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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派都是魔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魔王阿花
他是不想面对,但小命总是要的,倘若钟清墨真直接离门两月,估计他得变成这世上最憋屈的鬼。
段寒生想着想着,更是辗转无法入眠。
反正睡不着,不如探寻一番,看看钟清墨究竟有没有回来,好叫人心里有底。
对床的林三木打着响亮的鼾声,睡如死猪一般。
自从上次他们言语碰撞,林三木对他很是防范,睡觉时只侧一面,从不会把臀部对准他,今日估计是看他先睡了,便没了防范,睡得四仰八叉。
段寒生悄悄打开房门,又轻手轻脚地将其关上,然后飞身而起,脚尖踏过鸦片,朝着远处最高那处阁楼飞去。
钟清墨住在“玉泉洞天”最里处,若是想要到那,必须横穿束音阁。
段寒生想起无端失踪的两人和薛平所说的话,不想离那里太近,便特意绕着束音阁的外围走。
虞清门中高手众多,段寒生虽有散阴功隐藏气息,但依然得小心谨慎。
离得越近,哭声越加清晰了。
途径路过的所到之处竟一人也没有,这对段寒生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反常必妖,过于太平反而容易出茬子。
他慢慢往前移动,突然猛地停下了脚步。
有声音,还是两人。
此时刚巧在拐弯角,段寒生绕着束音阁的外围行走,那说话的两人便是在束音阁的正门处。
地上摆放着一个庞然大物,由于天太黑了,他看不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能屏息静气等两人离开。
那两人动作也是利索,说话声却带着一丝畏惧。
“这是第几个了?”
“第五个。”
“承华阁里那几个新来的弟子真胆子可真大,连束音阁都敢擅自闯入。”
“他们哪知道这里面是个什么东西?!”
“嘘小声点!”
苍穹中云雾飘散,一缕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四周亮了些许,顺道也看清了地上那庞然大物。
段寒生浑身冰冷起来。
竟是一具尸体,脸色青紫肿胀,嘴角流有白色唾沫,胸口开了大洞,正汩汩流血。
尸体身体僵直,怕是刚死不久。
这脸他也认得,正是薛平。
薛平不过离开一个时辰的时间,这短短一个时辰里,发生了什么?
那运尸的二人穿着墨色长袍,怕也是虞清门的人,但功夫不高,压根没注意到段寒生,他们又嘀咕几句,搬着尸体,匆匆离开了。
段寒生等脚步声消失,才从拐角处走出,远处便是束音阁门口。
远眺而去,束音阁门内一片漆黑,像巨大的黑洞扭曲着狞笑。
若是瞧着时间长了,异常骇人。
巨大的黑洞随着月亮重新躲入云端,闪现出一道道细微的银光,刺痛了他的眼睛。
段寒生像是被蛊惑了般往前走,在即将跨过束音阁门槛时,哭声戛然而止。
他心里一紧,混沌的脑子猛然清醒,脚步不由自主后退一步,恰巧撞在一堵墙壁上。
墙壁有些软,还有些温度。
背后的冷汗蓦然湿透了大片衣襟。
身后站着的哪里是堵墙?
分明就是个人!
段寒生暗练散阴功数十年,自认武功还算可以。
此时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人的气息,如此无声无息,怕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
这人是何时来到身后的,又站了多久?
不等他想完,那人擒住他的胳膊,转了个身,又往里一带,把他按回了墙角。
段寒生刚一抬头便愣住了。
来人身着红衣,眉眼致,神色淡淡,粗略打量他一番,清冽的声音如泉水般。
他冷声道:“本座为何没见过你?你是承华阁内新的弟子?”
段寒生心脏猛跳,有一刹那的失声,随即反应过来,微咳:“……是。”
“什么名字?”
段寒生咳嗽一声,道:“在下段英俊。”
“段英俊?”
那人眯起了似若桃花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好大的胆子。”
第八章
段寒生本是心中焦虑,想探个底,谁知一探竟把正主给探出来了。
他愣怔片刻,百感交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钟清墨等着他回话,谁想到这小子竟痴傻地看着他的脸,叫他寒毛直竖。
“你……”
段寒生的话未出口,钟清墨已皱眉问道:“你这般看着我做甚?”
自然是故人相见,心潮澎湃,怅然若失。
他长高很多,身材颀长,神态气质变了不少。
段寒生又是看了几下,才移开眼,瞥向别处。
曾经钟清墨长相清秀,言行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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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凌然,脸皮又薄,说两句话便会涨得通红,与天岐宫这等邪教气质不符,现今他入了正派,当上掌门,倒一身红衣,带着丝妖冶,浑身透着一股子阴气与漠然。
段寒生感叹的时间,钟清墨已出手扣上了他脸颊,硬生生将他的头别了过去。
怕动作太大,脸上的假面皮被撕扯下来,段寒生做贼心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一捂脸动作在钟清墨看来一副小女人姿态,显得极为阴柔,又委屈至极,顿时对他的印象差了几分,动作语气更是说不上好。
“门中规定戌时后不得外出,你当耳旁风了吗?!”
段寒生想不到他会这样激动,擅闯束音阁的确触犯了禁忌,于是谨慎酝酿了一会,开口时语气可怜:“我从小父母双亡,家世凄惨,从小的梦想便是进这虞清门……”
“那又如何?”
钟清墨皱眉,这大胆弟子若不是今日遇见了他,怕是已经折在这了,明明颁发了禁令,可总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送上门来。
段寒生本就怕疼。又被捉得紧,便一根一根试图掰开紧紧扣在手腕上的手指。
“所以掌门大人,可否请您网开一面,除罚赶我下山这一惩罚?”
“你觉得我会可怜你?”
钟清墨没有让他顺利地把自己的手腕解放出来,反将另一只手从脸颊往下移,捏在他的下巴处,目光危险:“你又怎么知道我是掌门的?”
段寒生被迫仰起头,心道曾经老实巴交的小男孩变化实在太大,如今不仅下手力道极重不好糊弄,个子比他高出半个头,竟要仰着看他。
“掌门大人,您本座本座地叫,我难道还会认错”
他话还未说完,便被脸色突变的钟清墨一把捂住口鼻,牢牢禁锢住。
段寒生受不住这种压迫感,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谁知钟清墨将自己的腿重重抵在他的两腿之间,将他按了回去。
“别出声。”
段寒生:“……”
后一秒,他们听到了微弱的脚步声。
钟清墨往后方看去。
束音阁走出个男人,眉心有道疤,四十出头模样,神气很足,一身白色锦袍,腰间盘着一根金色腰带。
那人浑身散发出一股雄厚的内力,出了束音阁脚步蓦然一顿,警觉地环顾四周,待确认没人后,才匆匆而去,消失在黑夜里。
等男人走远后,钟清墨松开了手,又见他白皙的手腕处已形成了一道红痕,嘲道:“你倒是细皮嫩肉。”
段寒生绝不会在口头上吃亏,他扭了扭酸疼的胳膊,擒起一抹假笑:“我一向保养得当。”
往常习武之人,若是被人讽刺纤细柔弱,即使不恼羞成怒,也会觉得羞耻,钟清墨想不到这弟子脸皮竟那么厚,不知该嫌弃还是该佩服,便冷冷道:“你要想活命,以后就别再来这束音阁了。”
段寒生一向不爱惹是生非,也不想久留,但有些事现在不说以后还是得讲,故稍稍犹豫了一下。
钟清墨以为他仍对束音阁事存有好奇,皱起眉头,硬掰着他的下巴对准那束音阁门口。
“诶”
经过两次折磨,段寒生的脖子终于发出清脆的“咯吱”声。
钟清墨抿唇,似乎觉得他过于娇气,又一个回拧,将他的脖子掰正。
“你”
段寒生才开口,便又被不耐烦地打断。
“你仔细瞧瞧里面。”
“……”
束音阁昏暗无比,平常人一眼望去,不怎么能看清,只有用偶尔倾泻下来的月光,才能仔细观察。
段寒生眯了眯眼,惊觉里头竟有无数道细线,那细线一头牵着一头,错综复杂,毫无防备之人若是冒然入内,估计已经四分五裂了。
钟清墨见他神情有异,便知道是看明白了。
“束音阁最近加强了戒备,你即使有本事进去,束音阁内还守着另一波护卫,方才被抬走的人,便是例子。”
说完,不等其反应,钟清墨一个手劈打在他脖颈处,段寒生含在嘴里的话还未出口,便眼一闭载倒在他怀里。
钟清墨愣了愣,不知怎地,这小弟子的身子竟像个暖炉。
他极其畏寒,热呼呼的温度透着布料传递而来,他欲推开的手猛然顿住了。
抱了一会,才惊觉不妥。
蓦地推开他,小弟子的身体歪歪扭扭软倒在墙角,乍一眼瞧去甚是可怜。
他蹙眉,忍了忍,又将段寒生重新抱起,朝承华阁走去。
白露沾草,微风习习。
段寒生一觉睡至晌午,朦朦胧胧苏醒过来,他扫了眼四周,发现自己躺回了屋中,对床的林三木早已将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晨练去了。
他记忆有些断层。
昨日夜探“玉泉洞天”,看见了即将被处理的薛平尸体和钟清墨。
段寒生坐起身,后颈一阵刺痛感席卷而来,像一块石头压在上面抬不起头,想来是别筋了。
钟清墨下手颇重,估计这别筋是一时半会好不了。
他对钟清墨的映像到底还停留在十一年前处,那个护着他、对他好的小哥哥,如今性格大变着实叫人难以适应。
咬牙走下床,歪着脖子折好被褥,段寒生急急忙忙赶往虞林广场。
此时应是清扫院门的时间,青云游子竟特地站在广场中央等他,身后杵立着若干弟子,神色皆有异。
段寒生脚步微顿,暗道不妙。
他能在自己屋中醒来,必然是钟清墨带他回来的,青云游子不悦的脸色大约也是由此而来,但他具体知道了多少,有何打算,还不得而知。
青云游子背着手,目光冰冷。
“段英俊。”
段寒生赶忙上前一步道:“徒儿在。”
青云见他歪着头,目光斜视,肚中怒火更是熊熊燃起:“你这幅样子,是瞧不起为师?!”
段寒生微愣,解释道:“昨夜着了凉,脖颈疼痛,才会歪头斜视,并非看不起师傅。”
青云对他印象已是差到极致,根本听不进去,哼了一声质问道:“昨夜你可有出过承华阁?”
段寒生与他对视,看不清他究竟知道了多少,又将视线转向秦隐,秦隐对他摇了摇头。
段寒生回道:“未曾。”
青云游子嗤笑,向后一瞄。
林三木出列,双目平视,朗声道:“我昨天虽已入眠,但时刻警觉,发现段兄在半夜竟贸然跑出了承华阁,我本欲跟上,但想起师傅教诲,又惦记同门情谊,便只在屋中着急忐忑。”
青云游子目光一厉:“说下去。”
林三木得意道:“段兄天未亮就回来了,奇怪的是他竟是被一男子抱着回来,自己却昏睡不醒,我当时一愣,之后才恍然大悟,大概是段兄和这男人半夜私会,做那苟且之事,幸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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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浅,发现得早,不然今后一而再再而三做出此事,岂不是败坏我派门风?”
青云游子颔首,有了推断:“承华阁地势偏远,那苟且之人,大概也在这数民弟子之中吧。”
段寒生先是震惊,然后啼笑皆非。
想来青云游子和林三木皆是自满自得之人,对事情经过还一知半解就添加色脑补了一大串前因后果,殊不知他们所想和真想差了十万八千里。
林三木丝毫不觉,反倒神一震,开口道:“并非是承华阁中的弟子,那人身穿红衣,神情高傲地很,估计是虞清门哪个阁里的师兄,段兄以为绑上了他,就是绑上了大腿,谁知道那人看他的眼神,可谓嫌弃之极,一分都不想多抱!”
青云游子意识到了不对。
“那人身着红衣?”
林三木忘乎所以地抬头挺胸:“没错。”
青云游子额头冒汗,接着问:“他人有多高,长相有何特点?”
林三木说得头头是道:“身高大约八尺,长相阴柔,过于娘气,如此长相,有龙阳之好,实属正常。”
青云游子大惊,且不说虞清门内穿红衣的只有一人,林三木描绘的身高长相皆是吻合,除了掌门还能有谁?
他先前只是粗略地听了一下这林三木的告状之词,本想着借此将段寒生赶出虞清门,但现在的状况,怕是掌门早已和这姓段的扯上了关系。
青云游子特意将这批弟子安排在承华阁有他自己的道理。
其一,承华阁地处偏僻,门中有威望之人普遍不会来这。
其二,便是掌门钟清墨常年被体内阴寒所困,每年入冬苦不堪言,年复一年,只要体内阴寒不清,他即使做上了掌门位置,那也是个花架子。
可这段寒生是体制极阳,百年难得一遇,用来当钟清墨的药引正合适,若是两人没碰面到还好,要是碰面了,又被钟清墨发现了他的体质,那可大事不妙!
他越想越心寒,越想越心惊,这事必须禀明勿须真人,想个法子处理掉段寒生才行。
另一头,林三木偷偷瞅着段寒生,眼中划过一抹快意。
这人明明毫无本事,却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游刃有余的姿态,让他好生不自在。
现今将他赶走,刚好空出半个房间,晚上还能腾出点时间,练习内力和武功,也再不怕被有心人偷学了。
他忙着观察段寒生,却忽略了青云游子瞬变的表情和难看的脸。
青云游子在短短几分钟内转了态度,冷冷道:“虞清门内无人穿红衣,林三木,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林三木微微上扬的嘴角凝固了。
第九章
“怎么可能?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还”
“诶”
青云游子出言打断,严厉道:“林三木,为师知道你平时爱于表现,好高骛远,但污蔑同门的话不能乱说,我罚你闭门思过半个月,你可有不满?”
林三木腿下一软,差点没站住。
“师……师傅,您怎可如此偏心?!”
“偏心?”
青云游子皱眉,这林三木平时惯会看人眼色,今日怎得如此不知变通竟敢与他顶嘴?
“你以为你这几日做的那些小伎俩我都不知道吗?”
林三木瞬间像漏了气的皮球,一下失去了力气。
他如芒在背,身体僵直着,广场中弟子在做什么?
是不是都在看他笑话?
为什么?为什么他尽心思巴结讨好,却抵不上这段英俊的一言一行……
青云游子又心不在焉地斥责警告几句,便一挥衣袖,张扬而去。
这事被四两拨千金糊弄过去了。
段寒生反倒心生忐忑,没底得很。
秦隐跟在他屁股后面小声说道:“寒生,原来你有梦游症呀。”
“嗯?”段寒生诧异:“我何时有的梦游症?”
秦隐眨了眨眼睛:“承华阁的同门师兄弟告诉我的,昨夜将你抱回来的男子,其实是撞上了正在梦游的你,然后才带你回来的。”
段寒生鸡皮疙瘩起一地,他一大男人被不停强调抱来抱去,听着委实别扭。
他揉揉眉心:“他们又是如何晓得的?”
“你不知道吗?全承华阁的人都看到你被抱进来了!”
秦隐惊讶,随即又愤愤不平:“寒生向来洁身自好,即使是断袖,也不会轻易与他人苟且!况且那人刚一进门就说明了原由,也道出了实情。”
段寒生有不详的预感,于是干巴巴地问道:“什么实情?”
秦隐笑得有些暧昧:“自然是你梦游乱逛,误打误撞遇见了他,所以根本不是什么私会!他还问了你住的房间,亲自送你上榻”
段寒生见他越说越离谱,赶紧打断道:“等等,那林三木……”
秦隐冷哼道:“林三木睁眼说瞎话,平日里又得罪了好多人,大家都敢怒不敢言,还好青云游子明察秋毫,还了你一个清白!不然我一定要让他好看!”
段寒生尴尬,当时他不过想戏耍林三木和欧阳烨鸣二人才说自己是断袖,不想反而弄巧成拙,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秦隐还严肃道:“你以后莫将自己的癖好说于他人了,有心之人指不定用那些个龌蹉思维想你呢!”
段寒生扶眉,不想在这话题上多做停留,便另起了个话头:“你倒是讲讲,你如何能让林三木好看?”
秦隐握紧拳头,自信满满:“我这几日帮上官离贴药罐上的标签,很多药效都了解了个大概,青云游子若是敢欺负你,我就偷了药粉放进他喝得汤里,让他涨涨教训!”
段寒生展眉,鼓励道:“想不到你对药材方面颇感兴趣,若是好好研究,以后即便不能医人救命,也能防身自用。”
“确是如此!”
秦隐眼睛亮晶晶:“我还听闻男男做那事承受的那一方会略感痛苦,以后我学有所成,研制了润滑的膏药,便赠你一瓶,说不定将来还能用到。”
这小孩到底看了什么奇书异文?怎地研究起这些东西来了?
段寒生假笑回绝:“不用了。”
“为什么?”秦隐奇怪道:“你已经有药了吗?”
段寒生微咳,迅速转移话题:“你终日睡在上官离那处,承华阁的事了解的倒是分毫不差。”
说到睡在上官离那处,秦隐立即白了脸:“寒,寒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成功转移了话题,段寒生不禁失笑:“有什么不能问的,你说吧。”
秦隐支支吾吾:“女……女孩子……会有……”
段寒生摸了摸下巴:“嗯?”
秦隐话还未出口,便被匆匆赶来的吆喝声打断了。
“秦隐!”
转身一看,原来是个药童,扎着两只牛角辫,穿着大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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袄,双手叉腰:“你又去哪偷懒了?少主正找你呢!”
秦隐一拍脑袋,问道:“现在几时了?”
药童语气凉凉:“已经未时了,少主说,再不回来,就把你扔药炉里练丹。”
“遭了,我得赶紧走了。”
秦隐耸拉下脑袋,慌里慌张地与段寒生告别。
段寒生朝他挥了挥手,微笑着看他离去。
奇了,女孩子也会有……什么呢?
青云游子无端端帮了他一把,虽意味不明,却也让林三木不敢造次,连路都绕着他走。
段寒生刚好乐得清闲自在。
不过好日子没过几天,他就被青云游子单独叫了去。
林三木的眼眶嫉妒地发红:“段兄别的本事没有,阿谀奉承倒学得通透。”
段寒生推开房门的手顿住了,想了想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这阿谀奉承的本事,可不就是和林兄你学的?”
林三木咬牙切齿,他的确以青云游子马首是瞻。
青云游子爱吃竹笋炒肉,他便偷摸着拿自己所剩无几的银两给门派里的厨娘去安喜镇上最有名的酒楼师傅做了带上山来。
他劲心思,百般讨好,为得是明年比武大会上大方光,成为新晋弟子中脱引而出的一个。
可现在呢?!
青云游子单独寻那段寒生过去,还不是为了亲自教导武学,优秀的人中翘楚不提拔,反而对一个具有龙阳癖好的男人百般偏颇,虞清门简直荒唐!
林三木箍紧手指,等掌心流了血,才惊觉松开,他深吸一口气,心道,这样不行,若是青云游子那里行不通,只得另谋他路,要好好盘算,好好盘算……
段寒生关上房门,突觉脊背发凉,便知是林三木的嫉妒心又在作孽。
林三木这人,上进好强,天赋不错,本是个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可不知为何,心眼却小得可怕,又好大喜功,善妒浮躁,怕是还未平步青云,自身的气运就被折腾光了。
段寒生轻摇玉扇,暗暗后悔当初不该搬起石头砸自己脚,若不是自己好心提醒了一句,也不会有后来林三木的不依不饶。
慢步来到了青云游子住处。
小院不大,字画古董摆了一大堆。
青云自持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做派,实则院内皆是一些俗物,段寒生粗粗扫去,角落处竟东倒西歪放了一叠春宫图,大刺刺地摊开在地,上头姿势繁多,叫人大开眼界。
段寒生抿着嘴将视线瞥向别处。
青云见到段寒生,亲自命小童取来茶叶,呈上桌,笑道:“近日所学,有什么不懂,尽管来问。”
段寒生不敢坐下,于是站着道:“师傅教得好,徒儿大多都领悟了。”
青云游子一副欣慰模样,抬手指向木椅,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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