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都是预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孤生
顾小道士扭捏地说道,“我把他给敲晕了。”
梁泉也没想到顾小道士直接动手了,轻声问道,“他现在呢?”
顾小道士道,“刚才师兄示意我们离开后,我就直接带着他回到了我们房间。我身上满是草屑,就想着换个衣裳。”
“但是等我换完衣服从后面走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夏山神情恍惚地看着外面,脸色扭曲了好几下,像是从平日的模样变得狰狞了起来。”
“我觉得不对劲,他突然做出了一个翻窗的举动,我不得不直接打晕了他。为了防止我出来的时候他偷跑,我给他捆在床上了。”
梁泉颔首,站起身来随着顾清源走到对面去。
顾小道士的做法并没有错,虽然用法术或者黄符贴在他身上或许也是个方法,可夏山也是有些神异在身,要是忽然爆发跑走,还不如从一开始的时候就直接给他捆上。
梁泉仔细观察着昏睡中的夏山,他面色安详,眉头松缓,没有任何的迹象表明他刚才有什么特殊的举动。
顾小道士也随着梁泉站在床边,疑惑地说道,“我刚才离开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难道是他看错了?
顾清源二丈摸不着头脑。
梁泉似是看透了顾小道士的念头,对他摇头道,“不,你没看错。夏山的确是有问题。”
“他有什么问题?”
一个雍容懒散的声音突然想起,让顾小道士吓了一跳,他左右看着屋内,然后紧张地拔出了长剑,“什么鬼东西?”
“你从哪里来这么个逗趣儿的玩意儿?”那个声音似是抱怨似是亲昵地对梁泉说道。
梁泉轻道,“不要这么称呼顾师弟。”而后他又冲着顾小道士说道,“这位是阿摩。”
顾小道士还没听完梁泉的话,突然激动起来,“你就是梁师兄的挚友?”
阿摩顿了一下,低低笑出声来,“这倒是不错。”
梁泉没有理会他们两人的对话,顾小道士甚至连阿摩的样子都没看到,两人就交谈甚欢。
夏山安静沉睡着,梁泉的指尖摸了摸他的眉心,而后看着他迅速发红的指尖,摇头道,“小师弟,这段时日夏山不能再跟着你了,让他跟着我吧。”
顾小道士和夏山一直是开一个房,一来省钱二来他们乐意。
顾清源紧张地看着梁泉,“师兄,难道真的是……”他想起了夏山的身世。
梁泉正要回答,阿摩的声音强势插.入,“等等,小道长,为何你对着我便是自称贫道,对着小师弟就是我,难道你同我的关系,还比不上小师弟吗?”
阿摩哀怨地说道。
第48章长安
顾小道士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两位隔空交锋的话语。
梁泉也被阿摩这个问题弄得有些好笑,他本是道士出身,对着自家师兄弟自然没有自称,但对着其他人已经习惯,没想到被他抓住这点。
“抱歉。”梁泉从善如流说道,然后才看着顾小道士,“他身上有些奇怪,若是跟着你,你或许会被他影响到。”
顾小道士有点难过,“师兄,他不会出什么事吧?”
梁泉摇头,“他只是被激起了凶性,你们回来后,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顾清源仔细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们回来后,就一直在说话,后来我去买了点饭菜回来,注意到草屑后我就去换衣裳了,这前后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
要是真有什么人或者奇怪的东西进来,顾小道士应该会发现才是。
梁泉在屋内望了一圈,目光落在窗边的摆设上,忽而一拧眉,漫步走到窗边,他伸手握住一个小石像,面色狰狞,颇为难看。
“这是从何处寻来的?”梁泉沉声问道。
顾小道士摇头,目露诧异,“这不是客栈里的东西,我根本没有看到。”他语气坚定地说道。
梁泉的指尖从小石像内部涌动的血丝滑过,眼有异色,他说不上过目不忘,可一眼望去能记住的也有七八成。
这个小石像是梁泉所挖出来的石像之一!
梁泉清楚地记得这小石像上的刻痕。
他握住小石像,严肃地对顾小道士说道,“你在这里守着他,万不能让他离开客栈。”
顾小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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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目送着梁泉匆匆走到对面的房间。
阿摩直到梁泉回到屋子后,才说道,“和观主有关?还是和昆仑山有关?”
以阿摩的聪慧,想到这里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梁泉慢慢说道,“两者都有。”他先是用黄符把小石像重重叠叠地给包裹起来,然后才打开包袱底层。
果不其然,原本被摆放在这里的八个小石像丢失了一个。
梁泉把这玩意儿重新放回去,然然后轻声道,[勿动勿念。]
他的指尖落在那个小石像圆睁的表情,然后一卷布条把所有的小石像又给包裹起来,不管这些小石像来源是什么,是否有着神智,又是不是自己跑出去的,梁泉彻底断绝了这个可能。
“那个夏山是什么来历?”阿摩问道,梁泉之前并没有怎么提起夏山的问题。
梁泉道,“夏山是他们族人用异法催生,生而有罪,若含怨怒,易入魔道,为魔子。”
阿摩轻哼了声,伸手捻了捻头发,“你就是缺心眼,什么都往身边领。”
梁泉凌空勾勒着符咒,灵光微亮,化为长虹围绕在窗台边,笼罩住整个屋子,随即他到对面顾小道士两人的屋子,也做了同样的举动,“我不以为这是坏事。”
“夏山性格不坏,出身如何不能定局所有的一切。”
“小梁泉,你也知道,出身就是一切。”阿摩矜傲地说道,顾小道士莫名感受到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那种感觉……和偶尔看到观主时有些类似,那是一种对其他的东西都毫不在乎,也全然漠视的感觉。
顾清源突然打了个寒噤,他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梁泉注意到顾小道士的异样,微挑眉看他,同时说道,“阿摩,凡事都有例外。你不可否认,你所想要的人才并不只是世代相袭的那批人,而是真正能被你所看重的能人志士。”
而这样的人,在高,在低,在富贵人家,也在寒门子弟。
若非如此,也便没有了从隋朝开创的科举制度。
顾小道士对着梁泉摇头,示意他并没有什么问题,然后才听到对面阿摩的声音,“你说的不错。”
“我怎么忘了,你便是这个意外。”阿摩说完这句话,干脆利落地消失了。
顾清源到此刻还没有弄明白梁泉和阿摩之间是如何对话,但是他再怎么好奇,眼下都没有夏山的情况重要,“师兄,夏山会如何?”
梁泉刚刚烧掉了两张符,又丢了一颗他随身携带的药丸,“等他醒来后,把这碗水给他灌下去就没事了。”
而后他又细细叮嘱顾小道士,刚才梁泉只知道夏山被影响了,但还没有确定是什么原因,现在既然确定了,那么夏山不能和他同住。
这小石像梁泉还没开始研究,要是能继续影响到夏山的情况,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而夏山这一昏睡,就直接昏睡到了次日早上,梁泉把顾清源赶到隔壁去休息,而他守在屋子内,在夏山刚刚清醒的时候,梁泉立刻就察觉到,端起药碗就给他灌下去。
二丈摸不着头脑的夏山被梁泉直接粗暴的手法呛得半死,迷糊又委屈,难道这是师父给他的下马威?
梁泉仔细看着夏山的眼睛,直到他眼底的红色消失后,梁泉这才放下碗,“你昨日是不是看到了一个小石像?”
他伸手比划了那个石像的大小,差不多一个手掌大小。
夏山咳嗽得脸色通红,一边咳嗽一边想到,“对,昨天回来看到的,我以为它是客栈的东西。”
夏山外粗内细,但是性格还是有些大大咧咧,这些东西他没有顾小道士观察得仔细。
梁泉摇头,“这不是客栈的东西,而是为师来的污秽之物,和它接触过长会对部分人造成影响。”
夏山脸色微变,显然是想到了他的身世。他也不是傻子,在离开了桃源后,很多事情已经想得差不多,也隐约窥探到了一部分事情的真相。
“师父,我……”他正想挣扎坐起来,这才发现他的手脚都被捆住了。
梁泉手起剑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手边的小剑划破了禁锢,“你不必说了,这事的根源不在你身上,这两日多晒晒太阳。”
梁泉神色温和,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的事情而发生什么改变,这让夏山七上八下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与此同时,隔壁的顾小道士睡眼惺忪地跑过来,“师兄,夏山……你总算是醒了!”他惊喜地看着夏山揉着手腕的模样,啧啧了两声,“昨天要不是我神勇,你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夏山怀疑地看着顾小道士的小身板,“你救了我?”他的眼睛默默地落在了床上散落的不明物体。
顾小道士看着那些被砍断的布条道,“我又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情,只能先把你给控制住,然后才去找师兄来解决。”
“来来来,说一句谢谢小师叔!”
顾清源对这一句没有听到的小师叔异常执着,没到几句话立刻又把话题给扯回到这个上面。夏山脸色一红,顾左右而言其他,就是不肯应声。
岁数差距太小,说不出口。
顾小道士的出现很快让夏山忘却了刚才的阴霾,梁泉在确定了夏山的神没什么大问题后,这才回到对面去。
他关上门扉,踱步走到那包袱面前,然后打开最下面的黄色布包,把里面的八个小石像给取出来,喜怒哀乐各异,上面的神情真实得仿佛是在人面上扒下来的,每一个小石像上面都流转着妖艳的血丝,颇为不祥。
梁泉沉默地看着这八个小石像,注意到刚刚被他重新放入的,代表着怒的小石像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同。
梁泉伸手握住这小石像,揭开了覆盖在它脸上的黄符,继而又撕开了所有的黄符,仔细端详着。
许久后,梁泉轻叹了口气,又重新把它给敛回去。
他没有看错,这石像的确是出了些问题。
它更致了。
梁泉之前记得,假的小石像看起来就是美雕刻,但这些真的却相反,除了面容外其他的地方都很粗糙,但是刚才梁泉发觉,这小石像握在手里的感觉更光滑了些。
他一一把所有的小石像给检查过一遍,唯独只有这个小石像是与众不同的。
而它与其他的小石像唯一的不同在于它曾经偷跑成功,然后溜到了夏山那里,把夏山的凶性给激发了。
而这对小石像来说,是一种反馈……还是,它能借此吸什么?
梁泉的指尖敲打在木桌上,发出清脆咔哒的声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梁泉大概能猜到他们大概想要做些什么了?
如果坏的能吸,那好的呢?
梁泉伸手抵住了额头,面容沉寂,他可当真是不喜欢这些需要动脑子的东西。他起身把小石像全部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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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而后对着买来馒头的顾小道士道,“我去去就回。”
顾清源啃两口馒头,“师兄要去哪?”
梁泉温和一笑,“长安。”
第49章纯阳观
三元观。
负责做饭的师兄刚整理好早上的饭食,一转身就看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惊讶地说道,“梁泉?”
那青年道士温温一笑,“师兄。”
方和刚入屋就听到这话,眼睛都亮起来,几步走到这突然出现的年轻道士身边,大笑着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梁泉道,“经过这里,便想回来看看,顺便拜访一下沉观主。”他其实已经把三元观后面绕了一圈,没发现沉静白后,这才来到前头。
方和遗憾地摇头,“师傅昨日刚走,你却是见不到了。”
梁泉偏头,温和地说道,“沉观主又去寻友了?”
方和道,“师傅走的时候并没有说去哪里,只是约莫半个月才会回来。”
梁泉当然可以堵在这里半个月的时间,但是沉静白的离开许不是偶然,要是如此,他堵在这里地老天荒都没用。
梁泉道,“既如此,我……”
“你给我停住,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难道还想就这么走?不和师兄弟们见一面怎么能行?”方和笑嘻嘻地搂住梁泉的肩膀拉着往外走,身后的师兄托着早饭出来,直接把梁泉给带到了吃饭的地方。
梁泉和三元观内的师兄弟都相处得不错,发现他回来后,众多师兄弟都起哄着让梁泉多住两日,梁泉不得不用顾小道士做理由拒绝了。
方和看着大家闹得差不多了,在最后才出来主持大局,让梁泉得以脱身。
庭院处种着枇杷,青玉般的色摇曳,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方和带着梁泉到外面,和他聊着这段时日的事情。
梁泉眼锋一扫身后的动静,一挥袖子,身后的门啪嗒就关上了,里面传来几个师弟惊讶嬉笑的声音。
方和看着梁泉习以为常的动作,略带羡慕地说道,“梁师弟越发厉害了,当真是人中龙凤。”
梁泉敛眉,道,“大师兄切不可妄自菲薄。”
方和笑着摇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虽是个武痴,可不是白痴。我有几斤几两我也清楚,以后最多就这样了。但是你不同。”
海阔天空,天高任鸟飞。
梁泉道,“大师兄若是想,也可在外走走,不需困于一室。”
方和神色有些落寞,“师傅膝下只有我这个徒儿,我曾经劝他多几个,但是他也不肯,一心一意地教导我。可惜的是我天资愚钝,也没能给他争气。”
“师傅这些年虽没说,但我大抵也是知道他憋着口气,要是梁师弟是师傅的弟子,大概他会更高兴些。”
梁泉按住方和的肩膀,方和胳膊微动,堪堪才忍住挥手的欲.望。果真是武痴,和人缠斗已经成为了习惯,刚刚差点就挥手了。
“大师兄,沉观主必定关心你,才不愿多徒弟。既是如此,其他的又有什么干系?人生而不同,没什么值得比较的。”
梁泉的语气平和,缓缓道来,让方和也笑了,“好了,这也没什么。小师弟怎么样了?”
说到顾小道士,梁泉面色稍显温和,“他交了个好友,过得倒也舒适。”
方和道,“他胆儿小,以前师傅让他跟着他修行,小师弟怂得不敢出门,后来还是师傅亲自去了,他才出来的。没想到……都长大了。”
他有些感慨。
沉静白在梁泉面前一直是个沉稳年长的性格,虽梁泉和他并不亲近,但是因为老道的关系,也颇为尊重沉静白。
梁泉因为自身的能力,当初在见到沉静白的时候,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如果当真是沉静白的话,他又是怎么避开梁泉的注意?
“梁师弟?”方和看着梁泉出神,轻声唤了两句。
梁泉回过神来,对着方和说道,“沉观主不在,我也不好在这里多留。待日后真正回来了,再来和师兄叙旧。”
方和虽是不舍,但是梁泉这么说,他也没有强留,便把梁泉给送走了。
梁泉没有直接离开长安城,而是漫步来到皇宫外,把藏在他衣兜里面的小纸人给抱出来,“帮我送封信,好吗?”
小纸人乖乖点头。
这皇城内的龙气比之前更甚,更隐隐有成形的模样,梁泉不想闹出太大的动静。
小纸人倏然溜入皇城外,然后顶着一封信啪嗒啪嗒开始爬墙。
嗖嗖爬过城墙,又一溜烟儿地小跑过屋檐,一座座致的宫殿在小纸人面前展露,它最想找到的地方还是没有发现。
小纸人踮了踮脚,它这个小身影就算是这么做了也没有太大的作用,但是它好似真的因为这样而看到了什么,弯弯小脑袋就直接滑下去了。
不远处的屋檐上,小木人平躺着晒太阳,整个嫩绿色的小身子都晒得暖暖,舒服极了。
它又啪叽翻了个身,然后猛地抬头看着不远处的方向,就看着一小块白色顶着一大块白色飘来,然后轻飘飘地压在它身上。
小纸人:开心。
小木人:开心。
开心的小木人拿着信回来的时候,隋帝杨广大步流星地入了宫殿,身后跟着的侍从刚想跨进去,就被冷冷的一声“关门”给吓得缩回了脚。
隋帝的确心气不顺,吐谷浑的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结果真的反杀回来了,若不是他之前连续两次加派人手,早就被他们切断了运粮的通道。
他狠狠皱眉,朝堂上的官员大多主和,当真愚蠢至极!
要有谁敢抄了他家后还反过来求和,杨广反手肯定送他几十刀,也不知这些人打哪儿来的脑子。
大业三年,杨广就尝试着不通过门荫而是通过十科选举举人,并通过策论等考试选拔进士。但起初的效果并不是非常明显,且朝廷反对者众。
杨广当然知道他们反对的缘由,此举便是打破了豪门世家的封锁,让寒门子弟也能有向上的机会。坑就这么多个,本来就不够分,还要再往外掏出去,他们自然是不满。
杨广背着手在殿内踱步,眼眸幽深,这坑是他挖的,要谁来填,也只有他有资格说这般话,其余的人……凶戾乍现,反对之所以有用,是上位者无能。
杨广微眯着眼,若他是错的,自有后来者告知。可他不以为会是如此,豪门世家腐朽至极,这些林立的士族秉持着自身傲气,和皇权有着天然的隔阂。
他可不愿再看到兴起的世家了。
小木人嘿咻嘿咻从窗户爬进来,可没注意到杨广在想些什么,起跳,飞一般地扑过到杨广身边。杨广伸手握住了飞来的小木人,身上气息微凝。
“怎么了?”
小木人高高地举着白色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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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脑袋昂得高高的。
杨广接过小木人手里的东西,上面熟悉的字迹让他恍惚了片刻,那是梁泉的字迹。
这小道长何时到长安来了?
他的视线默默地落在了小木人身上,小木人晃着小脑袋跑开了。
杨广一顿,打算看完信里的内容后再来拾它。
等杨广发现这封信的时候,梁泉早就离开长安城往别处去,但他并没有回到弘农,而是慢悠悠地朝着纯阳观而去。
纯阳观就在距离长安不远处的太兴山上,以梁泉的脚程,不快不慢,到下午也该到山脚下。
这太兴山因为纯阳观在这,也常年信奉真武大帝,从上到下都蕴含着一丝正气。梁泉曾经过这里,但是后来因为纯阳观座下大弟子上门踢馆的事情,而对纯阳观没什么太大的关注。
梁泉莫名觉得该来走这一趟,便顺心而为,临时改变了注意。
或许是因为山上有道观的原因,太兴山的路并不难走,山路漫漫,一步步踏上去,周遭环境静谧,鸟雀声起,婉转清脆,交辉相应的暖光散落在地面,一脚踩过去,一道影子落下。
纯阳观并没有落在山顶,反而是在山腰上,梁泉远远地就看到道观的山门。
拾级而上,梁泉漫步到山门前,“吱呀”一声,大门忽而洞开。
临近暮色,昏暗的门内看不清楚,但是显然没有半点人声。
梁泉偏了偏头,仔细聆听了片刻,跨步走入了门内。
通往前殿的小径上布满了落叶,蜘蛛网挂在树丫上,梁泉的脚步声惊起不少鸟儿。在梁泉离开前,方和还曾经说过他前些日子刚来过纯阳观……
梁泉平静地扫了一圈,莫说是人迹,这里怕是至少有半年没有人了。
“咔嚓”树枝踩碎的动静,梁泉猛地回头看去,只听到惊慌跑远的声音。空寂的空间内,这脚步声的回响异常清晰。
有人?
梁泉蹙眉,弹指间,一柄小剑猛地飞去!
第50章谎言
小剑作为一把非常傲娇的小剑,自然有着它独特的性格。
如果是救人的话,它非常喜欢割破人的衣裳,咳,不是,它非常喜欢戳过衣服继而钉在一处。若是伤人的话,它更是把这个特征发挥到了极致。
待梁泉到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衣裳褴褛的枯瘦少年被小剑钉在了树上,这里古木丛生,高大粗壮的树干高耸,枯瘦少年双脚离地,面色惊恐,捂着脸咿咿呀呀地乱叫。
梁泉站在树下仰头看着枯瘦少年,他看起来很惊慌,实际上小剑并没有伤害它,只是按着老习惯盯住他不让他逃跑而已。
梁泉温声道,“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枯瘦少年似乎没听到梁泉的话,依旧捂着脸大声叫喊,看起来似乎遭受了什么伤害般。梁泉一挥手,小剑自动从树上离体,而枯瘦的少年坠落下来,被梁泉接住。
依靠在温暖的人体,枯瘦少年甚至没感觉到这个人是谁就立刻昏厥过去,梁泉无奈,只得搬起他回到前殿,这才发现前殿本该供奉的三清都不见了。
梁泉把少年安置好,若有所思地看着周围的环境,这不可能是突然发生的。
这是一场早就安排好了的离开。
“原来如此……”原本在三元观的时候,梁泉发觉观内的师兄弟离开了一些,他问过方和,方和说是出去历练了。
可三元观的规矩,十五岁出去历练后回来,就需要在观内再磨炼,不到沉静白松口不能出去。这道观内不可能突然间有那么多人同时历练,或许其中和纯阳观的撤离有些许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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