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休妻好不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子雅沣
“是这药太苦吗?王爷怎的不敢喝?”
苏慕枫拿过宇文晔手中的药碗,明知他是因伤口疼的,却不忘打趣一番。
“慕枫,我伤口疼的厉害,看来得劳烦你喂我了。”
宇文晔眉头紧蹙,一脸痛苦的求着苏慕枫。
看得一旁的莫名有点摸不着头脑,王爷方才不是还是要自己来吗?连王妃都打发下去了,怎的这会儿又说伤口疼要别人伺候了?
“你贴身侍卫在侧,又何必来支使我做这些。”
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苏慕枫舀起吹凉的药还是喂到了宇文晔嘴里。
“莫名他笨手笨脚的,比不得慕枫你细心。”
宇文晔随口一说,莫名听了却只觉得委屈,王爷从来都只夸他聪明机敏的,说他笨手笨脚还是头一回,他也实在想不通,分明是王爷不让他伺候的,怎的又变成他笨手笨脚了?
“要不是怕你把汤药洒在伤口上浪了我师父的金创药,我才懒得喂你……”
“慕枫,苦。”
宇文晔吐着舌头,巴巴的看着苏慕枫,苏慕枫默默翻了个白眼,给喂了颗蜜饯。
“夺魄楼的杀手步步紧逼,若换了别人,只怕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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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家中不要出房门才好”苏慕枫一心埋怨宇文晔,把自己也答应出游忘得干净“王爷你倒好,似是怕他们找不到机会下手一般,这紧要关头出来赏什景……”
“慕枫,疼。”
苏慕枫扶着宇文晔重新躺好,又为他掖好被角,山上的秋风吹来,寒意便生了出来。
“幸亏有师父相救,否则你我都要命丧于此了。我这般青春年少风华正茂,此时死了岂不是太不值了?若是和美人死在一处便也罢了,若是和王爷一起……”
“和我死在一起便怎的?”
“算了,不说也罢。王爷喝过药该休息了。”
“我怕杀手再来,慕枫就在此处守着,我才安心。”
苏慕枫默默的又翻了个白眼,敢带着十几个侍卫在大街上穿行而过,如今有八百府兵层层保护却说什么害怕杀手?
“王爷只管安心入睡,我不走开便是。”
宇文晔这才安心的闭上眼。
全程旁观的莫名此刻觉得自己有点混乱,为什么苏三公子看起来如此像王妃,而王妃反倒不像王妃呢?王爷喝药怕苦?从前没听说过呀?王爷怕疼?从前也不见得呀?反正自王爷回京,似乎很多事都变得怪怪的就是了。
宇文晔身体虚弱,玉衡子开的药中又有助眠的功效,因而喝过药不多时便又睡了过去。
苏慕枫见宇文晔睡踏实了,这才去找在隔壁厢房中偷闲的苏慕柳。
“三哥,你来了。”
“你这王妃倒是当得清闲。”
“这不是有三哥你在嘛,我在一旁反倒碍事。”
苏慕柳说的理直气壮,反正在她心里,这定王妃早就是苏慕枫了,她自己只是个临时顶替的。
苏慕枫也大概明白了苏慕柳的心思,便也就懒得再反驳她了。
“三哥,依我看我们俩还是换过来吧,我实在是不知如何与定王相处才好,方才差点便露馅了。而且师父出关了,我想去碧云寺好好陪陪他老人家。”
苏慕柳央求着苏慕枫,她不知如何与宇文晔相处是真,想去陪伴师父亦是真,但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面对宇文煊。宇文煊到定王府中对她一番试探,她虽强撑着没有承认,但宇文煊又岂是那么容易便能被骗过的,况且那一把悬在腰间的千机尺便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答案。
苏慕柳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到底宇文煊会知难而退就此死心,亦或者会因她而再掀起什么波澜?
原本替嫁休妻便已经够复杂了,如今却又牵扯出这些事情。苏慕柳只觉得思绪混沌心乱如麻不知如何自处,但离开避一避总是没错的。
“也罢。送定王回府后便换过来吧。”
眼下的形势,苏慕枫确实需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待在宇文晔身边。恫吓的信件虽然送到了右相手上,李柏丞的人头不日也将挂上夺魄楼,但将宇文晔从夺魄楼悬赏榜上撤下来,再到所有的杀手停止刺杀宇文晔,还需要些时日。这期间保不齐便有人铤而走险的入王府动手,挡住一两个杀手不是难事,但杀退一波又一波的杀手,弄得王府上下整天人心惶惶鸡犬不宁却是件烦人的事,因而苏慕枫想着在定王府各处设下机关,先解决那些二三流的杀手。
先前在王府时苏慕枫便发现了,定王府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府中的一些下人并非看上去那般安分守己。如今皇帝与太皇太后的斗争已摆在明面上,定王牵扯进去是必然的,既然连□□这等伎俩都用上了,那在定王府中安插眼线便更是不值一提了,因此王府中也是时候该好好清扫一下了。
以王妃的身份来做这些事自然是最恰当不过的,因而苏慕枫并未多言语,便应了苏慕柳的请求。
苏慕柳如释重负,师父说难以抉择时,便想想自己想守护的是什么,最不愿失去的是什么,如今她已想得清楚,她想守护的是家人,最不想失去的是自由,她虽也放不下宇文煊,但几相对比,她也只得选择舍弃宇文煊了,而此时她除了消失不见,也别无他法。
西山寺显然并不是适合养病的所在,苏慕枫也没等宇文晔再次醒过来,便示意苏慕柳带着宇文晔回府。
时隔数月再次回到栖梧苑的苏慕枫只觉得分外亲切熟悉,一路上看到苏慕枫和苏慕柳的王府下人们皆是暗暗称奇,光是看脸,王妃和这个孪生的哥哥当真是半分差别也没有。
苏慕枫与苏慕柳互换了装束,事情便又似乎回到了正常的轨迹。
莺儿依依不舍的将“苏三公子”送出了王府,不由感到沮丧难过。
“傻丫头,难过什么,替我好好照顾王妃,再过不了多久便能回家了。”
苏慕柳安慰了莺儿,便策马而去,虽说住了几月,但对于这个王府,她是没有留恋的。
苏慕枫许久未着女装,陡然换装还有些许不习惯,在房中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才逐渐适应转变过来,服了易音丹,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出了栖梧苑往宇文晔的东苑去。
第67章撒狗粮的日常
宇文晔一觉醒来便发觉自己已在王府卧房之中,不由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莫名,三公子在何处?”
“三公子将王爷送回府便离开了,应当是回安国公府了吧。”
“他为何不与我道别就走了?”
宇文晔盯着莫名,看得莫名一阵心慌,他怎的知道三公子为何不告而别?但王爷这眼神,分明就是在向他要一个答案。
“王爷这话问的奇怪,我三哥既不是王府的人,亦不是王爷的部下,来去自由,离府自然不需要向王爷报备。”
宇文晔打量着眼前从外间进来的端庄俏丽的王妃,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王爷这般看着我作甚?”
被宇文晔这样的目光盯着,苏慕枫有几分心虚,觉得似乎是要被看透一般。
“王妃!”
如果没有听错的话,莫名觉得自己从王爷的语气中听出了欣喜之情,这让他颇为不解。
“我正好有事要请示王爷,王爷既醒了,便听听吧。”
“洗耳恭听。”
苏慕枫于是把在王府中设置机关陷阱及整顿清理府中下人的打算详细的向宇文晔说了一遍,末了问宇文晔的意见,却只得到一句话
“王妃亦是这王府的主人,想做什么便去做,不必问过我。”
若不是莫名在侧,苏慕枫恐怕又要提醒一下定王,不要忘记他俩之间休妻的约定。说到底,于王府而言他这王妃只不过是个过客,宇文晔这般无条件的信任反倒让苏慕枫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设置机关是当务之急,整顿王府内务却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办完的。于是乎接下来的几天里,定王府中便蓦地多出了很多挖坑牵线锯木头磨箭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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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枫一边监察着工期,一边关注着宇文晔的伤势,还要处理那些前赴后继杀到王府的杀手,一时间忙得晕头转向。
也不知是玉衡子的药有神效,还是宇文晔身体底子好,苏慕枫设的机关还未完工,宇文晔便能下床行走了。
苏慕枫一连两日没有去东苑见宇文晔,思妻心切的定王便拖着病体自己找上门了。
“王爷伤未痊愈,到这地方来作甚?若是磕着碰着,伤口又裂开了怎么办?”
“病床上待着无聊,来寻王妃解闷。”
苏慕枫这才想起来,自己有已经两日未去过东苑了。
“这府中的机关即将完工,因而须得多心思,完工之后王爷便能见识其厉害了。”
苏慕枫眉飞色舞的为宇文晔讲述此处机关的构造及运作原理。
宇文晔看着眼前滔滔不绝的苏慕枫虽是暮秋时节,但鼻尖却渗着细小的汗珠,平素一丝不苟的发髻略显凌乱,发丝垂在鬓旁而不自知,不由心中一动,轻柔的捏起那一缕发丝,替其挽在耳后,柔声道了句“辛苦王妃了,”顺势将人捞进了怀中。
方才还口若悬河的苏慕枫顿时语塞,一时间不知所措,虽说经过这数月的相处,与宇文晔已经相当熟悉,但是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昵,苏慕枫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不由想要挣开。
“王妃别动,要碰着伤口了,只抱一小会儿,好吗?”
宇文晔圈在苏慕枫腰上的手紧了紧,两人之间便没有一点空隙了,苏慕枫怕宇文晔刚长好的伤口裂开不敢再挣扎,又不愿让这满园的工匠看到自己面红耳赤的样子,只得把头埋进了宇文晔的肩窝。
“王爷,有贵客到访!”
年逾近六十的齐福一路小跑的来找宇文晔,看齐福总管这匆忙的样子,想必这访客来头不小。
宇文晔放开了怀抱,却仍是牵着苏慕枫不肯放手。
“王妃,同本王一道去见见这位贵客吧。”
苏慕枫想,定王府的贵客,又能让见惯风浪的总管齐福着急忙慌的亲自前来通传的,想必除了皇帝也不会有别人了。
皇帝,似乎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拥有无上的权利亦忍受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对于这位素未谋面从来只从别人口中听说的皇帝,苏慕枫还是抱有好奇心的。
二哥口中的皇帝,知进退,有权谋,年少有为,勤政爱民;公主口中的皇帝,温厚仁善,乃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定王口中的皇帝,重情义,肯隐忍,值得信赖。而从此前定王回朝后,皇帝与太皇太后那一次朝堂交锋来看,苏慕枫也认定这位与他二哥同岁的皇帝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见过皇上。”
苏慕枫按礼仪正经的给宇文煊行了礼,宇文晔却是在一旁纹丝未动。
“王妃不必多礼,这里又没有外人。”
宇文煊赶忙扶起了苏慕枫,往其腰间瞥了一眼,却并没见到预想之物千机尺。
宇文煊从宇文烟那听说了定王遇刺受伤一事,便立即出宫来王府探望,宇文烟自然是从苏慕柏那得到的消息,而苏慕柏显然是从苏慕柳那知晓的,因而消息传到皇帝那时,定王的伤已见好转。
“朕听闻定王受伤了,特意前来看望,如今看来王爷的伤应当无碍了吧。”
“宇文煊,你是来看看本王死了没有吧?怎的在王妃面前便换了张面孔。”
宇文晔一开口便将苏慕枫惊了一身冷汗,虽说定王是皇帝的长辈,但这般对皇帝说话,似乎不妥吧。而接下来皇帝的回话更是让苏慕枫觉得不可思议。
“宇文晔,你别不识好歹,我向来便是如此的,什么叫换了张面孔?”
“没大没小,叫爷爷。”
“朕是皇帝,一国之君!”
“本王是你叔爷爷。”
“你不过大我三岁而已!”
“我是你叔爷爷。”
“宇文晔!”
“叫爷爷。”
宇文晔全程负手睥睨的看着宇文煊,无论宇文煊做何反应,皆是一副你爷爷永远是你爷爷的神情。
末了,宇文煊败下阵来,心不甘情不愿的叫了声
“叔爷爷。”
宇文晔心满意足拍了拍宇文煊的肩膀,这样的游戏无论来多少次,宇文煊总归是个输。
“乖孙儿。”
因目睹了二人这一番对话而惊呆了的苏慕枫久久回不过神来。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外界传言被皇帝忌惮的定王,私底下与皇帝竟是这样相处的,苏慕枫终于开始明白,为何当初定王如此笃定的认为那道命他与瀚云议和的圣旨不是出自皇帝的手笔。
“请吧,皇上。”
宇文晔牵了还在走神的苏慕枫,全然不理会似斗败公鸡的宇文煊,径直向迎客厅走去,宇文煊垂头丧气的跟随在后,全然没有一国之君的威严。
客厅之中,宇文晔携苏慕枫在下首坐了,奉宇文煊坐了主位,王府下人奉茶,宇文晔恭敬守礼,宇文煊谦逊而不失威仪,与方才惟三人在院中时的景况全然不同,苏慕枫不由怀疑,方才皇帝与定王的一番对答仅仅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日前见王妃腰间别的似乎是一把千机尺,不知王妃是如何得来的?”
宇文煊猝不及防的问起千机尺,这让苏慕枫颇为意外
“皇上也知道千机尺?”
“略有耳闻。”
千机尺何其难得,皇帝只一眼便能认出,可见绝不是道听途说略有耳闻。
苏慕柳当时将这尺子借给苏慕枫时可没有提过这千机尺的来历,如此多半是别人送的,若是苏慕柳自己得来的,那怕是要在苏慕枫耳边将如何取得这千机尺的经过说上好几遍。
“乃是一位好友所赠。”
“仅是好友吗?”宇文煊追问到
“皇上这是何意?”
苏慕枫实在不明白宇文煊问这话的意义何在。但
宇文煊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似乎要将他看化,让他不得不在意。
“仅是好奇而已。”
苏慕枫不相信日理万机的皇帝会有时间对一件兵器有兴趣,但宇文煊的回答对他并没有影响,因而他便也不再追问了。
正好监工的管事前来禀报,施工的工匠不能完全理解图纸,还得王妃前去指点一二。
苏慕枫趁机告退离开,宇文煊看着定王妃离开的背影,怅然若失。
宇文晔很少见到这样的宇文煊,不由担心
“皇上有心事?”
“只是突然想起了小时候。那一年父皇赏了你一颗夜明珠,我羡慕的很,你二话没说便把它送给了我。后来,猎场秋狩,我想要在父皇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却什么都没猎到,你将打的猎物全给了我,最后我得了父皇的封赏,而你却什么都没有。”
“无端端的,为何提起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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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时候起,无论我向你要什么,你从来都毫不犹豫的让给了我,往后你还会如此待我吗?”
“当然。只要我能给得起的,皇上皆可拿去,除了一样。”
“哪一样?”
“我的王妃。”
第68章一枝红杏出墙来
宇文煊不知道宇文晔是看出了他对定王妃有情,还是恰巧透露心事,心中一凛。
“放心,你的王妃我怎敢觊觎。”
这的确是宇文煊的真心话,定王妃他自然是不能染指的,但定王妃并非一辈子都只能是定王妃的。
今日大抵是个适宜出行的好日子,不多时齐福便又来向宇文晔通报,容王妃来访。宇文晔命莫名去请了在后院忙活着造机关的王妃,这才让齐福去将容王妃迎进来。
“我不想见王素然,暂且避避。”
因太皇太后的缘故,王素然幼时没少入宫,因少有才名,加之又家世显赫故自视甚高,年纪小小却长了双势利眼,对于宫中那些不受宠的皇子从来不屑一顾,自那时起宇文煊便对眼高于顶的王素然好感全无。
客还未迎进正厅,便与定王妃在厅前相遇了。
王素然并非一人前来,跟着来的还有一老一少,远远的在一处站着,看着既不像侍卫也不像王府家仆,倒像是酒馆打杂,地里种菜的。
见了苏慕枫,王素然福了福身行了个常礼,又问侯到
“王妃近来安好?”
太皇太后下蛊害命,这容王妃下毒毁容,到底是一脉相承的下作,想到这,苏慕枫也懒得和王素然虚情假意的寒暄,只道
“自己家中住着,不用担心洗漱的水里突然多出什么东西来害了性命,自然是好的。”
“王妃这是何意?”
“容王妃聪慧过人,竟然不明白我话中之意?罢了,容王妃此番前来有何贵干?”
“定王凯旋回朝,特来拜会,顺道与王妃叙旧。”
“王爷他没空见你,我与王妃也无旧可叙。莫名,送客。”
苏慕枫不愿与王素然多唇舌,转身便走
“王妃且慢!”
苏慕枫停下脚步,冷冷道
“怎么?你是想和我叙叙玉莹箜篌的旧,还是叙叙水仙汁液的旧?”
“苏慕柳,你欺人太甚!”
“到底是谁欺人太甚,你心知肚明。我奉劝你还是识趣的自行离开为妙,否则等下我改变主意,你会以何种方式出这定王府,我便不知道了。”
“哼,我倒要看看今天是谁要被这定王府扫地出门。”
被苏慕枫激怒的王素然也不再惺惺作态,顿时换了张面孔。
“看来容王妃禁足三月还是没能学会礼仪尊卑,定王妃乃是你的长辈,你见王妃为何不行跪礼?”
一直在厅中关注一切的宇文晔适时的走了出来,一开口便是诘问容王妃。
于王素然而言,要她跪抢了她风头,抢了她定王妃之位的这个人,简直比杀了更让她难受。沉默半晌,终究没有向苏慕枫行跪礼。
“呵,定王,你这般护着你的王妃,那你可知你的定王妃在你出征时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苏慕枫心中咯噔一下,他还真不知道苏慕柳会干出些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来。
也不等宇文晔回答,王素然叫远处站着那两人一个个的上前答话。
“把你们看到的都说给王爷听听。”
“小人梁二,是西市酒肆里的伙计。几个月前,这位姑娘帮一位公子打赢了一架,后来这位姑娘便经常与那位公子去酒肆里喝酒,那位公子还曾托掌柜安排杂耍来哄这位姑娘开心,小人不止一次看到姑娘和那公子在西市携手而行。”
“小人罗石。几个月前,在京郊遇到王妃,于是就邀了王妃和同行的年轻公子去家中吃了顿便饭,当时我女儿就要成亲,王妃还送了玉佩当贺礼。后来我被人冤枉偷了玉佩,还是王妃亲自作证,救我出来的。”
说完,罗老丈便拿出了当时苏慕柳送给罗娇娘做嫁妆的玉佩,以证实自己所言非虚。王素然派人去找他,只说有人要为难定王妃,需要他来做个证,证明那天定王妃确实在京郊打猎,还说随行的人亦要说的清楚明白,他哪里知道这个要为难定王妃的人正是找他做证的人。
苏慕枫听完这两个人的陈述,哪还不明白王素然目的何在,摆明了是说定王妃红杏出墙,给定王戴了绿帽子。看这二人说的有板有眼,那玉佩也的确是苏慕柳的玉佩,看来苏慕柳与一位年轻年轻的公子过从甚密是却有其事了,苏慕枫猜测,这位年轻的公子大概便是那位被苏慕柳救了两次,并送了剑坠给苏慕柳的公子了。
苏慕枫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慕柳这丫头还真是会给他添麻烦。事实摆在眼前,苏慕枫既不能承认,亦不能否认,只能先看定王做何反应吧。
王素然自得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苏慕枫,转而调笑起宇文晔来。
“呵,看来今年定王府的杏花开得不错,都长到墙外去了。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不如何。仅凭一两个贩夫走卒的话便要我怀疑王妃?”
见定王不信,梁二有点急了,与罗老丈不同,他是了银子的,谈的是事成之后付另一半,他自然得坐实了此事,偏又那么凑巧,与定王妃一起喝酒的年轻公子不知何时也突然出现在厅前。
“小人所言句句是真,这位姑娘便是和那位公子一起去酒肆喝酒的。”
在场的人顺着梁二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处站的是宇文煊。
“没错,王妃便是和那位公子一同在山上打猎。”
罗老丈也再次确认了定王妃红杏出墙对象的身份。
一时间,苏慕枫、宇文晔、王素然、宇文煊皆当场呆住。
良久,心情复杂的王素然终于记起来要给皇帝行礼了。
“参见皇上。”
“平身。”
王素然只觉得皇上那怨念的目光似乎恨不能把她戳出两个洞来,她做梦也没想到,定王妃所谓的奸夫竟然是皇上,行完礼,没有再多说一句,领着带来的两个认证灰溜溜的离开了。
对于在中秋宫宴上才得知自己心爱的女子竟然是定王妃的宇文煊来说,他实在不知如何向宇文晔解释,除了尴尬,便只剩尴尬。
“朕……还有很多奏章要批就……先走了。”
临走还不忘看一眼还在震惊中思绪杂乱的定王妃。
苏慕枫只觉得头疼,皇上和小妹有了感情,唉,当真是一团乱麻,看宇文晔,却是神色如常,王妃都红杏出墙了,还这般波澜不惊,不过苏慕枫转念一想,这个王妃总归是要休的,因而又觉得定王这反应正常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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