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派都是魔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魔王阿花
段寒生当然懂得如何示弱,立即抖着身子答道:“官爷想要问什么,在下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孙师爷眯起眼睛,这小子看上去懦弱得很,要不是钟清墨要保他,估计早被勿须一刀解决了,还用得着特地以威胁的方式找他们出马?
“勿须长老你知道吗?”
段寒生不知他问此人何意,于是谨慎回道:“他是我派门中长老。”
“我当然知道他是虞清门的长老。”孙师爷面部神情安详柔和,他缓缓将铁铜拿起,在血红火光的照射下,竟显得格外骇人:“你得告诉我点不知道的。”
段寒生的头条件反射地往后仰了仰,犹豫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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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师爷的瞳孔渐渐扩大,显然正等着下文。
他还酝酿着如何应对,缪小易碰巧清醒过来,刚睁眼便见到那根火红火红的铜棍子,离段寒生的脸只有几尺处,当场吓得直嚷嚷:“我滴个乖乖!你……你别乱来啊!你要是乱来老子回去该怎么交代啊?!”
孙师爷被突然打扰,不满溢于言表,他恶狠狠道:“闭嘴!”
段寒生怕孙师爷摇晃的手臂给自己毁容,连忙飞快而迅速地说道:“勿须长老秘密给前掌门下药,还将掌门之女十几年前名震江湖的九音姑子弄成疯魔,他似乎与各地的官商都有所勾结……”
缪小易咂巴着嘴,率先震惊喊道:“你居然知道那么多八卦?!”
相比他的震惊,孙师爷却是一脸兴奋:“他跟那些官商有所勾结啊?”
段寒生哪里知道得那么详细?这些不过是钟清墨顺嘴提了一句罢了。
孙师爷将他纠结神色看在眼底,以为他是不肯,便冷笑道:“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这染了火焰的铜柱即将烧到脸颊时,密室的门“吱呀呀”地打开了。
孙师爷动作微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转身一看,见原来是县令,不禁皱眉道:“你不是在府上待着吗?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不知何故,县令的额头滑下一条汗珠,那汗珠直直从脸颊滑至下颚,再从下颚一路朝颈间游去,他仿佛丝毫未绝,一动不动。
县令往走边小幅度挪动两下,不久,一抹红色影子跟着露了出来。
那人神色淡淡的,孙师爷一见到他,铜柱便拿不稳了。
第二十六章
县令原是心惊肉跳在府上等着,若不是凭空出现的虞清派掌门,拿刀在他膝盖上抹了一下,恐怕他一辈子都不会亲自来这种肮脏潮湿的地方。
“孙……孙师爷,快,快把人放了……”
县令满身冷汗,心想江湖之人果然血腥残暴,这都找到家门口了,若是再不放人,怕是刀剑无眼,再也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孙师爷却不这样想。
钟清墨只有一人,而牢狱里的差役加上牢头一共八人,能进衙门当差役的,且跟着他混的,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皆身手卓越,既然县令所做之事已经暴露,不如让他直接死了算了,一了百了。
他这样一寻思,朝着周围使了个眼色。
差役们会意,提着刀就朝钟清墨砍去。
钟清墨倒没什么表情,县令站的位置靠前,差点没被吓死,连忙大声道:“孙师爷,你这是做什么?你想一道取本官的性命吗?!”
孙师爷压根没听他说话,命令道:“把他给我抓起来!”
差役下手狠绝,招招带着杀意,钟清墨揪着县令的领子挡剑,县令臃肿的身体在死亡面前发挥超常,变得格外灵活。
缪小易被绑着,伸着脖子东张西望:“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他良心发现,掌门大人竟亲自来救我们了?!”
段寒生一边偷偷解绳子,一边道:“你身上不是带了传音蜂,你晕倒前,我看它直接飞出去报信了。”
缪小易一脸茫然:“什么传音蜂?我根本没这玩意啊?而且这玩意不是钟清墨才有的吗?”
说起来,传音蜂也有跟踪监视的作用。
段寒生蹙眉沉默了一会儿,说:“……那可能是从在下身上飞出去报信的。”
缪小易半懂不懂地惊叹道:“传音蜂乃虞清派门中之宝,钟清墨竟将此等宝物赠送与你,你俩关系果然非比寻常。”
“咳咳咳!”
哪里来的非比寻常?恐怕是钟清墨对他频繁出入案发地有所怀疑,才将传音蜂安插在他身上,好及时勘察一举一动。
他们说话时间,钟清墨已将那八名差役打倒在地,手法干净利落,堪得上快狠准。
孙师爷见大事不妙,举着烤红的铜柱就要来要挟段寒生,可惜普通人的动作到底比习武之人慢个几拍,他刚拿起铜柱,钟清墨的剑柄便敲在了他的手腕处。
铜柱“咣当”一声落地,映出孙师爷苍白心虚的脸:“你你你……”
钟清墨看着那烧红的铜柱,不冷不淡道:“你很喜欢用刑?”
“不不不……”孙师爷一边摇头,狭小的眼珠不停地转,似乎还在想着对策。
钟清墨懒得搭理他,缓缓将视线转向段寒生,他面部干净整洁,不像被关押多日的样子,半边脸由于火盆灼烤的缘故微微红,囚服的领子微开,露出线条清晰,平直的锁骨,锁骨上戴着一条红线,似乎是一件挂饰,但看不清是什么。
钟清墨手起刀落,直接将绳索砍断了。
段寒生先前就想过了,以前估计是他总嬉皮笑脸,才导致的坏印象,若是想扭转印象,还是得做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才是。
于是他摆脱束缚后,站直了身体,拱手道:“多谢掌门大人出手相救。”
钟清墨闻言皱眉,怎地这厮如此生分?莫不是因着之前自己弃他而走的事生气了?
一觉的他生气,钟清墨胸口又是闷闷的,本来这种门外弟子,即使落难也不该他亲自来救,更何况近日勿须长老有异动,更不该离开虞清派半步,只是看在他昔日解体内虚寒,得知他有险,行动比思维快了一步,才匆匆赶来的安喜镇。
“不必阴阳怪气,本座救的只是缪小易罢了。”
“……”
段寒生莫名其妙被呛了一声,默默把思路理了一遍,发现缪小易本身便是被派来搭救自己的,那钟清墨救缪小易不就是救的他?
但这位掌门大人仿佛不大高兴,黑着一张脸挑断了缪小易的绳子,结果力道没控制好,胸口处被刮了道细细的浅痕,痛得他哇哇大叫。
“你是救我还是杀我啊?!”
钟清墨将剑回剑鞘,轻描淡写道:“回去抹点药吧。”
缪小易没好气埋怨道:“你这样没轻没重,老子不如自救!”
段寒生刚笑着要说话,便瞥见孙师爷战战兢兢地持起铜柱,眼中杀意尽显,不禁感叹总有不知好歹之人,摸不清自己几斤几两。
果然钟清墨心中本就有气,下手绝不姑息,捉住孙师爷手腕就是一个倒压,灼热的铜柱了上去,空气中发出“滋滋”烧焦的气味。
孙师爷目眦欲裂,一声尖锐的惨叫从他嘴里叫出:“啊啊啊啊啊”
段寒生撑开折扇掩面:“看来孙师爷是饿极了,想做烤猪蹄吃。”
烙印落在皮肤上疼痛难忍,孙师爷娇贵的身体哪里受得住这等折磨?没过多久便眼一闭晕厥了过去。
段寒生摸着下巴:“现在该如何?我们可是伤了官差。”
“官差?”钟清墨冷声道:“他现在是,过几日就不是了。”
走出暗室时,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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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小易的肚子被划了一小刀,敲诈了钟清墨二十两银子才心满意足回去疗伤。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一抹黑影闪进暗室,段寒生一愣,想回头时,被拦了下来。
“莫管。”钟清墨扯了他一把:“那是镇上买冰糖葫芦王老伯闺女,如今成了这位县令的十八姨太。”
段寒生垂头,盯着自己被牵住的手腕看:“她为何跟踪你?”
显然,黑影是在外头特地等他们出来后,再小心翼翼潜进去的。
钟清墨松开手,淡淡道:“年前知县的宝贝儿子看中她的美貌,想把她抢来做小,王老伯硬拖着不让,他儿子一气之下便把王老伯活生生打死了。”
段寒生愣道:“王老伯被打死,竟无人管?”
钟清墨抿了抿唇:“那要看打人者是谁。”
段寒生先是沉默,随后又觉不对:“既然打人者是县令宝贝儿子,那姑娘为何最后会成为县令的十八姨太?”
钟清墨不禁嗤笑:“你当本座整日无所事事,在镇中好听八卦?”
段寒生迅速摆正姿态:“我只觉得掌门大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任何事情无一具细,皆能洞察一分一毫。”
钟清墨哼了声,回道:“无非是王姑娘鸣冤时,被那色鬼县令瞧上眼了,与其便宜儿子,不如便宜自己。”
段寒生觉得惋惜:“她若是进去,县令怕是活不成了,好好姑娘,竟也被逼得手中染血。”
钟清墨道:“安喜镇外三里处,有一小门小派,名叫扶袖阁,专女子,她若杀县令是事出有因,必然有扶袖阁人出面庇佑她。”
段寒生一听,恍然大悟,笑道:“难怪你晓得的如此清楚,你赶来时,她便向你求助了吧?”
第二十七章
女子半路求助,才得以跟上,待他们绑了县令与孙师爷,她便偷偷潜入,至于要做什么,就要看她自己抉择了。
钟清墨含糊不清地“哼”了声,不答也不应,就这么出了安喜镇。
段寒生一路跟上,突见他想起了什么,猛然停下脚步。
“此行回虞清门,你可知何人想要杀你?”
段寒生被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发愣,不过仍是老实回答:“大约……是在下师傅,青云游子。”
钟清墨转身,一本正经隔着长袍摸了摸他的胸口:“原先本座便发现你身子热,异于常人,如今想来应是你自身体质的缘故。”
散阴功去凉易热,段寒生常年习此功法,自然身体比他人温热些。
段寒生依然不解:“这便是他杀我的缘由?”
“本座畏寒。”
段寒生本耐心等他下文,谁知他说了这四字,便再也没有然后了。
“……没了?”
钟清墨淡淡道:“没了。”
这位掌门大人畏寒,与青云游子想要除他而后快有何因果关系?
他还想再问问,钟清墨已扯开话题:“青云游子是勿须手下的人,他若是想要杀你,定是勿须长老授意。”
段寒生被摸得有些痒,“诶哟”一声,弓起了腰。
钟清墨见他乱动,瞪他一眼,回手:“习武之人,还怕痒?你回去先拾行李,准备入住登雪楼。”
这倒是好事,登雪楼是钟清墨住处,能住进那里,便是从门外弟子直接晋升成了关门弟子,这是其次,重点是离得近了,那些莫名其妙的坏印象,还能找机会板回来。
段寒生笑道:“掌门大人是要与在下同住?”
“你若住登雪楼,本座还能保你,要是待在承华阁,本座鞭长莫及,你一个门外弟子,又没什么功夫,勿须想要除你,怕是轻轻松松,你也难再见着明天的太阳。”
段寒生展眉,他这钟掌门平日里虽总摆着一张气呼呼的臭脸,说话冷言冷语,但对门中弟子,依然是爱护有加的。
他笑盈盈道:“掌门大人莫要总对我生气,在下有做得不对之处,直接说出来,让在下改正就好。”
钟清墨闻言回头打量他,缓缓道:“等你改去阿谀奉承的毛病,不再爱慕虚荣,攀权附势,本座自然不会再对你动气。”
段寒生:“……我哪里来得那么多毛病?”
他不过说了几句好话,随口又说了几句大话,怎地就凭空多出那么多顶高帽子?
钟清墨气道:“你就是有那么多。”
段寒生不敢反驳,只能摸着下巴,跟在后头,乘机上眼药:“要说阿谀奉承,与我同屋的林三木才更胜一筹。”
钟清墨顿了顿,随后瞥他一眼:“林三木与你同屋?”
段寒生原本只是随口一说,谁想掌门大人竟对他有点印象:“你认识他?”
钟清墨似有恍然大悟之意,又一副见怪不怪的习惯模样,这段英俊行为举止略像寒生,但里头芯子到底不是,寒生就不会见异思迁,做出明明已有同乡情郎,还去纠缠同门之事。
思及此,他的声音显得冷淡无比:“几日前,承华阁有弟子向勿须禀告,说是一道同住的师兄弟对他有意,缠得他整日无法安心习武,那人就是林三木,原来他所说的纠缠之人,是你。”
段寒生未曾想自己越描越黑,嘴角的笑意隐去,欲哭无泪:“……我俩水火不容,哪里可能互相纠缠?”
钟清墨挑眉,微翘的桃花眼中尽是“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的寓意:“你既入住登雪楼,以后便是本座的弟子,今后莫要再想风花雪月之事了。”
段寒生小声辩解道:“……我没有。”
钟清墨压根没听进去,还道:“你既喜欢男子,你我便是男男有别,进登雪楼后,你睡外室,虽阴冷些,但如有异动,本座至少还能发现。”
段寒生:“我……”
“恩?”
“没什么。”
钟清墨怀疑的目光一扫来,段寒生立即息了声。
之后半个时辰多的路程,段寒生再不敢说话,省的多说多错,到时候别说外室,万一让他睡到门口,风寒料峭,怕是勿须还未来杀人,自己就得先冻死不可。
待穿过密林,走进“玉泉洞天”,到分道扬镳的交叉口处。
段寒生谨慎观察钟清墨脸色,琢磨着开口道:“在下先回承华阁拾衣物。”
“嗯。”钟清墨淡淡应道。
等他走出几米,钟清墨又忍不住回头望去,他的背影挺拔,像棵俊秀的白杨树般,一支凌寒独自开的梅花纹于洁白锦衣,束腰将他纤细的腰肢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不知为何,背影竟与他的寒生有所重合。
钟清墨心头猛跳,目光在劲瘦的腰肢上流连忘返,渐渐迷茫,似有不解。
片刻后,才恍然回神,心中又是一包气,也不知气得自己,还是远去的段英俊。
再次莫名惹掌门生气的段寒生此时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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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察觉,入承华阁时已是月明星稀,谁想到房门一开,林三木也不在屋中。
正觉奇怪,后背蓦然传来柴棍滚动的声音。
段寒生有所察觉,将动作放慢,声音渐冷:“谁在后面?”
听到质问,那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才缓慢地钻了出来:“段……段兄?”
来人一身青色锦衣,中等身材,出来时一副受惊模样。
“欧阳烨鸣?”这厮以前曾与薛平同屋,跟林三木关系不错,两人经常一唱一和埋汰他,段寒生见了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段兄好生敏锐。”欧阳烨鸣一边假笑一边后退:“我刚去小解,正要回去,先走了,先走了……”
欧阳烨鸣所住房间就在对面,若是要去茅厕,回来所有的路根本不是这一方向。
“等等!”段寒生反应极快,揪住他的领子,直接将其拖回,微笑道:“入夜三更,欧阳兄一路跟踪,可有劳累啊?”
第二十八章
段寒生瞧着一副弱不禁风模样,但到底在天岐宫长大,即使张无痕对他不待见,明面上也不会有所亏待,欧阳烨鸣奋力挣扎,发现自己竟动弹不得,难以摆脱。
“欧阳兄,你跑什么?”
欧阳烨鸣见自己被发现,无奈,只得愁眉苦脸道:“不……不是我想跟踪你,这不是林三木让我在外头候着的么……”
段寒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若不愿,他还会逼你不成?”
“诶哟诶哟”
欧阳烨鸣的手臂被掰在身后,身体弯成了虾米,疼得整个五官都皱到了一处:“怎么不能逼?你不晓得,你不在的那段时间,他顶了青云师傅的位置,已成了勿须长老眼前的红人了!”
几日不见,还成红人了?
段寒生闻言不禁松手,愣怔道:“他一新来弟子,如何能顶替青云的位置?”
欧阳烨鸣一脱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手臂唉声叹气:“青云师傅贪婪残暴,做出联合欢宜院头牌牡丹屠杀赵家庄几百余人口这等恶事,哪能活着离开虞清门?”
这深秋三更天刮来的风,让人无端端生出一丝凉意。
这话,有点不太对啊……
“你是说,屠杀赵家庄是青云所为?”
“是啊。”
段寒生一时未反应过来:“那他青云游子,已经死了……?”
欧阳烨鸣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干脆破罐子破摔,酸溜溜道:“青云师傅犯下大错,怎么可能不死?你不知师傅都做了什么!他不仅联合欢宜院牡丹屠杀赵家庄,还暗中勾结官僚,私自转移门中财产,掌门大人知晓后自然不会饶恕他,事情一揭露,青云师傅便畏罪自杀,那个林三木,不知何时绑上了勿须长老的大腿,不仅代替青云师傅成了关门弟子,还负责掌管承华阁,这下可好,本来早晨还能习武,如今只能做些打扫洗衣的粗活,当我们幸幸苦苦上山来是做奴隶的吗?!”
“……那青云师傅所做之事?”
“几日前,掌门和勿须长老当面与他对的质,还能有假?”
段寒生揉了揉眉心,若欧阳烨鸣所言属实,那青云游子就是显而易见的替罪羔羊,可惜离开前还一副忠心耿耿模样,现今已尘归尘,土归土,简直造化弄人。
欧阳烨鸣见他似在思索,便挣扎着爬起,哆哆嗦嗦往回赶:“我……我说完了,你该放我回去了吧。”
“等等。”
段寒生眼疾手快将他拖回,蹲下身道:“林三木为何让你在此等我?”
“这……”欧阳烨鸣总觉得这段寒生不好对付,以前是三人成虎,并不觉得有何畏惧,如今林三木扶摇直上,平步青云,真要有什么事,他也不一定会为自己撑腰。
段寒生与他对视半晌,慢悠悠道:“不如把你送去登雪楼。”
欧阳烨鸣听多了勿须长老,青云游子,再听见登雪楼时,反而一下没想起这是谁的住处,待反应过来,不禁嗤笑:“段英俊啊段英俊,你真是好大的脸,区区一个门外弟子,还想让掌门为你撑腰?怕是连登雪楼的门,都进不去吧?”
段寒生撸起袖子,冲着他笑:“欧阳兄,你的脸也不小。”
欧阳烨鸣本想呛声说脸再大也没段兄你那么不知好歹,没想到段寒生压根没给说话的机会,三下五除二把他捆成粽子,下一秒,将他揍成了馒头脸。
看着青一块紫一块的猪头欧阳,段寒生很是欣慰,他一边欣赏,一边笑盈盈道:“你就跟我一道回登雪楼,在钟掌门年前,好好解释吧。”
直到段寒生大摇大摆踏进登雪楼,欧阳烨鸣才真正相信,他确实未有说谎。
“你你你!”
段寒生学着他的语气无辜道:“我我我什么?”
难怪他听闻林三木高升如此淡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原来是搭上了钟掌门这条大船!
欧阳烨鸣郁郁寡欢,他们这批人,除去刚入门便被赶下山去的三人,秦隐成了上官离的药童,每日接触稀世罕药,难保以后不会成为制毒制药高手,这段英俊嘛……早听林三木说过,青云游子对他呵护有加,看来为了讨好青云下了不少功夫,本来青云倒台,林三木又攀上了勿须长老这根高枝,要将段英俊踩至脚下绰绰有余,谁料到段英俊棋高一筹,居然转身与钟掌门沆瀣一气,想来,也就他混得平平无奇,没什么出挑之处。
可气!可气!
钟清墨才梳洗完毕,就见门外有轻微响动。
他一拍桌子,七鑫剑腾空而起,直直刺向门外暗伏之人。
段寒生刚想敲门,突觉有剑风袭来,急忙侧身躲过。
他虽躲避了剑锋,欧阳烨鸣却被捆绑着,无法动弹,像只待宰的羔羊,眼睁睁看着七鑫剑插入离自己鼻梁一尺处,两脚一蹬晕厥了过去。
段寒生先探了探欧阳烨鸣的鼻息,还有热气,好在没被吓断气,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假面皮被剑气划出一道破痕:“……”
屋内的脚步声慢慢接近,段寒生眨了眨眼,猛然与正开门的钟清墨来了个面对面接触。
“是你?”钟清墨显然没想到他的动作会如此迅速:“你都拾好了?”
段寒生捂着脸,大脑放空:“……是。”
钟清墨将七鑫剑提出,不知为何莫名想到“男男有别”这一词,郑重其事地将自己的内衫往里拢了拢,以至于完全没注意段寒生以怪异的姿势捧着半边脸。
他拢完衣衫,觉得不再别扭,便淡淡看了一眼倒地昏迷的欧阳烨鸣,皱眉:“你带他过来做甚?”
段寒生此刻只想赶快告辞,简洁明了道:“……他半路跟踪,可能有所企图。”
“既然他一路跟踪,为何脸部肿胀不堪,皮肤青紫?”
段寒生退后一步
正派都是魔鬼 分卷阅读29
:“……他跟踪业务不太熟练,不慎跌倒后,才被在下发现。”
钟清墨:“那为何倒地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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