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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派都是魔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魔王阿花
叶太平也头疼得很,他能得到的唯一信息就是银光闪过,可区区银光闪过如何让他找出凶手?何况眼前几人皆不是泛泛之辈,不能随意得罪。
思来想去,他的头,是更痛了。
段寒生摸很久的下巴,见叶太平一字不说,便提议道:“不如……搜身?”
凡使用银针者,一般不会只带一根,如果有搜出其他的银针,那便是凶手了。
叶太平眼睛一亮,点头赞许:“好主意。”
段寒生却并未展现出多大的雀跃,因为他发现眼前四人听到要搜身时,都未有什么反应,既然理直气壮,那估计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了。
不过……有一人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舒见云。
按理说舒见云藏不住心事,本事也没那么大,不可能用内力震出银针去袭击张英冠,可他为何流汗不止,一脸心虚,还企图将身体藏与林三木身后?
段寒生不想打草惊蛇,于是粗粗扫了一眼,又把视线移了回去。
叶太平带来的几名弟子还在搜身,钟清墨讨厌与人触碰,脸色难看,那名负责搜身的弟子被他周身的寒气逼迫得束手束脚,伸出的手也抖抖霍霍,导致进度及其缓慢。
段寒生嘴角微勾,像是在憋笑。
他一笑,便被钟掌门给瞧见了,一双桃花眼里皆是恼羞成怒之色。
段寒生忍着笑,眼观鼻鼻关心的老实站着。
这时欧阳剑宗的弟子已经搜身完毕:“并未察觉带有银针。”
叶太平叹了口气,埋头深思。
段寒生抬眸一瞥,见原本站在林三木身后的舒见云忽然不见了,再转视角,他似乎偷偷摸摸地往天斗台外围跑去,行色匆匆,像是在逃跑。
“看来我们寻错了方向。”
叶太平已对段寒生放下了成见,闻言微愣道:“此话何意?”
段寒生懒洋洋地抬了抬下巴:“诺,有一个人正仓皇而逃呢。”
叶太平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果然有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正脱离人群朝着天斗台外奔去。
这时,勿须长老的脸,终于微微抽搐了下。
舒见云哪里跑得过堂堂逍遥剑师,不到片刻就被揪着衣领抓了回来。
“莫见莫邪!给他搜身!”
欧阳剑宗弟子不会对一小门小派的客气,七手八脚地就把他衣服扒了个光。
果然在他内衫口袋里发现了数根银针。
叶太平将出事的银针和舒见云的银针做了对比,大小粗细一摸一样,眼神顿时变了。
王家寨的家丁冲上前就要去打他,一边冲一边嚷嚷:“原来是你!原来是你!是你杀了四当家!”
舒见云有一刹那的无措,目光时不时瞄向勿须长老,像是在寻求帮助。
钟清墨冷冰冰问道:“你在看谁?”
段寒生一挑眉,跟在后头接道:“大约是……勿须长老?”
此话接得灵性,直接把勿须停在了杠头上,叫他无法撇清关系,闭口不答。
不过钟清墨还在气他方才笑话自己,直接送了他一个怒瞪。
段寒生无辜地眨了眨眼。
大约是神压力过大,舒见云不停的转着眼珠,开始动摇。
“原来是舒小公子做的?!”
林三木一声惊叹拉回了众人的注意力,随后上前说道:“难道是张兄说话直白,惹怒了舒小公子,导致一气之下……?”
叶太平闻言不禁皱眉:“你是?”
林三木作了个揖礼,回道:“林三木,勿须长老门下弟子。”
“你方才是说,张英冠说话耿直,惹恼了舒见云,才痛下杀手?”
“正是。”
“林兄你!!”舒见云被人把双手扣于身后,弓着身体,听到林三木所言,难掩震惊之情。
林三木惋惜地摇了摇头:“我只听见张兄来赴宴时,对舒小公子说道,气量狭隘之人,难堪重用,我估计舒小公子本想向张兄投诚,可惜张兄心高气远,看不上他。”
“原来如此。”
有时候小门小派为了生存,会找一些大派寻求庇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既然投诚在情理之中,那么怀恨在心将他杀死,也在清理之中。
叶太平似有所悟,厉声问道:“舒见云,是否有这一回事啊?”
舒见云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勿须长老突然“啊”了一声,好像想起什么。
“勿须长老,你想到了什么?”
可怜舒见云以为勿须是帮他说话的,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期盼。
“老朽想到,云鼓帮有一独门绝技,无需过多的内力,就可穿云刺雾,这一招式,名叫破晓,当年老朽曾亲眼目睹云鼓帮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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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过这一手,放下感叹妙绝伦,天下少有。”
舒见云听闻,满心的期盼化作绝望。
当初他憎恨段英俊区区一虞清门弟子,没什么本事,还敢对他恶语相向,勿须长老答应为他报仇,可林三木却偷偷告诉他,云鼓帮的独门绝技可杀人与无形,正好段英俊和张英冠比试武艺,为何不直接用此绝技杀了段英俊?反正他即使死了,天斗台下人看着也会认为是张英冠那个傻子做出的恶事。
如此一石二鸟之计,他当然不会错过。
可没想到他准头不够,段英俊没死,反而张英冠中了那根针,事情远远超出了他的计划,这又能怪谁?
舒见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被王家寨家丁捆绑着,带回去复命了。
走出院门,舒见云渐行渐远的身影带着几分萧瑟,他心理知道,他此行前去王家寨,是为四当家张英冠偿命的。
终于找到真凶,众人立即松了口气,既然比武无法再进行,他们纷纷回去,继续宴席。
叶太平对段寒生有了新的认识,钟掌门这人为关门弟子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思路清晰,头脑灵活,武功虽然不高,但能看出来极有天赋,将来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如此一想,与段寒生说话,便亲近不少。
“英俊兄用得是何种武器?”
段寒生笑着回道:“扇子。”
叶太平似有不解:“扇子有何用?不如剑锐利,又不如刀那般勇猛。”
“在下这扇子,不是普通折扇,乃是玉扇,平常的刀剑砍不断它,柄中还能藏匿诸多药粉,以备不时之需。”
段寒生本走在前头,钟清墨听见他讲玉扇,神色一变,生拉硬扯地提着他的胳膊就带了回来:“拿出来。”
段寒生摸不准头脑:“什么?”
钟清墨难得耐心重复:“扇子。”
玉扇一拿出,钟清墨便将它持起仔仔细细瞧了个遍,连上面刻的雕花也被愣愣看了个半晌。
段寒生忍不住调笑:“掌门大人不会看中了在下这把玉扇,想要占为己用吧?”
“你家乡在何处?”
“什么?”段寒生被问得一怔。
钟清墨本欲开口质问,但话一到唇边,弯弯绕绕好几圈,才说出去:“……本座从未见过这种扇子,你的家乡应该离此地很远吧。”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大约也就几日的行程。”
段寒生说得含糊,钟清墨心里却如明镜一般,天岐宫离虞清门的路程也是几日,看来是对上了。
“这羽扇……雕纹也极为特殊。”
段寒生头一次见掌门大人对某样物件如此感兴趣。
若是普通的小东西,他便直接开口赠送了,可这把折扇是秦老爷子死前特地给交他的,世上独一无二,仅此一把,即使是你掌门大人垂涎欲滴,那也不行。
“这玉扇是一个老头子给我的,这家伙总喜欢做些奇奇怪怪的武器,这把玉扇便是他得意之作。”
钟清墨看着扇柄,扇柄处刻着细小的“文”字,是他曾经的名字文穆锦,这把折扇他也见过,是当年他爹文晟的好兄弟秦老头特意为他打造的,可惜没来的及走天岐宫就风云色变,他也被张无痕扔下了悬崖。
“我瞧着掌门大人很是喜欢?”段寒生含笑着将玉扇抽走:“可惜此物贵重,不能给你,不过钟掌门今后要是有还有其他喜欢的,在下一定双手奉上。”
钟清墨愣愣看着玉扇,忽然又问:“你以前可有正统学过武功?”
段寒生被他前言不搭后语的提问弄懵了,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来被看透了的感觉,这种感觉极为不妙,像是浑身赤裸着站在他面前似的,于是小心翼翼答道:“没有……偶尔遇见谈得来的忘年交,他们会教在下一些招式防身。”
钟清墨先是沉默,反应过来爆怒!
他又在说谎!
散阴功乃绝世功法,天岐宫宫主藏得极为隐蔽,秦老头根本拿不到此秘籍,既然他又是了玉扇,又是习了散阴功,怎会如此巧合?
必然是天岐宫中之人,而且还不是泛泛之辈。
他若坦诚相待,便是没什么问题。
他越是欲盖弥彰,遮遮掩掩,越是不寻常!
钟清墨恶狠狠盯着他的脸颊看,从脸颊看到脖颈,从脖颈滑向锁骨,看着看着,竟发现了一丝不寻常他锁骨脖颈处皮肤的颜色和脸部的颜色略有不同,不仔细瞧,竟还发现不了。
段寒生被瞧得汗毛直竖:“钟掌门?钟掌门?”
这个撒谎!
“何事?”钟清墨不满地瞪着他。
段寒生噙着一抹假笑:“他们都进去了。”
“那便走。”钟清墨虽说要走,视线却未从他身上移走,反而越发探究。
回到座位,段寒生如芒刺背,连用筷子夹肉都觉得别扭。
而且不知怎地,钟清墨往常总端着一副生人勿近的高冷脸,这会儿却越凑越近,快和他面贴着面了。
“吃鱼,吃鱼。”段寒生防止他再无缘无故靠近,便随意夹了块鱼给他。
若是平时,钟清墨定满脸厌恶地移开,不料今日却乖乖张开嘴,把鱼给吃了。
段寒生:“……”
他今日是怎么了?
“呵。”钟清墨将鱼细细咀嚼,最终咽下,终于想明白这脖颈的颜色为何会比脸部的颜色还要白上几分了。
他极有可能带了人皮面具。
想到这里,他不禁浑身战栗。
若是真带了人皮面具,那面具底下的那张脸,会不会是寒生?
可寒生为何会无缘无故来虞清门?
又为何带上面皮给自己按上个假身份?
莫不是不想见他?
钟清墨越是捉急越是冷静,他眯起眼睛,若要知道他是否真是寒生,得先偷偷将他脸上的人皮面具摘去才是。
又或者检查他是否真有带着面具。
钟清墨的思维翻江倒海,却遗漏了勿须长老嘴角微微勾起的冷笑。
那是风雨欲来的预兆。
下一秒,院内的大门被撞开,一个女人滚了进来。
那女人眼窝子还留着凝固的黑血,手筋脚筋被挑断,是硬生生憋着一股气滚进来的,一袭白衣上沾着各种淤泥,舌头被割了,嘴巴张开只会“啊啊”地叫。
钟清墨看到女人进来,脸色大变,手指泛青,已经无暇去想天岐宫了,他甚至“咻”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几位资历深的见着女人也是大惊失色。
段寒生只听见有人隐隐约约议论道:“那不是九音姑子吗?”
“九音姑子不是早在十几年前就失踪了?”
“她遭如此折磨,定是被殴打凌辱过!”
“究竟是谁?!”
九音姑子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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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仿佛已经用尽最后一股力气,她趴在地面上,想说话,但难以开口。
待钟清墨跑上前去想要将她扶起时
她已经咽气了。
宴席上屡屡出事,怕不是什么巧合根本是勿须长老设计的一场鸿门宴。
此时场面已是乱成一锅粥。
叶太平率先起身问道:“钟掌门,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传言失踪已久的九音姑子会被人这般残忍凌虐?又为何她会出现在这场宴会当中?”
有第一个开头的人,身后的质疑声便不绝于耳。
“九音姑子是前任虞清门前任掌门的女儿,前任掌门本就死的不明不白,不会是钟清墨早就对他存有怨念,故意将她女儿关起来折磨吧?”
段寒生微眯眼眸,嘴角噙着一丝嘲讽之意的轻笑:“林三木,何必躲在他人身后胡言乱语呢?正大光明的出来说话岂不更好?”
声音不轻不重,刚好让厅中人听得清楚明白。
众人闻音,把目光从钟清墨身上,转向了脸一块青一块白的林三木。
段寒生起身,围着林三木转了一圈:“你怎地这般爱说人坏话?要说便说,又为何躲在别人身后说,方才我在天斗台上被污蔑,第一句的议论,也是你起得头吧?”
第三十五章
“是老朽让他说的。”
此言一出,喧哗声更大了,皆是不解困惑的议论。
段寒生转过头去,说话的人正是勿须长老。
叶太平出言问道:“勿须长老这是何意?”
勿须长老向众人供了供手,神情严肃:“九音姑子被关押一事,老朽早就知晓其中缘由,但由于某种原因,一直隐瞒未说,此次宴席,其实是老朽故意举办,设了个局,好让各位能看清楚,为可怜枉死的九音姑子讨个说法。”
叶太平一愣:“看清楚什么?”
“看清楚……”勿须长老将视线转向钟清墨:“虞清派钟掌门真正的嘴脸。”
钟清墨杵在九音姑子的尸首旁,一字一句地问道:“本座有何嘴脸需要你带人看清?”
勿须长老抖了抖身子,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气愤道:“你私自关押前掌门之女,还将她凌虐至死,如今斯人已去,你还翻脸不认人了?!”
他铿锵有力地质问,便是此事来龙去脉最好的陈述。
钟清墨的脸像被乌云笼罩的天空。
“你道本座将她凌虐致死,有何凭证?”
勿须长老朗声大笑:“老朽要将你恶行公之于众,怎会没有证据?”
说罢,他又一作揖:“还请诸位随老朽前往束音阁一趟。”
叶太平略感困惑:“束音阁?”
勿须长老仰着头,眼中隐隐透着怀念,怜悯,同情之色。
段寒生见了不禁心中暗骂,这个老戏,这厮要比深情,装可怜谁也比不过他。
钟清墨后退一步,向来淡然的面上竟有了几分慌乱。
段寒生蓦地心下一沉。
“怎么?莫不是钟掌门心虚了?”勿须长老停下脚步,露出一抹十拿九稳的微笑:“要不还是别去了,省得面上过不去。”
“不可。”叶太平立即出言阻止,他向来爱憎分明,满脸皆是忿忿之色:“名门正派怎可做出这等荒唐恶事?!那还跟邪教有什么区别?”
几位江湖中颇有地位的长老也纷纷附和。
“听说这钟清墨本不是虞清门弟子,是老掌门在外游历时带回来的。”
“那岂不是恩将仇报?”
“如果九音姑子真是被他折磨致死,那么钟清墨根本不配坐上掌门之位!”
前往束音阁有一段路程,段寒生悄声询问:“可有想到良策?”
钟清墨冷声道:“没有。”
段寒生有些急了,捉住他手腕问:“他若诬陷成功,你会如何?”
“退下掌门之位,背负一世罪名。”
段寒生懵了,一直以来他都勿须长老的所作所为尽在掌门大人的掌握之中,不会出什么岔子。
钟清墨见他神情慌乱,眸光暗了暗,道:“勿须早就想除了本座,明抢易躲暗箭难防,本座要是真出了什么岔子,你便让上官谷主庇佑你,你是本座的关门弟子,他必然不会见死不救。”
他为何像是在留遗言?
段寒生声音渐冷:“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本座思路清晰得很。”钟清墨抿了抿唇,试探道:“你可还有什么话要对本座说?”
段寒生看着他的眸子,里头似乎带着点期盼,又想起此次来的目的,突然想到若是钟清墨身死,倒也间接完成了张无痕的要求,可以回去领解药了。
但他不想让钟清墨死。
他先前便已死过一次,好不容易浴火重生,怎能再死第二次?
段寒生沉默不语,钟清墨见束音阁快到了,便追问道:“你真没话想对我说?”
他张了张嘴:“我……”
“逍遥剑师,束音阁到了。”
这话是林三木说的,钟清墨侧身看的时候,恨不得亲手削了他!
这师徒二人,怎的都这般坏事!
叶太平好奇问道:“这到也到了,就不能率先告知,里面究竟藏有何物?”
“那怎能一言两语道得明白?”
勿须长老伸出一只手,是“请”的意思:“此乃九音姑子被软禁的住处,门中禁地,老朽也从未进去过,逍遥剑师何不随老朽一同前去亲自瞧瞧?”
叶太平见他藏着掖着,说一留一,不像是为九音姑子鸣不平的样子,便有些怀疑他在故弄玄虚。
进去时,特地留了个心眼。
阁中鸟语花香,并未有什么不妥,只是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的血腥味,让他不太舒服地皱了皱眉。
再往前走,他的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弯腰查看,竟是一根细长的银线,不慎碰到,手指破开,泊泊冒出了血珠,可见锐利无比。
他行走江湖多年,不能称得上见多识广,但大多数的兵刃暗器都耳熟能详,此银线名叫“半步倒”,银线所布之地,无人敢踏入半步,若是硬要闯入,也得绕过密密麻麻的银线,稍有差池,轻则割破流血,重则断手去臂。
这银线曾是一名西域女子为了试探自己花心滥情的丈夫制作而成,当年她活捉着了与丈夫偷情的女人,在她屋内布满“半步倒”,若是丈夫敢乘她不在还敢冒死前来,那便让他死,若是他还顾及夫妻情谊,从此不再偷情,改邪归正,那就放他一条生路。
可惜最后她的丈夫还是来了,那名西域女子愤怒之下用银线割下这对狗男女的头颅,埋进黄土,祭天祭地,并祝他们永生永世绑在一起,不再分离。
察觉到叶太平脚步停顿,勿须长老敏锐地转身:“可有什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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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
“没有。”
叶太平谨慎地把银线揣进锦囊,疑云顿生。
那名西域女子做完这一切,便心灰意冷,来到中原,隐匿于世,年轻一辈更是鲜少听过这一传闻,叶太平之所以对此事知道得如此详细,是因为他就是那名女子在中原养义子!
母亲虽已仙逝多年,但曾经和他提起过,此银线的用法只传承过一人,那人年纪不大,对她有一饭之恩,后来进了虞清门,听说不用五年,便已坐上长老之位。
虞清派符合条件的长老,只有勿须一人。
方才听他所言,明明从未进过束音阁,要是真未进,那么这根银线又是哪来的?
勿须长老走在前,众人走在后,木质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一个不慎就要塌陷。
“大家小心,束音阁久未重建,这些楼,这些木板,都年久失修,格外容易踏空。”
大伙走了一刻钟的时间,终于来到束音阁中心。
勿须长老一边推开门,一边回头看向钟清墨,眼中似有讥讽:“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钟清墨杵在众人中央,一身红衣,着实鹤立鸡群。
他淡淡道:“本座有何不死心的?”
话音刚落,一段悲切婉转的琴音从房内传出。
时而高亢激昂,时而凄冽哀怨,时而如疾风骤雨,时而如窃窃私语。
听得勿须长老面如土色。
有人问道:“此地不是九音姑子住处?为何还有人在里头弹琴?”
钟清墨独自走进屋内,看着里面的白衣女子,转身问勿须长老:“你是否还记得她?”
怎么会不记得?
这白衣女子半个时辰前才冲进宴席,双眼被挖,双脚无法站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地含恨而死。
她便是九音姑子。
九音姑子不慌不忙,不急不乱,弹完一曲,才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向勿须长老靠近。
她眼中的恨意仿佛要将人灼伤,烧烤融化:“我潜心等待数十年,等得就是这一刻。”
比勿须还要慌乱的,是林三木。
他为了当上关门弟子,为了登上高位,为了得到虞清门内功夫威震天下,亲手将外面那位“九音姑子”送入地狱。
他一边后退,一边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九音姑子不是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能活生生的站在这?”
九音姑子仿佛听到了,她冷冷一笑:“你们要杀我,要挖我的眼珠,要断我的手筋,没日没夜来折磨我,你不是想让我死?我偏不让你们如愿,方才被扔入宴席,悲惨而死的人,是带了我面皮的侍女碧云!她替我死去,我必会为她报仇!好在这日子等得不长,你这不就来了吗?好一个自投罗网!”
勿须长老的身形摇摇欲坠,低喝道:“闭嘴!”
叶太平供了供手,问:“敢问九音姑子,所谓折磨你,虐待你,想让你死的人,可是钟清墨钟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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