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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北向终极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醉雨倾城
吴邪闭着眼睛全力一推,整个狗都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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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毛表示是训练不是tj!!!想歪的统统没有肉罐头!
没找到闷油瓶又担心吴邪不安全的解雨臣在二十米外就听到了吴邪叫闷油瓶的声音。小花虽然没有找到要找的狗,却意外翻到了一块耐烧的松油,做了一堆火把带回来,嘴里衔着一只正在燃烧的。火光里,他明明看见吴邪的大尾巴在一处石壁前面晃了很久,但是等他追过去看的时候,石壁上下左右却什么都没有。
吴邪,就在小花的眼前消失了。
坠落……坠落……吴邪的大耳朵像翅膀一样被气流弹起、落下,噼噼啪啪地错落舞蹈着,浑身的毛发都被吹了一遍,但坠落似乎还是没有倒头。吴邪看着地面,地面像蓝色的宝石,也像是果冻,晃动、透明、有一个小仙女正在里面转圈圈。
一圈,两圈,三圈,四圈……吴邪也跟着转了起来,蓝色的宝石发出了一种香得怪怪的味道,令他刚张嘴想要说话,就立刻吐了一地。胃部强烈的抽搐让吴邪从幻觉里清醒过来,他站起来以后又止不住干呕了几下,这才发现,自己从来也没有飞,一直在一个几乎密闭的洞里。
“小哥?”吴邪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走了几步,发现远处躺着一只哈士奇,便赶紧扑了过去。果然,那是闷油瓶,体表无伤,整个身子却已经冰凉,看上去死了很久。吴邪的心脏停跳了,大声叫着小哥的名字,但是对方毫无反应。“吴邪!”小哥在他身后叫道。吴邪吓了一跳,浑身毛发直立:“到底是谁?”
小哥就在他的身后小哥就在他的身后小哥就在他的身后……吴邪默念了十几遍,却仍然听到那个一直叫着他名字的小哥越来越近,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会儿又在头上。这是怎么回事!吴邪的肉垫冰冷,下意识地发着抖,难道说……小哥已经死了,叫我的,是他的魂魄?
忽然,吴邪感到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小哥的声音在后脑勺响亮地迸出一声“吴邪”,这让向来内心坦荡荡、不怕鬼叫名字的金毛第一次体会到了“吓个半死”的感觉,一瞬间,浑身血液凝固,整个狗原地飞起一米多高,等他四爪刚落定又快步后退了两步,喉咙里发出了摄人的呜呜声。
只可惜,对面除了小哥什么也没有,吴邪警惕地站了一会儿,终于发现,在小哥的大尾巴下面钻出来一只蟾蜍,正是他们之前发现的、喝了水会变的非常大的那种,一跳到吴邪鼻子下面,两腮鼓起:“吴邪,吴邪!”
吴邪猛然想起,从那天刚刚进入终极内部开始,蟾蜍就一直在学习他们的语言,不仅会唱“跑得快”,还知道了他们的名字!一种不祥的感觉像小虫子般钻进身体,弄得吴邪浑身难受,他冲着蟾蜍吼了两声,没想到,一股腥臭的水从旁边的阴影里喷了出来,浇在那块蓝宝石上,里面旋转的小仙女因此被冲击得东倒西歪。吴邪仔细看了看,阴影里蹲着一只跟他体型差不多大的蟾蜍,皮肤已经被身体里过多的水份绷得近乎透明,能看到一根一根的静脉血管,它伸出舌头的时候,就好像艺术体操运动员的带一般灵活,可惜蚊子明显不够吃,从吴邪头顶飞过的一只蝙蝠就这样被无声地吸了进去。吴邪看见它黑色的身体被蟾蜍体内的粘液包裹,很快融成了黑色的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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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加油,英雄救……呃不,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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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的机会来了!
恶心感再次用来,但是吴邪的头脑已经逐渐变得清醒起来:蝙蝠能飞进来的地方,就不会逃不出去!他已经说服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去扛小哥的“尸体”的时候,闷油瓶的胸口突然大大地起伏了一下,吴邪赶紧凑过去,发出外人听来呜呜咽咽的声音他绝对不会告诉三叔他们,他偷偷学了哈士奇和狼的语言,现在他也是掌握三门语言的狗子了闷油瓶挣扎了几下,四肢凭空舞动,似乎在一个看不见的平面上奔跑,又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吴邪把嘴凑过去,想要帮助他呼吸,就闻到小哥嘴里有一股同样香得有些怪怪的味道,还没等他掰开闷油瓶的嘴,就觉得脚下一软,立刻跪倒在那里。
闷油瓶站了起来,抖抖身上的长毛,人立起来向前走去,吴邪踉跄地扑了一下,却没有扑到小哥的尾巴尖,只看到一双因为长期磨损而产生了裂纹的皮质陆战雪地靴。吴邪抬起头,面前是一个英武人类,一袭蓝色帽衫,黑发黑眸,手里握着一把黑金古刀。他站在北极铮亮如镜的雪壳上,踩着自己的倒影,如在幻境。吴邪大声叫他的名字,他只是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讶异、不悦。吴邪知道,这就是他们的宿命了,闷油瓶是个一个人类,而他,依旧是不识时务的黄毛臭狗子。
不知道站了多久,闷油瓶忽然缓缓扬起黑金古刀,整个身体都绷紧了。他的鞋子轻轻碾动,冰壳发出吱吱呀呀的痛哼,吴邪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因为一条黑色的裂缝如同闪电,几乎是眨眼之间就从地平线那头冲了过来。
闷油瓶长身而起,在空中转了半圈,黑金古刀下劈,插进右面冰层,整个人身体也探进刚裂开的缝隙里,双腿一蹬,强行拓宽了容身空间。吴邪无法支持住,整个狗开始下坠。可是他一直昂着头。他看见闷油瓶抽出了黑金古刀的瞬间,天色骤暗,只有裂缝一线的光明如太阳般烫伤了眼前的一切东西,黑白颠倒、五反色,那个深蓝帽衫的影子绷直双腿,用近乎神祗的姿势将黑金古刀拥在胸前,已经化身为剑,直插渊底。
吴邪想说,小哥拉我一把。
闷油瓶近在咫尺,锁住眉头,双目紧闭,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这一次的坠落又冷又长,吴邪几乎已经冻僵,只有头还能活动。闷油瓶的身上有很多血,黑金古刀刀刃有寒光,内里散发出嗡嗡暗响,战斗之意仍然勃勃,但刀的主人却已经气喘不停,不握刀的手上缠满绷带,血从缝隙里滴落,敲在冰面,化成珊瑚色的点缀。
吴邪喉咙一紧却没法出声,闷油瓶的手指绷得发白,黑金古刀的震动越来越大,几乎无法掌握,他每一步的走动让刀尖在雪面画出了图案,无法斩断亦不能脱离的长线、圆圈将闷油瓶死死缠在当中,最终,他的靴尖不再踢开积雪,站定的瞬间,刀啸破空,吴邪死死撑住越发沉重的脑袋,瞪大眼睛。
他记得闷油瓶说他怕死。
不,也许是怕别的,但是……吴邪强迫自己目睹闷油瓶举起黑金古刀,刀刃向内,朝颅顶劈去。
这是一切的结束吗?吴邪看到飞雪卷地,循环不停,像洗濯过的水晶杯里倒入了牛奶,逐渐浓稠,逐渐看不见。一滴血也不见,耳朵里灌满了呼呼的风声和始终没有出口的呼唤,吴邪没有眼泪,只是死死盯着前方。这是未来吗?这是马上要到达的终极吗?就是这样吗?在困顿和纠缠里,再也没有力气向宿命举刀,只好潦草地结束自己的生命吗?
风停雪住,眼眶解冻,吴邪的眼泪顺着面颊滑下。
北极煞白的雪面上,没有小哥,没有痕迹。他所搏斗过的、所经历过的、哭过笑过爱过的,只需要一场风暴,就彻底泯灭。
吴邪决定闭上眼睛。他走了太长的路,也许,休息的时间真的到了。
“吴邪……”
滚你大爷的小蟾蜍!吴邪咒骂,两只老虎咬死你!
蟾蜍站在一枝婷婷袅袅地荷花上看着他,没有出声,但是吴邪仍然听到闷油瓶的声音:“吴邪,吴邪!”
蟾蜍跳下来,蹦到吴邪头顶上,冰凉的触感只停留了一下。吴邪追过去,惊喜地发现他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啊,温暖的杭州的风,丝滑如同纱巾的杭州的风!吴邪在柔软的草地上狂奔,看到粉色的花、嫩绿的芽,闻到小区外面摆摊的阿姨在做咖喱鱼蛋,主人的厨房里炖着香浓的大棒骨。大棒骨那么烫,冒着热气,吴邪知道他现在可以一下咬断骨头,去吸吮香滑的骨髓了,但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吴邪站起来,走了几步,跑了两下,还是有什么不对。是因为小哥不在吗?吴邪悲伤地想,小哥在北极,怕是回不来了我为什么可以回来?三叔能回来吗?小花回到杭州会不会被送进动物园?大棒骨慢慢变冷,吴邪趴在台阶上看着家里的小路延伸到远方。
终极是他去过最远的远方,在那里,他没有想家。可是现在在家里,他为什么开始格外怀念一个一个结实的雪洞,怀念一只不苟言笑的哈士奇,他长长的胸毛,淡淡的味道,他嘴角短短的绒毛,他腹下暖暖的温度。
吴邪垂下眼睛。他看见的未来,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但一切都不如从前。
主人家的电视里有个男人声嘶力竭地喊:“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吴邪内心一惊。从前他觉得这是傻话,活着难道不就是最大的意义吗?现在,他盯着自己的爪子,竟然真的开始同意这个念头。
等等!
吴邪的脑子有一瞬间的失灵或者说一瞬间的灵光他腾地站了起来。
有哪里不对。一直都有哪里不对。他焦躁地走来走去,审视自己看见的未来。没有人再叫他了,但是仍旧不对。他撕扯着柔软的草坪,玩命刨地下湿润的泥土,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划伤了他的肉垫,很疼,非常疼,他盯着自己的爪子。黑色的肉垫柔软而富有弹性,小时候,教导员总是喜欢揉搓着它们笑着问吴邪:“我们关系这么好,这些qq糖送我一个吧?”
吴邪浑身一哆嗦。
不。
这不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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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小金毛明白了什么……
吴邪冲着院子的围墙跳去,围墙却随着他的高度而升高。这不是未来!长期的路途已经让吴邪的肉垫上带有一层骄傲如盔甲般的茧子,他再也不会被那样小的石子划破皮肤了,他是一只像闷油瓶一样在战斗的狗,他可以打猎、可以长途奔袭,他再也不会受到无谓的伤害,因为他早就不是一只小奶狗了!
这是过去!这是幻觉!
吴邪大声嚎叫着小哥的名字,用力撞击围墙。主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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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越缩越小,他成了真正的困兽。如果这是过去,就证明小哥没有自行了断,如果这是幻觉,就证明一切都是为了让他意志消沉而创造出来的假象活着就是最大的意义,而闷油瓶也活着这样一个事实,则将意义的数值瞬间平方。
很久以前,他听三叔夜里闲得无聊吹牛皮的时候说过,有一种幻觉,是要从破绽里走出去的,有的人因为永远无法察觉到破绽,就会困死在幻觉里。想到这里,吴邪开始使劲咬肉垫上的伤口怪事果然发生,他丝毫没有痛觉,只看到鲜血横流,好像身体变成了水龙头,血液很快铺满了整个草坪,围墙遁缩、景色褪白、暖风散去,很快,吴邪哆嗦着发现自己躺在那个洞穴里,地下布满了抓痕,身上沾满了蟾蜍身体里喷出来的粘液。
粘液像是松脂包裹虫子形成琥珀一样,吴邪的下半身已经裹满,如果醒来得再晚一些,头部也被裹住,就再也活不了了。他的胸腔里发出怒吼,很快挣脱了还未裹紧的束缚,冲到闷油瓶身边,咬住他的后颈皮,死命向另一侧拖去。闷油瓶完全没有反应,就像死了一样,吴邪拖了十几米就疲力尽,更绝望的是,这个没有出口的洞穴里此刻已经蹲满了会储水变粘液的蟾蜍,一只只鼓着大眼睛卖萌似的看着他,吴邪却知道,这背后全是杀机。
不不不!他使劲晃了晃脑袋,不能绝望蝙蝠是怎么飞进来的?闷油瓶是怎么钻进来的?他的大爪子扇飞了几只正冲他吐粘液的蟾蜍,目光落在了洞穴中间那块“蓝宝石”身上。那是一堆正在变得坚固的粘液,里面裹着一个战利品,粘液慢慢消解它,大概可以重复提供养分给怪物蟾蜍们食用。吴邪凑近了看才发现,里面的“仙女”其实是一个姿势诡异的人类,下半身已经消解地只剩骨头了,只有上面半个身子还在,右手手臂舞蹈一般执着地平伸出去。挪开目光前一秒,吴邪惊叫了起来。
这个人类的后脑勺头皮缺失了一小块,而之前在外面的洞穴里,吴邪知道,阿宁曾经在这里被人拽掉了一块头皮!他惶急地冲到正面去看,顿时四爪酸软:真的是阿宁。她的脸上保持着一种神秘的微笑,像是看到了注定的命运一样平静,睁着的眼睛里却仍然有一丝不安。刚刚从幻觉里逃脱的吴邪知道,她一定是以为自己看到了未来,但是……吴邪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阿宁跟他并不算好朋友,甚至,对阿宁来说,吴邪和其他的狗没有本质区别,都是工具而已,只是吴邪出售的萌常常被阿宁“高价”购。目睹人类死去,不是第一次,但是这一次,吴邪却似乎能听到她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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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宁姐还是挂了……那眼睛里的不安是什么?是她发现了幻觉的破绽,但是为时已晚吗?她举起手臂是要开枪吗?她这个姿势怎么看都像是交警吴邪忽然明白了。他顺着阿宁手臂的方向看去,最大的蟾蜍王就蹲在前面为什么没有洞口?一个洞是不可能没有洞口的!吴邪在心里对阿宁说了声谢谢,然后退了两步,扬起有力的前爪,将一只追着他并且学着闷油瓶的声音叫他“吴邪”的蟾蜍打成了肉泥。
蟾蜍王喷出粘液,吴邪腾身躲过,一口咬死了第二只蟾蜍。
虽然蟾蜍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身体里的毒素却让吴邪整个口腔又酸又苦又臭,一阵一阵干呕。其他蟾蜍知道,如果再不困住这条狗,他就会大开杀戒,因此兵分两路,一半围攻吴邪,一半去用粘液包裹闷油瓶。
吴邪咬紧牙关忍着呕吐,不断地进攻个头大的蟾蜍,怒火、悲愤在心里涌成了比黑金古刀更强悍的武器,他从来没有战斗得这么快准狠过,当第二十二只蟾蜍死在地面的时候,蟾蜍王向前一步,喷出了大量粘液。
洞口果然就在蟾蜍王身后!
吴邪不断地躲闪着粘液,最终退到闷油瓶身边。他大叫对方的名字,但是闷油瓶无动于衷也许他真的是死了就算是他死了,也不能让他成为蟾蜍的晚餐!吴邪低下头,拱起闷油瓶,把他弄到了自己背上。哈士奇比金毛要轻不少,但是闷油瓶体型很大,吴邪目测了一下,洞口距离自己只有不到十米,如果他够快,闷油瓶也许会掉下来,如果他不够快,蟾蜍王一旦察觉了他的企图,再次堵上洞口,吴邪也许很快会败给几百只蟾蜍。
“吴邪……”闷油瓶说。
这次是真的!吴邪扭头,就像闷油瓶惯常安慰他那样,给了对方一个没有表情的表情,但无比严肃、充满自信:“咬住我的背,抱紧我。”
惯常不爱听别人的话甚至有些倔的闷油瓶虚弱地用前爪环住了吴邪,牙齿深深咬进金色的长毛里。吴邪在疼痛中知道,背上的那个人、这条狗,心里有太多太多难过的事,装了太多太多无法背负、不想面对的回忆,也许,他的失忆症是一种身体自我调节的技能,就像是白细胞会主动进攻病毒一样,当那些负面的情绪快要吞噬他、快要让他想结束一切的时候,他就干脆清空自己,把过去的欢笑、爱和光明的东西,也舍得一并扔开,只为了继续活下去。
活下去,就是全部的意义。
吴邪深吸一口气:他要让这个意义的数值再次平方,最好能够立方、四次方,呈几何级数增长。
蟾蜍王笨拙的身体正在后退,吴邪扬起金色的爪子,把自己想象成灵的弓箭。洞口不是很大,但他只要瞄准就一定可以出去。
心无旁骛。
全力奔跑到最快的时候,吴邪甚至真的闻到了杭州的花香。一种从鼻尖到爪子缝、从胡须到尾巴尖的周身愉悦。
他知道,他的每一步,都是带小哥奔跑在回家的路上。
带我回家,闷油瓶咬紧的齿间发出孩子一样的呜咽。
吴邪扬起金毛那阳光一样好的笑脸:小哥,别急,我带你回家。
洞口外面是湿润的泥土坡,吴邪没有心理准备,忽然失去平衡,多亏闷油瓶狠狠咬着他,身体重量向后一扯,和他一起滚到了谷底。
是真的有花。吴邪瘫软在那里,和泥土的清香热吻。一朵朵叫不出名字的花盛开在身边,令人无法想象,这竟然是北极。吴邪抬头,头顶的冰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褪到了他们无法触及的地方,冰壳上面群居的海豹变得像蚂蚁一样渺小。他知道他们已经来到了前人从未到过的地方。
闷油瓶颤抖着站起来,吴邪却强行把他扑倒了。
此时此刻,吴邪再也不信什么预测,什么未来。这就是未来,最好的,永远都在未来。
第48章
吴邪被一场血淋淋的噩梦吓醒的时候是深夜。与噩梦里的不同




[瓶邪]北向终极 分卷阅读98
,闷油瓶没有消失,而是静静地卧在一块铺满干燥枯叶的地上,漆黑的眼睛看着吴邪,蓬松的大尾巴遮住口鼻。吴邪心花怒放地翻了个身,放心地继续睡去。梦还没开始,吴邪就感觉到后背热乎乎的。闷油瓶贴了过来,他们自然而然地抱在一起,相互取暖。吴邪闭着眼睛眯了一会儿,终于睡不着,轻声叫:“小哥?”
“我在。”闷油瓶回答。
吴邪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那只搭在自己肩胛上的哈士奇的爪子:“那小蛤蟆学你学得可像了!”
闷油瓶没有说话。吴邪继续追问他一些细节,这才后怕地发现,闷油瓶也是听到有人叫他那个人类的名字,这才循着声音而去的。同样,他也是撞到了一处可以推动的石壁,但是当时天还早,闷油瓶说石壁并不是前后推拉,原理类似商场的旋转门,因此就连哈士奇这样自重较轻的狗也能轻易顶开。
闷油瓶本想等它打开一个缝、确定安全与否再叫大家来,没想到,石壁的构造非常严密,直接将他吞了进去。在蟾蜍分泌了毒素的洞穴里,闷油瓶同样出现了幻觉,最可怕的是,他无法分辨那是过去还是未来,因为他已经完全忘记了。如果不是吴邪破门而入,闷油瓶可能已经被困死在幻觉当中。
吴邪觉得自己脸上已经贴了“救瓶英雄”的勋章一样,开心地打了个滚,尾巴情不自禁地摇了好几下,随即却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他下意识地坐了起来,歪着头看着闷油瓶,问:“他们怎么会知道张起灵?”
没错,在他们的队伍里,无论是三叔、潘子,还是后来加入的小花和胖子,都和吴邪一样,叫闷油瓶“小哥”,只有黑瞎子坚持叫他“哑巴”,但是没有谁会叫他“张起灵”,那么,那些剧毒的蛤蟆又是怎么学会这三个字的?
闷油瓶低着头,似乎也在很严肃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吴邪看着他的豆豆眉微微皱了一下,立刻不严肃地笑倒了,为了掩饰尴尬,他干脆打了个滚,蹭到闷油瓶身边,跟他碰了碰鼻子:“会不会……是幻觉?”
“不可能。”闷油瓶轻声地叹了口气,“是张启山的声音。”
张大佛爷吗?吴邪在脑子里勾勒出了那个裹在北极熊皮里的家伙,歪着头问:“你们以前很熟吗?”
闷油瓶摇了摇头。
吴邪把下巴放在自己宽阔的大爪子上,眨巴眨巴眼睛:“他也姓张,可能他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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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年轻金毛的脑洞模式真是很容易触发呀!闷油瓶的耳朵动了一下,吴邪立刻跳开两步,使劲摇尾巴,表示他真的是开玩笑的,没想到闷油瓶根本没动,只是回答:“他不是。”
吴邪默默滴呸了自己一声,小哥怎么会懂得这是开玩笑!怎么会配合地跳起来假装咬他!但是表面上他只能很遗憾似的叹了口气,蹭回闷油瓶身边卧着:“姓张的人确实很多。”
“我们是本家。”闷油瓶说,“不过他后来分出去了。”
吴邪点了点头,表示他在听,闷油瓶的豆豆眉皱了一下,似乎在纠结要不要给吴邪解释什么叫“本家”,但终究还是寡言的天性占了上风,他接着说:“他是老九门之首,陈皮阿四、解九和吴老狗都是下面的。”
“我爷爷?”吴邪吓了一跳,吴老狗的岁数确实很大了,就连他的两个儿子吴一穷和吴二白的岁数都比方圆数公里任何一只狗更大,但是,他们怎么会跟张启山有关系?
闷油瓶轻轻地摇晃了一下脑袋,颈间的小鸡铃铛响了一声,吴邪想起三叔的话以及阿宁那本笔记上的小鸡铃铛图案,心里忽然有一种莫名的焦躁,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帮自己舒缓压力,然后才能继续问:“这件事……跟我爷爷有关系?我爷爷也来过终极?”
闷油瓶笃定地点了点头:“吴老狗是第一代,吴三省是第二代,现在,你也来了。”
什么第一代第二代的!吴邪脑内搜索引擎全开,却找不到一点相关的线索,只记得导盲犬基地有个非常漂亮的母金毛,经常炫耀她是“白色圣诞”的直孙女,血统高贵的第三代什么的。难道终极里面有个狗展吗?这不科学!吴邪想着,还是不由自主地看了看自己象征着骨量大的爪子,又回头看了看自己有着华丽的金色长毛的尾巴,立刻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安心了。
闷油瓶不知道他千回百转的心思,言简意赅地告诉他:“你爷爷,那时候是人。”
啊?吴邪觉得自己必须得吃一大碗三文鱼味的狗粮才能消化这个消息,他低头咬了一根甜丝丝的草根,在牙齿之间磨来磨去,半天终于将一个字变成两个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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