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都是魔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魔王阿花
若是还记得天岐宫,记得他段寒生,怕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了。
眼看白色宫殿越来越远,段寒生走入一片森林之中。
天岐山内布有阵法,常人进山出山,如不懂破解之法,必会被困死在山中。
他跟着山中引路蜂,大约走了一个时辰不到便已抵达山脚。
这时,山头上滚下一个人。
那人满脸淤泥,爬起身来用长袖摸去泥巴,露出婴儿肥的脸颊和水灵的大眼睛。
他背着个篓子,篓里钻出两只毛茸茸的长耳朵。
段寒生呆愣片刻,唤道:“秦隐?”
秦隐也吃了一惊:“寒生?”
段寒生若有所思:“这倒奇了,你没有引路蜂指路,又是如何下山的?”
秦隐喘了口粗气,回道:“张凉要追杀我,我慌不择路逃入林中,跑着跑着,就遇见你了。”
段寒生摸了摸下巴,将玉扇压在他肩头。
“既然你已下山,再回去张凉必不会放过你,不如我们一道去虞清门投奔钟清墨,还能有个照应。”
秦老爷子以前是文晟的得力部下,也是看着钟清墨长大的,有了这层关系,见面时说不准能打打感情牌。
说不定,还不会太尴尬。
段寒生觉得这主意甚好,勾起他的肩膀就走。
秦隐没什么主见,被他带着一路向前,离天岐山越发远了。
两人去驿站买了两匹马,紧赶慢赶三四日,终于在肚子饿扁之前抵达安喜镇。
安喜镇后面那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便是那虞清门的所在之处。
行至晌午,艳阳高照。
段寒生就近寻了家茶铺歇脚,又给马儿喂了口清水。
小二上了盆酱牛肉一碗豆腐花一碗米饭和一些小菜,秦隐饿极了,捧着米饭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段寒生夹了片酱牛肉放入口中,发现肉质不错,就是烧得有些老了,他又把豆腐花中的香菜挑出来放桌上,再一勺一勺地挖了吃。
秦隐看着满桌的香菜,瞪大了眼睛道:“你还挑食啊?”
“挑食怎么了?”段寒生气定神闲:“吃饭睡觉乃人生两大快事,不能吃的心情舒畅,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吃过这顿饭了呢?”
秦隐挠了挠脑袋:“那你为何不直接让小二别放豆腐脑,还能省下挑菜这道步骤。”
段寒生不肯承认是自己忘记说了,便胡诌道:“当然是我享受挑菜的乐趣。”
“原来如此。”
秦隐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
许是那表情太无辜,段寒生油然滋生一股罪恶感,于是不再说下去,低头默默喝了两口豆腐花。
茶铺生意不错,掌柜却郁郁寡欢。
等秦隐填饱肚子,抱起兔子,扬声问道:“请问有生的胡萝卜和青菜吗?”
小二正在给另一桌端茶送水,掌柜的托着腮当没听到。
待段寒生咽下最后一粒米饭,小二才招呼完别的客人,歉意地拿来青菜和胡萝卜。
“唉,客观实在对不住,今儿是欢宜院头牌牡丹姑娘出嫁的日子,我们掌柜的对牡丹姑娘思慕已久,如今思慕化为泡影,难失魂落魄。”
段寒生粗略打量了那掌柜的一番,肥头大耳,臃肿不堪,走路时脸部的赘肉还跟着节拍抖了一抖。
他仰身靠至椅背上,晃了晃折扇,忍不住调侃道:“你家掌柜倒是生性风流。”
小二还想说什么,一阵阵敲锣打鼓声,从街面另一头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呜呜呜,我的小牡丹!”
那掌柜伴随着唢呐声,突如其来爆发出的雄厚的痛哭,震得几位客人们浑身一震,纷纷匆忙结账走人。
小二捂住耳朵:“您瞧瞧,说曹操曹操就到,可不就是牡丹姑娘的迎亲队来了么!”
段寒生好奇地问:“这牡丹姑娘既然是头牌,所嫁之人必然不同寻常吧?”
“唉。”小二摇头惋惜:“那人是赵家庄庄主,确实家财万贯,门庭赫奕,可也是个糟老头子,早已步入知天命的年纪,牡丹姑娘才刚刚二十出头,你说如何让掌柜的不痛心疾首?”
“赵家庄?”
段寒生觉得耳熟。
小二不屑:“不就是那第一大派虞清门下的钱庄吗?仗着有虞清门撑腰,耀武扬威的。”
段寒生忍笑回道:“恕在下直言,赵家庄庄主至少财力雄厚,你那掌柜,除了年纪稍稍胜出,其他无半点优势,你还是劝他还是踏踏实实地做生意,别再白日做梦了。”
掌柜的原本处在自己世界,谁知一听段寒生的话,像被踩到了痛处,顿时拖着肿胀的身躯,怒气横生地赶他们离开。
“走走走!我们这不欢迎你们!”
两人被赶到了外面,马儿喝了水神还算充沛,发出一声长鸣。
“你为何要激怒那掌柜的?”
秦隐惋惜地看着木桌上还未啃完的一点胡萝卜。
段寒生懒洋洋道:“你身上可还有银两?”
秦隐摸摸口袋,摇了摇头。
他的银子在前几日买马和住宿上花殆尽了。
段寒生摊手:“我也没有。”
秦隐垮下脸:“难道我们刚才吃的其实是顿霸王餐?”
“嗯哼。”段寒生牵着马儿往前走,悠悠道:“别傻站着了,待会儿等那掌柜的反应过来,指不定会把你那只肥小兔抢过去抵债。”
秦隐面色一白,也不敢往回看了,慌慌张张催促道:“我,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第四章
街头人流攒动,热闹的很。
段寒生坐在马上比人走得还要慢上几分。
迎亲队伍排成一条长龙,新娘子的花轿和他擦肩而过。
此时刮起一阵秋风,吹起轿帘,轿中女子正巧抬手掀去了红盖头。
手指修长洁白,美如柔荑,没有一丝瑕疵。
紧接着,段寒生又瞧见了她的面孔。
峨眉青黛,明眸流盼,她身着大喜红裳,笔直地坐着,神情淡淡,看不出是喜是悲。
长相的确称得上空灵绝美,难怪茶铺掌柜对她念念不忘。
只是她的表情有点过于平静了,乍一眼望去,让人心中透着一股子凉意。
秦隐问:“她就是杜丹姑娘?为何在花轿上就掀去了红盖头?”
段寒生耸了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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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回道:“大概对这段姻缘不满吧。”
秦隐唏嘘不已:“女子貌美,最后却嫁给六旬老头。”
“你觉得可惜?”段寒生调笑道:“怎地小小年纪就想媳妇了?”
秦隐猛地涨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没,没有!寒生才,才该成婚了……”
出了安喜镇,路野开阔,不一会儿便到了山脚下。
段寒生从行囊中拿出一张薄如纸的□□套在脸上,转眼间,清俊少年变成了相貌平凡的普通男子。
秦隐还为刚才的话题怏怏不乐,说话也闷闷的:“你变装作甚?”
自然是还未想好如何面对钟清墨。
段寒生尴尬,一时半会又说不清,只得粗略解释:“天岐宫和虞清门的掌门有些渊源,钟清墨见到我必会认出,万一刚巧碰到他老人家心情烦闷,怕是会把我们俩统统扔下山去。”
秦隐奇怪地问:“钟清墨很可怕吗?正派掌门不应该都是慈眉善目,亲切和蔼的吗?”
当年钟清墨还是文穆锦时,张无痕命人按着他的头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被处刑,母亲劫囚被抓,拼死反抗,已死在牢狱里,文父死后,他又被废除武功扔下山崖,如此悲惨过往,可能会淡去,却绝对不会被遗忘,这条疤痕定牢牢刻在他的灵魂里,永远无法抹去。
可时间不等人,张无痕的毒酒只有三个月的潜伏期,一旦毒发,他苦不堪言,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但段寒生依然心里发虚。
“我们应当循序渐进,循序渐进……”
秦隐摇了摇头,心道这钟清墨定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不然寒生怎地一提他就欲言又止,神情慌张呢?
循序渐进的方式便是在山脚处排队。
让段寒生意外的是,山路口竟聚集着几百多号人。
那几百号人里有六旬老人,也有刚及弱冠的青年,更多的则是十岁不到的奶娃娃,身边还有父母陪同。
秦隐茫然:“他们在干什么?”
段寒生见此情景便了然了七八分。
“虞清门正在广招弟子,这些人必然是想被招致麾下,不过在我看来,其中只有小部分人的确有真本事,绝大多数都是来碰运气的。”
秦隐眨了眨眼睛:“你如何看出来的?”
段寒生往六旬老头那一指:“你看这人,都快入土的年纪了,虞清门了又有何用处?”
“再看他们。”
段寒生手指转了个弯,将附近几个壮汉一一点名:“虽然表面健壮,实则脚步虚软无力,估计只会些拳脚功夫,手又带厚茧,说明平时练武没少下功夫,然而他们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又天赋平庸,此等资质,连普通门派都不大会要,更别说虞清门了。”
秦隐恍然大悟,随即转念一想,忧愁布满了整张小脸:“可我从小不通武艺,师傅教我十遍,我还不一定记得住,虞清门肯定不会我入门。”
“这倒不一定。”
段寒生努力将脑中关于钟清墨的烦恼挥散出去,宽慰道:“天生我材必有用,你不通武艺,指不定别的方面尤其出色。”
秦隐眼睛一亮:“要是我们进了虞清门,是不是可以接受掌门亲自传授得功法了?”
段寒生拿折扇敲了敲他的脑袋:“虞清门人才济济,哪会招什么门内弟子,即使我们进去,大约也是做扫地洗衣之类的杂活。”
秦隐沮丧地叹气。
烈日当头。人群渐渐等得不耐烦,骚动起来。
正在此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自他们身旁响起。
“你们也想入虞清门?”
段寒生定眼一看,原来是个娇滴滴的年轻小姑娘。
这姑娘看上去和秦隐差不多大小,十四五岁年纪,头发乌黑,挽着垂鬟分肖髻,她提着绮罗裙,一脸高傲地打量着他们。
少女的面色红润,衣着华贵。
段寒生又将余光扫过她身后几名随从,皆是一副面黄肌瘦,弱不禁风的模样,不禁略感诧异。
“嗯!姑娘也是吗?”
秦隐没察觉到少女眼里的轻蔑之意,见她长得可爱,便把兔子放进篓筐,想要行礼做揖。
谁知小白突然蹦起,往少女怀里钻去。
少女可不喜欢小动物,她柳眉倒竖,击出一掌就要劈死这只兔子。
秦隐吓了一跳,两条手臂下意识朝少女的胸口探去,想要将小白拿回。
“你做什么?!”
少女嫌恶地皱眉,一把抓住他伸来的手臂,暗中使了七八分的力道。
秦隐受不住这样的力道,眉心冒出密密的细汗。
眼看再这样下去手臂不保段,段寒生迅速持起手中折扇敲打在她手腕处。
这一下看着不轻不重,那少女锢紧的手指却迫不得已地松了松。
秦隐挣脱束缚,这才面色惨白地把手臂了回来,他左右张望,小心翼翼地将窝在地上的兔子抱回,才小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段寒生悠悠道:“她是来找我们麻烦的。”
秦隐一听,立即闭上嘴巴,警惕地怒视她。
少女没有搭理他们,自顾自看着自己的手腕,若有所思。
“没事吧?”段寒生掀开秦隐的袖子,发现白皙的手臂处已经布上青紫的淤青。
秦隐一被提醒,才惊觉疼痛,整张小脸拧成一团:“诶……诶……有……有点疼。”
“哈!”少女闻音,放下手腕,嗤笑一声:“如此娇弱不堪,还想进虞清门?痴心妄想不成?”
“倒是你。”
她又侧头瞅了段寒生一眼:“长相虽然平庸,却有些本事。”
说完,少女突然出手,朝着段寒生脉门袭去。
段寒生不想图生事端,一转折扇,不动声色拨开了她的手。
这小姑娘不知习的什么功夫,刁钻得很,手被挑开后,身形如泥鳅一般油滑,三下五除二就把段寒生的骨骼摸了个遍。
“恩?你体质极阳。”少女眼珠子转了转,不知在动什么歪脑筋:“这么罕见的体质,抓来当药人倒是不错,可惜呀可惜……”
段寒生扬声道:“姑娘的药人够多了,莫再拿鄙人的身体开玩笑了。”
她向来热爱炼药,故身边必带药人。
“你竟看出了门道。”少女脸庞划过一抹赞叹,随之又被贪婪取代,手指往段寒生的腰带滑去。
段寒生被气笑了,擒住她的手腕将其背过身,手指扣住脉门,稍稍用力。
少女脚一软,差点跌跪在地上。
段寒生凉凉道:“不如我们打个赌,看是我先不让你好过,还是你先把我送进药炉?”
这小姑娘到底年纪还小,被急转直下的形式整得发怵,又碍于面子,梗着脖子不肯退缩。
“你……你要做什么?”
段寒生尽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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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笑容和蔼些:“不做什么。小妹妹,你若是想找存在感,对面那群有的是,但请不要来打扰我们。”
少女紧抿嘴唇,满脸的不甘心,一边想要招呼她的随从上前,一边威胁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话音刚落,人群突然安静下来。
山上走下一众身着墨色长袍的高人,他们神情淡漠,气质非凡,一晃神功夫便走至山脚处。
“是青云游子!”
众人七嘴八舌,窃窃私语。
“啧啧,这青云游子是勿须长老的关门弟子,想不到他竟亲自下山监视。”
青云游子这一称号,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声,一些对他有所了解的人将其娓娓道来。
当年青云下山历练,一路从南向北,游山玩水,途中又与江湖中各个中高手发出挑战密函,皆逐一攻破,游子称号,便从那时得来。
“张兄,我连他的脚步都看不清晰,道长会准我入门吗?”
离青云游子最近的那位青年男子倒是信心十足:“安心吧,这大门派选人呐,看的是资质和潜力,而不是已有的功夫,倘若我们有幸被虞清门的长老们为门内弟子,原本的心法武功都是先要被废除的。”
那群道士缓缓而来,无意中视线扫了段寒生一眼,又看向被擒住的少女,顿时大惊失色。
“上官少主?”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到段寒生处。
少女乘他愣神,轻而易举地摆脱束缚,趾高气扬走向青云游子。
临走时,她转头隐晦地看向段寒生,心道,带刺的小猫咪难以驯服,还是等那人回来,把这上好的素材给他当药引吧。
第五章
四周不断响起议论声,有赞叹,也有不屑。
“上官少主竟是刚及笄的小姑娘?”
“女儿家家,不相夫教子,继承什么家业?”
“药谷主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上官离目光一凛,瞥向那些个出言不逊之人,原来是几个三十不到的壮汉。
她最恨别人乱咬舌根,冷笑一声,解下腰带锦囊,将药粉向那方向一撒,药粉确地落在壮汉脸上,他们神色一变,觉得脸部奇痒无比,忍不住挠,越挠越痒,后竟挠出了血,后又痒又痛,不禁痛呼出声,不停求饶。
众人大惊:“上官世家怎和魔教中人一样,一言不合就伤人?”
上官离眨了眨眼睛,又见地上打滚的壮汉,一脸诧异:“这人是怎么了?为何倒地哭饶不止?”
壮汉怒道:“还不是被你这毒女所害!”
青云游子没有及时阻止,反而双手背于身后,待壮汉骂够了,才神态自若地示意旁边道童给那人涂了解药。
秦隐附在段寒生耳边悄悄地问:“寒生,我们得罪了上官家,还能进虞清门吗?”
段寒生也不知,无奈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青云游子一一验了资质,留下的大多都是些十岁小童。
少女名叫上官离,是离人药谷,上官老爷的独女,她不需要接受检验,便站在青云游子身后指指点点。
“这人太丑,尖嘴猴腮的,不行不行!”
“为何这等浑身臭味的人都能进虞清门?你以为正教第一大派是阿猫阿狗随便进的吗?”
青云游子青筋直跳:“上官少主,天气闷热,您不如先上山歇息吧。”
上官离红唇轻抿,娇嗔道:“青云游子,既然本少主愿意留下,自然有本少主的考量,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还敢来命令我?”
这话说得重了,一点面子都不给。
青云游子脸一块青一块白,色缤纷,极了。
传言离人药谷亦正亦邪,行事作风随性而为,又善于制毒治病,武林众人忌惮他们却也要求助于他们,后背依靠虞清门,水涨船高,渐渐成为谁也不敢得罪的制毒治病世家。
上官离能如此出言不逊,怕是这青云游子虽在一干外人面前威风凛凛,在虞清门的一批关门弟子里也并不很受重视,离人药谷的少主看不上他,语气当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这下段寒生终于明白为何方才他并没阻止壮汉骂骂咧咧的行径了,估计心里早也对上官离颇有微词,壮汉怒骂出气,青云游子何尝不是在心里嗤笑冷眼旁观?
前面的人去多留少,轮到段寒生时,他屏息静气,将自己体中内力压制三四层后,才上前去。
青云问:“什么名字?”
段寒生从容不迫地回道:“段英俊。”
四周传来隐隐抑制的笑声。
青云低喝:“笑什么笑?父母取的名,自有他们的道理!”
段寒生随口胡诌道:“确是如此,打从在下出生以来,娘亲便觉得在下相貌非凡,英俊潇洒,故取名英俊,以此来对应不俗的外表。”
这么一说,连青云游子也听不下去了,他眉心抽搐,直接略过了其余繁琐的问题,开始测试资质。
青云游子手刚搭上骨架,脸色就变了。
段寒生一惊,以为他识破了自己的内力,正琢磨着怎么应付。
不料青云游子已掩盖好情绪,装作一副失望模样,道:“你资质不行,回去吧。”
段寒生还未说什么,上官离却先开了口。
“青云游子莫不是老糊涂了?连人都看不准确?”
青云游子手指一颤,瞬间明白了上官离久久站立,不肯离去的原因。
这小子怕是早就晓得了这段寒生极阳的体质,预料到他会寻个由头将其打发回去,故意候着呢。
上官离指了指身后那零星几个被选中入虞清门的队伍,又将目光瞥向段寒生:“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速速跟上?”
段寒生略感讶异。
这一前一后仿佛是在打哑谜。
上官离似乎在帮他,但根据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却又不像是这么好心肠的人。
青云游子的言语间似乎透露着因为资质太差而不想要他,实际像是另有隐情。
路过青云游子时,段寒生莫名觉得脊背一凉,转头后刚巧撞上道长冰冷的目光,带着淡淡的杀意。
他细细回忆,并没有发现自己露出过什么破绽。
这又奇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为何对他怀有如此浓烈的恶意?
他暗暗警惕,不敢随意放松。
青云游子稳了稳心神,将视线移向秦隐。
“你和他是一道的?”
秦隐茫然地点了点头:“是。”
资质奇差,也没什么功夫。
他眼中闪过一道异光:“既然如此,你跟着一块上山吧。”
秦隐喜形于色,进了虞清门是不是意味着可以永不回天岐宫,永远不再被张凉欺负,他的小兔子也永远不再被拿来做红烧兔肉?
“寒生寒生!”
他三步并两步,小跑着朝段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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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还没走近,就被一下拉住了手腕。
上官离把秦隐拉至身边,眯着眼打量他,话语中带着一丝嫌弃:“跑这么快做甚?我这正好缺个药童,不如就你吧。”
秦隐垮下了脸,他想起少女先前的嚣张跋扈,又回想起她大放厥词要将寒生做成药人,蓦地微微发抖,脸色白了几分。
“你不会要把我变成药人吧?”
上官离柳眉一挑,怒道:“药童是药童,药人是药人。你以为谁都能当药人?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模样,能顶几次试药?最多帮我磨磨药,买买材料!”
秦隐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你也不会用我的小白做素材的对吗?”
“什么小白?”上官离皱了皱鼻子。
秦隐把箩筐背到身前,摸着里面的长耳朵,谨慎道:“它就是小白。”
“只要它不惹我,我何必去折磨它?”
上官离虽极其不耐烦,但扣着秦隐的手却未松开,她不着痕迹地扫了青云游子一眼,催促道:“快走!本少主还要赶着见勿须伯伯呢!”
几百号人最终只留下了十几个,等众人浩浩荡荡上山时,太阳渐渐落下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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