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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老狼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六安岁
城楼简易的木门被一把推开了,赵擎烽解下身上冷硬的铠甲,大步走到秦浣的身边,刚一落座便伸手抱住了秦浣,像是只大犬一般,贪婪地低头嗅着怀中人的气息。
“殿下怎么突然来了,还不许人即刻告诉我,自己跑到这城楼上来等我这么久。”
秦浣低声笑了笑,亦是十分留恋着身后人的体温,既四下无人也不需遮掩心意:“自然是想你了,便来了。”
连日公事繁忙,两人便是能勉强日日同寝而卧,却也好久没能好好地坐在一起吃顿饭,说会话了。
“既是想我了,就不该拦着他们去叫我过了……城东那边不过又是孙鹏为了靠近我打探些消息,也派手底下剩的那俩残兵硬折腾出点事来,哪有回来见你重要,”赵擎烽想起那孙鹏就觉得一阵烦躁,不由得又蹭了几下秦浣的发顶:“只有殿下的事,在我眼里才是最重要的事。”
秦浣听后不禁又想起之前军帐中副将的调侃,不禁佯怒的责怪道:“又说什么浑话,如今连你那些副将都清楚你这套说词了。”
赵擎烽却依旧不依不饶的缠着秦浣,理直气壮地说道:“他们哪里是清楚我这套说词,分明便是清楚了我对殿下的一片真心。”
“是是是,”秦浣知道赵擎烽憋了这几日的话,自己肯定是说不过他的,于是便伸手取过放在一边的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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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晓得你的一片真心,我却知道咱们该吃晚饭了。”
虽说等的时候长了些,但好在这食盒却扣得密实,赵擎烽将那尚带余温的小菜粥食一一取出,自又是一番温情绸缪。
晚风飒飒又起,相较之前却忽地多了几分凉意。赵擎烽放下碗筷,起身去关那扇临近的轩窗,秦浣跟着抬头望去,却有了一瞬的怔愣。
此时天色全暗,定陶城中家家户户也皆燃起了灯火,秦浣于这高楼之上俯身望去,只见城中荧荧点点,竟也是灿然一片。
他忽的就想起了那日私访村落后离开时的情形,暗夜之下贫穷简朴的小村之中,亦有零零星星的油灯暗光散落其间。
“殿下,怎么了?”直到听到赵擎烽的轻声询问,秦浣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手正按在那窗边,阻止了赵擎烽关窗的动作。
“没什么,我只是忽然觉得很喜欢看这城中的灯火。”秦浣摇了摇头,只是这样看似无头无尾的一句话,赵擎烽却明白了他心中的所想。
“兖州的灯火固然好看,但终究及不上太平都中的璀璨绚烂,”赵擎烽将秦浣的手执起,放于嘴边轻轻亲吻:“总有一天,我们会站到那太平之都的崇华楼上,殿下必然会更喜欢那时的盛世夜
景,万家灯火。”
透着冷风的轩窗终是被赵擎烽关上了,秦浣的眼前却好似已然燃起了更为耀目的火光,他笑着点点头:“我相信你不会让我等太久,我也不会让你等太久。”
四日后,扬、豫、徐三州联军而反,尽管众人心中早有预料,却仍是震惊朝野。尚在兖州的殷王秦安平与忠宁侯赵擎烽八百里加急传信,以兵力悬殊为由,向朝廷求兵来援。
作者有话要说:
我确实是……卡文卡的自暴自弃了……
第45章(四五)出征
太平都中,依旧是那番风扬轻絮,日映桃花的安逸春景,洛水之畔游人如织,商铺临街叫卖喧嚷,京中的百姓仍旧沉醉在这场虚假的盛世之梦中,东南日益紧急的军情也被很好的压在了那些他们所无法触及的当权者的案头,丝毫没有惊扰到这些贪欢一晌的人们。
“季伟、韩旭,命你二人为建节、建忠将军,率兵两千,主管粮草押运。”
吉王府中,秦巍终是披上了多年未着的重甲,肃穆的坐于正厅之中,因年老而浑浊的眼眸此刻却迸现出平日中没有的暗光,一一安排着他手下的所有亲信将领。
“徐智远、王镇、宋培,封你三人为广武、振威、奋强将军,各率军五千压于后方,随时听令,准备跟进……”
这等赐号分兵的事,原本应由皇帝秦渝来做,若放到平时,便是秦渝实际做不了什么,至少还拿到朝上去走个过场。但此刻吉王显然是耐不住了,自恃隶属朝廷的军队大多都握于他手,便直接在府中点起了将,过后无非再由兵部补一道奏折就是了。
“唐海、唐斐……带兵共计三万,为此行之主力,分三路前往兖州。本王亲率骑兵五千,为先锋之军,明日先行启程。”
秦骢一脸茫然无措的坐在吉王右侧的坐席上,他自小在父亲与兄长的势力之下长大,在秦骏出事之前根本从未接触过军事政事,如今被硬按着坐在这里,听到要打仗的消息就险些吓死了,如今又听见自己的父王要亲上战场,他心里更是一万个不愿意。若是连父王都出去了,那万一叛军打进来,他该怎么办!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秦骢也不动了动不甚灵活的脑子,一时间还真让他想出了套说词:“父王,此战虽紧急……但您毕竟年纪大了,还是不要亲自出京了吧?”
此言一出,厅中霎时寂静了下来,吉王虽自命为先锋,可实际却是此南征之军真正的统帅,大战之前公然出言统帅已老,此等动摇军心之举,若是常人怕早就拉出去砍死了,可说话的人却偏偏是上月才封了太子的秦骢。
“太子殿下时时不忘关心老殿下的身体,实有至仁至孝之德,末将叹服。”不知谁先大着胆子出声说了一句,众人才如梦初醒一般纷纷附和起来,才算是解了围。
可在场之人的心中到底还是打起了鼓,秦骢这话说得再傻再笨,却终究是句实话,吉王到底还是与何相一样都老了。而待到吉王去后,他们又该跟随于谁呢?出征前直言统帅已老的“仁孝”太子秦骢吗?
“诸位!”吉王眉头一皱,他自然也看得出因为秦骢那一句话,这厅中的一众将领神色的变化,唯有大喝一声才引回了他们的注意:“此一役,乃关乎我大启生死存亡之战!本王虽不敢自比郭令公,但仍愿披甲再战一场,望诸位可与我同心齐力,共保我大启盛世不败!”
此言一出,将厅中将领心中的疑虑统统暂且压下,众人皆跪地齐声道:“愿听殿下军令,誓死保我大启不败!”
吉王看着面前那纷纷俯身而拜的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又与他们商讨了些细节后,方命众人散去。
“父,父亲……若无事,那我也先下去了……”秦骢便是再笨,也从众人的反应中察觉到自己刚刚似乎说错了。此刻房中只剩他与吉王二人,心里忐忑得厉害,只想快些离开。
可吉王却偏不如他的愿,挥手令他坐下:“先不必急着走,坐下来与为父说说话吧。”
秦骢的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可惜他死活都不敢对吉王说个“不”字,只好又重新坐了下来。
吉王也清楚自己这个儿子究竟有几斤几两,教也没用,训也没用,发过几次火后,他反而能平心静气地说话了:“你可知,为父我为何要亲自上战场?”
“是,是因为此战十分重要,父亲要亲自前去,才能放心。”秦骢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只好凑了几句刚刚听来的话,勉强回答道。
“你这次没说错,此战确实十分重要,”吉王虽这么说着,语气中却并没有一丝欣慰赞赏的语气,他转身看着墙上所挂的大启舆图,又说道:“不过这只是其表,豫、徐、扬那三州虽闹得声势浩大,但也不过是处理起来棘手些罢了,并非是我此次亲自前往的根由。”
“那,那父亲为何要去……留在这京中不好吗?”秦骢一听,立刻又来了点神,他不管什么根由不根由,他只知道,吉王一走,他便要时时提心吊胆,既要怕南边打过来把他杀了,又要怕何无顷父子把他吞了。总之,他就是不想吉王走。
“此战,我非去不可,”吉王伸手抚过舆图上那三州广阔的地域,眼神中尽是贪婪:“此一战之后,东南三州便彻底是我囊中之物了。”
到时有东南之势,再加他手中之兵,难道他还用怕何无顷不向他低头!
“我儿,你可要看好了,为父的这一切来日夜都是要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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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交到你手上的……我不求你能做出什么功绩,但你好歹不要将它们都拱手让于他人才是。”
“是,是,”秦骢一连声应着,不住地冲着吉王点头哈腰,一副又敬又怕的模样。
吉王浑浊的眼眸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幼子,只觉身心皆生出一阵疲惫,终是长叹一声,摆摆手让他下去了。
四日后,兖州境内,赵擎烽坐于军帐之中快速阅览着各地传来的军情奏报,是不是提笔点画一番。而秦浣则坐在不远处的沙盘与舆图前,按着赵擎烽的口述,尝试着最为基础的战事推演。
前些日子,他虽忙于兖州政务,但也留心甄选出了不少可用可信之人。他将这些以刘义茅为首的可用之人,纷纷提拔任用,又悉心安置使他们可相互制衡,不至于因哪方势大而生出不该有的念头。如此一来,虽说仓促了些,但他到底还是为兖州官僚中换上新的血液。
故而三州一反,他便将兖州的细碎的政事交了出去,跟随赵擎烽一同继续南下行军。
对此,赵擎烽私心里自然顾虑着秦浣的安全,想让他留于定陶后方。可正是因为他心中的这份爱意,还有那夜石榴坊大火前彼此许下的重誓,让赵擎烽心中十分的清楚,秦浣想要的从不是被他护于身后,而是携着他的手并肩前行。
不知不觉中视线已从军报上移开了,赵擎烽沉默地望着秦浣俯身于沙盘前,凝神沉思的模样。紧绷到有些疲惫的面容上渐渐生出了无声的笑容。
是了,这才是他的殿下。尽管自幼生于太平之中,奉行仁念而敬畏杀戮,却肯与他奔波辗转,直面沙场溅血毫无怨言。
故而赵擎烽从始至终都未阻止过秦浣,相反这一路上,他抓紧了一切的时机,将自己这些年行军所积攒下的经验兵法,尽可能多的教给他。
“你看,这样可对?”秦浣摆弄好沙盘上的布军,转头去问身后的赵擎烽,却发觉对方的视线居然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笑着埋怨了一句:“好啊,我在这边心神,你却在那里偷起懒来。”
“这可不是什么偷懒,”赵擎烽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可没有丝毫的愧意,反而继续望着秦浣的身影,一步步走到他的身边来说道:“实在是殿下身姿过于风神俊逸,将我的心神一并勾去了,所以此事需歹怨殿下才是。”
虽说这样调笑着,但赵擎烽却也不忘正事,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将沙盘上布置有误的地方一一订正。
秦浣也随之俯身,认真地看着赵擎烽挑出来的错处,时不时的问上几句。
如此虽沙场军营,一切从俗从简,没有半分书房文斋,泼墨赌书之闲情雅致。但帐中二人却同心合意,莫逆于心,一神一动间,皆是相印相惜。
“侯爷,吉王那边传来了消息,说他所率的五千骑现已抵达司州东南,估计明后两日便可入兖州。”
匆匆而来的关峰打破了帐中的气氛,赵擎烽与秦浣下意识的抬头对视了一眼。
吉王来了,他们背负等待了十六年的,早已注定被鲜血浸染的良机……也终于到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誓,我这篇文写完后,一定老老实实回去写种田……
第46章(四六)夜袭
“殿下,前面就是倒八坡了,过了那里,咱们明日就能赶上徐将军了。”
扶沟城西二十里外的林间小道上,探路而归的士兵向吉王汇报着前方的地形,吉王点了点头命他退下,又转身坐在火堆边回忆起他这几日的经历。
算来他今年也是年过六十的老人了,而距他上次领兵出征也已过去了三年。可吉王自己起初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出京后带着五千骑兵一路向东奔驰,顶着越来越热的天气却甚少休息。如此
几日下来,他虽心有不服,但身体却到底是支撑不住了。
如此,他只好暂时停步歇息,可又要强得很,不肯让外人知晓此事,于是便命身边的副将徐宇率领大部分士兵继续赶路,而他自己调整两日后,再带着剩余的小部分人马抄小路赶上。
“传我军令,原地再歇半个时辰,然后出发,争取明日一早便能与徐宇汇合。”吉王思索了片刻后,终于做出了决定,命传令官传达下去。
那传令官也算是跟在吉王身边多年的老人了,接到此令后不开口劝道:“殿下,今夜还是就地休息一番吧,等明日一早再启程,也耽误不了多少的。”
若放在平时,他或许就听了,可今日吉王心中却总是有种惴惴之感,再加上这扶沟附近临近兖州与豫州的交界之处,故而他并不想过多停留:“无事,就这么传下去吧。”
那传令官见状,也不好再劝些什么,只得叩首后下去传令了。
半个时辰后,吉王上马率军继续向东夜行,不多时便来到了刚刚探路人口中说的倒八坡。
“倒八”之名本不是单指一座山坡,行道之侧两座矮坡相对而起,远远看去便如一个倒置的八字,故而才得此名。
吉王借着火把的光亮,打量着眼前的生着茂密树丛的两处山坡,一点点皱起了眉。如此地势,着实是个偷袭的绝佳之处,他开始有些犹豫究竟是否要过着倒八坡。
“殿下,可有什么事?”吉王身边跟随的士兵见他的马慢了下来,不禁上前问道。
吉王沉思了良久,但最后他还是觉得,虽说此地易被偷袭,但他身边到底还有近千数骑兵。眼下会埋伏他的只有可能是东南三州的人。如今两军对峙,边界之处更是着重设防,便是那三州的人真的摸了过来偷袭他,想来也不可能带太多人。如此即便真的一招不慎中了埋伏,吉王也有信心,并不怕他们。
于是他摇了摇头,只对那士兵吩咐道:“传令下去,全速通过倒八坡,任何人不准有片刻停留。”
此令一下,军中人马立刻调整步调,不多时便尽数涌入到了倒八坡间。
马蹄声掩盖住了树丛中原本的虫叫蛙鸣,吉王挥鞭抽打了一下马背,一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景物,一面不断地加速前行。
只是眼前的倒八坡间一切如旧,并没有出现任何令他怀疑的动静,眼看着前方先行的队伍已走出了两坡之间的小道,踏上了更为平阔的土地,吉王的心也总算是安稳了下来。
可下一刻,刺目的火光仿若凭空而现,一团团附着在几乎在黑夜中已隐去了身形的羽箭上,呼啸着射向那些刚刚跑出倒八坡的人马。
事发之突然,令吉王竟一时被那火光闪得脑中一片空白,但身经百战的他还是迅速反应了过来,既不让既不让士兵向前冲出山坡,亦不叫他们向后撤离,而是嘶吼一声,令所有人都顺着并不算陡峭的山坡,纵马向坡上跑去。
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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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王亲率的士兵,经过最初慌乱的一瞬后,他们仍是按着吉王的命令,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操纵着身下的战马,扬蹄向两侧的山坡上冲去。
只可惜这命令传达的再快,近千人的队伍行动起来却还是有着短暂的延迟,而正是在这短暂的延迟之中,燃着烈火的箭矢不再局限于坡口一处,而是从整个倒八坡上茂密的树丛间,铺天盖地的向那些刚刚迈出几步的士兵们射去。
无数的火箭划过夜空,仿佛要以鲜血燃尽那些被藏纳了太久的罪孽。
吉王见状,心中巨震这架势绝不像是少数人马可为的,难不成并不是东南三州的人!
可眼前的局势已容不得他再多想些什么了,眼下只能一味地向坡上冲去,争取在人马损耗尽之前,冲到坡顶将那些偷袭之人反杀干净。
可他没想到的是,坡顶此刻埋伏着的并不只有树丛中的弓箭手,更有此前藏于山坡另一侧,见到火光后立刻冲到坡顶的两千骑!
那些骑兵没有丝毫的听令,跃过坡顶后,以排山倒海之势顺山坡俯冲而下,正迎上对方被因火箭而心神恐慌,急于逃命的士兵。
吉王的人马完全没有预料到箭矢之后,竟还有如此奇袭,他们再无任何招架之力的,被那些自山坡上滚滚而来的西北战马冲得七零八散,纷纷跌落马背,又滚落坡间。
这一夜的倒八坡之战,已然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厮杀,吉王不住的挥动着手中的长刀,他的喉咙已经嘶哑,他的双臂已经软惫,他的心……也已经绝望。
但他仍没有停下,濒死时分这位纵横沙场多年的老将,终是迸发出了已近枯朽的身躯中所有的力量,操纵着身下的战马,一刻不停地斩杀着眼前的一切。
迎面而来的将士,竟多为这股死力所震,纷纷败下阵来,如西北风沙般凛冽的骑兵阵队,竟硬生生被吉王杀出了一条血路。
坡顶就在眼前了!吉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不由得长啸一声,几乎麻木的双腿狠夹了一下马肚,驱使着身下的战马一步跃上坡顶。
可就在那一瞬,吉王啸声戛然而止,锋利的刀刃映着清冷干净的月光一闪而过,他眼睁睁地看着战马的头颅被一刀砍落,滚热的鲜血喷洒身上,模糊了他的视线。
随后,他重重地跌落在地。
“是你!”隔着那一片血光,吉王终于看清了来人,正是忠宁侯赵擎烽。
“是你!我居然……败在你手上!”
赵擎烽闻言只是一笑,狂野英逸的面容亦被马血溅上了点点红渍,正如捕食猎物的饿狼般,带着残忍骇人的气息。
“我早该想到,什么疯疯傻傻,什么粗鄙贪乐,都不过是你演得一场好戏!”吉王大吼着,几乎想要冲上去将赵擎烽撕扯成碎片,可他哪里还站得起来,只能在草丛间狼狈地挣扎。
忽地,他像是猛地想起来什么似的,声嘶力竭地喊道:“秦骏!我儿,也是你杀的?!”
“老殿下说是,那就是吧,反正也没什么差的。”赵擎烽终于开了口,手握长刀,慢慢地走到吉王面前,冷冷地看他伏在自己脚下。
“你……你!”已经被山风吹凉的马血,仍顺着吉王苍老的满是皱纹的面孔,蜿蜒而下,将他扭曲地如同厉鬼一般,而此刻他却终于想明白了一切:“你是在为昭仁太子报仇吧!十六年了……你居然还没忘了那短命的小畜生!”
赵擎烽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吉王的胸口,几乎将他的胸骨尽数踢碎。
大口的鲜血从吉王口中涌出,他已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却还是含血而笑:“被……被我……说中了……”
“你,你要报仇……就来啊!”
“来,杀我……你杀了我,那小畜生……也已经死了!死了!”
吉王癫狂地笑着,更多的血自他的口鼻中滚滚而出,又呛得进了他的喉咙,可只要他一咳胸口却剧痛得生不如死,只得在地上痛苦地耸动着身体。
“皇叔在说什么呢,可是嫌侄儿我来晚了?”
吉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月光所难以照到的山石下,一人身着银白长衣,手提六角纸灯,缓步而来胜似闲庭信步。
“你……你是……秦安……不!”吉王大口的喘息着,五指扣入到了坚硬的石缝之中,留下一片血印。
“你是……秦浣!”
第47章(四七)仇了
秦浣听后轻轻一笑,却再不去理他,而是几步走到了赵擎烽的面前,伸手为他擦去脸上的血渍。
赵擎烽微微低头,任由他在自己面容上擦弄着,没有提刀的手慢慢按在了秦浣的腰间。
“多日不见,皇叔居然还能一眼认出侄儿,”秦浣擦干净了赵擎烽脸上的血迹,转而又抚上了他额角的那个罪字:“侄儿,真是不胜惶恐,感激涕零。”
“你……明明……你……怎么会……”吉王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每一个字都吐得无比艰难,可他却不知从哪又生出了几分力气,拽着地上的杂草,奋力向前又爬了几步。
“皇叔是想说,侄儿明明已经死了,却为何还会站在这里吧?”秦浣没有等吉王爬过来,反而自己走了过去,赵擎烽向前买了半步,却终究没有去拦他,而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大仇未报,血冤未洗,大启未定,我又怎敢上那黄泉路。”
濒死之态,吉王已无暇去分辨秦浣究竟是如何生还,他只是又呛出了几口血,言语间却意外的清晰了些“仇?你,你又有……什么仇?”
“说到底……是当年你……自己不争气……保不住太子之位,也,也留不住……皇兄的信任。”
“好一个我有什么仇!”秦浣走到吉王面前,半跪在杂草间,伸手指着仍是一片火光的坡地:“皇叔可知,为何今日所伏之兵一个个奋勇异常?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与你有仇。”
“他们全部出自西北戍边军中,全是这些年来因你一人之私,所图谋所陷害以致于家破人亡,流放至西北的‘罪臣之后’!”
“是,是我无能,当日受你们步步紧逼,活该被赐死东宫!可是他们呢!当年但凡与东宫有过接触的世家名流,无论疏密,皆被你们一个个冠以污名,抄家问斩”
“那可都是我大启之栋梁!都是于国有利,于民有福的社稷能臣,你如何下得了手,又如何能安坐高位这么多年!”
“我……我……是为了大启……”吉王依旧睁大了眼睛,声音却弱了下去,却一遍遍自欺欺人的念叨着:“为了大启……为了大启……”
“皇叔不要再说笑话了。”秦浣冷笑一声,想要站起,脚下却被杂草绊了一下,幸好身后的赵擎烽一把将他扶住,温热的大手裹住了他冰凉的指尖。
秦浣与他交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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