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寇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温歇
“我胡说了?我看你早就把人搞上手吃得渣都不剩了。”
文游脸色不太妙:“他只是保镖,你再这样我就要请你出去。”
李思明嗤笑道:“文游,你何必掩耳盗铃,明知道你的意图还待在你身边的能是什么贞洁烈女?就算他装得再好”
文游脸色沉下来,琉璃般的眼珠里闪着冷冷的光。
李思明噤声。
“你脑子里就没点正经东西吗?”文游坐回床边,给自己倒了杯酒,“好歹是个男人,成天没点正事净想着床上那点事。”
按理说此时李思明若是应承了文游,说是顺着本性撒撒娇此事也就揭过不提,他却意难平地道:
“我当然没你假正经,有了新人忘旧人,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早就看上那个小保镖了吧?当时他冒冒失失闯进来,你却对他和声细语,我就看出不对劲。你第二天又直接把人堵在大门口不让人走,真是司马昭之心……这么大的人了,这套把戏怎么就玩不腻?文游,他就算长得不错也就是个小保镖,在那种地方做事的,谁知道被几个人玩过了,有没有病都成问题,我哪儿比不上他?”
文游冷淡地扫他一眼,他实在佩服李思明死缠烂打的本领,他们两人的关系,就是一晚上的关系,说得好听点叫一.夜.情,说得不好听叫约炮,第二天天一亮,理应忘到九霄云外去,何况当初已经说得很清楚,就是玩玩,事后好聚好散,谁知道他竟然仗着那一晚上两晚上的事顺着杆子爬,哪怕文游态度冷漠,他还是不顾脸面贴上来。
什么新人旧人,拈酸吃醋的语气跟欢场上出来卖的一个德行,他那种高高在、上洞若观火、仿佛是给了湛火脸才勉强将对方拔高到自己竞争对手的地位的语气,在文游耳中显得十分可笑,他以为他大度地抬高了湛火地位让其勉强与自己一战,殊不知湛火最看不上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要是谁敢跟他叽叽歪歪说些新人旧人的鬼话,湛火非得把他揍得妈不认。
文游略带嘲意抿了口酒。
这种态度惹恼了李思明,他秀气的眉毛皱起,“文游!你别太过分!”
“这个世界上找我要说法的多了,不回应就是过分,那我可太过分了。”文游抬起眼冷冷道。
李思明被吓得一凛,他知道文游的本事,倘若惹到他,只会是自己吃亏。可是处于某种奇怪的心理,抱着两人也算是有过肌肤之亲所以他肯定会让着我这样的想法,他怒道:
“你和我睡的时候怎么不说这种话?现在不想负责,就耍无赖不承认,你这么正人君子你倒是管住你下半身!”
有些人出于胡搅蛮缠的本性,讨公道时也会变得不讲道理,把有说成没有,把没有说成有,之前答应过的事,转眼就忘得干净,这点文游有理解,不过像李思明这种忘了不说,还气得打颤的却真的少见。
文游忍不住笑着反问:“我没说过我不负责?我没说过只是随便上一上?我现在还记得你当时多饥.渴地扒我的皮带,”他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低声笑道,“爽得手都在哆嗦。”
李思明脸色一白,他本只是想过来和文游叙叙旧情顺便吃吃醋,往常的文游起码会维持表面的风度,可是如今却和他针锋相对,一言一行戳中他的痛处。
“按理说床笫间的事不宜拿出来宣扬,但是我想我们需要好好回顾一下让你醒醒脑,”文游将酒杯放下,一字一句道,“当时你说什么来着?你说想当我的狗,死在我身下,你记性这么好,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李思明震惊地瞪着他,浑身都在抖。
文游面色转沉,冷冷地说:“当了婊.子却要立牌坊,做了狗却要别人把你当贞洁烈女的不是你自己嘛?”
*
文游这次出门,身边带着除湛火之外地两名保镖。湛火下楼找同行的人要感冒药,对方一脸紧张地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看样子很想上去帮忙检查。湛火只好说文先生现在在休息,让他晚点再去。
文游在飞机上就不太舒服,一到房间就上.床睡觉,似乎真的有点感冒,不过有否严重到要吃药还有待商榷,毕竟他很有可能只是单纯地支开湛火。
为了提防回去时文游的事情没有解决,湛火特地在外面逗留了一会儿。今天天晴,有风,海岛别墅外种着大片紫色的花。他走下台阶,在庭院中看到四五个孩童在奔跑玩耍,孩子们头上带着花环,一个个的像小天使。
噗通一个掉在他脚边,孩子仰着脑袋皱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湛火被这个突如其来地孩子吓得愣了几秒,然后才将人从毛茸茸的草地上扶起来。
孩子瘪着嘴要哭,湛火无奈地摸摸她,“乖,千万别哭。”
小丫头努力了好几遍,终于硬生生地把眼泪含回去。不小心掉下来的一颗被海风迅速吹干。
她带着哭腔求表扬,“哥哥我很棒,我不哭。”
湛火忍不住笑,“嗯,真棒。”
“那你亲亲我吧。”
可爱的小脸上带着又衰又惨的表情,仿佛摔了一跤得不到亲亲就要生无可恋。湛火被逗得不行,轻轻在她脸颊上落上一吻,准备牵着她找大人,然后就听见身后一个声音叫。
“叶思恬,你又到处乱跑,还不快过来。”
手边的孩子回过头大叫道:“小叔叔我在这里!”
湛火闻声,牵着孩子回头淡然道:“叶先生,好久不见。”
☆、第七十六章
会遇到叶溯是意料之外的事,自从上次被叶溯绑给文游,湛火就没想过和对方能有什么交集,更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不过仔细想想,赵家高门大户,叶家又是城中近二十年崛起的新贵,两家互通往来是常事,赵清源嫁外孙女,叶溯必定不会缺席。何况这几年叶溯势头强劲,就算是文家无法避地和他有过几次交锋,湛火作为文游的贴身保镖,跟随他出席各项场所,以后和叶溯有的是碰面的机会。
事实上,湛火心中对他有怨怼,一听见叶溯的声音便下意识逃开,只是手里还牵着人家孩子,若真的一手甩开落荒而逃,姿态未难看。左右不是他欠叶溯,而是叶溯欠他,逃来逃去不是办法,他何必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抱定这种想法,湛火便没那么惊慌,甚至能温声叫一句叶先生。
叶溯见他未逃,心里大大赞赏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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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步走来,模样渐渐在湛火眼前清晰起来。
叶溯从前纵然英俊,面上仍蒙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苍白,近来因万事顺遂的缘故,越发显得意气风发。西装外套着黑色大衣,衬得他面若冠玉。
叶溯说:“好久不见了。”
上次见面时骄阳似火,如今已是寒冬凛冽,快近新年。
“的确很久没见了,”他这么说着,默默将手中的小丫头递还给他。
叶溯笑一笑,将孩子接过,弯下腰训两句,责怪她到处跑,训完了便拢到自己腿边,“这是我大哥的女儿,叶思恬。”
湛火知道叶谦结过婚,有个三岁多的女儿,没想到两兄弟剑拔弩张,叶溯对他女儿却很爱护。
“嗯,这孩子很可爱,”湛火看了看时间,心想着文游的烂摊子应当处理得差不多,便低声道,“我还有事,少陪。”
他转身离开,听见叶溯在身后问:
“小湛,你近来过得好吗?”
小湛。
湛火从小到大,鲜少有人这么叫他,叶溯是第一个。他当时正落魄,坚硬顽固不近人情,叶溯就经常问言细语地叫他小湛,企图和他拉近一些距离,久而久之,身边的人都开始这么叫他。
然而如今,湛火其实很讨厌别人这么亲昵地叫他。
有时候亲近的人,做出来的事可一点也不亲切。
将湛火送上文游的床之后,叶溯和诸多公司打过招呼不许录用湛火,让他至今无法拥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此时却用老熟人叙旧的语气问他过得好否。
这实在是讽刺至极。
无奈湛火对他总归抱有几分感激,实在懒得和他针锋相对。
“我过得挺好的。”
“你如今跟着文游,自然有大好前程,看来是我多虑。”
“如您所愿而已。”
“你还在怪我?”
“我……”湛火垂着眼,微一晃神,面色有些茫然,他不该怪叶溯吗?两人相识几年,湛火尊敬他,爱戴他,到头来被叶溯舍弃,打了药当做商业筹码送到合作伙伴的床上。药水伴随绝望在血管中流窜,让他毫无尊严地在文游面前出丑,既难以置信又需面对残酷的现实对他做出这种事的是一直信赖的叶溯啊。
他当时凌空一跳,虽未出事,却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不肯接受折辱,也是想单纯问问叶溯,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就算他冷淡漠然,仍然也有不甘心不懂得的一天。
而那种不甘心不懂得的痛苦恰恰是面前的人施加在自己身上的。
是了,即使叶溯做过这种过分的事,也仍然对他有恩在先,舍身报恩理当是他的荣幸。何况文游并没有对他做什么,所以一切都不愉快都可以用橡皮擦擦掉。
叶溯的出卖不叫出卖,伤害也不叫伤害。
湛火抬起眼,失笑道:“我不怪你,难道要谢你?谢你没有下狠手,给我留一条活路,不至于让我真的被文游睡?。”
叶溯其实很了解他,特地留了一扇窗给他跳,还在楼下铺张垫子让他演一出贞烈的戏码打动文游。既保全了他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叶溯算计得又准又狠,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没有出事,所以还不能责怪叶溯。
是这样吗?
岛上的风刮得很大,人已经有点睁不开眼。湛火告诉自己冷静点,但还是不可避地狼狈起来。他呼吸渐粗,只好将目光调转到另一边,“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我不懂你为什么做这种选择。你事后干预我的生活,是在罚我责怪你?你把我卖了,还要让我对你俯首帖耳,跑回你身边摇尾乞怜。”这么说着,湛火就有点说不下去了,他总觉得越说,自己似乎越惨。
对面的叶溯始终沉默着,他脸上没有一丝歉意。
戴着金丝眼镜,仪态端方的君子模样。
湛火用强硬的姿态面对叶溯,叶溯叹了口气,微笑道:“小湛,你长大了。”
湛火抗拒道:“别这么叫我!”
“你学会分析问题,而且头头是道,但是有一点你错了,”叶溯说,“让你四处碰壁的人,不是我。”
湛火愣住,“你……”
他微笑着说:“虽然我的确存着袖手旁观,让你对我服软的念头。”
湛火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
不是叶溯,那会是谁?
他心中的某个可能性被无限地放大,
*
“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迷路了,差点派人去找。”
湛火刚到房前,便看见文游匆忙跑来开门,他换上了蓝白格子睡衣,穿着拖鞋,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
“你和李先生有事要谈,我当然得避嫌,他人呢?”
“早就离开了,以后不必这样,十分钟就差不多了。”
湛火看见桌上摆着的东西,奇怪道:“牙膏怎么在这儿?”
“刚才说了太多脏话,我就一边等你一边刷个牙。”
湛火一听,便知道刚才发生了不得了的事,庆幸自己回得晚。
他给文游倒了杯水让他吃药,文游服下,这幅模样经常会给人一种他脾气好、容易相处的错觉。
但是实际上呢?
湛火看着窝在被子里,露出半张脸的文游。
平心而论,文游待他不错。只是一个要权势有权势、要手腕有手腕的男人,凭什么纡尊降贵对他这么好?如果依叶溯所言,真的是文游在背后搞鬼,那么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实在是让人不寒而栗。
他还记得自己被城管追得满街跑的日子,而那时的文游则莫名其妙负伤出现在他家附近。
他一边派人刁难湛火,一边待在湛火家中享受他的照顾。
一边害他,一边要同他做朋友。
这个人轻狂、自大、傲慢、自私、报复心重,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湛火想着,叹了口气。
“为什么叹气?”
“嗯?”
文游将掩在鼻尖的薄被拉下来,挑眉道:“你刚才叹气了,为什么?因为李思明?”
湛火在外逗留这件事也同样让文游介怀,他出去这么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来后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实在是担心。
湛火一愣,“当然不是。”
“那你在外面碰见什么,谁欺负你了?”
湛火心中一磕,面上不显,“作为文先生的保镖,谁能欺负我?”
文游变相将这句话理解成湛火将自己当成他的所有物了,听起来好像有点狐假虎威,但是他却不怎么在意,反而很开心,湛火有这种自觉就好。
他还想说点什么,谁知道湛火却径直打断他。
“好了,生病了就少说点话多休息,明天还要出席婚礼,现在先养蓄锐。”
说完便将灯一关,房间彻底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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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湛火和叶溯见过面。
这个认知让文游不适。
他刷着手机,屏幕上是几张湛火和叶溯站在一起聊天的照片,仅从湛火垂眼的姿态就能察觉出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不过,就算见面了又能怎样呢?
湛火从行李箱中拿出文游要穿的衣服,“文总,时间快到了,先换衣服吧。”
文游转过脸,微笑着伸了个懒腰,“好,马上来。”
婚礼在户外举行,两人一出场就引来不少好事者的围观。有人事先听说文游带着同住一间房的贴身保镖前来观礼,早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八卦之魂,当他们发现保镖还是个外貌出众的青年,这种激动便到达顶峰,连两人并肩而立的站位都让人浮想联翩。
不少常年进出黑羊的人已经认出文游的新保镖就是当初叶溯手下的小酒保。这几年叶婷追他追得尽人皆知,湛火都无动于衷,原本以为是条汉子,没想到最终会出现在文游身边。
这个人也不是那么清高嘛,只要肯下本钱,再桀骜清高的人也会驯服。
八卦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刺向湛火,不过他性情淡漠,对这些无关紧要的倒不在意,站在文游身后,安之若素。
周遭不乏上前试探的人,几个人围过来和文游打招呼,恨不得将湛火挤到一边去。这些人里,不少是文游曾经的追求者,文游放浪形骸的时候,这些人都得到过某种无声的默许,反正文游笑颜相待,就算对他们无意,可是他们只要识趣,就能得到或多或少的好处。
有时候根本不需要文游开口做些什么,外人自然会给他们该有的礼遇。
这些人长久没有见到文游,如今见他身边突然多出一个自恃清高的小子,不禁生出危机感,心中对湛火的不满愈演愈烈。
从文游昨天抵达,到今天众人见面,他们一直在研究这个小保镖,对他还是有点了解。
这就是个摆着谱让人求,搞出一副不可亵渎的模样待价而沽,等到遇到合适的买家就把自己卖出去的软骨头。
几个人都算是世家公子,家里资产颇丰,谈吐优雅有礼,他们不屑做冷言讽刺别人的事丢脸,但是又不喜欢湛火这个人,便轻轻松松地用三言两语便把湛火无形的隔开。
湛火察觉到来自这群人的傲慢骄矜,也知道他们是文游的朋友伙伴,所以非常识趣的淡化自己的存在,为他们腾出一点空间又便于跟着文游。
手腕突然被人扯住,湛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讶异地看向文游,只见文游皱着眉问:“你去哪儿?”
周围的人见他脸色沉下来,顿时噤声。
欢欣的气氛瞬间被冲散。
湛火动了动手腕,尽量恭敬地说:“我就在这儿。”
文游挑了挑眉,将人拉回来,笑道:“小湛,做贴身保镖就是要做到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你这样玩忽职守可不行。”
湛火沉默两秒,说:“对不起文总。”
文游琉璃般透亮的眼眸眨了眨,他道:“我又不是要怪你,只不过你是不是该站近点?”
湛火没有动,他捉摸不透文游这个人。
周围的人脸色渐渐变得微妙。‘
文游微笑着伸出白皙的指尖点了点自己的身侧,“这是你的位置。”
文游身边凑得极近的年轻人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仿佛如临大敌,仓皇地跳向旁边让出空位。而文游身边的其他人则露出胆怯的神情,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竭力从文游身边逃开,似乎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可怕的猛兽。
而文游则谦谦如玉,嘴角噙笑,展现出百分百的风度。
湛火陡然感受到身边那些人强烈的求生欲。刚才还志得意满的几个人全都露出讳莫如深的神情,他们都在害怕文游。
也许是从前文游过多地展现温柔的一面,给了他们错觉,让他们以为即使在文游面前耍耍手段党同伐异,文游也依然会看好戏一般无条件地包容。
湛火自然地站着,目光垂落,他走向文游,在他身边停下。
文游看着他这模样,笑了笑。恰巧此时赵家的佣人过来,说请文先生到小洋楼去,文游便不顾周遭的视线,仪态翩翩地拉着湛火去给新娘子送祝福。
他一走,站在原地的人终于如释重负地松口气,纷纷懊悔自己刚才鲁莽的行为。
张媛媛已经化完妆,坐在百合花堆里和小姐妹聊天,见门打开便立刻起身,却见进来两个人。
她一早听说文游和保镖同住一间房,心里正好奇得不得了,和文游数十年的交情,还没见过他和谁住一间屋子,如今见来了两个人,顿时心中有数。
文游一进来,伴娘团便识趣地退出去。张媛媛上前迎他,两个人抱了一下,互相寒暄两句,才将目光向文游身后的青年。
普通人一看见他的脸,便有一瞬间被摄住,好像生命中有一秒被人偷走一样。不过他让人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那张俊美的脸或者高挑挺拔的身材,而是沉静的气质。
张媛媛也算阅人无数,此时看见这个英俊内秀的青年,内心不得不承认文游的审美。
从他的穿着打扮,也看得出文游对他有多上心,他领带上的那枚领带针还是文游十七岁生日时在拉斯维加斯的赌桌上赢回来的,那是一枚鹰形的领带针,上面镶着几颗碎钻,虽然不值钱,但对文游而言意义非凡。
在这枚胸针的衬托下,这个来历不明的青年也变得有点意义非凡。
她笑了笑,问这位是谁。
她分明是明知故问。
文游乜了身边地湛火一眼,说是保镖。
张媛媛哪里敢信?不过她是识趣的人,今天又是她大好的日子,所以也没有追根究底的兴趣。她见文游的右手稳稳攥着青年的手腕,丝毫不肯松懈,就知道文游带着他来见自己的目的,她该劝劝自己的傻弟弟知难而退。
李思明对文游有意思,不过文游没那个意思,所以是时候结束。
两个人聊了近半个小时,张媛媛不时向湛火抖落一些文游过去的丑事,湛火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是却也听得很开心。譬如喝醉了在学院图书馆的阳台上唱歌,被学校警告,譬如和装逼的意大利舍友打架,揍掉了别人两颗牙,最后发现打错人跑到学校广场上拿着麦克风游街道歉,譬如养了一只喜欢往垃圾桶里钻的乌龟,乌龟被某个女生坐死之后还偷偷哭了。
虽然湛火对文游这个人不感兴趣,而且心怀芥蒂,但是听着这些傻缺事迹,还是忍不住笑了。看见他笑,张媛媛便愣,湛火被看得摸不着头脑,以为自己太过失礼,有点不安,文游便翻了个白眼将人一把拉过来,冷嘲热讽地对张媛媛挑了挑眉。
这场婚礼进行得很顺利,新郎新娘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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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亲朋的见证下拥吻,众人纷纷送上祝福。一切结束后新人直接上飞机开蜜月旅行。
临走地时候张媛媛特意把捧花留下,往文游怀中一塞。
“祝你以后能找到一个人,百年好合。”
文游看了看手中的粉百合,反手就塞给了湛火。
现在正是岛上的狩猎季节,赵家的接待人员安排有意向的宾客到到树林里打猎。文游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先行回房休息。他回到房间便将窗帘都拉起,向佣人要了些食物吃下便开始休息。他似乎真的很不舒服,这让湛火有些担心。
到了下午,海面上开始刮起大风,乌云布满天空。
倾盆大雨下了几个小时,之前出去打猎的人都还没有回来。湛火下楼去帮文游拿感冒药,路过二楼时,听见房间里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和女人的尖声叫喊,他心头一凛,在门口站了良久。忍不住敲门。
门打开,一名年轻的女人出现,“你找谁?”
湛火说:“我找叶溯叶先生。”
女人说:“他不在。”
“恬恬……”
“哦,是恬恬在哭,她一直闹着找叔叔。”
湛火问:“是不是刚才打雷吓着了?”
年轻女子这才露出苦恼的神情,“是啊,怎么哄都哄不好……我也没有办法。”
湛火犹豫片刻,道:“可不可以让我试试?”
年轻女子眼睛一亮,又黯淡,将信将疑地说:“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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