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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问仙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傲娇的白猫

    邵灵芝缩回柜台,再次强笑道“我没什么好吃的,蒲公子莫要取笑灵芝。”

    蒲公子笑容玩味,“我就喜欢吃这熟透了的水蜜桃啊。”

    说着就要伸出手去挑弄邵灵芝的下巴,被邵灵芝一下子避开。

    蒲公子也不生气,平和地道“那个庇护了你五年的船务官已经离任了,在这扶胥镇中,还有谁能护得住你”

    邵灵芝低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蒲公子再次诱导着,“何苦守着这么个小店面,耽误了你的大好年华,跟了我,以后穿金戴银,吃香喝辣,美美地做个少夫人,多好。”

    邵灵芝抬起头,望着此刻蒲公子无比真挚的眼神,心里却想起那些在扶胥镇中早已口口相传的惨事。

    有些民妇稍有几分姿色,便被蒲公子抢了去,玩弄些时日腻了再给扔回去;

    有的贞烈的,便要多遭许多罪,甚至最惨的一个,再被蒲公子玩腻了之后,直接赏给了自己的狗腿子们,被生生折磨致死;

    至于有没有像蒲公子口中所说的金丝雀,或许会有。

    但即使有,也不可能是我邵灵芝

    邵灵芝面色犹豫,缓缓上前,“可是”

    蒲公子胸有成竹地看着她,不想,异变突生

    邵灵芝骤然从袖中变出一把匕首,身体飞跃而起,朝着蒲公子的颈部重重扎下。

    看着柔媚的客栈老板娘竟是身负不俗武技

    身后的食客之中,也有两人朝着蒲公子冲来,手中各自亮出出一柄长剑,朝着蒲公子的要害直刺而去。

    另外还有两人朝着那个蒲家的修行者冲去,面上皆带着视死如归的神情,为的就只是要缠住他那么一瞬。

    是的,这是一个局中局。

    蒲公子的倒行逆施,残暴无德,早激起了扶胥镇中的民怨,在得知他会来强抢邵灵芝之后。

    便有人找到邵灵芝,合演出这么一出戏。

    邵灵芝为了自保自无不可,更何况找到她的人,也是这么多年一直暗中帮助自己的人。

    他们还安排了死士,不惜性命,只要缠住那位修行者,剩余的江湖高手就能将蒲公子刺死。

    万事大吉,为民除害。

    可惜世道往往如此,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元印嗤笑一声,这些在寻常人眼中快若奔雷的江湖武夫,在他看来,缓慢至极,四处都是破绽。

    轻轻拍出几下,牵引着天地元气将击向蒲公子的三人拍得倒飞出去,这才好整以暇地抽出腰畔长剑,两剑刺出,那两个想要缠上自己的死士,顿时一死一伤。

    邵灵芝撞上背后的柜子,木屑四溅,嘴角鲜血流出,跌坐在地。

    她目光呆滞,没想到一直隐藏的武技在修行者的手下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元印五指成爪,抓住那个受伤的死士的头颅,虚提起来,问道“说说同伙”

    那名死士肋部鲜血汨汨流出,嘴巴紧闭。

    元印的手微微用力,那名死士的头骨瞬间有了些许的变形,面色痛苦不堪,整个人悬在空中,难以抑制地抖动起来。

    元印道“看一看,是谁,指出来,你就不用死,其实我挺看好你,说不定可以传你个一招半式。”

    死士依然没有张口。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放了他,此事我做的主。”

    已经缓缓站起的邵灵芝再次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因为她知道,当这个人站出来,就意味着他们此次计划的最终底牌也没了。

    站出来的人,正是张得安。

    之前在袭击中面不改色的蒲公子转过身去,看着他,笑了声,“很好。”

    元印轻轻用力,一颗头颅在他手中爆碎,洒落一地花白。

    张得安愤怒握拳,恨恨地看着元印。

    元印斜看了他一眼,“怎么不服打我啊”

    跟在蒲公子身旁的那些狗腿子们随即响起一阵哄笑。

    元印很庆幸当初上山学艺不成,没有选择留在山上当一个管事,而是下了山,最终在这处小镇落脚。

    他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不用去操心别的,自有蒲家父子为他做好,自己每天就是跟着到处晃荡,没事在府中左拥右抱,锦衣玉食,高枕无忧,因为他就是这个小镇上横行无忌的王。

    蒲公子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不再挣扎的邵灵芝,“对修行者而言,江湖武夫练得再好,都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他看着邵灵芝面无血色的脸,决定给她脆弱的心关最后一击,“现在知道修行者有多厉害了吧。你说你那个死鬼老公,当年成了我们镇第一个修行之人,多么风光,居然脑子抽了去加入什么凌家军,落得个尸骨全无的下场。要不然,这小镇上,还不是你家说了算,你就是熟得再透,我也不敢多看一眼呐。”

    邵灵芝神色木然,就此认命。

    张得安瞥了一眼楼上依然紧闭的房门,暗叹一声,悄悄蓄力,准备垂死挣扎。

    蒲公子和元印对视一个眼神,元印朝着张得安走去,蒲公子绕过柜台,就要俯身搂向邵灵芝的腰肢。

    突然传来一声轻呼,“嘿畜牲”

    堂中众人尽皆抬头,二楼的栏杆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袭青衫。




第九十章 凌家公子走了又来
    大堂里,海风吹不到,海水拍不进,朝廷管不了,蒲家就是天。

    所以,即使那袭青衫出现,也没有几个人认为他就能翻得了天。

    这少年看起来细皮嫩肉的,身上也没个几两虬结扎实的肌肉,估计连江湖武夫的几拳都挨不下来,多半只是个热血上头的愣头青罢了。

    至于修行者,那是谁也不会去想的,要真那么容易就有修行者来,这个扶胥镇上还会是他蒲家独大这么多年

    这穷乡僻壤最边陲的小镇,据说多少多少年以前曾经繁华过,自打那传说中的南海神庙没了踪影,就慢慢破败了,以前忙碌的港口,现在也衰退了,大船都去了百里之外的黄水港停靠,只有些小船还会偶尔在这儿靠靠岸,时间都没个准,苦力的日子也越来越难干。

    这个镇上最出名的苦力,就是刚刚站出来的张得安了,可惜他也马上要死了。

    堂中的食客们除了脸上有些兔死狐悲的哀伤与愤慨,并不慌张,也没人溜走,因为谁都知道只要你没惹到蒲公子,或者他没看上你点啥,蒲公子不会大开杀戒的。

    你看,蒲公子现在不都还在笑嘛。

    蒲显的确在笑,他收回手,直起腰,看着二楼的少年,“果然有埋伏啊”

    身旁的狗腿子们在元印的带领下,哈哈大笑。

    云落上身前倾,手肘支在栏杆上,笑着说“打个商量,放过她。”

    蒲显转过身来,仰望着楼上的笑脸,“你的姘头”

    身后的邵灵芝突然挺身,挥动匕首再度刺向蒲显。

    元印竟无丝毫慌张,甚至没有动作。

    蒲显转身,一个巴掌准确地扇在邵灵芝的脸上,将她扇飞在地。

    张得安瞳孔猛缩,这蒲显居然也是精通武技,而且还不低

    重新抬头道“你看,不是我不放过她,是她不放过我啊。”

    云落笑容不改,“放过她。”

    一丝恼怒出现在蒲显的脸上,他一把抓起邵灵芝的头发,将她的头扯起,凑近深深闻了一口,“多好的妇人,本来准备锦衣玉食待你,可如今,就只能等我玩腻了,再赏给别人了。”

    他转头看着身边的扈从们,“你们真走运。”

    那帮扈从眼放绿光,目光皆在邵灵芝衣袍下的玲珑曲线上游移。

    云落眉头皱起,“真不给面子”

    蒲显哈哈大笑,走出柜台,看着躺在地上无力动弹的一名刺客,一脚跺在他的脸上,脚腕用力一拧,笑望向楼上,“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给你面子。”

    张得安突然喊道“公子快走,没你的事。”

    元印一掌拍出,印在张得安的胸口,天地元气将他砸得倒飞出去,一路撞碎不少桌椅,打烂一堆菜碟,残羹冷炙四散零落在身上,混着吐出的鲜血,一片狼藉,甚是凄惨。

    元印知道蒲公子的某些癖好,手底下收了力,专门留了张得安一条命。

    云落轻叹一声,有些事,遇上了就没办法袖手旁观。

    更何况,刚才凌家军三个字,牵动了云落的心神,如果是自己猜测的那样,那父债子偿,该是自己帮忙还掉的。

    只是,刚拟好的计划又得变了。

    他从栏杆上轻轻跃下,落地无声。

    蒲显挪开踩在那名可怜刺客脸上的脚掌,拍手道“哟,原来还是位武技高手。”

    元印轻蔑一笑。

    云落根本没有理他,而是望向躺在地上的张得安,“有多少故意算计的成分”

    张得安嘴角一片鲜红,苦笑着摇摇头,“蚍蜉撼树,多个念想而已,哪里谈得上算计。”

    云落点点头,明白对方言语中的意思。

    转头看着毫无惧色的蒲显,“我真的好想一拳打死你。”

    “还放狠话”堂中有些人疑惑地交换一个隐晦的眼神,这少年还嫌死得不够快还是真的另有依仗

    蒲显故作惊慌,仿佛心有余悸般拍了拍胸口,“我也真的好想被你一拳打死。可惜。”

    话才说到一半,两道天地元气化作的巨掌接连拍向云落。

    元印趁青衫少年没有防备,已经悄然出手

    看着元先生远超之前的出手阵势,蒲家的众人望向云落的目光已如死人。

    云落望着这个二境巅峰的所谓修行者,眼中有着深深的厌恶。

    于是,他不退反进,身形骤然消失在原地,一抹青色如风,掠过场中,身形再现,堂中众人情不自禁地起身惊呼。

    在扶胥镇横行无忌,强大得令人无力的元印,此刻却如同一只弱小无助的鸡仔被这位青衫少年掐着脖子拎在空中。

    云落笑望着蒲显,“怎么说”

    蒲显扑通一声双膝跪地,“蒲显狗眼无珠,惹恼仙师,只求仙师不要杀我,蒲家上下必当做牛做马,以附仙师尾翼,任凭驱遣。”

    说完连连磕头,仿佛仙师若不答应,自己就不会停。

    这边,一身真气被封的元印艰难地从喉中挤出一句话,“我是西岭剑宗弟子,你不能杀我”

    元印方才只觉得一阵滔天剑意朝着自己汹涌而来,浑身一僵,便被这少年以真元封住了全身真气,动弹不得。

    之前也曾有一位修士偶然路过此地,完全不敌对方的元印也是亮出西岭剑宗的招牌才保住性命。

    元印紧张地看着云落,眼底还有一丝期盼,看刚才的剑意多半是个剑修,若是剑修,必然知道西岭剑宗的厉害,此次自己或许还可以逃脱生天。

    直到此刻张得安等人才知晓元印的真正出身,居然是那西岭剑宗之人。

    西岭剑宗盛名悠长,饶是这千里之外的边陲小镇也知晓一些威名,只是他们想不到,为什么素有侠名的西岭剑宗,会培养出元印这样的败类。

    云落看了看手中的脑袋,拎起拳头,一拳砸下,“你也配提剑宗”

    脑浆崩碎,当场毙命。

    蒲家一帮狗腿子吓破了胆,就要四散逃开。

    不等云落有所动作,早有食客将大门堵住,痛打落水狗这样的事,似乎天底下就没有不擅长的人。

    好在客栈的位置稍微偏远了些,此刻镇子上的人大多也在吃早茶闲聊,或是各自忙碌,外面并没有什么人聚集围观。

    先前偶尔几个,也被蒲家的狗腿子们驱散了,想必此刻这些狗腿子的心里该会有些后悔。

    眼见逃跑不成,这帮人便又齐刷刷地跪在蒲公子身后,祈祷着那位仙师只将自己等人当个屁。

    张得安起身将自己这方的伤员扶到一旁,又默默将两具尸体收拢,神情悲戚。

    云落走入柜台,双手极有分寸地将邵灵芝扶起,柔声道“老板娘受苦了。”

    邵灵芝眼神中重新有了神采,如那江湖儿女一般,朝云落抱拳鞠躬,“灵芝感谢仙师救命之恩。”

    云落早已收回双手,看了一眼还在磕头不止的蒲公子,对邵灵芝道“此事由老板娘做主吧。”

    邵灵芝愕然地望向云落,得到云落再次确认之后,她心中忐忑。

    她确信自己并不认识云落,相反,在将云落引来此地的过程中,她和张得安的心思还有些不那么经得起推敲,这位仙师不仅不计较,还果断地现身出手,此刻居然还让自己决定蒲显的生死,到底是何意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邵灵芝一如既往地果断,就像当年,整个家中就只有她一人坚定地支持自己丈夫的理想一样,而且输了就输了,她在这十几年中并未有过一丝的后悔,只是偶尔在夜深人静,形单影只之际,难以抑制地泪湿枕巾而已。

    她按下心中疑惑,拎着匕首走到蒲显身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地磕头的蒲显。

    就如片刻之前,蒲显也曾俯视着她一样。

    客栈中静可闻针,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邵灵芝身上,等待着她的决定。

    “生而为人,你真的不配。”

    说罢,高举匕首,带着蒲显曾经坐下的无数业障,狠狠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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