯宽也不生气,慢腾腾地反问他:“有你在,我还需要拔剑吗?”
雁南:“……”
方逑生气地看了雁清一眼:“放手。”
雁清无可无不可地耸了耸肩,只在方逑要追出去的时候说了一句:“北刀不死,南剑就不会有事。北刀都解决不了的情况,你过去了也没用。”
方逑顿了一下。
雁清慢悠悠地往外走:“天衍君不是九君之首吗?你不信我,难道不信他?”
第6章第六章敌袭
林歧忽然回过头,抿紧了唇。
萧途的师弟苏仪,那个一身刀气的小丫头跳上了大树,把手挡在额前,观察着情况。
可是密林实在是太密了,她只看得见一缕灰烟从城西飘了起来。
萧途偏了偏头,想要摘下蒙在眼上的黑布。
然而他的手伸到眼前的时候,又停了下来。他抱紧了怀中的剑,最终没有摘掉。
“怎么了?”
“火、药炸了。”林歧运起身法要往回走,“最近这边不太平,你们赶紧回关内去。”
“闭关了。”
萧途平淡地说了句。
林歧愣了一下,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沧涯十三卫乃国之利器,平常都随统帅唐梁唐老将军镇守大赤关,怎么会来到千里之外的禹余关?
天顺朝里火、药的闸门更是严格控制在军中,禹余关走私数量庞大,沧涯十三卫亲守关门,能轻易放车队出关?
但是最终刀客们出来了。
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阻拦,连林歧化的一张符都没人发现没有人扒开过草盖检查。
这太不应该了。
除非是他们故意为之。
为什么?
苏仪挥剑斩断了一截树枝,借力在树枝上一登,紧接着便见树枝重重地砸在了丛林里,激起一阵小旋风,而她本人,则站在了旁边更高大的树上。
北刀城被炸出一个缺口,现下正乱哄哄的,乌烟瘴气看不清里头情景。
但缺口之外,清晰分明黑压压的北蛮大军。
“师兄,是敌袭!”
一声惊林鸟,谢了春红。
北刀城在很多年前,享有“塞上江南”的美誉。
“自去山东三十年,归来不看禹余关。”这是一位关内人外出三十年后,回乡所述。
山是雁荡山,在前朝是个著名的匪窝,后为北刀所荡,故名雁荡。山之东,就是曾经的北刀门,如今的北刀城。
百年前,蛮人叩关,先帝胆小怕事,蜷缩关内温床,战火未燃便将禹余关以北拱手相让,从此关内关外不同天。禹余关也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国门。
北刀城江南之风不再,蛮风凛冽刺汉骨,饿殍遍野无所从,曾经“归来不看禹余关”也成了“魂兮归去禹余关。”
北刀复城之后请归不许,便算不得天顺朝之民。
沧涯三军只为三十六天而战,沧涯十三卫也只卫大罗天都北刀不在此列。
禹余关关门紧闭,号角长鸣。
北边狼烟四起,沧涯十三卫岿然不动,唯有号角与北刀同鸣。
谢西川下令,烽火号昼夜不歇。
禹余关撤下了关旗,换上了“沧涯”大旗,灵龟为盾,玄蛇为剑虽身不能至,真武大帝与尔等同在!
雁南从他拿得起刀的那天开始,就知道自己在走一条什么样的路。他是北刀,拒北之刀。
自古侠情多忠义,黄泉乱骨未肯休。
他的刀是在与猛安的殊死相搏中,用血肉之躯换回来的。或许境界上还比不上先辈的疏狂,但血气与风骨早已不输任何人。
先人刀意在侠,而他,在杀。
以杀止杀。
蛮族欲图南下,首先就得拿下北刀,再攻禹余。
百年前先帝为讨好北蛮,拟定的和平协定上给足了诚意,以互通友好为名,撤走了大半驻军。禹余关内守空虚,若遇大敌,必破之。
如此长驱直入,西边的大赤军和东边的清微军回援不及,大罗天危矣。
但凡今上有点脑子,此时就该准了北刀城的请归,以禹余军与北刀合力拒敌于关外。但今上的脑子和先皇一脉相承,都长在了风花雪月里,请归的折子压了一份又一份,最后付之一炬。
“归正之人,安得信欤?”
北刀最终没能回到三十六天。
雁南嗤笑了一声,把刀往谢西川桌前一架:“卫队长,狗皇帝靠不住,你给我充足的火、药,我帮你拦住北蛮。”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谢西川一瞬间就明白了他要干什么,站了起来。
雁南一刀将桌子砍成了两半,回旋刀。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北蛮有十万大军,他本可以分兵绕路。但他不敢,北刀不死,他心不安。
雁南于城墙上看见黑压压的人头,难得地笑了一声:“蛮子还真看得起我。”
冯宽把背上背了许久的刀取下来交给他:“古刀鸣鸿,用完记得还我。”
雁南看了他一眼。
拔刀出鞘。
鸣鸿刀,相传为轩辕黄帝铸剑之余料,自行成刀。因其刀意太强,黄帝恐为刀祸,欲以轩辕剑毁之,不料刀成云雀,变成一股赤色消失在云际之中。
刀封万载,一朝开天。
赤色的刀光划过万里晴空,像极了鲜血染就的赤红。
雁南刀指北蛮:“今日就拿尔等开刃!”
城西。
雁北刀穿透了黑衣刀客,雁清握着刀柄将人挑了起来,刀刃一点一点地划开那人的血肉,从身上进去,从头上出来。
刀客身上裂开了一条血缝,然而他的人却依旧严丝密缝地契合着,直到雁清走了老远,才分成了两半。
一张撕裂了的脸皮,也随之滚了下来,露出里头蛮人的脸。
方逑皱着眉,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景。
林歧行踪飘忽不定,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此番动静惊天,他一定听见了,在城中等着就行。
火、药本是雁南最后的布置,若守不下北刀城,便与蛮人们同归于尽。
然而有人提前引爆了。若非冯宽来时毁了大半布置,此时炸上天的,只怕就不仅仅是一个城西了。
雁南谁也不信,只有几个当年一起复城的兄弟知道此间布置,雁清便一个一个清了过去。
他也不管冤没冤枉谁,直接把人杀了个光。即便其中有人,是最疼他的。
他没有手下留情,是十足的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




大浪淘沙 分卷阅读6
雁清比起雁南,更冷血。
方逑都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感情。
雁清没有像雁南当年一样制止方逑拔剑,然而方逑依旧没有拔剑的机会。他的动作很快,快到方逑还没看清是人是鬼,对方就已经倒在了他的面前。
雁清不喜欢用嘴说话,只喜欢用刀。
北刀所在,南剑无需出鞘。
方逑在世外桃源里待得久了,雁清让他看见了无间炼狱。说不震撼那是不可能的,他的眉头从一开始就没有放松下来过。
但在现在这个时候,一概而论确实要比逐一甄别要来得轻巧与有用,毕竟外头十万大军压境,没时间让他们慢悠悠地来。
然而道理上能理解,感情上却接受不了。
雁清看了眼他,边走边问:“你知道,北刀为什么都没有刀鞘吗?”
“为什么?”
“方便杀人。”
作者有话要说:
注:道教无论男女,皆以师兄弟相称。
第7章第七章暗种
林歧将过膝的衣摆撩了起来,随手往腰带里一揣,长长短短地吊着很是没有人样。弄完了衣摆,他又化出两根布条,把宽大的袖子束成一腕,仙家浪子登时就变成了一个江湖浪客。
不变的,只有浪。
浪客手中握着一只机关鸟,他一边往里头注入真气一边和萧途搭茬:“你猜,北刀城能撑多少天?”
萧途:“不到半天。”
机关鸟眼中忽然闪过一道青光,而后拍打着翅膀,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机关鸟到大罗天,需要半天。
从大罗天回来,也需要半天。
北刀城,最多也只能守半天。
北刀城没有兵,一个兵也没有。只有当年复城的七十二刀客,以及不愿离开的当地百姓。
七十二刀客已经死伤过半,而北蛮,十万大军虎视眈眈。
林歧蹲在死去的刀客身边,观察了许久,而后伸手将他脸上的易容撕了下来。
北刀城,守阵已乱。
萧途站在数尺之外,没有靠近那个尸身。
苏仪担心地觑着他的神色,又去看他不离手的剑,见剑无异动,才算是松了口气。
可她一点也不敢彻底放松,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随风飘进她的鼻子里。
很冲。
她不知道萧途到底有没有闻到,也不敢让他闻到。
萧途此时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迟钝地站在原地,连苏仪碰他也没什么反应。只在后知后觉中,凭着身体本能朝她侧了侧头。
苏仪一见他这样,心头倏地一凉,麻烦大发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
萧途自知沉有疴疾,不敢自妄。
自下山以来,皆覆眼抱剑,砥砺而行。
然而方才不知道什么原因,体内真气乱窜,似要破体而出,怀中剑也颤鸣不已。
此前已封“形、闻”二感,已经达到了他三年游学的巅峰他最多也只封过两感。
可是□□的真气真真切切地告诉他:不够。
一直待他将五感封尽,那□□的真气才堪堪停了下来。而他本人却“形同虚设”,上不及天,下不及地,身似清风,飘若浮云。
我天,剑停下来了吗?
他呆呆地想。
苏仪自感此地不宜久留,当机立断地往前走了一步,恰好挡住了五感紧闭的萧途。
林歧已经站起了身,远方的战鼓也不甘落后地响了起来。
北刀城无鼓也无号,是北蛮的。
北蛮进攻了。
苏仪听了听风中的鼓声,抄起了手,剑倚怀中。
林间风声四起,浪潮翻涌,天地轻狂为一线,挽剑山河是少年。
“林道长,我二人,可守北刀半城。”
狂生走,密林静。
重新安静下来的林子,比之前还来得寂寥。大约是尝到了人气,便不能再安于清净。
死去的刀客让树叶落了一身。
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他来得悄无声息,在刀客的身边放了一朵小白花,而后右手抚在心上,微微倾着身,嘴里不徐不疾地念着祷告词。
他的表情很虔诚,虔诚到仿佛和死去的人有着莫大的关系。
可是并没有。
他们甚至没有见过面,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们连肤色也都不一样。
念完了祷告词,他站直了身。只见刀客身上的落叶徐徐散去,刀客的尸身也慢慢变成了一黄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唯有那朵小白花,还无动于衷地躺在原处。
送花的人又弯下了腰,将花捡了起来,凑到嘴边闻了闻,然后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
这时,又有一个男人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他万年不变的神情忽然绽开一个微笑,把手心里还带着朝露的小白花献了上去:“主。”
淡黄色的小卷毛也冲得更高了些。
被他称为“主”的男人珍而重之地接过小白花,一点也不嫌弃它刚刚还祭奠过别人。他像是到了世界上最为贵重的礼物,用十二分的郑重将其供养。
小卷毛得到了安抚,轻轻地躺了下来。
男人用手指卷着他的小卷毛,一边温柔地问:“不是说出现了种子反应么?”
男人长着一双笑眼,即使不笑,眼尾也微微上扬。
小卷毛“嗯”了一声,摊开右手,掌心里慢慢浮起一团白色的光芒,被光芒包裹着的,是一颗透明的水晶球。
水晶球里,浮现出一道人影。
萧途捂着胸口,把剑拄在地上。
为了赶路,他解开了触感,好歹没让自己再飘在天上。他在剑鞘上又加了一层符文,颤颤巍巍地维系着摇摇欲坠的平衡。
这时,一只手搭在了他拄剑的手上。
温和的真气行过他的奇经八脉,平息了他体内躁动的真元。萧途借机快刀斩乱麻,掐指成诀,五感齐开,一时真元外露,风卷长林。
水晶球,“啪”地一声,碎了。
林歧让真元逼退了两步,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萧途伸手摘下覆眼的布条,握在手里。他已经三年没有见过天日,没有见过人。
他都快忘了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
“林道长?”
“叫我名字吧。”
“你不问我?”
“萍水相逢,你不说,我不问。”
一不小心走远




大浪淘沙 分卷阅读7
了的苏仪又折了回来,看见取下布条的萧途愣在了原地。
差点没敢认。
她下意识要去看他的剑,却只见得长剑温润,不动不怒。
萧途看见她,弯了弯眼角:“小师弟。”
苏仪鼻子一酸。
女孩子本就长得快。三年过去,她已经从一个小丫头长成了大丫头,五官也长开了许多,变了模样。
可这些,她的师兄都没看见。
她是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遗弃子,被埋在土里,是她师兄把她刨出来的。
萧途把她抱回了山上,一直养在身边,给了她无数的亲朋好友。
天衍派弟子年满十三便要下山游学,三年方归。
萧途走的那年,她才十岁,偷偷跟了一路,直到出了太玄山脉,才敢露头。
那时候,对方就已经黑巾覆眼了。
苏仪冲林歧抱了抱拳,掷地有声地说:“林道长,来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万死不辞!”
第8章第八章 金丹
冯宽毁了布置,却没有毁掉□□。
四大□□库炸了一个城西,另外三个还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无人问津。
雁清一抹刀上的血,来到了城南的□□库。
倘若城破,这就是最后的防线。
冯宽私心里不想让北刀化为乌有,便毁了大半布置,没想到阴差阳错下就扰乱了蛮人的行动。
但这不重要。
冯宽想留着北刀,即使城破也没关系。然而这对雁南他们来讲,不可能。
北刀没有复城还好说,一旦回来了,就绝不可能再拱手相让。
更何况南边的禹余关,连一万大军都凑不出来。
雁清站在□□库门口,看见了一个人。
那人穿着蛮人的衣裳,人也是十足的蛮人长相,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但他却避过了雁南的视线,悄无声息地进了城。
蛮人用的弯刀,那刀似乎还闪着微弱的灵光,和冯宽的飞剑有异曲同工之妙。
雁清往后退了两步,低声说:“你先走。”
方逑这次却没听他的。他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安抚性地拍了一下。雁清一愣,然后就见他越过自己走上了前。
雁清看不见,不代表方逑他也看不见。
那蛮人的身上,镀着一层淡淡的金光,那是金丹大能才能有的丹光。
12345...3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