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威风堂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眉衡
只要是活人,就不可能没有反应。明楼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扣紧明诚的腰。
他无法不去和明诚深吻,然而,他的一部分神智仍在考虑着一件事情:明诚来自哪里。
他想,应该是苏联。
苏联的特工训练在世界上首屈一指,这样的技巧如果不出自那个国度,简直难以想象。
即使在苏联,一般的训练机构也无法训练到这种程度,必然是出自最顶尖的训练地,最艰苦的训练,才会这样懂得善用口唇的每一个微妙细节,去刺激起对手的情欲。
既然无法脱身,他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他开始咬对方的嘴唇,没有克制力道,所以多少会肿,但这不是他要担心的事情。
一边吻咬,他一边扯掉明诚的领带,又开始伸手去解明诚的衬衫衣扣。
明诚适时地轻轻推开他,说:“越界了啊。”
他的声音本来就低沉,在绵长的亲吻之后带上了黏音,以气声说出,在暗夜中缓缓响起,如同幽弦波动,说不出的煽惑。
明楼在黑暗中凝视着明诚。厅中的灯光在漫过紫藤花架之后,只余一点薄薄的微光。以他们经过训练的视力,也只能堪堪将对方看清。
柔软湿润的嘴唇被咬肿了些,像熟透的果实,有鲜甜的气息流溢出来。明楼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了一下,将要抓对方回来亲吻的欲念压制下去。
眼睛微微眯起,明诚修长的手指轻抚自己的嘴唇,笑了一声,说:“明长官不太守规矩,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明楼保持着微笑:“礼尚往来而已。”
明诚勾勾唇:“明长官似乎忘记了,我们赌的是什么。”
明楼讶然问道:“事成了?”他说得诚恳之极,好像他真的估不出明诚和南田相谈的结果似的。
明诚睨他一眼,并不戳破,只在露台栏杆上敲了敲烟灰,语音轻淡:“如果明长官不愿意遵守规则,作为赢家,我有权要求终止赌约。”
明楼看着他扯开的领口晕开的细薄锁骨,确认细节:“我完全失去权益?”
明诚弯起嘴角:“是的,除非我允许。”他按熄了烟,这是打算结束谈话的意思。他笑笑,说:“当然,这条款对您来说有点苛刻,明长官可以选择放弃。”
明楼挑挑眉。
明诚拉过明楼的手来,洁白的指尖轻灵地划过明楼掌心,落下几个数字:2103。
“考虑清楚了,再来找我。”
他慢条斯理地将被解开的两颗扣子扣回,又将被扯脱的领带打回去。他的手指修长细洁,这样简单的动作做起来亦流溢出难以道明的荷尔蒙气息,形同煽动。
“再会,明长官。”微笑着说完这句之后,明诚不疾不徐地走回大厅。
明楼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背影。
修身的西装把他的身体线条勾勒得清晰分明,纤瘦却似乎无法摧折的坚直挺拔,如同乔木,其叶亭亭。
待这道身影消失之后,明楼仍然站在露台上,平复着身体的某个部位。
这是裹着糖衣的毒药。糖衣越甜,毒性越剧。显而易见的事实。
有多久了?只有十几年前,他刚受训那会儿,才会在跟对手的练习中,简单地因为一个吻而发生身体的反应。
在后来漫长的年月里,因为工作的需要,即使美人在怀再久,他都能不动如山。
他接触过形形色色的美人,拥抱、爱抚、亲吻是家常便饭。这其中,不乏有倾城之姿交际出众的美人。
然而,没有一次,是像刚才的这几分钟一般,仿佛被老虎悠闲地按在爪下,慢慢地舔弄过一遭。
危险,却悬崖漫步般的吸引。
明楼走出露台,大厅中已经没有明诚的身影。
明楼抬眼望向那道盘旋的楼梯,水晶吊灯将楼梯映照得辉煌光耀,然而在他眼中如同漫漫长夜笼罩的黑暗通道。
他知道明诚在上面等他。二楼配有一些休息间。
他回想起明诚临走前嘴角的轻扬,那种笃定的神情。就算嘴唇微微肿着,亦不以为然的闲适态度。
他曾经熟悉的那个孩子,在阔别的悠长时光里,已然长成了他不熟悉的模样,如同一个幽深的秘密。
这让他自然而然地构想着以各种方式一层层剥开他的伪装之后,所会探寻到的东西。
不管是惊喜还是惊吓,这个过程都足够叫人期待。
明诚打开门。明楼站在门口。
他安静地看着明楼。两人的视线交织了几秒。
然后,他伸手拉明楼进来,关门,落锁。
“我给过您选择机会,明长官。”明诚的声音有一种低沉而清越的震动,落进耳朵里,如同温软指尖轻柔的爱抚。
与他的声音相反的是他的动作,他略用了一点力,将明楼推在一张椅子上。
他站在那里,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明楼,微微一笑,说:“我可能有点粗暴,明长官会想剥了我的皮吗?”
“视情况而定。”明楼回得平静,习惯于跟各方势力周旋的他,基本上在任何时候都不会给出明确的肯定或者否定的答案。
明诚知道他的秉性,并不期待多么清晰的回答,他调转话题,轻吐出另外几个惊悚的字眼:“您的尺寸如何?”
明楼笑了笑,态度安然,仍旧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目前为止,还没人在这方面说过什么坏话。”
“是吗?我验验。”
明诚长腿一迈,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地跨坐在明楼大腿上。
俯低面孔,他并没有真实地触碰到明楼,但是拿捏着的恰到好处的距离,却又刚好可以使两人都能够感到对方的气息和温度。
他身上有大卫杜夫和明家香的味道,在极近的距离里,无声无息地播散出来,自然而然地勾动出对手想要环抱住他的氛围。
明楼没有动,既然来到这,就意味着接受规矩,他不打算轻易打破。
而明诚也再度强调了这一点。
明诚的气声回荡在他耳边,仿佛毒素一般拨弄着空气:“既然定了规则,就要有相应的保障。如果您违规,我需要惩罚您。有异议吗?”
在他身上,神性消隐于微,魔性占地为王,整个人像是全然的黑暗的造物,然而,诱人极了。
被推在椅子上的时候,明楼面上是没什么波动的。
然而他心底当然不可能毫无感触。没人敢这么对他。就算是当年受训那阵,跟他做练习的搭档也只需在他身上练习些妩媚技巧而已。
他习惯做个掌控者,带着人走。而现在,则是非常新鲜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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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的眼光,其实不难分辨出来,明诚推他的那一下是有讲究的。带一点强制性,但并不蛮横,反而在举手投足间有一种奇异的优雅感,配上他纤细的身形,极为诱人。几乎是在瞬间,就可勾起对手反过来狠狠压制他的野望。
明楼不动,固然是因为规则,更多的,还是因为想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到明诚长腿一迈坐在自己身上,是一些负担也不觉得的,太瘦了,瘦得都快见骨了。单薄瘦削的身体,如江南的柳。
但却也是真的长大了。闲适从容的态度,是漠北的狂风沙洗过的,再不是那个会哭着投入他怀里的孩子。
胆子亦很大,居然跟他定起了规矩,说起了惩罚。
这事儿这么不可思议,可明诚俯低了脸,嘴唇带一丝若远还近的大卫杜夫的味道,低轻的气声浸进耳朵里,无论什么话语,由这道致命的音质说出来都带了一种别样的旖旎。
明诚以食指和拇指轻拨弄了下衬衫领口,领带便轻飘飘地滑落在地。他手指修长净洁,做什么都是仪态端正的,端着的姿态使这个动作尤其淌出种湿漉漉的味道来。
解开领带之后,他手指微动,身上的西装接着翩然落下,幻出旧日时光。
做他这一行的人必须冷静理智,但他做不到只以纯粹的工作关系去面对明楼,在沐过那样的陈年光阴之后。
他记得自己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在明台过生日的时候。
大早上他就被藤条在床上打醒:“以为自己是少爷呢,懒成这样,还不快起来准备!”
然后,养母就坐在镜子前面,给自己化妆。
养母样貌端正,五官秀丽,可惜眉目间总有戾气,白白的粉扑了满脸,像个面具,快要扑簌簌地落下来。
养母吃过了面,留了点残汤叫他喝完,便带他去明家。
这一日是假日,明台不上课。在明家,他如珠如宝,生日自然要好好操办,明家大姐要给他办个生日派对。
大早起,所有的佣人、帮工便都忙碌起来,拾、装点明公馆。
到了晚上,一辆推车推出来,上面是个高高大大的蛋糕,众星捧月的明台被一群人围着,许了生日愿望,吹灭蜡烛,大家都为他拍手。
那时候明诚已经擦了一天的地板和窗户,手和脚都累得不想动弹。他待在一个角落里,看着那么开心和快乐的明台。
满屋子的欢腾热闹,只为了一个人。
派对中间,有一个人走过来,停在他面前,他抬头,看到明楼。
明楼牵起他的手,对他说:“跟我到书房来。”
明楼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然后把他抱坐在腿上,问:“想不想要礼物?”声音极为温柔。
他愣了下,然后摇头。
明楼又问:“为什么?”
“没过。”
“如果可以呢?”明楼笑笑,说:“打开抽屉看看。”
抽屉里面,有一只玻璃纸镇,还有一串项链。
明楼叫他把那只玻璃纸镇拿起来看看。
透明的玻璃里面,是一个小小的世界。有溪流、花海、小楼。略一摇晃,就会有数不清的小花瓣在液体中飞旋起来。
明楼说:“我把它叫做家园。我以后就想住在这样的地方。现在,它是你的了。”
他眨眨眼睛,疑惑不解。
明楼又说:“我问过桂姨,她说你和明台是同一天生日。所以,我就买了个小礼物给你。”
他没有说话。桂姨说的不是真的,她并不清楚他的生日是哪天,多半是随口蒙混明楼。
但他没有开口说明这一点。被人记得,是一件这么开心的事情,就算是小小的记得也好。
他捧它在胸口,眼眶红热,对明楼说谢谢。
“喜欢吗?”
他点头。
“以后看书写字的时候,就拿出来用。”明楼说。
他又点点头。
跟明台一起读书后,他已经学会了不少字。
首先会写的,就是一个名字:明楼。他一笔一划,把这两个字写得工整端正到十分。
纸镇的旁边,是一串非常漂亮的项链。
他想,那应该才是明楼心挑选的礼物。纸镇是附带的小物。
可那礼物不像是送给明台的,比较像是女生脖子上要戴的。
明楼看他眼光望向那串项链,又说:“帮我保守秘密好不好?不要告诉我大姐。”
他惊异了,在他心里,明楼的一切都光明坦荡,想不到居然也有要瞒着不能让家里知道的事情。
他忍不住好奇,问:“它是给谁的?”
“给一个……”明楼顿了顿,说:“我喜欢的人。”
不知道如何形容那时的心情。只是突然就觉得,没那么开心了。
“它很漂亮。”他低低说道。
“真的?”明楼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由一本书里抽出一张照片,问:“好看吗?”
“很好看。”照片上的女孩光鲜耀眼,像个公主。
“她是她那所学校里的校花。”明楼这么说,带一点掩不住的骄傲。
他想,自己大概永远都没办法那么好看的。
后来他跟着养母离开明家,去了另外的城市,读了另外的学校。
雇他做伴读的许姓人家是当地的大户,很神奇的是,家里唯一的少爷长得跟他一模一样。
许少爷有时候和他一起去学校,但很多时候,都是他独自去学校,然后再去跟许少爷讲述日间学了些什么。许少爷的身体实在太弱了。
就这样过了好几年,他慢慢长大。手脚越发修长,简简单单的白衬衫穿在身上,便见出身姿挺拔颜貌俊美。
他读了不少书,擅长国文和算术,又参加辩论社和击剑社,成长的不只是身量,还有更重要的心灵。
他在人群中落落大方,熠熠生辉。书里开始断断续续地出现热情洋溢的纸条,他开始学会怎样尽量不伤人心地适度地拒绝。
学校的环境很好,绿树成荫,有个隐在校园一角的长廊,长藤蔓青萝,他喜欢在那儿读书、午休。
有一天他在午休的时候,感觉到有人在轻抚他的脸。他醒来,看到一个男生俯低了面孔,正要亲吻他。
他转过头去,避开。
男生满脸的窘迫,嗫嚅地望了他半晌,终于转身跑开。
这一天如常地过去,放学后他去许家帮许少爷补完课业,接着回家。
晚上睡着,突然听到木门轻轻一响。
他睁开眼,看到月光下面,有一个人影走进来。眉目如风刀霜剑,唇角却是柔和的,噙着一丝笑容。
男人端详他,温声说道:“你长大了。”
只一声,就令他胸口百感交集,似是有许多话要跟他说,却又一句都说不出来。
月色漫了满屋,月光如水水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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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说:“我一直在找你。”
他怔然,左眼倏然滑下一滴泪来。
男人低叹一声,带点无奈,语气却是宠溺的:“怎么这就哭了?”
男人伸出手臂,抱住他,低头吻他的嘴唇。
公鸡打鸣声起,他睁开眼。
天边露出鱼肚白,不过一场绮梦,了去无痕。
他轻抚自己的嘴唇,没想到梦中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潮水涌来。已经过去四年了,原来有些记忆,一点儿也没有淡。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存在着。
其实不是多么难以解释的事情。
那个人在他少不更事的时候,牵他的手,挂怀他的安全,教授他课业,送他礼物,抱他在膝上,又跟他诉说私隐的秘密。
这些桩桩件件汇集起来,当然会使那个人成为特别的谁也无法替代的存在。
再没有一个人,会像那个人一样。
当然明楼不会喜欢他。明楼喜欢一个像公主一样美丽夺目的女生。
可是那也很自然。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得偿所愿?
不是喜欢一个人,就一定会有等同的回报。没人有这样的权利和义务。
唯其尽力将自己变成更好的样子,也算不辜负那个人当初对自己出手扶助的情谊。
又过了几年,他去法国勤工俭学,偶尔见过明楼一次。
明楼戴着一副金边眼镜,跟前些年比成熟了不少,已然是沉稳的学者模样。
而明楼身边依然是有人的。那是一个金发的法国姑娘,明楼拉着她的手,走在林荫道上。
他们在一棵七叶树下接吻,树叶扑簌簌地落下。
他远远看着,安安静静。
明楼看不到他。明楼有自己的幸福人生,不需要旁的人去打扰。
他在法国入了党,又因为资质和表现出众,被派到苏联去学习。
天高地远,他想,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见面的机会。
却没想到,他后来会被派到上海,而他的顶头上司,在前一任被暗杀后,居然换成了明楼。
刚得知的时候,他是不无动摇的。可在心理建设之后,他已经能在表面上以无懈可击的面貌对着明楼。
明楼变了很多,虽然依旧言笑晏晏,可他知道里面是虚的。
他曾经看到过明楼对爱侣的温柔,完全不是现在面对着汪曼春的面目。
明楼在利用她。这个他曾经认真地喜欢过的女人。
跟从前不一样的还有一点,明楼似乎对他有了兴趣。
并不值得欣慰或者欣喜,往多了说,也顶多就是欲望。过大的压力之下,当然需要一些排解,不需要认真。
亲吻也好,交合也罢,都无非是欲之催化,性之驱使。
他清楚,明白,并且接受。
除此之外,他也并没有别的什么跟明楼如此接近的机会。
就算接近的只有身体而已。
他慢慢脱掉自己的领带、西装、衬衫,他知道自己做这些是好看的。因为在苏联的时候曾经学习过。
可他其实并没有真正应用过。
何况他面对的人,是明楼。
他必须用极大的意志克制自己,不让自己显出一丝一毫紧张的样子。
第3章十数年过去了,他依然放他在腿上,却已是另一种情景
已经暗慕了这许多年,虽然不存期待,但却是没有一刻或忘的。
在近旁的时候,他以稚弱的面貌仰视明楼,等到离得远了,却是更无声无息沉潜进了骨髓。
就像在法国的七叶树林荫道上,远远看着明楼挽手爱侣甜蜜亲吻时,他就只是安静地注视着,乔木一般孤直静默。
就那么默默地看着,没有言语。
没必要相认,也没必要去说什么。生活轨迹互不叠合,各自有各自的缘法。有些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假如那会打破既有的平静。
他将所有的心事掖藏了起来,去苏联接受特工训练。
这一去便是不归路了,是生是死再不是自己所能掌控。至于那些不可言不可说的种种……又何妨就此封存。
谁都意想不到,居然会在上海重逢,且是眼下这样的接触。
两条平行线在十数年的截然不相交后,又恶作剧般的打了个结。
两个人都早已变了又变,然而,总有些什么,是不变的。
明诚依然还记得明楼年青时的一些习惯。
比如明楼不喜欢人做事急躁,凡事都要按部就班,慢条斯理。
他脱衣的动作不疾不徐,指尖磕在贴身衬衫的扣子上,一颗一颗地解开。
夜里灯色暧昧,洒在乳白色衬衫上,似微雨漫漫,将衬衫浸得湿了。于是,就半透不透起来。
柔韧如柳的身体便就这么半隐半现着,显出几分朦胧的意味。
随着手指的动作,领口一点点蔓开,锁骨浮凸出来。在细薄的两畔锁骨中央,是一粒小小的痣。
太微细了,不留神便看不到,极是含敛,被暧昧光影晕过,有种奇异的艳丽,像一滴闪烁的泪光。
明楼目光暗了暗。
记忆中仍旧盛满明诚孩提时的模样,不知不觉间流年偷换,当初细幼的孩子长大成人,已能轻易惑乱人心。
那年明台过生日家里要办派对,明楼给他买礼物。
作为明家的幺子,明台是被娇养的,在暖房之中,有光,有水,有养料。考虑到他一向贪玩,明楼仔细挑了套发条玩具送他。
他又想到明诚。明诚跟明台是同一天生日,但大抵不会有庆祝生日的机会。
如果说明台是兰草,那么明诚便只能算杂草。可这孩子是个真上进的,他问过学校的老师,明诚的课业比明台好得太多,什么东西一教便会,一学便懂,且能举一反三。真有些杂草的韧性,不管环境如何,都会顽强地冒出头来。
这时候明楼已经受了学潮思想的熏陶,隐约看到了些未来中国的出路。心里隐隐绰绰有些念头,热血的疯狂的,也模糊地知道,真走上这条路,只怕是难有善终的。几次学生运动里,多少年青的生命被成片地割。
他看到一只玻璃纸镇,里面是个小小的世界,像个世外桃源。
这样的年代,要去哪里觅世外桃源,不过是做梦罢了。但他还是把它买了下来。它像个家园,是在中国完成了自我救赎之后他想要住的地方。
生日派对中,大厅里人来人往,冠盖如云。明家是大户,不会缺少各种故交。
作为明家的大少爷,明楼自如且娴熟地跟各色人等攀谈。
他的视线不断被走来走去的人群遮挡。
但这并不是什么问题。他很轻易地看到明诚。明诚在角落里面,可是,一眼可以辨认。
他不像个仆役的孩子。漆黑的瞳孔里面,没有艳羡,没有喧哗,没有一切芜杂的东西,只有纯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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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
明楼走过去,牵他的手,把他带到自己书房里。然后,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把明诚抱在自己膝上。
他很少抱明台。明台跳脱又闹腾,是很能叫人欢喜的。但他心里有太多蒙昧的血与火,已足够闹热喧嚣。而明诚是安静的,就连身上的味道都淡得像清水,是能让人沉下来的。
他送了那个纸镇给明诚。
那个小小的世界,他称之为家园。
明诚看到了纸镇旁边的那串项链,明楼想了一下,告诉了他汪曼春的事情。
明诚当然会保守秘密。
这件事在他心里压了有些日子了,他不能告诉旁的什么人,他居然跟杀父仇人的女儿在谈恋爱。
汪曼春有非常旺盛的生命力,跟她在一起时,如鲜花着锦,可暂时忘却时局的动荡。
所以,他铤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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