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抹茶啊
眼泪从乌黑的眸中无声滚落,打湿了那只捂住眼睛的手,又一颗一颗地淌过两腮。
“不要。”
祝生啜泣着抗拒,玉石一样没有温度的手握住他的腰,而后唇舌逐一舔去祝生的眼泪,温柔到好似带着几分怜惜。冰凉的指尖轻轻掠过纤细的腰线,祝生喘了一下,几乎软倒在那人的怀里,他的身体太敏感了。
最后的一个吻是落在他的侧颈,身后的人终于松开自己对祝生的桎梏。半倚在对方怀里的少年没有站稳,兀自跌坐在地,他并没有抬起头,只是身子轻微地打着颤,而后咬住唇小声地低泣:“谢清让……”
仓皇而无措。
那人的脚步一顿,深黑的瞳眸半阖,过了半晌,照旧神色淡漠地抬脚走开。
总是玩忽职守的系统不满地问道:“生生,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呀?”
祝生并没有起身的意思,只是慢慢用手背蹭去眼泪,他心不在焉地敷衍道:“听见了。”
系统不太放心地念叨着:“还有……”
不远处有人在此刻不急不缓地走过来。横斜的光影为其镀上细碎的浮光掠影,少年有着挺拔而颀长的身姿,俊美却冷淡的眉眼,一对深不见底的眼眸平静得过分,好似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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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地崩山摧,也惊不起任何波澜。
他瞥一眼祝生,淡淡地问道:“怎么了。”
祝生抬起湿漉漉的脸庞,瞳眸乌黑,眸光润泽,眼尾的绮色动人心魄,“我……”他带着几分哭腔,稍软的声音勾出几分春意,而那长长的眼睫搭了下来,落下一层淡影,格外的楚楚可怜。
谢清让走到祝生的面前,向他伸出一只手,“起来。”
祝生盯住少年的手,那只手莹白修长,指骨分明。他看了许久,终于把自己的手放上去,而后轻轻握住谢清让的手指,祝生的指尖掠过少年冰凉的指腹,他从地上站起来,却不肯松开手,而是就这样扑进了谢清让的怀里。
“我害怕。”
他咬住唇,把脸埋进谢清让的颈窝,眼泪扑再度簌簌地落下。
祝生似乎是吓坏了,他伏在少年的怀里轻轻地发抖,眼泪濡湿谢清让的肩。谢清让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只是抬起一只手松松地搂住祝生,他单薄得好似只要稍微用力,便会碎了。
谢清让平静地说:“有我在。”
祝生抽泣着问道:“你可不可以亲一亲我?”
谢清让的眸色一沉,并不答话,他垂眸望向祝生的侧颈,自己留在那里的桃色咬痕一如占有的印记,而再往下,那片瑕白的肌肤白净如许。
祝生握紧谢清让的手,抬起黑白分明的眸,水光潋滟,他望入谢清让深不见底的眼眸,泫然欲泣地说:“亲我一下。”
这几乎是一个请求,祝生的声音很轻很轻,他说完以后,抿着唇低下了头。
过了许久,有只手倏然捏住祝生的下颔,不轻不重地抬起他的脸来。谢清让紧盯着祝生,眸色深黑,他一字一字地说:“祝生,是你先来招惹我的。”
祝生不说话,只定定地望向谢清让,他就像一枝沾上露水的蔷薇,柔软而乖顺,诱人采撷。
谢清让终于低头吻住他的唇。
回到教室,祝生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安静地订正错题,但是他哭过的痕迹太明显,佘已在座位上担心地张望,然后拼命用眼神询问谢清让怎么回事,谢清让的目光不咸不淡地掠过佘已,他望了祝生一眼,没有理会。
佘已坐不住了,从座位上站起来。
“你干什么?”李见著靠到椅背上,没好气地问道:“椅子烫屁股是不是?坐下来。”
佘已担忧地说:“生生哭过了。”
“难道你没有看见刚才校花和你表哥是怎么进来的?”李见著回过头,没心没肺地说:“你表哥那个死洁癖,打篮球的时候手肘撞他一下,不是故意的都要皱一下眉,刚才校花可是抓着他的手进来的。”
李见著啧啧叹道:“其实上次在鹤汀我就看出来了。都怪校花貌美如花,连谢大公子都沦陷在他的美色之下。”
佘已张了张嘴,目瞪口呆地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李见著故意拖长了声音,吊足佘已的胃口以后,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而后懒洋洋地回答:“你可太笨了,真是愁死人。”
佘已顾不上跟李见著计较,不太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表哥喜欢生生?”
“不止。”李见著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指着自己脖颈那里,挤眉弄眼地示意佘已看祝生。他不怀好意地说:“而且看样子,你表哥现在应该是已经抱得美人归了,不愧是谢少,动作可真够快的,下手狠稳准。”
“……”
佘已面无表情地问道:“我是不是喝了什么假酒所以断片了?为什么在我的记忆里,表哥连陪生生去一趟办公室都得要我求他半天?”
李见著故作高深地说:“不这样怎么吊得起美人的胃口?有的人生来就受尽宠爱,比方说校花。你看追他的人那么多,然而只有谢少一个人对他爱答不理,从来都不会多看一眼,这不,校花一不留神就上钩了。”
佘已怒道:“你钓鱼呢!”
班主任为了方便找人谈话,一下午都是自习课,佘已几次想凑到祝生那边问一问他,可是有贼心没贼胆,等到三节自习课过去,佘已终于忍不住了,她小跑着追向已经走到门口的祝生,结果再一抬眼,谢清让正站在那里,语气没什么起伏地对祝生说:“我送你。”
佘已脚下一歪,差点摔一个五体投地。她望一眼谢清让,又看一眼祝生,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小、小表嫂?”
“……”
祝生眨了眨眼睛。
佘已左顾右盼,确定没有人以后,小声地问道:“你们、你和我表哥,真的在一起了?”
祝生没有回答,但是眼角眉梢都弯了起来,笑得明艳动人。
佘已见状,捂住脸装哭:“呜呜呜,生生,我表哥到底哪里好啦,你居然从了他。表哥冷酷又无情,还不会心疼人,你跟他还不如跟我呢,不要做我的小表嫂了,做我的小媳妇儿吧,让我来疼一疼你。”
谢清让懒得搭腔,只是轻轻的“啧”了一声。
“余巳,感情你琢磨了一下午,就琢磨出来撬你表哥墙角?”李见著吊儿郎当地走过来,扯着佘已的双肩包毫不客气地把她拽出去,末了还不忘回头朝着谢清让和祝生挑了一下眉,然后笑嘻嘻地用手捂住佘已的嘴巴,不让她再废话。“我先领我家傻儿子回去了。”
“生生你的……唔。”
祝生笑眯眯地说:“大型拐卖现场。”
谢清让侧眸瞥他一眼,“走?”
祝生点了点头,又给司机发了短信,让他不用来学校接自己。
远天的暮色瑰丽而热烈,早开的晚霞一片云蒸霞蔚,火烧云绽出璀璨的烟霞,色丽得如同心尖的一点朱砂痣、南国的一颗相思子。
祝生笑得眉眼弯弯,他稍微偏过头,轻轻地说:“我都要以为这只是一场梦了。”
第15章
谢清让淡淡地说:“不是梦。”
模拟考的成绩下来以后,祝生终于了几分心,重新留在学校上晚自习,但是却不再需要司机按时接送谢清让有时会一同留在自习室看书,即使偶尔和李见著他们出去打篮球,也会在十点前返回教室,送祝生回家。
又是一天,谢清让在打篮球。
四月的尾巴过去,五月的天气开始悄然转热。绚烂的樱花开了谢、谢了开,终于安然度过它的花期,黯淡的花枝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疏疏落落,而夜晚的篮球场安静了许多,球场上的篮球不时发出“砰砰砰”的响动,又随着“哐当”一声,被投入了篮框。
比赛还没有结束,谢清让把手里的篮球扔给李见著,“走了。”
“别吧。”李见著给其他人比了一个手势,暂停比赛。他问了一下时间,已经九点四十五了,随即语焉不详地问道:“又是去接人?”
谢清让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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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大公子。”李见著要来两瓶矿泉水,分给他一瓶,而后装模作样地啧啧叹道:“作为你坚实的狐朋狗友,我要对你现在的见色忘义表示严重谴责只要时间一到,说走就走,扔球无情。”
“谢少要去接谁?”
有人离得近,唯恐天下不乱地问道:“时间掐得这么准,舍不得让人多等一秒,肯定得是个大美人吧?”
谢清让漫不经心地答道:“是啊。”
“您还真不客气。”那人噎了一下,又笑嘻嘻地问道:“让我想想,是隔壁班的周姿菡,还是前几天过来表白的那个小姑娘?没记错是叫季佩佩吧?”
“你知不知道话多的人死得比较早?”李见著把怀里的球砸过去,若无其事地说:“把谢少误得球都不打了的人,起码也得是天仙儿级别的吧,我可太心疼你这贫乏的鉴赏力了。走吧,少一个人这球打得就没意思了,散了散了。”
说完,李见著不管其他人,自己跟上了谢清让。他偷偷摸摸地问道:“说起来我还没问过你,你和校花两个人只是玩一玩,还是……”
谢清让的家世有多显赫,在学校里几乎是人所皆知的。尽管李见著平日习惯用“谢少”来称呼他,但是谢清让自己却鲜少用权势来压人,表现出来的姿态也并非高人一等,他只是以一种不冷不热、漠不关心的态度对待一切。
家世完美、长相无可挑剔、出众的领导能力和自小受到的掌权人的教育,都让谢清让与别人有所不同,更何况他还站在家族几代人为他铺设好的康庄大道上,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只是……有了祝生。
“真真是美色误国。”李见著摇头晃脑地感慨。他开着玩笑问道:“你就不怕哪天你家老爷子知道你还藏着个小美人儿,拿着个几百万的支票过来找到校花,让他离开你?”
谢清让回平静地回答:“既然他招惹了我,我不会给他任何逃走的机会。”
“象征性地心疼一下校花。”
李见著摸了摸鼻子,难得不凑热闹,到了自习室楼下就溜了。
而谢清让则推开门,自习室里的人已经走完了,只有祝生还趴在桌子上,偏着头来回检查列在草稿纸上的几个公式,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到来。
谢清让走过去瞥了一眼。
“你来啦。”
祝生抬起头,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再等我一下,这道题我怎么也算不对答案。”
谢清让“嗯”了一声,而后俯下身来,握住祝生的手,重新在他的草稿纸上写出一个公式,“用这个。”
温热而潮湿的气息尽数喷洒在祝生的侧颈,雪白的肤色透出淡淡的粉,谢清让几乎半拥着祝生,严丝合缝,祝生快要握不住笔了。
他弯着眼睛,对上少年深黑的眸,笑眯眯地说:“早恋真是太影响学习了。你一到这里,我就只能听见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脑袋里全部都乱了套,只剩下你一个人了。”
谢清让说:“那就只想着我。”
“不行。”祝生摇了摇头,轻轻地握住谢清让的手,葱白的指尖沿着少年的掌纹一下一下地划过,他抿着唇无声地笑,“我的成绩不够l大,但是……我想和你一起去l大念书,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谢清让捉住祝生的手,抬了起来,放到唇边亲了一下,“走了。”
祝生笑得眉眼弯弯,“果然和佘已说的一样,无情又冷酷,连表白都没有回应。”
谢清让垂眸望他,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祝生的脸,别有深意地说:“暂时先放过你。毕业以后……再一起还给你。”
系统说:“咦,奇怪。”
祝生把书包拾完,边跟着谢清让往外走,边询问道:“怎么了?”
“你们都已经在一起了。”系统迷茫地嘀咕道:“「嫉妒」应该算已经攻略完了,可是攻略任务这里显示的还是未完成(0/1)。生生,是不是「嫉妒」也在欺骗你的感情?”
祝生问它:“也?”
系统理直气壮地问答:“你对「贪婪」说自己想去r大读书,又对「嫉妒」说自己想跟他一起去l大。难道不是在欺骗「嫉妒」的感情吗?”
“……”
祝生慢慢地说:“三岁,你长大了。”
系统美滋滋地回答:“当然啦,我可是成长型系统。”
过了一会儿,它又支支吾吾地说:“对了,生生,其实刚才有人返回自习室来拿书,你们两个人被看见了,而且那个人还拍了照片,就是「嫉妒」亲你手的时候。不过因为这是主要剧情,所以、所以当时我不能提醒你。”
祝生握着谢清让的手一松,谢清让侧眸问他:“怎么了?”
祝生无辜地说:“热。”
谢清让却只把他的手握得更紧,十指相扣。
从学校到祝生的家,开车只需要十几分钟,但是走回去却要花上半个多小时,谢清让把祝生送到别墅外,祝生倒没有立即回家,而是一把抱住谢清让,抬起乌黑的眸,用湿漉漉的目光盯着他看。
谢清让轻轻的“啧”了一声,捏住祝生的下颔,“又撒娇?”
祝生不说话,笑得眉眼弯弯。
谢清让望着他看了几秒,终于低下头,然而不远处有车灯倏而亮起,祝生稍微偏过头,躲开了这个自己主动讨来的吻。他不安地揪住谢清让的衣襟,小声地说:“……是我舅舅的车。”
夜色深深,沉寂下来的苍穹再不透光,黑丝绒一样的天空点缀着零星碎钻,黑色的轿车向祝生这边缓缓驶来,又在他的面前刹住车。男人滑下车窗,眉眼里有着不可一世的傲慢与骄矜,他眯着眼笑了一下,“才回来?”
祝生点了点头。
“同学?”靳寒川玩味地望向谢清让,少年几乎拢在化不开的夜色里,他若有所思地开口道:“似乎……有点眼熟。”
祝生把手背到后面,悄悄抓住谢清让的手,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我到了威胁信,班长不放心,所以、所以……他送我回来。”
靳寒川嗤笑道:“真是负责任的班长。”
谢清让皱起眉,却没有搭腔。
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响了一下,靳寒川拿起来瞥了一眼,他漫不经心地说:“明天我来接你。”说罢,他又侧过脸,似笑非笑地问道:“这一回你应该再没有别的理由了吧?还是说……又要哭一次。”
祝生乖顺地回答:“我会提前拾好行李的。”
靳寒川漫不经心地开口道:“乖。”
车窗缓缓升起,片刻的停留以后,重新驶向道路,谢清让淡淡地问他:“去哪里?”
祝生回答:“妈妈的身体不太舒服,以后要住到舅舅家里了。”
谢清让听不出喜怒的“嗯”了一声,祝生晃了晃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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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少年却并没有什么反应,他问谢清让:“你生气了?”
稍微想了一下,祝生凑到谢清让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什么,谢清让抬起手,才把人带入怀里,祝生就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他歪着头,致的眉眼多出了几分狡黠与调皮,“我后悔啦。”
祝生之前说的是:给你种草莓好不好?
随后他又笑眯眯地对谢清让说:“明天见。”
漂亮得让人想要藏起来少年向谢请让道完别,兀自走入夜色深处,而谢清让则半阖着眼帘若有所思,过了许久,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发出去了一条短信:
【帮我查一个人。】
那样的眼神。
舅舅?
第16章
回到住宅,祝生让阿姨给他拾衣物,而自己则敲响了江篱的房门。
江篱还没有睡下,灯却已经关了,连同窗帘也拉得严严实实。她无声地打开房门,面无表情地站到祝生的面前,既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曼妙的身姿在黑暗中影影绰绰,只见得一个虚影,虚无缥缈。
祝生轻轻地说:“明天我要去舅舅那里了。”
江篱冷冷地看着他,漠不关心.
祝生并不在意她的态度,只是垂下眼,自顾自地说道:“你的身体不太好,我拜托过家庭医生,他答应以后会每周六过来看你一次。还有保管在阿姨那里的药,你记得吃,不要总是闹脾气,让自己受伤。”
江篱终于看了他一眼,眼神轻飘飘的,语气也极为寡淡,“这是我的事情。”
祝生说:“我知道。”
江篱侧过脸,小指将长发拢入耳后,身上薄透的轻纱长裙出尘而脱俗,美则美矣,却又如同一缕不合时宜的幽魂,独守在这旧梦浮生,冷眼旁观。过了许久,她幽幽地开了口:“我对你……于心无愧。”
祝生抿着唇,对她笑了一下,“我没有怪过你,从来都没有。”
江篱冷淡的“哦”了一声,兀自把门合上,她并不需要祝生的同情与谅解。
系统小心翼翼地冒出头来,小声地问道:“生生,你们到底怎么了?”
“以前我总是想妈妈可以抱一抱我。”祝生闭上眼睛,慢慢地说:“他们不放心,便把我关在房间里,但是我会装睡,再自己悄悄溜出来,坐到地毯上等她。只要门稍微推开,我就扑到她的怀里。”
“……但是她会把我推开,用力地推开。”
“生生。”
“骗你的,又上当了。”祝生回过神来,弯着眼睛无声地笑,分不清是真是假。他笑眯眯地说:“明天就要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系统小声地抱怨:“我才没有舍不得。”
祝生回到房间的时候,阿姨还在给他叠衣服。见到人了,阿姨用手拍了拍床沿,示意他坐过来,祝生乖乖地坐到床边,阿姨手上的动作不停,她叹着气说:“这都什么时候了……真的太不知轻重了。”
过了一会儿,阿姨又说:“我原本以为,哪怕有什么天大的仇,你到底是夫人怀胎十月,又是她看着一点一点长到这么大,总该会心软的。可是这么多年了,就算养的是一只阿猫阿狗,也该有了感情,她把你生下来,又没有对你尽到一点责任,尤其是祝先生住院以后,更是变本加厉。”
“真是……”
阿姨心疼不已地说:“就连祝先生出车祸,她也一并怪在你头上。”
“是我要爸爸回来,给我过生日的。”祝生很轻很轻地说:“其实妈妈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把我生下来。”
阿姨皱眉,“这不怪你。”
祝生摇了摇头,不打算再说下去了,“阿姨,辛苦你了。”
阿姨把手边叠好的衣服整整齐齐地放进行李箱,有些欲言又止。过了半晌,在她即将走出房门的时候,阿姨终于回过头来担忧地劝慰道:“你不要太钻牛角尖了,这怨不得你,真的怨不得你。要怪只能怪……世事无常。”
祝生把阿姨送走,没有说话,他低头盯着自己的左手,而后仔细地把衣袖卷起来一截,雪白的手腕上有一道伤疤,宛如瓷釉裂痕。
“都是因为我。”
祝生这样对自己说。
第二天的早上,祝生又向班主任请了病假,没有去学校。佘已发过来几条短信,都在问他怎么了,祝生没有回复,甚至就连李见著,也破天荒地询问祝生为什么还不来学校认领谢大少爷,到了中午,谢清让给祝生打来电话,祝生照旧没有接通,而是任由手机响到没电关了机。
系统奇怪地问道:“生生,你怎么既不回消息,也不接电话呀?”
“因为……「嫉妒」的占有欲。”
自从祝生扑进谢清让的怀抱,向他讨要亲吻的那天起,少年已将他视为独有的藏品。谢清让不喜欢别人望向祝生,不喜欢别人触碰到祝生,只想自己独占祝生的所有,而祝生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安静且乖顺的,于是少年便试图不动声色地……掌控他的一切。
祝生向系统解释道:“他不会答应我住到别人那里的,即使那个人是我的舅舅,所以「嫉妒」今天肯定会提起来。按照他的性格,他大概会让我住到他的房子里,但是我……当然不能答应。”
系统嚷嚷道:“可是这和你不回短信、不接电话又有什么关系?”
祝生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这样就不用让我来拒绝他了。明天我可以对「嫉妒」说,我很难过,所以才没有接他的电话,因为我并不想住到舅舅那里……但是,我除了会哭,其余的什么也做不了,要怪只能怪舅舅啦。”
系统打开自己的小游戏,“还是这个简单一点,你们人类谈恋爱好麻烦喔。”
“……”
下午过来接祝生的人是靳寒川的助理,靳寒川本人似乎正在忙着处理什么事情。
助理把人接过去以后,一切都安顿好了,这才跟祝生打了一声招呼,独自返回公司。祝生无事可做,干脆把带回来的资料书摊开,趴到书桌前写作业,等他再抬起眼时,已经到了晚上九点。
而楼下有开门的声音。
祝生推开门,只看见待在楼下的靳寒川闭着眼靠在沙发上,眉头紧蹙。男人脸上的线条棱角分明,又显出几分冷厉,他抬起两只修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扯掉一半的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脖颈上。
“舅舅。”
祝生走过去,叫了他一声。
靳寒川抬起眼,而后稍微眯起来,“嗯?”
“你喝酒了?”祝生闻到靳寒川身上的酒味,他轻轻地问道:“你要不要喝一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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