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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须弥普普
她同样郑重,却更为沉甸甸地拜了三拜。
一拜“季清菱”。
二拜此身“季父”、“季母”。
三拜她前生父母家人。
三拜完毕,她端坐起身,跪坐在蒲团上,忍不住转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对方也正微笑地看着她,仿佛猜到她心中在想着什么一般,轻声道:“为人不必拘于迂礼,今次不过为尽我二人心意而已,至于从不从俗礼,又有何妨”
两人都没有丝毫经验,行过这对中夹错,错中有对的拜天地,互相牵着手走近了里间。
里头的桌上摆着一小坛子水酒,又摆着两瓣小小的匏瓢。
顾延章拉着她坐到了桌边,将那水酒开封,各倒了一点进两瓣匏瓢中,他微笑着将一半匏瓢托起,递到了季清菱面前,低声道:“行过合卺礼,我便真正是你的人了。”
季清菱脸上微微一红,却是将那匏瓢接过,与顾延章手中那一半轻轻碰了一下,凑到嘴边。
酒水中的果味盖过了酒味,喝起来甜滋滋的,她只尝了一口,便把瓢中水酒一饮而尽,将那匏瓢复又放回了桌上。
顾延章把两个匏瓢拾起,一仰一俯,摆放在了床下,复才转过身,走到了季清菱面前。
他将她头上的团冠解开,放在了桌上,紧接着,又把她肩上的霞帔拉开,俯身吻住了她的唇,一面吻着,一面却不再做任何掩饰,而是一把将人自腰间抱起,放倒到了床榻上。
季清菱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只觉得从前没有哪一次像今次这般,连呼吸都几乎找不到间隙,唇舌发麻,半边身子发软。
她察觉到有一只手在解自己腰间缠着的束带,紧接着,又脱她身上的销金裙。
身上的衣裙被一层一层剥开,他也终于放开了她的唇,开始一路往下吻,从双唇,到颈项,再到前胸、腰肢。
……
~~~哔~~~
……
半梦半醒之间,季清菱听得外头轰隆隆的打雷声。她两条胳膊露在被子外头,忽然只觉得有些发冷,下意识地把手往被子里缩。
然则她只微微一动,便觉得腰肢以下麻麻的,痛倒是不太痛,可那异样感却怎么都无法忽略。
她忍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身后却立刻动了动,后头那人很快贴了过来。
“清菱……”
他唤她,一面唤,一面轻轻吻着她的后颈,复又把手环住她的腰,驾轻就熟地往下探。
“疼不疼”他问道。
季清菱只颤了颤,环着他的手往他怀里靠。
……
~~~哔~~~
……
就着夏日的暴雨,两人依偎着睡到了大中午。
屋外哗啦啦的大雨声混着雷电声,一推开窗,便能看见外头风雨飘摇,树枝乱摆,远处狂风暴雨,连那黑沉沉的天空都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
这样的天气窝在床上,凉沁沁的,再适合睡觉不过,实是别有一番满足感。
因不用出门,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送饭、打水的仆妇也是打了铃才进来,是以两人连衣服都没有正经穿过,身上整日都只着了内衫,或谈诗词,或品文章,或聊闲情,或评人物,眨眼便过了一日。
两个都是新手,初尝鱼水,难免放纵了些,尤其顾延章骑射功夫俱佳,憋了小二十年,一旦尝了滋味,简直恨不得把白天当做黑夜,一日月亮挂在天中十二个时辰,只可怜季清菱这几年来也勉强算得上被压着练出了些体力,却一面被哄着“咱们多学几回,等到熟了便不再辛苦”,一面夜夜做新娘,也不晓得自己应当是盼着快些回京,还是盼着莫要回京。





娇术 第六百三十六章 临行
青秀山脚下的这一处庄子其实位置绝佳,不仅方便早间爬山观赏日出,也极便宜去访山访水,距离此处不到两里的地方就有一所古刹,以素斋出名,再往后头三四里处也有一池清潭,据说曾有仙人在此伏龙,而一路往山上走,更是传言中景色美不胜收。
如果当真有心游玩,哪怕一天去一处地方,观一个景,都能将行程排满。
不过这些都与季清菱无缘了。
她在这庄子里头住了六天,除却刚到的那一日与五哥去后院看了一回月月红,其余时间竟是连屋子都没有出过。
有一回两人都已经说好当日下午要去看日落,等到得时候,季清菱衣衫都穿到一半了,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不过是眼神与那人碰了一下,两人间便俱都走了火,早忘了什么叫日出,没什么叫日落,只把根子都长在了床榻上。
这几天里的一日三顿,几乎都是仆妇将吃食放到了门口,顾延章再去开门取回来。
而洗浴的水,竟是用竹筒相连,通过将竹节打通,再从竹管注入屋中,连拿水桶提进来都不需要,自然更不需要人进门。
她的小衣是他洗的,洗过之后晾在隔间通风敞阳处。
屋里备了一箱子大方巾,垫在床榻上,每日都得用掉好几条。
他说两人都是生手,不管聪明还是愚钝,却都要多学习,不能日日想着揠苗助长,一蹴而就,只有花足了时间,用足了心思,才能“熟能生巧”、学到卖油翁“无他,盖手熟耳”的精髓。
又说难得此时两人都有空,能齐心协力“一心向学”,若是不抓紧时间,将来回了京,他事多,她也闲不下来,两人各有它事忙,再难像眼下这般抽出专门的功夫细细钻研,敦伦之道本就有无数学问,一辈子都学不尽,他已是排了章法出来,若是眼下不按着进度来,以后落到后头,想要再行追赶便难了。
再说人生之道,不管行什么事,都要做一道,精一道,断没有囫囵应付的说法,哪怕不擅长,也要晓得愚公移山,精卫填海,只要日日夜夜无穷匮,总归有一日能精通。
季清菱被他这般胡搅蛮缠,时不时在耳边说一通,听得久了,竟觉得其中也有几分歪理,又见那人当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寻了许多书、画来,还拿纸张列了一二三四五,每日要做什么,煞有其事的样子,更将两人要负责的部分都备注了出来,少不得打起精神与他一通“一心向学”,日日夜夜热爱学习,免得自己拖了后腿。
两人都是才入学,偏生都没有先生带着,只好自己又做学生,又做先生,幸好顾延章天纵奇才,虽是生手,可又善于学习,不多时便自行琢磨得出了头,成了先生,不仅如此,还极热衷于带契后进生。
而季清菱虽然害羞些,胜在天分佳,也肯配合,先生叫她做什么,她就老老实实做什么,有时候为了少吃一点苦头,还学会了举一反三,几日下来,果然进展神速,叫那一位顾先生将她夸了又夸,不但嘴上夸,还要身体夸。
然则夸了六七日,再怎么拖,再如何昏天黑地,也得回城了。
最后一日早间起来,季清菱见那床上一塌糊涂,不好意思叫下头人进得屋中,便要先收拾一回,免得在旁人面前丢了脸。
因被褥上垫了巾子,两人头一夜认真学习,出了一身汗不说,还学得那大方巾上什么都有,季清菱原还不觉得,此时将衣衫穿上了身,再回头一瞧,哪里还有脸看,只好将那方巾胡乱裹了塞到顾延章手中,叫他去洗,自己则是把散落的小衣、皱巴巴的帕子、滚得都半边掉在地上的褥子一一整理了。
她收拾到一半,忽然才发现床头最里边放了一个小木匣子,也没有上锁,却是躲在最角落,还被一个晚间用来垫腰的枕头堆在上头遮着,是以她在这张床上睡了好几日,竟是没有发现。
那匣子并不大,打开一看,里头摆得整整齐齐,都是小小的瓶瓶罐罐,足有十好几个。
季清菱取出一瓶一看,瓶身上头贴了小条子,写着“桃花”二字,另取出其余的,各写着“茉莉”、“瑞香”、“木樨”、“梅花”等语。
她摸不准这是什么,便取了一个上头写了“兰花”的瓶子,打开上头的小瓷盖塞,凑近一闻,果然是淡淡的兰花香味,再试着往手上倒了些,竟是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倒出来。
这一厢季清菱还在琢磨,却见顾延章自隔间拿帕子擦着手走了出来,便抬头问道:“五哥,这是什么”
顾延章远远瞧见,先也不答话,只走得过来坐在床榻上,一面伸手将那瓶子接了,把瓶口倒扣在自己手心上,又轻轻拍了拍瓶身。
过了许久,才从瓶子里头慢慢流出冬蜜一般脂膏状的东西来。
他只倒了一点点在手上,凑到季清菱面前,道:“喜不喜欢这个味道”
季清菱复又闻了闻,摇头道:“有点子甜味,同兰花香又不太一样。”
他便把那里头十来个瓶瓶罐罐都取了出来,将瓶口都打开了,一一摆在季清菱面前,叫她一个一个选。
季清菱认认真真挑了半日,勉强选出一个写着“茉莉”的,道:“这个好闻些,只是还是不太喜欢。”
又道:“五哥,这是冬日用来擦身的吗”
顾延章却是把左手环着季清菱的腰,扶着她的左手,将那食指轻轻在自己掌心上点了点,极暧昧地问道:“你瞧着这同昨晚什么东西像”
脂膏在他掌心捂了半日,已是化成半透明状,季清菱先还没觉出来,等到在手指试了试,却是一片滑腻。
她的脸登时涨得通红。
那人还在她耳边极低地笑道:“我也不喜欢这味道,本来是备着担心你怕疼……谁晓得半点用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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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术 第六百三十七章 争执
季清菱羞得咬牙,忍不住就着手伸到顾延章腰间,用力掐了他一把。
顾延章就做作地“哎呦”一声叫了起来,一面把季清菱揽入怀中,一面抓着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腰,一副委屈的样子,可怜巴巴地道:“小心些使力,莫要掐到了肾,若是伤了那一处,将来我不中用了,你到哪里哭去”
季清菱过了好一会儿,才想通这“肾”同“不中用”有什么关系,简直惊得瞠目结舌。
论不要脸,她向来是比不过面前这一位的,只是相处得越久,他的脸皮到似越来越厚了一般,也不晓得是跟谁学来的。
顾延章将人搂在怀中,见她眼睛瞪得圆圆的,仿佛半日没有反应过来一般,睫毛还微微发着颤,扑闪扑闪的,因片刻前才被自己缠着用功学习过一回,妙目之中,尽是潋滟颜色。
他情不自禁就下头去,噙住那丰润的唇瓣吮吻了好一会,半晌,才擦贴着微微发红的脸颊亲,复又对着右边那一只正发着热耳蜗轻声笑道:“真恼我了”
季清菱透了口气,右手揪着床褥,忍不住嗔道:“你再这般胡言乱语……”
她谴责的话还未说完,外头便传来一阵敲门声,紧接着听得秋月轻声叫道:“夫人。”
竟是下头人听得打铃,过来帮着收拾东西了。
她再顾不得旁的,连忙直起身来,匆忙地将床榻上东西收拢起来。
顾延章这一回倒是乖觉,见她去收拾那些个瓶瓶罐罐,便伸手去将事情接了过来,一面还不忘嘀咕道:“左右叫她们见了,也是不识得的……”
季清菱红着脸瞪了他一眼,退后两步,见得显眼的东西都差不多妥当了,才把秋月等人放了进来。
待得将行李收拾了,因也不着急,顾延章连马也不骑了,半点面子不要,硬是跟季清菱挤了一辆马车,虽也不能做什么,却是挨着缠绵说话。
一行人来时花了半日,回去的时候慢悠悠的,却是走了快一整天。
认真算起来,这一回出门不过七八日,等回到邕州,季清菱竟是有了中恍如隔世的感觉。
她偎在顾延章怀里,撩起帘子看着车厢外的街景,莫名其妙的,总觉得怅然若失。
这感觉其实前几日开始便有了,只是一直总被他领着要学习,两人更是日日夜夜有许多情话要说,是以被她有意无意地忽略了过去。
此时回得邕州,那感觉便又涌了上来,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顾延章立时便察觉到了,将她的双手握住搓揉了一会,柔声问道:“怎的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季清菱摇了摇头,只是面上恹恹的。
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这样心底里空荡荡的。
顾延章却是皱起了眉,轻声道:“是不是晚上闹你闹得狠了若是这般,今晚且先缓一缓,我去请个大夫来好不好”
季清菱不禁啐了他一口。
夜间虽然行事频密得有些过,可也只是这几日而已,哪里就到了要请大夫的地步了。
被他这样一打岔,她倒是从那情绪当中半脱了出来。
顾延章看在眼里,心中若有所思,想了想,将她半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坐了,又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问道:“清菱,你是不是怕我”
季清菱愣了一下,转念一想,竟是呆住了。
顾延章又道:“你我之间,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说的”
季清菱心中反复思量了半日,方才点了点头,承认道:“是有一点怕。”
顾延章便问道:“怕我什么”
他见季清菱犹有些不愿意说,复又问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怕我的”
再道:“是不是自圆房那日”
季清菱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低声道:“那日并没有,是后头才……五哥,你莫要理我,是我自己想转不过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只是圆房次日还未有什么,到得后头,总觉得自己做了坏事,每每看着五哥,还觉得他是个坏人。
纵然总是用两人是夫妻这个理由来安慰自己,可是有时候那念头总是挥之不去。
顾延章便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拥得紧了,轻声道:“是我没有做好。”
他思索了片刻,道:“怕是我行事有些凶,有时候还把控不住,与平日里头大不相同,叫你看了怕……”说着顿了顿,柔声提议道,“圆房那日……清菱,不若今后你来罢……”
季清菱一时没有听懂。
他又道:“头一回全是靠你,也不见你怕我……既如此,今后我便不那样凶,只随着你的性子来,你想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我只老老实实躺着不动,只要你不发话,我便不胡来,好不好”
季清菱一呆,不晓得自己当是要点头,还是要摇头。
她总觉得好像这的确是个解决的办法,却又似乎哪里有些不对一般,心中还在琢磨着,那马车已经慢慢地停了下来,只听得车夫在外头道:“官人,夫人,咱们回府了。”
仓促之间,季清菱只胡乱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且将此事揭过,只先要回屋打理行囊,收拾回京的首尾要紧。
顾延章也不为难她,自先跳下马车,牵着人的手进了院子。
两人一路上没怎么正经吃东西,此时回了府,自是连忙叫厨房把吃食送过来先垫了肚子。
堪堪将晚饭吃完,两人还未来得及说几句话,松节便从外头飞也似地跑了进来,同顾延章禀道:“官人,李通判叫人来问话,只说想来拜会,打听您这一处眼下便不便宜。”
顾、季二人同时愣了一下。
季清菱奇道:“什么事情这样着急”
人才回来,交椅都没有坐热,竟是急急忙忙上门拜访。
顾延章只摇了摇头。
他也拿不准其中愿意,只好站起身来,同季清菱交代了两句,自去偏厅见客去了。
短短数日未见,李伯简原本便不太好看的脸色,此时更是难看得发绿,他见得顾延章出来,连忙迎上前同他寒暄了两句,等到寒暄完毕,竟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延章,不知你何时启程回京”
这话单刀直入,听着竟是有些催人快些走的意思。
顾延章听得有些莫名,便笑道:“陛下着我自接旨之日起六十天内回京,我原本算着时间,预备下月初八那天启程……不过这事却不单是在我,还要看众位来接任的官人何时查账点收完毕,交接过后,才好定得下来。”
李伯简忙道:“我已是去问过了,他们昨日已是全数清点查账妥当,并没有什么问题。”
又道:“若是如此,你是不是便定下了是下月初八启程”
顾延章点了点头。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瞒着的事。
天子留给他的时间还算宽裕,更何况他在这一处也有些首尾要处理,再兼届时要同季清菱一同回京,少不得路上要好好准备,二十八启程,路上慢慢行走,等到得京城去流内铨登了名,再等着天子召见,安排刚刚好。
听得他这般答复,李伯简的的脸色已经由青转黑,简直叫人没眼看。
他咬着牙,握着拳头在顾延章面前来来回回打了好几个转,终于一狠心,抬头道:“延章,有一桩事情,我实是不晓得如何才好同你说。”
他说到此处,犹豫了一下,复又下定了决心一般,道:“延章,你那一处交接的事项已是妥当,待明日你回得衙门,最多半日功夫便能将首尾收拾好,此事办完,今旬尚有三个日子好挑,不晓得你中意哪一个”
说着竟是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页来,上头果然竖着写了三个日子,又把宜、忌之事都誊抄了。
那李伯简将纸页递到顾延章面前,眼睁睁看着他,仿佛着急等着回话一般。
顾延章接了过来扫了一眼。
果然三个日子都在当月不说,还一个比一个挨得近,最近的那一个,竟是就在六天后。
这样仓促,虽然也不是不能出发,可顾延章却不是随意便能敷衍过去的,他将那纸张放下,挑了挑眉,等着李伯简答话。
两人在一处也共事了不短的时间,他很清楚面前这一个虽然能力有限,却不是乱来的,此时对方特来找寻自己,行此等奇事,其中必然有原因。
果然,李伯简见他看着自己,连忙道:“延章,在你面前我也不说旁的话了,此事全当是帮我一个忙若是来不及收拾,你这一处要丫头也好、要小厮也罢,哪怕差役、亲兵,只要说一声,我便帮你送得过来,只盼莫要下月初八那一日走”
他见顾延章满脸不解,一时面上表情竟是十分奇怪,其中仿佛有着六七分的羡慕,又有着一二分的嫉妒,还有着几分说不上来的复杂,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也不晓得衙门里头哪一处捅出去,说你下月初八要走,城中已经传遍了,男女老少,人人私下闹着说要去送眼下城中人力你也晓得,无论兵卒也好、差役也罢,个个都有要紧事,但凡哪一处少了些人,便要运转不开,若是你当真那日走,一城上下,便是出动得十之三四百姓,哪里又能找得出那样多人去维护安稳”
又道:“当真闹出事情来,我手上一团乱麻,本就吃力得紧,巡铺眼下也还在我手上,你是晓得的,一旦百姓乱起来,谁晓得会生出踩踏,还是又有其余乱事,为安稳计,延章,只请你可怜可怜哥哥我,看在咱们这大半年的交情份上,委屈一遭,先走几日罢”
竟是在此称兄道弟,扯起交情来。
纵然李伯简本也不是个靠谱的,可此时沦落到如此行事,着实是半点面子都不要了。
顾延章听得他这般解释,并不需要再多的话,已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从前在赣州的情况还历历在目,人一多,就容易生乱,虽不晓得邕州这一处是个什么样子,可赣州与邕州情况不同,人力少不说,百姓的脾气也大不一样,哪怕只有当日一半人,怕是都要管控不住。
这一回,哪怕事后发现是自作多情,其实并没有几个人来送也不要紧,他一样会小心谨慎地离开,不被百姓知道,免得滋生事端。
且不说这一处李伯简将一番心思摊在顾延章面前,只求他早走几日,莫要叫城中百姓拥挤相送,另一处,便在邕州城西一处小小的酒肆中,也有不少人在议论纷纷。
也不晓得是谁先起的头,众人已是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
“这话咱们邕州人说没用,到底没名没分的,说出话来也不硬气却不妨叫钦州人联名起来,给京城里头送封请愿书去世间哪里听说有过这样的事情这一趟知州才任了多久从头到尾,统共也就两个月喊钦州人写个万民书,大家一齐凑了钱给送信的买马,三匹四匹不嫌多不是有人说,给天子送信的人,一路要用三四匹马换着骑这般从邕州到京城,最多也就十来天便能到得,一来一回,说不得还能来得及赶上”
此人话刚落音,便有人接着嚷道:“咱们也叫那送信的四匹马换着骑,不够的话五匹马也行,一路往京城去,敲那京都府衙门口的鸣冤鼓,叫天子也晓得,咱们邕州、钦州、廉州三州一体,着实可怜才遭了交趾的苦,不单是银钱重要,赈济重要,总得留个得用的官给我们罢”
此话一出,人人便附和起来。
有人便叫道:“是了难道只京城的人是人,咱们邕州、钦州、廉州的便不是人了怪道老人说姓不是白姓的,才给一个姓误的过来,果然误事,害得州中这般惨,却足足也坐在位子上一年多,好容易求得来一个姓顾的,样样都顾得周全,却是只一二个月,屁股都没坐热,便要将人抢走,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道理欺负咱们隔得远,说话没人听吗”
一时旁边有人对他横眉相对,骂道:“你骂那狗官便骂,怎的扯到姓去我们姓吴的,个个都是好的,只出了那一个杂种,也不晓得是怎的生进来的,我们是不肯叫他姓这个姓的,凭白污了我们姓吴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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