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都是预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孤生
梁泉若有所思,要说这段时间有什么异常的话,不外乎他去了一趟昆仑山,以及昨日他去看了一趟弘农龙脉。
这么巧妙而没有任何感知的变化到底是因何而起……再探探就知道了。
梁泉把小纸人放到桌面上,自去洗手净脸不提。
……
长安城内,议事殿。
隋帝又一次懒散地出现在殿堂上,众大臣已经见怪不怪了。
半个多月前,后宫传出了隋帝荒淫无度的传言,朝臣们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陛下终于发现女色迷人,彻底地抛开了底线什么的。
虽然这不是什么好事,但是现在隋帝膝下无子,要是有妃嫔诞下一男半女,他们也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只可惜这根本就不是睁眼闭眼的问题,隋帝根本就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两日后知道这是个假消息的五省大臣呵呵了一声,继续投入没日没夜的工作中。
通常而言,上头的大佬是个喜欢偷懒的人,那么下面的小虾米就只能加倍努力。
“陛下,派去接手原吐谷浑的队伍已经接近,该是能提前抵达。”一个老胡子大臣上前一步说道。
隋帝微微颔首,一摆手,这个老胡子大臣就下去了,换了一个中年大臣上来。
“陛下,您此前要求征发徭役去疏通永济渠等,达百万众。要是当真如此,哪怕按着徭役期限来,也是劳民伤财的举动。”这个大臣不是不知道疏通水路的好处,毕竟陆路再如何四通八达,来往贸易及运送实在是太慢了,怎么都比不上水路。
可命令要求的百万民众要当真被征讨而去,能回家者十之五六,定会引发百姓不满。且隋帝也曾打算疏浚其他数条运河,彻底打通南北大运河的通道,这整一个过程需要耗的人力物力极大。
隋帝阖眼,单膝靠在龙椅上,胳膊搭在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临近城镇所关押的犯人数目多少?”
尚书省其下负责刑事的官员站出来,道,“陛下,沿途靠近黄河,其百姓众多,犯罪者众,粗略估算十万众。”
这十万是总的来说,且包括了从小罪行到大罪行所有地方的犯人。
“前期先让这些人顶上,而后从临近各地府衙征发犯人,此后徭役期间所有犯人都送往此处,除犯死罪者。”隋帝懒懒说道。
“陛下英明!”
大臣们欣喜过望,他们自是知道人数不够的话,还是得让百姓服徭役,且这本来就是徭役的内容,只不过是这项事太过沉重,容易劳损,这才引发大臣的忧心忡忡。
至于这些犯人,犯罪而后赎罪,本就是该有的事情,困在牢狱倒是便宜了。
迅速敲定了这件事情后,这位中年大臣心满意足地退下,哪怕隋帝的态度慵懒都不在乎了。
反正这些时日,隋帝一直都是这样。
“可还有事?”
“陛下,先前派去流求的人回来了,流求拒绝了我们的要求。”一个浓眉大眼的官员步出,颤巍巍地说道。
说是派人去流求慰问,实际上隋帝是派了朱宽去征讨流求,但是没有把这个目的放得太过明显,而是小小的掩饰了一番。
“再去。”隋帝道,“让朱宽歇息些时日,两月后打点一下,朕要看到好结果。”
他刚刚说完这话,忽而坐在龙椅上微愣,随即低头看了一眼还认认真真坐在他膝盖上的小木人。
除了隋帝外,没有其他人可以看到它,因而小木人的动作很是随意,靠在杨广身上上上下下爬了好几次,这下安稳待在膝盖上。
小木人随着时间的推移,似乎越来越聪明和活泼了,以前呆呆愣愣的只会被小纸人坑骗,现在再和小纸人凑在一起,或许就是两个小同伙一起去坑骗其他人了。
小木人感觉到隋帝在看它,率先摇了摇头,然后含着小指头乖巧坐着。
隋帝索然无味地站起身来,“退朝。”
后面还打算继续踊跃发言的大臣:???
陛下如此儿戏,我等又能如何?
挺着。
好在后续都不是一些非常急需陛下决断的事情,退后一两日还是能够忍受的。
隋帝大步回到自己的宫殿,把殿内守着的人都给轰出去,然后才不耐烦地扯开衣服,俊美脸上有些薄怒,他按住心口的位置。
如同燃烧着焰火。
往前推移一刻钟,相隔甚远的弘农。
顾小道士和夏山瑟瑟发抖地看着刚刚用了数张符咒炸开了山头的梁泉,情不自禁地又往后挪了挪防止误伤。
“梁道长这么厉害?”夏山窃窃私语。
“当然。”顾清源挺胸,然后又往前缩了缩,“但是我没见过师兄这么……暴力。”
梁泉当然不是自己炸开了山头,而是巧妙地用了数张不同的黄符,相互间的效果最终互相交织,从而爆发了强于数倍的力量。
他凝眉看着被炸开的底下蠢蠢欲动的万千尸骨,轻声道,“想醒过来?”
太迟了。
梁泉潇洒地扬手,翻飞的黄符落入大坑中,他席地而坐,开始颂念经书。
宏大缥缈的声线在群山中荡开,顾小道士也坐下来开始随着梁泉颂念,那声音夹杂着底下的嘶吼狰狞,宛如多了几分圣洁干净,连原本因为突如其来的吼叫声而蹙眉的夏山也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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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刻钟,那些忽起的嘶吼声消失了,梁泉也停了下来,随后从怀里掏出了那小玉……小木片。
放着小玉片的位置在刚才就越发温暖,直到落入梁泉手中,滚烫的热度迅速烫红了他白皙的指尖,他望着漆黑的坑底,忽而一笑,松手让这理应珍贵的东西落入大坑里。
一道骤然的亮光闪过,刹那间地动山摇,宛如能听到威武的龙吟声,那声龙吟响彻天地,在天地间阵阵回响。
磅礴蓬勃的生机从山体气孔中喷发,宛如重新注入了活力,原本青葱嫩绿的山林越发碧绿鲜活,如同画笔染上了灵动的色。
顾小道士为了稳住身形,不得不用长剑刺在地面上,随即又拉住了夏山,生怕他滚落下去。
“梁师兄”
顾清源疑惑地看着站在最中心的人,刚才的事情,似乎就是因为梁泉所引起的。
山崩地裂,但每一道裂痕在出现后又迅速愈合,摇晃的山体宛如在做着什么运动,唯有梁泉站在那大坑边,稳当得如履平地。
他垂眉看了眼本是恶臭冲天的大坑,望见了一朵朵绽放的彼岸花。
纯白与鲜红相交织,娇艳异常。
第46章龙吟
梁泉伸手按住眼眸,那刹那的动作让顾小道士和夏山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哪怕地动山摇未止,两人也踉跄着靠前。
道长一手定住两人的动作,轻飘飘的黄符帖在他们两人的额头上,声音低沉,“危险。”
他垂眸看着漆黑大坑里面本该恶臭难堪的物什,连带着娇艳的彼岸花迅速枯萎,那阵阵迷人的味道伴随着恶意袭来,梁泉抑制着眩晕的恶心感,又往前走了几步。
翻动的地底深处,隐约闪动着金色光芒,哪怕这阵黑色看似强势,铺天盖地的尸骨和花色各异的彼岸花却不断消融。
梁泉手腕微动,又是数张黄符飞去,裹着顾小道士和夏山两个人迅速暴退,然后小剑显露,环绕在梁泉身侧。
浊气溃散,沉寂片刻后,又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声起,天威显露,暴雨倾盆,阳光照耀,却是一场盛大的太阳雨!
梁泉浑身湿透,雨水顺着他的指尖滴答溅落在地面,洒落小小的水花,无数雨滴哒哒落在大坑里面,如同一场净化,原本漆黑的大坑底面在浊物消散后,开始慢慢地爬起了绿色,一片片嫩芽悄然露出,在雨势中经受冲刷,喟叹着诞生后的第一场雨水。
这是如此的干净美丽。
梁泉含住唇上的水珠,甘甜的雨露滋润着肺腑,这蕴含着难得灵气的大雨是天地的馈赠,也是龙脉的馈赠。
梁泉单膝靠在地面,伸手按住这片山头,涌动的生机灵力如此磅礴纯粹,令他眼眸微动,眉宇带着淡淡笑意。
梁泉把杨广引为挚友,自然是看不透杨广的命数,也推算不出他们去北方的目的。与梁泉关系越发密切的人事物,他能推算出来的东西就越少。
他总算是知道当初为何会让他们朝着北方去,这场解脱落在这里,也落在桐铃夫人手中。
因镇压石碎片而感知到这小玉片,而梁泉又因为飞头蛮与李木一事而涉及到桐铃夫人,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赠予镇压石碎片,从而取得这小玉片。
而这小玉片,最终归宿竟是这里,至于这小玉片的本相是何物,梁泉已有猜测。
布置在弘农这一处的手段自然不只是如此,万千尸骨不过是污秽的第一步,底下仍有更有阵法,可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小玉片的作用下灰飞烟灭,如此强悍的能力荡除了所有的障碍。
梁泉看着大坑底部花开遍地,嫩绿青葱的模样,忽而摇头轻笑,也不去猜测究竟是什么导致这龙脉大变,如今弘农重新恢复,龙脉富有生机,不论背后的人还想做些什么,都已经被梁泉所阻断。
待看日后究竟是直接寻上他,还是再想在这上面继续捣鼓了?
弘农龙脉的畅快龙吟声中,繁华长安城中,有两人神色剧变,各有反应。
隋帝捂住心口昏厥在榻上,小木人趴在他的肩头上护着他的心脉,感受着那种乍然而逝的威压,一抹肉眼看不到的淡绿色环绕着他的身体。
三元观。
沉静白猛地站起身来,迅速地掐算着什么,手指轻弹,可还没等他得到最后的结果,沉静白脸色骤变,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顿时形容枯槁,摇摇欲坠。
他那一口全是血,脸色青白,汗水大滴大滴地滚落。
刺探国运,当有此报。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当真是有趣啊”
……
顾小道士和夏山两个人不明不白就这么给梁泉给拽下山了,两个人迷迷糊糊地知道梁泉似乎是做了什么事情,但是他们两人都因为近距离接触到了龙吟而神智不大清楚。
刚才那猛然爆发的声音冲刷着两人,导致他们有些回不过神来。
还是等着回到了客栈后,被梁泉一人喂了一碗符水后才咳嗽着清醒过来,捂着灼痛的喉咙郁闷地说道,“师兄,你这一口的威力也太大了点。”
梁泉回身拾着东西,“如果不是这样的威力,你们得几日后才能恢复。”
夏山早就找了客栈的水壶哐哐地灌水。
“师兄,刚才你是……恢复了龙脉?”顾清源斟酌了下语气,想了想也没什么好斟酌的,就光明正大地问道,这可是他非常感兴趣的问题。
梁泉对着顾小道士摇头,“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是你给我的东西。”
顾清源噘嘴,“我哪里有过这么厉害的东西……等等,是桐铃夫人?”他唯一给过梁泉的东西,不就是那个小玉片??
梁泉颔首,顾小道士陷入了呆滞,他完全没有想到最终居然是落在了这件事上面。
虽是如此,但是顾清源在之后还是想起来一件事情人,如果不是梁泉心里有底气的话,他也根本不会上山。
顾小道士在梁泉身边看多了,也知道梁师兄是一个喜欢一击必中的人,如果他前往的话,必然是带着一定的把握。当初那个小玉片他们两人都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如果梁师兄知道的话,也合该会告知他才是。
这证明,在上山前,梁师兄也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他还是往群山而去……
顾清源这胡思乱想的时间也不长,立刻就回过神来没有再想。不论梁师兄是怎么打算的,顾小道士跟随便是。
旁边的夏山把一壶水都喝完了,整个人的脸色才显得好了一些,顾小道士看着空荡荡的水壶惨叫了一声,“你就不会给我留点?”
夏山神情恹恹地指了指他们两人的房间,顾小道士来不及鄙夷他没有分享神,很快就跑到他们的房间去了。
夏山的情况比顾小道士更严重一些,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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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才入修炼之道,还未锻体,尚且还是普通人。
“夏山。”梁泉唤了他一声,夏山抬起头来,就看着梁泉递给他一个小卷轴。
夏山不解接过来,看着梁泉,“梁道长,这是什么?”
梁泉淡声道,“你既踏入了道中,也该有个引路人。顾师弟恰好是这个人选,但如你愿意,我也自可代师徒,引你入我师门下,你可愿意?”
夏山被这个事情给劈中,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其后在注意到梁泉所说的意思后,立刻道,“梁道长,我想请你我为徒!”
梁泉微讶,他如今二十又三,两个少年郎在他眼中虽然是小辈,和他的岁数相差不远。他对自身徒并没有什么执念,代师徒也没什么不好,但是夏山……
夏山注意到梁泉若有所思的神色,立刻跪下叩头道,“我自是敬重梁道长的师尊,但是日夜带领着我的人却是梁道长,若是梁道长愿意我为徒,我定……”
梁泉一挥袖子,夏山就发现他下一句话说不出话来了。他本以为梁泉是不愿意他为徒,脸色顿时就惨白起来,但是梁泉下一句话却打消了他的困惑。
“罢了,我你为徒也好,但入我师门下,有一条戒律必须记得。”
“不可妄言。”
夏山不肯起来,欣喜地对着梁泉三跪九叩,算是行了拜师礼。他知道刚才梁泉的话就是在告诫他刚才欲赌咒发誓的话语,立刻记在心里,日后绝不再犯。
这里不比道观内,仪式简单了些,梁泉在夏山叩头后,就让他起来了。
夏山刚爬起来,顾小道士才从另一边晃悠过来,笑眯眯地说道,“总算是好些了,等等,夏山你的额头是怎么了?”
他疑惑的视线在梁泉和夏山两个人之间逡巡了片刻,恍然大悟,“师兄,你他为徒了?”
梁泉之前和顾小道士表示过这个念头,顾清源也知道,梁泉虽然是在带着他们两人游历,但是某种程度上也是在考察着夏山的情况。
夏山的出身奇异,身负血债,虽说目前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难保有一日就会突然爆发。但是这段时日夏山跟着他们所表现出来的秉性却很得人喜欢,又是个爽朗大方的性格,进退得宜,虽然没什么心机,脑子转得倒是挺快的。
故而顾小道士别扭了一息就立刻把别扭的情绪抛开,笑嘻嘻地看着夏山,“哟,你既然成为了梁师兄的徒弟,那按照辈分,你是不是该叫我一身师叔呀?”
他这段时日听着夏山叨叨小道士,已经忍了很久了。
夏山一愣,犹豫地摸了摸脸,这才发现这个诡异的问题,一咬牙,“……师……”
“啧,后面那个字呢?你吃了??”顾小道士很不满意。
两个小辈……不,现在是一个“长”辈和一个小辈在胡闹,梁泉淡定地无视了他们发出来的声响。
湿哒哒的小纸人趴在窗台上晒太阳,忽然伸出小胳膊,对着梁泉画了一个圆。
梁泉蹙眉,是阿摩。
第47章打晕
梁泉示意了顾小道士,他立刻带着还有些迷糊又欣喜的夏山离开了。
小纸人拖着软趴趴的身体靠在梁泉的指尖,犹豫地蹭了蹭,又画了个圆圈。梁泉微怔,知道对面有些问题了。
小木人和小纸人有着某种程度的联结,如果小纸人连续两次都差点没联结上,或许从是阿摩那里出了什么问题。
梁泉圈住软趴趴的小纸人,然后逼出一点灵气给小纸人,原本软趴趴的小纸人瞬间变成了开心的小纸人,倏然地坐起身来,然后抱着梁泉的指尖蹭。
梁泉给予的灵力大大加强了联结,这一次总算是稳定了。
“阿摩?”梁泉轻声唤了一句。
对面并没有声音。
梁泉微微蹙眉,然后又点了点小纸人,然后暗地里又施加了灵力,另一只手在面前勾勒出水镜,这术法原本是从水官而出,但是被梁泉给嫁接到上面来。
不知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还是因为这某种限制,水镜波澜顿起的样子,并不能看得非常清楚,但是至少能看得见杨广昏迷的样子。
梁泉轻声道,“没有问题。”
弘农龙脉恢复,阿摩会昏睡过去是理所应当。
小木人点点头,然后这个水镜就消失了,两者间的联结也就此断了。梁泉注意到,阿摩身上还覆盖着一层淡淡的青绿色,显然是木之华在进行防护。
梁泉把小纸人送回去窗边继续晒太阳,然后整理了思路。
不论这个观主是不是沉静白,三元观必定有些不对劲。这从阿摩派人跟踪了数日后,三元观并没有任何人出入可以看出来。
三元观本来就是对外开放的道观,没有异常的理由不可能闭观。
从那个□□中年人来看,他所携带的小石像是假货,梁泉并没有在上面感受到任何东西,而徐三娘和矮小萨满的话中,徐三娘是被迫为他们探龙点穴寻位置,把一些真小石像染血后埋入位置,梁泉几乎把所有的小石像都给挖了回来,余下的一两个问题应该不大。
不论如何,这小石像必定不是什么好物。
阿摩前段时日神恍惚的问题,弘农龙脉既然解决了,他的问题也自然是消失了。
可定位了弘农龙脉,又在这里布下诸多后手的人,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对龙脉造成影响而已。
梁泉凝眉,他原本前往群山,早有了动用言灵的念头,但是小玉片解决了这件事,梁泉也没有开口。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自身,梁泉一直不愿意频繁动用言灵,除了他不愿意影响世事外,更是梁泉总隐约感觉到,他用得越多,就越不对劲。
看人,看事,看物,每个人总是有着每个人的立场,可梁泉的立场却是原来越……他凝眉,望着外面的日头微微出神。
……
长安城,皇宫,寝殿。
隋帝从昏睡中醒来,整整过去两个时辰的光影,他捂着脑袋坐正了身子,然后触手碰到了个硬疙瘩,小木人在他手底下钻出来,然后仰着小脑袋看着隋帝,神情流露出些许欢悦。
隋帝伸手按了按小木人的脑袋,这小不点的情绪倒是越发明显了。
他看着外面的日头,天色幽黑,显然已经从中午直接到了晚上,杨广站起身来,寝殿外传来些许动静,有个侍从扯着嗓子说道,“陛下陛下”
隋帝已经独自在里面待了太久了,往日到了时辰后,他都会召膳,但是今日已经到了夜晚,但是隋帝依旧没有任何动静,要不是往日隋帝的威压太重,他们早就闯进去了。
杨广淡声道,“半个时辰后传膳。”
一听到隋帝的回应,外面等着的人立刻就松了口气,无论如何,陛下没
他说的都是预言 分卷阅读101
有发生什么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外面守着的侍从退下去,杨广则是在殿内来回踱步,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昏迷过去。
“梁泉……”他默算了一遍,目光炯炯地落在了小木人身上。
小木人小跑着从床榻跳下来,然后又一阵狂奔,一下子扑在了杨广的鞋子上。杨广一脸嫌弃地把它给勾起来,“你想做什么?”
小木人耿直地当着他的面画了个圈。
哟,这小不点开始能观察别人的心思了?
“梁泉。”
杨广的话出口后,自身微顿,这还是他第二次叫梁泉的名字。
“阿摩。”梁泉轻柔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你没事吧?”
杨广站在原地活动了身体,“甚妙。”
这两个字组合而成的词语从杨广嘴里脱口而出的时候,就已经甚妙了。
杨广和梁泉都沉默了两息,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你做了什么?”杨广问道,如果不是梁泉这里做了什么,他是不会这么问的。
梁泉淡定地说道,“去了一趟弘农,处理了点龙脉的问题。”
杨广眼眸幽深,神色沉静,“你找到了源头?”
“弘农不是源头。”梁泉摇头,“源头在别处。”或许是昆仑山。
两个人又同时沉默下来,但是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比以前更久,但是这种沉默反倒是柔和的氛围,梁泉觉得很舒服。
在这种本该很温和舒服的氛围中国,杨广忽而说了一句话,“小道长,你是不是还喜欢我?”
梁泉:“……”
这话这么直接,梁泉无奈轻笑,“你当然是贫道的挚友。”
杨广挑眉,“我问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梁泉抿唇,“阿摩想知道什么回答?”
杨广似笑非笑,露出个微妙的笑容,伸手按住了旁边不断地在爬膝盖山的小木人,“若是如此,这样吧,我换个问题,小道长,你不如说说我们以前发生的一些趣事。你瞧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你还记得我们的关系,我岂不是非常可怜?”
……要说真的可怜,也理应是被遗忘的梁泉可怜一些。
梁泉轻笑着摇头,然后开始给杨广讲述他们以前的事情。
直到顾小道士不得不入门,这才打扰了梁泉和杨广的对话,他摩挲着小纸人的纸脑袋,暂时中止了对话,“发生什么事了?”
顾小道士犹豫地说道,“师兄,夏山似乎有点问题?”
梁泉道,“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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