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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派都是魔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魔王阿花
青云游子行得亦快亦慢,见身后人皆气喘吁吁,脚步沉重,神色略有不快。
“如此吃不得苦,日后如何成为虞清门弟子?!”
上官离坐于轿辇之上,她挥着手中团扇,娇笑道:“青云游子好生严厉,当初你上这山时,不也用了三四个时辰,第二天脚肿成了馒头,连床都下不了半步?”
众人闻言纷纷偷笑。
青云游子处处碰钉,又得罪不起上官离,跟他下山的弟子们见他脸色骇人,不敢再多言多语,皆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地朝前走,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握紧佩剑,心中恨极。
山越高,越是陡峭,若是稍稍打滑,底下便是万丈深渊。
秦隐身子弱,落在了最后面,久而久之,渐渐脱离了队伍。
段寒生一回头,见他成了一抹小黑影,便故意放慢步子,等待片刻,再向前行。
“谢谢你。”秦隐耸了耸鼻子,步伐蹒跚,看样子脚底板已起了水泡。
段寒生笑了:“与其有空说话,不如多把力气留给两只脚。”
秦隐苦着脸问:“我们还要走多久?”
段寒生不确定道:“大约再行一个时辰吧。”
此时青云游子带着众人越走越远,看到段寒生离队脚步也未停下,不一会,已经没影了。
夕阳躲进山中,夜幕降临,四周宁静下来,除了虫鸣和脚步声,再无半点声响。
“怎么办?”秦隐见追不上青云,干脆坐下来歇了歇脚。
青云游子身后的几个不到十岁的奶娃娃勉强跟的上,秦隐却累得两条腿动弹不得。
段寒生跟着席地而坐:“你呀,多将养兔子的力花在练武上,也不会跟不上那几个小娃娃的步伐。”
秦隐捶捶自己的小腿,试图缓解酸痛,待脚掌不怎么疼了,便站了起来,语气坚定。
“恩!入了虞清门,我一定好好练武,不再拖你后腿!”
段寒生撑开折扇笑问:“志向这么大?”
秦隐挠了挠脑袋:“我爹说,若是我将来成了大事,便会回来,再不出门游历了。”
段寒生眼神一黯,淡淡道:“恩,所以你要好好活着,等秦老爷子回来。”
秦隐奇怪道:“你还怕我寻死不成?我虽没什么本事,但也不会跑去自杀。”
“不是怕你寻死。”段寒生拨开前面枝叶,叹了口气:“那青云游子不知什么缘故,似乎对我抱有杀意,切记进虞清门后莫和他走太近,省的殃及到你,还有那上官离态度未明,她的所言所语,你也不要轻易相信。”
秦隐虽头脑愚钝,但对不友善的神情极为敏感,他提了提背上的箩筐,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两人赶了一会路,竟发现再次回到了刚刚歇脚处。
此时天已经全黑,看不见脚下,难以分辨东南西北倒也算了,若是连一些猛兽也不能看清,怕是性命堪忧。
段寒生皱眉:“这山设了阵法,不是虞清门的人,很难出的去。”
秦隐累得两眼发花,靠在粗大的树干上直喘气:“我……我们还能出去吗?”
段寒生捡起一根尖细的树枝,颠了颠,最近未下过雨,天气还算晴朗,这木头还算枯燥,又寻了另一根圆柱形的粗树枝,拿石头削了点木屑放成一堆,迅速摩擦转动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白色烟雾从树枝缝隙中飘出,渐渐形成了小火苗,慢慢壮大。
他将其做成火把,递给秦隐。
“前几日你是如何出的天岐宫的,现在你就如何走。”
“我……”
秦隐靠的是直觉。
有了亮光,便有了少许安全感,他稳了稳心神,慢慢向前。
爬过悬崖峭壁,又走过山中茂密森林,地貌逐渐平坦,视野开阔,远处便是那白漆而成的“玉泉洞天”,正是虞清门的住处。
两人行得满身是泥,终于遇见回头寻人的上官离。
少女像是在寻人,却丝毫不见焦急,卧在轿辇上,悠闲自在,见到段寒生二人,反而露出微讶神情。
“你们俩草包是如何出来的?”
段寒生将打着哆嗦的秦隐扔上她的轿辇:“自然是走出来的。”
上官离躲避太快,一时间让秦隐上了轿,淤泥沾得到处都是,脏了座椅,顿时恼羞成怒道:“谁允许他上我轿辇的?男女八岁不同席,你想害我名誉扫地吗?”
段寒生不紧不慢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上官少主既然亲自寻人,就多担待担待,好人做到底,带我们回门吧。”
上官离咬牙切齿,却出乎意料的忍住了,轻哼道:“你也就现在神气神气,待掌门回门,叫你连哭得力气也没有。”
段寒生一愣,不知她说得是何意。
上官离见他闭口不言,以为是害怕了,便不依不饶地扬声道:“钟清墨性格阴晴不定,等他回来,有你受苦受难的好日子。”
段寒生只觉得好笑:“我顶多算一门外弟子,怎么可能在掌门身边做事?”
上官离娇笑数声,意味不明的眼神在他身上打转:“那可说不定。”
段寒生被瞧得心烦意乱,折扇一,绕过她就往前走。
上官离更是兴奋,还欲讽刺几句,肩膀却蓦然一重,她侧头看去,原来一个脑袋撞了上来,干净的绮罗裙沾了不少污垢,滴滴答答留着水渍。
“你竟敢枕我肩膀?!”上官离杏眼圆瞪,一掌将他拍了回去。
秦隐丝毫不觉,反而睡的香甜。
上官离心中憋气,又嫌恶他脏兮兮的衣物,便没有动手,挪得远远的。
第六章





正派都是魔鬼 分卷阅读8
行至“玉泉洞天”,偌大的“玉泉洞天”内布有三百三十三座宫殿,正中央落座着天斗台和虞林广场。
虞清门每年会在天斗台上举办一次门内比武大赛,外门弟子胜出便有机会获得真人们的垂怜,成为门内弟子或是关门弟子。
青云游子刚刚遣散新弟子,看见段寒生,眼中迅速闪过一抹黯色。
本以为这小儿会迷失在山中迷阵里,想来是太小看了他。
青云游子掩去心中不快,慌里慌张地上前,假意道:“贫道正要去找你们,想不到你们竟能自己走出山中迷阵。”
段寒生笑道:“山中险峻,若不是上官少主好心搭救,恐怕今日我和秦隐两条小命都将搭了进去。”
青云游子眉心抽了抽,假意附和:“确是如此,那还要多多感谢上官少主。”
待段寒生走远了,上官离才慢悠悠下轿,路过青云时,附在他耳边道:“你若是敢做小动作,待钟清墨回来,我叫他废了你的功夫,把你赶下山去。”
青云游子冷汗直流,露出一抹难看的笑容:“这些个弟子都是我亲自挑选上山的,自然对他们亲历亲为。”
上官离轻哼:“你明白就好。”
说罢,她便带着随从和秦隐走入那层层宫殿中,转眼间就不见了人影。
青云游子握紧拳头,压抑住心头愤怒。
段寒生和其他新进弟子一道入住在承华阁,虞清门到底是称霸武林半壁江山的大派,被褥用的丝绸,食物有专门的厨子烹饪,吃穿住行皆是上等。
吃过晚饭,青云游子将他们每日行程安排了个遍,随后面孔一板,出言警告道:“西南束音楼乃门中的禁地,谁都不准进去,若是有人敢触犯门规,即刻逐出虞清门,今生不得踏入玉泉洞天半步!”
众人垂头,纷纷称是。
虞清门门内规严格诡异,例如戌时后不得外出,亥时之后必需熄灯上塌,不管听到什么声响,皆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这让很多新晋弟子心存疑惑和不满。
“这定得什么破规则?!”
与段寒生同屋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叫做林三木,他一心想着得到真人掌门的青睐,很是努力上进,听到青云游子的立出的门规,立即不满地抱怨起来:“段兄,这虞清派怎么回事,晚上大好时光不拿来习武,反而让我们睡觉?!”
既然定了规矩,其中就必有门道。
段寒生对此没什么兴趣,便宽慰道:“你莫要着急,早起练功也是一样的。”
林三木本是存有挑唆他带头向青云反抗门规的心思,见他不上钩,便假意叹气:“自小母亲便对我寄有厚望,我只想早日出人头地,不给她老人家蒙羞。”
段寒生打了个哈欠,挤出两滴眼泪,悠悠道:“即是如此,就更不该操之过急,应脚踏实地才是。”
林三木听后便有些不悦,心想这段小兄弟不仅名字取得自恋狂傲,连走个山路都会落单,有什么资格教导他不宜操之过急?
莫不是知道自己资质不好,入不了长老真人的眼就想拖他一起下水?
思及此,林三木失去了聊天的兴致,不言不语地将被褥蒙过头,躺了下去。
段寒生楞了一会,见他突然变了脸,也不想赶着去贴冷屁股,便跟着躺下盖上了被子,闭上眼睛。
熄灯后,整个虞清门笼罩在黑夜之中。
一切都很正常,直到入夜三更,屋外莫名响起似有若无的哭泣声,萦绕于耳,烦不胜烦。
段寒生睡眠极浅,被这恼人哭声扰得难以入眠,翻了几个身依然如此,只得坐了起来。
他将门打开一条缝隙,远眺而去,发现声音的源头正是那西南方向的西南束音楼。
段寒生想起青云游子告诫之事,虽觉得诧异,但也不想惹是生非,正欲关上房门,却见“吱呀”一声,紧接着听到一小声抱怨。
“究竟是门里哪位小娘子哭哭啼啼惹人无法入睡?!”
原来是隔壁屋内新进的弟子薛平,他烦闷地踏出房门,骂骂咧咧地探头,嚷嚷道:“别哭了!吵死了!”
哭声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像蒙上了薄雾,晃悠悠传至耳内,让人心情烦躁。
薛平暗骂一声,朝哭声的源头束音楼走去。
承华阁住的都是新的门外弟子,心态涣散,还未做足规矩,薛平走后,竟又有两人好奇地打开房门,偷偷摸摸想要一探究竟。
段寒生悄悄关了房门,重新躺回榻上。
对床传来林三木响彻天际的打呼噜声,掺杂着外面隐隐的哭泣,整得他辗转反侧,睡意全无。
次日清晨,段寒生顶着一双熊猫眼梳洗。
林三木对昨夜交谈依然心怀芥蒂,见他一脸睡不醒的模样,便取笑道:“段兄难道还有认床的习惯?进了虞清门可不像自己家,小毛小病该统统起来才是。”
段寒生眨了眨眼睛,沉默了一会,才附和道:“确是如此,虞清门不似家中,遇到打呼磨牙之人应积极适应,我会努力的。”
说罢,悠然自得地朝虞林广场走去。
林三木自是听清了他话中之意,无非嘲讽他睡觉不仅打呼还磨牙,心中怒极,又发泄不出,跺了跺脚,暗暗记下一笔。
虞林广场聚集了众多弟子,段寒生粗略一扫,大多都到齐了,就差昨日半夜出屋的那三人。
秦隐向他招了招手,腿部因上山的酸痛还未缓解,打颤的厉害。
段寒生发现这小孩儿眼下同样带着青黑,于是走近问道:“上官离可有为难你?”
“那倒没有。”
秦隐摆了摆手,又皱了皱眉:“但她拿了我的小白,一早又出去了,我还没来得及问她要回来呢。”
“那是好事啊。”段寒生调侃道:“若是没了小白,你心无杂质,指不定武学上还能更近一步。”
“我想更上一层楼,也想要小白。”
秦隐郁郁寡欢,眼睛盯着脚尖,心里还想着他那只小兔子呢。
一旁弟子们互相打着招呼,林三木看段寒生不顺眼,便刻意绕过他与左边的欧阳烨鸣攀谈起来。
“欧阳兄,怎么不见薛兄?”
欧阳烨鸣与薛平同屋,昨夜累得慌,倒头就睡,并未听到任何异常。
“我也不知,早晨醒来时他便不在了,本以为薛兄提前来到了这虞林广场,但至今未见他人影,真是奇怪。”
段寒生蹙眉,垂眸问身旁的秦隐:“昨夜你可听到哭泣声?”
秦隐茫然:“没啊,昨日上官离原本要去见勿须长老,可她似乎没有见着,回来后发了一个晚上的火,吵得我整宿无法入眠,哪里还听得到其他声音?”
林三木见他俩聊得畅快,丝毫没有被孤立的尴尬,甚至认为没把他放在眼里,于是阴阳怪气




正派都是魔鬼 分卷阅读9
道:“两个大男人还做咬耳朵这等小女儿家姿态,断袖不成?真叫人看不过眼。”
秦隐被他说的涨红了脸,怒道:“你怎可随意侮辱于人?”
林三木见他生气,心中畅快,还欲多说,却被欧阳烨鸣劫了话头。
“林兄,段兄虽看起来羸弱一言一行柔声细语,但你也不可贸然断言他人性向啊!”
林三木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拍手道:“好好好!欧阳兄说的极是,是我唐突了。”
“你!你们!”隐秦嘴拙,辩论起来语无伦次,结结巴巴。
“林兄说对了。”段寒生撑开折扇看了会戏,才笑道:“我的确是断袖,但有一点却不对,我喜欢的是林兄这种身强体壮嘴利的,而不是像秦隐这样乖顺的。”
林三木面色一变,嘴唇发白:“你你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林兄这样的。”
段寒生上前一步,无辜道:“林兄既然早已对我有所注意,不如我们……”
“我怎会与你有相同癖好?!”
“无耻至极!无耻至极!”林三木迅速打断他的话,像躲瘟疫似得躲开段寒生,面上难掩嫌恶之情。
林三木一走远,段寒生又将目光移向欧阳烨鸣,上下打量:“欧阳兄,仔细一看,你也眉清目秀,是个可人儿。”
欧阳烨鸣嘴脸猛抽,额头冒出了虚汗,拱手道:“段兄放过我,还是追求林兄去吧。”
话音刚落,他也像是躲避洪水猛兽追般,朝着林三木离开的方向逃去。
一连遣走两人,段寒生眉眼弯弯,心情甚好。
秦隐好奇问道:“寒生,你真的喜欢林三木吗?”
“怎么可能?”段寒生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逗他玩呢。”
直到太阳升至半空,薛平才急赶慢赶地跑来,连衣服都穿反了,引来阵阵哄笑。
青云游子紧跟着出现,眼下带有乌青,但眼神尤为锐利。
众人停止了哄笑声,低头垂目。
青云游子环视一周,立刻皱眉道:“为何少了两人?”
众弟子相互对视,纷纷摇头,皆不知晓。
段寒生朝薛平看去,发现他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未有站出来说话的打算。
青云游子意识到了什么,眸中闪过一道利光,怒气冲冲走了出去。
大约过去一炷香的时间,青云又横眉立目地回来,语气森冷:“那二名弟子触犯门规,自己下山了。”
空气凝重,几个胆小的脊背甚至冒出了虚汗。
青云游子冷笑:“有些门规立着是为你们好,好奇心莫太重,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见底下弟子个个脸色发白,续儿又宽慰道:“只要你们老老实实,明年便也有机会入得长老真人青睐,到时候说不定还能继任他们位置,自个想想明白,切莫拾了芝麻丢了西瓜。”
弟子们岁数都不怎么大,像是都被吓傻了,只有林三木率先出声,恭敬道:“师傅说的是,今后我们一定谨遵师傅教训。”
青云欣慰地颔首,又背着手训斥一会才回归正题。
“你们既已是虞清门弟子,我便也要教你们门内武功。”
说是练功习武,其实只不过教了些基础知识罢了,待下午,他们就得扫扫院门,洗洗衣服,做些杂活。
青云游子递给他们一本记录招式的本子便离开了,看上去也没有想认真教的样子。
林三木嘴巴很是利索,转眼便成了青云游子眼前的红人,他独吞了那本册子,平日里经常偷懒,要他做活的时候总不见人影,其实躲在暗处练习内力和功夫。
其他几名弟子虽愤愤不平,却又碍于青云游子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无可奈何。
这下门外弟子更是没什么出头日子了,只得等一年一度的比武大赛入了哪位长老真人的眼,才好传得虞清门内的武功。
有些人甚至打起了退堂鼓。
段寒生扫了几日的地,逐渐熟悉了这里的环境。
承华阁消息闭塞,三点一线,连秦隐都很少见到上官离总爱差遣他,导致今日晨练都请了假。
他和薛平一起分为一组,打扫院门,时间长了,两人也经常说说话,算是混熟了。
段寒生把自己那块扫了,发现薛平已经靠着睡着了,还打起了呼噜。
别人不知他去做什么,段寒生清楚得很。
这厮接连三晚都往束音阁走去,清晨才会回来,到了白日怎能不累?
薛平又打了一会瞌睡,才睡眼朦胧地醒来,看见段寒生,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住,我是不是又睡着了?”
段寒生给他寻了个台阶下:“早晨练功过于劳累,下午困乏也很正常。”
相处数日,薛平觉得段寒生为人温和,谦逊有礼,极好说话。
他也乐于倾诉,忍了忍,终于把心里憋着的话说了出来。
第七章
“段兄,有件事,我跟你说,你莫要告诉他人。”
段寒生并非不爱听人八卦,只是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于是淡淡道:“既然是不能传播之事,还在埋在心底吧。”
薛平听他这样说,更是觉得此人牢靠,抓着他手臂就说:“我这几日常被那束音阁啼哭声惊扰,便偷偷去瞧,那里机关颇多,一个不慎可能就关乎到生死存亡,所幸我从小住赵家庄旁,庄里能人奇士颇多,恰巧教了我那么一点机关术,才得以进去一探究竟。”
段寒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难怪那夜出去三人,回来只有你一个,原来你自有诀窍。”
薛平拿胳膊肘撞了撞他,急切地问道:“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段寒生转头看他。
薛平神秘道:“是个女人!她一直在哭,穿金戴银的,不像是我们这种门外弟子。”
段寒生道:“大概是犯了错的女弟子,关押在里头,悔恨不已,才每夜哭泣吧。”
“你太天真了。”薛平靠近他,悄声道:“你可听过虞清门中的秘闻?”
“什么秘闻?”
薛平目光闪烁:“就是前掌门之女,九音姑子的事。”
段寒生将扫帚递给他:“我是外乡人,以前的流言不甚清楚。”
薛平咽了几口唾沫,说道:“九音姑子本是天赋异禀的人,六岁习得音律,懂得以琴音攻敌,十岁就能击败闯荡江湖多年的中高手,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是下一任掌门。”
段寒生道:“既有如此资质,又是前掌门之女,的确是继承掌门之位的最好人选。”
薛平拿着扫帚随意划了两下,惋惜道:“可惜九音姑子刚及笄的时候,不知突然遭受了什么打击,竟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起来,老掌门对女儿很是宠爱,眼见九音姑子神智越来越差,担忧过度,身体一落千丈,连床都下不




正派都是魔鬼 分卷阅读10
了,病怏怏拖了六七年,才在今年撒手人寰。”
段寒生想了想,回道:“这流言破绽诸多,九音姑子遭受刺激突然疯魔也就罢了,老掌门和离人药谷关系亲密,习武之人又比普通人身体还要好些,怎地说生病就生病,还病成了这般要死要活的模样?”
“唉,林兄,你也太认真了,流言之所以是流言,都是经过润色,改了细节,才传出来的,至于当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等外人怎会知道呢?”
说罢,薛平又瘪瘪嘴:“之所以讲这流言,是因为那日我进了束音阁,发现阁中女子就是九音姑子。”
段寒生一愣:“你从何得知的?”
薛平得意地笑了两声:“自然是这位女子身旁有婢女这么唤她。”
“不过我看她神色呆滞,脏兮兮的,真没想到她会是那个九音姑子。”
段寒生见他越说越兴奋,似乎还想再一探究竟,便劝道:“这种大门大派,有秘密实属正常,切莫再往深处追查,以惹来杀生之祸。”
“是是是。”
薛平敷衍地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哼着歌轻扫地面。
做完工天色已晚,几近黄昏。
两人一口气吃了两个大肉包作为晚餐,便各自分开了。
段寒生躺上榻,许是白日里太累又睡不好的缘故,今天回去的早,很快就进入梦乡。
到了半夜,月明星稀,屋外又传来隐隐哭声。
段寒生眼皮动了动,懊恼地睁开眼睛
昨晚睡得太急,忘记带耳塞了。
屋外又传来“吱呀呀”的开门声,紧接着,又是的脚步声。
估计是那薛平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又乘着月色出门了。
段寒生本想接着睡,可惜睡意像是在和他捉迷藏似的,他就差把天花板瞧出朵花了,神智倒越发清晰起来。
再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还没把钟清墨盼来,估计这束音阁的哭声,和同屋林三木的呼噜声也要将他整得神经衰落。
段寒生心头烦躁,这破地方不仅得不到钟清墨的半点消息,连他到底有没有回门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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