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都是预言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白孤生
南宫明一脸愕然地看着他,“不就是您吗?”
嘿,彘这辈子……不对他这辈子有点长,他出生这么久,还从来没有听过有人称呼他为神兽。
南宫明还在絮絮叨叨地说道,“神兽,不管是什么情况,晴天打雷总不是什么好事,明明太史监算过这段时日都是晴朗才是。”虽然有些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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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可没下雨啊!
彘瞥了他一眼,看似很冷静地说道,“太史监的话什么时候正确过,晴天打雷不是好事,或许是这旱魃遭劫了。”
“对!”南宫明一拍大腿,一不小心敲在了他的伤势上龇牙咧嘴,但还不忘记说道,“属下也猜着是旱魃,但是旱魃历劫,为什么这里这么多毛僵?”
“这不是毛僵。”彘看着那些被黄符包裹住还在不断挣扎的黄条条,“这些都是飞僵了。”
南宫明脸色僵硬,飞僵和毛僵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他紧张地看着杨广的方向,注意到他身前的大纸人,但还是忍不住担心靠了过去。
彘蹲在原地,偏着头想了想,也意思意思地靠了过去。
咳,他是在为梁泉保护这两个人族。
梁泉安静听着那缓慢而又沉重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在这空荡寂静的乱葬岗响起。那看似普通的小坟包在梁泉看来,却是这片乱葬岗里面最为危险的地方。
那只旱魃在这里。
旱魃是需要历劫的,毕竟旱魃一旦诞生,所在之处都会遭遇大旱,眼下它虽尚未成形,但是这片山林深处的生机已经消失,若不是有白雪皑皑作为遮掩,想必寸草不存。
梁泉感受着这里的气息,沉重而又腐朽,压抑的痛苦徘徊不去,铁戈战马的声音回荡,犹如曾经的大战犹在眼前。
战死的将士都是英雄,可无人拾骨,无人立碑,只有那匆匆而就的掩盖,以及深刻入骨的仇恨伴随,日复一日地累积着。
这里不仅是乱葬岗,还是一片阴地,阴气过重,甚至侵染了这些埋于底下的忠魂。
梁泉按住蠢蠢欲动的小剑,低声道,“你是打算借贫道之尸骨来入世?”
虽然没有回答,但梁泉已经知道了答案。
飞僵是没有情绪的,显然是旱魃指使这些飞僵去袭击隋帝的营地,今夜子时,阴气最深重时,正是旱魃欲破土而出,迎接雷劫的时机。
天生万物,许是不平,但终究还是有着某种程度上的公正,只消能抵得住天雷加身,纵使你是邪魔外道,都是天道之下。
庞大的人类血肉能为旱魃补足天雷的损失,只是它没料到杨广,也没料到梁泉。
这山中难得见到人影,来了这么多人,旱魃自然欣喜,可在这万千欣喜之后,却发现这里面有个啃不动的硬骨头。
杨广是天子,在天道庇护之中,要是旱魃刚出世就伤及了他,这天雷大概永无止境都劈不完了。
在意识到真龙天子在后,旱魃特地让所有僵尸都避开了主营帐,甚至不敢惊动,没曾想还是露出了破绽。
但是梁泉的出现,在旱魃看到了希望。
一身纯正干净的灵气,这等纯粹的灵骨,若是吞噬了,想必能消去它这一身戾气。
梁泉微微动了动手腕,那小坟包动了。
一只枯瘦的手破土而出,摸索着抓在了石板上,一把没注意,把整块石板给按碎了。手指动了动,又往回缩,一把把自己的头颅给拔了出来。
轰隆
天边打起了旱雷。
旱魃慢吞吞地从土里面爬出来,衣不蔽体,破烂的衣服缠绕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狼狈。他看起来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两个尖尖的虎牙裸露在外面,面色青白,身体干瘦,低垂着头看不清楚相貌。
旱魃冲着天咆哮了一声,沙哑难听,又是哈哈大笑起来,“这么多年,我总算是出来了。”
梁泉甚至都没给旱魃反应的机会,手里数道荡清符就化为灵光缠绕而去,旱魃眉头一皱,往后翻滚了两下,手掌往前缩抓住了这几道黄符,虽然能闻到那烧焦的味道,但他并没有松手。
黄符在他手掌中化为灰烬,旱魃看着他烧穿的手掌,“你这道士却是厉害。”
梁泉微微皱眉,就看着他单手抓住了他身侧的一个飞僵,咔嚓咬断了他的脖子狠狠吮吸着流动的血液。
飞僵自然是没有血液的,这些都是刚才他们从侍卫身上吸取来的新鲜血液。
旱魃把飞僵丢到一边,叹息着说道,“我苦等了这么久,没想到最后老天爷给我送了这么大一份礼物,小道长,你怎么就出现在我的面前来了?”
若是能把这道士生吞活剥了,这样纯粹的力量,只要能消去他这一身戾气,就算是天道,也不能对他如何了。
梁泉微微敛眉,尚未说话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一道冷哼,“你眼中就只能看到小道长,莫是忘了我不成?”
杨广拎着缩成小不点的小纸人站在梁泉身后,脸色可算不得好看。
“阿摩。”梁泉蹙眉,看着杨广的靠近,淡淡瞥了一眼小纸人。
小纸人:“……”呜。
杨广把小纸人丢去和小木人作伴,靠在梁泉身上,漫不经心地看着旱魃,“你想动他,问过我的意见没有?”
旱魃一顿,从杨广身上感觉到了令他畏惧的气息。
“你是当今天子?”
他粗着声音说道,听着像是磨砂一般。
梁泉看都没有看旱魃,便把杨广按在身边,止住了他欲要说的下一句话,“阿摩,莫要胡闹。”
杨广的挑衅能力,梁泉不想再体会一次。
杨广哼了一声,拒不承认梁泉这是在嫌弃他。
第77章亲亲
梁泉真心实意想让杨广闭嘴,说实际的。
旱魃舒展着肢体,刚刚从土里爬出来的他还有些僵硬,但这样冰冷的触感随着他的死亡已经成为了常态。
“你们两个人,想谈情说爱就到别处去。”他不满地喝道,头顶刚好打了个响雷,盖住了他的声音。
旱魃:好在盖住了,他可是是要吞了道人的人……旱魃。
梁泉隐约听到了旱魃的话,但雷声着实有些大,他有些听不清。他护在杨广身前,平静地说道,“若你想吞了贫道,大概需要问过贫道身后的这位。”
杨广没想到梁泉会这么说,原本正拽着的手腕松了力,梁泉顺手拎住差点栽倒的杨广,“你怎么了?”
那无辜的小表情让杨广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梁泉正要回头去看旱魃的动作,却被杨广勾住了脖颈下压,他本是靠在梁泉的身后,却硬生生挤入了梁泉怀里,明明是个倚靠的姿态,却偏生因为他的动作而显得万分霸道。
梁泉二度受创,猝不及防磕在杨广唇上,那腥甜的味道缭绕在唇间,还未来得及品尝,就被杨广舔去。
旱魃脸色一顿,勃然大怒,他本就为天地不容,尚未熬过天劫,这怒意一爆发,脚底下连雪地都融了,眼睛一眯便攻来。
小纸人一溜烟儿从杨广肩膀上滑溜,一眨眼就出现在旱魃面前,一把接住了旱魃的拳头!
旱魃的力道不小,手上也带着毒,不论谁接触到都该瞬间消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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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小纸人轻轻松松接下来后,就往内一推,反倒是把旱魃推开数步。
梁泉眉眼微红,淡淡的粉色让冷意散去,伸手按在杨广的肩膀上,把怀里的杨广给推开。杨广本是不愿,可看着梁泉连眼角都带着粉色,突然笑起来,握住那抵着他肩头的手落下一吻,“再推开我呀?”
杨广那抹坏笑太勾人,让梁泉的道心也颤了颤,深吸了口气后,又故作平静地推开了杨广,除开那耳尖与眼角的粉色还说着些什么,面色倒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彘默默甩了尾巴,把打算来一波偷袭的飞僵给甩到一边去。
这乱葬岗阴气甚重,致使这么些飞僵的出现,本该是合适的养尸地,可养出这么多不受控制的飞僵也是厉害了。
白水一边吐槽,然后用尾巴把打算冲出去的南宫明给圈回来,似笑非笑哼了一声,带着兽身的他说话总带了几分粗犷,“他们都不是普通人,你冲出去就是个送死。”
南宫明眨了眨眼,疑惑地说道,“神兽,再怎么说,这里面最为普通的当为陛下吧,虽然陛下的身份的确不普通……”
彘冷笑了一声,觉得他太过天真。
杨广要是普通人,他现在就把脑袋拧下来!
旱魃狠狠地看着小纸人,他的爪子并不能撕破这眼前奇怪东西,明明他没有从眼前这小东西身上感觉到分毫的危险,可他便是破不了这小纸人!
“回来。”
梁泉轻道,小纸人本是在旱魃附近在一起,听着梁泉的话语便乖乖回来,缩成小可爱又回来了。
“你是什么意思?”
旱魃看着梁泉召回了小纸人,连眉头都打结,不满地说道。他虽然不能撕开小纸人,但是小纸人也不能伤他分毫,这什么玩意儿恼得他越发火大,结果梁泉竟然回去了。
梁泉淡淡看他一眼,“它是贫道心爱之物,自不该让你玷污它。”
旱魃脸色一变,披散的发丝犹如火烧一般,很快周围的树木都发出咔哒咔哒声音,接连倒下,甚至连树枝都卷成枯黄色。
雷声轰隆,一道接着一道闪过天际,哪怕是夜色如此深沉,可这雷云密集而来,重压沉淀在心头,让旱魃盯死了梁泉。
时间不多了。
轰隆
梁泉和旱魃缠斗在一起时,杨广靠在彘身上看,彘抖了抖身子,“我和你很熟吗?”
杨广并没有回他,彘有些不满,他状似不经意间扩大了身形,给杨广弄了个踉跄,还没等怎样就给小纸人给护住了。
小纸人不高兴地站在彘面前。
彘低头,彘不知道。
依着杨广的性情,他却没怎么在意,彘还没等得意,头皮瞬间发麻起来,咬着南宫明立刻窜离开了数十步,以兽的身形,这数十步自然比常人来得夸张。
“陛下神兽,放开属下”南宫明着急地说道,哪怕有着那小不点在,他也完全放心不下。
“完了完了,居然来真的了。”彘松开南宫明,却又顺手用蹄子不轻不重地把他按在地上,喃喃自语道。
旱魃是一头刚出世的旱魃,虽有法力无数,但在梁泉面前还是有些不够看,随着附近的生气都被他所吸干,而再远的距离又因为梁泉的作梗而无法成行,虽然不远处就有许多的活人,他却是一个都吃不到。
雷声越发密切,哪怕彘最开始并没有把雷劫放在心上,眼下也隐隐开始担忧起来。
“我不吃你了,你走吧。”
梁泉不急,可旱魃着急,雷劫迫在眉睫,要是他还寻不到补充的血肉,届时可撑不过这一出天打雷劈。
梁泉握剑站在旱魃面前,脸色平和,“你是打算再去掳人?”
旱魃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不会再动外面的人了。”那营地的一圈是杨广的人,旱魃为了避开天道的注意,自然不会去动。
梁泉莞尔一笑,倒是带着点温和的意味,可话却如刀锋一般犀利,“不,这天底下的人,你都不能动。”
“若你凭借自身熬过雷劫,你待如何,是你的事情。”
“可若是打着吞噬血肉而存,那便是不行!”
旱魃脸色一沉,咬牙道,“我放你一马,你却是不走,偏生要来和我作对?”
小剑嗡嗡,显然是对旱魃这桩话很是不满,梁泉安抚地摸了摸剑柄,“连贫道的佩剑都听不下去,你自是知道答案。”
“你!”
旱魃的话还未说完,便猛地住嘴,他双目死死看着梁泉身后的某个位置,捂着鼻子往后倒退,眨眼间就欲消失在他们眼前。
小剑从梁泉手中脱手,直接追着旱魃而去。
梁泉的心神寄托在小剑身上,哪怕小剑出外游一圈也能回来,但是此刻他同样感觉到身后些许不对。
“阿摩!”
鲜红的血迹落在地面犹如绽放的花朵,娇艳欲滴,散发着腥甜迷人的味道,伴随着杨广肆意张狂的话语,“看来,我倒是知道了一件奇事。”
第78章噼里啪啦
梁泉不喜欢看到杨广受伤的模样。
杨广毫不在意舔了一口手腕上的血迹,神态轻松愉悦,“他嚣张,也得看是在什么人面前嚣张。”
“我都没说话,哪里又有他说话的分量?”
梁泉没想到杨广连这种事情都要争,眉宇带着淡淡的无奈,正打算伸手去,却被杨广给拒绝了。他握着手心笑道,“小剑去追了?”
“不会走脱的。”梁泉道,唯有平淡的自信透露出他的强势。
杨广的血迹蜿蜒从指尖滴落,被他随意擦去,梁泉看不得他这般作践自身,几步上前,按着杨广的伤势开始念止血咒,“手执苓兰凤尾草,止住江中血流口,外血流不入,内血流不出……”
梁泉还没有念完咒语就被杨广偷袭,一口啃在他的手指上,梁泉眉头微蹙,不为所动地念完了咒语。
随着止血咒念完,杨广手腕的伤势果然止住了,并且开始有了缩的趋势。
梁泉松了口气,这才开始看着杨广算账,“阿摩,割腕的感觉如何?”话虽如此,犹带几分冷意。
杨广喜欢黑色,一身黑袍加身,如果不是梁泉黑夜能视物,在这样阴森压抑的环境下,杨广和黑暗融为一体,可是极难发现。
小木人在杨广肩头亮着小小的光晕,让杨广能够看到他手腕的模样,“不如告诉我,这血……你早便知道了?”
梁泉仔细看着那慢慢愈合的伤口,自然说道,“是的。”
杨广气笑了,梁泉其人是如此的奇特,要说他这人只说真话吧,不想说的话又憋着不说;但要说他喜欢说假话,偏生又在某处悄然地戳着心窝,让你软不得,硬不得,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
“我还未找你算账,小梁泉倒是寻上我的错处了?”杨广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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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美面容带着阴鸷,目光灼灼全然落在梁泉身上。
“我不想告诉阿摩。”梁泉垂眉,直到杨广的伤势彻底缩,这才松开眉心的小疙瘩。
雷声轰隆,黑沉的夜幕中,一道粗大的电光劈落,狠狠砸入深林,乍然的亮光闪瞎人眼,梁泉下意识便挡在了杨广面前。
杨广在梁泉的手中闭眼,却是拽住了梁泉的衣襟,“莫要转移话题,你这人生来眉目清淡,顾左右而言其他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刚才坦然回答了问题并没有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梁泉:“……”
“你……”梁泉的话刚开了个头,又是一道粗雷下来,声势愈发浩大,梁泉望着深林幽暗处,深知这雷劫已然开始。
“小剑不会有事。”杨广就是有这样的本事,硬生生把一句本该是疑问的语句问出了陈述的感觉。
梁泉并不担心,只道,“它在或许会更好。”
雷劫来到,此刻说什么都不合适了,梁泉打算往深处寻去,而让杨广留在彘身边,那些飞僵在天雷的威慑下,眼下并不敢出来闹事。
杨广没有反应,他停留在树下看着梁泉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唇。
南宫明总算是从彘的爪子下面挣脱出来,几步奔到了隋帝身后,他虽然视线受阻并没有真正看到发生的事情,但是那对话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陛下……”南宫明也不愧是在杨广身边呆了一段时日的人了,对隋帝的习惯不能说是了若指掌,但也有些了解。
杨广从来不是个能随意掌控探听的人。
梁道长想让陛下在这里留守,想必是不能了。
南宫明刚刚这么想着,就见杨广摸了摸身边一棵硕果仅存的大树,似乎正是因为彘停留在这里,旱魃爆发的时候也下意识避开了这处,反倒是留下了一根独苗苗。
确认这棵大树不会随意倒下后,杨广翩然上树,悠哉在树杈口躺下,“朕累了,待梁泉回来了,再让他唤醒我。”
一个朕,一个我,如刀锋般尖锐划开了界限。
梁泉追入天雷接连不断之所在,这处已经因为旱魃的逃窜而毁得凌乱,烧焦的枯枝、砸落的大坑,到处都是焦味以及皮肉灼烧的恶臭。山林因旱魃出世而逐渐干涸,生气在不断流失,满目苍夷。
轰轰轰雷声滚动,一道接着一道碗口大小的雷劈下,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越来越粗,带着卷起的火光砸落,震耳欲聋!
紫光涌动中,一道焦黑的身影在里面挣扎着,时不时有赤色光芒绽放,两相较劲之下,偶尔有势均力敌的态势。
然一柄游走不定的小剑成为天雷的帮凶,往往在天雷劈下的时候猛地窜入雷暴中,欢快地带着一路的雷电袭击焦黑人影,玩得不亦乐乎。
旱魃怒声吼道,“梁泉”他自是知道梁泉定然在附近,小剑就像是梁泉的本命法器,梁泉不可能离得太远。
滚滚雷声中,梁泉的身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随着漫天雷光才能显露一二。
这点阻碍对旱魃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他看着梁泉的身影哈哈大笑,“我此刻天雷缠身,你还当真该出现在我面前!”
不祥之物诞生,于出世前必遭雷劫,然避过雷劫,可安然入世。
可能熬过这雷劫的,又不知几何,怕是极为少数。
旱魃本是信心十足,这才提前破世而出,没想到先是遇到了该死的隋帝,又遇到了这变态的道人,他沉寂百年方才有了这么一次机会,恨不得把坏他好事的梁泉当场吞噬。
梁泉出现,旱魃一头撞来,缠绕着身上作响的雷光,正是要把梁泉也同样拉入这样的境地,一同遭受雷劫。小说之言,常有助人渡劫一事,可真可假,若与渡劫之人有所牵扯,因果未了,距离过近,便可助人渡劫。
旱魃自然没有这样的好心肠,他巴不得梁泉能被天雷给劈死!
旱魃暴起的速度极快,至少梁泉的确避不开,他刚侧身避开了要害,胸膛便重重受到重重一击,然当旱魃撞入他怀里正待哈哈大笑时,他却感觉到梁泉死死抓住了他的手骨。
梁泉的力道之大,让旱魃一时间也挣脱不开,来不及闪避的天雷一道接着一道狠狠地劈在旱魃身上!
旱魃仰天咆哮,脸色痛苦扭曲了起来,立刻右手化掌为拳,接连砸在梁泉的肩头。梁泉脸色微白,单手挡住旱魃的攻势,正待旱魃又要暴起之时,背心尖锐的剧痛伴随着电光的噼里啪啦声涌入他的体内。
小剑趁着天雷劈下的那瞬间,锋利的剑锋同样落点在一处,硬是破开了旱魃的肉身!
真正受到重创后,旱魃的脸色乍红乍青,看着眼前一个活生生的灵气来源,獠牙大口猛地扩大,尖锐的利齿便往梁泉啃来!
旱魃虽也吞噬血肉,然最合适的却依旧是吸血。
梁泉腰身往后一弯,单膝狠狠顶在旱魃的腰腹,在迫得他往后退开时,也同时接住了飞驰而来的小剑。小剑在梁泉手中嗡嗡动了两下,灵光一闪化为正常大小,当头就劈向旱魃的头颅!
旱魃不躲不闪,迎着而上,指甲发紫带毒,招招犀利。长剑劈砍在旱魃的脖颈,如削泥一般简单,竟是把旱魃的脑袋给砍下来了。
当那头颅带着惊喜混杂着震惊的神情掉落在地上时,他的指甲刚好划破了梁泉的衣裳,在他腰间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旱魃不经焚烧,不死不灭,哪怕被砍去了头颅,身体与头颅仍是存活着。
旱魃尖叫了一声,“这不可能!”旱魃刀枪不入,根本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随意伤及肉身,他翻着白眼死死盯着梁泉手中的长剑,“你这是什么东西!”
梁泉背手而立,剑柄紧紧贴着他的肩肘,“不过是一柄普通的剑。”
小剑嗡嗡了两声似是应和着,颇为自身的普通自豪。
旱魃啐了一口,肉身捧着头颅,哑声道,“这一次算是你走运,等下次……”
“没有下次。”梁泉的声音渐渐冷冽,伴随着轰隆雷鸣声,“你该上路了。”
旱魃迷茫了一瞬,眼睛立刻锋利起来,“道士,你是找死!”
梁泉竟是要和他死磕到底了!
梁泉指尖夹着三张黄符,嘴唇微动后,三张黄符悄然飘往自个该去的方向。
三官手书!
旱魃嗤笑了声,身体抱着头颅在头上安放着,“这对我没用。”随着他的话语,炽热从脚下蔓延开来,一点点席卷到梁泉的周边,他是打算不管雷劫,拖也要拖死梁泉!然他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梁泉在天雷中根本毫发无损。
年轻道人微微一笑,敛神掐诀,“请赐火!”
虚空中猛然炸开一团光火,熊熊燃烧的火苗微弱,看起来只有星芒大小,却偏偏让旱魃升起了比雷劫更为恐惧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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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来不及把头颅给安好,眨眼间窜出几十丈的距离。
可他的速度快,这团小火苗的速度更快,追着旱魃的背影,不过转瞬即逝间就落在他身上,一股脑儿吞噬了旱魃的身形,加之天雷接连不断,火光与雷声交织,硬是让这片漆黑的天地明亮异常。
彘感受到了异常可怖的气息,和天雷也不相上下了。他趴在地面,整个头哐当埋入了地里,两只大蹄子盖在虎头上。
这突然来这么一下,把南宫明都惊得晃动了两下,“神兽,你在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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