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辗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羽翎沾衣
“奸细?”
“不然你以为谁能碰着宴会的场子?自然是有内应。负责布置的小厮和宫女都有可能,还有礼部的那几位,也都是有嫌疑的。”
停下来喝口水,沈白又道:“说起来,知道我会去宴会的人倒是还有一人。”
易青:“是隋……”
“隋兰太子!将军,先生,隋兰太子来了!”
易青皱了皱眉,显然很不喜欢李茂冲进来打断他们的交流。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他不在我昏睡的期间过来就已经很有耐心了。把药给我吧。”沈白似乎早有预料,看起来并不惊奇。
李茂把药给沈白,问:“先生怎么知道隋兰太子没来过?”
一口气把苦死人不偿命药喝完,眉头也不皱一下,沈白就将碗丢给李茂,随口道:“猜的。”随后一个转身将双脚搁地毯上,看着呆愣的两人,道:“愣着作甚?咏平先去接客,李茂服侍我更衣。”
“哦哦。”
易青出去了。沈白又问李茂:“徐帆呢?半天没见着人影。”徐帆也是将军府的下人,被安排过来伺候沈白。
李茂正给沈白套外衣,道:“徐帆前两天去探亲了,还没回来。”
“哦。”沈白淡淡的应了句。这么巧?
来到会客室,果然看到了林锦穿着一身红衣,端坐在一边,易青也不知在说什么。
沈白以前见过刘懿风穿红衣服,如果说他是好看,那这林锦只能说是风骚了,毕竟那狐狸眼……所以说沈白从来不喜欢穿这种颜色太艳的衣服。
易青像是感觉到什么转过头来,只见沈白身穿一件水色的外衣,连披风也不披一件就过来了,微微皱了皱眉,道:“怎么不多披件衣服,天气还凉的很,你刚恢复,当心又病了。”
“无碍,也不出门。”沈白依旧是面无表情,对林锦道:“不知隋兰太子殿下寻下官何事?”
连礼都不行,素昀啊,你可悠着点啊易青
林锦方听见易青的话,开始揣测两人的关系,此番见着沈白主动跟他说话,连忙眯起他的狐狸眼道:“哦?我从未说起要寻素昀你,素昀又怎么猜得到我要寻你呢?”
这还用猜吗?沈白
“直说吧,找下官作甚?”
林锦笑的人畜无害的,道:“素昀啊,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你房间如何?”
你tamd还蹬鼻子上脸了,我能好好站在这和你说句话就不错了,还想进我房间?
沈白在心里将林锦骂了个遍,面上仍是冷冷清清,道:“太子殿下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易将军也不是外人。莫非,殿下有何不可见人之事?”意思很明显要嘛快说,要嘛滚蛋,反正不许进我房间。
林锦笑而不语。
易青见气氛有些不受控制,连忙出来打圆场,道:“那个,太子殿下,素昀怕是大病初愈,有些乏了,恐怕不适合……”
“呵呵,那好,就在这里说吧。”林锦全然不管易青,直接对沈白开始一阵的嘘寒问暖,“素昀,这几天有事不能来看你,听问你大病一场,今日才起的,还要你亲自跑来见我,我实在是对不起你啊。一会我让人给你送些补品来,你可得养好身体,我还想邀请你去我们隋兰玩一玩呢……balabala……”
沈白全程憋着没有暴走,如果是安叶见了,必然大笑一场。可眼前这几人不像安叶那般幸灾乐祸,而是各怀各的心思。
易青素昀与那隋兰太子关系似乎很好,太子不自称“本宫”,叫素昀也直接叫字……
李茂等会,先生你这样好吗?您这么晾着让咱将军怎么办?
林锦这次居然没有赶我走,有意思有意思~
沈白他妈谁把这变态话唠赶出去啊!!!
见沈白脸都青了,林锦才识相的闭嘴,而后又道:“素昀,看你也有些累了,我也先走了。去休息吧,莫要伤了身体,否则我会很心疼的。”
说完,又附到沈白耳边,轻声道:“我还会再来找你的,到时候,我希望我们能单独聊聊。”说着,还在沈白耳垂上舔了一下。
无视沈白杀人似的目光,林锦背着手,丢下一句“回见”就大摇大摆地走了。
易青没有见到林锦方才的动作,不明觉厉的看着沈白的脸一会青一会红,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有点懵逼。
李茂倒是把林锦调戏沈白的过程都看在眼里了,见自家将军还愣着,不禁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将军啊,你倒是去啊,没看见先生那么生气吗?
沈白站了一会,对易青道:“我先回房了。”然后拄着竹杖,迅速朝自己的院子走去,倒是不像个瘸子了。如果忽视那一高一低的脚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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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沈白一人到皇城内散步,没错,就他一个人。他早就养成了出门散步不带人的习惯,毕竟一个人清静些。
然而他有预感,某个讨厌的家伙很快就会出现了……
“素昀~”
沈白扶额。明知道会遇见,干嘛还死守着以前的习惯,叫你作死,掉坑里了吧……
于是,沈白就被林锦“风风火火”地拉回了他在现在居住的惊鸿酒楼里订的一间普通包间里。
沈白认命的坐下,道:“太子殿下又想作甚?”
林锦眯着他的狐狸眼,给两人倒了杯茶,道:“现下屋里没有别人,素昀大可不必拘礼,直接唤我‘林锦’就是。”
屋里是没有,天晓得屋外有没有。
沈白不想废话,直接给林锦递了个眼神。林锦见他这副幽怨样,不禁轻笑出声,伸手要去摸沈白的脸,道:“别这样嘛,老板着个脸,笑一个~”
沈白眉头微微一皱,侧身想躲开他的手,对方却忽然调转方向,结果被摸了个正着。脸上忽然变得温热让他很不适应,一下拍开林锦的手,道:“殿下若无正事,下官告退。”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却被林锦按着肩膀又坐了回去。沈白还没来得及皱眉,林锦就突然捧住他的脸,对着薄唇吻了上去。
沈白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要去推开,却被林锦握住了手。
林锦贴着沈白的唇低声道:“屋顶有人。”见沈白不再有动作,林锦眼里逐渐浮现出笑意,一手扣住沈白的后脑,更加深入了这个吻。不过,终究只是林锦用舌头轻柔的舔着薄唇表面罢了。沈白感到唇上一片湿润,却也不好有什么动作。
果然,天花板上的瓦片被掀开了。二人此刻穿的都是普通的日常装束,沈白又戴了假发掩盖住满头白发,上头那人只当是一对夫夫在调情,现在男风盛行,也没什么奇怪的。于是,那人很快就走了。
感觉到那人离开了,沈白也猛地推开林锦,嫌弃地擦了擦嘴,道:“下次想个好一点的办法,再敢这样就仔细你的舌头。”
林锦舔了舔嘴角,笑道:“别这样嘛,不若素昀你就从了我,我带你回隋兰。”林锦这人吧长的也很是不错,笑起来跟个风流公子似的,若是姑娘家肯定就答应了,然而沈白从来不吃这一套,他的性取向是正常的(自认为)
沈白冷哼一声,道:“殿下就别想了,我是不会同你去隋兰的。想让我通敌叛国,以前不可能,现在不可能,将来亦不可能。告辞。”说完,就摔门而出。
林锦在原地嘀咕着:“不去就不去嘛,那么大火气。”随即,又邪邪一笑不过,你迟早会同我回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初吻被拿走啦,易将军快来安慰安慰啊
沈白:还不是你出的好主意!
林锦:素昀,别这样嘛,就跟我回隋兰吧~
易青:素昀……qaq
沈白:别看我,
第6章吟诗句不料传蜚语,巧查案凶手被揭露
“先生。”
来人是一个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穿着将军府下人的服装。此人,正式探亲而归的徐帆。
沈白点了点头,问:“家里怎么样了?”
徐帆道:“多谢先生挂心,家中一切安好。”
沈白闻言,道:“嗯,甚好。”
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徐帆家境贫寒,父亲早逝,母亲身子不利索,妹妹又不能打工,他是家中唯一一个可以养家糊口的人。为这件事,有时易青也会让总管多给些工钱给他。
“先生,茶凉了,我去给您再热一壶。”徐帆拿起茶壶,往厨房去了。却不知沈白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算了,明天再看看,今天先吊着。
另一头,厨房里的徐帆有几分犹豫沈先生虽然面上冷了些,但也很关心我,我这么做会不会太对不起他了……可是,娘和阿妹……只能说,对不起了。
徐帆端着热好的茶,缓缓走进屋内,道:“先生,茶热好了。”说着,还给沈白倒了一杯。
沈白放下手中竹简,端起热腾腾的茶,轻轻的吹了下,道:“徐帆,你看院子角落里,是否有一枝红杏?”
徐帆朝院子里看了看,道:“确实有,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株,不过看样子天气也快回暖了呢。”
“是啊。”沈白喝下一口茶,有突然兴起似的道:“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啊。”
徐帆心里暗道:一枝红杏出墙来?莫非……面上不由得一僵,最后立即恢复正常,道:“先生真是好文采。”
沈白将徐帆的神态尽眼底,又细呷一口,道:“不说我,徐帆你倒也是泡的一手好茶呢。”
“先生过奖,若是先生喜欢,徐帆每天都泡给先生喝!”徐帆也挺高兴的,毕竟嘛少有人赞美他不是。
每天泡?呵,恐怕我是没命消受的。沈白不由得在心中冷哼。
隔日,沈白在府中散步,余光扫到徐帆和李茂坐在一块儿不知聊些什么,倒是两人看起来都很认真,沈白心下疑惑,便走过去。
“在聊什么呢?”
李茂和徐帆都是猛地一回头,看见是沈白,才齐齐松了口气。
沈白见二人这样,问:“我有这么吓人吗?”
李茂连忙摆摆手,道:“不是的。先生你不知道,我们还以为是王总管来了,又该说我们偷懒了,会被训的。只是,先生你走路都不带声音,着实把我们吓了一跳呢。”虽然他们两个算是比较高等的下人,但终究是归王总管管的。
沈白也不在意,又问:“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投入。”
李茂口快,不等徐帆说什么就道:“我们在聊将军的日程。”
沈白闻言挑眉咏平的日程?聊这个作甚?想动手了?
徐帆看出沈白的疑惑,道:“先生不是说将军可能……呃,有其他人吗?我就来问李茂了。”
“是啊先生,虽然我们都不知道你和将军是什么时候定下关系的,但是我们一定会支持你们的!”李茂握着双拳,信誓旦旦的对沈白说到。
沈白还想说什么,徐帆突然大喊一声:“呀!那不是王总管吗!”
李茂则迅速接到:“快走啊!”拉上徐帆就跑了,独留沈白一人风中凌乱。
我跟咏平什么时候……等会,“一枝红杏出墙来”好像有那啥的意思……啧,叫你作死!这要是给传开了……完了完了完了……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易青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沈白身后,见沈白一人在这,便来问问。
沈白转头看了他一眼,突然面上一红,立刻转身走人“没什么,正要回去。”易青见状不对,就跟了上去。沈白想甩掉他,可他终究是拄着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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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的,又怎么可能走得快,所以啊,被“缠”上了。
“素昀,你脸好红啊,是不是不舒服啊?”
“没。”
“不舒服要说的,是不是还有余毒?我让李茂再去煎碗药来。”
“不用。”
“那你究竟怎么了?”
“没事。”
“胡说,肯定有事。”
……
从花园到房间,一路都是下人们“怪异”的眼神,易青又一直揪着沈白问东问西的,沈白好不容易进了房间,将易青一把拦在外头,道:“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说完,不等易青回复就“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易青摸摸自己差点被撞到的鼻子这是怎么了?
沈白进了房间之后,很快又冷静下来,细细斟酌真只是为了我在聊咏平的行程吗?不过,他们要咏平的行程又有何用?
就这么一直想着,想到徐帆回来,给他又热了一杯茶,他才喝口茶对徐帆道:“去抽屉里拿些银子,碧螺春快喝完了,你去买些回来。对了,顺便把李茂叫来,之前说好要给他冠字的,现在想好了。”徐帆应声是,就照做了。
待徐帆走后不久,沈白又喝了一口茶,忽然就心口一疼,一口血吐了出来,茶杯摔在地上破碎成片,鲜血染红了水青色的衣裳。外头正要来找沈白的李茂听见声响,赶紧推门而入,就见到沈白伏在桌子上,衣服红了一大片,嘴边还挂着血,人已经昏过去,半死不活的,连忙将沈白抱到床上,冲出了院子,大喊到:“快来人啊!快去叫大夫!先生出事了!”
沈白素来喜清静,除非院子有时需要打扫一下。平时除了徐帆也没有下人在。
感觉到人走了,奄奄一息的沈白忽然笑了一下,随后又闭上眼睛“装死人”了。
此时,徐帆也已经出了府,买好茶叶,又左拐右拐的进了一条小巷。小巷里阴暗的很,站着几个身着黑衣、面蒙黑布的人。
徐帆面对那几个人,道:“你们说的我都照做了,他已经服毒十次了,放了我娘和我妹妹。”
为首的那个人转向另一个人,另一人点了点头。那人挥了挥手,母女俩就被架着脖子带了上来。徐帆刚要上去,却被鲜血溅了一身,那母女俩被塞着嘴,也叫不出声,就这样默默的倒在了血泊中……
“为什么……为什么?!我已经照你们说的做了!你们为什么还要杀了她们?!”徐帆见到自己的母亲和妹妹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被杀,万分惊骇,悲愤更甚。
持刀的两个人又朝着徐帆走过去,徐帆却像失了智一般,跪坐在地上,看着母亲和妹妹死不瞑目。
忽然,两支箭从他耳畔划过,直穿那两人的心房,死死的钉在砖墙上。
“动手,全部活捉!”
易青一声令下,十几位亲兵就蜂拥而上,与黑衣人缠斗。
沈白丢下弓箭,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赶到徐帆身前,碍于左脚的问题,只得单膝跪下,晃了晃徐帆,唤到:“徐帆?徐帆?”
徐帆这才堪堪回过神,抬头看向沈白,满脸泪水,忽的就扑进沈白怀里,大哭起来,泣不成声:“先生……对不起……对不起先生……”
沈白看他这样,也有些心疼,毕竟失去了自己的亲人,有点良心的多少都会难过。他也曾失去过双亲,是被丧尸咬死的,他逃过一劫,被警队的人带走了。
这么想着,就轻轻回抱住徐帆,缓缓顺着他的背,安慰道:“没事了,别哭,我不怪你……”
这么有一下没一下的,徐帆也终于停止了嚎啕大哭,将头埋在沈白肩窝,小声抽泣。沈白也任由着他身上的血染红自己的衣服,泪水沾湿自己的外衫,逐渐渗透到里衣,寒风吹来一阵冰凉。看见拿着披风追过来的李茂,沈白也只是摇摇头,让人在一边候着。
亲兵已将黑衣人尽数擒获,沈白刚看向他们,就见他们似有异动,反应过来赶紧喊道:“快把嘴掰开!他们要自尽!”
然而,来不及了,黑衣人已然应声倒下。一个亲兵一一探过鼻息,摇摇头。易青的眉头一下皱起,眼睛忽然瞟到个什么东西,从黑衣人身上摘了下来是一枚令牌,上面雕着朔达境内特有的蓝草。
他将木牌入胸前,道:“回去吧。”
为首的亲兵遣散人群,随后组织队伍向将军府走去。
徐帆从沈白怀里退了出来,李茂顺势给沈白披上披风。易青走过来,问:“素昀,你怎么过来了?”
“放心不下,过来看看。”沈白说着,又见徐帆一直低着头,道:“先回府吧。”
众人打道回府,立刻到大堂去问罪。徐帆将事实一一道来。一日,那些黑衣人绑了他母亲和妹妹到那条巷子里,将他拉去,问清了沈白的状况,又让他给沈白下毒,谁知他们却毁约撕票。
说完,徐帆又朝沈白跪了下去,道:“先生,是徐帆对不起您,您要打我骂我我都逆来顺受,绝无半句怨言!”
沈白见了起身要去扶他,突然又是一阵猛咳,隐隐看得见嘴边的鲜血。易青心下一惊,动作倒是比平时快上了几分,立刻帮沈白顺气,问徐帆:“他们让你下的什么药?”
徐帆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每次只给了我一包药粉,要我全部用完。”
“该死!”易青低骂一声。
沈白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对徐帆道:“徐帆,你听着,这件事我也不怪你,只要你以后安安分分的待在我身边,我也不会为难你。”
徐帆闻言,惊讶的抬起头。易青和李茂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沈白。沈白却不愿多说,道:“麻烦咏平扶我回房休息,有些事情要谈一谈。李茂,麻烦帮我煎一下药。至于徐帆,先去换身干净衣服,在我门外候着。”
易青扶着沈白回房,帮他褪去血淋淋的外衫,将其安置在榻上,才道:“你怎么过去了?明明身子还没好全呢。”
沈白叹了口气,道:“只是觉得那孩子也挺可怜的,我本就无意怪他,毕竟被挟持的是他的亲人。”
“可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万一你……”
“我知道,但我还是要去。”
另一边,李茂心中不平,对徐帆说:“徐帆,你可知先生有多看重你?我到他房间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毒发,吐了一大摊血,奄奄一息。他让将军派人去找你,还再三要求不要伤了你,自己也不顾身体出去寻你。他连药都没服,天气这么冷,披风也不披一件就出了门,我也是急急忙忙的赶紧出去寻他。
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你差点就被杀了,若不是他从旁边的亲兵那抽了弓箭,你早就死了。那两个黑衣人死了以后,他又赶紧往你那跑。你也知道他左脚瘸了,可他当时那样子几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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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这点,简直是疯了似的到你身边去,只是安慰你,任由你把鼻涕眼泪还有浑身的血擦在他身上。
徐帆,我不得不说,你简直太不是东西了!一生能遇到几个像先生这般待你的人,你却帮着别人下毒来害他!”
李茂越说越激动,徐帆的眼眶也是红了又红,哽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也是,他还能说什么?他真的不是东西。他明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就算照做了也可能会撕票,可他却还是那么做了,到头来,亲人没保住,更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了对自己好的人。
这一边,易青又道:“我听皇上说,你从没有在外人面前用过弓箭。今日,就为了救这么一个不值得救的人,你完全暴露了你的底牌,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了,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
沈白:“我也明白,可我不能眼睁睁的他去死。”
“你,很看重他?”易青心上有些发寒,是喜欢他吗?
沈白将视线转向摇晃的烛火,缓缓道:“我只是,想起了从前的我……我希望我能让他回心转意,就像当初,前辈帮我脱离苦海一样。”
易青看见沈白的眼里,第一次沾上了忧伤的色,心里不是滋味,下意识的就转移了话题,掏出之前搜出的令牌,递给沈白。
“这是……朔达的。恐怕,是达摩手下的人。”
易青道:“只是,达摩应该不知道你回来才是。”
沈白思索一会,面色一凛,道:“恐怕是林锦同他做了内应,而且,他现在,极有可能隐藏在皇城内。”
第7章庆生辰李茂字定中,孙尚书上门来挑衅
“先生。”易青离开后,徐帆就走进房,又在沈白榻前跪了下去。
沈白见了忙将他扶起来,皱眉道:“说了多少次了,这事我不怪你,别跪了。坐下吧。”
徐帆依话坐在沈白身边,却还是不敢看沈白,垂着头道:“先生,您的情况李茂都跟我说了,您对我这么好,我却……”
沈白叹口气,摸了摸徐帆的脑袋,一反既往的温声道:“你这孩子啊,也是个老实人,遇上这种事谁都会手足无措,你只是选择了你最想要的那条路,没有人有资格怪你,你也不必自责。”
“不过”话锋忽转,“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找我商量,没有下次,我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的。记住了?”
“嗯,徐帆谨记!”徐帆听到这一番话,显然被安抚了不少。恰好,沈白又道:“啧,李茂居然把事情都告诉你了,看来改天得找他好好谈谈了,调/教调/教他这大嘴巴。”
闻言,徐帆总算不再苦着个脸,笑了起来,沈白竟也一反平常的冰冷,忍俊不禁。是了,他是真真切切的笑了。
易青在门外,听着里头两人的笑声,既有些高兴,却又有些失落,失落什么呢?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此刻,位于将军府某个角落的李茂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悻悻的摸摸鼻子,心想:谁在骂我?
沈白也是感慨啊,多少年没像这样笑过了啊。
“微臣叩见陛下。”
沈白与易青齐齐行礼,待安叶一声礼后,便直起身来,纷纷将昨日发生之事道来。安叶听后,也是一脸凝重:“看来,目前嫌疑最大的就是隋兰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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