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记性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
沈荷放下手机，刚洗完澡，头发还滴着水。她坐在沙发上，直视前方，敛眉深沉，心事重重的样子。
“阿荷，明天你的实习结束，你可以不用去公司了。”父亲说。
沈荷神色淡漠，“我还得去，等这个项目结束再走。”
父亲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个陈曲歌既然对你无心，那就算了吧，你又何必把自己整得那么卑微呢。”
“有心无心，又不是一时半会就能下定论的。”
沈荷皱了眉，语态尤为偏执。
父亲摇了摇头，眼神满是慈爱与关怀，“你……算了，毕竟你也是我女儿，我希望你得到幸福。我给你几个建议吧，你注意点，以后不要老是私自跟踪他，没人喜欢被跟踪；态度自然大方，太拘束显得不好。”
“……我知道了，谢谢爸指点。”沈荷按着大拇指指甲，她好像一直都有重担在肩的沉郁与压抑感，连在家都是。
陈曲歌关掉了社交软件，直播也暂停，打算等目前的项目全部完成之后，也就是周三，再跟高其远见面，说一说有些事。
高其远孤苦伶仃地看着那行楷体小字，又觉甜蜜又觉兴奋。陈曲歌有过反常，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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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恢复正常，对他还那么温柔笑得那么开心，这是不是说明他可以期待一下他们很快就能成为一对情侣……
“又来了又来了，宿舍十大未解之谜之三，高其远为什么总是痴痴癫癫地傻笑？”
高其远咳了声，“有意思没意思，赶紧给我把这个什么什么未解之谜给散了，无聊得很。我笑也碍你事了？”
阎灼坏笑：“你觉得没意思，有人觉得有意思啊，还是你那无比尊敬的小曲哥校草，哎说真的，你这么叫他你自己不觉得肉麻吗？”
高其远迅速坐起来，猛拍了一下床板，震惊道：“你跟他说了什么！”
阎灼被吓了一跳，“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呀？反正没把你的丑事给兜出去，瞧你急得……我也就是跟他说了十大未解之谜排行前两名，第一高其远晚上九点到十点半到底在做什么，第二高其远暗恋多年的心上人到底是谁。朋友们，我们商量一下，让第二上位吧，我觉得这个谜比第一重磅多了。”
高其远觉得有人在他心脏上安了个震动器，阎灼每说一个字，他就会想起陈曲歌以及他那似笑非笑和无端明媚的笑容，心脏都要多跳好几下。他扒着床栏，紧紧盯着阎灼，目光压迫力极强，有点咬牙切齿，“你真跟他说了？确定不是框我？”
“框你干什么？”阎灼不明所以，“不能告诉陈曲歌吗？”
“我……我谢你啊！”
高其远暴躁又羞涩地捶着枕头，脸色潮红，表情变化莫测，前一秒还天塌下来了的震惊与害怕，下一秒却是忍不住扬起嘴角，眼神含情，扯着耳机线。
阎灼：“……”
徐商抱着一大份爆米花，路过，凉幽幽道：“有点渗人，他是分了还是被人魂穿了？要不我们报警吧？”
赵未笑了声：“正常得很。”
高其远横了他们一眼，一气之下拉上遮光帘，一个人在遮光帘里发疯。室友们纷纷散开，表示已经习以为常了。
高其远现在胸中一片坦荡，晴空万里，笑声如阳光般明朗，吹来的风凉爽中带着丝丝甜气。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之后，他大概能百分之九十九肯定，陈曲歌知道高其远暗恋他了，并且照反应来分析，十有八九陈曲歌是可以接受高其远的。
哇
高其远觉得自己今晚肯定睡不着了。他在床上翻来滚去，好想打电话给陈曲歌，听他说话和笑呀。然而陈曲歌在加班，自己只能对着照片、聊天记录和听着声音以解相思之情。
阎灼翻了个白眼，耸了耸肩，“又发痴了，我现在觉得吧，高其远每天晚上都在干什么，这个未解之谜还是应该排在第一的。”
徐商：“他好像神经病哦。”
有人手机响，赵未：“我出去接个电话……”
阎灼随口一回：“出去接干什么，外面多冷啊？咦，不会是你对象打来的吧？”
“你给我的对象啊？”赵未笑了笑，将宿舍门关上，迅速走到了前面尽头转弯处的一个小角落。
徐商眼看着赵未走了，朝斜对面的阎灼挥挥手，有些警觉神秘地轻咳了一声。阎灼立马搬着凳子过来，严肃道：“怎么回事？”
“暂时不清楚。我觉得他最近行事诡秘，不知道在跟谁发信息，跟谁打电话，更奇怪的是，我问他他居然装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呢。”徐商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他……一定是有对象了！”
阎灼“切”了一声，“我以为多大料呢，不就有对象了吗？估计还在暧昧期，等正式在一起了在跟我们公布。哎，又要有人请我吃饭了。”
徐商与他击掌。
周一到周三，度日如年。高其远深有感慨，周三了他就可以见到陈曲歌的呀！他想过中午去找他的，没想到他居然要连着加班，到晚上九十点，压根腾不出空来见他……好忙的啊，可是即使如此，在这么忙碌的情况下，还抽出时间来看他的篮球比赛。
这是多深的情谊啊？
高其远没想到，就忍不住雀跃，又很心疼陈曲歌的劳累。
今天是周二下午，高其远在数着小时过日子。现在是四点钟，还有……正当高其远浮想联翩的时候，衣带蓝一则信息弹出来了，有些坏意境。
衣带蓝：那个什么，我来自首。浣溪沙她知道了些事……
鹅鹅鹅：？
衣带蓝发了几张截图，都是与浣溪沙的聊天记录。衣带蓝：你看见了吧？她也知道格子绿离家出走那事，然后问了我些匪夷所思的问题，我脑子糊涂，没注意就全招了……总而言之，我告诉她你知道格子绿的离家出走的事，还挺怀疑你的……对不起，我答应帮你保守秘密的，我失职了……
高其远将那些截图看了两三遍，大概有些明白了。事情是这样的：浣溪沙只知道格子绿出过事，但不知道是离家出走，话是从衣带蓝那边套出来的。她字里行间都是怀疑，矛头直指鹅鹅鹅，始终不肯放过鹅鹅鹅曾经找格子绿的那个艾特。她假装站在高处，假装一切都知晓，在这上面大做文章，衣带蓝虽然不太明白，但最后还是被套路，稀里糊涂地就给玩进去了。
鹅鹅鹅：没事，她知道就知道吧，别自责，她又不能怎么样。反正有人已经知道了。
衣带蓝：……不是为什么你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啊，我很苦恼我很解啊！
鹅鹅鹅：那就不用知道了，人生单纯且直接，挺好的。
衣带蓝：你们想气死我是不是？我本来脑子就不好使，一思考就头疼。在你们说话好累，可怜我的绿绿还在学校写函数。
鹅鹅鹅：去休息吧，谢谢你啊小妹妹。
衣带蓝：什么小妹妹，我可是大学生。
高其远脑袋枕着交叠的双手，皱眉看着描绘极光夜色的帘子，沉吟思索。浣溪沙估计已经猜到鹅鹅鹅就是高其远了。反过来，高其远也有七成的把握确定浣溪沙就是沈荷。
他呼了口气，腿搭在床栏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啧啧，这下子就明了了，离大家脱掉马甲拿最真实身份对质的时间不远了。
沈荷绝不是省油的灯。
这一点，高其远在几个小时之后又一次感受到了。是陈桑发来的信息，告诉他：什么情况，我哥居然和女生一块吃饭了，就是那个暗恋我哥的实习生吧，上次来书店看书但是忘带钱的女孩子。
陈桑居然还拍下了照片，高其远连忙戳开，是书店对面的餐厅，果然是他们。陈曲歌和沈荷面对面坐着，靠窗，陈曲歌低眸不语，神情平静，而沈荷背着镜头，看不太真切，从侧脸来看她似乎在笑。
高其远用力握拳，满脸写着不开心与恼火。他气鼓鼓地三下两下下床，开了阳台门，又给关上，毫不犹豫地给陈曲歌拨了电话。
陈曲歌在对着咖啡发呆，神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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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手机忽然响起，手指一抖，洒出几滴咖啡。他一边抽纸擦桌子，一边接电话。
“其远？”
听到他的声音，温润带笑，高其远不由心中柔软，暖意顿生，忍不住用那种兴师问罪的语气去质问他。
“那个……你忙完了没有？”他有些扭捏，还是很吃醋。
“刚忙完。我请同事吃饭，想结束后跟你说的，你电话就打过来了。”陈曲歌将面纸丢到垃圾桶里，瞥见沈荷面色霎时间变得阴沉不悦。
“哦，是不是又是那个实习生啊？”高其远凉凉道。
陈曲歌忍俊不禁，“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的。”
“陈桑姐！”
陈曲歌下意识看了眼对面街边的书店，笑了笑，跟沈荷指了指自己的电话，然后起身离去。
“我欠人家一些人情，请客还了。”
高其远扣着阳台窗户，语气像撒娇，“什么人情啊？”
陈曲歌轻笑道：“请假去看你的篮球比赛，还是老板千金也就是沈荷出的面，否则就凭当时的工作量与力度，我哪里请得了假。这份人情，一顿饭都算轻的了。我对你不错啊，别吃醋了。”
“我……”
高其远忍不住心花怒放，又忍不住抱怨，“你也可以不来的，干嘛要惹上她。”
“挺值的，不来会错过好多。你说对吧？”
第28章狂喜
“朋友？”
沈荷不凉不淡地问了一句。
陈曲歌点头，将两只橙子放到她面前，“刚才我顺便把账结了，橙子是餐厅老板娘送的。请假的事情麻烦你，也谢谢你了，以后如果还有什么难处，我会尽我所能的。”
沈荷低头，双手捧着橙子，“如果我要是现在就有难处呢？”
陈曲歌稍有停顿，“你说说看。”
沈荷按压橙子，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眼神直勾勾，有些凶狠，声音缥缈不真切。
“我喜欢的人他不喜欢我，这是我的难处，我希望他能给予喜欢他的人一次机会，你会尽你所能帮助我吗？”
“如果你喜欢的人他叫陈曲歌的话，那我只能说抱歉，我才疏学浅，帮不了你。”
沈荷目光暗如黑夜，眼睛无神，不见光芒。她嘴唇发干，笑容苍白，冷声道：“你抱歉就抱歉吧，何必说什么才疏学浅来堵我？”
“是我的错，我把那句去了。”陈曲歌面色柔和，有些手足无措。
沈荷用指甲掐着橙子，声音微颤，语无伦次了，“你对女生是真的不客气你知道吗？插足的小三是活该挨打，可是我没有惹过你生气啊。就算你百般礼貌，总是含着高冷与疏离，一言一行中告知外界你不想别人靠近你，可是除了……他。”
陈曲歌不知该如何应对，他皱了皱眉，“感情的事我说不准，但我听从自己的内心，它怎么想的，我就怎么做。”
沈荷哂笑，呼吸不正常，急躁道：“我也这样的，你们……算了，今天就到这吧，我吃好了，谢谢款待。至于橙子，还是给你和你朋友分吧。”
她忽然变了语气，让陈曲歌一怔。两只橙子滚到了他的手边，一只好好的，一只被掐出汁来，渗着甜酸味。
“对于那件事，我真的很抱歉。沈小姐落花意，我待之流水情，祝你早日寻得好人。我心只有一颗，要给也只能给一个人。”
沈荷沉默了片刻，头也不回地走了，脚步慌乱，急促。
陈曲歌叹了口气，转了转橙。在餐厅里坐了一会，偶尔吃些东西，然后陈曲歌就离开了。路过水果摊，他买了十只橙子。回家后，全部到冰箱里去。
到家已经八点了。陈曲歌心想，今天晚上没事，之前忙工作把直播给落下了，正好多播一个小时。
水调歌头粉丝群。
鹅鹅鹅：艾特全体成员。奔走相告，哥哥今晚八点半直播，还有一刻钟，待会就去直播间蹲！
宝石湖：真的吗！太好了，我感觉我好像很久没有看歌歌直播了。白日里忙一天，晚上还消遣了。
格子绿：我才很久呢。
衣带蓝：哇绿绿，你怎么可以玩手机了，不是应该在学校上晚自习吗？
格子绿：不是，我们这下暴雪，交通阻塞还危险，所以学校就放假了，下午刚放的。我一登qq，就有好多信息跳出来，还没来得及看呢。
衣带蓝：无关紧要的那就别看了，歌歌直播要开始了，朋友们我们转移阵地吧。
水调歌头直播间。
小观众们在一块闲聊，谈家常、学校和工作等。直到屏幕中亮起熟悉的电脑桌面时，直播间开始统一和谐地刷屏。
“格子绿也在啊？”
陈曲歌略过某人的网名，声音含笑。
格子绿：我们这大暴雪，学校不放人不行。元旦也快到了，一起放了，哎，估计以后等天气好了，还有要一天天地补上。
陈曲歌笑道：“辛苦了。不过那都下雪了呀，风州这几天寒风刮，天上的云是灰蒙蒙的，有所预兆，但就是不见下雪。”
衣带蓝：我们这也还没下呢，好想看雪。
格子绿：可漂亮的了，上午雪还不大，但是整个世界都被染白了，既苍凉又恢弘大气，真北国风光呀。
“听你这么说，我也期待下雪了。”
鹅鹅鹅：周六，天气预报说风州从周六开始下雪！
宝石湖：风州都下了，那我们这应该也快了吧。
陈曲歌笑了一声，“好，那就等周末。”
观众选出来的今晚直播任务是玩游戏，还是那个游戏，因为比较轻松，可以边聊边玩。陈曲歌登上一个金光闪闪的藏剑号。
“上次游览了长歌门，今天就带大家看一看藏剑山庄吧。”
鹅鹅鹅：哥哥到底有多少个号。
宝石湖：可惜我知道号名也没用，歌歌除了直播时间以外根本就不玩剑三！
衣带蓝：土豪哎土豪，歌歌往里面充了好多钱吧。
“有多少个门派我就有多少个号，不过大多都是还没满级的号。衣裳华丽，充钱开心嘛。”
进入游戏，陈曲歌操纵人物一道轻功飞到楼阁上。他果真带着大家领略了一番藏剑山庄的风景，一边做日常一边转悠。
十点二十，退出游戏。
“玩藏剑的时候，二少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人，他有时候傻有时候二，但是有文化有涵养，勇敢正直，长得还好看。”
这回高其远的脑袋是真磕到了床杠上，他嗷嗷叫唤两声，按着后脑勺。
格子绿：啧啧啧！
衣带蓝：求细节啊求真相啊！
宝石湖：那个小朋友？
鹅鹅鹅：咳咳……目前工作既然已经忙完了，那就多休息几天，早点睡觉！
宝石湖：歌歌闲下来了呀？咦，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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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浣溪沙，我记得以前她总是问歌歌的工作怎么样。
陈曲歌清理垃圾，漫不经心地说：“忙是忙完了，但不休息，不早睡。”
鹅鹅鹅：……
衣带蓝：诶诶？歌歌怎么了？
“睡不着，主要是心里事情比较多，又一直在不安分地跳跃，怎么着都不让我安宁。虽然工作挺累，休息比较重要，但是心里事更重要。”
陈曲歌切回桌面，一遍遍地刷新。
格子绿：歌歌有什么心里事，快跟我们说说，我们帮你排解！
陈曲歌笑意极清，高其远不由心中一漾，咬手指傻笑。
“嗯……我组织组织语言，怎么说呢？”陈曲歌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般，“我最近喜欢上了一个人，是我公司的同事。可是我这个人没有恋爱经历，有些事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好，我怕把人给吓跑，所以一直藏在心里。”
高其远疯狂拿枕头砸自己。
格子绿：咦，怎么是这个样子。
衣带蓝：绿绿，看清现实吧，虽然歌歌x小朋友很萌。
宝石湖：很简单啊，歌歌那么帅，直接出击找人表白呗，勇往之前，无所畏惧。爱情的曙光就在前方。
“直接表白吗？我比较含蓄。”陈曲歌笑了笑，“我现在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心思，所以很苦恼呢。不太想放弃啊，毕竟是头一次喜欢人，情窦初开来得有些晚，但那个人挺值得的。”
鹅鹅鹅：……
“时间到了，我下播了，大家再见，早点休息不要熬夜，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晚再见。”陈曲歌声音清润，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下一秒，直播就断了。
某男生宿舍。
“哎高其远，你下床了，要不要一起打游戏……你怎么开始换衣服了……帅，没骗你……你脸为什么这么红啊，跟猴屁股一样，再笑就笑成傻子了……没看见你鞋子啊，阳台那吧……现在都快十一点了你换一身正装造作什么呢……喂喂，大晚上的你要出去啊！”
高其远如一阵风席卷而去，只留下一句话，懵了宿舍三人。
“我今晚有事不回来了！”
阎灼头晕眼花，“行吧，我再次承认，高其远每天晚上都在干什么，这确实应该排在十大未解之谜之首，名副其实。”
赵未：“他能去哪？”
徐商：“管他去哪？他又不让我们知道，心里肯定有数，我们继续玩啊！”
高其远混过宿管大爷的检查，一路飞奔离开校园。此时夜色浓重，冬夜有着刺骨且摸不着方向，四面八方而来的寒。天上有几颗不算闪亮的星星和一轮不算皎洁的月亮。
起风了，晚风尤为冷，如锋利刀刃划破皮肤。高其远却满面笑容，怎么也不住他的喜悦与兴奋，任其漫散在冬夜冷风中。他胸腔里都是热意，温暖横行。心里想的只有一个人，此行只有一个目的，一条路线。
高其远怎么会不明白？陈曲歌显然知道了鹅鹅鹅是高其远，也知道了高其远暗恋他，小哥哥是在逗他呢。他这回，一定要把话都跟陈曲歌说清楚，什么都说，诉衷肠，表白在一起……
陈曲歌洗完澡，刚准备睡觉，接到了一通电话。
“陈桑？你怎么……哭了？”
高其远终于跑到了陈曲歌的小区楼下，满头大汗，而他的笑容也越发灿烂。他稳了稳呼吸，一步一步往前走。忽见一辆熟悉的车驶过，高其远愣了一下，那车似乎也有些意识，立即停在路边，人下车。
陈曲歌小跑过来，他开车的时候还眸色漆黑，皱眉，极其严肃，这会缓和了些，很是惊讶，“你怎么来了？”
高其远拉着陈曲歌的手，十指相牵，勇敢而直白地看着他，温情脉脉，无言胜过有声。陈曲歌不由转头笑了一声，击碎了他之前的那些阴沉。两个人对视，笑容如此美好。他拉高其远上了车，“安全带系好，我得去一趟极光书店，陈桑出事了。”
高其远闻言一惊，“啊？怎么了？”
陈曲歌转着方向盘，声若冰凌，“黄榆和冯意，你还记得吗？他们找人把陈桑的书店给砸了。”
第29章出事
已是夜深露重时刻，寒雾冷风，月色沁凉。
极光书店的灯开着，门紧锁。从外面依稀可见里面的混乱。三个书架倾斜倒在地上，这儿有书，那儿也有书，书上被踩出了脚印，还带着污泥和脏水，从书上被扯下的书页刮得到处都是。几张桌子也被砸了，杯子、花瓶碎了一地，相片、画框边角处被磕坏了。
……
陈桑头发散开，披了件大衣，坐在柜台边，低头按着眉心，肩膀在抖动，满是委屈与苦楚。
高其远和陈曲歌他们很快就到了书店。高其远站在门口拍门，陈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睛都已经哭红肿了，她从柜台上跳下来，去给他们开门。
“陈桑姐，你人没事就好！”高其远连忙扶着陈桑坐下，“姐你坐一会，他们人呢？”
陈曲歌推开门进来，先是看了眼陈桑，然后打量了这狼狈的书店，怔了一下，咬了咬牙，既恨又叹，“毁了这么多东西？”
陈桑眼睛湿润，手蒙着脸，嘴唇干裂，声音发颤，“嗯……后来是路人说要报警，他们才走了的，不然我这书店都保不住。”
“那报警了没有？”陈曲歌皱眉。
陈桑点头，目光悲戚，“警察已经在查了，会给我相应赔偿的。”
陈曲歌四周看，发现水壶竟也被砸了，他摸了摸口袋，发现还有一张百元钞票，“其远，你照顾下她，我去前面超市买个水壶。”
“好！”
陈曲歌匆匆忙忙出去后，高其远细声安慰陈桑，“姐你别多想了，他们两个坏人一定会得到惩罚的。”
“我的书店，我辛辛苦苦经营的书店……”
陈桑看着满目被破坏的景象，越想越难受，悲上心头，不再克制自己情绪，哭得梨花带雨。
高其远看着也不由难受，“姐你哭吧……哭过之后就会好些，你放心，还有我和小曲哥在你身边呢，书店成这样，我们可以重新装修，重新设置，让它比以前更漂亮；至于黄榆和冯意，报警抓他们，让他们赔钱道歉。他们真跟神经病一样，凭什么砸人书店啊？”
陈桑哭得更厉害了。
“好好好，我不说这些话了，反正不管怎么着，你还有父母、小曲哥和我，我们可以一起陪你度过难关。”
高其远叹了一声。
陈曲歌很快就将新水壶买回来了，擦了一遍，然后去小房间里装水，插了柜台旁边的插头。他还买了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