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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麻郎儿
一堆人被裁判清场,积在边上瞅着起点的一群人。就魏东棠和楚忆这两小子,英武帅气,模样俊俏,最是吸引人了。楚忆露出修长好看的小腿,做着高抬腿的动作,牵动着一群人的心,还有边上的魏东棠。
这人就喜欢显摆,不知道敛,还臭美。
东棠就不一样了,从始至终,除了热身之外,再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缓缓蹲下,眼睛注视着前方的终点。肌肉紧绷,蕴藏着能顷刻爆发的力量,大腿把短裤绷得紧紧的,紧贴着肉,勾勒出饱满的大腿弧度。
耍酷够了,楚忆也消停了。膝盖落在地上,两手撑地,虎口正对前方,身子还特意往前倾了倾,动作倒是做了个十成十。
楚忆的手就抵在东棠边上,偷偷伸出小拇指碰了碰那人。东棠咬着嘴唇,往后缩了缩。
尽管已经面对过很多次楚忆的挑弄了,可东棠依旧脸红了,带着些男孩儿的青涩与害羞。楚忆就喜欢看他这样子,仿佛每次看到这人对自己的容忍和放纵,就觉得啥都好。
对东棠的逗弄,与其说是一种玩笑,更多的可能意味的是试探,试探对方的界限,看到东棠一退又退,楚忆就忍不住上前,越逼越紧,什么时候越过了那条界限,都毫不知情。
东棠快被人逼进角落,忍不住道:“别闹了,开始了。”
语气无奈,始终带着变声期男孩儿的沙哑,却又充满了柔情。楚忆低着头在边上笑,眼睫毛下露出一双眼睛,满足又调皮,对着东棠挤眉弄眼。
比赛开始,东棠小腿发力,一个蹬地冲出几米远,迅速提速跑得飞快。眼角的余光却始终飘在旁边道上,视线里一直有那个身影存在,本来紧紧跟随着,一步也不落后。却不知道在何时失去了踪迹,完全不见了人影。
几秒钟的时间,根本来不及考虑,等东棠冲过线,回头才看见跑道上躺了个人。
楚忆本来处在东棠半个身位之后,脚下的步子转出了残影,跑出一半远也没落下,谁知小腿突然抽筋儿了,没跑赢,失力之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楚忆倒在操场上的样子,让东棠记忆深刻。
他连欢呼和掌声都没听见,耳边却充斥着仿佛从远方飘来的那人哼哼唧唧的疼咛。东棠往回跑着,速度似乎比刚才比赛的时候还要快。楚忆的膝盖蹭掉了一大块皮,伤口嵌进几颗石子沙粒,血肉模糊不成样子。疼得楚忆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儿,抱着膝盖,脑门全是汗,青筋暴起。
东棠红着眼睛,胸口此起彼伏,手足无措地把楚忆拢在怀中,看着人痛苦的样子。
“楚忆!”
“我日!别碰我,疼!”
边上的医生放下了茶杯,背着急救箱跑过来。
“让让,让我们来处理一下!”
“还能打滚呢,没伤着骨头!”
东棠没去领奖,对于站在哪儿他没有一点兴趣。他在医务室门口等了很久,双手合十,捏得快充血了,才恍然看见门口蹦蹦跳跳出来个人,小脸跟花猫似的。
楚忆笑着吼道:“干啥子呢?过来扶我一下!”
东棠咬着嘴唇,嘴角扯了个微笑的弧度,踱步走到楚忆面前,背对着他缓缓蹲下。
“上来!”
沉沉的嗓音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楚忆也不逞强,单脚一蹦,跳上东棠的背。
东棠背着他,走过校园里,校园前门能一眼望到后门。找老师请了个假,回家去了。此时大部分人都还在操场呢,整个校园空荡荡的,静谧无声。偶尔路过一两个路人,东棠也完全无视别人的注意。
前胸贴后背,楚忆安静舒服地把头靠在东棠的肩膀,两只手臂蜷在他脖子上,感受着那人结实的双臂固着自己的膝盖窝。正头对着东棠后颈吹了口气,笑道:“你身上真臭!”
东棠撺了他一下也不开口反驳,开玩笑地晃动着,用后背掂着楚忆的身体。
楚忆哈哈大笑,一顿一顿地道:“别闹了!掉下去了怎么办!”
东棠:“我接着你!”
楚忆伸手,坏坏地拽着东棠脖子上的软肉,看着他习惯性的脸红。
两人走过校园,走过街道,上坎下梯。两孩子间默不作声,却在心里刻下了一块碑,写着他的名字。楚忆“难得”受了回伤,焉儿了吧唧地靠着东棠,心情也顺着那人的步子上下跌动,那颗沉寂已久的心似乎也躁动了起来。
“这么早!咱们去外面玩吧!”楚忆突然开口道。
“去哪儿?”
东棠就是这点最让楚忆喜欢,干脆利落,没废话。
楚忆摇头晃脑,两道眉毛纠在一起,好一会儿又道:“去防





楚忆 分卷阅读33
空洞!”
身下那人没答话,转头换了个方向走去。
重庆是一座布满了防空洞的城市,大大小小,密密麻麻,随处可见。早些年,扒开个草丛,可能就是一个防空洞的入口。
最早的防空洞并不是一个洞,而是战壕或是战坑,战争持续不断,才逐渐演变成了防空洞。当年日军轰炸时,防空警报一拉响,老百姓就进入最近的防空洞避难。再后来,这些废弃的防空洞就被改造成纳凉点、地下商场、地铁站、美食城等等,成为了重庆的特色“洞子文化”。
这处的洞子,是楚忆和东棠偶然发现的,知道的除了他俩,可能就再无人了。门口的锁已经被人撬开,显然就是这两臭小子干的。东棠推开虚掩的门,一溜烟窜了进去。
此处的防空洞不大,几十个平方,把门打开,就能有阳光射进来,照亮整个洞子。东棠找了个石凳把楚忆放下来,蹲在地面上瞧着他腿上的伤。经过整理清洗的伤口看起来,至少不那么吓人了,涂着红药水,膝盖上一圈肉的纹路都渗着红彤彤的颜色。
楚忆挪了挪身子,从一块石头下摸出个小本子,显摆似地拿到东棠面前炫耀。
东棠纳闷:“这是啥子?”
“金庸的小说!”楚忆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哼哼道:“手抄本,花了我五块钱买的呢!”
那年代,消息依旧闭塞,物质匮乏,互联网才刚起步,信息和知识的获取依旧极其困难。不过也正是这时的沉淀底蕴,造就了未来的腾飞发展。
楚忆手里捏着不知哪个年代的手抄本,书页都是软的,黄黄的。招呼东棠过来看。刚翻开第一页,扑面而来的生殖器和性行为,粗糙艳俗的文字让两人猝不及防。翻抄那人估计也是“性情中人”,一笔一画中都能感受到那人下笔时的激动和颤抖。毫无内容,全篇放浪淫/秽,到某些部分字迹都变得模糊不清,不知是猪油蒙了心,还是情/欲冲了头。
那些字眼,分开了楚忆都认识,合在一起,反而让人看不懂了。
东棠眼角一瞥,红着脸,眼神意味深长地道:“你买错了吧?”
“这不就写的金庸吗?”楚忆纳闷,边说边合拢书,把面上的字露给东棠看,“诺,你看,这写的……”
“我操!全庸!”
楚忆骂道:“这他妈全庸是谁?真买错了!”
东棠:“这书值五块钱吗?”
楚忆暗骂了两句,“呸,值个屁!”
东棠撑着地就要站起来;“走,我带你找卖书那人去,叫他退!”
楚忆把人拉住:“算了算了,估计早跑了,就当买个教训吧。”把东西往地上一扔,书页中还夹带着一张发黄的照片,看材质好像还是从哪张海报上剪下来的,估计是之前看这书的人留下的吧,如树叶般飘零落在两人面前。
一对赤身裸体的男女相拥在一起,没头没脸,就两个身子,搂抱着,激情相吻,再往下就看不见了,模糊不清,或许是被“那人”给摩花了吧。
两人乱了阵脚,手足无措。这刺激、充满着青春期荷尔蒙的气息充斥在两人之间。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第一次实打实看见这东西,内心里那股邪火,已经蠢蠢欲动了。
第22章第二十二章
当然那天两男孩儿啥也没干成,无非就是凑在一起胡闹。
院子里最高的那棵黄桷兰,快入秋时开了最后一波,平平淡淡的香味铺满了院子里的每一个角落。
江茵隔老远就跟东棠打招呼:“幺儿,今晚上想吃什么?”
东棠无可奈何:“…….”
江茵瞪眼:“叫你幺儿还不耐烦了?”
楚忆对上东棠无奈的眼神,若有所思地道:“你妈对你还真好。”
东棠无言,他也不是不啥都不懂的蠢蛋,这种情况下也却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楚忆的情况大院儿的人都了解,父母在外地,从小和爷爷奶奶生活在一起,见了这些母子情深的场面,终究是有些惆怅。东棠真不会安慰人,看着楚忆逐渐低迷的情绪也不知如何是好。
正此时,奶奶从门口的传达室里接了电话出来,迈着蹒跚的步子,可满脸的笑容藏都藏不住,眉头舒展,眼含笑意。江茵恰巧路过,瞧见奶奶欢喜的样子道:“有什么事儿您这么高兴啊?”
“儿子和儿媳妇喽!”奶奶喜笑颜开,每一道皱纹里都透着喜庆,“今年要回来啦,算了算哈,都快有五年了吧!终于落屋1咯!”
奶奶的声音算不上洪亮,可楚忆在奶奶说第一句的时候,就尖起了耳朵听着那个字眼。话音刚落,楚忆的眼神兀自明亮起来,背也挺了,腰杆也直了,抑制不住的兴奋劲儿。
东棠看见人情绪高涨起来,笑着安慰他,“看吧,这不就回来了吗?”
可楚忆度过最开始的兴奋劲儿,就笑不出来了。越是临近父母归来的日子,他就越发有些慌乱,神经整天都是紧绷的,连和东棠一起玩儿都没兴趣了,病怏怏得像地里焉巴的小白菜,可怜透了。
dvd里放着楚忆最喜欢的港片,他却打不起一丁点神,眼神迷离地乱飘,就是看不进去碟片。
东棠闷闷地问:“你咋了?”
“我……我爸妈要回来了”楚忆有气无力地道:“我就感觉很不自在。”
“怎么了,你不是一直都很想见你父母吗?”东棠纳闷。
楚忆抓狂地头“哎,你不懂,我……哎……烦死了。”
东棠确实犯迷糊了,他本就不善于揣摩人的心思,跟楚忆认识以来,也从来摸不清对于这方面他到底怎么想的。
楚忆脑子里也犯浑。不知不觉,都快五年了。说不想是假的,多少次看着人家父母子女欢声笑语的样子,楚忆总是忍不住鼻子酸。别人开家长会都能有父母来,他回了家连爷爷奶奶都不敢告诉。无数次告诫自己,爷爷奶奶年数已高了,不能给他们惹麻烦,只能躲在被窝里暗自神伤。
这么久,反正也都过来了,楚忆现在早说不清心里对父母是什么感觉了。
是想念吗?好像是又不是?是依赖吗?更不会了,毕竟都快五年没见看,不是也过得好好的吗?是渴望吗?可这么久了,他都早已经明白,这种东西是羡慕不来的。
最让人琢磨不透的是,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母?就像不知道怎么去人交流一样,亲子之间谈不上形同陌路,可那点感情基础,也随着时间消磨殆尽了。
东棠不忍心看那人忧心忡忡的模样,盘起的双腿伸直了,把楚忆的头放在大腿上,轻轻给他按压太阳穴。楚忆正累着呢,枕在东棠大腿上,享受那人干燥舒爽的手指按摩,一下一下地点在脑袋上,难得的舒服传来,紧绷的神经总算稍微松懈了一些,不觉得更疲惫了。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许久。东棠的手指骨节已经略微突出,粗大有力,却又温柔似水地游走在楚忆的脑袋上按压着。看着正在小憩的




楚忆 分卷阅读34
楚忆,东棠回想到那天晚上做的梦,梦里的他也是这样躺在他腿上,后来……
想着想着,东棠发现自己又起来了。
抬眼看见楚忆枕在自己大腿上,那人的后脑勺隔着裤子贴在大腿肉上,肌肤相亲。楚忆的后脑勺随着呼吸的节拍微幅度颤动,炙热的体温传递到东棠的肌肉上,再到胯骨,一道电流从全身流过,整个身子转眼间肌肉紧绷。
东棠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想转移下注意力,可那股燥热一点要消下去的迹象都没有。就那么一小会儿,东棠便感觉浑身发热,难受得不行。楚忆被他的动静给惊醒,揉着眼睛抱怨:“你干嘛呢?”
东棠见人醒了,火急火燎地抽过来旁边的被子,吞吞吐吐地道:“没啥,没啥子!”
楚忆当然一眼就看出这人不对劲了,这人扭捏的样子一看就知道心里藏着事儿呢。脖子脸庞也红红的,咽着口水喘气,正常人谁会这样?
楚忆转问道:“你发烧了?”
东棠摇头。
楚忆:“你盖着被子干啥呢?”
东棠:“我……”
只发出一个单音,像是从喉咙里迸出来的,带着沉沉、沙沙哑哑的感觉。长久以来,东棠在他面前一直都藏不住心思,有什么事儿从他的表情都能猜个七七八八。楚忆望着这人,猛地扑身上前把被子抽出来。
宽大肥硕的运动裤被高高撑起,东棠侧过头,又把被子拉回来,面红耳赤,羞涩地道:“别,别看了!”
楚忆一屁股坐在边上,还以为什么事儿呢。坏坏地笑道:“让我看看怕啥啊?跟我还害羞呢?”
东棠无言以对,只捂着被子不松手。他也不是第一次害羞了,对着楚忆,总是有种难以言喻的感情。反正那晚上的梦,要是让人知道了,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近期以来,脑子里那股邪邪的劲头愈发膨胀了。要对着别人,对着哪个小女生也好了,可它就是对着楚忆才能有动静。东棠好几次在床单上摩擦,脑子里想的全是楚忆的模样。他自己也不清楚,对楚忆到底是什么感觉?为何就喜欢把这人放进梦里。
把他当兄弟?可哪儿有喜欢自己兄弟的?
喜欢楚忆吗?东棠自己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答案毫无疑问是喜欢的。喜欢就可以像梦里那样压着他吗?这可是自己最好的哥们嘞。一提到这事儿,脑子里幻想着楚忆被压在自己身下的场景,整个人都似火烧般……
他对楚忆是出于兄弟情谊,只是在不经意之间,迈过了那一步,踏入了雷区。
东棠捂着被子,垂头不语,楚忆憋了会儿,笑道:“你怕啥子啊?”
“你!”东棠忽然抬头,愕然之下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你……你……”
“你什么你啊,又不是没干过那事儿,咋了?”楚忆理直气壮地道。
楚忆在院子里应该算是最早熟的孩子了,父母不在身边,爷爷奶奶又有些保守,没人会教他怎么处理一些生理状况。某些事情一旦发生,那不可控制的情况下,人往往会朝着让自己最舒服的方向发展……东棠面临的困境,在楚忆面前早就不算个事儿了。
楚忆扑上床,把东棠压在自己身下,两人隔着薄被闹腾着,像是在宣泄某种情绪,一招一式又仿佛在试探对方。楚忆握住东棠被子下的手臂,隔着层布料捏了捏,肌肉硬梆梆的,弹性十足。
东棠还是比他高半个头,体格也比他壮实了一圈。骨骼宽大,身体硬朗结实,腰杆挺直如椽,充满了少年郎独特的阳光/气质。楚忆脚不粘床,整个身体全压在东棠身上,凑近了欣赏眼前这人,伸手摸着东棠的下巴,调戏地道:“给爷笑一个。”
东棠应景地笑了,很给楚忆面子。结实的臂膀一弯,两小子的脑袋近距离靠在一起,东棠沉沉地道:“我痒,你别搞了。”
楚忆心里也“咯噔”跳一下,看那人的浓厚的眉毛,深澈透黑的眼眸,生得较高的耳朵。浓眉鼓眼,刚毅的棱角越发像他父亲,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正看着人出神呢,东棠猛地把双臂抽出来拥住他。两张脸隔着不足五公分,眼里的惊慌失措转瞬间便消失殆尽。互相蹭着摩着,像是鱼得水一般肆无忌惮,两双眼睛放纵地宣泄着自己的情感。
东棠翻个身,转眼把楚忆压在身下,两只脚丫把被子一裹,用膝盖压着两个角落,紧紧把人拴在里面。脑袋凑上去贴在人脑门上,哈出的热气都快凝聚成一条河了。楚忆只觉得胸腔里传来一阵闷响,像是炮弹爆炸似的一声巨响,堆积的情绪一马平川,心窝里头着实火烧火燎,烧到喉咙,舌头,从嘴里喷出火焰,身子都快被烧化了。
两小子中间的薄被都快被压成方片了,大颗大颗的汗水滴在被子上,浸润湿透。楚忆抬腿用膝盖磕东棠后背,把人弄下去,胡乱地扭在一起,全身上下的力,全让两人浪在胡闹上了。
半大小子再怎么早熟,最多懂点生理知识,对于两男人之间的事情,那可是一窍不通。只觉得抱着对方舒服,惬意,恨不得抱个一天一夜不松手。两个沆瀣一气的家伙歪缠厮闹,就已经觉得很爽快了。
老式绿皮电风扇“呼呀呼呀”地摇头晃脑,不知是谁伸手把它关了。窗外响起一阵入冬的蝉鸣,或许是想以此来抵抗灭亡。愈渐枯黄的黄桷树落下几片叶子,埋掉了上一个夏天的痕迹。
1落屋:到家,回家。
第23章第二十三章
临近年关,一个连雨阴天的后晌,雨停天开,云缝儿里撒下一抹阳光。南方的冬天潮湿阴冷,寒气直逼到骨子里,这久违的温暖洒在地上,让人心胸也舒畅了些。
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
院子里不知哪家栽种的桃花树,冒了些新芽儿,翠绿嫩嫩得,煞是喜人。
楚父楚母回来得并不突然。
早上出门时候,楚忆看着爷爷奶奶拾了床铺,腾出了房间,桌子上放着赶早场时买回来的新鲜肉菜,就意料到了。奶奶抱歉地跟楚忆商量,家里总共就两间卧室,跟邻居说过了,晚上让楚忆过去和人家小孩儿一起睡。
楚忆心底发毛:“不用了不用了,我去……去和东棠睡吧,他们家床大。”想了想隔壁陈胖子的体重,楚忆一个激灵。和他睡?不得被他一屁股压死了,还不如和东棠睡呢。
楚忆都无所谓,奶奶也不反对了。三邻五舍的,谁家有个小孩儿要照看,大家帮忙都成了习惯。只要和江茵说说,应该没什么大碍,也就点点头答应了。
傍晚回来,看着门关处的两双鞋,楚忆硬着头皮走到客厅,一眼就望见了沙发上的两大人,桌子上的烟灰缸堆得冒尖,显然是已经到家许久了。
相见的那一刻,一切都随之而来,两拨人的心里算是彻底炸开了锅。
宁秀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对




楚忆 分卷阅读35
儿子的思念之心,几年来越积越重,早前几天就一直念叨着,这下终于是了了桩心事了。
长高了,长变了,挺帅气的小伙子,随他爸……
楚忆站在客厅中间。以往羡慕着别人有父母陪伴身边,他在外一直装着不在乎的样子。父母偶尔打个电话回来,楚忆也是装得无所谓,其实心中念得厉害呢,堆着话想说呢。可真要见了面,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宁秀招呼儿子过来坐下,伸手去拉儿子的时候,楚忆还不自觉地往后躲了躲,宁秀抓了个空,手又讪讪地回。
宁秀揉着衣角问儿子:“吃饭没有啊?”
楚忆机械般地点头,慢吞吞吐出两个字:“吃了。”
“什么时候考试啊?”宁秀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蔼一点,慈爱一点。
楚忆低着头:“今天刚考完。”
宁秀无奈,孩子今天考试,做父母的都不知道。紧张之下又问了几个问题,楚忆都老实地答了,除此之外,再没有多吭一个字。两人不像母子,倒像是对陌生人在谈话。
气氛简直尴尬到极点了。
楚忆也心里其实并不想这样的。以前存了那么多话,现在却连个头儿都找不到,也没不知如何开口了。心中不知什么滋味,感觉自己倒像个客人了,越发觉得不自在,坐在沙发上像是被针扎屁股一样难受。
显然楚国成和宁秀两人也察觉到了异样,儿子不跟父母亲近了,怪谁呢?
楚忆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房间,把门反锁了。楚国成皱着眉头把手中的烟熄了,一脸愁容地看向媳妇儿。宁秀擦了擦眼角,却忍不住地扑倒自己丈夫怀里低低抽泣,还生怕弄出动静让楚忆发现。
离别时难合亦难,回首再聚已惘然。
这再见的苦楚,竟比离别还来得痛苦又突然,让人没有防备。
窝在小椅子上,楚忆手里转了只笔,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台灯,心里五味陈杂。自嘲着以前,想念父母的时候还在被窝里偷偷哭过呢,与父母重逢之际,自己心中那一丁点念想都消失殆尽了。楚忆漫无目的地转着手里的笔,门外传来阵敲门声。
楚国成推门进来,受了媳妇的命令来探探儿子的口风,坐在楚忆身边,摸了摸他的头感概:“都长成大人了。”
男人之间总是比较好沟通的,能从比自己年长的雄性那里得到肯定也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儿。可楚国成的语气很沉稳很严肃,哪句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就像是完全不相干的人说的,让楚忆觉着不舒服。
楚国成坐在床上,打量着自己的儿子,拍了拍楚忆的肩膀,像是认可般的传承。
楚忆长得像极了他老爸年轻时候的样子。高高瘦瘦,模样俊秀眼睛忽灵儿。楚国成注视着儿子的眉眼脸盘,似乎看见了年少时期的自己,想起了那些荒唐事儿,打心底里笑着,果然是老子的种,以后不知要祸害多少好姑娘嘞。
楚忆被老爸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轻轻地道:“您还有什么事儿吗?”
楚国成哑然。这孩子从小和自己不亲近,时隔五年,那岌岌可危的亲情更是淡薄得没边儿了。楚国成本来挺善于和人交谈的,可面对自己亲儿子,竟然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讪讪地走出楚忆的房间,才沉沉地低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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