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都是预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孤生
如果一开始梁泉还不太确定沉静白是否那些人口中的观主,可眼下却是非常清楚了。
梁泉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昏迷的少年,那么这个人孤身在此,又是什么身份?
梁泉因着这个少年在,并没有立刻离开纯阳观,出去寻柴火的时候,梁泉把整个纯阳观也绕了一圈,发现这里面所有的生活痕迹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他抱着柴火回来了,那个少年已经清醒了,正躲在最深处的角落里警惕地看着梁泉。
梁泉并没有贸然靠近他,而是在前殿开始生火。
钻木起火是人类最早学会的一件事情,也是一件最为考验毅力的事情,有些时候许是两个时辰都不定能把那些枯枝叶钻出火苗来。
枯瘦少年看着梁泉的动作,嘲笑道,“无用功罢了。”他开口说话的动作凝滞,仿佛撕扯着喉口才能说出话来,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说过话了。
梁泉没有抬头,席地而坐后,慢条斯理地开始来回旋转着削尖的木棍,没过多久,火苗开始舔舐着枯枝烂叶,那些轻飘的叶子最先被火焰所吞噬,继而燃烧起来,开始顺着枯枝攀绕而上,绽放出耀眼的火光。
梁泉有时候就像是老天的亲儿子,这些小细节上他从来不曾有过挫折。
枯瘦少年漆黑的眼眸中跳动着火光,看着梁泉平静的模样忽而说道,“你是梁泉?”
梁泉颔首。
一个普通的少年又怎么会知道梁泉的名字。
他忽而笑道,“你果然和他们说的一样,就是个普通的人。”
梁泉没有回应,而是用一根木棍捅了捅火堆,得让刚刚燃烧起来的篝火立刻熄灭。少年见梁泉没有回答,脸色有些难看,微微动了动,“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一个连伪装都出问题的人,贫道并没有回答的必要。”梁泉确保这篝火不会熄灭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两个大馒头。
要是顾小道士眼下在这里,想来是要哭天抢地的,梁师兄究竟是得有多喜欢吃馒头!!
梁泉的话让枯瘦少年脸色大变,脸色阴沉,“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梁泉遥遥指了指对面的门,“你走吧。”
他神情倔强地说道,“你不说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我就不走。”
梁泉不说话了,安静啃完了馒头后,靠在身后的立柱闭目养神。
少年气愤地往前迈了几步,却在即将靠近梁泉的时候感觉到了一种与生俱来的恐惧,他背后发凉,谨慎地看了好几个地方,一转身发现正默默对着他背后的小剑。
少年:“……”
直到深夜,梁泉睁开眼眸,眼光看了眼角落里缩着的少年,他的位置比起之前更为靠前了些,火堆的温暖无意中也在吸引着他。
梁泉从怀中取出一尊小石像,这个带着喜悦的神情,但是平日里的喜悦能带给别人同样的享受,而这个小石像却是非常诡谲,无论是那个笑容还是整体的形象,盯久了看越发的毛骨悚然,背后发凉。
他摩挲着它眉眼的刻痕,总觉得这个小石像的模样有些熟悉。
这种熟悉感可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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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
半夜时分,少年曾惊醒了一次,却只看见那年轻道人袖手而立,站在庭院中抬头看月。
夜色如水,微凉如洗,梁泉的背影清隽瘦削,少年只觉得莫名的感伤,像是窥探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他埋首在膝盖上,一时间情绪变幻,想着梁泉的为人,又想起了来前的命令,他早被告诫在梁泉面前难以掩饰,但如此轻而易举被发现,他还是有些奇怪。
迷迷糊糊中想了许多,少年闭着眼睛又睡着了。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梁泉熄灭了火堆,起身步出殿门。
少年似乎有所感,猛地惊醒,一睁眼就看着梁泉离开的背影,倏地大喊了一声,“他让我告诉你,天生万物,轮回不朽,你不可能逃脱的!”
梁泉没有回头,踏着初露暖阳而去。
少年独自站在殿中,低头看着地面的火堆,视线忽而落在他的手上,那细嫩的手指虽然染上了灰尘,显得干枯,但是那触感依旧让人深知这不是一双孤苦无依的少年的手。
他轻巧地撕下了脸上的一层皮,他不是他,而是她。
“观主说得不错,他果真是个奇异的人。”
梁泉不同她说话,纯粹把她当做是空气,让她气得牙痒痒的。可他却在这前殿硬生生待了一夜,什么都没有做,她等到梁泉离开后,才隐约知道他是在顾全她的安全。
这太兴山,可不如它表面这般平静。
如此矛盾的举动,让她有些疑惑。可她拦不住梁泉,也无从得知他的所思所想,更不知道她的猜想是否正确。
梁泉拾级而下,山路漫漫,可他踏着飞剑,一路径直往弘农而去,速度倒也不慢。
在三元观和纯阳观接连两次都没有遇到他想要见到的人,梁泉有种预感,接下来或许还会有些不太好的事情发生。
弘农。
夏山和顾小道士两人待在一处,顾清源正在督促着夏山的修炼,自从夏山被激发了凶性后,许是被危机所逼迫,比起之前来更为用功了,更不用说他身边还有一个自诩是小师叔的顾小道士。
夏山又一次耗尽体内微弱的灵力后,靠在床柱叹气,“我什么时候才能像师父一样厉害?”他已经是第不知道多少次软在地上,最后还是因为地面太凉,才继而转移到了床上。
顾小道士捡着颗花生米弹在夏山额头上,“不要好高骛远,师兄那样的人物,我们拍马都赶不上,好生修炼才是正理。”
他一边督促夏山,一边也没有闲着,没事的时候就画符,得梁师兄回来后继续布置任务。
“小道士,当初师父在山上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夏山突然想起梁泉在龙脉一事上的反应,把当初的好奇心又给捡起来了。
顾小道士嘿嘿笑了一声,“你要是叫我一声师叔,我就告诉你我的猜测。”他乘机提出要求。
夏山斟酌了片刻,还是抵不过好奇心的侵蚀,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声小师叔。
顾清源仰天大笑,拍案不止,显然是非常高兴,等到笑够了后才对着眼巴巴看着他的夏山诚实地说道,“我不知道。”
夏山:???
顾小道士往后倒退了几步避开面色狰狞正欲“大义灭亲”的夏山,讪笑道,“师兄做了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我大概感觉得出来,师兄并不是很愿意用它。”
夏山嘟哝着什么话,但是大概的意思也应该是再也不相信他的屁话了。
顾小道士委屈了,他明明这句话说得是实话。
无独有偶,同个时辰,不同的地方,一场相似的对话也在展开着。
“……梁泉知道得越多,就越不可能动用。怀璧其罪,罪不可估量,哈哈哈哈哈没想到那老道,竟是教养出个悲天悯人的徒弟,实在是可笑,荒唐啊”
第51章老道
梁泉回到弘农时,三天过去,平静如常。
顾小道士清晨起来,小心地把夏山的臭脚给推开,然后打着哈欠去洗脸,刚推开窗就看到窗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等等,窗外?!
顾清源残留的睡意立刻被眼前这一幕吓飞了,他揉着眼睛嘟哝着说道,“梁师兄,你怎么不走寻常路啊?”
要不是他刚睁眼的时候刚清楚梁泉的模样,他差点要拔剑了顾小道士被梁泉调.教出来的好习惯,剑不离身。
梁泉淡定从窗户迈进来,道,“外面的门关了,我翻进来的。”
顾小道士下意识说道,“要是被人看见怎么办?”
梁泉挑眉看他,顾清源这才意识到他说了一句废话,要是梁泉都能被人发现,那也是一个笑话了。
顾小道士跟在梁泉的身后,说起了这两日夏山的情况,夏山毕竟刚刚出过事,顾小道士在看顾他的时候,也时常注意他的情况。
梁泉颔首,道,“他很认真,这样的态度对他有好处。”
夏山刚好在这个时候出来找顾小道士,就听到了梁泉的话,他心中一动,就知道梁泉这样的评价是给他的,当即就露出个笑脸来,“师父,你回来了。”
梁泉仔细观察了夏山的情况,道,“不过数日,你比之前又长进了不少,足以看出你的用心。”
夏山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顾小道士站在梁泉身后,哀怨地戳了下梁泉的后心,“师兄,那我呢?”
梁泉理所当然地说道,“你是夏山的长辈,自当起着带头作用,做得很好不是应该的吗?”
顾小道士:!!!
夏山心里的小人仰天长笑,只觉得满心郁气被发泄出来,开心得不得了。
梁泉准确认了两个人的程度,然后冷血地布置了新的任务,并对遭受打击的顾小道士如此说道,“长辈,记住你是长辈。”
等到顾小道士敬爱的梁师兄悠哉悠哉地离开后,他才一脸苦闷地看着夏山,“你说,师兄是不是知道我一直偷偷欺负你,这才给你报仇的。”
夏山笑得贱贱的,正是高兴的时候,听着顾小道士先是点头,而后又渐渐僵住,“你说,一直……是什么意思?”
顾清源:“……”
抱歉,先走一步。
两个小辈胡闹了一顿后,下楼去买早点了,回来的时候顾小道士看着梁泉紧闭的屋门,也没有上前去敲打,站在门外说了一声,就把早点挂在外面了。
顾小道士知道,梁泉这段时间似乎在忙活着些什么,甚至涉及到了国运的事情,没有点硬点子的人根本不敢涉足此事。
梁泉从一开始就没有和他们详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顾小道士在想明白这点后,也一直拉着夏山避开这些事情,没有足够的实力前,有些东西的确能则。
小纸人听到外面的动静,回头看了眼梁泉,悄悄地溜出去把早点给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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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虽然顾清源还是不明白梁泉对馒头的热爱,但是白白的两个大馒头还是证明他的用心。
梁泉摸了摸小纸人,轻笑道,“谢谢。”然后他才开始看着他面前一溜儿摆开的小石像。
他从喜的小石像上看出了熟悉感,那么剩下的这些小石像上,又或许会有着相同的感觉?梁泉已经用言灵对这些小石像下过禁制,自是不会担心,解开所有小石像上的黄符,梁泉仔细地看过去,捕捉着那一瞬的感觉。
梁泉此前感觉到的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甚至可以说是灵光一闪才能捕捉到的,为此他并不十分确切地知道这是什么。
梁泉一个时辰后,从思绪中拔出来,得到了一个他不怎么想知道的答案。
从感觉到这点熟悉感时,梁泉曾想过这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这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这是老道的作品。
梁泉之所以能一眼认出巷神的蓑笠帽是出自老道的手中,那是因为他异常熟悉老道的灵力波动。但是人总是会变化的,梁泉所熟悉的是老道生命最后十几年的时光,而梁泉所不熟悉的是老道前大半生的生活。
老道以前是个如何的人,梁泉心中微动,念及沉静白。
沉静白是第一个梁泉用他这双眼判断失误的人,当然人是会改变的,可沉静白的岁数也只比老道少七八岁,如今的年纪早就定格,背后做过的东西也几乎差不离了,梁泉从前以为他乃中庸,可从这种种事情来看,沉静白谋划的可不是小事。
老道和沉静白是至交好友,梁泉偶尔会听到老道提及他,直到临终前还特地嘱咐梁泉要送两幅画像给沉静白,这种程度的交情,足以证明他们年轻时候的交往。
常言道人以群分,沉静白心有乾坤,难道老道不是吗?
梁泉可还记得当初沉静白见他后曾说过的话,同辈能敌过老道者近无,这般状况中,梁泉也能想象得到师傅当年的肆意纵狂。
力压群星,独绽光华的天才,而天才总是有些不可思议。
梁泉看着这些似乎是他师傅所制成的东西,眼神微眯,要是老道还在的时候,被他翻出来他过往的黑历史,也不知道老道要如何挺着,既要面子也要把徒弟给哄回来。
得知了些许线索,梁泉这才把这些小石像又给拾起来,随手拎起两个发凉的大馒头啃起来,目光随着小纸人随意晃动着。
小纸人在桌上翻了个跟斗,然后自己把自己给绊倒了,躺在桌面上好半晌不动弹,在外人看来小纸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可梁泉不在乎。
他知道它是在傻乐呵。
梁泉的指点按着小纸人的小细腿,从前的损伤早就恢复了,“莫要淘气,越来越不听话了。”
小纸人爱娇地蹭了蹭梁泉的手,然后半抱着梁泉的指腹,小黑眼珠子盯着梁泉一动不动。
半晌,小剑不满意地嗡嗡嗡起来,岂有此理,它和紫金龙几乎不能再见,小纸人玩得倒是乐呵,它显形后就狠狠地戳住了小纸人的腿。
小纸人嘤嘤嘤向梁泉撒娇了好几下后,毫不示弱地和小剑“奋斗”起来,一“人”一剑满屋子乱窜,在梁泉轻飘飘地一句“别打坏东西”后彻底放开来,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梁泉明明是一个人在屋子内独坐,却硬生生被这两个小萌物弄出几十个人翻滚的场面,着实是厉害。
果真是物似主人。
遥远的长安,杨广狠狠地打了个喷嚏,一口气把小木人给吹跑了,小木人委屈屈地又跑回来,一屁股坐在杨广面前。
杨广瞥了它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的段数还嫩了点,我是不会感觉愧疚的。”
愧疚这玩意儿,杨广从出生的时候大概就丢掉了。
他手指间夹着一张薄薄的纸,透过窗边的微光能够看出表面还有着字迹,看着像是信一般。杨广所有所思地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喃喃自语道:“该不该信这个小道长一回?”
杨广生性多疑,能和梁泉来往这么多回已经是绝无仅有,事实上在看到梁泉这样的人,杨广本该做些什么……例如一些符合他天性的东西。
梁泉的能力独一无二,他的确足以威胁到杨广,可他从不对杨广设防。
杨广把信丢到桌面上,戳了戳小木人的胳膊,“他太蠢了。”怎么能够对一个皇权集中下的皇帝付以真心?
“太蠢了。”
杨广又重复了一遍,然后漠然道,“来人。”
“属下在。”
不知从哪儿出来一个陌生侍卫,他一身黑色,单膝跪下的姿态利索,低垂的脸庞看不清什么模样。
“上次朕让你们集到的信息呢?”杨广肃声道。
也亏得是这个侍卫的反应迅速,这才立刻想到隋帝所说是什么,当即一点头,闪身离开,不到片刻后手里又托举着文书回来。
杨广喜怒不定,想法变化多端,他从前怒斥着属下去集关于梁泉的资料,却在到手后一个字都不看。眼下他总算是又想起了这件事情,也好在信息还在。
杨广接过了文书,同时也代表着他相信了梁泉的话。
当初他要人去搜的,可不止梁泉的消息,还有他以前的行踪。
梁泉所说的是梁泉说的,杨广想知道的,可不止于此。毕竟两人都心知肚明,梁泉的版本只是阉割后的版本。
正襟危坐的杨广打开了文书,还没看到第一个字又猝不及防打了个喷嚏。
杨广忍不住了,握住隔壁的小木人,“赶紧给我打开联结,我要骂回来!”简直难消心头之恨!丢人!
小木人:???
第52章常乐镇
梁泉和杨广经过了一次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对话,然后梁泉带着顾小道士和夏山离开弘农。
顾小道士已经到了一个界限,正是需要事情历练的时候,而夏山正是起步时,历练倒是不必要的,不过看多点也不是什么坏事。
“师兄,我们要去哪儿?”顾小道士发现这一次梁泉并没有直接拎着他们两个就走的打算,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笑着说道,“不过是打算怎么去?”
“坐车。”
梁泉带着他们来到了车马行。
顾小道士和夏山还从来没有坐过马车,新奇地看着马车内部的装潢。车马行的马车自然是普通的马车,梁泉数了铜板子给车马行负责人后,才坐在外面和车夫闲聊。
他们几人身上的衣裳都换过了,都是普通人模样,梁泉又是个亲和的长相,车夫又是个喜欢说话的,三言两语和梁泉聊了起来。
“你们做啥子要去常乐镇啊?”车夫犹豫地说道,他在和梁泉聊了小半个时辰后,对梁泉的印象不错,这才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本来车夫和梁泉他们就是普通的买卖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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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该多嘴。
梁泉状似不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微笑着说道,“听着名字不错,我也是想带着几个小辈归乡,常乐镇刚好在来往的路途中,而这车马行又有这个落脚点,我便选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要不是梁泉最后加上了那么一句话,这车夫或许也就不说话了,但是梁泉这么一开口,车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常乐镇可不跟这名字一样好听,可阴邪着呢。我们这的人都不爱去哪儿。”
顾小道士和夏山两个人其实都躲在门帘后面偷听,听着这车夫的话,夏山好奇地说道,“这又是为什么?”
车夫叹了口气,“过去那里的山路不能走夜路,不然会听到婴儿哭泣的声音,有去无回。又说那里的猪会吃人,还有,那里经常发生怪事,要不是那里的镇长严明,又不能随意离开户籍地,许多人早就跑了。”
“你们要是愿意的话,还是别走这条路了,换换别的都好。”车夫这个建议可以说是非常为梁泉着想了。
梁泉无奈地说道,“可惜我在来时把钱袋子丢了,刚才那是最后的盘缠了,还得留着饭钱,只能到了再说。”
车夫闻言也不说话了,他总不可能帮着他们垫钱。
说来要不是这里到常乐镇不需要过夜,他是不可能答应走这条线路的,也是因为车马行出价高才有人愿意驾车走这条路。
梁泉在外面和车夫聊了半天才进来,刚坐下就被顾清源和夏山一左一右给围上了,“师兄,我知道大概什么东西在山路哭,但是猪是什么?”顾小道士抢先说道。
从未听说过有猪吃人的传闻。
梁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他们俩说道,“既知道山路那个是什么,便先说说看。”
“是不是蛊雕?”顾清源道。
蛊雕是一种异兽,像似普通的雕鹰可头上长角,啼哭声犹如婴儿泪,食人。这种异兽天性狡猾,常藏匿在树林子中,用哭啼声诱惑人来,趁机吃人,神智近人,颇有谋略。
夏山这段时间恶补的知识也派上用场,一下子就从记忆中把这东西给扯出来,“这不是传说中的东西吗?”
顾小道士白了他一眼,“你能修炼,这不也是传说中的事情?”
梁泉颔首,但又说道,“虽然如此,但是也不能排斥有其他的可能,至于那猪……”他露出微妙的神情来,“等到了那里再说。”
梁泉不肯给出解释,顾小道士和夏山也不知道原因,只能嘀咕了两下,就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当马车内都安静下来时,仍然在活动的物体就非常地惹人注意。夏山和顾小道士就看到了小纸人在非常执着爬膝盖。
马车内总共有三人六个膝盖,小纸人已经成功地翻过梁泉和顾小道士,现在正向夏山前进。夏山看着呆萌可爱的小纸人,眼神柔和下来,“师父,小纸人是怎么做的?”
小纸人除了没有表情外,一举一动无不带着似人的灵动,偶尔能看到小纸人向梁泉撒娇的模样,哪怕他们不知道小纸人在说些什么,但是那活泼可爱的模样太让人心痒痒了。
顾小道士对小纸人也很好奇,见夏山提起来了,也忍不住看着梁泉,面上的羡慕可想而知。
梁泉彼时正在看着卷轴,闻言看着他们两个小辈,神色如常,语气温和,“那是禁术。”他抚摸着成功攀爬了六座膝盖山然后兴高采烈回来的小纸人,“我当时做出来了两个,但都沉睡着,它是最早苏醒的。”
“那另一只呢?”顾小道士问道。
“赠予有缘人了。”梁泉淡笑着说道,那个有缘“人”会好生照料它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夏山有点失落。
梁泉点了点爬到他胳膊上就不愿意动弹的小纸人,看着夏山言道,“须知一饮一啄,自有命数。什么法门能让一张普通白纸变得如此鲜活,自当是不该有的。”
顾小道士皱着脸说道,“我感觉师兄不像是那鲁莽的人。”
梁泉难得大笑起来,可一举一动又清朗如月,“这话便错了,谁没有个冲动的时候,不经磨炼又怎会打磨光,这是常有之事。”
顾小道士和夏山面面相觑,然后夏山说道,“那师兄后悔过吗?”
梁泉轻笑着摇头,“谁不曾悔过,但已然逝去,做过的事,自是不会后悔。”
梁泉的话听起来两相矛盾,若是不后悔,又为何说开头那句话,要是后悔了,又怎会有后面这一句感慨?
梁泉眼眸微动,抬手止住了夏山还欲提问的话语,微微一笑,“既然你们两个这么闲,想来这段时日也认真修习了,我来考校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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