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吧,亚当们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我独顽且鄙
“你忘了条件吗?条件!”我拍桌。
就一晚。只需一晚齐齐携手出现在公众场合,经人们口耳相传,历媒体添油加醋,足够组成漫天花海的故事了。
陈风的表情像是要直接把我生吞了去。
我腆着笑,亲手奉上香茗一杯,象征性得双膝屈了屈,垂首道:“风哥,请用。”
从陈风的眼神中看他是认命了。
原来我们两人都是君子,明明耍赖就可以逃避的事。
下午我没有放陈风回娱乐公司,而是带着他去置了一身行头,从头到尾包装了一遍。
大功告成时这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本能得想吹口哨。
人要衣装,即便陈风穿什么都应该不会太难看,可这般盛装赴会,我竟然都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把他随便提去哪个名贵场所,都足以惊艳四座。
陈风见我目不转睛得看他,眉头先皱了起来:“萧少。”
“唔,被你震住了。我从不承认有人比我英俊,今天看来要甘拜下风。”
陈风淡笑,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没说什么。
但我分明从他眼中察觉到了一点欣赏的意味。
晚七点,我换了辆车,还是陈风作司机,来到新城酒店。
杜宇生日宴,正是各类最吸引眼球的人物聚会处,如此良机,不容错过。
当我将请帖交给门童时,陈风瞟了一眼,然后认真地问我:“杜宇是谁?”
“跟你一个圈子的……”我只能作此简单回答。
声色圈的巨星级人物,十八岁出道,整二十年了,到现在仍未见颓势。
十来年前认识杜宇之后,还曾经在他主演的一部电影里客串过小小角色,回想当年,对这位年长大哥的演技与敬业仍是佩服不已。
与陈风并肩步入主会场,东西南北全部应酬了一遍之后,很自然地引起了注目。
当我将陈风介绍给杜宇的时候,不意外地察觉到周围遍布好奇的眼线和竖立如兔子的耳朵。
杜宇显然对陈风也有好奇,他问了陈风一些寻常的问题后,目光转向我:“你会这般带人出场,很稀罕啊。”
“宣示主权,哈哈。”我边笑边伸手揽住陈风的腰。
但这人却丝毫不配合,全身一僵,呼吸也随着一窒。
第6章第六章、
11、
酒店的热闹聚会到了九点左右,便曲终人散。
之后便是杜宇私人邀约的嘉宾们化整为零,各自前往他在海边的私人别墅,再行聚首欢宴。
这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我自然是拉着陈风前去的,做戏也要做到家,这才叫职业道德。
杜宇的别墅早有人在后院准备好吃喝玩乐,能进得来这里的都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起初我多少有些担心陈风认生,不过转了两圈之后,发现他虽不习惯这环境,却也没有什么过激反应。
脸上挂着谦和浅笑,对每个过来打招呼的人三十度俯角低头行礼。
无懈可击的形象。
拘谨的程度简直立马可以去银行上班。
当我玩起桥牌后,陈风在我身后悄声向我告假:“去厕所,准吗?”
这个不准未太没人道。
我继续玩乐,发挥身为纨绔子弟的特长。
熟料,十分钟后陈风仍未归,我忽觉不妙起来。
刚想去寻人,已然听到室内一阵喧哗,人声嘈杂。
本能得告退起身,往声源处走,不幸见一高大苹果身型的棕发络腮胡白种男人正抓着陈风的衣领不放。
周围已然聚了些人,杜宇在中间两手各放一边的肩膀前,倏然见我,眼睛一亮。
我不太认得那棕发白人,疑惑的目光左右扫视。
杜宇道:“水寒,这是n国的罗爵士,难得大驾光临。”
言下之意便是此人不要惹,善后麻烦。
我上前意欲拉开陈风,但罗爵士的蛮力不小,将陈风抓得死死。
他瞪我,恶声恶气:“这小子打我!”
这是找家长告状吗?我不由苦笑。
陈风皱眉,他没有挣脱的意思,冷笑:“不问问你这鬼佬做的什么见鬼勾当?”
我心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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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风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但这个场合,总得让杜宇下台。
白人横眉冷对陈风:“我做了什么?”
他突然手一松开,竟然两掌出击,袭向陈风的下1体,同时怒道:“做了这个事是吗?”
陈风的拳头打上白人脸的时间跟我下巴落到地上的时间完美吻合。
惊呼声中,杜宇飞扑过去搀扶罗爵士。
我见状不妙,急忙拉上陈风,脚底抹油。
来日再找杜宇道歉吧。
这等乱局,大概不是我能搞得定的,保不准要捎带上老伯出马。
惶惶如丧家之犬,蹿出了杜宇的别墅,我将陈风推入车中,也不管之前号称的脚伤没痊愈了,踩住油门,急急若漏网之鱼。
果然陈风挑衅了:“你不是说腿不好开不了车吗?我给你蒙了,你伤的是左腿。”
我一心只顾逃向安全场所,未加理会。
等开到前方便是回城的高速路口时,我踩下了刹车,停靠在路边。
沉默。
僵持有十分钟,谁也不看谁。
最后是陈风微微叹气:“你别怪我……”
“没怪你。”我看向陈风,从唇舌的磨合中艰难得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陈风显然不明所以,猛转头看我。
我有点难堪:“没想到那地方也能遇上变态,让你碰到这种事,真是对不起。”
聚会中的男士们都衣冠楚楚,女士们尽管衣服尺度颇大,但也是上得台面,真正没想到还有这种等而下之的事情发生。
这怎么也是我跟陈风的第一次,真不愉快。
陈风闻言苦笑。
稍停了停,他才道:“他在洗手间里动手动脚的,我已经给足他面子了,实在忍耐不了。萧少,是不是毁了你的人际关系?”
我摇头,这倒是没有什么。
只是我看着陈风,他的脸色在不甚明亮的路灯光下有些难看,大概跟不小心吃下几只苍蝇差不多,恶心。
谁受到这种待遇都会不快,然而陈风却连伪装都做不到,直接被动摇到露出另外一面。
我咬了咬唇,觉得自己似乎窥探到了什么。
很小心得伸手在陈风的胳膊上一拍。
陈风悚然一动,射向我的视线堪比死光枪的威力。
它们直接打进我的视网膜,直到我眼前有点点模糊。
陈风倏然把头转开,轻轻得笑道:“萧少,你还真是出乎我意料。”
“对不起。”我再次低头。“最开始的那次,对不起。”
我那时候也真是脑袋被驴踢了,竟然想到用这种花招来耍人。
陈风微微笑了笑。
也不能全怪他人邪恶,我心中哀道,陈风的俊美对女人自然杀伤力无限,但这种美貌就是不知道什么地方硬是散发着一种能将男性也诱惑过来的味道。
我不是在为自己最初的愚昧行径找理由。
不过反正这一晚就算完了,丢给杜宇一大烂摊子,始作俑者则平平安安得回到“乐春院”。
临睡前我给吴强发了条短信,然后关机。
第二天是周末,院里的学龄儿童都在,人员完备。
我宣布道:“今天,阳光正好,大伙一起出去玩吧!”
所有人尽数呆住,都直直得看着我。
我向另外三个成人解释:“今天陈风跟我都不用出去,我们集体去一个地方玩吧。目的地我有,就是要一辆大车,哪,风哥,这事就交给你行不?我们吃完早餐就出发!”
孩子们开始交头接耳,年纪大到懂事的欢闹起来。
我猜陈风也拒绝不了。
早餐后,在我意气风发得带领下,这一路统共十八人……除了新加入的女孩,半秃老头也被姚丽华拉来了,快快乐乐得踏上了游玩旅途。
修缮一新的游乐园还没有正式对外开放,游乐园的经理卖了我一个人情,迎接了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孩子们的年龄参差不齐,小的只能由大人带着逛逛儿童乐园,大的已经跑去玩些刺激的项目。
我告诉经理,这一日的开销我会负责,他只是呵呵笑。
走到陈风身边,见他目不转睛得看着“林中飞鼠”那快速钻来钻去的小车,不由也跟着看去。
那个被他和“红绿刺猬”救出的女孩正在车上,笑靥如花。
小孩子就该这样才对,痛快得玩,痛快得笑,干脆得哭,不要被成人世界骚扰。
我正想着,忽见姚丽华远远得朝我们招手,高声叫道:“风哥,水寒哥,坐海盗船去吧?”
用探询的目光看向陈风,他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然后,他朝我笑了笑:“谢了,萧少。”
“没什么,这是补偿。”我目视前方,有意淡然回答。
12、
当我在悠闲得度过周末之后,方把手机打开。
两分钟内,我深深得体会到自己的卓绝远见。
若不是索性关机拔掉电池板,我该被多少人骚扰啊?
顺带提供秘诀一条:若全然不欲被找到,电池一定要卸掉,这才可能人间蒸发。
给我打电话的人多如狗毛。
最多的是吴强,杜宇还算克制,不过是十五个。
之后就是一些零零散散,有熟悉的狐朋狗友,有见过几面的点头之交,还有
这倒让我头皮发麻了,老伯也打过一个电话。
难不成是对我的做法有意见了?
我哪敢怠慢,赶紧回拨回去。
老伯在古老的电话接通声音的第二声便接了起来:“你在哪?”
我老老实实得回答,在自己家。
周一大早,我让陈风先把我送回家,再去吴强公司。
说好了他一天课程结束,会来接我过“乐春院”吃饭。
老伯沉吟了数秒,道:“你这次闹出的动静不小,连我都知道了。”
那个“罗爵士”真的份量如此重?
幸好老伯的口气不似怪罪。
我忙赔笑:“这不能怨我,陈风太有您老人家的真传了,那脾气,我能力有限,阻止不了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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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啊。”
“我不是找你算账的,”老伯在笑,我几乎都能看到他因为笑而折叠起来的鱼尾纹了,“你这两天找个时间回来一趟吧。”
我傻眼,这两天?
“你叫我作抱窝的母鸡,这小鸡都快孵出来了,你不回来?”
话到这份上,我还能抗争么?自然不能。
挂了老伯的电话,我才开始留意陈风闹出的动静到底有多大。
上网,在各大娱乐版块上都能看到陈风出拳的模糊抓拍照,以及我拉着陈风快速逃亡的短视频。
下面自然加了各种各样天马行空的想象版本,甚至连我和陈风是异母兄弟的猜测都有。
那位贵人的意思是不是下一步萧水寒就可以跟陈风玩乱1伦了?
按捺不住郁闷,打电话给吴强。
吴强在电话里的声音听着像要哭出来了。
“萧少啊,你这是玩哪出?你还叫我捧陈风,这怎么捧?捧了他,我不得得罪一波老大们?别人不敢轻易得罪你,但玩残陈风,那可是分分钟的事情。”
我听着怒从中来,斥道:“少在这里给大爷哭丧,我可告诉你了,陈风现在是你的人,他要有一点擦着挨着,我跟你没完。”
气势汹汹得把话撇完,我又挂断电话。
在两百平米的室内作困兽斗,自我折磨了半日,终究是放心不下。
驱车前往陈风的工作地。
此时午饭点已过,我直奔吴强办公室,但秘书跟我解释说,吴强如今跟汉堡包里夹心肉饼差不多,已然主动四处公关,尤其是要得到杜宇的谅解。
杜宇的合约快到期,若此时转战其它公司,无异于把吴强的聚宝盆端走,渣都不留。
我知道吴强也不易做,倒没有太在意,便自动自发得跑去寻找陈风的踪迹。
却在形体教室的角落不慎目击到非常狗血的一幕:
陈风带着腼腆的笑容,双手接过一个女孩递过来的饭盒,年轻男女两人无论动作表情,都赫然标着“羞涩”。
印象中,那是上次与陈风试验对手戏的女孩。
一时间我有些进退维谷。
正在纠结该不该去打扰这番美景的时候,陈风却先行发现了我。
他将饭盒放入臂弯,朝那女孩说了一两句,便向教室外的我走来。
“今天又忘了订我的饭。”陈风摇头。
我想了想,还是带入吴强的办公室。
在吴强那张大得可以当床睡的红木办公桌上,陈风打开了饭盒。
内容物的华丽让人瞠目。
女孩心细,似乎深知男人都是食肉动物,美诱人的薄片牛肉铺陈得整整齐齐,番茄宛若半升的朝阳或半落的夕阳,半截露着,融化出覆盖了整个盒饭的鲜美亮色。
即便是我,看着这家常的番茄炒牛肉,也忍不住垂涎三尺。
陈风显然也有些意外,怔怔得看了会,才苦笑道:“这个……”
话音吞了泰半。
我没来由得一股气上了心头,笑道:“吃吧,人家的一片心意。长得好真是人生幸事,得意时是白马王子,落难了也有美人另眼相看。”
陈风本是举了筷,听我这么一说,又放下了。
候了半天,不见眼前这人有任何缓和气氛的动作或言语,他无视盒饭,反而注意起桌上的几本娱乐周刊,翻看起来。
想到他下午还有课程,我终是不忍起来。
将饭盒往他的方向推了推,苦笑道:“风哥,请吃吧,世间最难辜负美人恩。”
陈风视线从八卦杂志中抬起,投向我,些许的玩味与嘲弄,唇角也微微挂起一丝笑意。
大概我此生都见不到他对那女孩露出的“少女风格”的含羞带怯的笑,这究竟算幸事还是不幸?
他将一本杂志翻开,拍在我面前。
我瞄了眼,自然,是我与他的八卦。
“旷了两天工,今天来,被一群无关人堵得水泄不通,几乎所有人都在叽叽喳喳问你跟我的关系。萧少,你真得原谅我孤陋寡闻,我实在不知道你竟是此地一尊男神。”
我一时哑口无言。
“我是你的新欢,萧少?”
陈风冷然,眉目俱是不容小觑的怒意。
不由自主得倒退一步,我几乎想抱头鼠窜。
终究没让自己这般没出息,干咳了一声道:“你干嘛,这本来就是我想要的目的。陈风,你脑子不笨,答应我的时候不该预见这结果吗?”
陈风不怒反笑,他用眼神示意了下那饭盒,悠悠道:“是。我不怪你,你倒怪我?”
我心中一凛,登时更觉难堪。
这厮竟已看出我对刚才的事情不快。
为什么不快?他又不是我的谁,他最多也是我的兄弟。
见他对别人含情脉脉便倍觉憋闷是因为什么?
末了,我只能咬牙道:“你性别歧视根深蒂固啊,对男人出手狠辣,毫不留情,对女人却怜香惜玉!我就不爽这个!”
话音落的时候,陈风已然开始对饭盒发起了进攻,他咬着一块牛肉,含糊得问我:“一起吃吗?”
我怒不可遏得抢过饭盒,对准最大块的牛肉动筷。
大嚼特嚼的时候,耳畔响起陈风的轻笑。
美味的番茄牛肉在口舌中搅拌,我的心却在往下沉,手足也冰冷起来。
这一幕太陌生。
除了老伯老爹外,几乎从未被什么人牵动过情绪。
我肆意得游戏,不担心后患。
那现在在陈风的笑声中几乎克制不住得浑身发颤是他爷爷得怎么回事?
老伯要是知道老爹的儿子看上了他的亲生儿子,他会不会高血压爆发到脑中风?
第7章第七章、
13、
连着一周,我没有回“乐春院”,也没有再去吴强公司。
杜宇终于找到了我,平素优雅的气度荡然无存。
已近不惑,若成就还要再上一层,已不单纯是能力的问题。
这个无需杜宇明说,我自是懂。
但有件事他却是误会了:他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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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对陈风已无兴趣。
我的表现是这样吗?
又一个周末,老伯的联系人,一男一女两名中年人客气得出现在我家门口。
知道逃不过了,我心中苦笑。
老伯自老爹去后,便搬到了太平洋上他买下的私人岛屿上,铁了心做个世外高人。
每次去见他都得大动干戈,要么安排快艇,要么抽直升机的空闲。
这两种交通工具都不是我心头所好。
到了岛上,两个陪同人员一左一右在身后跟着,怎么都感觉像是押送。
面对那风格颇具热带风情的白色小别墅,我挺直了背,正了正衣冠。
老伯没有在客厅,我堪媲美“狮子吼”的叫喊也没把他惊出来,只换来二楼书房里的一声中气十足的答应。
那两人向我微微鞠了一躬,停在了楼梯口。
我快步跑入书房,开门见老伯正在写字台前挥毫洒墨。
凑过去一瞧,那草书草得我连眨了几下眼睛,才算看清,是个“忍”字。
这是那么多汉字里几乎最不适合老伯个性的一个字。
老伯摘下老花镜,作势拿毛笔画我,道:“臭小子,回家都要请了?”
我讪笑不语。
他将毛笔搁下,示意我坐。
待在书房的长藤椅中做好后,老伯眯起眼,端详着我:“你们相处得不错。”
不等我回应,老伯又起身,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找出一沓东西,递给我。
瞅了一眼我就苦笑。
那上面却是上周末游乐园的照片。
当先打头一张便是四人挤“咖啡杯”就是游乐场中常见做成咖啡杯形状,不停兜兜转转的玩乐设施。
四人是我、陈风、“塌鼻梁”小羊和那个新来的女孩。
其实主要是陪新来的女孩玩。
这个任务会落到我和陈风身上,全因姚丽华那笨丫头胆大包天,竟敢去挑战恐怖的过山车。挑战结束后,她整个人就瘫软如泥。
我看着这照片,四人的布局还真不赖。
小羊紧紧靠着新来的女孩小浅,我跟陈风对着坐,两个人在争正中间那个方向盘。
他的表情很放松。
而我看着,心头却是一紧。
为了掩饰不自在,我对老板佯怒:“老伯,你居然派人跟踪我?行了,我不干了!”
老伯低笑:“什么跟踪,就是每隔段时间看看你们两个还安全不。你们的事我是不会干涉的。小寒,”他看着我,“你是你老爹唯一的孩子,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出意外。”
这等感性的话我并不习惯,尤其是谈到老爹。
当年老爹重病之际,曾经瞒着老伯,和我进行了一场私人谈话。
老爹亲手交给我一个他常年戴在左手无名指的红宝石戒指,他那因为病而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我,一字一句:“小寒,你一定要保留好这个。”
我心知是老爹的遗物,眼眶发热鼻子发酸。
未料老爹却补上一句:“不要让你老伯知道。”
为什么?
老爹却全然没有半句解释,他紧握着我的手,注视着我的眼,嘴唇颤抖,仍然坚持着把意思表达清楚:“哪天,要是你惹他生气,或者做了什么……你把这枚戒指交给他,告诉他,无论如何,看在我的份上,放过年轻人。”
话音落了,老爹已然上气不接下气,医生护士们冲进来急救。
一直到老爹过世,我都没再能有任何机会和老爹单独说话。
但,他的遗物遗嘱却始终沉沉得压在心头。
我会做什么让老伯愤怒、失望的事情吗?不会的,老爹,我是你和老伯的儿子,你走了,我就只剩下老伯一个亲人了啊。
只是老爹的郑重,让我遵守着约定,这件事对老伯只字未提。
现在老伯主动提起老爹,我又回忆了起来。
老伯的目光已经越过了我,落向书房右侧书架上摆放的相架。
那张放大到八寸的照片,是老爹自知即将离世前,我们三人一起挑选的,朴素的木相框是老爹的爱好,他亲手把照片放了进去,摆上书架。
还对我们笑:“活着的时候最喜欢书房,死了,也麻烦你们允许我待在书房吧,别把我挪走了。”
现在相片里的老爹就朝我们微笑着,温文儒雅,斯文谦和,一如生前。
老伯见我也看向照片,笑道:“他曾说,不能陪我到老,也要陪我到死。还真做到了。我这辈子,没向谁认过输,就你老爹,遇到他栽得彻底。”
我轻笑,他们两人的故事,我听了不下十次。
风华正茂的时候相遇,有过对抗,有过挣扎,最后还是义无反顾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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