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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见江心秋月白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说书人
唯见江心秋月白
作者:说书人

奶凶奶凶的小狼狗攻x宠徒狂魔美人受(武侠、师徒,年下,生子)11字左右,总体算是个甜文。排雷:狗血,生子,受二婚(高亮,前夫人渣),攻后期有丢丢病娇,并且承包了本文百分之九十的哭戏。





唯见江心秋月白 分卷阅读1
楔子
夜色侵霜,古道之上,双骑并行,马蹄声急。
嘶鸣一记,敲碎浓黑的夜,人影从马背滚落,压拽了路旁草木乱颤。
“阿昕!”师姐大惊,声腔因颤抖而变得古怪。
摔下马背的人只是简单一个翻滚就稳住了身子,乌黑的长剑抵在地上,扣在剑柄上的手苍白异常。粗重的呼吸从鼻端喷出,黑色兜帽披风遮住他的脸,阴影里露出小半个下巴。
白皙的皮肤,柔和的弧度,汗珠凝作一滴坠落泥土。
“师姐……”似叹似唤,江昕苦笑抬头,乌黑的眸子看向急急翻身下马的女子。
他轻轻摇头,道:“我不能走了。”
山脚下,那里刀光剑影,遍地尸骨,江行之已经带着人马追上来了。
江昕疼了一天,已是强弩之末,身下坠痛更甚,腹中那一团活物不给他留下分毫喘息的机会,衣袍下高隆的胎腹绷紧,正是痛的最厉害的时候。
“师姐……”江昕撑着最后一抹清明,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道:“你走,我……”
话未完又被急痛硬生生打断,江昕本以为自己生死关头走过好几遭,不畏惧这产子之痛,却不想到底是他想的太容易。
师姐用袖子狠狠擦了把脸,起身四处看了眼,入眼俱是草木灌丛竟无一处可避之地。她略一思量,俯身将江昕牢牢扶住,半拖半抱至灌丛深处。
“师姐……”江昕唇色惨白,睫毛上沾着滚滚汗珠,指尖死死扣住背后靠着的一株树,树皮粗粝磨破了苍白的指头,血肉模糊且不觉有丝毫疼。
“阿昕。”女子冰冷的脸上难得浮现温柔:“师姐替你走。”
江昕唇上仅剩的血色褪去,身子像是秋风萧瑟中的枯叶,摇摇欲坠:“不……”他拖着笨重难挪的身子猛地扑上两步,却只来得及捏住女子一寸染了秋霜的衣角。
玄衣女子转身,手中长剑去了鞘,在夜里划出凛冽的一记弧,似天边孤月,千万里无情。她口中哼着一支调儿,却是跟剑锋截然不同的柔意。
“直如玄,死道边,曲如钩,反封侯。青山转,转青山,耽误尽,少年人……”
“阿昕,活下去。”
女子没有回头,带着歌的温柔,剑的决绝,消失在夜色里。
江昕抿紧惨白的唇角,低头看着手中被剑锋割下的一寸衣角,面具下冰凉一片,泪水浸透。他那不握剑的手攥做冷拳,一直抵在腹上。
压抑的苦楚呻吟被秋风吹得断断续续。
远去的歌声再也追寻不到。
谁也想不到江湖流传的那位断天门门主,会独自在夜色槐荫下产子。
月移,云更深。
霜白覆叶。
血腥味混在泥土里,汗水打湿衣衫瞬间化作无数冷意,黑夜的肆无忌惮让黎明迟迟不曾降临。
一束火光逼近,那燃木上的火簇竟是泛着淡青,像是黄泉的引路人。
锦缎长靴踏开灌丛,碾碎水洼里半片秋月。
“昕儿。”
男人的声音如云端月,温柔缱绻,像是在寻找跟自己玩捉迷藏的亲密爱人。
“你让师兄好找。”
轻描淡写的责备,无奈的宠溺,伴着一声叹息传入江昕耳中。
江昕背倚槐树,手中攥着身旁几簇杂草。掌心早已被划破却全然无觉。听到来人的声音,他只是死死阖眸,屏住呼吸,腹中的坠痛已至最后关头,到底还是没能躲过。
一声冷鸣,三尺长剑插在江昕面前。
江昕蓦地睁开双眸,身前斜插的正是师姐的佩剑一萼红。
一萼红染血,却不见那持剑的玄衣女子再归来。
“安师姐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成日里冷着一张脸,对谁都爱答不理。就连师父师娘也拿她没办法。”男人轻笑,薄唇一抿,无限温柔。“可没想到,她会为你,舍了名,也舍了命。可惜了……”
“可惜了这世间再无人配得上这柄一萼红,我本不想杀她的。但昕儿你也知晓安师姐的性子,折损了三个一品高手,才送走她。”
江昕眉心骤紧,闷哼一声,咳出一口血来。苍白的五指扣进泥土中,抓出深深的指痕。有血从草木间漫出,蜿蜒一线,流到男人脚边,沿着那镶金嵌玉的长靴画出一抹腥红。
男人低头看了眼,弯唇一笑:“何必呢?到师兄这里来。只要你交出《灭灵引》,师兄还像以前一样疼你。”
江昕仿佛听不见,他的头深深低了下去,耳边一声长鸣,压抑的嘶吼从舌尖滚出。恰此时,一道银白闪电劈碎天幕,紧接着是响彻云霄的雷鸣。
惨白的是闪电,惨白的是江昕的脸,惨白的是出鞘的剑。
第一剑斩的是新生儿的脐带,第二剑斩的是男人的项上头颅。
无人看清剑势,在闪电消失,大地重归黑暗前,那剑已斩上脖颈。只听叮的一声,火光四迸,三柄长剑如鬼魅般挡在男人面前,合力抵住江昕破釜沉舟的一剑。
一击不成,局势已定。
剑气震碎江昕脸上的银色面具,皲裂后化作细碎银粉散开。天下第一邪教断天门门主江昕的容颜尽现,布满青紫伤痕,每一寸肌肤下的筋骨都如爬虫拱起,令人不寒而颤。
如此可怖。
对面男人俊美的脸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目光仍旧如水温柔:“昕儿,你刚生下的孩子,都不看看他吗?”
婴儿的啼哭让江昕瞳孔作一团,他剑锋一转,反手朝树下人影刺去。可方才那一剑已经耗去他的全部气力,刚刚生产完的身子早已不堪负荷。故而那剑锋如鸟坠深潭,只余死意。
刚出生的孩子身上挂着斑驳血迹,被黑衣人交到了男人手心里。
“是儿子。”男人笑了,脸上满是慈爱:“以你我的资质,这孩子将来必是武道奇才。”言罢,又是一声遗憾的叹息。
“倘若师兄知道你当日已有了我的骨肉,也不至那么快动手,好歹让你在江家诞下我们的孩子。可惜了,如今你叛出正道,成了邪教魁首,让这孩子也跟着受罪。”
江昕眼睁睁看着刚出生的儿子被师兄捏在手中,硬生生咽下喉间翻腾的血气心底,冷声道:“天不识你江行之,仁义在口,奸佞在心。”
男人不怒反笑:“是啊,这孩子,命苦。”说着,只手轻轻搭在了婴儿脆弱的脖颈上。
“江行之!”江昕眼前几乎已是一片黑,失血后的虚弱感剥夺了他全部的气力。
“灭灵引”男人的声腔不复温柔,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连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又是一道雷鸣过。雷声落前,江昕动了。手中剑影如碧,凝万千剑意于一刃,似大河之水滔滔不绝,千万里奔腾而至。正是江家的《三千甲子黄河引》辅以《八百春秋白云诀》,一剑诀一心诀,相辅相成,




唯见江心秋月白 分卷阅读2
任那剑意峰峦如聚,波涛如怒,一剑斩来!
这一剑原指向男人腕上脉门,雷鸣大振下剑势一转,忽向格在一侧的一品高手护卫。实中有虚,虚中有实,千变万化,只在一刹。
第三声雷鸣响起之际,四名高手已与江昕交手十余招。
“不愧是江家传人……”哪怕不是第一次见到师弟用剑,男人仍是惊叹。
江昕一个腾挪翻身,借势退避三丈,却忽然似退反近。一个折身如雨中归燕,闪电般袭向男人颈上人迎穴!这一剑,毫无余地,当是同归于尽的念头。
江昕周身俱是破绽,只为这一剑,取男人性命。他能感觉到四个一品高手的剑气已经直逼四处大穴,杀意尽显。他不怀疑,当他的剑刺入男人的喉咙时,背后的剑会一并插在他的身上。
双亡的局面,本无人能破。
男人唇角微扬,眼底是悲悯,笑意是冷毒,手中的婴儿像是被丢弃的垃圾,狠狠砸向一旁的槐树。
他赌,江昕舍不得。
大雨倾盆而至时,男人便知自己赢了。
在这个师弟面前,他从未输过。
断天门门主江昕身上插着四柄剑,头颅低下,怀中抱着一个刚出生便绝命的婴儿。在孩子被抛出去前,就已被男人捏碎了颈间骨。
江昕几乎成了个血人,从发丝至脚尖,无一不被血染透。
这让男人想起江昕嫁给他的那天,一袭红衣胜火,陋颜覆银面,却遮不住他天性轻狂,肆意张扬。
武林皆知江家的嫡子,生于昕时,惊才天纵。一流的出身,一流的资质,一流的风采,偏自甘堕落叛出正道。
“师弟啊,阁有灵丹名为神仙渡。你交出《灭灵引》,师兄替你求来这天下仅存数枚的灵丹妙药为你医伤。好好听师兄的话,若你喜欢孩子,再给师兄生一个就是。”
江昕大笑,悲撼如九天惊雷誓要斩碎万顷天地,血衣大展,无人看清那身影如落雁决绝,三丈之外竟是无边悬崖……
他纵身跃去,携双剑,和亡婴。
永安十三年江湖志
昕,明也。江氏传人,五岁习剑,七年有成,十二岁名列剑术榜前十。十六岁承袭家主之位,与师兄江行之结为连理。十七叛出家门入断天门,继任断天门门主之位。永安十三年,江湖四大家族,以江家新任家主江行之为首,围剿断天门。剿灭邪教孽党数千人,并于落英山斩杀断天门门主。至此江湖再度重回平静,建立崇武盟,推举江练为盟主。
江湖这段腥风血雨,也就此告一段落……
是非黑白,正邪两道,凭何断?笔墨记一半,后人来评说。
第一章
西北边境,多是深山,荒无人烟。
林深之处,山谷之间,歪歪斜斜搭着一草庐。
月色正中,山林里偶尔传出几声野兽的低吼,惹得山禽跟着咕咕作响。
小屋子里的宁静被忽然变粗的呼吸声打破,急喘几息后,少年发出“嗬”的一声,从床上猛地坐起身来。
冷汗从少年额头滑落,打湿清瘦的脸庞。他深吸一口气,用力甩了甩脑袋,企图将梦中那无边血色抓紧忘掉。
“做噩梦了吗?”冷不丁的一句问候从身旁发出。
少年心头一紧,下意识的劈手一掌朝身侧打去。
一只微凉的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重新塞回单薄似葱皮儿的被褥里。
“你身上有伤,别乱动。”
少年没有说话,方才他那一掌使了近八成力道,可面前这人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握一压,就将他所有的内劲儿化去。可见至少是个功夫不俗的。倘若这人真的想杀他,方才昏迷时大有机会,何至于留他醒来。
清风吹去薄云,月光洒落。
少年终于看清了眼前人。
床前搁了张小杌子,这人就坐在那。小杌子装下他那高挑的身量很是勉强。便显得有些憋屈,一双腿叠着蜷在身前,可怜巴巴。身上一件溜薄儿的粗衣,长发不束不冠,脸上罩着个不晓得使什么雕出来的面具。
瞧不见长得什么样子。
那人开口,声音有些低,像深谷里的风轻轻吹过枫林,沉静又动听:“如今入了秋,河里的红鲤个个翻肥,大的有两尺多长,成天在河里懒惯了,捉起来丁点劲儿都不。捞上来一条,随便拾一下,是烤是煮都成,吃不完的晒了干留着。就是得提防着山里的野狸子,那家伙儿狡猾着,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你把鱼干儿给叼走了……”
少年冷冷打断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眼前人轻笑一声,摸了摸下巴道:“不好意思,扯远了。我是想说,今儿个鱼没捞着,这不,捞着你了。”
少年的目光一直落在眼前这人身上。
古怪的小屋,古怪的黑夜,古怪的人。
这人笑完了递了一碗水给少年,挑了挑下巴,冲他道:“甭瞎琢磨了,这黑坟山我住了一年,也没瞧见几个活人往这儿来。说说,你怎么就漂这儿了?”
少年迟疑一瞬,接过那破碗咕咚咕咚两口灌完水。山泉微甜,入了肚凉的他一个哆嗦。
那人见他不说话,也不再问,只是道:“叫什么名字?”
少年捏碗的手一颤,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抖了抖。名字?这种东西,他怎么会有。有了名字,就把自己当成个人看了,那些人怎么会允许呢。
可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不必再成为一个影子。想要个名字这种事情,不过分的,对吧。少年脑海里闪过灰暗的四角方院儿,一株攀援的花枝儿,努力向上爬着,盼着瞧一瞧院外的天地。
他曾隔着门偷偷问过送饭的阿爷,那是什么花。阿爷说……
“凌霄。”少年张了张口,道。
“凌霄……当筵意气凌九霄?”带着面具的古怪男人点头,道:“好傲气的名字。”
少年摇头,轻轻揪住被角道:“不,是满地凌霄花不扫的凌霄。”
微凉的大手盖住少年的脑袋,揉了揉。
“好,小凌霄。再睡一会儿,天马上就亮了。”
少年呆住,一时竟是忘了扒开按在自己头上的手。眼见这人说完就要走,他忽然反应过来,一手拽住这人的衣袖。
“等等!”
那人轻轻甩了甩袖子,企图抖掉拉扯自己袖口的小手,见无果,啧啧两声道:“轻点扯,小凌霄。我就这身衣裳能蔽体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少年抿唇的样子透着倔强。
那人沉默一瞬,忽然弯了弯唇角,月色柔柔落在他的身上,粗衣竟似覆了薄纱,如丝如雾,飘然若仙。
“秋月白。”那人轻声道。
少年轻轻松开手,隔着面具,竟也感到无端温柔。
这是少年与他的初见。
为了




唯见江心秋月白 分卷阅读3
彼此,他们不得不临时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然后羁绊着,从月夜后的一生。
第二章
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
山泉凉且清,一抹暗红在水中柔柔散开,顺着白石蜿蜒流去。苍白修长的手指浸在冷泉中,粗糙的匕轻巧的划开鱼腹,掏洗去鳞,轻车熟路。
少年倚着一棵老树,目光冷冷看向在河边忙活的人,忽然将一颗小石子朝那人后脑勺丢去。
小小一颗,便是砸到了最多不过是疼一下。
未果,那人后脑勺跟长了眼似的,将头一低弯下腰去洗刀。小石子沿着脑袋朝前面飞去,投在水里,发出咚的一声。
正专心洗鱼的人吓了一跳,后知后觉的“盯”着水面看了会儿,皱眉嘀咕了一声。
凌霄听到,秋月白在小声骂他白眼狼。
“你当真看不见?”凌霄仍是不大相信行动自如的秋月白竟是个瞎子。
秋月白将鱼鳞刮了个干净,敷衍道:“小子,你这叫戳人痛处,可晓得?”
凌霄抿紧唇,许久才道:“你会武功。”
“略懂。”秋月白有一搭没一搭的回话,手上片刻不闲,将鱼搁在一旁,用匕首将树枝的一头削的尖尖的。
“你……”凌霄想了想,倒是开口道:“你可会使刀?”
秋月白闻言手上一顿,抬头道:“如何?莫不是想拜我为师?流落山野,遇到年迈的世外高人,学一身绝世武学,然后出去独步江湖,大杀四方?怕不是话本看多了。”
虽被奚落,凌霄也不恼。秋月白十分认真地对待那条死鱼,反复捣弄穿在竹签上,初秋的日头不毒亦不柔,映的水面上波光粼粼。秋月白长发不束,黑绸子一样软软搭在肩头,发尾浸在泉里,像是摇曳的水草。
“你又不年迈。”凌霄忽然冒出一句。
秋月白一怔,哈哈笑了起来,朝凌霄摆了摆手:“来,帮我把火生上。我给你露一手,等着吃烤鱼。”
说起吃,凌霄这才感到饥肠辘辘。打昨天起,秋月白只赏了他一碗凉水喝。
所以才大早上就起来捉鱼吗?凌霄边生火边想。
火起。
凌霄看着秋月白把鱼搭在了火上,然后……
没有然后。
秋月白保持着这个姿势,一炷香时间,两炷香的时间……
凌霄眼瞅着那鱼被烤黑了一大块,这才觉得秋月白大概真的是个瞎子。
“还是我来吧。”凌霄叹了口气,从秋月白手里接过鱼。
……
削去发黑的鱼肉,凌霄这才动手继续烤鱼,火候得当,翻转有度。不一会儿便是喷香扑鼻。
秋月白向来是将鱼烤到焦才能笃定烤好了的,闻着香味,险些没有把头扎进火里。
“坐远些,马上就好了。”凌霄有些担心的看了眼秋月白,怕他那一头绸子样的黑发被秋风卷进火里。
烧了怪可惜的。
秋月白听话的坐远了一些。
凌霄扯了鱼肉,先递给眼巴巴在一旁等着吃的秋月白,看他吃的津津有味,这才给自己撕了一小块塞进嘴里。
秋日的鱼果真是肥美,生养山泉中,肉质细嫩又带着天然的清甜,入口香软,虽无佐料倒也留住鱼肉了原本的鲜美滋味。
秋月白险些把舌头咬下来,正吃着,忽然“咦”了一声。“没有刺?”
凌霄含糊应了一声:“嗯,剔了。”
只是想到他看不见,顺手剔去了刺。
秋月白脸上那个老树皮雕出的面具糊了上半张脸,倒是露出了嘴巴吃起东西来丝毫不慢。虽说是瞎子,倒还顺手给那半张面具戳了俩洞洞,露出双没有焦距的眸子,难为他没有戳偏。
就着火堆煮了山泉,吃饱喝足,难得满足。
凌霄正搬石头将火堆压灭,看着一缕青烟飘飘荡荡,最后的余温也慢慢散去。
“刀啊,也不是不会。”
冷不丁的一句,轻的还不如随后的一声饱嗝响亮。
凌霄头都没回。
秋月白等了半天,没等来下文,忍不住用手里掰折的树枝戳了戳少年单薄的脊背:“你不是要拜我为师?”
“我没有。”凌霄否认。
秋月白热脸贴了冷屁股,一时语噎。沉默了片刻,又不甘心:“据说我刀法还不错。”
“哦。”凌霄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句。
秋月白有些闷闷,手里的树枝在碎石上划了划去,半天才试探着问句:“你真的不打算……”
“不打算。”
秋月白彻底恼了,丢了树枝,抱着胳膊,端着架子道:“我在此住了一年都未曾遇见过活人,你我相遇未必不是缘分。我既欣赏你,你该抓住机会才是。”
“你欣赏我什么?”少年问的认真。
秋月白摸了摸下巴,似回味无穷:“鱼烤的不错。”
凌霄扭头便走。
秋月白追在后面,絮絮叨叨的说了一路,临到日上中天,方才劝住了凌霄回心转意,肯给他一个展现自我的机会。
秋月白清了清嗓子,不太明白为什么徒如此艰难,跟书上写的根本不一样。
“你在想什么?”凌霄看着眼前拎着一根树枝乱比划的人。
轻飘飘的树枝,颠三倒四的拿,秋月白嘴里念叨着什么,时而皱眉时而颔首,微微歪头的时候像是在思考什么。
秋月白迟疑了一瞬,忽然了悟似的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想起来了……”
不等凌霄问出答案,只见这是秋月白动了。
抬手,抡臂,劈刀,回步,压刀。
你有没有见过人用刀?若你曾见过,那便见过这等简单至极的招式。
你有没有见过人用刀?若你常见过,那便从不曾见过如此妙的刀式。
昔年有侠客成青玉以柳枝为鞭,自创回风舞柳鞭,名扬天下。今日秋月白以树枝为刀,一刀劈下的声势倒也令这穷山恶水为之失色。
劲风扬起凌霄的发丝,落叶纷飞后,露出一张惊愕的脸。
秋月白施施然回树枝,虽看不见对面人的表情,想来这一刀下去效果应是不差。
“吴家刀。”凌霄脸色惨白。
秋月白诧异的侧了侧头:“嗯?你认得?”
凌霄下意识后退两步:“吴家刀从不外传,你是吴家的人。”
秋月白嗤笑一声:“那倒不是,虽不外传,但未必不能学。”
“你偷师?”凌霄皱眉道。
秋月白挠了挠下巴:“别说的那么难听,不过是有前辈会吴家刀,看他使过。”
这个说法实在难以让人信服,毕竟是那样惊艳且熟稔的招式。
“小凌霄,甭瞎琢磨了。你若是想学剑,我能教你更好的。”
少年摇头,尚无棱角的脸颊已是初显带刺的倔强:“学刀。”
秋月白笑了,无




唯见江心秋月白 分卷阅读4
声叹息。难得起了几分传承衣钵的心思,可徒弟竟是个一心学刀的。
也罢,学刀学剑又有何区别?
不过是将一份不甘不服不肯消磨的执念付与手中之物,然后拼尽全力斩下那一式而已。
借秋日一缕阳,借山泉一缕凉,借天地一寸方。
秋月白长身而立,难得严肃道:“今日之誓说与山鬼听,既不问身份,亦不问来处。兵本无不同,只因御其之人不同而异,用兵之人当知非兵御人,而是人御兵。此后闯荡江湖,为善为恶,皆在人心。只当问你一句可愿拜我为师,做我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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