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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须弥普普
她口中说着“十有八九是没用”,面上却是带着些甜蜜的烦恼的味道。
季清菱观她面色,又听她说话的口气,顿时把心放回了肚子里,笑着回道:“姐姐也太看轻杜官人了,他一个京都府衙里头的推官,若是连自己家里头也理不清,又如何处理旁的事情。”
柳沐禾嗔怪地看了季清菱一眼,道:“岂不闻清官难断家务事”又叹道,“其实说不说得通,我倒是不太在意,最要紧是他有那一颗心,若是他也有意兼祧纳小,便是没有老太太在,以后也总会起二心的,如果他一心一意,再来十个老太太,也是无用。”
季清菱听得直想笑。
这就叫做胳膊肘往外拐了。
女人家,着实是太容易满足了。
前几日说起来兼祧一事的时候,柳沐禾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到得今日,其实情形并没有半点好转,只得了杜檀之的几句安抚而已,并不晓得后头情况,可对方已是整个人的面貌都不同了。
不过这个事情,确实只要杜檀之自己拿定了主意,旁的人也左右不了他。
季清菱正要说话,忽听得外头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原来是七八人打这边走了过来。
前头领路的是两个小丫头,后头又缀着几个仆妇,看着排场倒是不小的样子。
季清菱便闭了嘴,打算等人走过了,再来说话。
然而等了一会,不仅没有等到人走,反而等到了一人走上前来。
“敢问两位娘子,奴家一时脚累,却不晓得方不方便在此处搭个座”
那声音含羞带怯,其中还有着几分娇滴滴的意味。
季清菱转头一看,几步开外,就在凉亭入口处,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的美貌妇人正立在那里,面上带着笑。





娇术 第三百七十四章 和尚
那美妇人口里说着脚累,行动间却是袅袅婷婷,自带着三分弱柳扶风之态,让人一望过去,便要忍不住生出些心疼来。
柳沐禾打小接受的教养,便是要知仁知礼,此时有人发问,这寺庙又不是她家私人所有,便指着一旁的空石凳道:“娘子请自便罢。”
季清菱则是回头看了看秋露。
秋露十分知机,上前两步道:“姑娘,想来前头大和尚该是回来了,不若此刻便去解签罢”
季清菱便转头看向柳沐禾,道:“时辰也不早了,咱们解了签,也好早早回去。”
柳沐禾自是无可无不可,两人一齐站起身来,同那新来的美妇人点了点头,算是告了辞。
回到前殿,解签的大和尚却依旧不见踪影。
两人索性先去后厢房吃了一顿素斋。
正坐着说话,却见方才走开的寺内知客匆匆又回了来,一脸的笑容,先对着柳、季二人念了一声佛号,又道:“两位施主着实是有佛缘,今日有一位智信大和尚发了宏愿,要给诸位善男子、善女子看命解签。”
季清菱一是在京城时日尚短,又不爱出门交际;二是对这些僧道之事,也并不热衷,是以不知道这智信大和尚究竟是何人,可想来对方应当在京中有些名声,才会叫眼前知客这样积极。
果然,柳沐禾听得对方此话,登时有了几分惊喜的颜色,问道:“不知是怎么一个见面法”
那知客道:“出家人不拘什么,只随意给上一二心意,着小僧带过去便可。”
柳沐禾便让下头人舍了一锭纹银,季清菱凑个热闹,也跟了一点子香油钱。
等到那知客走开了,季清菱才问道:“这智信大和尚,又是怎么个说法”
柳沐禾便解释道:“是京城里头有些名气的大和尚,经法讲得妙,惯会治疑难杂症不说,相人也极准,只差一点就得了紫衣,不过近些年出来得也少了,不想今日竟凑巧得遇。”
又同季清菱说了些智信大和尚的事迹。
原来大晋僧侣,是有位份一说的,只要功绩出众,可以得中书门下发紫衣文牒,赐姿色袈裟、法衣各一件,这便是所谓的紫衣加身,被僧人视作莫大的荣耀。
而中书门下认定的“功绩出众”,有诸多的评判要求,或要有译经著经之功,或要于国家社稷有功,譬如曾经智松上师,就是因为译了三十卷天竺经文,得了一件紫衣。而他的师弟智缘上师,则是靠着随杨奎的大军南下平蛮得的紫衣。
同前者不同,后者的名声尤其响亮,不单在民间,便是朝中厌恶僧人的儒臣,对他的恶感也没有那样深。
毕竟智缘上师足迹甚至远至交趾,靠着佛陀加身为护,遍地传教,打探清楚了交趾朝中势力分布与地理情况,回到军中之后,帮着重新修绘了交趾的山水舆图,又给了杨奎不少行军意见。
可以说当年大晋之所以能把交趾压着打,智缘功不可没。
而与相国寺的智缘上师相比,大佛寺这一位智信大和尚就差了一筹,他原本并没有什么名气,后来有一回借着相面之能,说对了好几个男女的婚姻之事,才渐渐声名鹊起。
智信口才不错,又有几分医术,一旦出了头,慢慢就在京城中站住了脚跟,但因没有大功,始终没能得一件紫色袈裟。
柳伯山一门都是儒生,对僧佛之事一惯是拒之门外,柳沐禾在这样的家门中长大,自然也对僧佛敬谢不敏。
然而到了京城之后,她嫁了人,少不得就有些三姑六婆要来往,京城不同蓟县,宗室、贵人甚多,佛道也风靡得很,不单常有人以自家能听某某上师说法为豪,找僧人算命、看病,也是极常见的。
柳沐禾初时还只是敬而远之,后来接触得多了,为了从众,少不得也跟着听两回讲经。
能在京城立足的僧人,哪一个不是有几分本事在,佛法通顺只是基础,有些厉害的还兼会儒学,眼光、进退都是一等一的,柳沐禾见了几回京城有名的大和尚,也渐渐对这一门有了改观,后来头次婚姻不顺,难以排解,二婚又孕事不好,无所寄托,也跟着偶尔拜一拜佛。
两人还在说着智信大和尚的事情,那知客去而复返,单手竖在面前,礼道:“两位施主请随我来。”
季清菱与柳沐禾二人便跟着那知客去了一间禅房。
禅房的门没有掩,外头却立着几个仆妇,季清菱一眼望过去,只觉得眼熟。
那知客见状,忙回头道:“不想此刻里头有人,两位旁边稍坐片刻,等里头的檀越问明了,小僧再来通禀。”
一面带着二人往旁边的厢房走。
禅房门未关,窗棂连纸都没有糊,说话声自然无所阻隔,季清菱打旁边行过,靠着内墙,又兼耳目较聪,竟听得里头人隐约对话。
一名女子娇声道:“只求姻缘顺利,子嗣莫要再起波澜。”
有人回了一段话,因声音不大,听不甚轻,只断续得闻:“婚姻即成,六甲男诸般称心”
季清菱不由得转头看了柳沐禾一眼,对方只问道:“怎的了”
季清菱摇了摇头,报以一笑。
两人在厢房里没坐多久,便被请到了禅房之中。
此时已是未时末,才进得门,季清菱便见房舍当中坐着一个身着袈裟的大和尚,后头站着两个小沙弥。
小沙弥暂且不论,那大和尚却是面皮白净,面貌清秀,乍然一看,竟是分辨不出年龄,说是二十多岁也像,说是三十多岁也像。
他额头方阔,地阁不短不长,两只耳朵看着同绘像上的佛容竟有两分相似,仅仅是坐在那里,也能叫人看出几分佛性来。
想来这便是智信大和尚了。
季清菱跟着柳沐禾上前几步,行过礼,便在和尚对面各寻了方蒲团坐下。
那和尚口中念一声佛,道:“贫僧智信,见过两位女檀越,不知此回有何见教”




娇术 第三百七十五章 劝解
智信名声在外,柳沐禾难得得见,自然不会蠢到只问解签,便道:“请上师相一回面,另有签文要解。”
季清菱便转头道:“柳姐姐,我有些事,且走开一回。”
又对着智信行了个礼,一面说,一面站起身来,果然往外头走了。
柳沐禾犹豫了一下,没有拦着。
季清菱带着秋露、秋爽两个丫头回了方才的厢房,秋爽见她只坐回原来的位子上喝茶,并没有半点要紧事情的模样,忍不住唤了一声,又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
季清菱还未说话,秋露已经轻轻拉了拉秋爽的袖子,摇头道:“在外头莫要多言。”
秋爽有些莫名,只好闭了嘴。
季清菱在房间里头喝了两盏茶,才吩咐秋露道:“去问一问,看看柳姐姐的签解完了未曾。”
秋露领命而去。
过了片刻,她匆匆回了房中,回道:“禅房里签已是解好了,正要请姑娘过去。”
季清菱这才把茶盏放下,重新回了禅房。
智信大和尚依旧坐着,见季清菱来了,微微颔首,指了指面前的蒲团。
柳沐禾已经不见了踪影,想来也是走开了。
季清菱坐了下来。
她方才并没有求签,此刻更是没什么好问的,想了想,为免尴尬,便道:“请上师帮着算一回出行罢。”
她话刚落音,后头一个小沙弥便上得前来,把一旁的白纸同笔墨挪了过来,请道:“请女施主留字。”
季清菱提笔随手写了一个“通”字,又把纸张轻轻推了过去。
智信大和尚将那字放在面前,只看了一息功夫,便道:“女施主此趟许是将有些大波折,未必能顺利成行。”
说完,他抬头看着季清菱,似是等着她问话的模样。
季清菱便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站起身来,行了个礼,出门而去。
她这一厢倒是走得利索,却叫禅房里头拦之不及,愣了半晌。
坐在蒲团上的智信大和尚心中数了百下,才站起身来,看了看外头,对着一旁的小沙弥道:“去瞧瞧是不是没人了,若是没人了,去把知客叫过来。”
小沙弥果然出门探头望了片刻,快步往外跑了去。
不多时,方才接待季清菱二人的知客匆匆走得进来。
智信大和尚把禅房里头的小和尚都打发出去了,才皱着眉毛道:“头一个姓柳的,问子嗣婚姻,我已经照着答了,只后一个,却是单问了一个字,又只问出行,我拿话来牵,她也不搭,走得却是快,是以什么都没能说。”
那知客登时皱得脸都苦了,跌足道:“这可如何是好,银子都全数收了”
智信大和尚道:“收了多少,退一半回去便是。”
知客脸色极黑,道:“都已是进了肚子的东西,如何还能吐出去。”又道,“罢了,我且自去想办法罢。”
果然出得门去。
季清菱自是不知道禅房之内的一番后续,她带着两个丫头回了厢房,果然柳沐禾已是在里头歇着,却是不只她一个,还有中午在亭子当中遇到的那一个美妇也一并坐在其中,正同柳沐禾说着话。
见季清菱进得门来,她半点也不怕生,先是站起来福了福,接着便笑道:“见过娘子。”
伸手不打笑脸人,季清菱便也回了一礼,这才转头望着柳沐禾,轻声问道:“时候不早了,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柳沐禾点了点头,同那美妇打了个招呼,与季清菱出门而去。
等到得车厢里头,季清菱不由得好奇道:“今日厢房中那妇人是谁”
“说是京城人士,自称叫做萍娘,来此地求姻缘子嗣的。”柳沐禾并不放在心上,只随口回了一句。
她虽是说着话,却有几分心不在焉的模样。
季清菱今日特地让出门去,便是想着问命问话,许多事情,旁人不便听,此时见柳沐禾表情,只觉得有些不对,忙问道:“今日同那智信大和尚问签,可有什么回话”
柳沐禾勉强一笑,道:“都是些敷衍人的话。”
季清菱立时就住了嘴,不再多问。
柳沐禾想了一会事情,一抬头,便见季清菱一脸忧虑的模样,忍不住叹道:“叫你担心了,实是我不中用。”
季清菱连忙摇头,道:“怎的是这个说法,同你又有什么干系了”
柳沐禾深深吸了口气,道:“我也不晓得说什么了,家里头这样多的兄弟姐妹,叔伯姑嫂,人人婚事都是顺顺当当的,家里头连声争吵也无,不用旁人操半点心,偏生是我,头一回嫁给了王琐,他家好几个兄弟,个个都靠得住,只他一个这便罢了,可以算得上我运气不好,可如今,已是第二回嫁人”
“三郎他性子已是极好,为人也体贴,事事同我商量着来,算得上是难得的好人了,本以为以后一切都会顺顺当当的,谁晓得孩子又没了”
她面上虽是笑着,那表情却同哭也没有两样,又道:“上回家里头老太太特来寻我说,她见得多了,头一胎保不住的,后头几胎,也未必能顺,叫我早做打算,又同我说了兼祧的事情,我当时已是觉得十分不好,却依旧不放在心上,只今日是不是问题出在我自家身上,才会事事都不好”
季清菱越听越觉得这话不像,也不晓得方才那智信大和尚同对方说了什么,再顾不得旁的,立时就打断道:“姐姐这是被什么东西迷了心窍罢”
“子嗣本就是说不准的事情,多少人头一胎不稳,后来照样儿女俱全,大夫说的话你不去听,作甚去听一个路都没多走过几步的老太太的况且哪有这样挑自家毛病的”
她越说越急,只觉得眉毛都要烧起来了,道:“姐姐如今父母俱在,六亲俱全,杜官人也是个靠得住的,三十出头,就在京都府里头做推官,将来自是前途无量,这还罢了,又晓得尊重你,体恤你,这样多的好处,你不去看,偏要去看不好的,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又柔声安抚道:“柳姐姐,你且安下心,和尚说话,有些都是吓唬人的,你若是听得进去了,反倒自己磨自己,倒不如松下心来,杜官人又不催,也不急,你们夫妻二人拿定了主意,这有什么好怕的,老太太到底是个老人,许多事情执拗,只当耳边风,吹过去就不要理了,难道还跟她去计较”




娇术 第三百七十六章 和离(补更)
季清菱这一厢劝了半日话,柳沐禾倒是听进去了几分的模样。
两人晚间各自回家,季清菱想了许久,总觉得不对,特掐头去尾地同顾延章说了。
“也不晓得那智信大和尚同柳姐姐说了什么,人一出来便怪怪的。”她半是抱怨半是恼火地道,“这些个和尚,怎的就不能消停点”
顾延章微微一笑,道:“照我说,你柳姐姐的脾气,也该好生养一养了。”
他见季清菱面上有些愕然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你同她感情好,身在其中,自然看不出什么,我置身事外,虽没同她说过两句话,可听你这般传来传去,也看得出来,你柳姐姐的性子,说得好听一点,是温柔贤淑,说得难听一点,便是软和,同面人也没什么两样了,好端端的日子也能被她过成这样,也不全是旁人责任。”
又道:“若是我家里头有这样一个老太太,你会怎的”
季清菱皱着眉头道:“五哥家里头怎么会有这样不讲道理的长辈”想了一下,还是认真道,“五哥又不是那等靠不住的人,当真生不出来,我就找五哥哭,左右你若是解决不了,日子也过不下去了,反正兼祧也好,纳妾也好,通房也好,只要有了影子,便是我八十岁了,连路也走不动了,也要同你和离的”
又道:“五哥这样的人,就算同我和离了,将来也会护我衣食无忧罢便是不护我,我有手有脚,只要有个底子钱,总能自食其力,起初两年日子难过些,后头也一样会好起来了。”
她起初还只是说着玩,到了后头,竟是认真在考虑当真和离之后,自己要怎的挣银钱,怎的讨生活,住在哪一处不容易招地痞无赖,离医馆也近,离巡铺也近。
又想着还是要在京城,这一处天子脚下,总归要比旁的州县安全,不但生活方便,旁的也更舒服。
顾延章面上一凝,曲起两个手指头,伸出手去就轻轻敲了季清菱额头一个栗子。
季清菱脑子里还想着以后的日子,被这般一敲,才猛地回了神,委屈地小声叫了一下疼。
顾延章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把人搂进怀里,拿额头抵着季清菱的额头,小声骂道:“长能耐了,如今连和离这话也敢说了”
季清菱只觉得冤枉,更是委屈了,道:“不是五哥让我说的嘛”
顾延章恨恨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忍不住,张口使了一点力气,咬了一下季清菱的嘴唇,听得对方呼疼,复又轻轻吮吻了一下,道:“叫你说这个了把我当什么了”
季清菱瘪着嘴道:“子嗣大计,若是生不出来,那我也没办法”
顾延章叹了口气,道:“哪里生出来你这个坏心的,动不动就要和离,当真没有子嗣,哪里抱不来一个,大把的慈幼局,好好养了,只要不是根上坏的,难道还能把孩子给养歪了”
又道:“生时好好做官,便是没有子嗣,一样也有人念着,等到老死了,说不得朝中还能帮着想一想我在赣州便能督行漏泽园,以后去哪一处,便把哪一处的各项好处给督行到了,若是有机会入阁,自有办法督促各州各县,如今是帮别人,到了老了,也算是帮自己,总归不会连个收尸的也没有。”
再道:“总归你要走在我前头,我把你安顿好了,自己再走,你在下头也等一等我,我也舍不得你一个人孤零零的。”
季清菱本来只是在说柳沐禾的事情,不想竟牵出来对方这样一番话,她原是说笑,可听了顾延章这般言论,却是鼻子一酸,心中也一拧一拧的,终究也不晓得怎么答,只好伸出手去,拉了对方的手,道:“五哥,你莫要说这些伤心的话,我我哪里舍得同你和离”
两人挨了一会,各自均是不说话了,过了好一会儿,季清菱才慢慢地道:“今日我同柳姐姐在大佛寺里头,还遇到一个看着极奇怪的妇人家。”
又把那萍娘的事情说了,道:“五哥,那人一进亭子,只瞄了我一眼,就直直对着柳姐姐说话,一路过来明明还有好几处可以歇脚的地方,我往回走的时候,还特意留意了一回,都没人,她偏要来我们这一处挤,也不晓得是个什么意思。”
再把自己测字的事情说了,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道:“我爹从前跟我说过,若是当真有大本事的,绝不会在这等小寺小庙中靠测字相面讨生活,多半都深隐大山之中,入则与智者隐士为伍,出也能翻江倒海,若要说事说人,要不就是分文不取,要不就是万两黄金,才能突出自己身价,怎么可能几两银子就打发了,没事还要掺和什么子嗣、婚姻,连我出行的事情也能帮着测一测,这同坊市间摆摊子算卦的有什么区别这种字,我也会测嘛”
再道:“偏生这样的和尚说话,柳姐姐居然还往心里过了也不晓得她是怎么想的”
她说着一阵,小声道:“五哥,虽说这是别人家的家务事,最好不要插手,可柳姐姐又不同旁人,我想与师娘说一说,偏先生家里头这一阵子事多”
顾延章就道:“无事,这种事情,你同师娘说了也无用,堂前教子,枕边教妻,这事情归根到底是杜檀之做得不够好,我正好过明日入觐,等差事好了,再找机会同他聚一聚,说两句话。”
又道:“他是个聪明人,知道厉害,不用把话说透,就能懂了,再一说,若是连家事都理不清楚,以后外头知道了,谁还敢把大事分派给他做。”
季清菱一阵踌躇,又觉得五哥搭手,自是不用自己担心,又觉得这等小事也要五哥插手,总有种杀鸡焉用宰牛刀的感觉,自己其实慢慢劝,也能把柳姐姐劝住。
她还在想着,顾延章已是问道:“这是在出什么神”
季清菱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顾延章却是笑道:“不是单为了这事,正好我有些赦令上的疑问想要找杜檀之,这不过是顺带而已,我提一句话的功夫,你要费上半日力气,何苦要把功夫放在这事情上。”




娇术 第三百七十七章 等候
这一厢夫妻二人说了一会话,季清菱想着明日顾延章要入宫觐见,因怕熬得晚了,他精力不济,便连忙催人早早洗漱睡了。
次日一早,顾延章寅时初便起身,吃了点非汤非水、容易饱腹的早食,换了公服,穿戴完毕,这便带着松节去了中书门下。
他因上一回问明了陛见时日,每日便只到此处点个到而已,今次倒是第一回进公厅侧的厢房等候。
一推门,里头已经几乎坐满了等候觐见的官员,只剩下零星两三个角落的位子。
明明已经早到了接近一刻钟,可如今看来,还是不够积极。
一面自嘲着,顾延章抬腿进了门。
虽说天下治乱系宰相,可毕竟掌社稷还是天子,依大晋法度,无论是京官转朝官,还是外任亲民官转职,差遣变更,几乎都要由天子亲自面见,得其首肯,再由中书下文之后,才能真正算是程序走完。
天子日理万机,无数要务等着他过目处理,用来接见臣属的时间自然也有限,少不得由中书先行按照各人官职、资历、事务紧急情况排序,再让人等候觐见,免得耗费时间。
对于普通臣子来说,除了极少部分能进入权力中枢的重臣,其余人一辈子见到天子的机会,也不过寥寥数次而已,自然珍惜无比,早早便到此等候。
此时正值夏日,天气已是逐渐炎热起来,厢房的木窗大开着,却也没能成功地把风往屋内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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