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威风堂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眉衡
明诚明显有些吃惊,透薄的嘴唇抿了一下,答起话来也有些迟延。
明楼想,他还只是个孩子,跟他提这事难有些冲击。会觉得他不开心,也大略是多想了。
明诚身上的味道淡得几乎闻不到,那种干干净净的甜气。
他自然地又想到汪曼春。
汪曼春的味道是极度有存在感的,香水和雪花膏的香味。到了哪里,便一定会留下痕迹。悲和喜都热烈分明,叫人无法不注意。
而明诚会把自己隐没起来。就算有什么情绪,也是淡得可以被忽略的。
十数年过去了,他依然放他在腿上,却已是另一种情景。
明诚仍然在解扣子,手指的动作和身体的转侧配合得适如其分,没有一点局促和杂乱的样子。
他把这件事做得徐缓又安静,身姿清扬,如蜿蜒水岸,几乎生出一种于悠久时光中等待的意味。
他的身体一点点显露出来,淡红色的乳尖,水滴状的肚脐,纤细薄韧的腰身,煽情又诱惑。
他的手轻搭上明楼的肩,略带一点审视地侧头看他。
明楼的衣服还是整齐的。他微笑了一下,脱掉明楼的西装外套,解开领带。
然后,他的手指又落在明楼肩上,隔着白色的衬衫,徐徐抚摩他的肩骨线条。
接着,他略俯低了身体,开始去解明楼衬衫的扣子。
不是用手,是用嘴。用尖尖的小牙,慢慢地一个一个咬开扣子。
他的唇缓慢地开阖,淡红色的舌尖不时擦过胸部的皮肤,像蛇一般蠕动的湿滑柔软。
牙齿和扣子相扣的清脆之声,温热的气息一路向下蔓延。
灵活的唇齿从腰际扯出了掖在裤子里的衬衫下摆。敞开的衣衫中,壮实的胸膛浸润在夜色里。
接着贴上来的,是无比柔软的物事,他的双唇。他舔吻他的胸膛,并且轻轻地噬咬。
年纪和身份使然,明楼身上的肌肉已经不再那么紧实,小腹处已有松弛的痕迹。
但明诚是一点也不介意的。
他喜欢这个人这么久了,大半生的光阴都在其中,是在悠长的时光之河里,沉在里面的唯一不可忘却的影像。
那么,所有关于这个人的一切,便都是最好最好的。
明楼说:“你很有经验?”
明诚暂停下亲吻,抬起头,看他一眼。过了一会儿,答道:“经常练习。”仍旧是无懈可击的表情,眼角微弯,漫无所谓的微笑。
他做什么都很优雅。就像他曲身来吻他的时候,秀颀的身体如一截柳枝,弯而不折,是纤薄柔韧之美。
时光荏苒,他被现实压了又压,却总是压折不断,且似乎不留丝毫伤痕。
好像他一直都过得很好一样。
“介意分享下吗?”明楼状似无意地问道。
明诚当然没那么容易被套话,只微微一笑:“明长官应该知道,什么叫交浅言深吧?”
明楼却没起话头,他要探一探明诚的底线:“我听说,上一任特高课课长高木寅次郎,与你关系不浅。”
那些流言他并不相信,但要由不愿多说的人口中套出更多信息,抛出坏的事态通常是有效的办法。毕竟没有几个人是愿意背脏水的,便不了要出口解释。
但明诚并不为自己辩解,他的脸上似乎永远套着面具,只在如常弯起的唇角似有一丝若不可察的受伤。待再细看时,就完全没有了。
他平静说道:“我只知道,高木寅次郎课长在上海一年,将东亚共荣事务经营得颇有声色,后因细菌计划而被宪兵司令山田调去北平,然后,就不知道他更多的事情了。”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就像没听过那些加诸在他身上的流言一般。
明楼是个极其擅长观察细节的人,他做情报工作,就是要从林林总总看似不相干的不起眼的表象中分析出内在的含义。
而明诚是一个很难分析出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的人。他把一切细节的微表情都控制得很好,将真实的情绪巧妙地隐藏起来。他甚至不介意被侮辱,让针对他的试探如泥牛入海,失了着力点。这会让人更想压榨他,以期逼出哪怕是百分之一的真实。
明楼又说:“我听说过高木的暴力美学,与一般日本军人不同。他的刑讯室,又被他自己称为作品雕刻室。”
明诚的表情冷了几分,若对此表现得太淡定,反而显得不自然。
但也就是这样,没有更多了。
明楼很擅长拿捏人的软肋,而明诚绝不会让人知道他的伤口在哪里。
那不算是个秘密。因为被怀疑为重庆分子,明诚曾经被高木扣留过几天。
所有被高木刑讯过的人都死去或者被处决,而明诚被放了出来,并依旧在政府部门担任要职。且在其后,高木表现得对他颇为倚重。所以,在政府机构内部,流传着他跟高木有暧昧的流言。
那堪称他生命中最煎熬的几天。
在一片茫茫的黑暗中,只有间歇的乐曲声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各种各样的交响乐,优美动听。每一种,就对应着一种刑罚,以及,洗脑。
神经性药物从脊椎注射进去,辅助着逼供。
而男人的声音是一种磁性的轻柔动听,仿佛他是所有煎熬的终点,唯一可寻的皈依。
那样剂量的致幻剂,一般人绝对经受不住,何况还有各种刑罚加身,仿佛漫无止息的窒息的感觉。
他伪装出中了招的模样,断断续续地吐露了几个无伤大雅的秘密,比如海关走私。
在迷离恍惚的煎熬中,他艰难地把真实的秘密守了下来。
高木逼供几天,见再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才终于相信,他并不是重庆分子。
且那时候,他事先安排的后着在外界启动,高木有了新的怀疑去向,于是把他放了出来。
从刑讯室出来后,他非常苍白,非常虚弱,只能在病床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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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来看过他一次,问:“是否恨我?”
他说:“恨过,一度考虑过将您大卸八块的可能。可在床上躺了这几天,又想通了,若异位而处,我应该也不会放过任何有嫌疑的人。”
没掩饰负面心理,但又有合理的转折,他最终得到了高木的信任。
他略抬高一点腰,就像蛇蜕皮一般,让裤子沿着大腿根部慢慢滑了下去,现出修长光滑的双腿。
他声音冷静:“如果明长官真的如此好奇,可申请权限调出当时审讯的记录卷宗。那么,自然可以清楚地知道,高木长官有没有脱过我裤子。”
仍旧不为自己辩白。
明楼微蹙起一点眉头。他的各种语言基本都是矫饰过的,目的都是获取信息和隐蔽自己。他可以若无其事地说最阴冷刻薄的话,也可以吐露最温柔如水的言语,但没一样是真的。为了达成目的,没有什么不能破坏和伤害。干了这一行,就不能把自己太当一个人,而更多该当成机器。
他应该继续压榨明诚的,以获取到更多的信息,他还不能够完全地信任他。
但有那么一刻,他突然觉得,至少这个晚上,可以暂时地放过,留待明日再计算。
他不想再伤他。
明诚腿间是柔软脆弱的器官,他没有硬起来。
他身上什么都很好看,这里也不例外,干干净净,是一种软嫩的粉红色,完全没使用过的那种鲜润的颜色。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毕竟有26岁了。他没插过女人,还是只钟意男人?
明楼想了想,并没有问。
明诚拉下了明楼的裤链,但并没把他裤子褪下来,只将他红热的饱胀释放出来。
明诚之前吻他胸口,那样勾人的技巧,身为血肉之躯,不可能没有反应。
明诚伸出双臂,细瘦手腕弯起,抱住他的脖子,舌头顺着他的唇缘滑了进去。柔滑的舌尖轻柔地挑勾住舌头,缠绵地吸吮。
明诚想,自己果然是铁石心肠的,就算被喜欢的人这样试探,也依旧能无动于衷地做预定要做的事情。
他的腿缠上了明楼的腰,徐徐晃动腰部,细腻柔滑的臀瓣揉按着热涨的器官。
有那么几秒钟,于计算考量的明楼没有想任何东西。
明诚知道如何用舌尖灵巧地挑起他的舌面勾缠舔吸,将这个津液交换的行为做得湿热又诱惑。亦知道腰部怎样的折曲会让明楼的器官被他夹揉得适度且煽引。
他非常清楚怎样运用身体的每一部分去令对手得到充分的享受。
过了一会儿,明楼才能注意到他的身体。
明诚的腰非常地细,又薄又韧,极其适合被手掌箍握住。但两瓣臀却挺翘圆润,似是身上所有的肉都长在这了。
这要承受的部位弧线迷人,像在描画一般,描过欲望的前端,又回来,去描边缘,在外侧近旁,将红热的欲望一点点打湿。
这样的描画,令人难以克制地想将腿间的欲望完全楔入进去。
但明诚是不允许他动的。
明诚低低喘息着,手指划入明楼颈后的头发。他微掀起唇角,低沉的声线有一点哑,气音擦过明楼的耳朵:“要插我吗?”
第4章这双眼睛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情味,透出的不是放荡,而是纯洁,几乎有种痛楚感
对这个问题,明楼内心的答案其实是否定的。
在他这样的位置,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对身边的人出手。会被他放在心中衡量的,一定是自己能从这件事中得到什么。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一张棋盘上的棋子。连他自己,亦是其中之一。
他不会在工作场合放纵自身的欲望。美色是唾手可得的,金钱是随手可取的,但,得不得,取不取,皆要视形势而定。
他是故意对明诚释放出信息的。这是一次试探。
他暂时还没摸清明诚的底细,只是凭直觉判断,明诚不只是个汪伪官员。
可他做事向来不凭直觉,要靠实据。
身边的人要如何用,用到几分,用在什么位置,都是要细细盘算的。就像一台巨大机器上的一个个零件,要一个个卡对好,连接贯通之后,才能将整台机器开得起来。
明诚跟高木有暧昧传闻,就算是流言,也一定有风吹起来的地方。
所以,他索性就从暧昧着眼。
做这事并不痛苦。
与美人相伴心旷神怡,更何况明诚的手腕十分高段。
他陪他演这一遭。从成衣店开始。
比如,称赞他的手。
明诚的手不只是美而已,手指相当之灵巧,一个领带几乎能打出花来,不是纯做文书工作的手。
明诚若无其事地避开了话题。
虽然他的四两拨千斤十分自然,诱惑的时机也刚刚好,但总归是提供了多一重的佐证。
倘若他的身份真的十分单纯,当不至于不愿让人注意他的手。
所以,明楼抛出了更多的饵料。
他丢出了汪曼春钓鱼事件。
如果明诚愿意应承赌约,那么,便可有七八成的把握,他在汪伪之外另有身份。
为了让赌约不显突兀,他直接用性将饵料涂抹上旖旎色。
明诚相当聪明,相当能干,和资料中所述完全一致。那么难办的事,居然在他手中轻描淡写一般就做成了。
明楼去把饵捡回来,看看得到了些什么。
他首先得到一个吻。
这个吻的发生在他预料之内,在丢饵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不在设想中的,是他自己的反应。
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亲吻一道,他经验十分之丰富,不少人色诱过他,他应对自如。可是,在露台上的时候,他无法不去和明诚深吻。
就算不带感情,那也毕竟是一次计划之外的深吻。
这是相当有价值的信息。
明诚是最顶尖的那种人才,受过最艰苦的训练。
他一定有其他的身份。
上床这事如果一定需要的话,也不是不能做到。
不过,若情况允许,他仍会尽量避跟工作对象发生超出界限的关系。
到目前为止,他仍不太确定明诚在这事上的真实态度,究竟愿意将赌约执行到何种程度。
这个晚上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有些丰盛得超出想象。
那种感觉,几乎有一点像是:被深爱。
而且这种感觉的传递高段且自然,有一种真实的煽动性。
明诚并没有在语言上做什么软化和讨好,但是他的动作却不是简简单单的技巧而已,仿佛有种发自心底的东西。
这是很能带人入戏的,令人不自禁地对他心软,不愿说出进一步压榨的话来。
明楼自己亦很擅长演戏,要在亲密的行为中表达出珍惜爱重并不在话下,但比较一下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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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细节上的处理和身体自然而然的反应,他的演技就在这上面逊了一筹了。
这样的演技自然而然丝丝入扣,假的比真的还真。
这句问话是裹着糖衣的毒药,漫进耳朵里,泡蚀了四肢百骸,只有一个地方硬到十分。
几乎要对他缴械投降。
一双美丽的眼睛近在眼前。它本来像是雪山下被冰浸过的湖水,而现在,冰融雪消,里面浮现出一个生鲜的灵魂。
再看清楚一些,原来是自己的倒影。
让人骇然。这双眼睛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情味,微微湿濡着,透出的不是放荡,而是纯洁,几乎有种痛楚感。那股如同苔藓般蔓延滋长无计可消除的意味,似乎连灵魂都能吸入进去。
小腹抽紧到不行,自我控制成为最艰巨的修行。
这是个危险的信号。在挑弄和腐蚀之后,接下来只怕就是击垮了。
明楼是个于计算的人,明诚也是。所以这导致在任何一件事情上,明楼都会去想明诚这么做背后的含义。
但事实上,明诚并没有一点要击垮他的意思。他问这个问题,不过是觉着可以进入正题了。仅此而已。
没有得到回答,他抬眼,看明楼一眼。
在极近的距离里,漆黑的眼睛,像被水淋湿了一样。
他干净的肌肤散发着大卫杜夫和明家香的味道。
他轻轻握起明楼的手,淡红色的舌尖略微探出,舔上明楼手腕处薄青色的筋脉,在静寂的空间里面,低低的呢喃般的道:“我想要您。”
他的舌尖滑到明楼的掌心里,慢慢舔他掌心的纹路。他将话说得更清楚一点:“请您插我。”
明楼确认:“到变规则的时候了?”
“是的。”明诚回答。主动权从来不是什么问题,要做的,是进一步麻痹对手。不是为了摧毁,而是为了松懈。
到这时,明楼才终于伸出手,握住一捻细腰。
椅子旁边就是个矮几,上面搁着个高脚杯,里面是半杯陈酿的葡萄酒,幽红颜色,散发出芳醇的气息。是从下面的宴会厅中带上来的。
明诚伸手,修长的白皙手指握住了透明的杯柄,艳红的酒液在杯中晃漾起来,色泽迷离。
他饮了半杯残酒,然后扶住明楼的脸,哺喂给他。
未能倾入的残酒从他嘴角溢流而出,像一道幽红的火焰。
鲜红的液体顺着下颚蜿蜒而下,滑到脖颈上,再往下滑,润湿了胸膛一线。
在薄薄的微微起伏的胸口上面,淡红色的点尖被冰冷的酒水沾到,小小地挺立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潮热的气息。
明诚揽住明楼颈窝,在他耳边低低说道:“到床上去。”
明楼将他抱起来。他身轻如叶,抱他并不力气。
他们的身体始终没有分开过。
到床上的时候,明楼就着抱住他的姿势,将身体覆上去。
时光已经流淌了这么久,明楼不再是那个清扬的青年。年纪长了,身量亦宽了。
所以,被压进柔软床褥里的时候,他有一点呼吸不畅。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伸出细瘦手腕,抱住了明楼。
卷住明楼颈项的双臂略微用了一点力气,将明楼拉下来,吻他。
柔滑的舌尖像摇曳不定的烛火,一点一点地将人点燃。
明楼的身体似乎要慢慢深陷进去。
然后,明楼就压在他身上,不再动了。
静等了十几秒,确认一切没有差错。他才脱身出来,下床将衣服捡起,一件件穿回去。
腰间残留的指痕慢慢褪却了温度,正如必须落幕的剧情。
他无法做到真实的情交。所以,他只是坐回床边,探手到明楼腿间,做了一回手活,让白浊滴落在床单上。
落实了证据之后,他起身离开。
门被扣上的时候,昏睡的明楼睁开眼睛。
明诚在这等地方喂的酒他可不敢喝,里面八成有文章。他被哺喂的时候便尽量漏了出去。后来,趁着抱人起来的当儿,在对方的视线背面,又将含在嘴里的一小口酒吐在衬衫手肘部分,让棉质布料尽数吸进去,然后若无其事地把它甩落在地上。
明诚走回宴会厅,重新融入人群。
梁仲春过来跟他说话,小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缝:“明诚兄弟真是好手段啊。”
明诚看他一眼,故作不解:“这话从何而来?”
梁仲春压低声音:“高木课长才走几日,明诚兄弟又搭上了明长官这条大船。由不得梁某不佩服。”
明诚笑笑:“看来我的保密工作还真不行。”
他选在海军俱乐部这种人多嘴杂的地方对明楼出手,本就没打算瞒了人去,正好就此放出些影影绰绰的风声。
梁仲春满脸堆笑:“不是你不行,而是你太行了。我的人今晚本来只打算点桃色小道,万没想到竟撞上了大事件。”
明诚肃一肃神色:“你这是威胁我?”
“咳,我哪敢啊!再说了,兄弟你傍上了高枝,我只有替你高兴的份儿,以后咱们那档子事就更好做了不是?”
梁仲春是坦坦荡荡的小人,海关走私是他最看重的营生,明诚帮他走通海关的路子,亦从中分几分利。
因着这事,他们走得挺近。明诚若得势,自然对他不乏好处。
他可不管明诚的途径正当不正当。讨生活而已。求钱,求权,求平安。
再者说,他眼睛往明诚身上转了一圈,这身段样貌,天生的捷径,不走岂非辜负?
他若年轻十岁,说不定也要奋不顾身。
明诚自然不会让话题老在自己身上,他看一眼远处带着孩子的梁仲春夫人,声音放低:“你外面那事,嫂夫人还不知道吧?”
“咳,这能让她知道吗?妇道人家,嫉妒心又重,知道了还不得闹个天翻地覆。”
明诚笑笑:“这么怕,干脆断了算了。”
“这可不能。这外面女人的好,你是不懂。”
梁仲春说完,一双眼睛立刻偷瞄明诚表情,见他面色如常,才算放心。
明诚做好心提醒状:“你可别引火烧身。”
应付完梁仲春,明诚又陆续和其他人寒暄。
这高级秘书的活儿人脉要广,和谁都得熟。就像放线钓鱼,谁都得钓一钓。
梁仲春算是在钩上挂得比较深的一个。毕竟76号行动处,不管着是不成的。
梁仲春这人有小贪,无大恶,对抓抗日分子的事并不怎么热心,基本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然后捞些外快,玩个女人什么的。并不难拿捏。
梁仲春心思多,对他留着心眼,小情人的具体情况从不告诉他。
但他怎么会不知道呢?他自有自己的路子,将梁仲春捏在手心上。不是多难的事情。
他又想回明楼身上。
[楼诚]威风堂堂 分卷阅读10
明楼比梁仲春难搞多了。如果不是组织命令,他并不想这么亲近明楼。
因为在他心里,明楼太过特殊。
然而,他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而且必须继续把明楼骗下去。
毕竟,从今晚起,算是睡过的关系了不是?
让我们把时间轴往前拉一拉,拉到明楼上任后第二天。
明诚出门送文件,路上遇到军事训练部次长沈远。
沈远问他:“换了新长官,感觉如何?”
明诚答:“似乎是个做实事的,在经济上有一把刷子。”
“听说他还兼任着特工总部委员会副会长的职务?”
明诚微笑道:“明先生对经济上的事情更感兴趣。”
“他不过问76号的事情?”
“当然不是,明先生昨天刚跟汪处长和梁处长谈过。不过那两位都是得力干将,想来并不用明先生太心。”
“有机会我会去行政办公厅拜访他。”
明诚略一欠身。两人分开。
寥寥数句,已然泄洪不少。且袖口中获字条一张。
下了班,梁仲春约明诚去喝酒。
喝酒自然在欢场,名字倒是清雅得紧,叫水云间。
坐定后,老板娘来问:“今天还要红秀和心蕊来陪么?”
明诚说:“不要心蕊,换一个。”
老板娘神色略微一僵,接着又迅速堆上满脸笑容:“您要什么样的?”
“能喝酒,能说话的,就可以。”
梁仲春添上一句:“还得是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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