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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问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傲娇的白猫

    “这么说蛮牛城真丢了”

    裴穆两家联军之中,许多还没来得及攻进城中的人都在交头接耳,迅速确认了来人的身份。

    可喊话那人是谁啊

    这个疑惑只存在了一瞬,便被解开。

    “裴少爷,靖王殿下托我给你带个话,感谢您赠城之恩,他整顿城中之后将亲自回秋安城感谢您,想必此刻已经在路上了!”

    另一个人自然正是云落,他拉着铁叶一起,远远勒住马,用真元大声喊道。

    “裴公子,切莫中了对方的诡计,靖王此刻还在风扬城,哪里去得了蛮牛城!”包守忠老成持重,见识不凡,心知此刻趁势拿下秋安城才是最紧要的。

    即使蛮牛城丢了又如何!

    裴日河阴沉着脸,“这个人是蛮牛城城防兵的头领之一。”

    言下之意,他已经相信了蛮牛城失守的事实。

    包守忠正要说话,又有两骑奔来,一个声音高高响起,“包将军,不好了!靖王的人占领了月牙城!”

    包守忠一个趔趄,满脸不可思议。

    不等他说话,裴日河的脸上闪过一丝坚决,一挥手,“撤!”

    不论之前有多么果敢和凶狠,等到真正面临着生死决断和考验时,年轻的裴日河怂了。

    他自我安慰着,既然月牙城也丢了,说明此番的确中了靖王的计谋,原本设想的三面合围自然也不复存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此番主力部队还在,赶紧撤军,否则等靖王回师,自己丢了城再丢了兵,那可就没法跟父亲和穆叔叔交待了。

    他朝包守忠一拱手,当先带着麾下军马迅速撤了出去。

    包守忠连声呼唤,裴日河置若罔闻,早跑得没影了。

    包守忠仰天长叹,“竖子!竖子!不足与谋啊!”

    他瞧见只有两个人前来报信便心知有异,即使他也认出了那个是月牙城的一个城防头目,他也依旧相信着只是靖王的诡计。

    但裴日河已经撤走,他徒留此地也独木难支,无奈之下也只能下令撤军。

    城门内,耶律晋才神色振奋,带着怯薛卫冲杀出来,那些之前冲得最起劲的,如今也是逃得最悲壮的,尽数化作了怯薛卫的刀下亡魂。

    耶律晋才一直杀到了云落的跟前,四匹静立不动的马儿,在四处呼号奔走的人影中显得格外突兀,杀得兴起,耶律晋才下意识地举刀跃起,朝着云落一刀劈下。

    云落微微闪身,让过刀锋,然后闪电般地伸出右手在耶律晋才的手腕上轻轻一捏,左手顺势提住耶律晋才的铠甲,将他轻轻甩在地上,右手从空中捞过弯刀,调转刀柄,递回耶律晋才,“我是云落。”

    耶律晋才一头雾水,云落是谁

    “梅兄,还看戏呢过分了啊!”

    被喊到名字,梅子青这才笑着现身,对耶律晋才道:“你只需要知道他和你们殿下一头的就行,至于他到底是谁,你回头自己问薛镇去。”

    云落也不计较,拍了拍剑七的肩膀,看着众人,“好了,该行动了。”

    抬头望天,炽阳仍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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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怎么这靖王殿下不赶紧回去呢”博木石的亲卫在一旁疑惑道。

    听到这句话,那名护在博木石身旁的修行者也微微扭头,显然对博木石的回答也有些好奇。

    “呵呵,从这儿回去秋安城,最快也要五个时辰左右的时间,等他回去,秋安城显然已经失守了。”博木石用匕首轻敲着城墙,“况且长途奔袭,万一被那三家联军以逸待劳再来个伏击,他全军覆没都有可能。更何况,当你家将军我不存在么这风扬城是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亲卫恍然大悟,“这么说,靖王能够猜到这些,也很厉害啊。”

    博木石无语地看着这个自己亲信的后辈,“没有仓惶逃走,只能说个脑子灵光而已,到这会儿依旧举棋不定,可见终究是个难成大事的。”

    “到了这会儿,要么不计代价,猛攻我风扬城,要么干脆拔营而走,去往月牙城或者蛮牛城,以小城换大城,至少也能挽回点损失。可你看看他,在城下四五个时辰了,太阳都要下山了,还没做出决定来,这样的人如何成就大事。我看啊,慕容大人此番也是多虑了。”

    “我觉得靖王挺厉害的。”亲卫小声嘟囔道,他对靖王单骑闯营杀巴烈的故事可是向往得紧。

    “年轻人浮躁单纯,让仙师见笑了。”博木石也不气恼,反倒跟坐在一旁的修行者调笑一句。

    那名修行者回以微笑,心中对这个自己一巴掌可以拍死的汉子多了些尊重。

    至少这些东西,就是自己分析不来的,可话又说回来,自己用得着这么费神吗

    如此一想,那份身为山上人的骄傲又重新升了起来。

    风扬城下,已经搭起了一些简陋的营帐,供部队轮番进去休整。

    裴镇下了马,和崔贤迟玄策符天启一起坐在队伍最前方的地上。

    崔贤默默隔绝出一片小天地,屏蔽对方修行者的感知。

    “我们在这儿坐了这么久博木石不会起疑”符天启对如今的局面有些不解。

    他昨晚才被告知整个作战计划,惊讶之余满是感慨,云大哥和迟先生这两个狐狸凑在一起,自己可真是跟傻子没啥区别了。

    别说这仗怎么打自己没猜到,就连他们什么时候联系,怎么联系的,自己都是一头雾水。

    迟玄策嘿嘿一笑,无妨,博木石此刻应该正贬低着殿下呢,觉得殿下优柔寡断,举棋不定,成不了大事。”

    裴镇眉头微微皱着,抬头看着迟玄策,“迟先生,我有些担心军心。”

    看似带来的是将近三千人的兵马,可实际上,只有两千五百能打的部队,另外有三百来人纯粹是城防兵和城中居民,穿着怯薛卫的铠甲在其中充数的。

    好在草原上的汉子少有不能骑马的,故而一时之间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但这也就意味着,真正能做到如臂使指的,也就五百怯薛卫而已,那一千多的慕容家私兵和城防兵都不可尽信,更别提那些居民了。

    迟玄策凝视着裴镇的眼睛,“殿下,您千万不能陷入一个误区,一个力求完美的误区,战争永远都是充满着赌博和运气的,我们可以在最开始设想所有的问题,但临到头来,必然会有各种各样的突发情况考验着我们。”

    “就像这支军队,我们没有时间和办法等待他们完全被训练成熟,对于军心我也只能将怯薛卫打散了放入其中安抚、监督,但在压力之下,这支军队必然是会出现混乱的,这点殿下要有心理准备。”

    “若是我逐一安抚呢”裴镇问道。

    “殿下大得过生死”迟玄策的回答很直接。

    裴镇黯然点了点头,但还是起身,“尽人事,听天命吧。”

    崔贤跟着一起,看着裴镇一个个地温言安抚,原本略有骚动的军阵慢慢平稳了下来。

    “将军,他们动了!”博木石的亲卫激动地指着城下嚷嚷道。

    博木石霍然起身一看,果然瞧见靖王的队伍正在收拾营帐,准备拔营。

    “将军,要不要趁乱而击”亲卫觉得自己的这个决定是动了脑子的,这个时候出击,对手猝不及防之下,定然会被冲击得七零八落。

    听将军说的那些著名的战斗,好多都是这样打赢的。

    “你仔细看看。他们虽然准备撤退,可队伍丝毫不见慌乱,并且时刻保持有一千人左右的骑兵防备着我们的突袭,这样的撤退没必要攻击,也不能攻击,说不定就是个诱饵。”博木石轻轻拍在城墙上,叹息一声,“对方有高人啊!”

    不过他也不气馁,在他的作战习惯中,以绝对优势兵力,形成绝对的压制之势,再一战而定是最合理,也是最好的选择。

    那些什么惨胜,不论说得再热血,再豪迈,终究是一场双输。

    他转过头吩咐道:“派出三队斥候,紧紧盯住他们去向,每半个时辰一报。”

    亲卫领命下去安排,刚走两步,博木石又给他叫住,“一刻钟一报。”

    博木石望着远方,现在就只等那三家联军赶来合围了。

    城下靖王的军队来了又走,空旷的平原,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夜幕开始降了下来,靖王的队伍中随之开始蔓延着一片彷徨失落的情绪。

    昨日的黑夜中,大家兴致勃勃地催动着马儿,擦亮了刀枪,准备拿下风扬城;

    今晚的夜色下,什么都没干,大家又打马返回,似乎听说,老巢还可能出了问题。

    这他娘的是干哈呢!跑去风扬城下睡一觉吗

    话说回来,要不是睡了一觉,这会儿都累得走不动了。

    靖王倒是个不错的主子,对咱们这些大头兵也不错,但不能打胜仗,不能带着兄弟们过好日子这可不行啊!

    哎,再等等看吧,要是秋安城真没了,再想办法寻个去处。

    可惜,慕容家是回不去了。

    这样的念头在除开怯薛卫之外的大多数人心中翻腾着。

    如此看来,裴镇他们真要感谢博木石。

    在裴镇的控制下,队伍的行进速度缓缓加快。

    当这个消息传到博木石耳中时,他猛地站起,“点兵!追击!”

    留下五百人协助城防兵守城,博木石亲自带着四千五百骑兵朝着裴镇离去的方向追去。

    那边,也是秋安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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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京城的夜色中,杨灏斜靠在软塌上,一个美貌的嫔妃正在给他舒缓着肩膀。

    瞧着杨灏阴沉的神色,嫔妃的手尤其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惹恼了陛下。

    御驾亲征,御驾亲征,薛律啊薛律,真是天上仙人给你壮的胆吗

    在薛征的辅佐下过了几十年好日子,就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别忘了,即使封正,我大端杨氏,也排在你北渊薛氏之前!

    杨灏伸手挥开身后的貌美妃子,猛地站起,冷冷吩咐道:“去请国师进宫。”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丧家之犬 大端郁南
    “为什么阴谋总发生在夜晚”

    马车车厢内,荀忧宽袍大袖,斜倚着靠垫,看着恭敬地坐在对面的弟子,林逸。

    俊朗少年即使坐着也是身姿挺拔,板正姿态中竟也能透出些出尘气质,着实无愧于他师父给他起的一个逸字。

    “黑暗会让人恐惧。”林逸没把话说透,但荀忧自然知晓他的意思。

    “也算个理由。想不想听听我的答案”几颗黑白分明的棋子在指尖轻盈跃动,荀忧意态悠闲,丝毫没有那些朝臣被夜召进宫的忐忑。

    “请师父明示!”林逸恭敬道。

    “因为晚上才有空啊。”荀忧似笑非笑。

    林逸微微张了张嘴巴,似讶异又似要反驳,最终只拱手道:“师父说得是。”

    “世事如棋。”荀忧顿了顿,“你猜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林逸摇着头,“不知。”

    “这就对了。”荀忧居然赞许点头,“如果每个白昼的结束,就将棋盘停住,夜晚一来,便会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偷偷摸摸地这盘棋换掉几个子,每天醒来,都又是一盘崭新的局,这么下棋,你会不会觉得很累”

    林逸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荀忧看着在指尖跳跃的棋子,“可这就是我们的人生。记住,真正的聪明人不会希望万事万物尽在掌握,因为那是不可能的,要容忍变化,要拥抱变化,在变化中成就人生。只有变化,才是这个世间唯一的不变。”

    林逸有些不理解师父突然给自己上这一课的原因。

    “明天早上,允许你光明正大地去跟你的道士朋友见一面。”

    抛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车身刚好微微一顿。

    林逸看着师父摇着一对大袖缓缓没入宫城,托腮沉思。

    “问题其实只有一个。”

    依旧是那处极少有人能够有资格踏足的偏殿,荀忧站在中间,望着上首的杨灏。

    “那就是主攻方向到底在哪儿。”

    荀忧本来还想加一句,御驾亲征这玩意儿,除了鼓舞士气一无是处,甚至百害丛生,可想到上面坐的也是个皇帝,只好咽进了肚子。

    “你可有猜测”杨灏直接问道。

    之所以二人愿意时常在这儿说话,就因为在这儿的聊天简单而直接,出了这个殿门,杨灏就会是九五之尊,荀忧就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光环可以显示身份,但光环也必然拉开距离。

    “猜测不顶用,事实才顶用。”

    荀忧心念一动,方才马车中那些黑白分明的棋子又重新跃上指尖。

    他凌空一点,一颗黑色棋子悬停在空中。

    “这是暴雪狼骑军。”

    第二颗黑色棋子升空,“这是鲜卑铁骑。”

    第三课黑色棋子升起,“这是六部王骑。”

    荀忧将第四颗黑色棋子砸进前三颗棋子形成的三角形中,“这是薛律。”

    “只要搞清楚这三支队伍的位置,就能确认北渊的主攻方向。”

    说完荀忧将手中白棋一抛,杨灏挥手将其吸入掌心,然后轻轻一弹,一颗颗象征着大端势力的白棋飞到空中和黑棋遥遥对峙,然后大端王朝的永定皇帝凝望着半空,怔怔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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