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威风堂堂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眉衡
明楼双手捧住他一只手放到唇边,嘴唇在他手背上轻轻摩挲,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慢慢亲他,就像亲着自己的心脏。
在黑暗里走得太久,都快遗忘了它的存在。
时光宛如流转回十几年前,还没充分体悟过世间不仁,也没孤身行走在修罗场里,心还未及变得硬如铁石。
那个时候,最喜欢把他抱在膝上,握着他的手慢慢书写。彼时的风吹得和暖,会将淡蓝色小碎花的窗帘轻轻扬起,怀中的少年会仰起头,一双漆黑的眼睛望过来,微微浅笑。
明诚神智昏沉,视线空茫,身上亦脱了力,但他依然模糊地意识到明楼说的话,做的动作。
好得太超过了,错觉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在一片凄风苦雨中,有人持伞而来,挡住了他头顶的一方天地。
纵然雨不会因此止歇,但却是尘世间最大的温暖。
足以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翻来覆去地反复摩挲,成为始终光洁如新的片段。
这一路走来,在杀戮场里亡命,在白骨冢间苟生,兜兜转转,居然仍有一把如故的伞撑在头顶,似乎未曾稍离。
不会害怕。就算再疼,都是甘之如饴的。
良久之后,疼痛远去,只有额上的冷汗昭示着曾有过的煎熬。
明楼用手帕把他的汗擦了,轻声问道:“不疼了?”
“已经好了。而且,本来也不怎样疼。”
明楼盯着他,面色沉凝:“还在说嘴。”
“能忍住的疼,就没有什么。”
“有什么是你忍不住的?”明楼低斥一声,声音却无法严厉,双手把他从床上捞起来,抱进怀里,凝视一会,终究禁不住低头去吻他苍白的嘴唇。
没有深入,只是含吮。
他太疲惫了,禁不住太强的动作。
“有的。”轻轻喘息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直视对面的人,明诚的声音轻而温存:“比如说,想您。”
第33章你的时间……给我吧
不可能不动容的。就算一遍遍地听过了,每一次听到他诉说对自己的心情,胸口也依然还是会被柔软的感触所环绕,有和暖的温度,却也同时会觉得苦涩。
有时候会有一种错觉,这个人像是专为他而生的。就算现实的困境怎样剔骨刀一般恒久切割下来,在这样不计得失的温柔舔舐之中,经年的伤口也不是不能慢慢痊愈。
明楼吻了吻眼前光洁的额头,问:“要不要喝水?”
听到“嗯”的一声之后,明楼就起身到外间倒了杯冒着热气的水进来,递给他,说:“试过温的,可以喝。”
入口之后,也的确如此,虽然还烫着,但是是能喝的温度。
他双手还有些虚浮,唇边略微流出一点水来,明楼便用手指轻轻拭去。
接着,明楼就看到他稍稍低头,耳朵尖红了起来。
可爱得不行。
明楼只把他手中杯子接了过来,没有问他为什么这么容易害羞。
那答案早就已经非常清楚。
窗户外面仍然不时有鞭炮声传来,明诚倚在床头坐着,环视屋内陈设,声音轻淡:“这里几乎没变过。”
世事纷纭,好多事和人都变了又变,但这座宅子,连同屋里的布置,竟然和十几年前没什么分别。像是并未经过时光擦拭一般。
“家里人都比较念旧。所以,一切都基本遵循以前的样子。”
这张床仍是十几年前他们共枕过的那张,凝聚了无数回忆的大书桌亦跟过去别无二致。
明楼将杯子放到桌上去,明诚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明楼身上。
因为特殊的成长环境,他从小就跟别的孩子不太一样,经常听到邻里的大人们在背后议论:
“那小孩真怪,整天不声不响的。”
“每次瞅着他那双眼睛,就觉得心里发毛,一个才几岁的小孩怎么会眼神直勾勾的。”
“太阴沉了,跟来讨债的似的,瞧着就发怵。”
“像个漂亮的瓷偶,没一点生人的活气。”
这些话听了也就听了。说的都是事实。
他的确一点也不活泼可爱,没法如同龄孩童般甜幼。
像明台那样的,才是可爱小孩的范本,会大笑,会大哭,会蹦上蹦下,会恶作剧,会撒娇,会闹脾气。他一样都不会。
他会的,是观察一切,见微知著。由察言观色中,知道什么时候会挨打,什么时候不会。
明楼是不会打他的人,这是他最初的认定。
对明镜,他一直敬畏,明镜容易动怒,如果做错了事,恐怕她是要生气的。对明台也必须礼让,就算被恶作剧,也是不能躲的。
但他没见过明楼发脾气,明楼对谁都和顺有礼,眼里始终有光。
他常常忍不住要望向这位大少爷。在他极为有限的视界里,没见过几个人,明楼是最好的一个,好得简直不真实。
养母不准他往明家人跟前凑,但明家人一走,就会肆意地使唤他。
他经常打扫明楼的书房。
站到窗台上擦高高的窗子时,有时候太饿了,脑袋阵阵发昏,会不小心栽到花园里去。好在窗子下面有草皮,也不会受什么大伤,就是身上多些青肿。
窗子对面有两棵香樟,差不多高矮,像是同一时候种下的,香味十分浓郁。身上沾了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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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养母闻到,便又是一顿好打,当他是贪玩去了。
其实,他哪里敢贪玩,又哪里有力气贪玩。但他从不辩解,因为知道辩也没用,只会被打得更狠。
他把窗子擦得亮亮的。
他本能地努力让这屋子更亮堂一点。明楼会在这里读书,天光会透过窗户,投到他的脸上和手中的书本上。
明楼有好多书。他给明楼擦书桌的时候看到那些书封上各种各样的字,没一个是认得的。而且他也不敢翻上任何一页,养母说了,书桌上的书不准他碰一根手指头。
可他的视线依然不自禁要投过去。他隐隐觉得,也许正因为读的书比别的人都要多,才让明楼跟其他人都不一样。书里似乎有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想着这些的时候,他经常饿昏过去,然后被养母视作偷懒,劈头盖脸地打醒过来。
但这也没有用,他还是会偷偷向往着那些书,还有书的主人。
他窝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远远看着明楼用和煦的声气和人说话,仪态、言语、声音没一样不好。
这应该是不会被注意到的,明楼的眼里有那么大的世界。不会像他这样,视野那么小,只能看到他身上。
现在想起来,那其实也不对。
他渡过大海,去了好几个国家,读了不少书,学了很多东西,可视线的落点,跟小时候一无所知时,并没什么差别。
从始至终,都是别无选择。
明诚轻声说道:“我以前偷过这屋里的一样东西。”
明楼挑一下眉头,看着他。
明诚缓缓闭了下眼睛,复又睁开:“是一张地图。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字,但仍然打算到了大街上找人替我看。”
“你要地图做什么?”
明诚轻轻笑笑:“那时候不懂事,想冒险,想离家出走。”
事实上,他是打算“越狱”。但是被中途折返回来的养母发现了,毫无意外地被打得很惨。
明楼不动声色地叹一口气。
在听过许一霖的叙说之后,当然不难猜想,他是受不住虐待才会想要逃离。
但他对此只字不提,并不打算让人知道。
他已经原谅了桂姨,便打算封存那段过往,而且,也不需要谁加以同情。
他能跨越那样的过去,成长为如今这样,也的确毋庸任何人同情。他已经有能力保护自己,拥有坚不可摧的心。
可是,胸口的波动仍然无可避。
这不是名为同情的情感,那是给弱者的。胸口涌动的,是一种疼痛和后怕的心情。
桂姨将背地里的恶形恶状藏得很好,明镜一直说她心肠好,哪想得到她几乎将一个孩子虐杀。
幸而,他偶然注意到他,让他有了开智的机会,能够通过自身的努力而改变恶劣的状况。
反之,若是没有那一次的视线掠过,现在的他只怕已是一具枯骨。
他既然存心遮掩,明楼便也不打算揭穿,只是又走回床边,将他抱住,去耳边低语道:“我的东西,不能随便偷的。你既然诚心坦白,倒可以从轻发落,但也总须受些惩戒。”
明楼伸出手,手指搭上他腕间的手表,神色和缓,却是不容置喙的口吻:“你的时间……给我吧。”修长的手指解开表扣,将表取了下来,说得更清晰一分:“以后所有的时间。”
“要它做什么?”
“清晰,可控。”
他知他过往,也看得到他以后。他以前没有过和风细雨的日子,以后也不会有。
前半生的断片是上天不仁的随手摆弄,已经定了,没法改的。至于后半生,因为他所从事和坚信的事情,自然也是难得善终。前途凶险,明枪暗箭无数,哪天突然画下休止符,是全说不准的。
在这样的大命数里,于未来无数艰困的辗转间,一层又一层的无可奈何中,能确认的其实极少。
他们的生命朝不保夕,随时可能就死,也许是下一天,也许是下一月,也许是下一年。
以自己身份,固然是弈棋之人,但同时也身在局中。必要时连自己都得填进去,更不可能徇私去顾全他,说不定还会推上一把。
能保证的唯有一点,信息通达,不让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死去。
拿了他手表,明楼从口袋里掏出另一块来,在宝格丽的时候他看中的那款双逆跳腕表,又握住了他的手。
这手腕太细了,细瘦到嶙峋,像是稍用力一捏就会断似的。
明楼将表套上去,说:“既然犯了错,就不要再分辩。好好着。”手指扣上了表扣,明楼继续道:“也别觉得有什么负担,这东西虽然略值一点钱,但比起我们要面对的,却不算什么。”
明诚便没有像前一次一般推辞。在危机四伏的环境里,随时可能牺牲,也随时要准备牺牲。为了这个国家更光明的未来,个人的性命只是微不足道的祭品。
能把握的,只有当下,唯有现在。
“你清楚我的身份,明白我的位置,当然应该知道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楔在上海。”
明楼看着他,声音沉下去:“是,所以,就算要牺牲身边的人,也得尽量保全自己,楔住不能动。”
明诚神色不动:“这是正确的选择。”
明楼低声道:“即使在情绪上,我不愿意那样。可如果事情临头,却是不能由情绪做主的,就算推你出去替罪,也不是不可能。”
明诚轻轻笑了笑:“如果能起到作用的话,是笔挺划算的买卖。”
明楼冷静地继续说道:“若是你遇到危险,哪怕能救你,我也未必会救。说不定还得装作视而不见,尽量撇清关系,甚至,参与到加害中去也不无可能。”
明诚凝视他,神情温柔而专注:“如果那样能保护您的话,请您一定要那样做。”
生命的价值是无法丈量的,但在敌我斗争中,又确然是可以丈量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选择了地下工作这条路,进了上海这座孤岛,很多人注定不会再出来,要背负污名,没有荣耀,默然地长眠于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
他在家里时洗过澡,晚上再出来不是因为公务,便没对头上做什么拾。头发自己干了之后,仍旧是软软的,没有定型,所以一头黑发比平日里显得长些,额发轻轻垂落下来。没那么正式,荏弱感更甚。不过,即使仍在虚弱的状态里,他靠床坐着时,腰和肩仍然习惯性挺直。
清黑的眼睛笼着一缕微微的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能为您死,我会很高兴。”
明楼伸手把他垂下来的额发往旁边拨去,口中的话却冷静如故:“而我会难过,但也仅此而已,不可能有更多了。不会对决定和结果产生任何影响。”
明诚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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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明楼的眼睛:“会难过,就已经够了。再有别的,就逾矩了,不是该做的。”
明楼便不再提这件事,转而弯身将他抱起来,走到窗边去,说:“没变的不只是这屋子,外面的一应布置,我们都没改动过,只是做过一些修缮。”
明诚透过窗户,看到园子里的景象,的确和从前看起来一模一样。
窗前的两棵香樟依旧婆娑,比肩而立。风吹过,枝叶相互挨触,犹如沉默地牵手。
小时候擦窗子时,看到它们,莫名的心有所感。
等到后面读了书,每回在书桌上伏案课业,视线里映出窗前景象,模糊的意象渐渐变得清晰。
受人恩泽只能一时,终非长久。
众生百态,世间的无奈难以尽数,人可能卑微,可能扭曲,可能漠然,却也可能正直昂扬、心怀悲悯,像明楼这样。
人既然可以这样活着,那就没理由要甘于末流。
只是向往,只是仰望,只是追随,是远远不够的。更好是以树的形态站立,扎根在同一片土地,能够看到同样的高度。
明诚轻声说道:“以前,很喜欢看这两棵树,享一方水土,共一片天空,不管风和日丽,还是落雨打雷,都会一起受着。”
小时候,看着明台有了什么事儿就钻明镜怀里撒娇,然后被好好安慰,也不能说是不羡慕,可以被人这样爱护和照顾。但他从没想过要扎进明楼怀里诉说任何委屈,尽管以明楼的温和未必会拒绝,多半是会容许,可他不想那样。
想要的,是站在这个人身边,而不是在他的羽翼之下。
这番话说得隐晦,然而明楼当然可以听懂。
他从小便有股心劲,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有足够的能力和担当,能够站到他身边。
明楼低头看他一眼,语声温存:“你已经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外面的鞭炮声依旧隐隐传来,这一家的落下去,那一户的又扬起来。
望着窗外次第亮起的烟火,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明诚抬起眼睛,声音轻而坚定:“虽然鞭炮声现在这样热闹,但终有止息的时候,就像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可是,轰轰烈烈地燃过,点缀过这个夜晚,震响过这片天幕,总也不算空负。”
他身量单薄,又轻又软,虚弱之下,唇色淡得几乎快辨不出来,然而目光中自然地蕴有力度。
上海是座沦陷的孤岛,但跟外间一样,依旧有万家灯火点亮,无数的平民百姓。是值得去倾力守护的一盏又一盏。
明诚轻轻吁一口气:“戏演多了,有时候觉得看不清自己模样,模糊了本来身份,但望见这些灯火,就又想起来了。存在的意义,在做的事情。凶残也好,不堪也罢,就算焚身地狱,都是因由充分的。”
远处又一朵烟花升腾起来,暗红色的火光漫过天际,映在人脸上,连瞳孔都蒙上一层浮动的流芒,像盈盈的泪光。
明楼凝视着他,慢慢低下头去,吻那双像在流泪的眼睛。
生在这个时代,脚踏一片战火连天的国土,固然是一种不幸。但有一个人在身边,这样懂他心思,知他忧惧,明他挣扎,不着声色地慰抚,于这浓稠黑暗里,又何尝不是与之相反的幸运?
以明诚现在的身体状态,要回去是不能的。所以,后来便依旧躺回了床上。
他的衣服已经被脱掉,明楼伸手把他拢在身前。
到了这样年纪,历过太多事情,其实已经很难有什么激越的心情,可动容了再动容之后,就像水被一道道沸过,终究有温度留存。
温暖清淡的气息无声地笼罩了棉被之下的一小方天地,不是喷上去的香水,而是沐浴过后肌肤本身散出的清味,鼻端尽是这股味道,就更加凉不下来。
他这么虚弱,禁不起折腾,明楼便只慢慢摸他。
乳尖不能碰,他太敏感,手指触上去,嫩软的点尖就倏忽挺立,且有轻轻喘息声逸出。
手指便转移了位置到柔润肩头,再顺着光洁的脊背往下走,陷进腰窝的一弯里,又滑到两瓣丰盈的弧上。
指掌下的饱满紧实,叫人轻易回想起里面的紧致和热度。就算不动,也会被紧紧地绵密地纠缠。
但按倒了蹂躏是不行的。
明诚双眼半阖半闭,体乏身倦,已经快要睡着。但被火热的硬铁抵住,便又微微睁开了眼睛。他慢慢伸出一只手去,将它拢住了,掖进双腿间,微微夹了一下。
他身上因为前面的疼而渗了些汗出来,大腿根部皮肤本来就薄,覆着点汗就更加柔滑。
明楼用手按紧他的腿,舒缓地顶了进去。
动作不大,只是慢慢地动。
不真正进去,承受的一方感触不会太鲜明,身体负担也较小。
临出来的时候,明楼将他扣紧了,一股灼热的液体淋漓地打在了他大腿上,又沿着腿根慢慢往下淌。
休息了一会儿,明楼起身取了点纸,把那些痕迹擦掉。
没做过的事,然而做起来也并不别扭。
第34章醒来觉得,甚是爱你
明诚醒得很早,阳光还没来得及出来,屋子里只有些微的蒙蒙亮。
明楼把他完全扣在怀里,几乎有一点像是蟒蛇的盘绞,充盈的力量,然而并不危险,只是温暖。
他轻轻移动身体,试图不惊动对方地脱身出来,但明楼已经睁开了眼睛,向他望过来。
明楼稍微用了一点时间,去适应目前的情形。
抱着一个人醒过来,是种陌生的体验。光裸的身体紧贴着,首先升腾起的却并不是欲望,而是一种奇异的温暖感受,莫名安心。
像自个儿身上失散已久、又找回来的一部分。
真实地触目可及,又确实地拥在怀中。
不自禁要加重双臂的箝制,将他箍得更紧一点。
时间仿佛也流得慢了,要细水长流一般。指针的每一次跨步,都让心情更深地沉潜一分。
竟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将来的事没谁说得准,就算是断裂的终局也罢,至少,于此时,此刻,此分,此秒,此身有凭,恬然地安放。
明楼仔细审视他脸上,看他面色已然正常回来,水色的嘴唇也恢复了血色,便微笑了下,以手掌在优美的背部线条上慢慢抚动,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明诚淡淡一笑,笑意晕在瞳孔里,是温润的色泽,蔓延到眼尾处,又化成了浅浅一弯:“挺好。”
像清朗的晨光,有雾气浮动,无形中潮润了空气。
明明还没有阳光,却和暖温煦。
尖尖的下巴和修长的脖颈蜿蜒出秀美的线条,是适宜留下痕迹的。
身上淡淡的清味又像无形的溶液,兜头淋了一身,腐蚀性地溶掉了理性,氤氲出了情欲。
拥抱显得轻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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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要进去、深入,才能餍足。
目光变得黝黑深沉,明楼的手往下滑去,嗓音有些哑:“也就是说,可以了?”
手上的动作无声地解释着意欲。宽大的手掌滑到圆润的臀瓣上,一只手徐徐揉捏着柔软的臀肉,另一只手以指尖抵住了入口。
软韧的腰轻动一下,让手指挨着臀缝滑了过去,明诚似笑非笑地看过去:“可以什么?”
便算是说着这样挑情话语,他面上神情依旧显得隐敛轻软,像框束在水墨画中的人由画纸上浮起来,浅浅脉脉地有声有色。
明楼笑了笑,说:“天冷,取暖。”
听了这句话,柔软修长的一只手倏忽往下探去,若有若无地握住了他腿间的物事,轻轻捏了下,明诚轻轻一笑:“冷?”
手里的东西已经是硬铁一样,烫热得很。
他的手不是一般人的手,轻微一触,就有一股酥意荡然而生。
虚拢着性器的手太软,又太嫩,像要出水一般,几乎叫人担心会否被粗硬的棒身磨破。在他所受的训练中,为了保证手的密灵巧,是需要对双手做心养护的。不可以粗硬,不可以僵化,一点茧子都不能有。只有一双触觉极度灵敏的手,才能对武器达到最确的控制。
这样一只手慢慢摩擦,轻易就拨动一池春水。
全身的血气都集中到了下面,明楼面不改色,但声音又暗哑了几分,意有所指地说道:“快冻着了。”
尖巧的指尖在顶端处浅浅拨划,血液在里面加速了流动。
明诚轻声笑问道:“用手来暖?”
“用手,不行。”明楼很肯定地答了,把这只手拉出来,含到嘴里去。
再被这么揉着,只怕就要射出来了。
然而,并不是射出来就够的。要像扎根一样埋进这个暖融的身体里,才可能得到满足。
手掌捧住两瓣臀,指尖重新抵住了小口,略一用力,一根手指慢慢推入进去。
他体内是温热紧致的,紧紧箍住了手指,不让人动一般。
明诚略蹙起眉尖微微喘息,声音里带着潮气,并没什么痛苦的意味。但他却轻叹了一声,口中湿暖的气息拂在明楼面颊上:“我受不了了……”
他眼角已经微微泛红,是情动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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