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都是魔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魔王阿花
“勿须长老。”
段寒生闻言,看那中年男子的眼神蓦然变得复杂,勿须长老应有五十左右了吧,没想到他竟长得如此年轻,且高大魁梧,难怪九音姑子会对他产生爱慕之情。
“钟掌门。”
钟清墨一走进,勿须长老便有所察觉,见他身旁竟站着一个男子,相貌不太出众,不过身段气质看着极好,玉树临风,风度翩翩,周身一股儒雅之气。
“这位是……?”
钟清墨先是颔首示意,然后淡淡回道:“本座新弟子。”
勿须长老面上不显,眼中流露出诧异之色:“钟掌门以前从未亲自过弟子。”
钟清墨道:“凡事都有例外。”
他的回答极为简洁,是直白地告诉对方,不想透露新弟子的信息,勿须长老见问不出什么,识相地将话题移开了。
“这位是云鼓帮帮主之子,舒见云。”
舒见云从刚才起便一直站于勿须长老身后,当一块称职的背景板,此时听有人提到他,振起神,朝着钟清墨拱手道:“钟掌门。”
钟清墨缓缓念道:“云鼓帮?”
他的举动像从未听过这一帮派似的。
舒见云举起的手微微颤抖,自认为受到了侮辱,加上年纪又轻,说话像只刺猬:“呵……我派建立三十余年,钟掌门新官上任,难见识浅薄,钟掌门不曾听过也实属正常!”
勿须长老站在一边背手看戏,自己掌门被讥讽,仿佛事不关己。
看来舒见云是心高气傲之人,见不得自己帮派半分轻视。
段寒生看向坦然自若的勿须长老,越发觉得勿须叫舒见云过来只是想让他刺刺钟清墨,本欲出头回个几句,又回忆出门前他叮嘱的话,最终还是憋住了。
钟清墨莫名承受了一顿明嘲暗讽,往常这种小门小派弟子向来鞠躬尽瘁,即使敢他胡言乱语,也根本不屑理会,可今时不同往日,身旁跟了个新的关门弟子
他猛地回头瞅了眼段寒生,嗯,表情管理到位,还算满意,再出声时已带着泊泊冷意:“本座从不记无名之徒。”
舒见云怒急攻心,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你说我派是无名之徒?!”
他的声音太响,引起少数宴席中人纷纷侧头瞩目。
段寒生见情况不对,立即道:“云鼓派建立三十余年,从未听出过有哪个拿的出手的人物,要想别人记住你,自身又没本事,说话倒带着刺,你们云鼓派究竟学的是手上功夫,还是嘴皮子功夫?”
舒见云被他一套说辞讲得面红耳赤,哑口无言,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走。”钟清墨冷哼一声,一挥袖子,带着段寒生张扬而去,不过脸色不似方才那般阴沉,倒有些雨过天晴的感觉。
勿须长老立在原地,远眺钟清墨离去的背影,声音洪厚:“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吧。”
舒见云握着拳头回道:“想不到虞清门掌门如此蛮横无礼,实在可恨。”
勿须长老颔首,满意道:“钟清墨身边那人,你是否也看清楚?”
舒见云眸中火焰四起:“蛇鼠一窝。”
勿须长老笑容和善,可笑意未达眼底:“他叫段英俊,今日他出言伤你,宴席开始时,老朽便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舒见云喜形于色,一脸快意:“勿须长老为人仗义,和蔼可亲,武功高强,是虞清门掌门的不二人选。”
勿须长老看向他,话语间意欲未明:“若想替换掌门,今后还要令尊舒帮主鼎力相助才是。”
钟清墨和段寒生走进前厅。
室内已设有几桌饭菜,几位身着墨色长袍的虞清门长老正忙于招待贵宾,林三木也一道混入其中,看见段寒生,愣了愣,眼神闪烁。
再一望去,上官离竟也坐于宴桌上,只不过她一身男装打扮,看着倒也英气逼人,此时坐得端端正正,一点也没有当初在虞清门里横行霸道的模样。
她看见钟清墨眼睛一亮,刚要招手,紧接着又瞅到站在一边的段寒生,瞬间露出一抹坏笑,直叫段寒生汗毛直竖。
第三十三章(含入v通知)
“我还想着为你们二人牵线搭桥,没想到……”
上官离冲钟清墨暧昧地眨眨眼睛,小跑着冲向他,因着身高不足的缘故,还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道:“难得极阳的体质,我看他腰肢纤细柔软,一次可折叠好几个姿势,钟掌门可有好好享受?”
段寒生没听到她说了些什么,却见钟清墨面带寒霜,拎着上官离的衣领,直接就把她扔回了座椅上。
“诶哟!”钟清墨动作粗鲁,上官离一回到座椅上便龇牙咧嘴地喊疼。
“活该!”身旁六旬老人抚着胡子,恶狠狠瞪她一眼,才恭敬起身:“钟掌门。”
钟清墨拱手回道:“上官谷主。”
怪不得没了那份骄纵任性,原来离人药谷谷主她正儿八经的老爹,就坐在她的身边。
这六旬老头穿着平庸,要不开口说话,他人只会以为是个普通老人,上官谷主自己又常年隐世于深山老林之中,爱挖些古里古怪的草药,即使是有些见多识广的人,也未将他认出。
不需多时,宴席正式开始。
此番前来的青年才俊颇多,也有人对钟清墨新的关门弟子段寒生颇有兴趣。
“这位是……”
“本座新弟子,段英俊。”
“段英俊?竟起这种的名字……”
“听上去自负傲慢,不像什么谦逊之徒。”
果然,当众人议论声渐起,即刻便有人上前,想要一探虚实。
“在下张英冠,久闻钟掌门内力雄厚,一手短刀使得出神入化,可惜”那人将目光转向段寒生:“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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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某些奸佞小人迷了神志,不顾门中长老抵抗,硬将其为弟子,实在叫我失望!”
段寒生的筷子还夹着一块贵妃鸡正往嘴里送,闻言手一松,贵妃鸡掉落在地上,压倒了正在爬行的蚂蚁,见此情形,他摇头叹息:“好端端的一块鸡肉,为何非要摆脱筷子掌控,多管闲事给蚂蚁送肉吃,可惜蚂蚁无故遭罪,肉没吃着,反而性命垂危,真是好心办坏事。”
张英冠被被讽刺得面红耳赤。
“你是说我多管闲事?”
这是今日第二位送上门来被他嘲讽的人了,段寒生不知自己一小小虞清派弟子,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动不动被拉出来埋汰一番,方才的舒见云,初生牛犊不怕虎就算了,可眼前这人,一身装束非富即贵,不像小门小派从出来的,怎地也这般莽撞?
段寒生无辜道:“在下只是见筷中贵妃鸡掉落,心怀惋惜才有的这般感悟,跟你没有关系。”
钟清墨皱着眉打量张英冠:“你是王家寨四当家?”
王家寨势力蔓延整个西部,自古以来都有五位当家的。
张英冠的师傅是名震天下的铸刀师,所铸之刀妙绝伦,杀人时刀身从不沾血,锐利无比,江湖闻名的几把嗜血妖刀也出自他的手笔。
一年前四当家仙逝,便由继承他手艺的大弟子张英冠坐上其位,张英冠武功不高,但铸剑手法也是天赋异禀,甚至有超越他师傅的征兆。
此次来赴宴,也是寨主王闻浅的意思,本意是这孩子性格太直,莽莽撞撞,与其让他日后行走江湖时处处碰壁,不如先让他尝尝苦头,好叫他长长教训。
加上他知钟清墨不是那种斤斤计较之人,便放心地叫他去了。
“正是。”张英冠抬头挺胸,很是自豪:“在下当上四当家之位靠的是真凭实力,而不是那种令人不齿的小手段。”
钟清墨刚要开口,突然被勿须长老截了话头。
“胡言乱语!”勿须一拍桌子,掌风蓄着内力,木桌发出混响,震得在座的年轻人心绪不稳。
张英冠也是双脚发软,险些跪下。
钟清墨条件反射般看向段寒生,怕他不适,不想他气定神闲,毫无半点影响,还津津有味吃着爆炒野兔,不禁心头涌起几分怪异。
“钟掌门段英俊为关门弟子,自有他的用意,你既非我派门人,又不清楚段英俊实力到底如何,就随意中伤我派门人,究竟意欲何为?!”
勿须长老字字铿锵有力,说得在座几位英雄豪杰纷纷开言劝解。
“勿须长老莫要动气,张英冠年纪还小,处事难不甚灵活……”
“是啊……本来就是参加宴席,气氛何必弄得这般剑拔弩张呢?”
不知谁在后头跟了句,说道:“既然张英冠看不上虞清派弟子,不如二人比试比试,得个输赢出来,也好让他心服口服。”
此话一出,便有人带头呼应,接下来三三两两的附和,竟有一大部分的人都表示赞同。
“不妥。”钟清墨已然发觉不对,冷声应道,锐利的目光扫过浑水摸鱼的那几人。
张英冠不服气地问:“为什么?!”
钟清墨桃花眼一挑,淡淡道:“堂堂王家寨四当家,和虞清门余名无辈的弟子比武,传出去,要说你欺负小辈了。”
勿须长老朗声笑道:“什么无名小辈?那是钟掌门你亲自的关门弟子,张小兄弟想要比试,为何不如他所愿,不然以讹传讹,真要说我虞清门毫无公正可言,仅凭掌门高兴做事了。”
这分明是赶鸭子上架,勿须长老强行要他上去比武,肯定还有后招,不如将计就计,如他所愿。
段寒生起身,拱手行礼:“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话一出,勿须长老果然满意,勾出一个得逞的淡笑。
钟清墨差点没被他气死,低喝道:“你想要去死,也别死在本座面前!”
段寒生赶紧撸毛:“我若不答应,岂不是要毁掌门大人您的英明?再说那勿须不怀好意,不如先看看他究竟有何用意,我们也好见招拆招。”
钟清墨眼神似有松动,嘴上依旧严厉:“大庭广众,你要是被陷害,本座可帮不了你!”
段寒生笑眯眯道:“既然是大庭广众,他也不方便明目张胆的下手不是?”
钟清墨转过身,不想理会他。
第三十四章
两人的比试地点定在天斗台。
天斗台本是每年虞清门弟子测试一年内所学武艺的地方,此时用来当比试场地,刚刚好。
“拳脚无眼,段兄,承让了。”
说张英冠耿直,那是真耿直,也不客气两声,先让小辈出招,横冲猛撞地便出手了。
段寒生原先盘算着先抵抗几招,让人看起来旗鼓相当,再渐渐招架不住,落得下乘,然后惊现落败,如此一来双方都不失面子。
不料这张英冠不知怎么回事,一出手便是十成十的功力,若是单单用虞清门中所学的招式,实在难以抗衡,段寒生一边闪避一边后退,最后竟硬生生被逼至天斗台边缘。
底下,林三木抱环冷笑:“张英冠武功不高,这段英俊竟毫无抵抗之力,根本配不上关门弟子的名号。”
舒见云没有回答,绷着嘴角,眼睛跟着台上的两人扫来扫去。
林三木见他不回,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也没自讨无趣,识相地闭上了嘴巴。
台上,张英冠如同一条油滑的泥鳅,袭得都是些刁钻重要的部位,时而如同飞龙腾空而起,时而像只海豚触底游过。
每次段寒生堪躲过,可又不反击,叫张英冠恼火无比,怒骂道:“我诚心比武,你竟然戏耍与我?!”
说罢,他掌心握拳,脚下带风,朝着段寒生下盘扫去,待对方想要跳起躲避,他的拳头瞬间一变,做成利爪模样,向他心窝子戳去。
这是王家寨的独门招式“摘心”,轻则伤至表皮,血肉模糊,重则能将整只心脏掏挖出来。
这只是比武,怎可出杀招?
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段寒生被他环环相逼,最终只得静心运起散阴功。
那一头,张英冠出掌之时觉得掌心莫名变得异常寒冷,像被冰冻住一般,难以前进,动作也僵硬无力。
段寒生便在此时出招了。
他不敢用太显眼的招式,所有的进攻都带着几分犹豫,正好和张英冠打了个势均力敌。
若是开始时有所掩饰,那真正打起来时,台下的人可能那么好糊弄。
他的一招一式,被勿须长老看出了点门道,他身体前倾,神情一震,眼珠子迅速转了几圈,似在思考:“这……不是我虞清门中的功法,却极有力道……好生奇怪。”
钟清墨自然也不会不察觉,不知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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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运气吐息的姿势和出手的招式都有些眼熟,熟悉得让他浑身战栗起来
那是天岐宫的散阴功法!
小时候和寒生住一起时,他父亲段凛就练了此功法,后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寒生为了不再让他父亲练习,悄悄偷走了秘籍,而那几招并非什么深层的招式,就在前几页。
十几年前天岐宫外忧内患四起,他被狼子野心的张无痕扔下山后,天岐山便设下阵法,平常人难以入内,这也是他迟迟未去寻寒生的原因之一。
段英俊……他竟是天岐宫出来的人?!
一时间,钟清墨脑内千回百转,千百种可能来来去去地飘过。
他不仅是天岐宫的人,一颦一笑还酷似寒生,他究竟是谁?!
段寒生没想到自己刚出手就露馅了,他向张英冠击出一拳,张英冠没有躲避,迎面直上,擒住他的手腕,在他肩上拍了一掌。
幸好不算太重,段寒生感到一阵钝痛席卷全身,吐出口血,便停下攻势,想就此认输。
变数就在这一刹那发生。
钟清墨看着台上的段寒生,渐渐和十四年前的身影重叠在一起,想得越多,越是心惊肉跳。
他还未得出结论,就见眼前一道银光自他眼角窜过,直直冲向天斗台。
那个方向,如果击中,正是段寒生的后脑勺!
越是觉得段英俊像寒生,钟清墨反应越快,他震出内力,逼得那银针偏离了轨道,从段寒生的脸颊处划过,袭向张英冠。
段寒生本有所察觉,侧脸时已经来不及了,那根银针自张英冠左边太阳穴处入,右边太阳穴处出。
等它刺入天斗台中时,张英冠已经一句未说,直挺挺倒了下去。
怎么回事?!这回台下喧哗,惊起千层浪。
张英冠是什么人?三大名门正派王家寨四当家,加上王家寨世世代代用刀,张英冠又是唯一传承了铸刀手艺的人,他若出事,王家寨势必会追究到底!
跟随张英冠的四位寨中家丁率先飞向天斗台,其中一人探了探张英冠的鼻息,大惊失色,道:“死了!”
张英冠死亡,离他最近的就是段寒生,况且他们四当家死前还出言嘲讽,若他怀恨在心,借此次比武痛下杀心,一前一后,便也说得通了。
王家寨家丁抬头,眼中的愤怒简直要碾碎段寒生丹田:“你敢杀了他?你怎么敢?!”
说罢,四人双手结印,布阵,一字排开,将段寒生团团围住。
天斗台形势剑拔弩张。
段寒生乃虞清派掌门关门弟子,待众人想要看钟清墨如何处理,就闻道一声轻喝:“谁敢动手?”
嗓音清亮,出口时,犹如十里寒霜,冻得他人无法呼吸。
再见时,钟清墨已一挥衣袖,飘然若仙飞上天斗台,若是有人仔细看他表情,定能从他眼里看见焦急的神色,只可能他们离得太远,能察觉到异状的,也就勿须长老罢了。
勿须长老淡笑自若地坐于位上,他倒要看看,闹出这等大事,钟清墨该如何自处。
果然,王家寨家丁双眼猩红,指着张英冠的尸首道:“钟清墨,你徒弟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不乖乖把他交出,虞清门难道想与王家寨为敌不成?!”
钟清墨并未理会家丁,只是看段寒生嘴角残留着血迹,便皱了皱,问道:“你伤口可还疼痛?”
“还好还好。”
段寒生见钟清墨上台,便放松身体,一撑折扇,笑眯眯道:“你把他们吓到了。”
那几个王家寨打手,看上去还在布阵,实际双腿哆嗦,声线不稳,怕是刚刚被钟清墨带着内力的话给震的。
刚才几句声讨,也是虚张声势而已。
他还笑得出来!
钟清墨气得不行,当初让他莫要与张英冠比武,可他偏不听,如今出了这等大事,又负了伤,他还嬉皮笑脸!
段寒生见他脸孔红橙黄绿青蓝紫变了个遍,估计回去又要给脸色看了,便小声提醒道:“别急,那根针,还在台上。”
钟清墨冷冷“哼”了声,便假意蹲下身查看张英冠尸体,再四处搜查一番,拔出半只脚插进斗台的银针,说道:“这才是杀害张英冠的关键所在。”
银针细小,颜色又与空气融为一体,若是不注意,根本发现不了。
王家寨的那几位,见到银针先是一愣,随后更加暴怒:“原来是段英俊打不过我们四当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想要取得胜利,卑鄙!实在卑鄙!”
台下众人也是议论纷纷,有为张英冠鸣不平的,也有怀疑此时有蹊跷的,还有甚者是支持段寒生杀人的,场面混乱不堪。
紧接着,勿须长老悠悠开口,他虽距离不进,但声音浑厚有力,可传至几里远。
“既然是我派弟子手误致死,虞清门着实难辞其咎,钟清墨,事已至此,还是把段英俊交出去吧,老朽相信,王寨主性格黑白分明,不会故意迁怒于我们虞清派。”
他句句为虞清派着想,说得倒好听。
倘若把段英俊交出去,王寨主必会为自己短命的四当家讨回一个公道,怕不是要他竖着过去,横着出来了。
段寒生猛然了悟:“原来他是想借刀杀人。”
“什么借刀杀人?”钟清墨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本座用内力将那根针震离轨道,这会倒在天斗台上一命呜呼的就是你!”
段寒生将视线移向嘴唇乌青,脸色惨白的张英冠尸首,沉默半晌,夸道:“掌门大人果然武功深厚,救人于无形。”
就知道耍嘴皮子功夫!
钟清墨觉得自己要是英年早逝,那一定有段英俊的一份功劳!
王家寨几位听到勿须长老刚才所言,便有了底气,紧逼着上前,似乎已经打算要捉拿段寒生了。
段寒生将折扇一,缓缓道:“看来王家寨的人,智商都不大高。”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话一出口,就把那四个家丁惹急了,他们一道怒气冲冲上前,就要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人杀之后快。
钟清墨哪里能让他们近身,眉头一皱,四家丁便被齐齐震了出去。
此番举动却让前来参加宴会的几名长者感到不悦,其中一位便是欧阳剑宗的逍遥剑师叶太平。
他郎声道:“钟掌门,你弟子误杀他人,不但不做补救,反而再酿大错,你想将来赴宴的王家寨一行统统杀死不成?!”
“逍遥剑师。”钟清墨冷声回道:“你且上来一看,就明白了。”
“来就来。”逍遥剑师叶太平闻言,便也跳上台去查看。
钟清墨将手中银针放回原处,那银针只露出小小一头:“你可知天斗台用何种材质制成?”
叶太平轻扫一眼,回道:“石砖。”
“石砖坚硬无比,逍遥剑师认为,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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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层的内力,才能将银针从张英冠脑中穿出,再刺入石砖?”
逍遥剑师恍然大悟:“段英俊方才斗武,水准应是比张英冠略逊一筹,想要将银针刺入石砖深处,怕不是武功平庸者所为,以段英俊的功夫,根本无法做出此事!”
“况且”钟清墨将目光扫向勿须长老,嗤笑道:“本座先前坐于西处位,张英冠死前,本座似乎看到有银光一闪而过,勿须长老坐于本座身旁,似乎对此毫无察觉。”
勿须长老脸部微微一抖,但很快就掩饰了情绪:“老朽并未看到有什么银针。”
“看来勿须长老武功不济啊。”上官离翘着二郎腿,啃着鸡翅膀:“为何本少主也看到了?勿须长老怕不是年纪大了,眼神不灵光了吧?”
上官离一出口,坐于西边观看的几位老者,也跟着应了几句,皆道那时似乎真有银光闪过,不过当初聚会神看着比武,并未过多留神在意。
段寒生见时机妥了,才摊手解释:“此事真不是在下所为,若在下想要用针,武功更胜一筹的张英冠会不发现?再者你看刺入石砖的方向,好像是西面的方向啊……”
一来二去,王家寨几位坚称段寒生杀人的,也起了动摇之心。
原本美滋滋坐山观虎斗的西面群众,闻言皆是摇头摆手争着撇清关系。
“不是我啊……”
“也不是在下。”
“我武功没那么高!”
最后,由叶太平出面,将几位坐在西面,武功又足以做到将银针刺入石砖,有嫌疑的人请出。
一共是四人,都是德高望者。
分别是勿须长老,上官谷主,还有其他两位名门正派掌门。
勿须长老不慌不忙,镇定坦然:“钟掌门,你也是坐与西位,不如站在老朽旁边,一同接受审问?”
钟清墨抿了抿唇,缓缓走了过去。
段寒生扶额,这下可好,他撇清了嫌疑,钟清墨又被扣上了帽子,说是举办宴席,也就吃了几口,都不长肉,倒是被人冷嘲热讽,又是被陷害污蔑,像是在开审问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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